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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爽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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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爽儿顾不得这些,直接进了屋子。

    屋里两个丫环,正磕着瓜子聊天,见风风火火进来个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府里的大小姐,忙站起身子,好奇的打量着她的穿着。

    爽儿见丫环如此怠慢心里就不大痛快,待一眼看到床榻上的人,脑子里“轰”的一响,心痛得声音都哑了,“娘……”

    刘氏头发零乱,眼睛里混沌沌的没有一点光彩,她身上胡乱裹着条被子,只一双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向着空中虚无的抓着,嘴里还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爽儿快步走了过去,握住刘氏的手,“娘……”

    她娘的手那么凉,干枯枯的和冬天里的树枝一样,爽儿的泪一下就涌出来了。

    她拉过刘氏的手,放在怀里暖着,“我回来了……”

    她真是不孝,娘病成这样,她怎么才回来!

    刘氏睁着黯淡的眼睛,看了爽儿半晌,“小雪……”

    爽儿的心里抽痛了一下,勉强笑了下,“娘,我是小雪。”

    她娘心里还是放不下妹妹,她就当一回小雪,让她娘心里高兴高兴,她这病也许就好了。

    “小雪,你回来了!”

    刘氏激动的手轻轻抖了起来,紧紧握着爽儿的手,力气大得竟不像个久病在床的人。她细细看着爽儿的面孔,眼睛里是欣喜不尽的神色,看了一会儿,突然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小雪,你怎么不早些回来,也帮衬一下你苦命的姐姐!都是娘不好,连累了她,好好的一个女儿家,去给人家做侧室,受了多少委屈啊都不和我说……”

    刘氏一面说,一面哭,爽儿心里又悲又痛,想要安慰都不知要如何说,紧紧咬着嘴唇,眼泪却也大滴大滴的滚了下来。

    “本以为嫁了好人家有个依靠,结果过门没多久就被人赶出去了,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刘氏老泪纵横,越说越急,一口气喘不上来,突然眼睛翻白便昏了过去。爽儿吓坏了,紧紧搂着她娘,大声招呼丫环。

    那两个丫环却没爽儿这样惊慌,似乎早看惯了这样的事,一个过来帮着爽儿扶着刘氏,一个从桌案上拿了盒鼻烟样的东西,打开挑了一点放到刘氏鼻端,同时用力掐她人中。刘氏被那辛辣的味道刺激的浑身哆嗦了一下,悠悠醒转过来,却是眼睛直瞪瞪的,只盯着空中某一点,再不看人也不说话了。

    爽儿又轻轻摇了刘氏几下,看她毫无反应,知她这病发起来便这样,一时是认不得人了。

    爽儿擦干泪,强忍着心里的难过,看着那两个丫环,“我娘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之前不是快好了吗?”

    其中一个丫环撇了下嘴,“二夫人之前是挺好的了,那天突然听到……”看着爽儿,似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一下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这样了。”

    爽儿看那丫环神色,便知她指的是什么了——定是她被逐出柳府的事让她娘听到了!爽儿心里又悲又痛,又有些狐疑,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但是眼下顾不得追究这个;想了想,又问,“为何把我娘换到这个院子?之前住的那个不是挺好的吗?”

    “夫人说,二夫人突然病了,许是原来住的院子里有什么神明给冲撞了,不如换个地方,也许就好了。老爷就把二夫人换到这里住了。”

    爽儿的拳紧紧握起来。

    说什么冲撞神明,分明是有人心里有鬼,看不得她娘住在好地方!她娘脑子不清楚,她如今又是这样,有谁会替她们娘俩说话?还不是和以前一样,由着孙氏母女搓圆揉扁的欺负!

    爽儿的心里又愤恨又酸憷,还有一丝无奈,她想着她娘这病拖不得,得赶快求她爹找好大夫给治,不然耽误久了可就真的再有明白不过来了!

    爽儿想到这点,和丫环一起安顿刘氏睡下了,又嘱咐了几句,就匆匆出门要去找她爹。

    刚走两步,旁边的树影里却闪出一个人来,看着爽儿笑嘻嘻的道,“表妹,回家了怎么不告诉一声,要不是我回来早差点就错过了……”

    爽儿听那声音再看清那人,心里恶心的就跟吞了只苍蝇似的。她不想搭理贾玉树,转身向另一条路上走。

    面前人影一晃,贾玉树却挡在了爽儿面前,皮笑肉不笑道,“怎么,才离了几天就不认识表哥了?……”

    眼睛觑着爽儿的胸脯,面上的表情愈发不堪,让人一看就知道脑子里定是又想着什么下流事!

    爽儿恶心的想吐,强压着怒火说,“我还有急事,以后有时间再叙。”

    转身又要走。

    贾玉树欲迷心窍,他好久不见爽儿,在这段日子来日思夜想,早在脑子里把爽儿奸/淫了无数遍;今日见了真人,如何肯放?

    腆着脸只是往上凑,手也不规矩的在爽儿身上动起来,“表妹,上次你回来就没找着空说话,这次再走了,又不知几时能遇上了。表哥想你想的紧,等不到以后了,你就从了我这次吧……”

    爽儿百般躲闪,却是怎样都避不开贾玉树。她心里惦记她娘,这一日来在程家受够委屈,已是强撑着面上的那一点平静;贾玉树见爽儿躲闪,却以为她是软弱可欺,愈发起了兴,下面硬硬的竟挺了起来,直搂住爽儿当时就要求欢。

    爽儿忍无可忍,扬起手来,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叭”一声,又脆又响,打得贾玉树耳朵嗡嗡的,当场就愣住了。

    等反应过来,贾玉树恼羞成怒,“小娼妇,还敢打人了!”

    就要冲上去硬来。

    才动了一动,却觉得腹下冰凉凉顶着个坚硬之物,低头一看吓了一跳:竟是一柄明晃晃的短剑!

    爽儿用柳乘风给她的那柄短剑抵着贾玉树的肚子,咬着牙道,“再往前姑奶奶宰了你!”

    贾玉树最是惜命怕死的,见到剑吓得魂儿都飞了,一哆嗦,身下那孽根也软了,真真是个半点用也没有的草包。他不敢再上前,心里却是又痒又恨,便恶声恶气的拿话刺爽儿,“都让人家给休了,还当自己是贵夫人不成?你当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儿?跟这装什么正经!……”

    爽儿听贾玉树越说越不堪,心里生气,也想给他点教训,于是手下微一用力,将那柄剑向前送了送,贾玉树立时杀猪般的叫起来,看自己肚子上,已然隐隐渗出血来。

    爽儿冷笑道,“你嘴放干净点儿,再多说一句让你下辈子都做太监!”

    贾玉树登时闭了嘴,睁着惊恐的眼睛瞪着爽儿。

    爽儿心里又厌恶又好笑,故意拿那剑在他伤口处晃了晃,多捅破些肉皮,又引来贾玉树几声嘶哑的哼哼。

    “你记着,姑奶奶以前不理你不是怕你,是觉得恶心怕脏了手;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没有柳将军,姑奶奶照样能杀了你!”

    爽儿声色俱厉的警告过贾玉树,见他吓得面如土色,腿软得都要站不住了,知道这人外强中干,经这么一吓已经吓破了胆,不会再缠着她了,这才收了剑,转身向前院去了。

    贾玉树看着爽儿远去的背影,恨得牙根痒痒,“小娼妇,你等着,大爷治不了你的!”

    伸手探到怀里摸着那团柔软的绸布,脸上泛起淫/邪又阴毒的笑容……

    爽儿到了上房外,刚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婆子拦住,“大小姐,老爷夫人都歇下了,老爷说大小姐看完二夫人就可以走了,不必再见他们。”

    爽儿心里一沉,急道,“我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见父亲。他歇多久我都等着……”

    她娘这病必需得尽快找大夫看,父亲虽然怪她,毕竟和他娘还是多年的夫妻,这点情份总该有的;她到时候就是下跪磕头,也得求着父亲应了这件事!

    那婆子却是摇了摇头,“大小姐,老爷说了,他不想再见你,让你回去……”

    “但是我娘……”

    “老爷还说,如果是为二夫人的事,她那是老毛病,一直吃着药呢,大小姐就不用再提了……”

    爽儿听了这话,像被五雷轰顶一般:她爹爹这样的绝情,不认她这个女儿,连她娘也不管了!

    她还想再说,那婆子却是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

    那两扇门当着爽儿的面关上了,爽儿觉得,好像连希望也一并关在了里面。

    爽儿一个人站在门外,被风一吹,觉得那风像是穿进心里,把心都吹得凉透了!

    她想要流泪,但是眼泪刚才陪着她娘时都流尽了,现在眼睛酸酸的却是一滴泪都流不下来。

    爽儿的目光慢慢环视过周围,这个家虽然富贵,但那富贵是冷冰冰的,她和她娘在这里感受不到一丝暖和气儿;这个家虽然也有父女天伦,但那是他爹和孙氏母女的天伦,也没有她和她娘的份儿!

    爽儿知道,再等下去也没有用了,只会自取其辱;那些人躲在暗处看着她的狼狈,指不定笑得多开心呢!

    她不能让她们笑话,即使现在,她已经被践踏到泥土里,也要带着满身污泥爬起来,扶持着她娘好好活下去!

    爽儿咬了咬牙,转过身,挺直胸膛走了出去。

 第29章 心甘情愿



    爽儿离开程府的时候,她来时雇的那辆马车已经走了;爽儿等了一会儿再雇不到车,便自己走了回去。

    刚走到半路,一阵风吹来,天边刮过几朵云彩,突然就下起雨来了。

    爽儿来时匆忙,没有带雨具,路边也找不到可以避雨的地方。依侯府的规矩,下人离府不得超过一天,她看看天色,觉得那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于是咬了咬牙,冒着雨赶了回去。

    回到逍遥侯府的时候,爽儿身上衣服都淋湿了,头发也半散开,像是纠缠的水草一样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

    她急着往院子里赶,想进自己的屋子换下湿掉的衣服,偏有几个人迤迤逦逦的走了过来。女眷们走得慢,爽儿只得耐着性子站在廊下,边打着哆嗦边等金氏一行过去。

    经过回廊时,金氏眼光一瞟,正扫到站在廊下的人,她的眉抬了下,嘴角微微向上挑起,“我记得咱们府里的禽鸟不是养在这里,哪儿又跑出一只落汤鸡来,真是笑死人了。”

    她身后的崔妈妈连着几个年青的丫环看到爽儿狼狈的样子,也是交头接耳,笑个不住。

    金氏本来要到前面亭子里赏雨观荷去的,眼下遇到爽儿,自然是对她更感兴趣,倒把赏雨先放在一边了。

    金氏轻移莲步走到爽儿面前,围着她走了一圈,“这样的天气,你不在府里,这是去哪了?”

    看她一身泥泞,又是从前院过来的,必是出去了。

    爽儿垂下眼睛,“奴婢回了趟家。”

    回家了?

    金氏诧异的睁大了一下眼:逍遥侯竟真准了?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面前的女子,见她浑身水淋淋的瑟瑟发抖,心里那种恶意的快感又涌了上来:准她回家又如何?这么快就回来了,家里人必定不待见她!——话说回来,谁家女儿被人休了,还能有好日子过呢?

    金氏的唇角得意的挑起来,她愈发觉得自己让人将消息透给程家这步棋是走对了。这小娼妇既不容于家门,心里必定不会好过,旁人若再拿言语刺刺她,憋屈也能把人憋屈死!

    “你入了这府,主子就是你爹娘,你家里那个就是死了也和你没关系!以后不准再回去了!”

    见爽儿猛的抬起头,一双幽黑的眸子紧紧瞪着她,金氏撇了撇嘴,“怎么,还不服气了?当下人就得有下人的样子,别成天把自己当祖宗奶奶!想巴结主子攀高枝,也不掂量下自己的斤两!”

    自那日后逍遥侯再没碰她也没提她,想来这劲头儿是过去了,这小娼妇没了靠山,还有什么狂的!

    金氏正作践着爽儿,无意间扭头看到走进来的人,目光一闪,脸上立时现上欢欣神色,“侯爷!”

    樊离披着件深色的蓑衣,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回来。

    金氏眉开眼笑的迎上去,“这样的雨天您怎么还出去,妾身刚好才煮了一锅新鲜的野鸭汤,快随妾身去尝尝,也好暖暖身子……”

    樊离微微点了下头,目光看过金氏却没在她身上停留,直接投到她身后去了。

    爽儿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廊下,此时已是抬起头来。

    她的脸色不知是冻的还是因为什么,白得跟纸似的;一双眼睛却是更显黑亮,带着股倔强更有种说不出的诱惑,把人的目光都吸了进去。

    她看着樊离,唇角边突然绽出一个笑来。

    勾魂摄魄。

    樊离被那样的眼神看着,心里竟然一动。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唇角慢慢扬了起来,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樊离到廊下时,爽儿也已从台阶上下来,也不怕雨淋,径自过去将手搭上了樊离的臂弯,“侯爷……”

    声音甜甜软软的,像一只灵巧的小手,撩拨得人心里痒痒。

    爽离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爽儿身上已都淋湿了,衣服紧绷绷黏在身上,把玲珑的曲线都给勾了出来,连里面小衣的轮廓也隐约可见;头发则是一缕一缕的散乱,水滴顺着发梢不住淌下来。

    然而她却似根本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别人眼里有多狼狈,仍旧毫不躲闪的看着樊离,脸上的笑既像邀请又像在挑衅,仿佛是朵盛放在风雨中的蔷薇,倔强又带着风情,让人明知扎手,也要忍不住将她采撷到手中。

    她直望着樊离的眼睛,淡色的唇微微张着,又叫了一声,“侯爷……”

    声音比刚才还甜,还软,身子也软软的靠了过来;樊离若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傻子了。

    樊离的心里涌上一种既得意又鄙视的情绪:在外面吃了苦头,知道权势的重要,你现在终于心甘情愿了?

    ——只是你这心甘情愿是我要的,却不是我珍视的;我要了只是为羞辱你,既得到了,我又怎会如了你的意,做你的靠山,让你依附?!

    樊离心内厌恶,唇角冷冷的勾起,伸手就要把爽儿推开。

    才碰到爽儿的身子,她身上的冰凉和他指尖温度的反差就令樊离动了下眉。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攀在他手臂的那双手上。

    那双手原本光滑细嫩,做了这一段日子粗活已变得有些粗糙,在这样的时节里,雨水冷,那双手竟似比雨还冷,不住的颤;然而抓着他的手臂时却又那样的紧,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指甲都用力的泛白。

    樊离看着那双手,想要将爽儿推开的动作突然就有些做不下去了。

    他看着她的脸色,也是白得像纸一样,挨着他的身子更是抖个不住,便知她体力上已是不支,不过是因为倔强在强撑着,只怕他撤了手,下一刻她就要倒在这雨地里。

    樊离眯了眯眼,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展开手臂,将自己那件蓑衣敞开一角来,“湿淋淋的成什么样子,看来得让人好好教导你府里的规矩!”

    爽儿见樊离的姿态,分明是要她进他臂弯下护着的意思,心里一时五味杂除,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已被逼得走投无路,没有别的选择了,是他将她逼到这种境地,她恨他简直恨到骨血里!

    然而此刻,能帮她能让她依靠的也就只有他!

    既如此——

    他要她的心甘情愿,她就给他;只要能救了她娘,能把她们母女从泥潭里捞出来,怎么样都可以!

    她曾经将自己出卖过一次给柳乘风,如今不过是再卖一次而已!

    她心甘情愿!

    爽儿看着樊离,却不过去,唇微微撅起,似娇似嗔的,“侯爷,妾身走不了路了。”

    提起裙摆给他看。

    原来爽儿刚才在雨里走了半天,脚上的鞋浸了水早泡掉了。

    樊离皱眉看着地上的那一双莲足,冻得都有些发青了,上面沾满污泥,苍白的刺眼。

    他有点恼火她的得寸进尺,知道她是利用他做给别人看。

    他想要呵斥她想要转身走开不管她了,然而爽儿虽然笑着但眼神却那样脆弱,好像轻轻一碰就要碎了似的。她的脸微仰着,期盼的看着他,雨水顺着她的脸流下来,像是泪一样。

    樊离的心里突然一热,在脑子还没做出反应前身子已然俯了下去,将地上的女子打横抱了起来。

    他阴沉着脸拿蓑衣盖住爽儿身子,抱着她快步向后院走去。

    经过金氏时,爽儿的一截藕臂偏偏在那个时候从樊离怀里探出来,似是怕自己掉下来一般,紧紧攀住樊离的胳膊。

    金氏看着这一幕,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额角的青筋却都暴了起来。

    樊离抱着爽儿回到自己房里,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几下扯开自己衣服,便欺身压了上去。

    爽儿身上冰凉冰凉的,心里却像是烧着一把火。

    她在刚才主动向樊离邀宠时,便已知道踏出这一步就回不来;她心里憋着一口气,为她娘,也为她自己,更为了让程家和金氏那些人知道,她程爽儿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垮的!

    然而当樊离真的这样做了,她毕竟还是不能习惯——她虽心甘情愿但不代表不恨他!

    于是爽儿一面推着樊离,一面喘吁吁的往床里缩着身子,“侯爷,妾身以后都是侯爷的,您又何必急在这一时!我这一身的雨水……”

    最好说走了他,能躲一时是一时!

    樊离扯着唇冷笑,“你倒是惯会过河拆桥!刚才在外面抓得我那么紧,扯都扯不开,怎么那时不听你提身上有雨的事,现在倒想起来了!”

    经过金氏时她争风吃醋使的那点小伎俩,当他不知道!

    谁也不是傻子!

    爽儿被樊离说破刚才的事,脸上一红,也是有些恼羞成怒,狠狠瞪着他,“我这是为侯爷好,您要是不嫌,那就直接做好了——反正这身子是您的,是死是活都听凭您摆布就是了!”

    堵气的扭过头去不动了。

    樊离冷哼一声,很快扯光爽儿的衣服,让那具白玉般的身子暴露在面前。

    呼吸顿时一滞。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美景,然而却是第一次让这具身子心甘情愿的展现在他眼前,毫无保留的任他采撷。

    樊离的眸色倏忽便黯了下来。

 第30章 念君知否



    樊离的眸色倏忽便黯了下来。

    他分开爽儿的腿,挺起身子顶了进去。

    爽儿心里虽是作好了准备要接纳樊离,她的身子却是没有做好准备;樊离的进入凶猛强势,一丝前戏也无,爽儿的身体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承欢,紧/窒干涩,被樊离的长驱直入厮磨的生疼,受不住的差点就要叫出来。

    爽儿在心里骂了一声禽兽,忙用力咬紧了唇,泪水直在眼睛里打转。

    正在强忍着不适,胸前却是一热,樊离已低头含住了她的一点红樱,边咬边吮的辗转厮磨;另一边却是一凉,原来是被他的一只手掌包裹住,用指尖挑弄揉捏。

    樊离微用力,手托着爽儿身子,让她靠近自己,恣意动作起来。

    爽儿最受不住的就是这个,只觉得揉弄她的那只手冰凉,含着她的唇却又火热;她的身子仿佛也被一分为二,一半是冰一半是火,她整个人便是水深火热!

    爽儿紧咬着唇,觉得这样的感觉比刚才的疼还要难以忍受;她拼命扭着身子,想要躲开,然而樊离的手搂得她很紧,把她牢牢禁锢在身下。

    爽儿像是被放进油锅里的鱼,逃又逃不出去,生生受着煎熬;她觉得自己马上要死了,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啜泣着低低叫了出来。

    那一声猫似的叫唤,被樊离听到耳中却反似给他下了剂春/药,他的手猛的用力抓紧爽儿向自己拉去,动作的愈发剧烈了。

    爽儿再受不住,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被撞飞了,她不得不用手攀着樊离颈项,半是哭半是求的叫他,“侯爷,侯爷……”

    “别叫我侯爷,叫我……”

    樊离的汗随着动作的起落滴在爽儿身上,像是在战场上驰骋一样无所顾忌,他微眯起眼,清晰的吐出那两个字,“……哥哥。”

    爽儿的神智早被那种酥麻痛痒的感觉碾碎了,恨不得樊离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然而听到那两个字时,她却微微愣了一下,在她被碾碎的神智里,似乎还残存着某个微小的碎片,隐隐约约的,和那两个字有关。

    爽儿茫然的睁着眼睛,想在头脑中搜索那碎片;然而不容她反应,下一波冲击又已袭来。

    樊离似是不满意爽儿的走神,想要给她些教训,每一下都又猛又狠,直顶到最深处;爽儿觉得她全身都要被顶碎了,那个刚要被捡起的碎片瞬间被汹涌的快感辗碎成粉,消失的干干净净。

    爽儿再也承受不住,呜呜咽咽的叫出来,“哥……哥哥……”

    樊离听了那一声叫,激烈的动作突然一顿,像是正在驰骋时突然到了断崖边上一样,他全身都僵硬的绷紧起来。

    樊离整个人硬生生的停在那里,引而不发;被情/欲蒸出的汗水一滴滴渗出来,布满了后背。

    他低头看着身下的女人,见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嘴唇也被自己咬得有些肿了,眼睛里雾气蒙蒙的,就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孩,又委屈又害怕的样子。

    樊离的心里一热,微微顶进去一些,低沉又沙哑的,

    “再叫一声!”

    爽儿被吓坏了。

    她觉得樊离不但是禽兽,还变态!

    他的那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像是盯着猎物的豹子一样;那眼神又急迫,又浓烈,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拆吞入腹。

    身下的硬物是个危险的暗示,爽儿一动都不敢动,委屈的颤着声,

    “哥哥……”

    “再叫!”

    “哥哥……”

    “再叫!”

    “哥……”

    “再叫!”

    ……

    那一个晚上,爽儿的印象里樊离一直在做两件事,不停的进入她,还有就是逼着她叫他哥哥。

    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仿佛他从没听过那两个字永远也听不够;

    又仿佛,那两个字是一滴甘露一粒灵药,

    能救人的命,疗人的伤。

    到最后,爽儿已被樊离里里外外干的通透,嗓子都哭哑了,抽抽泣泣的再发不出声来;樊离却是仍不满足,贴着她的耳朵,半是威胁半是诱哄着,

    “再叫一遍……”

    再叫一遍,四四,再叫一遍给我听……

    ……

    爽儿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第二天,她就发起烧来。

    大夫看过后,皱了下眉,“这位娘子着了凉,又出了几身透汗,一冷一热染了风寒,这原是不打紧的;但是……”

    樊离看着他,“怎么?”

    着凉是淋了雨的缘故,至于出汗,樊离回想着昨晚的情景,似乎自己是要得狠了一些——他当时也是着了魔了,怎么听了那两个字,就停不下来了呢?

    樊离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女子,又调回视线,“这有什么难治的吗?”

    “单是风寒不打紧,但这娘子之前有旧疾,一直没调理好,现在染了风寒牵动了旧疾,就不大好办……”

    “旧疾?”

    樊离抬了下眉,他不记得她有什么旧疾。

    “她脉息很弱,应该是曾伤过心脉;又像是以前还吃过一些寒凉的药,体内有很重的寒气。再遇上这风寒,就很凶险了……”

    樊离听那大夫越说越悬,浓眉深深皱起来,“你就直说能不能治!”

    那大夫见逍遥侯恼了,心里一凛,忙说,“先对症治了风寒,其余的慢慢调理保养着,把体内寒气驱尽了,也能有所缓解。”

    樊离嗯了一声,等大夫写了方子,他拿过来看了看,便命人照方去抓药。

    待别人都走了,樊离坐在爽儿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因发烧而潮红的脸蛋,看了一会儿,起身向外走去。

    爽儿觉得自己像是浸在冰凉的海水里,她的身子随着那海上的波涛起起伏伏,整个人也冷得要死。

    恍恍惚惚的,她不知怎么又突然到了岸上,进了一片树林,她在一棵树后看到一男一女并肩坐在一起,头抵着头,在说情话。

    “四四,叫声山哥哥。”

    “不叫。”

    “……我确实比你大,叫一声怎么了。”

    “就是不叫!你想听,以后让你老婆叫。”

    “我就想听你叫……”

    “讨厌,你去死了!”

    女孩害羞的站起来跑了,男人站起身子要追,转过头时,爽儿看清他的面孔,如同被雷击中!

    她脱口叫出来,“萧义山!”

    已快走到门口的樊离身子一震,停住了步子。

    爽儿日思夜想的想再见到萧义山,如今在这里碰见,即使她知道这是梦里,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从树后转出来,飞快跑到男人面前,颤着声又叫了一句,“萧义山!”

    萧义山看着爽儿,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一言不发。

    爽儿有些着急,伸手去拉他的胳膊,然而手才碰到他的袖子,袖子便消失了。

    爽儿一惊,她抬头,看到面前的萧义山也正慢慢的隐退在空气里,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爽儿大惊之下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伸出手想要抱住那个残存的影像——哪怕一次,哪怕一刻,让她能够看看他,让她能够有机会对他说她想他——然而终归是晚了一步,爽儿手臂合拢时,臂间空空的抱住的只有虚无。

    爽儿僵硬的站在原地,维持着那个环抱的姿势,心如刀绞。

    “萧义山!”

    她喊了出来,对着面前虚无的空气,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来。

    你好狠心,都不肯让我见一面!

    你原来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你要是真的舍不得我,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去!

    ——“我恨你!我恨你!!”

    爽儿哭得肝肠寸断,喊得声嘶力竭。

    她觉得自己声音很大,实际上,她的嗓音哑哑的,裹着浓重的鼻音,比才出生的小猫叫大不了多少。

    樊离面色铁青的站在爽儿床前,拳紧紧握着。

    他看着她痛苦的皱着眉,眼泪不断涌出来;用着微不可闻的声音不停说着“恨你”,樊离的眼底布满阴霾。

    她恨他?她凭什么恨他?是她爽约不去,害死了他,害他的山寨覆灭,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她倒哭的好像别人辜负了她似的!

    她还好意思?!

    而且,她还……

    樊离想到当日听到的话,将拳握得“格格”作响;若不是她病得神智不清,他倒想质问她,她到底是如何“想着”他,如何“念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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