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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侯(月若)-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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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谢过皇上……”云可馨颔首行礼,柔声道,“吾皇洪福齐天。”
    皇帝绕过书案,近前,看了风吟潇一眼,毫无架子的征求意见道:
    “指挥使,朕与可馨有几句话要说说,可否行个方便?”
    之前就跟他“打过招呼”,这会儿却又客气上了?风吟潇正色道:
    “是,皇上,不过臣下能不能呆在书房外侯着?”
    皇帝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下,最终道:“也行,等说完话再宣你。”
    风吟潇望了云可馨一眼,转身退出书房,并带上门,在门外笔直的站好。
    这间书房与外面隔绝性很好,因此皇帝并不担心“隔墙有耳”,因而该关心的该照顾的,他绝不含糊——
    “可馨,他对你好吗?”皇帝看了珠圆玉润的云可馨的一眼,心下苦笑自己多此一问,也不知会不会被她取笑。
    云可馨且将心头疑云搁置脑后,莞尔笑道:“很好,谢皇上关心。”
    “朕召你进宫,会不会觉得突然?”秦轲引了云可馨到一个张椅子前道,“快坐下,你不便一直站着。”
    云可馨诚惶诚恐的推辞道:“不,皇上,您是君,妾身是臣,哪有君给臣让座还站着的,再说,我的身子没有那么娇弱。”说完,脸一红。
    皇帝端详了一下,浅笑微露道:“也是,朕听指挥使说已有数月,但看上去并不明显,可馨,你得注意营养。”
    云可馨不安起来,皇帝到底为何召她进宫,难道就为了这般“叙旧”的,那也太不会挑时间了,但听风吟潇之前说的,仿佛事态严重刻不容缓,怎么皇帝却一副什么事没有的情形。
    “皇上,妾身听夫君说您此次召见是有要事相商,”云可馨终究还是问了出来,毕竟单独与皇帝见面,还是尽量缩短时间为好,“可否说说。”
    秦轲闻言,难得在他脸上逗留的微笑渐渐散去,目光复杂道:
    “朕本想与可馨聊会儿再谈正事,以免你一来就精神紧张,但既然你急于知道,朕也不再隐瞒,稍等。”
    秦轲转身走去壁橱,取出昨日给风吟潇过目的长条锦盒递到可馨面前,轻声道:“打开看看。”
    云可馨心下“咯噔”一声:皇帝为何这么郑重其事,一脸严肃,再看那锦盒的做工装饰,想必非同一般,恍然中,想起风吟潇一直叮咛,不论皇帝给她看了什么,都要镇定,不要慌张……不会是先皇的处置四叔的密诏吧?云可馨的心揪成一团,颤抖着伸手捧过锦盒,打开,一眼便看到里面的蚕丝黄稠,知道*不离十,艰难的取出,皇帝很贴心的接过空锦盒,替她拿着。
    密诏仅有一句简单的先皇手谕:朕死之日,即刻处死襄妃、云天城!
    云可馨尽管事先有心里准备,但当这份旨意明明白白出现在眼前时,依然惊得黄稠蚕丝从手中坠落。心如刀割。
    “皇上,妾身恳请刀下留人!”话未落,人已跪下。
    秦轲负手而立,低头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云可馨,心起涟漪,低声道:
    “起来,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云可馨捡起掉落的密诏。颤巍巍的要起身。皇帝已伸出手扶了她的胳膊,走到长椅边,二人相对而坐。密诏就端端正正的摆在中央,看在云可馨的眼里,好似铡刀般令她胆战心惊,她带着祈求的眼神直视着皇帝。
    “可馨。你要朕怎么办?”秦轲回望着云可馨,有怜惜也有无奈的道。“若是答应你放过襄妃和四老爷,朕便是违抗先皇遗命,不忠不孝……”
    “皇上,请听妾身一言。”云可馨不等秦轲把话说完就站起来,颔首道,“四叔与襄妃娘娘的情分是在襄妃进宫前。后来二人便再无联系。”
    “看来四老爷与襄妃确有其事了,”秦轲目光冷凝。面无表情道,“传言并非子午须有。”
    “皇上,”云可馨抬眸,急切道,“他们二人并非先皇和您想象的那样。”
    “既如此,云天城为何迟迟不婚,”秦轲睁圆眼睛,一脸肃静的冷然,“还不是因为心中存有私情。”
    “不是这样的,”云可馨再顾不得其他,据理力争道,“襄妃入宫前本与四叔是一对,可惜被三叔公生生拆散,把襄妃献给了先皇,由此襄妃恨整个云氏,更恨四叔,四叔心中内疚,因此迟迟不婚,以示自我惩戒。”
    “哦,真是这样吗?”秦珂瞧云可馨虽情急之下说的顺溜,但依然有所保留,面露不悦道,“朕怎么还听说,父皇薨世前几年,都有暗卫守在四老爷的各个门店里,这又是怎么回事?”
    云可馨暗暗吃惊:先皇连这都知道了?!按理说不该知道的这么细才对,逼于无奈,她只好把为什么会有暗卫这件事一五一十的都对皇帝说了。
    皇帝错愕,有些不敢相信,他满以为那些暗卫是私底下保护云天城的,料不到尽是用来报复的,也就是说云天城为避免伤害无辜才一直单身。
    “那可馨方才还说是四老爷是因心中内疚……”秦轲讽刺的说。
    “内疚肯定是有的,”云可馨斩钉截铁道,“四叔与襄妃毕竟有过一段感情,却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被亲人送进宫里,心里还怎会好受,”她微顿,言辞愈发诚恳真挚,“皇上,妾身始终相信,世间的痴心男子大有人在,其实为情所苦的又何止四叔,因爱生恨的又何止襄妃。”
    秦珂听到前半句就被云可馨深深怔住,他动情道:“可馨,你真的相信世间有痴情专一的男子,只是因种种原因错事缘分,但你深知这份情在他心里不可磨灭?!”
    云可馨坦荡而温柔的点头,含笑道:“对!”
    秦轲冷白僵硬的面部线条渐现柔和,浓眉微怂,双目滕亮,好似对这一回答颇为赞赏和愉悦,心里也甜丝丝的:不知她说的有没有包括他?
    “谢谢你对我说这么多,”皇帝露出清风朗月的浅笑,却因为目之所及面前的锦盒,笑容飞速淡去,“但是可馨,这件事,真的为难朕了,”他见可馨露出失望和不解,进一步道,“朕给你看锦盒里的密诏已犯了大忌,如若再要徇私,朕,如何对得起父皇的在天之灵?”
    “皇上的一片孝心,妾身明白,”话到此,云可馨已无力回天,只得尽最后的努力,看看能不能打断皇帝,“但若是四叔和襄妃真有私通款曲,妾身也不敢为其求情,但事情却是恰恰相反,还请皇上开恩。”
    “是不是说假如能救四老爷,可馨什么都愿做?”秦轲漆黑的明眸划过一道亮光,“若让你进宫陪伴在朕的左右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 惊怵

云可馨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见皇帝深望她一眼,屏息凝视道:
    “朕在宫中很寂寞,没有个说话的人。”
    “皇上,我已为人妻,还怎能陪伴在您左右,这……太离谱了。”可馨有些激动的红了脸,心下也是忐忑,但愿不是他不能忘情。
    “这有什么离谱的,”皇帝似笑非笑的反驳道,“朕就你这么个知心人。”
    “皇上,您现在贵为天子,说话更应当注意些,”云可馨如坐针毡,想不通怎么聊着聊着又变成这话题了,“当心给皇后听了去,又或者给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也会自找麻烦。”
    皇帝原本含着浅笑的眼底升出一团莫名的幽怨,神色冷然道:“朕若是帮了可馨,总要点回报,你说是不是?”见她面色酡红,心下愈发怜惜,“可馨,你不要忘了,当初如果不是朕放手,你已经是朕的皇后了。”
    秦轲这番意有所指的话令云可馨的心紧张和尴尬到不行,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发现他睁目不转睛的盯着,于是慌忙垂下眼睑。
    “皇上,夫君和妾身一直都未能忘记您的大恩大德,”可馨心下直犯怵,但还是壮着胆子道,“回报的方式有百种,为何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此事非同小可,”秦轲并没退让的意思,相反加重了语气,“虽说知道密诏的人不多,但也足够让朕寝食难安的了,可馨难道就不能陪着朕说说话,以慰朕愧对先皇之心。”
    “皇上,先且不论妾身已为人妻室。”云可馨真觉得秦轲有些不讲理了,怎么明知不可能的事,却非要她表态呢,“就是现在身怀六甲的也极不合适,您说是不是?”
    “身怀六甲?”皇帝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眼瞳凝缩道,“朕有办法。”
    说着秦轲便转身走到书房另一侧壁橱取出一个莲花小瓷瓶走了过来。递到云可馨面前。面无表情道:“把这吃了。”
    云可馨吃惊的瞥了一眼那瓶子,随即抬眼看向皇帝,感觉那深不见底的瞳仁中有着超然的果敢甚至是……狠绝。云可馨怵然心惊: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皇帝想干什么?
    “皇上,您……”云可馨站了起来,一丝寒意从脚底下升起,指冲脊背。她战栗着声音,轻轻吐字。竭力不去猜那瓶子里装的为何物。
    “这是麝香和藏红花药粉,”秦轲绝情的侧过身,话语中不夹分毫情分,“可馨吃了它。便没有‘身怀六甲’的困扰了。”
    云可馨顷刻间花容失色,呼吸都要停止了:皇帝,居然要她打掉腹中的胎儿。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和残暴,是那把龙椅让他变得这般面目全非么?云可馨既震惊。又痛心的望着皇帝,突然一把夺过秦轲手中的小瓶子,一鼓作气的掀掉瓶盖就往嘴里送。
    “可馨——”皇帝惊叫出声,好似全然没料到云可馨真会这么做,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说不出一句话。
    云可馨发白着脸,冷笑一声:“皇上,您满意了吗?希望您放过四叔。”
    说的平静,心下却犹如万箭穿心:孩子,就这么没了,风吟潇会怪她,甚至恨上她吧……云可馨越是心里痛苦,面上越是冷静的与皇帝对视,微翘的唇角含着深深的蔑视。
    “别人也就算了,你居然真的认为朕会害你,”半晌,秦轲勃然大怒的一把拉过云可馨的手腕,痛叫道,“朕在你眼里就这么心狠手辣?!”
    云可馨愕然,努力感受来自身体的变化,并没什么异常,这是怎么回事?瞧皇帝一双眼睛里折射出因失望而受伤的怒焰,她微微怔愣,仔细感觉一下身体并无异常,这是怎么回事,皇帝给她下套,试探她对他的态度,那方才吃的又是什么?云可馨无暇思考,同时暗叫不好,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继续“端着”。
    “皇上,您这是何意?”云可馨垂下眼皮,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反问。
    “看着朕,”秦轲命令,待她抬头对望,方才冷冷的问,“可馨,你怎么会真的以为朕会害你?嗯!”
    云可馨无奈道:“您现在贵为天子,妾身不敢妄自揣测上意,加上又涉及先皇密诏,”她停了停,歉疚道,“为了救四叔,妾身也别无选择。”
    “……你让朕太痛心了,”皇帝心酸又苦楚着在书房中踱步,“满以为你喝下后会坦然相告是因信任朕不会害你,所以才敢喝的,不成想,”秦轲回转身,看了云可馨一眼,苦笑道,“可馨,难道你成了亲,我们就要生分猜忌到这田地……”
    “妾身知罪,”云可馨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听秦轲这么说,忙跪下道,“只因心系待我恩重如山的四叔,并未思虑过多。”
    “少在朕面前装!”秦轲冷冷的打断道,“朕就不信你方才在心上就没骂朕狠心残暴。”
    “骂皇上不至于,”云可馨心绪已然渐渐趋于平稳,恬静的坦白道,“但确实很震惊,因为这太不像我记忆中的皇上了,”可馨一面说一面观察,发现他脸色有所缓和,便大了胆子说开,“然而一想到您如今贵为天子,身份的转变,待人处事等方方面面想必都会有所变化——”
    “别跟朕装,”秦轲锐利的眼风扫来,脸都变了,“朕成日在宫中面对虚以委蛇,真真假假的人还不够多?现在居然连你也这样!”
    云可馨不服道:“皇上若真的坦荡,那之前还弄这些试探的把戏,弄得妾身险些误解了您,该不高兴的人是我才对呀。”
    满以为又会惹来皇帝的冷嘲热讽,料不到秦轲走近几步,看着云可馨,以低不可闻的声调道:“没错,朕对着可馨是不够‘坦荡’,还有不甘。”
    云可馨头痛,这要是傅一杭,早就打脸了,偏偏又是待她极好,对夫妻俩也是有恩的秦轲,还是个皇帝的身份……发觉手腕还给他拽在手里,蹙了眉头,道:“皇上,您这样,让妾身如何面对夫君?”
    秦轲很快松手,定定的看着云可馨:“抱歉,朕不是有意的,”顿了顿,又重回原先的话题,眼神也暖和起来,“可馨,你要想好了,假如这次朕徇私放过四老爷和襄妃,你就又欠朕一个人情了。”
    云可馨会心一笑:“皇上,妾身欠皇上的人情已经很多,不差这一次,将来慢慢‘还’给您。”
    “朕不要听这些好听的,要实际点的。”秦轲好整以暇的淡笑,“要不,可馨答应朕三件事。”云可馨无奈的笑问:“哪三事?”
    秦轲慢慢敛了笑意,认真道:“朕还没想起来,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终于为四叔免去这场突然的灾难,云可馨仿佛已什么都能放下,平静的莞尔道:“好,只要是能做到并且夫君和妾身能办到的,万死不辞。”
    秦轲知道该送客了,熠熠星眸给云遮住似的淡了光,道:“朕会安排好一切,让云天城先离开皇城,襄妃到皇城以外的尼姑庵削发为尼。”
    云可馨顷刻间洞悉皇帝的话中之意,感动的倾身下跪,柔声却有力:
    “妾身在此替四叔替襄妃娘娘还有整个云氏谢谢皇上的大恩大德。”
    秦轲却默默扶起了云可馨,温和道:“朕去宣指挥使进来接你……”
    返回燕国公府颐和苑,云可馨屏退了一起涌上前来要伺候的下人,一言不发的将风吟潇拉进房里,带上门后,还没等风吟潇反应过来,云可馨已经跪了下来:“妾身有罪,还请夫君责罚。”
    风吟潇怔了怔:罪?难不成皇帝对她做了什么,还是她答应了皇帝什么条件?顿时一颗心窜上喉咙口,英挺的眉峰深深拢到了一块,望着垂首低眉的爱妻,他竟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只是向下曲了腿,双手扶住她。
    “夫君,妾身对不起你,”云可馨凝望片刻,终于心有余悸道,“方才险些痛失爱子,因为我为了四叔,不顾一切了。”
    风吟潇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道:“从何说起?”
    云可馨这才神色凄惶的将此前发生在皇帝书房那虚惊一场的一幕坦言相告,话未尽,泪已落:“子岑,这次虽有惊无险,但我还是觉得对不住你,因为倘若皇帝动了真格的,我哪还有脸来见你。”
    “原来是这样!”风吟潇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轻松一笑道,“可馨,我还以为你为了救四叔,不惜与皇帝达成某种协定,离我而去呢。”
    “怎么可能,”云可馨泪光盈盈道,“我就是找遍世间,也不会第二个待我能像子岑,我当时就想,宁愿失去孩子也不能离开你,可是回来的一路上,我还是越想越怕,越想越不安,子岑,我是不是太狠了。”
    风吟潇不由分说一把将云可馨搂进怀里,紧紧的,像要把她融进他的生命里去一般狠狠的箍着,接下来便是他炽热的唇印上她苍白微凉的唇瓣深沉浓烈的吻着。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生娃

云可馨却使劲推开风吟潇,哭道:“子岑你为什么不骂我几句,你分明就是在心下怪我的,却装作毫不在意的哄我么?”她越说情绪越激昂,挥手直捶打他的胸口,“你这个骗子,坏人,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说着就要走开,风吟潇长臂一伸,顺势就把云可馨勾进怀中,任凭她怎么扭动挣扎就是不松手。
    “放手,你这个——”
    他猛然扣住她的后脑,薄唇封住喋喋不休的小嘴,用力吻着,她抬手胡乱拍打着他的肩头后背,直到没力了,才狠狠抱住了他,哭不出声来,只让喷涌而出的泪水沿着腮边滴落而下,有的融进二人相贴的唇齿中。少卿,风吟潇才轻轻放开云可馨,看她少有的满脸泪痕,心疼到不行,又低下头,把她脸上、腮边,唇角的泪水一一亲干,那盈满舌尖的咸涩滋味令他的心愈发沉痛。
    “可馨,我好后悔,不该让你去见皇帝的,”风吟潇持续不断的亲着,喃喃着,“我好恨,恨自己身为人臣不得不从命,好在此次有惊无险,否则我即便背负身家性命也要——”
    云可馨眼疾手快按住他的唇,抬起眼睛,轻轻摇头。风吟潇唇角一扬:“不生气了?”
    云可馨吸了吸鼻子,仔细端详着风吟潇,他清白俊逸的俊颜坦荡从容,墨玉般的明眸深处倒映出她嘟嘴撒娇的憨态,登时脸上蒙上一曾薄红,受不住他炙烈而勾人的注视,云可馨仿佛被烫了一下似的垂下眼皮:
    “我是生自己的气。”她声音小小的说。
    “我问的正是可馨还生自己的气吗?”风吟潇笑容淡雅如菊。
    云可馨一愣,猛得重新抬头。望进他一双戏谑的眼瞳,突然有破涕为笑的冲动,却忍住了,认真的问:“子岑,你回答我,当你得知我为了救四叔不惜要牺牲孩子,真的半点不怨我。哪怕只是瞬间的心里不舒坦?”
    风吟潇很肯定的道:“可馨。不瞒你说,当我听到这个,也有罪恶感。”
    “罪恶感?”云可馨清丽的眸子里水透出茫然。“怎么说?”
    “我当时就想,”风吟潇抿唇,犹豫了一下道,“只要可馨还在。没有离开我,那么即便是现在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他看到她眼圈红了,眼睛也开始酸涩,“但现在想想又觉得对不起孩子。不配做父亲。”
    云可馨再次克制不住的泪如泉涌,一下子哭倒在风吟潇的怀中,随后。变成轻轻的抽泣:“子岑,你。你真傻。”
    风吟潇自然而然的拥住,一手轻抚着云可馨的发丝,嘴里碎碎念念道:
    “可馨,你说,我要是不当这个殿前指挥使该多好,带着你,海角天涯,有多远走多远。”
    “那怎能行呢,”她在他怀中深深叹气,“男子汉不该这么躲躲藏藏的,还是希望子岑能有一番事业,夫贵妻荣。”
    风吟潇薄唇勾出优美的弧度,打横抱起了云可馨,走向大床。
    “子岑,别这样,”她看他修长的手指动作娴熟的为她宽衣解带,脸透红霞着羞道,“我们现在不能……”
    他却已经挤入她的双腿间,手口并用,缱绻缠绵,带火的掌心不安分的游历在娇躯四处,在她身上燃起一簇簇火苗,正不知如何应付,风吟潇已然趴伏在她腹前,深情的落下一吻:“孩子,爹爹对不起你。”
    云可馨一愣:风吟潇是在向这个险些丢掉的孩子道歉!心下甜蜜又酸涩,凉凉的小腹因着他喷洒下的灼热的男性气息微微发颤,热烫的唇舌时而轻触时而重吮,惹得她呼吸急促,唏嘘连连。
    见她轻微扭动的小身板难耐的扭动,他终究还是放过了她,小心翼翼的躺在身畔,在她潮红的脸上落下一吻:“可馨,我现在只希望孩子平平安安出世,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云可馨也伸手抚摸他的脸,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子岑,我们能达成愿望的。”
    风吟潇拧了眉峰,解释道:“我指的的不仅仅是今日之事,还有燕国公府里一些诡异的人事一日不肃清,我便一日不得心安。”
    她伸手轻轻抚平他宽额上的“川”字,依然乐观的笑道:“于妾身而言,最惊险的莫过于今日,既已安然度过,就再没什么令我害怕担心的了,”云可馨顿了顿,眉眼间笑意浓浓,“因为一切有夫君,跟着你,我什么都不怕。”
    风吟潇感动亲她,啄她,最后把她攘进臂弯,薄唇贴近小耳心有疑虑道:“可馨不是答应了皇上做三件事么?谁知道他到时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偏又不肯明言,皇上真是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了。”
    “子岑,你只要记着,夫君在哪里,妾身就在哪里,生死相随。”
    那一瞬,风吟潇只觉得眼眸模糊,心颤涟漪,遂搂紧了她,稳妥的睡去。
    九月下旬,燕国公府忙成一团,嬷嬷、丫鬟、小厮……忙里忙外,不亦乐乎:今天是君侯夫人临盆的日子,有的忙着烧热水,有的忙着杀鸡,有的则守在产房外,等候差遣,这其中就有风吟潇。
    他焦灼的在房前来回走动,听着产房里云可馨时高时低的呼叫,心都要碎了,仿佛在拿刀一寸寸剜肉似的疼,只恨自己不能代她去承受这痛。
    丫鬟给他搬了把椅子要坐会儿也被一脚踢开,迁怒道:
    “夫人在里头受苦,我还哪来的心情悠然自得的坐在这里?岂有此理!”
    闪月吓得忙退了手里正欲奉上的茶。闪灵让方才的丫鬟退下,近前安抚:
    “君侯,儿时奴婢就听娘亲说过,生儿育女是女人必定要经历的痛苦,一个没生过孩子的女子,就不能算是个完整的女人。”
    话虽如此,但这也太痛苦了,风吟潇从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会这样遭罪,闪灵的话很快被产房里传来的呼喊声给搅乱了心绪,风吟潇忍无可忍,便伸长脖子冲里头吼道:“张嬷嬷,你若是不会接生,就给我滚出去,若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全家的命!”
    从产房探出一个老妇人的头,惶恐道:“君侯宽心,老奴接生无数,从未出过差池,夫人是头胎,因而过程长且遭罪些,不过快了。”
    风吟潇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想让产婆张嬷嬷出来,问个明白,好安下心,料不到张嬷嬷三言两语完毕便匆匆折回屋去,从屋里还是断断续续传来云可馨的喊声,风吟潇快奔溃了。
    “潇儿,安静一些,”风弘睿不知何时到了,看到鲜有暴躁的风吟潇,小有吃惊,出言抚慰道,“你这样‘上窜下跳’会影响产婆接生的。”
    “父亲,若女子生孩子要这般遭罪,儿子情愿不当爹。”
    “胡扯!”一旁的卓敏一方面羡慕妒恨风吟潇对爱妻竟呵护到这田地,一方面也为他的话感到荒唐,“传宗接代是女子的本分,哪个女子都不能幸免,我知道潇儿心疼可馨,但这是大事,不可意气用事。”
    风吟潇冷冷的瞥卓敏一眼,真想上前一把扯下她的面皮,看看她内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以前迫于无奈不得不叫声“母亲”,现在连“姨娘”都想省去,忽然想到这么一来引得卓敏的不满或嫉恨都没什么,若打草惊蛇让她横生了警惕之心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着,风吟潇微一颔首,恭谨却生硬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记下了。”
    卓敏对他这冷淡的举止不太漫游,却也因他的顺从而露了笑:
    “潇儿明白就好,挺过了这痛苦,将来便是儿孙满堂。”
    风吟潇没再回应,只把目光投向产房,巴望着能从里头出来个人,及时汇报一下情况也好。等到日爬三竿,又到日落西沉,产房里的声音也就一声比一声高亢,忽然没了声响,风吟潇心头一凛,再等不下去的要冲进去,却从里面钻出个婆子,满脸汗水的兴奋道:“生了,生了,是个白白胖胖的男娃儿。”
    风吟潇墨眸一亮,整个人长吁一口气,问出的话却是:“夫人好吗?”
    “母子平安。”接生婆张嬷嬷像完成一个重大任务似的眉开眼笑道。
    “我能进去看看吗?”风吟潇激动的手脚都在抖,只会问不会说了。
    “可以,孩子给桂嬷嬷抱去洗了,”张嬷嬷乐呵呵的笑道,“君侯片刻后便进房一探。”
    终于等来孩子清洗完毕,允许进去探望的时机,风吟潇率先第一个掀帘而入,但他并不去看桂嬷嬷抱上前的小婴儿,而是绕过坐到云可馨床前,想看看爱妻的情况,见她因虚弱而沉睡过去,心疼不已。
    “张嬷嬷,桂嬷嬷,夫人不会有事吧?”风吟潇眼眶一热,揪心的问。
    “君侯放心,夫人只是耗费太大精力,体虚疲乏而睡了,晚间便会醒来。”
    “那就好,那就好,”风吟潇眼皮不眨一下的望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心下甚慰,他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你们也辛苦了一天,下去休息,我在这儿陪着夫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筹谋

夜幕降临时,云可馨完全醒了过来,风吟潇大喜过望,战栗的笑道:
    “夫人,你醒了,感觉可好?”
    云可馨虚弱的点了点头,唇角一丝浅浅的笑,初为人母,虽生时痛苦,生下却万般幸福。
    “夫君,孩子呢,我想看看。”云可馨声音小小的提着要求。
    “在奶娘处喂奶呢。”风吟潇温柔的说,“我嘱咐过,等可馨醒来,就让人把孩子抱来。”
    云可馨浅浅的笑笑:他总是想在她前头,永远都替她安排的妥妥当当,心细如发。桂嬷嬷在外头轻声道:“君侯,夫人可曾醒来,李嬷嬷熬了一碗红糖水,想给夫人喝下。”
    风吟潇微别过头道:“进来,还有把小少爷也抱进来。”
    “是。”等候在外头的桂嬷嬷走了进来,怀里抱着出生不过几个时辰的小娃儿,身后是手捧红糖水的李嬷嬷。
    “可馨,你是先喝点红糖水,还是看孩子,”风吟潇询问,不等云可馨答话就诱哄道,“依我看还是先喝红糖水的好,要不哪有力气抱孩子。”
    云可馨知道他贴心,笑得温顺:“妾身听夫君安排。”
    风吟潇笑笑,轻手轻脚的把云可馨往上抱了点位置,半躺在床,李嬷嬷见状就要上前给云可馨喝红糖水,却给风吟潇接了过去,满不在乎道:
    “我来吧。”两位嬷嬷错愕的面面相觑:夫君在床前伺候妻子,这在平常百姓家并不少见,但在有头有脸的高门大宅里却是极为罕见的。
    风吟潇却是旁若无人的侧坐于床沿,一手拿碗一手握勺,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去热气,再放到唇边试了试,不烫了才送到云可馨嘴边,认真道:“来,可馨,把这喝了。”
    云可馨乖顺的张口喝了。风吟潇很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还不停的叮咛“慢点,别呛着。”直暖得她忘了所有因生孩子所带来的疼痛和折磨。
    喝完了红糖水,风吟潇又让李嬷嬷把碗勺拿去。就在桂嬷嬷要抱孩子过来之际,风吟潇道:“把孩子抱到颐和苑卧室,我要抱夫人回房,”待两位嬷嬷应声出门才回头对云可馨说。“可馨,之前就想抱你回房了。看你累得昏睡,便没舍得惊动,现在你醒了,我得抱你回房。这里不太干净,到我们房里再看孩子,好不好?”
    “好。”云可馨苍白的唇抹过一丝浅笑。
    在颐和苑主卧。风吟潇安置好云可馨,便从桂嬷嬷手中抱过裹得严实的小婴儿就让她们退下。到门口候着,自己则坐到云可馨对面,把小婴儿抱到她面前——新生儿,毛发浓密黑亮,皮肤细白,鼻梁挺直,且睡相可爱,看得夫妻俩真是疼到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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