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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归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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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见这一眼就觉得好,一眼是做不得数的。”文氏说完就拉了婠姐儿往回走,“我们该是回繁升楼了,这《幽闺记》怕是唱到第二十出了罢。”
婠姐儿坐着小轿往外瞧,见到似是妩姐儿院中的紫蔷急匆匆地赶去前院,本想拦下询问,但文氏又开口与她说话,遂转头就忘了此事。
两人才到繁升楼前,又出来步子急急的卫氏和妩姐儿身边服侍的丫鬟。
文氏上前问道,“弟妹,这是发生了何事,如何这般着急。”
“说是妩姐儿在前院出了事,我这会赶过去看看。”卫氏脚步未停,边说边往垂花门去了。
婠姐儿和文氏才进繁升楼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妥。
只见江老太太吩咐戏继续唱下去,这锣鼓声才又敲了起来。
******
“姑娘!”紫蔷在藤息阁二楼寻到了江妩,匆匆过去凑到耳边道。
“二姑娘跟太太那边有情况了,我跟紫菽见就要吵起来,就立马按了您的定计,紫菽去报您出事的消息,我赶了过来跟您汇报。太太这会差不多就要到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江妩这时也紧张起来,娘亲心里着急肯定找来的快。遂肃了脸,对着紫蔷低声耳语道。
“你先去垂花门拦一拦说找不着我的身影,我往桃花林去,你带着母亲寻一遍藤息阁,再领着她往桃花林去。快!”
紫蔷听毕,思了一番,觉得可行,就咬了咬唇,就往楼下去。
江妩立时跟了下去,这时人小腿短的劣势就出来了。
要是平时江妩就喊人抱下去了,但此时江妩下去后可是要躲着人的,怎么可能让人跟着呢。
遂只有自力更生,躲着楼上的哥哥们,悄悄地挪到楼梯间,尽量避免出声,跳着下楼。
跳多了便觉得惯了,就越下越快,楼上忽的传来一声:“妩姐儿!”
江妩正专心盯着阶梯往下跳,忽被叫道,吓了一跳,回头往上看。
见楼上露出一张皱着剑眉的脸,江妩就是往后倒也顾不得了。心想,那个混账太子果真没有骗我,有些人就是皱着眉才好看地明显呢。
江妩滚下阶梯昏过去前,只听见铺天盖地的喊声,还有从楼上奔冲而下的人。
紫蔷领着卫氏到藤息阁时,就看到江晔抱着昏迷过去的江妩往外走。
卫氏见此大惊,便吩咐紫蔷去唤府医去江晔外院的书房,回身紧紧跟上江晔。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感恩小仙女暮山紫的地雷~抱抱亲亲举高高!!日常催收藏啦~各位小仙女~钟意就给个收藏好唔好啊~
☆、七昏八素
江妩悠悠转醒时,已是掌灯时分。
本想动动身子,才觉后脑勺和右肩分别隐隐作痛,似是在告诉江妩不满。
江妩遂放弃翻身,只留眼睛滴溜溜地直转。透过紫檀木的步步高升的落地罩纱幔,隐约显出三扇松柏梅兰纹屏风来。床边趴着一个头上插了枝黄杨木簪子的男子,一动不动地枕着前臂,似是睡着一般。
江妩此时感到百无聊赖,就想起紫蔷带卫氏寻来,思及此,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本想往桃花林躲去,这可倒好,误打误撞倒成了真伤。这下不用瞎编胡凑些乱七八糟地借口,娘亲看了现时这幅模样定是信个十足的。
“焕光,妩姐儿可是醒了?”屏风那头传来卫氏的低声询问,焕光是江晔的表字。
江妩刚想答,就见自己爹爹缓缓抬起了头,一时间两人的视线就触到了一起,江妩透过微弱的烛光看见江晔有些发红且帯湿意的眼,两人顿时皆有些尴尬。
卫氏见无人应答,遂开始往里走。
江晔脸色发慌,但语气听起来更是寻常,道:“仍未转醒,你且去瞧瞧灶上熬的药,熬好了便端过来。”
卫氏听了,知江晔是醒着在照看江妩,就安了心,应好,转身出了门。
听见卫氏的步子声远去,江晔才松了一口气,朝江妩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爹爹这是为何?”江妩望着江晔,问道。
“总不好让你娘亲见着我这般模样,岂不让人笑话。”江晔说完话便抿了唇,样子有些不好意思。
“那爹爹是为何这般模样,今天可是爹爹的大好日子。”
“你要问我,倒不如问你自己,怎摔个七昏八素地,也不知脑子有否撞坏,还是趁年纪小,让你娘亲给订下个人家,莫等长得大些,别家发现你是个脑子不好使的,无人上门求亲,你要赖着我到百年!”
江晔本是想怪上一怪江妩,但又恐江妩因此自责,既身伤又神伤的,就又扯开去了。
“爹爹我这才几岁啊!您就是不待见我,急巴巴地想送我去做别人家的女儿!”江妩忿忿道,简直气的想坐起来跟江晔辩上一遍。
“那你好好跟我说说你是怎地从楼上摔的下来,要是说不清楚,就指不定是脑子哪儿不灵光了。”江晔伏低了身子,一副认真听江妩解释的样子。
江妩本想借口说是:“就是下去找您啊,您从漪云院把我拉来这,来了这半天一眼都没见着,我心里着急,就走得快了些,谁知这鞋底一滑,就头疼肩疼地睡到了这会。”
但亲眼见着江晔真真切切地关爱,就鬼使神差地没有按先前所想去说,开不了这口去骗一个真心待她好的爹爹。不说上一世是为甚将她送了做太子的妾室,就这一世,目前来说江晔给出的关心皆是真情实感的。
而江妩,不想管受上一世左右,如今吉凶善恶,了然知之,避祸就福,愿所向谐也。
江妩咬了咬牙,正色道:“爹爹,我见娘亲跟二姐姐关系有所恶化,担心娘亲跟二姐姐在我目不所及之处闹起来,遂吩咐了紫蔷紫菽暗中注意。谁知今日竟真闹了起来,紫蔷来禀,我心里实在着急,才不慎摔落的。您瞧我这般,除了后脑勺和肩头有些疼外,哪还有些什么事,莫须太过担心。”
“府医来替你瞧过了,开了方子和药油,等会喝过药再让服侍的人给你揉开肩上的淤,所幸楼梯不高,不然还不知会如何。”江晔同江妩说了伤药之事,就接起了江妩的前话,问道:“可知因何事大闹?你二姐姐素来骄横,看样是得派人好好管教一番,顶撞母亲,乃大不敬。”
“未曾得知,紫菽未寻得机会来禀于我。”江妩见江晔立马责妧姐儿不是,心知不公,就帮着说了一句:“顶撞娘亲确实不妥,但二姐姐平日也不会如此冲动,想必是有我们不知的隐情,爹爹还是等了解事情缘由,再问责较妥。”
江晔脸上有些惊讶,没想到江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又想起念月洲的一些传闻,便点头道。“你娘亲说你早慧确是不假。”
江妩听了倒是有些窘然,就打着马虎眼嬉皮笑脸地揭了过去。
卫氏端着红漆描金海棠花小托盘行止门前,听见有声音传出,就径直朝里走了进去。
江晔听见卫氏的脚步声,就轻轻的扶江妩坐起来,扭头望去便见卫氏端着药走了进来。
“娘亲。”
卫氏走到床边往床沿一坐,张口轻声细语问道:“哪儿疼?”
江妩心里感觉似是冬结的河床淌过一道暖流,化生起一缕白烟,直冲眼睛来,只一瞬泪就上了眼。
她感觉好像有些明白妧姐儿了。
江妩闭了眼,泪珠子就从眼角滚落下来。卫氏见了,伸手捻着帕子就去擦。
“看样子是疼极,我们先喝药,喝药就不疼了。”
江妩点头应了一声,卫氏就将药碗递给江晔,抱过江妩坐在膝上,才接过药碗,小口小口地喂了起来。
药喂毕,江妩就被卫氏喂了一颗蜜渍梅子。随后卫氏便叫了孔妈妈进来吩咐了一番,让她将江妩抱回漪云院,自己却留了一留,与江晔说起话来。
“焕光,妩姐儿可有说是如何摔的?”
“这还是怨我,我将妩姐儿叫来,却没有好生看顾她。她说是在楼上听见我声音才下来寻我的,脚底也不知怎的一滑,就滚了下来,所幸只剩几阶,不是很高,伤的不是很重。”
江晔想了想,还是没把江妩交出去,就尽量将江妩置于事外,把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至于妧姐儿与卫氏的事,他还是先弄清楚,再做打算。
卫氏听了,眉头皱了皱,显得对江晔有些不满,但又没说什么。
******
江妩窝在孔妈妈的臂弯里,与孔妈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姑娘怎的就摔了,先前不是说只是作哄太太过来寻您的借口。”
江妩听孔妈妈提起,肩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只苦笑道:“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又问道,“紫菽紫蔷二人呢,还有您,娘亲有否怪罪?”
孔妈妈面露不忍来,“姑娘,紫菽紫蔷皆被太太被罚跪,扣了半年的月钱,太太体恤,我倒没怎被罚,也是扣了半年的月钱。”
江妩听了,立时催着孔妈妈快些回院子。
“紫蔷紫菽,快起来。”江妩刚入漪云院就见两个小小的身影态度严肃的跪着,见江妩来了,脸上都显出喜色来。
“姑娘,您身子可还好?都磕着哪儿了。”紫蔷松了眉头,也不起来,只问江妩的身体状况。
江妩心中大感内疚,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给紫蔷。
紫菽见紫蔷不起身,也不敢起身。遂有些委屈地向江妩说到:“太太说我们照顾不周,罚我们跪三个时辰。还有一个时辰,才能起呢。”
紫蔷见状,立马扯了扯紫菽的衣袖,暗示不要多说话。遂接话道,“还有一个时辰便可起了,姑娘不若先回房歇息。”紫蔷都想好了,不能让姑娘为了两个丫鬟,当众扫了太太的面子。
江妩闻音知雅意,就道:“你们起来后来见我,我有话要问。”,心中更觉无力直直叹气,让孔妈妈送回屋里去了。
孔妈妈将江妩放在罗汉床上,就出去吩咐婆子抬些热水进来,又吩咐小厨房熬了枸杞粳米粥。
帮江妩洗了个澡,涂了药油,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等江妩小口小口吃完枸杞粳米粥,就见紫苔替紫蔷紫菽撩了门帘,两人一拐一拐腿脚不便地进来了。
江妩指了小杌子让两人坐下说话,便让孔妈妈去寻些活血化瘀的膏药来。
“让你们两个跪了许久,实是我安排不妥,让你们受苦了。娘亲扣下的月钱,我会从我的月例里拿出来补回给你们和孔妈妈。”见孔妈妈拿了药递给了紫菽紫蔷,“这药你们好好用着,年纪还轻可不能坏了身子骨。”
紫菽、紫蔷接过膏药,紫蔷便道:“姑娘不必担心,只是跪久了一时筋骨还未松开才显得腿脚有些不便,夜里抹些膏药,明日便好不差了。”
江妩听了,又望了望紫菽,见紫菽也是同意紫蔷的说法,这才点了点头。
遂问紫菽道,“今日二姐姐跟娘亲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
紫菽见江妩话头抛到自己身上,就打起精神开始说起了今日在繁升楼发生的事。
“二姑娘原先是在老太太身边服侍,见二姑娘懂事乖巧,便赏了珊瑚手钏,又让二姑娘坐老太太身边。我离那些官太太更近些,听着有一些赞叹起大姑娘的相貌举止来,又听到一些人家流露出想跟二姑娘订亲的意思。本来大太太跟定国公夫人能招架住各位夫人,后来定国公夫人没等《幽闺记》唱到十三回,就向老太太告了辞。大太太一个人就有些招呼不过来,遂起身眉开眼笑地过来跟太太耳语了几句,只见太太似是不太感兴趣,就没跟大太太一同过去。”
紫菽缓了一口气,接着道。
“这时不知道怎地,二姑娘就冲太太叫了一句‘你心里就只想着顾着自己!’,我见二姑娘大叫出声立时感觉不对,就冲上去跪下大喊了一声‘太太!五姑娘在前院出事了。’二姑娘就没再出声,太太只神色淡淡地看了二姑娘一眼,就急急让我带路来寻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嗷~这一章节写的磕磕碰碰地~不知是江妩磕了头还是在下磕了头~看文的小仙女求收藏呀~日常催收(1/1)
☆、纳一门妾
江妩听了之后便延颈长叹,脑子似是闪过一些念头,但却又是虚无缥缈抓不住。
“紫菽,那大伯母去与娘亲说话之前,二姐姐跟娘亲是怎个情况?可有搭话?可有苗头?”
江妩不肯放过闪过的念头,遂连连发问。
“二姑娘跟太太并无任何交流,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是没有接触的。二姑娘一直坐在老太太身边服侍,后来双琅班的戏开唱了,各府夫人要聊事情的都往后坐了,只有太太和卫家太太往前坐,陪老夫人一同听戏。之后大太太跟太太谈了几句,大太太抬脚刚走不久,这二姑娘就冲太太喊了那一句。”
紫菽见江妩意在细节,便在脑中回想了当时的情况,“我见二姑娘本还有话要说,但怕说的越多越坏事,遂听您之计从中阻了一道,带了太太来寻。”
江妩就问:“可知大太太说了甚?”
“离得远,听不真切。”紫菽道。
江妩见问得八九不离十了,况且紫菽紫蔷也站的远些,更细的也问不出来,遂吩咐孔妈妈铺床,就让紫菽紫蔷下去了。
江妩觉得此事定是与大伯母说的话有关,心知问大伯母绝非良策,遂思忖着要如何入手解决。
在江妩看来,事情发展到如今,已然比前世好太多了。前世江妩也是在藤息阁,同样是不知当场所生何事。后来长大了,才觉得二姐姐跟母亲相处不对,才陆续打听到一些关于春日宴两人产生矛盾之事。
先前,江妩一直认为卫氏毫无错处,但重活这一世,虽说没长出七窍玲珑心,七窍里好歹也开了一窍,认为卫氏在与妩姐儿这段关系中,定是有一些错的。遂决计两方皆要去打探一遍,两者之间发生冲突,须得两者谈心方能解决,要是双方都不肯迈出这一步,只能再各个击破了。
等江妩想通,天色已然微白,江妩就赶忙睡了过去。
******
【定国公府】
定国公夫人大秦氏昨日被陈老太太顾氏派人从江府带了回来,但却未谈说甚具体的事,只聊了些江府春日宴的情况。这事出反常必有妖,让大秦氏心中警铃骤响。
天色已显鱼肚白。这定国公才除了服,皇上还未安排好职位下来,遂定国公不是在家,便是外出访客。今日无事,大秦氏服侍完定国公陈自应穿衣,便一同去故葵居给陈老太太请安。
陈老太太老神在在地坐在红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上,旁边俏俏站了一个穿了“轻裾随风还”的橘黄镶边浅黄对襟纱衣的妙龄女子。
定国公陈自应与大秦氏向陈老太太请过安,才落了座,陈老太太便吩咐连姑姑摆早饭。
遂回头,对有些吃惊的陈自应与大秦氏解释道,“我吩咐了其他人今日有事与你二人相商,省得他们奔波一趟,遂免了今日的请安。”
又看了眼大秦氏,道:“昨日唤你回府,本是想提前跟你说一声,回来问过你才知,你正为瞬哥儿的亲事忙活,遂不想分你心。想着今日你夫妻二人俱在,一同说与你听。”
坐在玫瑰椅上的大秦氏听了陈老太太这番话,心中有些莫名翻起一些紧张来。
陈老太太见两人神色认真起来,遂以首代指,点了点身旁的橘黄镶边浅黄对襟纱衣,开声说道。
“夏清是老爷子走前我从娘家妹子膝下接来陪我这老婆子的,自老爷子三年前走后,夏清便一直在府中伺候我,因而府中也有些传言说我耽搁了夏清的亲事。今日我便是为此,特寻你二人说话。”
大秦氏心弦慢慢绷紧,鬓角微冒了些薄汗。
“夏清当初被接入府是方及笄之年,怎知老爷子突发急病,几月便走了。原先我心里所定的红事忽就变了白事,哎,此事还是不详谈,免得惹人伤心。夏清性格温和体贴,玥儿有主张持家有道,我三年前便是想为老大纳了夏清,才从我那妹子处讨了夏清来。”
玥儿说的便是大秦氏,大秦氏名为秦玥。
陈自应担忧地看了一眼身边脸色忽的变得苍白的大秦氏,刚想开口,又被陈老太太伸手拦了下来。
“因着老大为老爷子守孝三年,夏清就再等了三年,如今差两岁便如桃李之年,我是不会再把夏清的亲事耽误下去了。”
陈自应等陈老太太说完,便站了起来。
一身蜜合色绸杭直裰显得陈自应身子修长,虽是而立之年刚过小半,但因时常骑马射箭,身材并无走形,眉目中带着刚毅之气,更显年轻,看着似将将而立之人。
陈自应一口回绝了,“娘,此事我并不知情,您从未向我提及纳妾之事,若是当时您提了,我早就回绝了,何来耽搁一说。而此时您说的佟表妹等了我三年,在我看来实在是无稽之谈。更何况玥儿为我陈家育有三子,延续香火,我从前娶玥儿之时,便说过不纳妾,房里不会收任何人,此时亦然!既然佟表妹将要谈婚论嫁,那娘便好好地准备一份厚实的嫁妆,将佟表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便是!”
陈自应眼神坚定,目光清澈,十分果决。
大秦氏原是微微发抖的身子,听了陈自应的一番话,都平息了下来。她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遵诺守信的男子,脸上的灰白也渐渐褪去,恢复如常,只眼中不停泛涌着爱意。
而此时,佟夏清一双美眸也显得十分震撼,目光首次稳稳当当地落在拒绝自己的陈自应身上。
陈老太太见了陈自应这番回绝的姿态,怒极反笑,咄咄逼人道。
“好个定国公!现在是我的话也不听了!好!你这是想让你母亲成为背信弃义之人!你做你的好丈夫!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陈自应见此,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陈老太太面前。
声音有些无可奈何道,“娘!您这又是为何,我们大可好好为佟表妹挑户好人家,何须如此,闹得家宅不宁。我说过不纳妾就是不纳妾,没有谁能迫我就范。”
陈老太太听了登时气的五官都皱成一团,拿起手边的旧窑十样锦的茶盅就往陈自应身上砸了过去。
陈自应也不躲,旧窑十样锦的茶盅狠狠地砸在身上,茶水将陈自应蜜合色绸杭直裰浸出一大块水渍来。
陈老太太气急败坏,冲陈自应大喊:“看来这顿早饭是省了!起来!你们给我出去!”
陈自应低头跪着,也不见动,看着是心里不愿违背母意,但纳妾之事又绝不会答应,遂跪着任由母亲打骂,已减母亲愤怒之状。
陈老太太看着却是又火气十足又十分心疼,遂口上骂道:“陈自应,你倒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你要在这里跪着,十日之后我就将夏清纳进门,不然你就给我出去!省的我一见你,头就烦得疼!”
陈自应被陈老太太砸时,大秦氏本就心痛不已,此时听了陈老太太这样喊,顿时悟了老太太的意。连忙过去拉起陈自应,等陈自应起了身,大秦氏又听见陈自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多些娘成全!”
陈老太太听见陈自应这一句,更是火气不打一处来,就冷笑一声,说道。
“既你不肯娶夏清,那也不便认我了,该哪儿去便往哪儿去罢!莫来烦我!”
说完,便拉着佟夏清的皓腕,往摆饭的屋去了。
陈自应语气十分疲惫,只朝陈老太太喊去:“娘是我的娘,但佟表妹,我是不娶的!”
佟夏清听了脚步一顿,心中却莫名滋长出一些说不通道不明的情愫来。陈老太太听了陈自应的话,察觉到佟夏清停了步子,便拉着佟夏清加快了脚步,防止陈自应再说出些什么话来,让佟夏清难堪。
陈自应见状,便将大秦氏的手握在了手心。两人之间似乎因这一场纳妾之闹,更加亲密了。
一同回了正院,梳洗去了。
而故葵居这头,佟夏清就在安抚着怒不可遏的陈老太太,帮陈老太太顺完气,见陈老太太皱着发灰的眉,正在沉思,便洗了手,准备服侍陈老太太食粥。
陈老太太想着方才陈自应三拒纳妾,害的佟夏清颜面无存,自己也威严尽失,又是一顿来气。眼角的余光又瞟到佟夏清不吵不闹,一如往常地贴心服侍,就更觉愧疚,这情绪一来二去,惹得心中一堵,头脑晕乎,眼中发眩,倒了过去。
佟夏清时时注意着陈老太太的情况,见陈老太太眼皮一翻,身子就往下倒,立时冲过去扶住陈老太太,大喊一声,“姨母!”
连姑姑见状吓了一跳,急急唤了几个婆子进来,扶了陈老太太回房躺下,便往正院去了。
陈自应才换了身衣服出来,就听见连姑姑来见的声音。
“国公爷!老太太晕倒了!”
陈自应脸上忽地一白,就往里间喊了一声,“玥儿!快拿我的牌子出来。”
又吩咐连姑姑道,“你立时拿了我的牌子去请择梓胡同去请梁太医,速去速回!”
就绕过连姑姑,迈着大步子冲故葵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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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命相挟
陈自应赶到故葵居时,只见佟夏清守在陈老太太窗前,面上尽是担忧之色。
佟夏清见陈自应进来,便朝陈自应见了一礼。
方才在花厅当着佟夏清的面三拒纳妾,因着是与陈老太太打擂台,倒是毫无顾忌的,现时房中只余陈自应与佟夏清两人相对,就不免尴尬起来。
佟夏清见状,遂先开了口。
“国公爷,夏清本无意作他人妾室,以夏清的条件,虽嫁不得似国公爷这般条件的,至少也能嫁给个秀才当正室。您也不必担忧,等太医将姨母医治醒来,我便挑个机会跟姨母说明,免得您母子俩之间因我生隙。”
陈自应见佟夏清如此落落大方,更是惭愧。
“佟表妹。方才多有冒犯,实是不该。鄙人与夫人成亲之时,便下过承诺,一生惟夫人而已。你的才学情貌皆为上乘,是不必委身于我。等你觅得良人,我定国公府定会为你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让你从定国公府风光大嫁。”
佟夏清见陈自应一脸真挚,倒是笑了起来。
“国公爷,夏清要嫁,莫非还差国公府一份嫁妆不成?这三年并非国公爷耽误的,不须国公爷担上身。姨母只是疼爱我,担心我嫁到不清不楚的人家,平白受人欺负,或才起了意,让我嫁进来。娘亲比姨母小十五岁,从小就受姨母照顾良多,我花这三年时间陪伴姨母,也算能回报上一些情。”
佟夏清双目澄澈,眉梢眼角都带些孤傲之意,大大方方地说道。
“倒是我心胸狭隘,小觑表妹了。”
陈自应一瞬间倒是有些佩服起佟夏清来。
两人只顾谈话,却不知躺在床上的陈老太太听了佟夏清的话先是皱了眉,后又是眼皮子微跳,似是裹不住眼中的泪,眼角皆有些湿意。
“国公爷。”连姑姑的声音跟步子声才想起,就顿住了。
“怎了?梁太医请来没有?”陈自应问道。
连姑姑停在门外见大秦氏摇头,心知不便揭穿大秦氏刚才听墙角的事,遂答道。
“梁太医来了。”
“快快请进。”
陈老太太此时便悠悠转醒,众人一见,自是大喜,梁太医便趁此时给陈老太太把起脉来。
佟夏清吩咐了身边伺候的丫鬟去小厨房给陈老太太取了粥。
“我瞧着这是气急攻心之象,老太太须得保持心境平和,莫要动怒,小则伤脾,大则引致中风。”
梁太医说完,则让连姑姑伺候笔墨,写了张药方子,吩咐按此抓药熬制,便向陈自应告辞了。
陈老太太等连姑姑送了梁太医出门,就又开始撒起泼来。
“陈自应,你可听到了?你是想当不孝儿!我大可成全你!”
“娘亲莫要动气。”陈自应语带疲倦地安抚道。
“姨母从寅末至此还未曾进食,我看还是先喝些玉田香米粥再说。莫要再不知不觉地昏了过去,吓我好一大跳。”
陈老太太闻到香味,又听佟夏清这么一说,也甚觉有理,同时也怕自己身子熬不住,没迫成陈自应,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遂点了点头,陈自应见此,便扶了陈老太太起身。佟夏清便端着素瓷小碗过去,小口小口地喂陈老太太吃了起来。
门外的大秦氏见陈老太太心情平复下来,此才安心,遂去了小厨房,帮忙熬药。
等大秦氏端着药进来的时候,才发现陈自应跪在陈老太太的床前不动。
大秦氏的心头似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娘,药来了。”大秦氏说道。
陈自应听见大秦氏进来,扭头便看过去。目中似有不甘,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现在到你选了,你要当守诺之人,我也要当,只看你是成全谁了?”
陈老太太也不看大秦氏,只对跪着的陈自应说道。
这时佟夏清也扑通一声跪下了。陈老太太脸上却是不解。
“姨母,您这般不是让国公爷陷入两难境地吗?何必因我一个外人,伤了您们母子情分。姨母若是不嫌,我愿梳起不嫁,在姨母身边服侍!夫人端来的这药,姨母还是喝了罢,身子要紧。”
大秦氏听了佟夏清这一番话,才明白过来。遂心里暗暗冷笑,这陈老太太竟以性命相挟,这可真是好手段!
亏她还为老太太担心熬药,没想到最不担心身子的倒是老太太自己。
“你莫要劝我,我们定国公府耽搁了你三年,我这老太婆难不成还要耽搁你一辈子。这与你无关,你起来。”
大秦氏冒了一肚子火,这三年哪能归到定国公府管,老太太事先一句话不露,现在又想逼迫国公爷就范。
现时要是国公爷不娶,就是不孝;娶了,就是不义。大秦氏若是不允佟夏清入府,倒是成了大秦氏的错了。
“娘。”陈自应耷拉着肩站了起来,似是耗尽精神。
“您若不喝药,我就一直跪着不起。我在这长跪也不方便娘起居,我就到花厅跪着吧。娘若是心疼我,便早早喝药,让我等安心吧。”
陈自应说完,也不等陈老太太说话,便端过大秦氏手中的托盘,放在梅花朱漆小几上,拉着大秦氏走了。
陈老太太朝着陈自应离去的方向大叫,“这不肖子!”
陈自应到了花厅,便朝陈老太太屋方向跪下了,又对一旁满眼皆是心疼的大秦氏道。
“娘方才说,若是我答应娘的条件,她便喝药。一天不答应,她就一天气着身子熬着病。你说哪有这样的道理啊?自己的身子都不管了。”
陈自应这会就跟大秦氏说了起来。
“我实在是无法了,才想到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既担心娘,娘也担忧我,但我不可让步,只能求娘早日想通早日让步罢。”
陈自应说完,就神色落寞地低了头。
“相公,我去将二叔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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