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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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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水搅混了,不介意再混一点。
接下来的日子,秋雨不断,一连几天阴雨连绵,雨滴顺着灰白瓦片淅淅沥沥落到地上,发出简单又枯燥的滴答声。
早晚寒凉,温婉蓉提前几天叫人翻出冬天的衣服,薄袄上身,大人小孩皆是。
仁寿宫见天气不好,特意命人告诉温婉蓉雨天不必进宫定省,她也闲下来。
老太太屋里考虑有老人和孩子,早晚开始点炭盆取暖。
温婉蓉过去教英哥儿写字时,屋里余温正好。
英哥儿自从中秋后,变乖不少,叫他写字就写字,也不像之前淘气吵着出去玩,不写字的时候就静静窝在冬青或老太太身边,有时听大人念书,更多时候是发呆。
温婉蓉不想挑起孩子的伤心事,尽量多陪在身边,跟他说宫里趣事,把注意力引到别处。
英哥儿每次极认真听她说话,然后总问爹爹什么时候能带他骑马。
可越到年底,朝廷各官各职越忙,因为冬至放假十几天,所有公务要在年头安排妥当。
覃炀几乎早出晚归,别说见孩子,一连好多天和温婉蓉聊天的时间都没有。
温婉蓉倒能理解,但在孩子眼里,尤其英哥儿眼里,覃炀永远是忙忙忙。
所以每次孩子问起覃炀,温婉蓉尽量不说忙,而是给希望,说等过段时间。
英哥儿有些沮丧“哦”一声,却没有一丝抱怨,只是很乖巧地说“英哥儿再等等”。
温婉蓉心里过意不去,晚上睡觉时,跟覃炀提一嘴。叫他有空陪陪两个孩子,飒飒倒还好,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每天最开心两件事,吃睡睡吃,也会说话,就是不好好说,不高兴、不愿意、不耐烦,统统两个字“不要”,管你天王老子地王爷。全看虎妞心情。
对比下,英哥儿显得深沉许多。
也许大几岁的缘故,也许太早经历人心险恶,温婉蓉不止一次发现英哥儿眼神透出同龄人不该有的成熟。
她想,覃昱已然如此,难道英哥儿要步他后尘?
覃炀明白她的意思,眼下不止枢密院忙,朝野上下都很忙。
他搂着温婉蓉的肩膀,拍了拍:“有些事,实话实说,反而没事,再说早熟没什么不好,我跟祖母提过,族谱上嫡长子写覃英的名字,既然身为长子,有他该担的责任。你以为一家之主那么好当。”
温婉蓉于心不忍,窝他怀里:“英哥儿才多大,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覃炀微乎其微叹息一声,闭上眼,感叹一句“是命就得认”,然后睡觉。
温婉蓉小声抱怨,说他心大,什么事都能睡得着。
覃炀笑出声,抱紧软香软玉的身子,带着几分倦意道:“老子心烦也得睡,不然明天早朝你替我去?”
温婉蓉心思,她有这能耐就好了,翻身,闭眼,睡觉。
隔天一早,雨淅淅沥沥只见大不见小。
覃炀出门时,天还是黑的。
温婉蓉一手掌灯笼一手撑伞,送他到垂花门,说话间竟能哈出白气。
覃炀说天冷,要她赶紧回去。
温婉蓉摇摇头,说什么都要送上马车:“这天气你别冒雨乱来,下午申时我叫府上马车准点到枢密院外等你,你忙完就坐车回来。”
覃炀笑了笑,低头吻一吻红润的嘴唇,浅尝辄止,转身离开。
温婉蓉见天色尚早,又不用进宫定省,安安稳稳回去睡回笼觉。
原本辰时该去老太太那边给飒飒喂早饭,天气一冷,人睡下去就不想动。
她睡得迷糊,就感觉有只微凉的小手在脸上蹭来蹭去,而后缓缓睁开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她,满脸担忧。
温婉蓉立即坐起来,把孩子抱到床边,问:“英哥儿,你怎么过来了?吃了吗?”
英哥儿奶声奶气回答吃了,又问温婉蓉:“娘,你生病了吗?”
温婉蓉笑起来,叫红萼拿来外套,先披上,笑道:“娘没生病。”
英哥儿继续问:“那今天辰时怎么没来喂妹妹?”
温婉蓉失笑,她想总不能跟孩子自己睡过点,答非所问:“你和妹妹吃好了吗?”
“吃好了。”英哥儿像小大人一样复述,“妹妹是乳母喂的。吃得好香,把碗里的蛋羹都吃完了。”
温婉蓉哄孩子般“哦”一声,反客为主:“英哥儿吃完了吗?”
英哥儿很听话点点头,指指鼓鼓的小肚子,认真道:“英哥儿也吃完了。”
“真乖。”温婉蓉低头亲吻一下英哥儿的额头,准备起床,“你先等等,娘洗漱完就带你回曾祖母那边。”
英哥儿说好,然后溜下床,老老实实坐在八仙桌旁。等温婉蓉。
温婉蓉以最快速度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便牵着英哥儿出门。
在抄手游廊里,她对孩子说:“天气冷,有什么事找冬青就行,不要一个人跑出来,冻冰了怎么办?”
英哥儿仰起头,不假思索回答:“可英哥儿担心娘亲。”
温婉蓉笑着摸摸他的脸,问冷不冷?
英哥儿摇头。
等到了老太太屋里,英哥儿屁颠颠跑去拿来字帖给温婉蓉看,讨好道:“娘,英哥儿今天自己先写的。”
温婉蓉拿起来认真看一遍,夸他有进步。
然后又去抱飒飒,一边拿书教飒飒说话,一边督促英哥儿写今天的任务。
冬青给老太太添茶时笑:“您看夫人带着小爷和大姑娘,一看就是一家子。”
老太太见温婉蓉对英哥儿的态度,安心不少:“当初把英哥儿交给她是对的。”
温婉蓉听见,只笑不语,继续教两个孩子。
英哥儿写半个时辰,就休息一刻钟。温婉蓉会翻阅字帖,指点出哪里写得好,哪里写得不好。
说话间,外面传来红萼的声音,说宫里有急事找夫人过去。
温婉蓉听着纳闷,心思太后不是叫她不用进宫定省吗,怎么又有急事,叫红萼进屋:“来的是仁寿宫的嬷嬷?”
红萼摇摇头:“垂花门的丫头认识仁寿宫的嬷嬷,说这会子来的面生,但宫里轿撵已经停在府邸门口,就等您过去。”
英哥儿一听温婉蓉要进宫,不大乐意,抱着温婉蓉的膝盖,小声说:“娘,能不能别去。”
冬青见状连忙拉走英哥儿。
温婉蓉临走前摸摸飒飒和英哥儿,又特意对英哥儿说,去去就回,不会耽误很久。
英哥儿虽极不情愿,最终松口,抱了抱温婉蓉的大腿,仰头说:“娘亲,快去快回呀。”
温婉蓉轻嗯一声,抚摸他的额头,转身出了屋子。
正如红萼所说,来接她的不是仁寿宫的人。
可对方恭恭敬敬请她上轿撵,一言一行挑不出错。
一路上温婉蓉估摸时间,悄悄掀开轿帘瞅一眼,发现已经入宫,可方向并非后宫,而是前往御书房的线路。
她心底一沉。脑子转得飞快。
这个时间皇上找她,为什么事?
为牡丹?
还是中秋宫宴的秋后算账?
温婉蓉满心疑惑,再等进到御书房,听见里殿传来齐淑妃期期艾艾的哭声,恍然几分。
御案前,她行跪拜大礼,磕头请安,不动声色扫一眼坐在下座的齐淑妃,继而开口:“婉宜不知皇叔百忙之中,找儿臣何事?”
萧璟神色冷淡,一串紫檀木串珠在手里敲来敲去:“齐淑妃告诉朕,你和兰僖嫔联手陷害她,可有此事?”
温婉蓉听着一愣,很快反应,应声:“儿臣从未做过陷害后宫嫔妃之事,至于和兰僖嫔联手,更是无稽之谈。儿臣是去过合欢苑一次,皇祖母叫儿臣跑腿,代送一盒人参而已。”
她抬出太后,果然皇上语气稍缓:“原来如此。”
齐淑妃却咬死她:“皇上,婉宜公主分明狡辩,仁寿宫的嬷嬷,姑姑多得是,为何非要公主千金之躯去看一个嫔位?除非她们关系好,不然臣妾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萧璟并不说话,视线转向温婉蓉,等待下文。
温婉蓉不知齐淑妃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就事论事:“皇祖母为兰僖嫔小产一夜未眠,儿臣担心皇祖母身体,便主动请缨探望兰僖嫔伤情,皇叔,儿臣出于仁义。”
说到这,她话锋转向齐淑妃,眼底透出几分冷意,反唇相讥:“说起探病,儿臣倒想起另一件事,兰僖嫔进宫没多久,齐淑妃大病过一次,儿臣也去景阳宫探望过淑妃娘娘,难不成那时想和娘娘联手?对付谁?”
齐淑妃没想到温婉蓉会拿这事反击自己,愣怔片刻,忽而笑起来,对萧璟低头福礼:“皇上,臣妾说公主与兰僖嫔联手还有其他证据。”
萧璟尾音上扬哦一声,饶有兴趣看过来:“你说。”
齐淑妃毫不留情面撕破脸:“皇上,兰僖嫔是公主弄进宫的,并且公主亲口告诉臣妾。”
温婉蓉就知道齐淑妃迟早要挑破此事。
上次在仁寿宫说过一次,太后压下来了,这次终于找到机会在御书房告她一状,想置于她死地吧!
第192章 一出闹剧
萧璟波澜不惊,眼底似有深潭,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淡淡“嗯”,扫一眼齐淑妃,视线停留在温婉蓉脸上,略微沉吟,问:“皇侄有话予朕说?”
温婉蓉不急于开口辩解,她轻抿下嘴唇,搬出仁寿宫:“回皇叔的话,儿臣实在想不出哪里得罪过齐淑妃,淑妃娘娘竟把脏水往儿臣身上泼,早先淑妃娘娘将此话说予皇祖母听,皇祖母曾问过儿臣,儿臣据实已告,以为就此完结。”
稍作停顿,她冷冷瞥向齐淑妃:“谁曾想淑妃娘娘将儿臣卷入后宫是非,儿臣自知不如其他皇女能为国为皇叔分忧,只能日日去仁寿宫陪皇祖母吃茶聊天解闷,以表孝道,从不与他人争高下,还请皇叔明鉴。”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五体投地,额头紧贴地面,显然一副谨小慎微。表忠表诚的态度。
皇上态度依旧不明朗,只对伺候身侧的老太监说:“去把仁寿宫的人叫来问话。”
老太监随即领命下去。
此事传到仁寿宫时,太后正在抄佛经,听闻齐淑妃和温婉蓉在御书房,面色一沉,贴身伺候的嬷嬷心领神会,对太监说:“劳烦公公跑一趟,老奴跟你过去。”
语毕。头也不回离开。
老太监出了仁寿宫,走在甬道里,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对嬷嬷提醒:“皇上龙颜不悦,您一会说话仔细着点。”
嬷嬷点头,轻声应道:“多谢公公提点。”
两人紧赶慢赶,前后不到一刻钟,抵达御书房。
御书房内龙涎香四溢。鸦雀无声,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老太监掀开明黄门帘,恭恭敬敬行礼通报:“皇上,仁寿宫的嬷嬷来了。”
萧璟不疾不徐嗯一声,翻页折子,眼皮都未抬一下。
老嬷嬷紧随其后,快速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温婉蓉和坐在宫椅上的齐淑妃,行跪拜大礼请安。
一屋子人都以为皇上叫仁寿宫的人来对峙。不料皇上迟迟不发话。
皇上不说话,温婉蓉也不说话,老嬷嬷亦不说话。
唯有齐淑妃用帕子捂住脸,半露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她知道仁寿宫这位老嬷嬷和太后一个鼻孔出气,先发制人:“皇上,现在整个宫里都知道太后偏爱婉宜公主。”
皇上目光依旧停留在折子上,可谁都知道他不说话,不代表没听。
嬷嬷忙开口辩解:“娘娘此言差矣。”
齐淑妃冷笑,翻旧账:“难道不是吗?今年夏天织造局送几把绢扇到仁寿宫,太后喜爱婉宜公主,特为公主留一把。”
嬷嬷淡笑,不卑不亢道:“没想到娘娘还记得这些细枝末节。”
皇上冷不丁冒出一句:“接着说。”
齐淑妃像找到靠山,理直气壮哼一声:“嬷嬷,扇子确实事小,若不是公主心思深,借一柄扇子去景阳宫和本宫套近关系,如何得知皇上喜好?”
说到这,她瞥一眼温婉蓉,又救助般看向萧璟:“皇上,那日赏荷,兰僖嫔在金莲池里泛舟,身上的香与臣妾一样,就是婉宜公主告诉她的。”
提起这事,萧璟有印象,淡淡道:“继续说。”
齐淑妃重新看向温婉蓉,皮笑肉不笑:“婉宜公主,本宫说得可有错?”
温婉蓉蹙蹙眉,只说对香不懂,而且现在过去几个月,很多细节着实记不清。
总之无论齐淑妃说什么,她一律不懂,不清楚。不记得,脑子却转得飞快,她想起覃炀之前说,齐淑妃如果挑破赏荷那天牡丹身上的破绽,就是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拉,偏偏齐淑妃不按套路出牌,主动跟皇上揭开。
她笃定皇上信她一人所言?
温婉蓉心思悬,皇上从刚才到现在,不显山不露水,不喜形于色,凭什么断定只听信一人?
她思忖着,又偷偷瞥一眼跪在一旁的老嬷嬷,嬷嬷陪在太后身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淡定从容,皇上不问不说,不多言不多语,似乎胜券在握。
温婉蓉微微一怔,垂眸遮住眼底神情,猜太后会来解救自己?
可等到现在,太后若来,早该到御书房,她老人家并未出现,说明不会来。
皇上也不急,问温婉蓉可有话说?
温婉蓉摇摇头,一口咬定是齐淑妃诬陷。
皇上又问齐淑妃,可有其他证据?
齐淑妃说可以叫景阳宫的人来对峙,自己所言句句属实。
然而所有证据都是打外围,景阳宫的姑姑来,证明温婉蓉确实送过扇子,但又能说明什么?
景阳宫的香是特调的,温婉蓉很少用香,也证实她所言不懂香。
现在所有疑点集中在,兰僖嫔身上为何有同样的香?
齐淑妃一股脑把矛头指向温婉蓉,偏说她偷了自己的香。
温婉蓉极力否认,却也拿不出确凿证据证明清白。
整个事件相互推诿至此,已然搁浅。
皇上自上次中秋宫宴一闹,心中很是不快,从牡丹伤势无大碍后,态度冷了几分。一连两三个月未踏进合欢苑一步。
现在有人旧事重提,还提出新疑点,彻底惹恼圣上。
做鬼做到九五至尊的眼皮底下,无论是谁,萧璟持政以来,头一遭。
他终于放下手里折子,眼底透出隐隐寒意,对老太监说:“把兰僖嫔请来,今天朕要亲自审问。”
皇上亲自审问,不出个结果谁也别想踏出御书房。
齐淑妃幸灾乐祸看向温婉蓉,神情似乎在说“找死”。
温婉蓉至始至终神情寡淡,她做好最坏打算,牡丹一力承担,就是个死。
至于自己,皇上即便怀疑,抓不到她的证据,最多打发到大宗正院审理,如果自己进了大宗正院,太后绝不会袖手旁观。
大不了吃几天苦,但不会殃及覃家,已算万幸。
她正胡思乱想,倏尔一声“兰僖嫔求见”,拉回所有思绪。
温婉蓉和齐淑妃同时一愣,都没想到牡丹会自己往枪口上撞。
牡丹被打的伤刚刚养好没多久,加上小月子里悲伤过度,气色比起刚进宫那会差了许多,人也清瘦不少,即便如此,她苍白脸庞透出一种病态美,叫人尤怜三分。
“臣妾给皇上请安。”她跪在地上,软弱无骨窝成一团。
萧璟看她的眼神动容三分:“谁叫你来的?”
牡丹轻轻摇头,插在发髻里的珠翠步摇垂在耳鬓边微微晃动。衬着凝脂赛雪的耳垂和纤细的脖颈愈发勾人。
萧璟喉结滚动,给她赐坐。
牡丹眼角眉梢稍稍轻瞟,双眸含情,似有千言万语,朱唇微翕,嗓音婉转,只低低说一声“谢皇上”。
而后叫合欢苑的宫女送滋补汤进来。
“皇上,臣妾之前身子抱恙。不能侍奉身侧,还请皇上恕罪。”牡丹起身福礼,被萧璟挡回来。
“你身子不好,坐着说话即可。”
牡丹扫了眼屋里一行人,故意露出惊诧的表情,诚惶诚恐看向萧璟:“皇上,臣妾照太后吩咐送汤而来,不曾想打扰皇上办事,臣妾这就离开。”
齐淑妃冷冷一笑,好似无意道:“兰僖嫔这汤送得真是时候,早不送晚不送,偏偏皇上找你来,你倒不请自来。”
牡丹屈身福礼,轻声细语:“淑妃娘娘金安,臣妾确实按太后吩咐给皇上送汤,不知娘娘和婉宜公主在此,请娘娘和公主莫怪。”
说着,她起身,朝皇上行礼:“臣妾无意叨扰皇上。”
萧璟要她坐,话语气缓和几分:“你来正好,朕有几句话问你。”
牡丹低眉顺眼:“臣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璟说:“朕初见僖嫔,记得僖嫔甚香,齐淑妃说她的香与你相同,可有此事?”
女子香相同没什么特别,可从皇上嘴里说出来,寓意就不一样。
牡丹听出弦外之音,皇上不是问香是否相同,而是问她初进宫怎么会有宫中香料?
除了有人蓄意安排,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既是蓄意安排,幕后是谁?
再看看一直跪地未起身的温婉蓉,和坐在宫椅上,脸上挂泪的齐淑妃,顿时心领神会。
牡丹收回思绪,慢条斯理回答:“回皇上的话,臣妾用香与淑妃娘娘的闻起来相似,却用料大不同,皇上若不信可以请钟御医来一一分辨。”
话说到这个份上,物证上场,必要见分晓。
萧璟面上说好,心想到底是齐家闹幺蛾子,还是隐于黑市的兰家闹幺蛾子。
没过多久,宫人取来两盒香,一盒景阳宫的,一盒合欢苑的。
萧璟拿过去,挨个闻了闻,一语不发。
牡丹指着自己的那盒香,不疾不徐道:“皇上,细细品闻。您会发现淑妃娘娘的香与臣妾稍有差别。”
齐淑妃没想到牡丹留有后手,不免心虚,坚持道:“你胡说!那日赏荷本宫明明闻到你身上的香,就是景阳宫的香料!”
说着,她万分委屈看向萧璟:“还请皇上替臣妾做主。”
萧璟微皱眉头,叫人把两盒香给齐淑妃:“你闻闻,是不是一样?”
齐淑妃细细闻过自己的,又细细品闻牡丹那盒。愣怔片刻。
萧璟又叫温婉蓉和仁寿宫的嬷嬷闻。
温婉蓉借机道:“皇叔,儿臣不懂,但差别能感受出来,以臣妾拙见,齐淑妃那盒香味更浓郁,而兰僖嫔这盒清淡些许,倒是不仔细闻,确实感觉一样。”
她一边说,一边看一眼牡丹,又看向齐淑妃:“淑妃娘娘,不知本公主说得对不对?”
齐淑妃一时语塞。
牡丹顺话,浅笑道:“臣妾没猜错,淑妃娘娘用的是百合欢的配料,多加了麝香、紫玉兰和龙涎,可巧臣妾也喜欢百合欢的配料,加不起贵重香。就配了紫玉兰和蔷薇,尾香清淡许多,还请皇上明鉴。”
明鉴自然要明鉴,钟御医没过多久来御书房,闻过两盒香,与牡丹所言无差。
齐淑妃彻底愣住了,被晾在御书房半晌,再等反应过来,皇上早已起驾,带着牡丹去往合欢苑的方向。
她疯了般跑出去,只看见一行人簇拥明黄轿撵越行越远。
“闹这么一出,开心吗?”温婉蓉一边揉膝盖,一边被嬷嬷扶着走到齐淑妃身边,目光看向同样的方向,讽刺问。
“温婉蓉!你!”齐淑妃浑身发抖,食指恨不得戳到对方鼻子上,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温婉蓉神色清冷,推开眼前的青葱般手指:“娘娘注意仪态。”
语毕,她转身离开。
“站住!”
齐淑妃冲到她前面,口无遮拦:“你和那个狐狸媚子一起来对付本宫,别以为本宫不知道!”
一旁嬷嬷插嘴进来:“娘娘,老奴劝您息怒,三思而语,不然有些话传到仁寿宫。太后定会不高兴。”
“你!你们!”齐淑妃吃了瘪,寡不敌众,气哼哼转头离开。
只等她走远,老嬷嬷扶着温婉蓉往仁寿宫的方向走,低声道:“公主只管放心,太后不会不顾您的安危,兰僖嫔过来解围,定是太后的意思。”
温婉蓉垂眸,说知道。
谁都不傻,牡丹来得正是时候,一定有人通风报信。
可报信的人是太后,皇上心知肚明也不能如何。
温婉蓉悬着一颗心落下,又想起什么,担忧道:“我见皇叔没责怪齐淑妃,她会不会卷土重来?”
嬷嬷笑得几分深意:“公主大可放心,皇上自有皇上的办法。”
温婉蓉逃过一劫,正心思皇上会对齐淑妃做出什么决断,三日后四姑娘突然拜访覃府,跟她哭的第一句就是,齐佑原定升职佥都御史的调令突然没音讯,暗地里打听,新任佥都御史前日已经上任。
“五妹妹,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四姑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心情不好,喝了两杯雀舌,外加一整盒仁寿宫送来的糕饼。
吃完抹泪,哭得更委屈:“五妹妹,你这是苦尽甘来啊!现如今这么好的东西,我只能到妹妹这蹭一口,齐家现在愈发对我不好,你看,齐佑昨天还跟我动手!”
她边说,边撸起袖子,胳膊上有片青紫。
温婉蓉蹙眉:“这是怎么弄的?”
“齐佑拿扫帚棍打的!”
第193章 小鬼难缠
温婉蓉问她:“这事,你公公齐臣相知道吗?”
不问齐臣相还好,一问,四姑娘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冒出来:“五妹妹,你不知齐佑的心有多歹毒,他为何打我手臂,就是不让我说,对外还装成没事人,这不,这不……”
嘴里含一句“我也只能找你啊”,哭得呜呜咽咽。
红萼听见屋里哭声,以为出什么事,从屋外探头瞄一眼,正好被温婉蓉瞧见,温婉蓉不露痕迹摆摆手,示意关门。
这头红萼刚关上门,那头英哥儿扭着小胖身子从院门口跑进来,嘴里喊“娘娘”,被红萼一把拦住。
“小爷,夫人正在会客,咱们先去偏厅吃点心好不好?”
英哥儿扒着门缝看一眼,什么也没看到,歪头问红萼:“娘亲在和谁说话?怎么听见有人在哭?”
红萼回答,是夫人和四姨母。
英哥儿小眉头立刻皱成一团,小嘴一撇,丢一句讨厌四姨母,就自己跑进偏厅。
没一会,温婉蓉送四姑娘出来,问红萼是不是英哥儿来了?
红萼点点头,说孩子在偏厅吃糕饼。
温婉蓉叫英哥儿出来:“英哥儿,你四姨母要回去了,快去跟四姨母打招呼告辞。”
英哥儿从凳子上溜下来,跑到温婉蓉身边,抱着她大腿,仰头小声说:“英哥儿不喜欢四姨母,不想去。”
温婉蓉失笑。摸摸他的头:“曾祖母教你的规矩还记得吗?”
英哥儿有些不情愿,还是放开手,两条胖胖小腿麻利跑出去,像模像样对四姑娘作揖行礼,奶声奶气说:“四姨母好走。”
四姑娘见英哥儿小脸又胖又白,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孩子。
英哥儿巧妙避开,转身跑向温婉蓉,抱着她的腿仰头说:“娘,英哥儿已经跟四姨母告辞了。”
四姑娘没想自己在小屁孩面前不讨喜,自然没了笑脸,收好红萼送来一包银子,扭头离开。
温婉蓉想到外面凉。怕孩子冻着,叫人送客,自己带着英哥儿进屋。
她笑着问:“你怎么现在跑来了?不和妹妹玩了?”
英哥儿振振有词,口齿伶俐:“爹爹昨儿答应英哥儿,今天回来和英哥儿一起吃午饭,所以英哥儿早早过来等爹爹。”
温婉蓉看了眼漏刻,午时还差半个时辰,哭笑不得:“你也来太早了,今天字帖写完了吗?”
英哥儿点点头:“写完了。”
然后表功一样,补一句:“英哥儿今天起得早,提前写完的。”
温婉蓉笑着摸摸头,说乖。
英哥儿又问:“娘。一会叫妹妹过来一起吃吗?妹妹也好久没见爹爹了。”
温婉蓉心思覃炀把上次两人躺在床上的枕边话听进去,特意抽空回来陪陪英哥儿,便摇摇头:“妹妹今天就不过来了,她吃完饭要和曾祖母一起午睡。”
英哥儿顺杆爬,眼睛亮晶晶地问:“那今天中午英哥儿能和娘一起睡吗?”
温婉蓉笑着应好。
英哥儿如得特赦,高兴坏了,屋里屋外窜来窜去,一会跑出去看看,一会跑出去看看,嘴里还嘟囔:“爹爹怎么还不回?”
温婉蓉把浆洗晒干送来的衣服规整好,转头说:“跟你说了,来得太早。估摸还得等会,你要饿了,叫小厨房先送点什么来垫一垫。”
英哥儿说不吃,见覃炀不回,在屋里坐不住,又跑到外面门廊下等,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覃炀盼回来。
覃炀一只脚刚跨进院门,英哥儿飞奔过去,扑他大腿上,大喊一声:“爹爹!”
“小肥胖子,在等我?”覃炀单手把英哥儿抱起来,笑出声。
英哥儿扭着小身子,哼哼唧唧:“都说了,英哥儿不是小肥胖子。”
覃炀继续逗他:“你不是胖子谁是胖子?”
英哥儿想想,来句:“爹爹是胖子。”
覃炀继续笑:“老子哪里胖?”
英哥儿答得响亮:“娘说的,爹爹虎背熊腰,熊就是胖子呀!”
覃炀单眉一挑,寻思温婉蓉平时白天在家都教小孩什么玩意?
温婉蓉也听见英哥儿的回答,快笑岔气,对覃炀说:“饭菜都摆好了,天冷赶紧上桌,不然菜凉了。”
覃炀把英哥儿放下,拍拍他的屁股,示意去坐好,自己脱了外衣,去屏风后净完身才过来。
英哥儿一个多月没和覃炀坐在一起说话,在一起话匣子全打开了,首先汇报上午见闻:“爹爹,四姨母今天来了,还哭了。”
覃炀听见四姑娘来府邸,皱皱眉,声音一沉:“她来干什么?”
温婉蓉无奈看一眼坐在身边的小狗腿,把四姑娘的遭遇说个大概。
覃炀骂声活该。
温婉蓉说当着孩子的面,说话注意点。
覃炀扒两口饭,没吭声。
再等温婉蓉把英哥儿哄睡了,两人怕吵到孩子,去西屋说话。
覃炀一猜就猜到四姑娘的目的:“这次又拿多少钱?”
温婉蓉愣了愣,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我没拿你的俸禄,是大宗正院每月份例钱,也不多,就二百两。”
覃炀听着心烦:“温婉蓉,别说二百两,就是两千两老子都不心疼,问题凭什么帮齐佑那窝囊废养女人?齐家没钱吗?齐妃对你很友善?还是你记吃不记打?”
话不好听,却是实话。
温婉蓉被噎得半晌无言以对。
覃炀四仰八叉躺在榻上,见她低头绞着帕子不说话,语气缓了缓:“帮人不是你这个帮法。”
温婉蓉别过头。心里不大舒服:“人家登门,我总不好赶人走吧,何况她被齐佑打不是假的,齐家不把她当回事,她才会到我这哭。”
“那也是齐家的事,鬼要她嫁给齐佑。”覃炀拉拉她,人没动。
他笑起来:“刚才对事不对人,你跟我发什么脾气。”
温婉蓉满腹委屈:“前些时,我在宫里差点被齐淑妃害了,不是为了你,为了覃家,至于在御书房受闲气?”
“是,是,知道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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