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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归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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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姐儿话毕,就见江妩红着脸,鼓着双颊,又不好意思又好笑,“好个四姐姐,不仅敢编排二姐姐,还敢编排我!”
“我可不怕二姐姐。”妤姐儿凑到江妩耳边小小声地说。
江妩确是有些不解,妧姐儿向来对妤姐儿态度不是很友好。前一世妧姐儿是如何待妤姐儿的倒是记得不太清楚了,但刚重生回来见到妧姐儿的第一眼,妧姐儿就才刺了妤姐儿一句什么“泥丸珍珠”的,自己也记得妤姐儿脸上却是有些不好看的。
况且妧姐儿向来直言直语,只有与祖母撒娇时是让人觉得其实也是好相处的之外,其余时间大多数都惹人不痛快。就比如跟卫氏要么互相不言不语,不然就是一开口就要顶撞卫氏,真是一对冤家母女;还有不然就是会阴阳怪气地对江妩说一些摸不着头脑地话。
江妩虽与妧姐儿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但除了血缘上更亲以外,其他方面倒是跟妤姐儿更亲近。
就好比方才,江妩见妧姐儿被如姐儿怂恿,才想着过去劝妧姐儿不要上当。却也不知道妧姐儿即使是再喜欢,也不会夺他人之物的。要是平日多亲近些,也能多了解些妧姐儿的性格,相信妧姐儿的为人,自也不必胡乱担心。
听了妤姐儿的话,才发觉平时好像对妧姐儿的态度似是有些敬而远之的意味了。想起妧姐儿和卫氏的长达十三年互不理睬的导火日就在不久,江妩就感觉脑袋开始发昏起来。
这可是三房的大事,真是要大事不妙啊。
作者有话要说: 比心看到这里的小仙女啦~日常呼唤~喜欢就给收藏~爱你们~
☆、她也重生
日丽风和,绿柳抽芽,碧波水榭,好一番春日景象。
春日宴这天也是放榜之日,江府上下虽有些许紧张,但对江晔的学识文章还是有足够信心,一边在操办着春日宴事项,一边派了小厮去守着放榜。
哪知小厮还没回到,就已经有人上门送榜了,见着门前候着的小厮,就问。
“可是江晔老爷府上?”小厮应是。
“恭喜府上的江晔进士老爷,中了二甲第四。”小厮一阵欢喜,便留送榜之人,将消息通传下去。江老太太得信后大喜,大方地打赏了前来送榜之人,又接连吩咐秦氏再多准备些酒席,灶上忙不过来就去天馐楼订几桌席面。
江府陆续来客,好不热闹。
消息传到漪云院不久,江晔就遣了人来,说是让江妩好好拾掇一番,届时要陪着江晔在前院招呼客人。
紫菽眉目含笑,从箱笼里拿出新发下的春裳,与紫蔷一同将江妩好好打扮了一番。
江妩已经提前知晓江晔会中进士,欣喜是欣喜,惊喜倒是减了几分。所以说,人生轨迹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该惊喜时惊喜,该惊吓时惊吓,都各有其滋味。
对于紫菽紫蔷两人积极装扮小江妩,她自己倒有些不以为然,只不过是个小糯米团儿,难不成还能打扮出花来。
门帘一动,进来的是喜笑颜开的孔妈妈。这种热闹日子,虽然忙得摸不着头脑,但在厨房上捞的油水着实多,同样,前院办事机灵嘴上功夫利索的小厮得的打赏,也是所有下人中的头一份呢。可不,孔妈妈就为她那在前院当小厮的李长聚正开心着呢。
“孔妈妈,瞧你给开心的。”紫菽性子好,素来跟孔妈妈有说有聊。
“我是为三房高兴,可别说,你这是没瞧见,这来的人比之昨年春日宴可要多上一倍呢。”孔妈妈嘴边漾着笑意跟紫菽聊了一句。
“姑娘,不知您叫紫萤寻我寻的这般急,是有何事要我去办?”孔妈妈话音刚落,就示意紫菽紫蔷退出门外。
紫菽紫蔷见江妩有事吩咐孔妈妈,就准备自觉退下了。
江妩本也没想瞒着屋里的大丫鬟,多个人多根眼线。遂出声阻到,“不必了。你们也留下来听听。”
紫菽紫蔷心头一喜,明白姑娘这是心里信得过她们,就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听。
江妩思忖了一会,方才问道。“孔妈妈,今日我娘亲是否也要跟着招待来宾?”
孔妈妈虽不明江妩的用意,但也有问必答。“往日些小宴请自是不用太太亲自去垂花门迎,但今日有些不同,来得宾客较多,而且太太娘家也来了人,这回自是要去迎的。”
“二姐姐呢?可还在正院?”江妩话头一转,倒是让孔妈妈愣了愣。
“我方才回到院门时有见到二姑娘往念春堂方向去了。”
“紫菽,你今日就多注意二姐姐的动向,若与娘亲凑在一起,便立时来寻我。”江妩想了想又改了口,“这还是不妥,紫蔷就多注意娘亲那便的动向,若发现两人欲起争执,紫蔷来寻我,紫菽便借口我晕了过去,请太太来看。切不可让她们闹起来。”
“是,姑娘,那您身边要安排谁伺候啊。”紫蔷没有多问就应了江妩的安排,但作为五姑娘大丫鬟最大的责任就是要照顾好小江妩。
“有孔妈妈在,我这边,你不必担忧。”
“姑娘,紫菽不明白。”紫菽是家生子,向来就比紫蔷、紫萤、紫苔这些从牙行买回来的丫鬟要大胆些。
“你有什么不明白,说来听听。”江妩喜欢不懂就问的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姑娘为何派我跟紫蔷这般牢牢盯住太太和二姑娘,要我说太太是绝不会跟二姑娘闹起来的,更何况在这么多来客的日子里,再怎样也会顾些颜面大局,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才是。”
紫菽倒是说出了孔妈妈和紫蔷的心声,三人目露好奇,等着江妩解答。
“正因是来客多的大日子,所以我才担心会出些什么不可掌控的事,其他房头是管不了,但娘亲和二姐姐素来不和是全府上下皆知,是以才要将多注意她们,无事则轻轻松松,要是万一闹出些什么再让旁的人看了笑话,第二天全京城也都该传遍了。”
三人被江妩的一套说辞给灌地一愣一愣的,心知有点不对劲,但又挑不出问题来。
“你们的疑问,我诚心诚意地为你们解了。”江妩眨巴眨巴了一双大眼,又吩咐道:“你们也该老老实实地给我去盯人了,切不可做的过分明显,让人生疑。”
紫菽紫蔷接连应是,分别往两处去了。
孔妈妈抱着江妩,往念月洲的书房寻江晔去了。
却是寻不到江晔,正一筹莫展之时,江晔身旁服侍的小厮便来递话,说是抵不过众人相请,便先行往前院去了,让乳娘抱着江妩随后跟过去。
本也无事,可江妩经垂花门的时候瞧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脸庞,就急忙让孔妈妈停了一停。
那人笑意盈盈地跟在一个举止间透着华贵端庄,穿着宝蓝色五寿捧寿妆花褙子,莲青色万字曲水织金连烟锦裙的夫人身旁,只听见秦氏恭敬地称之为尚书夫人。
那位尚书夫人倒是客气,“江大奶奶不必如此见外,夫家在家行一。”
“关大奶奶客气,赏面过访,实是令寒舍蓬荜生光。”秦氏又看了看关大奶奶身旁盈盈而立只得八九岁的姑娘家,“这莫不是有才情闻名的尚书之女。”
关大奶奶倒也不谦虚,“只是府中先生看得起,也不知道怎地就在京城传开了。”
就拉过关越卿,“来,向江大奶奶问声好。”
江妩此时已经成瞠目结舌之状。
眼前这位俏生生立着的少女,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乌黑的青丝上佩戴着金崐点珠桃花簪,身着茜红色棉纱小袄,下身着杏黄色绣梅竹兰遥П咦廴梗颂痪饧湟殉趼兑翘蚍街蟆
江妩目带深意地望这位前世的太子妃,口里念了一句“太子妃”这三个字。江妩得以重生,是绝不会再入东宫,此时倒是有些心疼旁的人来,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再暗地里透些风给太子妃。
关越卿才向江大奶奶问了好,便感觉被一道视线牢牢锁住,移目而望。就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姑娘。
小姑娘还是盯着她不放。
关越卿开始时不明,遂多看了几眼,只见小姑娘嘴动了动,似是在说着三个字。
关越卿看得清,立时大惊失色,太子妃,她说的是太子妃。。。。。。
关越卿并不会读唇辨语,但这个称呼的唇形她是记到了极致,恨到了极致。
每当那个好男风的太子咬牙嘲讽她时,便是只张嘴喊她:“太子妃。”
关越卿的异样甚是明显,几乎立时就被秦氏捕捉到了。就顺着关越卿的目光望去,看见江妩被孔妈妈抱着,站在不远处,更是疑惑,就唤了江妩过来。
“妩姐儿。到大伯母这来。”
江妩忽而被点道,才回过神来,就被孔妈妈带到秦氏身旁了。
秦氏便向关大奶奶介绍江妩道,“这是府上排行第五的姑娘,父亲是今年二甲第四的进士,江晔。”
江妩见此,便下了孔妈妈的臂弯,向秦氏跟关大奶奶见礼。
关大奶奶便指着脸色略白的关越卿,对江妩介绍道,“这是你关家姐姐,家中幺女,性子傲烈,唯有学识还是可交的。”
关越卿似是为了证明关大奶奶说的‘性子傲烈’,忽的提高了声音,冲着江妩喊道:“江五,你是江妩?”
江妩被关越卿的声音惊了一惊,不知关越卿是何意,倒是让江妩感觉像话本里说的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关越卿见江妩不说话,就弯下身子,只直勾勾地看江妩的脸。
关大奶奶面上发窘,就连连向江妩和秦氏赔礼,猛地一把拉起关越卿。厉声斥责道,“快向你江家五妹妹赔不是,平日里学的礼仪教养都到哪去了。”
关越卿瞧着是受了很大刺激的样子,一脸灰败,双目失焦,耷拉着肩,不做声。
此时垂花门外又来了一辆马车,秦氏见关大奶奶又要发作,就抢白道。“夫人莫跟小孩子家置气,我家老太太可在繁升楼等急了。”
关大奶奶本也不意在此训关越卿,见秦氏出来打圆场给了话,就顺着秦氏给的梯子下了。
“江大奶奶说的是,还请派个熟路的,早些送我们过去。”
关越卿忽的回过神,弯腰对江妩低声说到,“妹妹,这是敬天十九年,你怎么也来了。”
江妩这回是真真被惊到了,关越卿的声音从耳朵进,但一阵冷颤却从背后往上蹿,这突然蹿上的酥麻,将江妩震得往后退了一步。
关大奶奶见关越卿行事怪异,就一把拉住关越卿的手臂,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掐了一掐。
关越卿吃痛,扭头就看关大奶奶。
关大奶奶见关越卿眼神清澈,不像是魔怔了,心中稍安。随即眉头一皱,不容置喙道,“还不快走,莫让江老太太等了。”
秦氏见此,便支了身边最得力的玉姑姑带关大奶奶等人往繁升楼的宴客厅去了。
回头不知所然地望了望呆愣在原地的江妩。
关越卿是什么意思?
也?她也重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日更的,昨日因为签约太过(≧▽≦)/兴奋!!就没码多少字!!虽然现在看的小仙女也不多,也不跟我互动!但是我还是会好好坚持的!!前晚给我加了收藏的小仙女!在下劈个叉都是爱你的形状!
☆、这位哥哥
“姑娘,姑娘,可还好?”孔妈妈禀过秦氏后,吩咐婆子叫了一顶轿子,轻声细语地问江妩。
江妩见孔妈妈神色有些担忧,遂摇着脑袋笑了笑,表示并无不妥。
孔妈妈见此,就把江妩抱上了轿子,往前院去了。
但轿子里的江妩显然还没从关越卿给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说实在的,江妩重生后醒来时是非常疑惑和恐慌的,又或许有着前世的荒唐日子,人总是会两害相权取其轻。
相较之下,过这平淡又已知的生活,难道不比那乌七八糟的东宫日子要强?
关越卿定是看见江妩说的无声话了。思及此,江妩又不似方才初知关越卿也重生时那般受惊吓,反倒有些欣喜。
一是不用想方设法提醒关越卿东宫太子的荒谬之事,二是感觉到有同伴了。重回三岁的这个时空,一切的人和事都皆按着其方向发展,而只有自己度过的日子像是被窃取而来的,总是不太真实。
江妩延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似是把心中藏着掖着不肯给人看见的重量卸去了一半,心里一轻。倒是想好好找机会跟关越卿见上一见,因着上一世是正室与妾室的关系,要是两个心知肚明的挑明身份地碰面,到底是有些尴尬。
寻着机会就给关越卿下帖子,江妩打定了主意,就调整了呼息,身上因听到大消息而东奔西窜的热气,也渐渐回息,平静下来。
轿子也到了前院,孔妈妈把江妩一抱而下,就见江晔的书童在不远处候着,就跟了过去。
江妩等人被领到藤息阁的宴客厅,只见江晔被人团团围住,道贺声一个才毕一个又起。
江妩觉得好笑,就让孔妈妈放下自己,让孔妈妈下去歇会。
铖哥儿本也跟江晔站在一起,不知所以然地就被挤了出来,此时正哭笑不得呢。
江妩难得见着一个熟悉的,就两步做一步,朝铖哥儿跑去。还未等抓到铖哥儿宝蓝色纻丝直裰的衣角,就又撞出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哥儿。江妩心里倒是想躲啊,但这小小的身躯,丝毫不停使唤,直直地就撞上了那位哥儿腰系的一块白玉。
江妩前额立时红了一小块,疼地泪珠子都争前恐后地往外冒。
陈叔瞩刚被挤出人群,就有一团茜红色撞来,倒是不疼,但还是撞得陈叔瞩有些站不稳。
“怎的这般莽莽撞撞的。”陈叔瞩将江妩从自己身上掰离,嘟呶了一句。
“你自个儿忽的冲出来,这还能怪我不成?”江妩揉着额,顶了一句嘴。
陈叔瞩矮下身子,视线与江妩齐平,不知怎么措辞好。
“这。。。。。。不是怪你的意思!”半天才憋出一句。
“五妹妹。”铖哥儿才瞧见这边两人,便从陈叔瞩后绕身而出。
瞧着江妩额上一块红印,心里一紧,语气就有些不好。“陈三公子,还烦请让一让。”
铖哥儿见此不是可待之地,此时爹爹连自己都无法顾全,五妹妹还小,再有些什么磕着碰着可不好办。
思忖了片刻,便抱过江妩就走。陈叔瞩愧疚不减,打算跟上去找机会问问江妩想要什么,再买来作补偿。
但因平日常待在外院多是念书,个头力气也小,才上楼就力有未逮,有些失力,手抖了抖。
楼上蹬蹬蹬快步下来一人,给了铖哥儿手臂一些力,替铖哥儿扶住了江妩。
铖哥儿后头跟着的陈叔瞩一声欣喜,“二哥!”,陈仲瞻点头笑笑。
铖哥儿此时被自己吓得不行,还是有些逞强了,险些就失手将五妹妹摔了地。抬首连连对跟前男子道谢,手却轻轻地抖了起来。
陈仲瞻扶着铖哥儿的手似有所察,便拍了拍铖哥儿的手臂示意。
“我来帮你抱上去吧。”陈仲瞻身形颀长,步子稳健臂上有力。况且铖哥儿刚才得其援手,心中好感大增。
但铖哥儿脸上犹豫了片刻,委婉地拒绝了。
“我换只手便可,不必劳烦公子。”
“铖弟不必坚持,令妹尚幼,摔了碰了可不是件小事。”陈仲瞻看出铖哥儿脸上的犹豫之色,就伸出另一只手臂来。
铖哥儿性子素来稳重,听陈仲瞻这么一说,更觉得有理了。
就跟两只眼睛睁得提溜圆的江妩打着商量道,“哥哥力道不足,怕摔了你,让陈家哥哥抱你上去可好。”末了,又添了一句,“大伯母是陈家哥哥的姨母。”
谁抱江妩上去都无所谓,又有谁能比得上孔妈妈的臂弯可靠呢。
但江妩就对陈仲瞻很是有兴趣,点头如捣蒜,身子更是往陈仲瞻方向倾了倾。
江妩这一动,可把铖哥儿又吓了一遭。等陈仲瞻将江妩完全接过,铖哥儿心里总有点怪不是滋味的,也不知道是怪自己力气不足。还是怪江妩也不理他,听说了旁的人要抱,直直就冲人去了。
这陈仲瞻上一世可是有名的少年抗倭英雄,虽现时还是不过十岁少年模样。定国公府陈家是江家大房的姻亲,自是常常听到秦氏赞扬陈仲瞻,甚是引以为豪。
江妩前世就很是欣赏陈仲瞻年纪轻轻,为国征战,听说还未及弱冠之年,他年轻的生命就终结在了抗倭战场。
但因真实地感受到所仰慕的英雄所在,此时江妩乐不可支。同时感觉到陈仲瞻臂力与铖哥儿的天差地别,感叹了一句。
“这位哥哥果真是有练过的。”
“嗯?”陈仲瞻听见一句喃喃,初时听不太真切,在脑中又思过一遍,才知道江妩说了甚。
就偏了偏脑袋弯着薄唇,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脚下步子则稳稳一阶又一阶地往上走。
“我方才是问陈家哥哥今多大年纪?”江妩不好意思地埋了头,随便就扯了个谎,幸好陈仲瞻没听见,要是听见,岂不觉得江家姑娘轻浮。
“我跟府上三姑娘同年。”陈仲瞻也顺着江妩的意,答话到。
“那陈家哥哥长得可真高啊,我大哥哥只比你小一岁,看起来比你矮一个头呢。”
“想必是我平日多有习武,舍弟比令兄要小一岁,两人身量瞧着倒是差不多。”
陈仲瞻与江妩说话间,已上到二楼。
“你应该喊我二哥叫陈家二哥哥,只喊陈家哥哥怎么行呢。你陈家还有大哥哥和三哥哥呢。”铖哥儿明明比陈叔瞩高半个头,这会还没喊冤呢,陈叔瞩倒是头一个不高兴。
陈仲瞻原是想放下江妩的,但见江妩无意下地,便作罢。
江妩闻言就翻了一个白眼,不自觉往陈仲瞻再靠了靠。对陈叔瞩哼了一声,道。“你算哪门子哥哥,你方才在楼下撞了我还怨我莽撞呢。”
“我都说了,我不是怨你的意思!”陈叔瞩急道。
“好了好了。”陈仲瞻阻了微微着急的陈叔瞩,替他说话道,“舍弟可能用词有些不当,但他本意是好的,可能是怕人多且杂,你个头小,别人要是没瞧见你,说不定还会踩着伤着你。”
江妩本就没怨起陈叔瞩,不过是与陈叔瞩作顽笑。“既然陈家哥哥都开口了,那我就饶了你。”
“都跟你说了要叫二哥作陈家二哥哥,你怎就不听呢。”陈叔瞩没有弟弟妹妹,倒是希望有人能让他过一回当哥哥的瘾。
楼梯间又传来步子声,四人齐齐侧首望去。
只见带头出来的是气质让人有文质彬彬之感的卫可泉,后头跟着四五岁样子的卫可永。
“表哥!”铖哥儿向前走了一步,声音里透着欢喜。
“铖哥儿。”卫可泉带着卫可永见了礼,又转头望向陈家两兄弟。
陈家三兄弟倒是寻常日子被定国公夫人大秦氏带来见江老太太多些,卫家两兄弟倒是大宴请常来,所以两边也没打过招呼,只是略见过几眼。
铖哥儿此时则担起了为两方介绍的责任。介绍完毕,两方又寒暄一番。
卫可永瞧了好久陈仲瞻怀里的小丫头片子,这才喊了一声,“妩姐儿,你怎地这么大了还要人抱啊,也不羞羞。”
江妩本想跟两位卫家表哥打招呼,但又不好打算两方才活络起来的气氛,才等到寒暄完毕,刚想出声,就听见卫家小表哥这一句,脸一下子羞得通红。
江妩惯让孔妈妈抱着走来走去了,这才醒悟过来一直窝在陈仲瞻臂膀里。就连连又道谢又道不是的,让陈仲瞻放她下了地。
陈仲瞻蹲下身子轻轻地放下江妩,又转头对卫可永笑着说。“舍弟方才把五姐儿撞了,我见五姐儿额上有些红,怕她上楼不安全,这才替铖哥儿抱了她上来。”
“原是如此,倒是我错说妩姐儿了。”卫可永挠了挠后脑,颇不好意思道。
陈叔瞩就转过来看江妩额上的红印,分明就已然全消了。
陈仲瞻笑了笑,卫可泉便招了陈仲瞻过去,还有铖哥儿,三人开始说起话来。
陈叔瞩就道:“没想到你在家行五啊。还有甚弟弟妹妹不?我是家中老幺,常希望有弟弟妹妹,我作为哥哥就能替长辈照顾他们。”
“谁与你说的我家中行五啊?”江妩有些惊讶,明明铖哥儿和自己都没有介绍啊。
陈叔瞩顿时糊涂了,便困惑道。“难道不是吗?他们都叫你五姐儿啊,不是排行第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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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见我
江妩听了就捧腹大笑起来,真是个妙人儿!
铖哥儿他们三人都听见了,就齐齐向江妩走来,脸上皆是疑问之色。
卫可永笑的眼泪珠子都快淌出来了,看见卫可泉递过来的询问眼神,便直了袖管擦了擦眼角,答道。
“陈三哥以为我们喊‘妩姐儿’是因为江妩是家中行五的那个五。”又冲陈仲瞻道,“虽然她真的行五。”
陈仲瞻拍掌大笑了一声,遂大方说到:“我也一样,以为是排行第五的五姐儿。”
卫可泉从雕红漆海棠花茶盘上拿起一个青花缠枝纹茶盅,语调缓缓地说了一句。
“是‘狐鸣枭躁争署置,睗睒跳踉相妩媚。’的妩啊。”
铖哥儿就对陈叔瞩道:“是‘底是山灵相妩媚,故驱风雨过江来。’的妩。”
江妩见众人突然念起诗来,也跟着凑到陈仲瞻面前。把陈仲瞻往下拉了拉,陈仲瞻蹲了身子,眼睛带着笑意地看着江妩。
江妩见了,便兴致高高也跟着念了一句。
“是‘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的妩。”
卫可永这下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了,这好好地说着话,怎一言不合就都开始念了起来,还让不让人搭话了。
遂喊道,“念来念去,总归逃不过‘妩媚’二字,这妩姐儿倒不如改叫妩妹儿,更是好记!”
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口上皆念道“妩妹儿”,念了几次越是觉得顺口了,都逗着江妩喊“妩妹儿。”
藤息阁这边,楼上楼下皆是欢声笑语一片。
且看繁升楼这边的宴客厅,应邀而来的各府太太都围着坐了一桌,小姐们也另坐一桌,分别谈得起兴。
因着请戏班子来唱戏是京里盛行的宴客风其一,遂江二爷在规划这繁升楼布局时,就划了一块来搭戏台。
此时锣鼓声响,双琅班正在台上唱着江老太太点的《幽闺记》。
只见江老太太身旁端坐着杏脸桃腮,蛾眉凤眼的妧姐儿,髻上插着羊脂色茉莉小簪,上身着宝蓝色牡丹纹长袄,手上戴着江老太太刚赏的珊瑚手钏,下身再搭着一条浅水红百褶裙。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珰。与往日的娇俏之色大为不同,尽显明艳瑰姿之态。
但,仍不及方才只出现了一会,就被文氏领走的婠姐儿。她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乌黑的发上插了嵌明玉蝶恋花坠子,身上粉红色刻丝十样锦的小袄,腕白肌红,细圆无节的手上,戴着嵌明钻海水蓝刚玉镯,下身着葱黄花卉刺绣马面裙,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桌上的各位夫人各有其论,分座而低声向秦氏打探。
秦氏被问得分身乏术,连连想给卫氏递眼色,却只见卫氏静坐在江老太太后座,似是认认真真地在听戏,情绪丝毫不为所乱。
戏从第十一出《士女随迁》唱到第十四出《风雨间关》,紫菽紫蔷也相汇碰了头,瞧着太太跟二姑娘之间是仍是风平浪静地,就相视一笑,仍旧暗中观察。
这边婠姐儿则是跟着文氏悄悄去了前院,文氏秉承着须得婠姐儿见过才算是相看的原则。私下嘱咐了江二爷安排小厮设宴,将几位公子邀到藤息阁后的水榭。
婠姐儿娉婷袅娜地立在桃花林间,隐隐约约地能听见水榭里有几位公子吟诗作赋。
文氏拉了江昕到桃花林的一头说话,想来是不宜让婠姐儿听见。
赵千凛在刚得知榜上有名,同乡的礼部主客清吏司主事便亲自来入住的客栈相邀,一同去侍讲学士江旷府上吃酒。
赵千凛本不意凑这个热闹,同乡主事听说赵千凛意考庶吉士,便提议前往江府,找机会向江旷请教,给江旷留下印象。赵千凛犹豫再三,抵不住劝,便跟了过来。
去到方知府上的三老爷也是今年的进士,本有些傲气的赵千凛忽觉得在京城进士好似遍地都是,心里的傲意也被几杯金华酒下肚浇平息了。同桌而食的大人听说赵千凛是今年的二甲十二,都纷纷上前敬酒,灌了他大半肚子。
赵千凛借口净手从酒席上逃了出来。春风拂面,一阵桃枝清气让赵千凛清醒不少,忽闻一声轻咳,遂转头回望。
见一女子盈盈伫立在粉苞绿意的桃树下,身上着的粉红色小袄夺尽了枝上桃花苞的颜色,逸态横生,般般入画。
有一阵风拂过,赵千凛没忍住,轻咳了一声,也听见那女子的一声轻咳。
那女子似是受惊,掩着口回身望来。
赵千凛本是直着背,手负于身后。见那女子望来,便略弯了身子,向那女子拱手作揖。
而此时赵千凛喉咙似有细羽撩过,止不住地发痒,再次忍不住地轻咳了起来。
只见那女子愣了愣,倒是松了眉间的慌意,笑了一声,赵千凛看不见被挡住的笑,但能看出那女子的笑意从眼底透出来,不自觉地嘴角也扬起了笑。
“婠姐儿,这边来。”忽而闻一男声从桃花林那头传出,那女子朝赵千凛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向声音源头去了。
赵千凛在心里勾了几笔那被唤作“婠姐儿”的笑眼,再等了等,才从方才入林之处拐了出去。
因不想入席再被灌酒,遂绕着藤息阁四处逛了逛,才发觉藤息阁后又一水榭,建的可是极为妙的,又见亭中有着四五个少年似是吟诗模样,遂抬脚便往水榭去了。
陈伯瞬正与按察司佥事梁大人的长子梁文杰说着话,便见赵千凛进了来,遂上前打招呼。
凭着赵千凛的口才,一下子就跟亭里几个少年聊得火热。
江昕交代了几句婠姐儿就回了一趟藤息阁,顾了一下二楼的姻亲,就往水榭帮婠姐儿相看去了。
婠姐儿在桃林侧往水榭看,美目扫至赵千凛时,呼息一滞。旁的文氏有所察觉,遂打趣道。
“这个不行,看起来年岁大跟你差大了些。你再挑个别的。”
婠姐儿娇嗔道,“娘!胡说些什么呢。”
文氏笑道,“不可只观其貌,待你爹爹将他们才学性情都摸了个遍,再说也不迟。”
“我觉着他才学应是极好的,你看他身上有读书人的傲气。”婠姐儿认真道。
“才见这一眼就觉得好,一眼是做不得数的。”文氏说完就拉了婠姐儿往回走,“我们该是回繁升楼了,这《幽闺记》怕是唱到第二十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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