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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上位守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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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常在慢悠悠站起,纤弱的身子不盈一握;她似乎不习惯受人瞩目,怯怯地行礼道;“臣妾才疏学浅,不敢献丑…”而后抬起手缓缓走过去;“臣妾为太后娘娘绣的福禄香囊;愿您泰安如意。”
安小仪低声嘟囔了一句,“最是瞧不得她那一服娇弱的样子,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
庄美人摇摇头,目光也是有些散漫,这个陈常在人畜无害的样子,并不像是假的。
靖太后看不上她,从出身到样貌皆不满意,所以没有接过。
姜娆晃悠悠从外头回来,就和那陈常在迎面遇上。
两人对视片刻,陈常在连忙怯怯地低下头去。
这神态,的确不像郑秋。
“你倒是清闲。”卫瑾方才还一副对谁都温和的姿态,突然对姜御侍板了脸色。
陈常在福着身子不出声,皇后并没瞧她,啜饮着。
姜娆捂了捂胸口,“奴婢失职。”
卫瑾沉吟片刻,忽而转向陈常在,拿过她手中的香囊,“绣工精巧,改日替朕也绣一个。”
皇后侧目,若说绣工,端的是姜娆冠绝后宫,陈常在的这枚如何能比?
难不成,这姜氏惹得皇上不高兴了?
姜娆不动声色,漠不关心地看向远处。
又是这样的眼神,卫瑾被她扰的心烦意乱,好像在身边伺候委屈了她一样!
此刻,陈常在娇羞地抬了抬眼,秋波婉转,低声道,“若陛下不嫌弃,臣妾自然愿意…”
她总是这样,声音低细,仿佛怯不自盛。
卫瑾收回目光,方才的温柔一闪即逝,姜娆便上前斟酒,细白的手指握住鎏金酒壶,卫瑾突然握住手柄,连带着将她的小手一并裹住,酒壶倾斜,斟了满满一樽。
靖太后和华昭容离得近,显然是瞧见了,“身为妃嫔,端庄懂事是第一位,哀家就喜欢你这样的。”
盛真终于抬头,看着那女子在皇上身边笑的妖娆万千,若有所思。
忽而远处丛林间,有点点星火划过。
皇后最先瞧见,讶异地说给皇上,顺着她所指,靖太后也瞧见了。
牡丹阁四面环水,林间溪流潺潺。
“谁在那擅自点火,这可如何使得?”靖太后微有不悦,琉璃便连忙过去。
不一会儿,就见琉璃身后跟了一名女子过来。
那女子手中捧着莲花灯款款而行,虽然身着官服,但姿态十分好看。
“蒋尚服缘何在此?”皇后眉心舒了舒,蒋瑛连忙欠身行礼,“若是冲撞了皇上、太后,奴婢甘愿领罚,只是…”
有些日子没见蒋瑛,卫瑾几乎忘了这蒋尚书的女儿还在六尚司职。
皇后宽容道,“无妨,继续说下去罢。”
蒋瑛水汪汪的眼眸划过皇上,看向靖太后,“奴婢知道太后娘娘今日寿辰,诚心为您祈福,奈何身份低微,不敢妄自近前。遂只好在远处为您放灯,祈愿您永葆芳华。”
靖太后的脸色有些缓和,皇后无奈地摇摇头,看向皇上,“虽然有些僭越,但蒋尚服这一番心意是好的,臣妾还望陛下开恩,免她罪责。”
姜娆冷眼看着这一出出的好戏,笑意不减,“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教奴婢们敬服呢。”
靖太后身子前倾,盯着那莲花灯,“上面刻得是甚么?”
蒋瑛有些惊讶,状似无心道,“正是万福法经…”
皇后这才展颜而笑,“姑母最喜欢听读这万福法经,蒋尚服有心了。”
“这莲花灯哀家喜欢,就留下罢。”
靖太后发了话,蒋瑛莲步轻移,一上前,就带起淡淡的熏香。
香气入鼻,卫瑾这才仔细打量了她,面容姣好,身姿婀娜,而且那精致的五官,隐约有些熟悉。
不得不说,在此刻的月色下,蒋瑛美的沁人心脾。
“用的甚么香料,很是特别。”卫瑾随口一问,蒋瑛连忙收回袖子,欠身道,“陛下见笑了,是奴婢自己配的…”
皇后招招手,“这样好闻,蒋尚服还会配香?”
蒋瑛抿唇一笑,“这是用木兰花蕊研磨…”
正当她兴致勃勃地说着,却见一旁的姜娆身形一晃,碰到皇上后背,娇弱弱地仿若无骨。
卫瑾见状,伸臂将她扶住,姜娆抚着额头,“奴婢失仪,陛下恕罪。”
“可还是头晕?”卫瑾看她小脸发白,连忙吩咐,“传太医过来。”
姜娆推拒,“张太医已经为奴婢悉心调理,方才许是闻了香料冲撞了。”
“那就教张俊过来瞧瞧。”卫瑾欲将她扶着坐下,瞧见一旁的靖太后面色不善,遂抬手示意璇玑将她扶到殿内。
“璇玑姑姑还要侍奉陛下,就叫蒋尚服陪奴婢过去罢。”姜娆娇弱地道,而后眼巴巴地望向蒋瑛。
她们二人从前在一宫司职,倒也合情合理,皇后刚要开口,就被皇上打断,“你陪她过去罢,待会张俊来了,朕再去探你。”
阁中歌舞升平,殿内姜娆歪在软榻上,颤微微阖着双目,与月色融为清冷一片。
方才眼看好事将成,却又一次被姜娆打断!蒋瑛一肚子怨气,只是压低了声音挤出一丝笑意,“奴婢去给姜姑姑端杯水来。”
榻上女子张开双眼,伸手攥住她袖摆,“不必了,你陪着我便好。”
蒋瑛只得又坐回原处。
没多久,殿外太医匆匆赶来。
张俊满面关怀,一进殿门就冲着软榻过去,看着姜娆有些虚弱的脸庞,心下一阵疼惜。
“方才,有劳蒋尚服照料。”姜娆看似感激地说着,张俊却手上一顿,缓缓转头,对上一脸怒意的蒋瑛。
姜娆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瞧着他们二人,今非昔比,不知张俊之再看到自己的妻子,如今正想方设法地爬上龙床,又会是如何的感受?
想必,一定会很精彩。
张俊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却是一脉关怀地望着姜娆。
此时,皇上和皇后等人徐徐而至,高大的身影立在榻旁,“可有大碍?”
张俊俯下身子,仔细诊理了片刻,“并无大碍,再调养三日就能大好。”
他刚站起来,就听姜娆轻声道,“这不是蒋尚服的坠子,怎地在张太医身上?”
这一句话,如平地惊雷,炸响在三人耳畔。
蒋瑛原本就不好的脸色,瞬时失了血色,凝着张俊腰间的翡翠牡丹,满面的难以置信。
皇后自然是看向蒋瑛,目光平静中蕴含着厉色。
而最难接受的,非张俊莫属。
他呆呆立在原地,目光似是询问又像是受伤一般,望着置身事外的姜娆。
是她昨日亲手赠予,她还说希望自己能日日佩戴在身,见物如见人…
他一时太过欢喜,以为她终于原谅了自己,不曾料到,原来这根本就是一场她设下的局!
想要开口分辨,但在看到姜娆的一瞬间,张俊最终没有开口。
因为,他再也硬不下心来对她,即便是错的又如何…
蒋瑛颤抖着双唇,急欲解释,“这的确是奴婢的,但并没有送给张太医,原本是要送给太后娘娘的!”
但话一出口,就连自己也觉得站不住脚,她想要推给姜娆,但皇上自然不会相信…
事实凿凿,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
卫瑾疏朗一笑,“并非要紧,张太医一表人才,蒋尚服若真是心仪与他,朕自会替蒋尚书促成好事。”
闻言,蒋瑛噗通跪下,摇头道,“奴婢绝无此意,望陛下明鉴!”
卫瑾见她如此大动干戈,有些不解,皇后开口劝道,“许是蒋尚服看在张太医曾替她医好风寒的份上,赠礼谢恩罢了,如此小事,陛下不必挂心。”
姜娆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这在场众人弄得焦头烂额。
最后还是在皇后的调解之下,各自散了。
蒋瑛一双眼睛愤愤地盯着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解释的张俊,双手紧紧攥在一处。
她心头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张俊之,竟然会为了一个长得酷似姜荛的女人,如此陷害自己!
她恨,她更不甘心!
他曾口口声声说对自己才是真心,那如今又算甚么…
张俊只是平静地看了蒋瑛一眼,报以一笑,而后提了药箱默默告退。
暗色身影在华灯中,渐行渐远。
姜娆凝着他的背影,微微拧眉,张俊的表现,的确有些出乎意料,他明知是陷害,为何要选择隐瞒?
……
回往紫宸宫的路上,皇后微微靠着,面色隐隐。
今晚,皇上点了华昭容侍寝。
半路上,凤撵突然停下。
琉璃道,“是蒋尚服来给娘娘送宫装。”
皇后纹丝不动,只是极轻地丢了一句,“无用,蠢笨。”
蒋瑛再次哀求,“今晚实属意外,都是姜娆那狐媚子做的手脚!”
皇后又岂会不知,但姜娆做的滴水不露,加上皇上如此维护,根本无从指责!
她心里又何尝不是憋着怒意。
凤撵停了片刻,琉璃接过宫装。
一丝乌云遮过月色,凤撵重新抬起,皇后清淡的声音飘了出来,“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男主设定是皇帝,属于宫斗+言情路线,和春宫乱纯宫斗的不太一样~~
还有对于本文男主合格的认定,某繁觉得应该符合以下几点:
1。因为后宫不可能只有女主一个女人,如果因为平衡权势从大局出发,偶尔碰别的妃嫔,并不为过。
2。心里眼里只有女主一个人,不会让她受委屈伤害。
3。不会轻易被女人左右,包括女主,软饭男谁都不会喜欢~~
所以,我觉得~~黄颡的行为并不算渣渣~~~
希望我的三观没有碎掉~~╭(╯^╰)╮
☆、33 胭脂
华昭容最先承恩;本是意料之中。
姜娆身为御前女官,这些自觉性还是有的,加上皇上强烈表现出不想让她接触任何侍寝妃嫔的意愿;所以这一夜;她安安分分地呆在芳华阁里;倒是睡了个安稳觉。
晨光煦暖;神清气爽,难得一夜无梦。
姜娆这厢收拾妥当;才要出殿,就见芜桃兴冲冲地端了两盆绿萝进来;并没记得何时要过花草的,这一问;芜桃便说是配殿的冯公公差人送来的;说是她的寝殿背阴,放几盆绿萝可以吸吸湿气儿,对身子有好处。
一听冯渊的名字,姜娆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将走了几步,遂转身吩咐,将那绿萝移到了回廊下的瓦台上去。
行至寝殿外,高言迎面而来,“姜姑姑可早。”
听见殿内有女子说话声飘来,姜娆颔首道,“可是华昭容在陪陛下用膳?”
高言却摇摇头,“昭容娘娘昨晚就送走了,这是英敏长公主一早过来了。”
这一句话,道破了两重意外,一来以皇上对盛家的看重,不应该打发华昭容回宫。侍寝完毕,虽然赐浴玉堂殿,看似恩宠,但实则算是遣回了宫中,并未留夜。
若是寻常妃嫔,不足为奇,毕竟留宿含元殿的殊宠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得起的。
就连身怀龙嗣的白婕妤母凭子贵,皇上也没有留她过夜。
但放在华昭容身上,似乎淡薄了些。
其次,那个鬼灵刁钻的卫英敏,她来含元殿作甚么?
一旁的婢子轻烟随口接了一句,“英敏公主指不定甚么时候来了兴致,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也算不得奇怪,方才就听她缠着陛下,说是昨儿宴会上的水晶荔枝好吃,还惦记着那味道的。这一大早,哪里来的荔枝…”
姜娆怀着满心疑问进殿,现下还未到早膳时辰,隔着珠帘就能瞧见卫英敏娇小的身影坐在玉桌对面。
走近了,皇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但几乎只是卫英敏独自说话,他并不附和。
那一双利如鹰隼的眸子,刺破晨光向她扫过来。
卫英敏自打姜娆进来,原本娇憨的神态登时就添了一层鄙夷,“皇帝哥哥,这不是父皇丧礼上不知礼数的女官么?您还没将她打发了?”
卫瑾似是没有听到,越过桌案就问,“昨夜歇息的可还安好?”
卫英敏一听,更是大出意料,一向以薄情冷性著称的三哥,竟会关心这个低微的下人!
姜娆很有礼数地福身,“服了药已经大好,劳陛下记挂,奴婢一夜好眠。”
她说一夜好眠。
那一瞬间,卫瑾似乎有些微微的失落,他对华昭容的宠幸,对她丝毫没有影响。
昨晚,面对盛真,他几乎是完任务似的匆忙结束,甚至不想多留她片刻,倒好像做了错事似的。
但姜娆呢?她却永远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卫瑾突然觉得自己已近而立之年,却破天荒地生出想要醋一醋一个女人的冲动。
太荒谬,也太不可思议。
在他从前的生命里,女人不过是陪衬。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改变了…
但,这不正是御前女官应有的宠辱不惊么?
姜娆并没做错。
卫瑾突然有些烦闷,刻意别过脸不去看她。
皇上没再开口,一时气氛有些凝滞,幸好尚食局传了早膳过来,轻描淡写地盖过了不寻常的意味。
卫英敏并不打算放过姜娆,颐指气使地道,“你来伺候我用膳罢!”
看着姜娆有些求助地望向自己,卫瑾心中突然生出些许欣慰之感,也许是该冷着她些。是以,并未接话,算是默许。
卫英敏看着最远处的一碟豌豆酥,“我要吃那个。”
姜娆只得挽起袖子,伸长了手臂夹起一块放到她瓷盘中。
卫英敏只是点了一口,就又要起笋片,仍是离得远的。
不论她如何刁难,姜娆始终淡定如常,一一照办,心道她不过是个孩子,不与计较便是。
璇玑在一旁仔细为皇上添菜,暗道今日这一席早膳,当真是热闹的紧。
良久,卫英敏似是玩累了,也没了兴致,就将瓷盘一推,“菜吃了许多,给我盛碗羹汤来!”
姜娆眼帘微垂着,十分听话地接过宫人递来的银勺和青花瓷碗,桂花圆子汤是刚做好的,烫的紧。
这厢她正小心翼翼地往碗里盛,卫英敏却突然将手一挥,不偏不倚就打在姜娆拿勺的手臂上。
滚烫的汤汁登时溅了出来,姜娆猛地缩手,瓷碗就摔了个粉碎。
“你怎地也不知道躲着,我可没看见你在后面。”卫英敏一副无辜的样子,但任谁也能看得出这是分明就是故意。
姜娆捂着手腕,还没开口,皇上竟已经抢先一步跨了过来,握住她烫伤的手,眉眼一沉,对璇玑道,“还不快去取冷水和烫伤药膏过来!”
她没有抽手,任由卫瑾握着,眼含浅笑,笑的云淡风轻。
卫英敏原本只是想看她出丑,再不济也是告状,但没料到她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看来,二哥的眼光很独特,没有错看了人。
其实,姜娆如此不过是不想让人平白看了笑话,而更深的,竟有一丝想和卫瑾较量的心思…
这想法一冒出来,就连她自己也有些讶异。
烫伤并不严重,璇玑很快就取了药来,坐在一旁闷声用膳的卫英敏突然看过来,娇滴滴一笑,“皇帝哥哥,这个女官伺候的很好,我喜欢,能不能送给英敏?”
卫瑾掀起眼帘,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道,“这水晶荔枝你多吃些,一会儿教宫人再送些到你的秋澜宫去,教慕太妃也尝尝鲜。”
卫英敏奴奴嘴儿,直勾勾地盯着姜娆,见她神态自若,并不像其他宫女那样整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看着就生厌。
不一会儿,皇后翩翩而至,来请晨安。
卫英敏又缠着皇后,“皇嫂,皇帝哥哥连一个女官都不舍得送给我…”
这二长公主撒娇,宫人们早已见怪不怪,且她心理精怪的很,这一声皇嫂,当真是唤到了皇后心尖上。
她抚了抚卫英敏的角髻,笑道,“难得英敏看上甚么,皇上不如就应允了,女官若是不够,臣妾这就往六尚再调度人过来伺候。”
卫瑾缓缓放下手中杯盘,看了皇后一眼,璇玑便捧了巾帕上前。
那一眼冷清之意,教皇后的手微微一顿,心想这还不是时候,万不可操之过急。
遂连忙改口,转移了话题,“前些日子,汨罗进贡的荷香蜜胭脂膏足足有五盒,颜色极好,细腻匀滑,臣妾如何能用完,想着不如就分给宫中姐妹们一起用,也不辜负了好东西。”
那些贡品都是由内务府直接拨到皇后的紫宸宫中去,再有皇后负责分配,其实这样的小事原本不用经过皇上,但如今后宫新添了许多人,在皇上面前表一表功,一来彰显仁德,二来也是给足了皇上体面。
璇玑端了龙袍冠冕过来,皇上却是转头看着姜娆,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姜娆在他近前侍奉久了,如此细微的表情自然逃不过她的眼。
既然身为女官,该尽的职责就得尽,使一使小性儿可以,用的好了那叫做娇嗔,用的不当就变成矫情。
惹怒了衣食父母皇上大人,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是以,姜娆乖顺地过去,仔细地一件件套上龙袍,卫瑾满意地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嘉许。
“皇后说的有道理,华昭容侍奉有功,你就替朕赏一盒到玉堂殿去。剩下的,白婕妤和庄美人各赏一盒,朕这里也要留一份。”
前半句,尽在掌控之中,和皇后心里预想的差不多,但这最后一句,登时又掀起了风波。
含元殿里要这样上好的胭脂来,用自是途引人遐想。
……
自从新来的小主们入了后宫,尚功局送来的绿玉牌就热闹了起来。
哪位小主的牌子靠前,哪位小主的牌子做的精致,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细微,都足以引起皇上的注意。
其实,皇上不常来后宫,所以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就更显的弥足珍贵。
私下里,安小仪的确找过姜娆一回,是在皇上早朝后“无意间”在她每日必经的同往内务府的路上遇到的。
那一日风和气清,美人散步杨花林间,姜娆一抬头,安小仪的纸鸢就落在了她脚边。
因为有过数面之缘,姜娆对这个女子的印象很是深刻,安小仪也没有绕弯子,就往一旁的石林中走。
先是说了些场面话,姜娆听多说少,但绕来绕去,还不绕是到在请她皇上面前多提点几句上来。
御前女官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有时候一句随口的话,就能让皇上垂青,但安小仪似乎忘了,那随口的一句话,也会毁了一个人的前程。
但姜娆对她虽然不亲近,但还不至于反感,目前找不到这样毁了她的理由来。
安小仪出身官商世家,那种骨子里带来的势力味道,总是时隐时现,比如上过讨好她送的物件,又比如现下拿出的一对儿耳铛。
东西都是佳品,可以看出安家根基很厚,即便是进了宫,也舍不得让女儿吃亏。
所以安小仪带来的衣裳首饰,也要比其他人丰厚许多。
从前的姜府,不会比安家差,姜娆身为嫡小姐,是见识过市面的,不会如蒋瑛那般小家子气。
她婉拒了安小仪,只说以她的容貌资质,皇上定会另眼相待。
☆、34 帝心
最先承恩的华昭容;但侍寝不过就那一回;皇上倒是往她的玉堂殿去了几次,但皆未留宿。
那华昭容也是个冷性子;做不来邀宠的手段,恭敬谦和,在旁人看来;谨慎地过了头。
但她又如何敢张狂?她代表的;是身后的盛家军所有部众;一分一毫也大意不得。
盛真是韬光养晦,但镇国大将军的女儿又岂会是庸碌之辈;她很清楚,日子还长,太轰烈的开端往往会招惹是非;恩宠不能长久。
一入宫门,是再出不去的,细水长流才是最好的办法,又何苦争一朝一夕来。
但她也很清楚,如今的形势,就算皇上没有真心,但仍会宠着,既然皇上的人能来,来的多了,心自然也就跟着来了。
赏赐的首饰,她用不完的,都送了人,因为华音阁离玉堂殿不远,送给陈常在的最多。
要说那陈常在出身卑微,在宫中也无依无靠,十分可怜。上回请安时,还被安小仪冷嘲热讽了一番,那么多妃嫔在场,却没有一个替她说话,就连素来温婉的皇后也只是大事化小。
也许是她从小都是掌上明珠,万人瞩目的贵女,所以对陈常在颇有些怜惜之意。
请安回来,两人顺路,她便放低了身份,主动与她攀谈。
陈常在性子怯懦,就算是面对善意的华昭容,有时候也会接不上话来,这样的人,不被别人欺负都难。
而且,这么久了,皇上一直没有翻她的牌子。
华昭容浅淡一笑,“陈妹妹若是平日无事,可多来我的玉堂殿走动走动,咱们也一处做做刺绣。”
陈常在水盈盈的眼眸染了些亮光,她有些受宠若惊似地道,“好。”
……
初登帝位,很多政事都要从头理顺,用人上也是有大动作。
皇上整日埋头含元殿,又是很久没有招人侍寝。
但尚功局的绿玉牌还是每日按时送来,姜娆端着进去,见卫瑾正提笔疾书,竟没察觉她的存在。
那样认真的神态,连姜娆也有点不忍心打扰,遂远远候着,没有做声。
不得不说,卫瑾的皮相、气度皆是无可挑剔,而胸怀天下的男人,又有更深的一重气魄。
“朕的脸上可是能看出花来?”卫瑾勾起唇角,撩了她一眼,手中仍是不停。
姜娆心下暗道,分明在旁人眼中英武有为的君王,怎么一对上自己,就登时变了个人似的。
“陛下脸上没有花,可其他小主们见到陛下,那脸上自然要比花还要娇艳的。”她端过去,呈上。
卫瑾似是被她的话逗笑了,就连方才政事的扰人沉闷也散去了几分。
他拍了拍身旁的座榻,“过来。”
姜娆竟是连那绿玉牌一并端了过去,卫瑾扯了扯嘴角,嫌她不解风情,却不知道姜娆也嫌他粗枝大叶,说一句“朕今晚不去后宫,或者哪个殿掌灯”有那么难么,害的她端了这么久…
“朕赏你的胭脂,怎么没有用?”他微微凑近了,伸指捻了捻她的脸颊。
“味道有些浓,奴婢用不惯。”姜娆如实说道,她对香味十分敏感,一用就会肌肤发红。
何况,皇后赏的东西,她可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但凡里头做了手脚,她也只能吃暗亏。
索性就不碰,方是干净。
谁知卫瑾却摇头笑了笑,“难怪朕上回去庄美人那里,竟一点也没有兴致。”
姜娆正了正身子,一脸严肃地道,“陛下的风流韵事,不必告诉奴婢的。”
卫瑾伸手将她揽了过来,“怎么,这些天冷落你了?”
那分明是赤裸裸的,姜娆咬唇不语,心里却比谁都清明。
其实,卫瑾对她除了最后的底线没有突破,其他该做的不该做的,统统都做了个遍。
至于原因,她也不太明白。
就连卫瑾也弄不明白,明明面对她时欲/望来的汹涌迫切,姜娆甚至比任何妃嫔都能撩拨起他的兴致。
但到最后,总是觉得时候不对、稍欠火候。
一番缠绵,他竟会觉得就这么抱着她也很舒心。
“说起冷落,陛下好像还没翻过陈常在的牌子…”姜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像极了郑秋的陈常在始终存有疑窦,其实她本想提一提安小仪,但瞧见那最末端陈旧的绿玉牌时,就变成了这一句。
卫瑾本来抱着她温存旖旎,正想要进一步的,就被她这话硬生生浇了冷水。
他拧起眉心,“你倒是很有自觉,迫不及待地将朕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姜娆一愣,这话听着不太对味儿,“奴婢区区一届女官,哪里敢干涉陛下的决断呢。”
卫瑾挑了挑嘴角,“不去陈常在那里,还是安小仪更有风情些,朕这就过去。”
姜娆陪着笑,又端上玉牌,“其实,庄美人亦是不分伯仲的。”
卫瑾不耐烦地将安小仪的绿玉牌一翻,仍在上面,砰地叮当作响,而后大步往外走。
高言在殿外迎过来,姜娆便递过去,“灵犀宫安小仪承恩。”
卫瑾回头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修长笔挺的身影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中去。
安小仪如花娇艳地迎上来时,皇上只是淡淡地望着她,那一身精心的打扮,仿佛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除了华昭容,就属来自己宫中最多。
安小仪不禁莞尔,心里浮上一丝得意。
皇上曾说最喜欢听她吹箫,是以,她便特地备好了丝竹,“皇上累了,臣妾替您解解乏可好?”
看着眼前青春亮眼的少女,卫瑾揉了揉眉心,方才在含元殿那一口气,如何也顺不下去,此刻自然没有甚么心思。
听了一会儿,安小仪才吩咐宫人准备寝物,谁知皇上却起身要走。
半夜来此,竟只是饮了一杯茶、听了一首曲儿而已!
安小仪精致妆容下的脸色,十分难堪,她仍是娇声过去挽留了一下,“臣妾新学了一首曲子,还没给陛下听呢…”
尽管说辞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确。
既然皇上来都来了,但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心,只怕也不会舍得抛下美人。
但很显然,这样小小的手段根本不足以打动皇上,更不是她的心思所能左右的。
“朕再去前殿瞧一瞧涵嫣,你早些安置罢。”卫瑾即便是要走,语气中也很是关怀,让安小仪无可挑剔,只能跪安。
虽然皇上对自己很好,连冷脸也没有给过,但她莫名就觉得,那样的笑意里面,其实根本看不到真心。
……
后宫中此起彼伏,倒也还算相安,但各宫各殿的运数却又很是不同。
初夏即至,国丈爷谢道林携带家眷入宫探望姐姐靖太后,同行的有两位世子和一位小郡主。
皇后的父亲、靖太后的同胞弟弟,这样尊贵的身份,想不隆重都难。
永平谢氏乃是建国功臣世家,人脉和威望皆是其他世家无法企及的。
皇上这些日子,政事家事天下事,频频往紫宸宫去。
靖太后凤颜大悦,特意留弟弟在宫中小住一段时日,说是路途遥远,盼了好多年才来一回。
面对自己的岳丈,皇上自是敬重,索性就教宫人将东面常春宫整理出来,特供谢家众人居住,可尽心在宫中陪陪太后。
这下,倒也一举两得,省了归宁之礼。
姜娆最近也忙了起来,因为史官要重新编修大周史记,有很多古籍需要整理,一些散碎的书册大都典藏于六尚,但龙图阁中的,才是龙睛之点,重中之重,而一般人,无权涉足此地。
皇上对其余人皆不信任,偏偏就将整理史籍的重任派给了姜娆。
姜娆揉着肩膀从正殿出来时,日头高起,夏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来。
原本以为既然教她负责编撰史籍,便会将含元殿伺候的事务交给璇玑,没料到皇上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内外要兼顾,才不失所职。”
姜娆左右忖度着,竟然头一回佩服皇上好学问,一句话就将她钉地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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