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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侯(月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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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往好的一面想。”云可馨眨了眨羽翼般的眼睫,“臻儿在闭眼之前望着太子。也许是在传达另一个意思,她无怨无悔。”
秦轲苦笑了一下:“但愿一切都如你所说。”
“太子,我认为臻儿姑娘是个聪慧的女子,一定早对今日这样的结局有心里准备,所以她死得镇定和从容,相信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亲口说出来,此生无悔。”
“谢谢你能这样不厌其烦的听我说,”秦轲对云可馨的温柔和顺、善解人意的好印象又加深了一层,发白的脸渐现红润,“那能不能再听我说几句‘唠叨话’?”
“我来这儿,就是来当做倾听者的,”云可馨巧笑嫣然道,“太子,我知您心里面还有很多未解开的心结,若不说出来来会闷坏的。”
“我们到前边去。”太子边走边伸手向前方引路,云可馨跟在身后。
二人走在沿湖一线,湖水里倒映出两旁的枝繁叶茂,郁郁葱茏的树木,叶儿与湖水混淆而生的淡香袅袅,沁人心扉。
“你,包括所有皇室一定都认为我滋生出家的念头是因为臻儿的死,”秦轲与云可馨肩并肩的走着,此时的他心绪已然平复,语气也不再那么乖戾,“事实上,又有谁能懂身为当朝太子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维护是什么滋味……更让我感到痛苦的是今后这样的事很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会有无数个臻儿死去,而我却左右不了,”他回头,目光如剑的望着云可馨,语义锋锐,“这样的太子形同傀儡,我不稀罕!”
“太子!”云可馨惊愕的劝止,表情严肃道,“有些话,请您永远存在心里,不要不分场合的随意出,九重深宫之中,更要谨记‘祸从口出’!”
秦轲被云可馨突然圆睁起眼睛的低叫弄得微微一怔,幡然顿悟自己险些犯了忌,呆了半晌却是目光温和道:“可馨,是你要我把心中的苦闷说出来,否则会闷坏,方才对你说的正是长久以来纠缠于我心的结……”
“我懂,”云可馨以余光扫了周遭一眼,随后霁颜的轻声道,“只是说有些苦闷即使是黄连也得咽下,太子,你明白吗?”
秦轲淡笑着点了点头,舒展筋骨道:“不说这些了,说点高兴的,可馨,你跟我讲讲小时候的事,好不好?”
云可馨先是错愕,随后笑着把儿时斗云冉的“典故”采用春秋笔法说了一遍——
“什么?你真的把庶姐推到了池子里,”秦轲难得一见的仰头大笑道,“当时你才三岁,有这么大气力?一定是你耍了什么‘诡计’对不对?”
云可馨不好意思的咧唇笑道:“是,耍了点小心机,谁让五姐姐老是欺负人……”她不愿表露真实的恩怨情仇,说服自己把这事当成笑料说给太子听,以娱一笑。
秦轲被她俏皮可爱的面部表情逗得微微一笑,一时说不上话来。
“太子小时候呢?”云可馨不假思索,话赶话的问。
“我?”太子愣了愣,还从未有人这么问自己,包括臻儿,他若有所思的低头,一面想一面说,“你也知道,皇宫的生活非常枯燥,加上我又身为太子,父皇和母后对我的要求比之其他皇兄皇弟要严格的多老师时常换,”说了几句便抬眸,自嘲道,“直到遇到童大人才开始认真学。”
云可馨吸了一口气,仿佛也陷入昔日的美好时光,眼眸里波光潋滟:
“童大人是个好老师……”她微顿,忽而想起了什么,好奇道,“太子,您儿时是这样的?为何不玩你擅长的骑马和蹴鞠,我听说在皇上的诸多皇子里,您的马术和蹴鞠是最棒的,以及精通音律,弹得一手好琴,宫中许多大型庆宴上的那些好听的曲目大部分是在您指导下完成的……”
“可馨怎会知晓这些事。”秦轲心中一阵触动,明眸一亮,好奇的问。
“太子忘了,家父在朝为官,我时常听到他说起太子的文武全才——”云可馨答得纯真而坦率,“说您是我们大泰和之福。”
秦轲被她的称赞弄得赧颜的垂眸,心中不断回响着四个字:知己难求。
他同时猛然感到一直以来缠绕在心头的阴霾早已随着数次的深入交谈而云开雾散,一瞬间,曾经仿佛永远没尽头的黑暗如今已然亮堂堂的。
“真没想到云大人会对可馨说这些,”秦轲对云天扬的好感又深了一层,“难为他了,我知他一向耿志刚正,不趋炎附势。”
云可馨点头表示同意道:“是的,爹爹要么不说,要么就要说真话。”
接着,两人又聊了许多,天文地理,同窗情谊,无话不谈……之后的一阵子,太子便隔三五差的请云可馨到宫里来“小叙”或“小聚”,有时秦轲甚至亲自出宫来寻,让人传话自己在某处等候。他们的“频繁接触”非但引起了风吟潇的心忧,也引起了太后的注意。
一天,太子秦轲与云可馨又在御花园旁若无人的走着,说着,但这次并没有支开风吟潇以及一些宫女太监等,只保持距离的跟随。
“那名女子叫什么?”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太后和数个宫女,她眼睛望着秦轲的方向问。
“回太后,她是鄂国公府七小姐。”一名给太后摇扇驱热的宫女道。
“七小姐?可是十日前说服了轲儿的女子?”鹤发童颜的太后亮了眼眸,面露激赏,频频点头道,“长得真是眉清目秀,娇俏可爱。”
“太后好眼力,”太后身侧一个公公不失时机的逢迎道,“这七小姐是当朝刑部侍郎云大人的掌上明珠,聪慧,知书达理。”
“嗯,听上去不错,”太后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连连点头,却是措辞婉转,“不过这事我还得问过太子之后再做定夺……”
“太后明鉴。”太监弯腰,毕恭毕敬的退向一边。
从宫中返回国公府的路上,风吟潇禁不住给云可馨敲响了“警钟”——
“可馨,你不觉得最近与太子往来有些频繁吗?”
“觉得,”云可馨大方的颔首承认,“不过请君侯宽心,我对太子绝没有其他心思。”
“可馨,我当然相信你,”风吟潇尽管眼睁睁看着太子与自己心仪之人越走越近,心上万分纠结,然而他更揪心的是她的处境,“可你们现在是在宫里,他又是当朝太子,多少眼睛都在盯着你们呢。”
☆、第一百六十三章 做主
云可馨先前在御花园与太子的“谈笑风生”的情绪荡然无存,姣好的面容显出焦虑。
“君侯,我何尝不知,”云可馨蹙眉道,“我一方面顾念与太子的情谊,一方面深怕让宫中之人看在眼里,造成误会,甚至被人给利用了。”
“那下次若是太子再要召见,可馨大可称病不出。”风吟潇出主意道。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呀,”云可馨烦恼道,“如今太子把我当成他唯一能说话的人,倘若我称病不出,他定会不顾一切到府上探望,这,我不想这样。”
风吟潇又想起定亲,让云可馨即刻成为自己的人,太子或许会有所顾忌,然而当他一想到自己与她的约定,又顷刻间合上了微启的薄唇。
“君侯,要不,”云可馨绞尽脑汁想了个折衷的办法,“找个机会我把情况对太子说一下。”
“说什么?”风吟潇投去一个困惑而茫然的眼神。
“就是对太子说他和我这样频繁往来不好,”云可馨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边走边说,“跟他分析一下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你觉得殿下会听得进去吗?”风吟潇英挺的眉峰拧起。
在他的印象里,太子秦轲非常有主见,不太会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这对于一个人的性情还是不错的,但以他现在的身份却是大忌,因为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让人政敌抓住话柄,与臻儿的相识相知到被迫分离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我尽力而为,”云可馨停下。面对风吟潇道,“若无果,也只能躲着。”
风吟潇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无论可馨采用什么办法,都切记与太子保持距离,我也可以在从中做个调停。”
云可馨苦笑:她怎么不知与太子要保持距离,若非这次事件,她也不会出现。使得自己很有可能陷入僵局,进退维谷。
“可馨。我送你回府……”风吟潇望着苦恼的云可馨,心情也瞬间跟着低落,却含笑的安抚着她。
数日后的一天晚上,在灯火通明的东宫。太后召见太子,秦轲听命前往。
“孙后叩见皇祖母,皇祖母万福金安。”秦轲半跪下行礼。
“平身,”太后笑道,“我们祖孙俩说说话,不必拘礼。”
“谢皇祖母。”秦轲起身,稍整理了一下衣袖,笑着向前走近几步。
太后望着面前这个随着年岁的增长愈发英姿飒爽的孙儿,满眼慈爱。
秦轲感觉到近日皇祖母笑容有些不同以往。心下惊诧,正欲开口询问,太后已然缓慢而又委婉的道:
“孙儿最近心情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秦轲淡笑道,“谢皇祖母关心。”
“轲儿,你可千万别怨恨你的父皇和母后,”太后转瞬敛了笑容,面色凝重道,“他们也是为了泰和几十年的基业着想。你身为太子,切不可有违朝纲。知道吗?”
秦轲不情愿也只能认命的颔首道:“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儿记下了。”同时在心下猜测,太后不会是替哪位外戚大臣求情来的吧,因为发生臻儿之事后,他曾放出狠话,要找出致使臻儿丧命的“老东西”,念及此,秦轲低垂的眼眸瞬间阴森森的。
“不说这些了,”太后今天召见太子本意也不是要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旋即转了话锋,霁颜道,“轲儿,你已到适龄年龄,早该立太子妃了。”
秦轲心下冷笑:不知又是哪方势力的代表来对太后提亲了,料不到上头传来太后的温和的声音:
“轲儿,哀家听说鄂国公府七小姐不错,你要不要见见?”
秦轲猛得抬头,一脸的错愕,轻叫出声:“皇祖母……”
太后见秦轲只是面露惊异,却并未又不悦之色,于是便放开来说:
“哀家都派人打听好了,”太后只字不提那天在御花园看到的,笑道,“这七小姐闺名云可馨,乃我朝刑部侍郎云天扬的女儿,据说长得天香国艳,端丽冠绝,其性情举止可是出了名的温婉柔顺,知书达理,可谓太子妃的上上人选。”
“皇祖母,我,”秦轲显得有点慌,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后会把主意打到云可馨身上,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也因内心那悄悄流淌的甜意——不知七小姐会有何反应,他搜肠刮肚的憋出一句话,“可是,皇祖母,也许七小姐定亲了说不定。”
秦轲的脑海里闪过云可馨“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可爱举止,可以温柔似水的默默倾听,也可以乐观开朗的欢声笑语,这样的女子,怎么不令人心动?!
太后瞧见太子秦轲并没有以往一说到册立太子妃就有的“冷若冰霜”或“无动于衷”,相反,他俊秀的脸竟“前所未有”的透出的一抹微红,似羞赧,又似默认,心下越发确信了自己的“所见所闻”,于是,太后趁热打铁的鼓励道:
“轲儿,你与臻儿姑娘没有缘分,这一点皇祖母也感到遗憾,现如今,终于有一个可与臻儿相媲美甚至门第要高出许多的女子,不妨见见?”太后微顿,注意到太子虽静默无声,却并没有露出分毫对抗,继续道,“太子放心,这次若是你相中,皇祖母说什么也会助你达成心愿,绝不会再出现臻儿姑娘那样的情况。”
说到底,太后在心里,还是疼爱秦轲这个皇孙的,对他寄予了无限厚望,因此只要不是有违朝纲,她都会想法子助他一臂之力,其实在心上也感激七小姐说服太子断了出家的念头,有这样聪慧明智的女子相伴左右,何愁太子日后不会勤政爱民。
“可,皇祖母,孙儿——”秦轲不否认自己对云可馨的那份欣赏和眷恋,但若是涉及到册封太子妃,他还想听听她的意见,“孙儿想再等等。”
“还等什么?”太后嗔怪的反问,随即笑道,“轲儿只需挑一日去见见鄂国公府七小姐,若你点头,我即刻就让皇上草拟圣旨。”
“不,皇祖母,事情并非您所想象的那样,”秦轲没料太后比他还急,赶忙跪下恳求道,“其实孙儿与七小姐早已相识数年,但都是发小情份及昔日的同窗之谊,本已失去联系日久,这次因听闻臻儿与孙儿之事,方才进宫劝阻孙儿的鲁莽行径,孙儿与七小姐……什么事也没有。”
太后眯眸:果然和外头传言一样,他们早就认识了的。
“哦,什么事也没有?”太后露出“过来人”的笑容,“那太子最近与七小姐时常在御花园相聚甚至出宫去寻又是怎么回事?”
秦轲心下又是一惊:想不到这阵子的事皆落在了太后的眼里,想必宫中还有其他人看到了。他心下懊恼自己太不小心,忘了云可馨的“忠告”。
“哦,孙儿只是,只是与七小姐叙叙旧,以及让她为我开解心事罢了,”秦轲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并无其他,皇祖母——”
“轲儿,你就别在自己骗自己了,”太后笑着执拗道,“叙旧需要这么频繁的往来,还情不自禁的出宫?你皇祖母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她微顿,见太子又欲开口辩解,又道,“也不想想,为何会时常禁不住念她,忍不住去找她,轲儿,你是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太后最后一句话令秦轲一怔,瞪大了眼睛,顷刻间语拙词穷。他不安的低头左右四顾起来。
“皇祖母,不管怎么说,请您答应孙儿,”须臾,秦轲抬眸,冷静道,“这事先让我考虑一下,切不可急着让父皇下圣旨,孙儿求您老人家。”
他唯恐吓到她,害怕她无法接受从朋友升格为太子妃的情况而对他心生厌恶,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要“慢慢来”。
太后有些困惑而茫然的望着太子:他对七小姐的情意是显而易见的,却为何如此惊慌失措,优柔寡断?!
“也罢,就依轲儿,”太后决定不再勉强相逼,只是带着煽动的提醒,“给你一些时日处理,但不可拖延日久。”
“谢皇祖母。”秦轲松了一口气,下跪于地,叩首谢恩。
然而,太后虽说答应太子不会着急让皇帝下圣旨,却并未答应不把这事透露出去,至少她觉得应该让皇帝和皇后知道这件事。于是次日,太后便把皇帝和皇后邀请到御花园赏花。
见了面,行过礼,太后直奔主题道:
“皇帝,皇后,你们是否注意到太子的变化?”
“回母后,注意到了,”坐在太后手边的皇帝率先答道,“这孩子终于不吵着要出家了,此前真是闹得人心惶惶,哎……”
“就是,没想到轲儿这么快就想开了,”位于太后身侧的皇后恭敬道,“先前真担心这孩子被人迷惑干出什么傻事来,这下好了。”
皇后嘴里所谓的“人”指的是臻儿:她早对这个平民女子心生怨怼,认为臻儿除了会“魅惑”太子外一无是处,其实只因皇后心中早有太子妃的人选。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惊雷
也许是对皇帝和皇后对这事的“愚钝”感到不满,太后讽刺道:
“若非鄂国公府七小姐,太子还是照样坚持出家。”
皇帝和皇后俱是一愣,面面相觑后异口同声道:“鄂国公府七小姐?!”
“对!”太后惜字如金的应声。
“母后,这皇儿断了出家的念头与鄂国公府七小姐有什么关系?”皇后一脸茫然的看着太后。
“难道是这个七小姐劝服了皇儿?”皇帝眸光一亮道。
“真没想到,你们这做父母的对孩子还不如我这当祖母的上心,”看到皇帝和皇后像听到奇闻似的愕然,心上愈发不满,“轲儿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你们竟毫无察觉,真是……”太后说着叹气连连的摇头。
“都是儿子的不是,”皇帝惶恐的颔首道,“还请母后示下。”
太后见皇帝“认错”,也就没在予以责备,便把这几日发生的来龙去脉对他们说了一遍,听得一皇帝时而神色肃然,时而眉开眼笑,特别是当他听说所谓的“七小姐”是云天扬的“嫡长女”时好似已对太后所知了然于胸一般;唯有皇后越听眉头拧得越深,细致的鹅蛋脸耷拉得更长。
“母后,照您这么说,太子是看上七小姐了?”皇帝自问自答的笑道,“朕看也是,就是不知这七小姐怎么想的。”
“这还用问?!”太后佯装生气的睨皇帝一眼道。“她若对太子没意思,为何还苦口婆心的劝说,还毫不避讳的与太子在御花园这面。这女孩儿的心思,哀家比皇上懂,”太后顿了顿,像寻求支持般转脸对皇后笑道,“皇后,你说是不是?”
而此刻的皇后心中正因此愤忿不平:这太子妃的之位自己早有人选——外甥女纳兰岚,只因太子钟情臻儿。脾气执拗的不肯妥协,太子妃之位才迟迟空着没定下来。自己对皇帝和太后提过几次,二人均未予以回复,只说太子少不更事,容易意气用事。等长个几年便会明白事理,也就不会那么执拗,皇后只得暂且将这事搁置一边,只是好容易她“盼”到臻儿的死,又“迎来”了七小姐,最要命的是太后和皇帝似乎一致认同,这怎能不叫她火冒三丈?!
“母后说的对,那个七小姐被太子看上,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皇后收起阴沉沉的脸,强颜欢笑的附和,同时眼珠转了转道。“但小孩子的心性不定,母后,你说太子会不会是一时新鲜,所以才——”
“哀家看不会,”太后本就对皇后的模棱两可而面露不悦,听了这话更是不客气的驳斥道。“我的孙儿我还能不了解,当初皇上和皇后都说轲儿对臻儿是‘一时新鲜’。但结果呢?”太后停了停,斩钉截铁总结,“总之我认为,这事儿,成!”
“可是母后……”皇后忌惮的正是太后一锤定音的架势,弄得好像她这皇后形同虚设,心里很不是滋味,人要是一旦犯急话就藏不住,“太子若是真有心于七小姐,为何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他提起过,更不曾把七小姐带来见他的父皇和母后。”
太后的脸顷刻间阴云密布,眼睛一瞪,低声却毫不客气道:
“皇后的意思是我这老太婆搞不清状况在这儿胡言乱语、自作多情了,”太后眉头一皱,转脸看向皇后,疾言厉色道,“皇后,轲儿时常忍不住去找七小姐,这正是他思念所致,你身为母亲,反应竟然比我还迟钝!”
皇后宛如给摔了一巴掌似的垂头,慌忙道:
“母后息怒,臣妾绝无指责您的意思,只是是奇怪太子之前与臻儿好的像一人似的,甚至为了她的死不顾一切的要出家,怎得转瞬间就想开,与另一个叫七小姐的好上,因此就想去与他谈谈心。”
“是,母后若认为七小姐合适,那么待朕与皇后见过她之后再行商议,”皇帝见太后动怒,心下责怪皇后不知轻重,“但母后切不可因此伤身。”
“不忙,”太后见事情朝她所掌握的方向发展,气也消了大半,想起与太子的约定,她给了皇后一个台阶下,“哀家前日与太子聊过这事,他说这事还要再考虑一下,我答应他了……皇后,这事就交由你来办吧。”
皇后闻言,心下顿觉一松,笑道,“臣妾明白,稍后我便去与太子谈谈。”
皇后还真去找了太子,但不是去谈心,是试探,然而因为臻儿,秦轲对皇后始终心存芥蒂,他清楚自己的母后打的什么主意,越是这样他越是不从,甚而认为是母后逼死了臻儿,因此母子俩的关系一直都很僵。
当时秦轲正准备更衣出宫,却听到陈公公禀报皇后“驾到”,霎时不爽,待明了皇后的来意,心下一惊:皇祖母居然把这件事“捅”给了父皇和母后,这下如何是好?
“……这么说太后‘所见所闻’以及外头的传言是真的了,”太子一时呆愣以及不言不语让已让皇后猜个*不离十,但嘴上还是不太甘心的想听秦轲说出来,假意成全道,“轲儿,既如此,过几日母后就让你父皇草拟册立太子妃,省得这位置一直空着也闹心……”皇后边说边盯住太子的脸不放,“轲儿放心,这次母后一定成全你。”
说着,又作势带掉头要走,被秦轲着急的叫住:
“不,母后,儿臣……七小姐对于儿臣只是知己,儿臣对她,对她,”秦轲不知怎的突然窘迫,说话底气不足似的结结巴巴,“也没什么。”皇后却把他的窘态一一看在了眼里:太后说的一点不错,这孩子在自己骗自己罢了,在这之前,何曾见过他有为哪个女子这么紧张过?
但皇后还是不甘心,又故意把太后的原话“添油加醋”的重复了一遍,弄得秦轲愈发手足无措。
“母后,儿臣还未想好,”被逼无奈,秦轲只得想法子离开道,“待我想清楚再禀明父皇和母后,可好?”
“如此甚好,册立太子妃是大事,确实不可草率或冲动,”太子的回答让皇后大喜过望,她求之不得的笑道,“轲儿长大了,懂得知道权衡利弊了,真好。”
望着皇后那一脸“昭然若揭”的心事,太子的面色一沉——先前满以为她是来关心他的,没想到,她的心里还在为巩固后位费尽心机,奉上一句冷言冷语:“母后,儿臣近日有些疲乏,您要是没别的事的话——”
皇后笑容一僵,尴尬的笑笑,假装梳理鬓发道:“那……母后就不吵着轲儿了,好好歇息,我改日再找你说话。”
太子秦轲待皇后消失在门槛就火速更衣:他要赶快出宫,去找云可馨,探探她的口风也好。
这一次,太子只带了风吟潇一人,又让他去传话,把云可馨带往一个只有三人才晓得的地方,云可馨本要依上次计划装病不出,却听风吟潇说太子有点不大对劲,好像心事重重的,还特意让他一定要把她带来。
在一处幽静的竹林深处,太子再次见到了他才隔了一日就有些牵肠挂肚的七小姐。
太子要伸出的手因触到云可馨回绝的目光而在半空中顿住,愣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扭头对风吟潇道:“指挥使,你回避一下,本太子有重要的事要对七小姐说。”
“是。”风吟潇匆匆瞥了云可馨一眼,顺从的向后推出了几米远。
“太子,什么事这么急着见我?”云可馨道,“还要避开君侯?”
“我只能‘有事’才能找你吗?”太子的问话很轻,却是莫名的带了几分幽怨。
云可馨发怔,脸也跟着一红:“太子,你……”
他引着她走向是石桌边,两人相对而坐——
“可馨,我有句话想问你,”太子定定的忘了云可馨一会儿,扔出一记惊雷,“你想不想当太子妃。”
云可馨惊骇的瞪大眼睛,神色冷然道:“不。”
仅一个字,却宛如一枚铜豌豆,掷地有声。
“为什么?”秦轲不假思索的问。
“太子先说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说这个?”云可馨调整好思绪,面色不改的反诘。
“很突然吗?”太子显出几分茫然无措,来之前在心中准备好的‘草稿’竟一句没用上,思来想去,搬出了太后,“皇祖母已注意到你,并说你是做太子妃的上上之选……”
云可馨又是一愣,惊叫出声:“太后?!”
“对!我们的见面和谈心早已让皇祖母看在了眼里,”秦轲点了点头,望着云可馨一脸错愕的神情,没来由的滋生出几分期待,“她说可馨对我很体贴,很知心,而我也——”
“不,这是太后的误解!”云可馨不等太子说完,斩截道,“我与太子的交往并不包含分毫男女情分,只为了曾经与太子的友谊。”
“只是误解吗?”太子受伤的目光不断搜寻着云可馨的面部表情,希望能找出一点点因说谎而羞涩的窘态,然而没有,他喃喃着宛若自言自语,“对我,也仅仅是因为友谊?”
“是!”云可馨毫不犹豫的应声。
☆、第一百六十五章 相谈
竹林安静极了,唯有风吹竹叶的“沙沙”作响,阳光穿过层层青翠欲滴的枝叶倾泻而下,妆点着太子血气方刚的脸,投进他的一双忧郁的星眸,云可馨低下头,仿佛多看一眼,心中就会多一分不忍与内疚。
“可馨,你为何连想都不想就这么回绝了我?”秦轲以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的姿态锲而不舍的追问。
“因为我从未想过要当什么太子妃。”云可馨狠了狠心,嗓门一提道。
“那么从现在开始想,”秦轲一颗不肯放过似的紧盯着云可馨,言辞愈发恳切而亲和,“可馨,我要你从今天就开始考虑要不要做太子妃,我也不逼你什么时候给我回复,但我要请求你好好想一想——”
“太子,请恕可馨斗胆直言,”云可馨抬头,豁出去似的直视着秦轲,正色道,“此前太子对臻儿姑娘情深意切,为了她的死,您甚至决意要出家,怎么才不过几天的功夫,您就对我,对我……”云可馨急切外带莫名其妙道,“老实说,对太子这一突然的举动,小女子无法理解!”
太子怔愣的睁大眼睛,眸子里划过一丝委屈的情绪,嘴唇动了动道:
“你真的想知道?”
云可馨负气的别过脸去,不说话。
“可馨,我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对你说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蓦地,太子目光一沉。“我只想告诉你,母后一心想让我表妹纳兰岚郡主做太子妃,我不从。这时臻儿出现了,我承认是喜欢她,但,”秦轲顿了顿,仿佛斟词酌句,“感情也并非你们看到或想象的那样,可馨。有很多话我上次在御花园已经对说过,你忘了吗?”
“太子。我没忘,”云可馨平静点了,看着太子的目光也不像先前那般排斥和对抗,“只是认为您不能因为不喜欢纳兰岚郡主就想起立我为太子妃。有很多事不能一味的逃避,得想办法面对和解决才是。”
“可馨的意思是本太子在以你为借口‘逃避’纳兰岚?”太子苦笑一下,语气有些凄凉,“咱们现在不争论这个问题,本太子只要求你从今日起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做我的太子妃,其他的……以后再说。”
云可馨一愣:没料到绕来绕去有变回了原来的话题,她简直不知该怎么跟太子沟通才是好,纠结之下,考虑要不要拖延一下时日再说。不曾想秦轲看了云可馨一眼,又道:“可馨,你知道吗?昨日皇祖母召我觐见。说得就是这事,若非我拦着,想事先和你通个气,皇祖母已让父皇草拟册立太子妃的圣旨了……”
“你说什么?”云可馨吃惊的跳了起来,她缴紧了手中的衣襟,几近带着哀求的神情和语气。“太子,请求您告诉太后。切不可……不可……”
“所以本太子才来找你商量,”秦轲仿佛看出云可馨的心理活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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