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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临天下:妖孽王妃不好惹-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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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毅成已然冲了过来,一把握住那副将的衣领,那副将吼道:“我们没有!”

    “没有!”李毅成红着脸,大吼:“这附近的无辜妇女难道不是被你们抓进去肆意欺辱的吗?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我们真没有!那都是火燕人干的!”章忠愤愤道!

    “火燕人干的?现在你们倒是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好,就算这些都是火燕人干的,见他们欺辱我们大夏百姓,奸淫妇女,你们视而不见,任他们胡作非为,也算不得好人!”李毅成怒声道。

    场上,新军士兵皆低下了头。

    章忠狠狠踢了地面一脚,怒道:“你以为我们不想杀了他们吗?你以为我们愿意看到那些无辜妇女被他们欺辱吗?可我们能怎么办,军令如山,上面让我们不要跟他们起冲突,不要得罪了火燕人,我们能怎么办!好,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也好眼不见为净!”

    皇甫黎夏走到章忠面前,怒声道:“你一个将军,没死在战场上,反而想死在战俘营里,你配为将军吗?对得起信任你追随你的士兵吗?”

    “将军……”后面新军士兵皆沉声喊道。

    “身为男人,身为战士,要死也该为护父母妻儿,为守国土山河而死,而不是咎悔轻生,含恨而死!

    我这军营里有很多吴县的,汉中的,洛阳的,咸阳的,开封的,金城的,并州的,兴庆的,大家都是同胞,没有人真的想让你们去死,只是因为他们身后还有他们更想守护的人!

    他们恨火燕人肆意欺辱妇女,残忍杀害老幼,也恨你们无动于衷!这些都是大夏子民,他们都是大夏士兵,怎会不恨。试想如果被火燕人肆意凌辱践踏的是你们的家人,你们也会视而不见吗?他让你们不要与火燕为敌,是因为火燕有利于他,你们为了那些人的野心和欲望而死,与自己的同胞为敌,任火燕人欺凌,真的值得吗?”

    千人场地,唯有偶尔吹来的轻风和她温润轻柔的声音,声声重如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底。

    那些被肆意凌辱的,被残忍杀戮的,被严酷毒打的,一个一个人,一件一件事在他们脑海里一边边放映。

    沉默,唯有沉默,也只剩下沉默。

    萧衍朔走到她身边,带着她离去。

    “皇甫黎夏,你跟本王斗嘴的时候,口才远不及今日的一半。”他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目光灼灼看向她。

    “爷,你今日也比以往坦诚,学会了毫不掩饰的夸赞我。”她笑回道。

    “爷觉得坦诚一点……比较好。”他望向万里无云的蔚蓝,眸色光彩耀眼。

    皇甫黎夏失了神,她怕他那句别有意味的“坦诚一点比较好”。

 045 去意已决

    酉时,营帐内红烛照得通亮,章忠看着萧衍朔,满心疑虑,凝眉。

    萧衍朔上前,举止恭谦,温声道:“今日夫人多有得罪,还望章将军海涵。”

    章忠淡漠道:“睿王殿下客气了,不知殿下召章某来,所为何事?”

    萧衍朔一笑,道,“章将军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我就有话直说了。”

    他用的是我。

    “将军骁勇善战,但也知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将军,你我皆是同胞,非要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吗?残害同族兄弟,欺凌无辜百姓,这不是为将之风范,反倒让有心人看了笑话。

    眼睁睁看着无辜子民被屠杀,无所作为,为将为人,皆是枉然。空有一腔热血有何用?将军,莫要做历史的罪人。”

    章忠一怔,凝眉,“王爷是来劝降的?”

    萧衍朔注视着他,默而应之,“我们不愿看到我大夏士兵挥刀相向,自相残杀。”

    章忠沉默良久,沉声道:“周将军又何尝愿意,只是……”叹了口气,继续道,“因着咸阳一事……皇上怎会放过我们?况且周老将军被新帝监禁在淮安,一旦我们这边出事,周老将军就……”

    萧衍朔一笑,宽慰道,“将军莫念,此乃周老将军亲笔书信,忘亲手交还于周将军,并告之,我在这里等着周将军的好消息。”

    章忠一愣,急忙接过信,一脸难以置信:“周……周老将军?”

    “周老将军已离开淮安,不出五日,便可赶到。”

    章忠一脸感激,道:“谢王爷!”屏气凝神,深鞠一躬,“这一仗该如何打,末将全凭王爷号令!”

    “将军出来已有些时辰,我怕周将军担忧过度,夜袭军营,还望将军现在就替我将这封信交于周将军。”

    “末将这就去!”章忠一脸豪迈,转身大步走去。

    “将军,回营后须得小心翼翼,不可让人发现你的踪迹,好让火燕以为将军被俘,以免引来怀疑。”宁长风嘱咐道。

    “明白,我速去速回。”

    戌时过半,夜空昏沉幽暗,章忠极速移步,闪入周柏熠帐内。

    “章忠?”周柏熠大惊,疾步迎上去,“你怎么来得?其余兄弟们呢?”

    “时间紧迫,将军先看看这封信!”章忠掏出信件递给周柏熠。

    周伯熠接过信,急忙打开,只见信上写着:

    吾儿伯熠,父已弃淮安而去,莫念。

    文帝寡断多疑,弃我周家,乃随新帝,怎知其暴戾恣睢更非明君。睿王仁德,亲至书信并救父解困,不以咸阳概定论,吾甚感激。忘助其平定南境,将功折罪,忠心追随,以复我周氏之光耀,稳大夏江山之安宁。

    “父亲……的信?睿王给你的?”周柏熠惊讶又疑惑,沉声道。

    “可是老将军的亲笔信?”章忠道。

    “是,是父亲的笔迹,这玉佩也是父亲的贴身之物。”周柏熠沉声道。

    “将军,章忠有话要说!”

    听完章忠今日所见所闻,周柏熠凝眉,沉声道:“父亲来信也是此意。”

    “将军,你去那里,我们便去那里,兄弟们誓死追随!将军作何打算?”

    周伯熠冷哼一笑:“火燕狗贼嚣张暴虐,欺凌妇女,新帝为了政权任其横行,你们不是早就看不过去了吗?如今父亲离开淮安,本帅再无后顾之忧,既已反过一次,何必怕这第二次!”

    “就等将军这句话!”章忠激动道。

    “明晚,一个也不留!”周伯熠纷纷道,接着坐到书案前,“章忠,我写封信,你替我交于睿王!”

    那是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夏夜暑意弄,火燕士兵脱衣乘凉,光条条的身体如入无人之境,懒散躺在清凉的地上。几处帐内,妇女的惨叫声不断冲击着这燥热的天,狂躁,烦闷,愤恨,绝望……掩盖这一切的是肆意狂放的笑声,连着周边的蝉鸣蛙叫,越发的刺耳。

    驻地外,大批黑影渐渐行进。

    鼓角齐鸣,只听“杀啊”的一阵大吼,大夏士兵势如破竹,以吞天东帝排山倒海之势杀入新军营地。

    “杀!杀死这些狗日的火燕人!”章忠身披介胄齐备,从营帐中出来,厉声喊道。

    各领兵副将齐吼一声,各自领队朝慌乱不堪的火燕士兵刺去。

    一夜激战,如周伯熠所言,一个不留。

    两将相会,萧衍朔叹道:“将军英勇神武,手下士兵个个骁勇善战,萧衍朔佩服。”

    周伯熠表情一言难尽,声音低沉,颔首道:“周伯熠……羞愧难当。”

    “将军,往事莫再提,如何攻下南境才是你我最该思虑的事。”萧衍朔温和一道,宽慰道。

    “周伯熠全凭王爷安排。”

    “此等大事,怎能全凭我一人做主,休息两日,再与众将商议定夺。”萧衍朔语气爽朗,笑道。

    两日休息,宁长风和周伯熠忙着士兵的编制入营及分配,宁静萧衍翎及晴兰等人则忙着安排那些被掳来的妇女们的去处。

    晴梅从马场回来,遇见了周伯熠章忠二人。

    章忠上前礼貌一笑,恭敬道:“姑娘。”

    晴梅嗯了一声,打算离去,却被周伯熠挡住,笑道,“你就是那个将章忠都打趴下的女子?”

    晴梅昂首看向他,毫无惧意:“是!”

    周伯熠一笑:“倒是有点风骨。”

    “多谢!”晴梅冷声道。

    周伯熠低头,无奈一笑。

    晴梅冷哼一声:“末将还有事要忙,将军是不是可以让个道?”

    “行!”周伯熠爽快道,“不过这道你得自己找。”

    晴梅皱皱眉看向他,“将军是想与末将过过招了?”

    “不只是想,是很期待。”

    章忠情不自禁一抖,这话听得咋这么奇怪!麻糊糊的!

    晴梅缄默,沉声道了句:“得罪!”

    话毕,晴梅一拳向他的脸去,周伯熠丝毫未动,伸手紧握住晴梅娇小的拳头,道,“还差了那么点力。”

    晴梅羞愤,从他手里拉着自己的手,周伯熠握得越发紧实,“就是力气小了点,速度倒是挺快的。”

    晴梅看着他一笑,声音轻柔,“将军。”

    周伯熠一怔,突然脚上传来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只见晴梅缓缓收起落在他脚上的自己的脚,甩了甩,“嗯,力气是小了点,快就行了。”

    章忠在一旁看着的人猛吸一口气,他看着都疼,将军怎么好端端的跑来招惹这位姑奶奶哟,军营里的这几位女的,哪个都是不能招惹的主啊!

    “还不放手?”晴梅冷声道。

    周伯熠强忍着痛意,温和一笑,松了手,乖乖让道。

    “没事找事!”晴梅临走前哼道。

    “将军……你没事吧?”章忠胆战心惊道。

    “回去看看有没有事,这狠心的丫头,差点给我把脚趾头踩下来!”

    章忠心道,末将都跟你说了她不好惹,你偏偏要去惹人家!

    夜里,凉风骤起,紧接着一阵电闪雷鸣,滂沱大雨倾泻而下。风卷着帐帘呼呼作响,室内,皇甫黎夏安然睡着。

    “醒了吗?醒了就看看我。”声音轻柔而又幽怨。

    皇甫黎夏睁眼,眼前一身白衣的女子眼神淡漠,凝视着她。

    “你是谁?”

    “我吗?”女子一笑,“我是从九重天上下来的。”

    看皇甫黎夏一脸疑虑的表情,胤辰继续道:“不信?你该信得,前世,你也生活在九重天上。”

    “月华公主,你想知道你梦里一剑刺向你的那人是谁吗?”胤辰一笑,“现在,你也该知道了。”

    皇甫黎夏看到她长袖一挥,袅袅仙气腾起,紧接着一道白光劈裂,竟是出现了她梦中之境。

    镜像里,和她面容相像的女子神色悲痛,一把剑狠狠刺向了她的胸口,她目光上移看去。

    随着她看去的目光,皇甫黎夏心里一紧,竟是生出了抗拒,她不愿知道那人是谁。

    一张俊脸冷毅决绝,美目耀眼尽显芳华,星辰霎时光彩尽散。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胤辰看在她悲痛的脸色一笑,说道,“你本是天帝朝元殿里的女仙娥,后因救了胤辰郡主被封九天神女。”

    皇甫黎夏突然想起在淮安时那个说书人口中所言,神色惊惧看向胤辰。

    “怎知你心属天帝,妒忌得天帝宠爱的胤辰郡主,将其陷害致死……”

    皇甫黎夏心狠厉一抽,痛地她说不出话来。

    “天帝大怒,于斩妖台亲自行刑,这一剑便是由他所刺,天帝太虚剑出,灰飞烟灭,只是后来他改变心意,念你在朝元殿服侍万年之久,便将你贬下凡间,受七世情劫。”

    “胤辰被你陷害致死,天帝寄魂于凡间,陪她一起下凡,怎料这一世,你再次插足与他和胤辰之间,天尊怕天帝和胤辰因你而受牵连,影响正常归位的时间,引起三界打乱,随派我来将你一劝,否则,天尊将亲自下凡处置你。”

    “这一世的天帝便是睿王萧衍朔。”

    皇甫黎夏紧紧盯着胤辰,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炯炯,眼前仿若星辰满布。

    “乐瑾茹,便是被你陷害致死的胤辰郡主!”

    皇甫黎夏一怔,隐去了脸上悲痛的神色,沉默不语,忍受着心里悲怆凄楚的情绪。

    “这便是当日真实的情况。”胤辰说着广袖再次一挥。

    “在瑶池同胤辰争斗差点放出炼融酿成大祸,不仅如此,作为九天神女,居然对天帝动了情,件件触犯天规,将神女押入天火炼狱,剔除仙骨受七日天火,七日后打入西境莽荒海!”天尊虽怒,但也知此事是除去念夏的良机,当机立断,做出判决。

    念夏却笑了,看来自己这九天神女当的果真是太容易,连上天都看不惯了。

    原来那日三生石上她只能看到这一世自己的雪豹真身,不是因为她是神女,可得永生,而是因为她死后再无下一世。

    原来三生石上早就注定,只是她看不透,悟不透罢了。

    凌炎看着她嘴角浅浅笑意,脸上仿若一瞬间看遍了世间繁华再无牵挂的淡然,心里一阵绞痛。

    “天尊。”凌炎沉稳的声音打破了念夏的思绪,只听他继续说道:“她本是我的坐骑,如今犯了大错,免不了一死,只是七日天火和莽荒海的浑浊之气谅谁也受不了。她在我宫中万年,便用我的太虚剑吧,也算是主仆一场的情分,太虚剑下无魂无魄,总归是与在莽荒海受刑有了同样的结局。”

    主仆一场的情分,念夏心中再也没有如此平静过,原来在他心中果真是这样认为的。

    他的三生石上,只有一个胤辰吧!

    天尊凝眉看向凌炎,想起那日他为了念夏说出再立明君的话,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只是这刑,要当着众仙的面在斩妖台立即执行。

    念夏想这样也好,她这一生,活了万年之久足够了,要来生做什么?今生的情她都还没放下,已无力气再活一生,这一生结束她已不再惦念什么,又何必下一世再受一份苦。

    斩妖台上,天尊尊后,各路神仙都静静地看着那白衣女子,她似是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安静又孤独的站着。

    静若哭着向天尊求饶,被天兵带了下去,念夏想,真好,最后还有静若如此待她。再看看共天,他似乎也很伤心,天扬快要哭出来了,就连司命,也难过地望着她,这一生,她值了。

    太虚剑出,魂魄尽散。

    凌炎用结界将二人围起来。

    泛着蓝光的结界倒像是散发着魔气般气流腾腾,结界外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念夏心上一颤,睁开眼看向他,他脸色很难看,眼中闪着亮光,像是含着泪,念夏想,在他心中至少还是有些主仆情分的。

    太虚剑刺向她的胸口,紫光炸开。

    天尊尊后也终于放下心来。

    念夏觉得自己的元神一瞬间被抽离,疼得她倒了下去。

    念夏突然就觉得安心,她从来都没那么大胆过,也是,她就要魂飞魄散了,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她强忍着心上的痛,虚弱的身体使得她声音极轻:“凌炎,你知道吗?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虽然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胤辰。”

    心上生出无限悲凉,她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不在意:“以前我想,下辈子你平凡一点我努力一点多好啊,可是我忘了,你是天帝,你可以得永生。

    那日我不甘心,去看三生石,可是上面只有一只小豹子。我现在才知道,为何我看不到前世,也看不到下一世,更看不到你,你是得永生的天帝,而我是即将魂飞魄散的小豹子,何来下一世之说?你与胤辰郡主两情相悦又怎会出现在我的姻缘里,可是你为何要向天尊提议赐我做神女呢?

    都说我好命,只因救了郡主便就被封了神女,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这小婢女是否愿意呢?即使我只是你朝元殿里的女婢,我也有自己的心思。哪怕你喜欢的是胤辰,不舍得她在那寒宫里住着,也不该不问我的意愿,除了胤辰,在你心里,我们其他人都这么不值一提吗?”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她却语气淡薄,明明是质问,话到嘴边只剩下无奈和悲痛。

    “凌炎,若有来生,我一定走在你前面,让你追着我,追个七八百次,也让你尝尝这种心痛的滋味。”说着无奈笑了一声:“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

    收了眼前镜像,胤辰看向她,话语冷硬,透着恨意:“你本该灰飞烟灭,是天帝见你可怜放了你,你怎能以德报怨,再施恶行?”

    “七世情劫一满,你便可与凡人一样享无尽的轮回,莫要再行傻事!这是胤辰郡主的丝绢,愿你能念及着她的好,这一世不再行恶事,本座对你的劝告但愿你听得进去!时辰不早了,公主早早休息,本座便不打扰了。”

    皇甫黎夏从梦中惊醒,恍然明白方才一切,不过是梦,嘘叹一声,余光瞥见地上白色丝绢,心一沉,缓缓走过。

    只见上绣“胤辰”二字。

    竟并非是梦……

    想起那日在淮安所闻之事,难怪那时平白无故的,自己会对那小宫娥产生些许的怜悯来,原来……她就是那小宫娥,后来,竟行了那样的事,害死了胤辰郡主……

    她说这一生的胤辰便是乐瑾茹,他便是天帝凌炎。

    他竟是天帝,难怪通身气派,即便是平日里温润谦和的模样,也透着一股子威严肃穆,不敢让人多言一句。

    萧衍朔,你怎么不生得平凡一点呢?

    她哀叹一声,彻底心思,去意决绝。

    等攻了南境就……离开吧,他身边现在有这么多人,不差她一个。况且,晴风他们也可以留下来帮他的。

    他向来对事不对人,应该不会因为她而为难晴风他们。

 046 他的女人

    今晚萧衍朔回来的时候有些晚,见她安静睡着,轻手轻脚上了床,许是这几天他也累了,便没了心思去闹她,给她拉拉被子就睡了。

    她睁了眼,微微一动。

    神鬼之事她向来一笑而过,信则有,不信则无,因人而异,只是今晚所梦之境并非虚幻。

    萧衍朔,若你知道我先前对你做过什么,你还会向现在这样对我吗?

    她有些不敢想。

    帐外风依旧呼呼吹着,像嘶吼的野兽,高山峡谷里满是悲鸣。她挪挪身子,想往他身边靠一靠,不久,靠一下就好。

    轻微的挪动,大胆的想法,她转身收回,不应该的。

    萧衍朔似乎因她轻微的挪动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同样往她身边靠了靠。

    大概在夜晚,脆弱会凶猛一点。

    她没有动,任由他搭上了她的腰。

    萧衍朔,如果我没有对你和乐瑾茹做过那些坏事……

    金陵,睿王府。

    乐瑾茹看着侧腹快要愈合的刀口皱了眉,手抚在上面,侧脸,将结痂撕下来,颤着手,忍者痛意,扯开了刀口。

    你既做了女将军,那我便堵了你在这宫里的位置!看看回到金陵的你,是否还能安然无恙的留在他身边!

    次日一早,她赶去了永寿殿。

    姚太后满脸笑意抚着她的手,调侃道道:“回来两天了,现在才知道来看哀家,嫁出去了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皇祖母说什么呢!”乐瑾茹娇羞一笑,“茹儿这一路上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

    “哀家看你是想着朔儿呢。”

    乐瑾茹红了脸,叹了一声:“皇祖母。”

    宫女上了糕点过来,乐瑾茹一转身碰了上去,咣当一声,清脆响亮。

    宫女噗通一声跪地,胆颤心惊,求饶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乐瑾茹笑着将她扶起来,道,“没事,起来吧。”

    身子一抖,她脸色苍白,弯了腰,捂着腰身,一脸痛色。

    “怎么了?”姚太后又惊又忧,急忙上前,宫女眼疾手快扶着乐瑾茹。

    “无碍。”她声音虚弱,唇如纸白,额上虚汗直冒。比起没有他的痛,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是一个溺水者,是他救了她的命。

    那时候她看见梁织锦残害周夫人被发现,万般无奈她跳入了湖里,那是天色已晚,隆隆夜色蒙眼,因着是冷宫的原因,附近更是无一人出入,她在湖里挣扎着的时候生出了绝望,任由蚀骨的寒意穿透皮肤,刺入骨髓。

    就在她快要昏过去的时候,眼前浮现一串串晶莹的水泡,一个人影快速滑到她面前,她认得他,那是大皇子。她跟着义父去太后宫里的时候瞧见过他几次,他生得漂亮,很容易让人记住。

    “屏住气。”稚嫩的声音粗重焦急,架着她朝岸上游去。

    她狠狠点了两下头,生出一种虎口逃生的激动。

    他问她为何在这里,她头脑剧痛,想起梁织锦对周夫人所做的一切,惊恐的颤栗起来,却是未曾对他说过一个字,她怕给这位善良又英俊的王爷招惹去麻烦。

    后来她入宫,陪在太后身侧,时常能见到他。

    他们几个皇子公主一起玩,她有时候也会羡慕,但她不敢上前,远远看着。还是他发现了她,叫了她一起去。

    后来她和他们一样去了学堂,太傅是个狡猾的人,从皇子公主哪里受了气,便会有意无意罚在她身上。

    有一次课下,她走得晚,听到他跟太傅说:“乐瑾茹既称太后一声皇祖母,那她便是太后的孙女,跟我们这些皇子公主一样,也就她心善,没告诉太后,否则,凭先生你做的这些,够太后打你八十大板!”

    她不知是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总之太傅没再找过她麻烦,拿她撒气,后来因为她功课用功,待她十分好。

    她是太后宫里长大的人,却是被他从小照顾的人,她在太后宫里十五年,如今已是二十有三,不是没有人来说媒,只是她心里,从他救她那时起,便只有他一个。

    “这一脸煞白的,这是怎么了?”耳边传来姚太后的声音,惊讶,担忧。

    “啊!”一宫女的惊叫声出来,她一脸惊恐看着乐瑾茹的肚腹,只听她道:“娘娘的衣服,血,有血。”

    鹅黄襦裙上大片血迹渗出,乐瑾茹抬起撑住腰腹的手,只见手上也是血红一片。

    “传太医!”

    “娘娘这是刀伤裂开了,微臣已经重新包扎好,以后早晚换一次药,不出半月便可恢复。”医女上前对姚太后道。

    “刀伤?”姚太后皱眉,惊道,“茹儿你身上怎会有刀伤?”

    乐瑾茹盈盈一笑,道:“皇祖母不用担心,茹儿没事的。”

    姚太后脸一横:“答非所问!哀家问你怎么受伤的!今日若不是宫女撞了你,让伤口裂开了,你是不是就要一直瞒着哀家了?难怪回来两日了,你都不来看哀家!”

    “皇祖母……”乐瑾茹欲言又止。

    “哀家不想听你说别的!”

    乐瑾茹满脸难色,吞吞吐吐道:“我跟着王爷他们去淮安探查,结果在城里夏妃娘娘被萧衍灏的人认了出来,派兵捉拿。

    打斗间,一把剑朝王爷后背刺去,当时王爷正迎击着面前的四五个士兵,因为夏妃的武功和王爷不相上下,所以王爷便放心将背后交给了夏妃,以为凭夏妃的武功足以抵挡得了那一剑,怎料夏妃突然转了头,王爷措手不及,眼看就要挨了那一剑,而我就在王爷身边,一心急便……挡了上去。”

    姚太后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手剧烈颤抖着,一脸不可思议,忽的回过神,大袖一挥,将桌子上的糕点全数扫落。

    乐瑾茹和宫女们惊恐跪下,乐瑾茹忙道:“是茹儿的错,皇祖母息怒。”

    姚太后深叹一口气,将她扶起来,无奈道:“你的错?你什么错?错在你舍身救了朔儿还是一心牵挂朔儿不远万里去看他?你怎么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这个傻丫头,都嫁人了还不学着精明一点,否则那天,让人陷害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替自己辩解一下!”

    乐瑾茹起身,挽上姚太后的胳膊:“皇祖母,茹儿什么错就什么错,关键的是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哀家就气你这什么都不在意的性格!你这心怎么就那么宽呢?”姚太后无奈道,说着用手戳戳她的额头。

    “皇祖母。”乐瑾茹娇嗔道。

    姚太后叹了口气,笑罢,神情严肃,凝眉道:“不过这件事,不是你不在意就可以不计较的,身为妻子,看着丈夫有难,居然视而不见,真是罪无可恕!

    照你所说,夏妃居然还会武!难怪那时候宫宴比试,她能以丝绸击鼓!

    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倘若将来朔儿承位,难道要留这么危险的一个女人在后宫吗?后宫女子不得习武,例不可违,这件事哀家必须要告诉皇上!不能在朔儿身边留一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他带去危险的女人!”

    当你无用时,你为他们挣来的所有的荣誉都是他们厌恶你的原因,也是你包藏祸心的证据。

    “平英,去叫皇上过来,茹儿,你去床上躺着。”

    乐瑾茹一脸难色看着姚太后,摇摇头,道:“皇祖母,这样不好吧……”

    “这是为了皇室!如果你是为朔儿好,就听皇祖母的话,不要在这个时候动私情!”姚太后冷声道。

    乐瑾茹躺在床上,觉得心情平和舒畅,分外愉悦,莫不是元文帝很快就到了,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下她真的快要睡过去了。

    听罢姚太后所言,元文帝脸上的厉色丝毫不差姚太后,甚至更浓,紧紧凝眉,微眯着的幽暗黑眸里透出层层寒光。

    “等南境被攻下,朕便要朔儿他们回来!”

    “皇帝,这事就怕朔儿不允!”

    元文帝一笑,摇摇头:“母后多虑了,朔儿身边有真儿在,他本就不愿娶夏妃为妻,如今又得茹儿,温婉贤淑,怎会对夏妃斤斤计较了去?只是现在战事吃紧,她既在前线,便让她一助朔儿。

    朔儿随朕,是个重情之人,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与真儿之间的感情,他和真儿年少相识,情深义重,跟茹儿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两个女子又皆是贤良淑惠之人,他怎会不珍惜?

    那是先皇圣旨一下,朕看得出来,他不喜这门婚事,只是先皇圣意不能违抗,他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现在我们就当成全了他的心思,他说不定会感激你我解了他的忧愁,他跟朕一样,不喜欢的女子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喜欢的,所以这事,母后不必担忧朔儿会反对,顶多是对夏妃产生些愧疚罢了。”

    “如此便好,习武之人多蛮横无礼,气躁易怒,宫里留着这样一个女人,朔儿后半生怕是不得安宁。”

    乐瑾茹躺在床上,安静听着二人所言,冷哼一声,睁开旧闭的美目,轻轻一撇,夏妃,我在金陵等你!

    三面合围,战事激烈,一个月的时间,三军汇合,已至淮安城下。

    萧衍灏看着城下大军冷哼一笑,倒是速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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