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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良缘:傲娇相公来种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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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方圆正打扫了店面,准备收拾东西打烊,忽然见南程莫同李大壮一同找上门来,甚是惊奇,刚要开口,却听见南程莫开口便问,“你可知那许教谕家居何处?”
  “许教谕?”方圆纳闷地看一眼南程莫,“那个老贼,大哥你怎突然问起他来?”
  “夫人被他掳了去,说是要用花来换才行,”南程莫满脸焦虑,“咱们家哪有什么蓝色花朵,就算是有,哪有用花来换人的道理!”
  “莫非大哥说的是那蓝色妖姬,”方圆一听心中顿悟,只是那蓝色花儿开的极少,昨日一次性送出八支,只剩三两枝含苞未放的,也不好放在店中售卖。前来买花的都是些雅致之人,怎么却出了这等粗鲁邪士,竟用这种手段要挟别人。
  方圆将南程莫引到后院,小小的院中摆放着数十盆花,在角落中的一盆已被剪掉花枝,顶端只余三个光秃秃的花蕾,其中一朵才刚绽开一丁点尖头,不过花瓣的颜色却明显是深幽幽的蓝色,“大哥,就算咱们有心要拿花去换,可现在这花尚未开全,听说那许公子又是个刁钻蛮横之人,就算咱们去换,他若不认可怎么办!”
  南程莫却凑在花前,甚为疑惑的看看花蕾,又看看方圆,“这就是那蓝色妖姬,可听许公子说是要蓝色鲜花,这明明是红色!”
  “南公子说笑了,这分明是蓝色,想来是南公子路上奔波,看花了眼,”李大壮在一旁笑呵呵的打个圆场,可心中却同方圆一般充满疑惑,不过眼下却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秦梦遥正在许卿阳手中,她虽已嫁为人妇,可那许卿阳却是个毫不知耻的畜生,若是在许府中过夜,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不管这么多,拿花换人才最要紧,无论如何,不能让大嫂在许府受苦才是!”方圆紧紧咬着嘴唇,关于许府之事他也有所耳闻,况且许子戒那老狗本身行为不正,他的儿子更是不知好歹的蠢东西。
  可是他们这些人,就算拿着花,只怕都进不了二门,眼看天就要黑下来,再耽搁下去还不知生出什么变故。
  南程莫心急如焚,搬起花便要往外走,被方圆一把拉住,南程莫只要遇到同秦梦遥有关的事,便不由头脑发热,方圆无奈的看看南程莫,若是再想不出个办法,真不知南程莫会做出什么巨额东来。
  “对了,大嫂前段时间留给我一个荷包,说是遇着难事,才可拆开荷包,”方圆一拍脑袋,赶紧找到钥匙打开柜子最下面的铜锁,取出一只绣着百褶绣球图的荷包,哆哆嗦嗦打开,里面藏着一张纸条。
  方圆读过一遍,眉头却渐渐皱起,又将纸条递给南程莫。
  “这地址好生眼熟,尤夫人,莫非便是夫人当初遇到的那位贵人,”南程莫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那可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想不到秦梦遥口中的那位妇人,身份竟是这等尊贵!
  “去,快去,带着花,越快越好!”南程莫将纸条重新塞回荷包,将花盆抱在怀中便往外冲,“备马车,一定要快!”
  尤子期刚从京都回来,休息了小半日此刻正陪着母亲在房中闲话,却忽然听得门外小厮来报,绿萼走上前在尤夫人耳畔轻言几句,尤夫人脸色顿时一怔,低声吩咐道,“请他们进来,到前厅候着,我马上过去。”
  尤子期见丫头推出门去,也起身笑道,“既然母亲有要事在身,孩儿便明日再来同母亲聊天吧。”
  “你先等会,我一会还有事想托你帮忙,”尤夫人定定神,按按尤子期的双手,示意他坐下,此时南程莫一行已到前厅,尤夫人整了整衣襟,缓步走出门去。
  南程莫将早上许卿阳带人大闹南家小宅之事大致讲述一通,尤夫人听完只觉脑门发胀,再看看那盆散发着幽光的蓝花,心下早已有了计较,“让南公子受惊了,当初是奴家考虑不周,才令秦妹妹遭此一劫,请南公子放心,奴家必定竭尽全力保秦妹妹周全。”
  “各位请先回吧,明日一早奴家必定保秦妹妹返回南家,”尤夫人郑重道,昨日花坊的热闹是她所不曾想到的,可更没想到还因此而招来了歹人,不过那个许卿阳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尤府在普兰城虽也尚有地位,可平日对那许教谕也是供着敬着,要是大喇喇地上门去要人,怕是两家脸上都过不去。
  可是毕竟都是因了自己的提议,才令秦梦遥落到许卿阳手中,这个忙不帮也得帮!更何况今日欠了这么个大人情,以后再用起来,秦梦遥也不得不尽心尽力,不过这人究竟怎么个换法,却须得好好计较一番才行。
  派小厮打听完许卿阳的动向,尤夫人颇有为难,这许卿阳平日夜逛烟花场所今日却忽然改了性子,竟安静呆在许府中,这样一来,想避开许子戒这老狐狸都难。
  尤夫人思来想去,始终犹豫不定,生怕一步走错反而落了下乘。终于定下决心,由尤子期选了两个新入府的俏丽丫头,又选了两坛上好的兰陵陈酿,趁了月色往许府走去。
  半道已有小厮偷偷传信给许卿阳,那许卿阳同尤子期本就有些交情,一听故友前来,特意嘱咐了门房将尤子期直接请至自己所居的青铜院,摆好酒菜候在房中。
  至于秦梦遥,他虽有意,却被鹿三婉言劝了回来,毕竟自己掳人妻室已是不善,若再有非分,想必许老爷那里也难交代,索性直接令人将秦梦遥锁在院后的小柴房中。
  尤子期带人一路疾行至许府,许卿阳刚寒暄两句,忽的瞅见尤子期身后跟着的两个娇俏小丫头,眼睛霎时光芒一闪,哪里还看得见尤子期命人奉上来的那盆蓝花,胡乱应了几句,便仍将目光在那两个丫头身上扫来扫去。
  心不在焉的喝了两口酒,许卿阳的眼便落在侍立在尤子期身后的丫头身上,再也挪不开了。那丫头抿嘴巧笑低下头,不时抬头向许卿阳抛个媚眼,两人一来二去,酒没喝完,许卿阳已有了些许醉意,邪邪地冲那丫头一笑,大大咧咧的问道,“子期,你这几个丫头倒是不错的。”
  “这两个都是些个新丫头,我说不要,今儿个夫人非要塞过来,唉,许大哥你也知道我这几年在外东奔西走,留这些丫头在身边也是个累赘,大哥要是不嫌弃就当小弟孝敬大哥吧!”尤子期眉眼淡然,叫过两个随行的丫头,“能被许少爷看中,也是你们的福分,还不快向少爷请安!”
  丫头慌忙跪倒在地,左边稍大一些的丫头垂了眼帘,一双桃花眼却显得格外勾人,“奴婢小婵,给许少爷请安。”
  旁边略显稚嫩的丫头身子微微颤着,声音纤细,“奴婢莲叶,给,给许少爷请安。”
  许卿阳早就笑弯了眼睛,连声道,“好好,小婵,莲叶,都好,都好,”将二人从地上扶起,许卿阳才扭头看向尤子期,一拍脑袋,“哎,你看我这榆木脑袋,这是你的丫头,我哪能要呢,这样倒叫你没法跟尤夫人交代了。”
  “许大哥哪里的话,这两个丫头我留着本就嫌多,这会正巴不得多谢许大哥帮忙解决这两个大麻烦呢,”尤子期想起方才许卿阳的作态,心中生出一丝鄙夷,但脸上却依旧笑意融融,两人又勉强喝了会子酒,许卿阳的眼睛已落在小婵身上再也挪不开眼。
  尤子期心中厌烦地看着两人在面前眉来眼去,终于耐不住,站起身来告辞。
  “尤大,将那蓝色妖姬取来,”尤子期起身,将那蓝色妖姬挪到身前,许卿阳嘿嘿笑着走到花盆前,仔细看了一眼,“老弟这是作甚?”
  “听说许大哥一直在派人打听这蓝色妖姬,小弟家中正好剩了这三支,心中惦着大哥也是个惜花之人,所以想着给大哥一并带来,还请大哥不要嫌弃才好,”尤子期不落痕迹的往后退一步,冷眼看着许卿阳将那花骨朵捏来捏去,对花从不感冒的他,反倒有些心疼那些花苞。
  “尤老弟真是善解人意,那本少爷就不客气了,不过这蓝色妖姬城中极少,贵府竟然能一次拿出三棵,可真是大手笔,大手笔啊!”许卿阳客气的说完,心思不禁又飘到伫立一旁的小婵身上,只盼着尤子期能速速离开,好成全他这一对璧人。
  不过尤子期却仍旧立在原地,顿了顿说道,“说到这蓝色妖姬,其实还有段来历呢,当初母亲出城游历,偶遇一位女子,那女子种花种得极妙,又极合母亲眼缘,所以便认了义妹,但凡有些稀奇花卉,便会送到尤府供人赏玩。不过不得不说,这蓝色妖姬,实在是稀罕的很呢!”
  尤子期不着痕迹的说完这通话,笑着辞行几句,便往外走去,许卿阳站在门口目送片刻,立时便关了门抱着小婵便要往卧房去,却听见鹿三在旁急急叫了几声少爷,将许卿阳拦在半道。
  “少爷,咱们这后院,可还关着一位娘子呢!”鹿三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方才尤子期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尤夫人母家家势极高,虽则许教谕在这一方毫无顾忌,但对于那头却也需忌惮一二,而那位义妹虽来历有些不明,但听尤子期的意思,怕是同少爷今日掳来的那女子有些关联,若是因此得罪了尤夫人,都说扯着骨头连着筋,那也不是好受的,可这位少爷却偏偏没听出尤少爷话中的意思,一颗心被猪油蒙了,根本看不着根底。
  可是他若不提醒提醒许卿阳,将来事发,必是他们这些下人遭殃。
  鹿三硬着头皮道,“既然少爷已得了那蓝色妖姬,便将人放了吧,省的,夜长梦多。”
  “行了,这些你做主就是,爷还有要紧事要忙呢!”许卿阳胡乱打发了鹿三出去,抱着小婵便啃起来。
  鹿三手脚麻利的松了秦梦遥身上的绳子,又一路送着到了门口,秦梦遥手脚早就麻木,勉强走在地上似踩了弹簧,走出门去,眼看外面漆黑一片,顿时腿一软跌坐在地。
  “这个时候城门肯定已经关了,花坊倒是可去,只是这黑灯瞎火,”秦梦遥揉揉稍稍恢复知觉而有些麻痛的双腿,苦恼的看看左右,她纵是想回花坊,也必要先找到回去的路才是。
  可是身后鹿三早已退回府中关了大门,空荡荡的大街上,只剩了她一人。
  秦梦遥摇摇晃晃站起身,不多久听到身后有马车哒哒的声音,马车在她身后不远处停下,一个小厮打着盏气死风灯,走到她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请问,这位可是秦小姐?”
  秦梦遥慢慢回身,点点头,尚未开口,突然听到小厮身后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哈,原来是你!”
  尤子期三两步跑到秦梦遥身前,“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公子请放尊重点,”秦梦遥白一眼笑得傻哈哈的尤子期,她在这普兰城半年,哪曾见过这么傻愣愣上前跟人打招呼的,“这大庭广众的,公子可不能乱讲。”
  尤子期故作风流态的一甩手中折扇,“我啊,你再好好想想,真没想到还能再见,”结果秦梦遥咬着下唇看了又看,却只看到面前那人虽生着一副好皮囊,却里里外外透出一股犯二的傻劲,默然半天摇摇头。

  ☆、第167章 没有不知道的事

  “毓秀布坊,你还说什么羽林郎来着,”尤子期期待地看着秦梦遥,见她面上闪过一丝明悟,又乐呵呵的上前一步,“你那蓝色的花是从哪里寻来的,好生稀罕,我还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的月季呢。”
  秦梦遥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正看见尤子期身后那小厮擎着灯想开口却又碍于尤子期的样子,低头微微一笑,“公子若是喜欢那花,改日奴家请人送到贵府便是。不过天色晚了,公子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
  那小厮这才弯腰低头,“是啊,少爷,夫人现在还在家等着呢,秦小姐想必也累坏了,快请上马车稍稍休息一下吧!”
  “哦,对,母亲特意交代过,要将姑娘安全送回去,姑娘请上车,”尤子期优雅地将秦梦遥请至车上,自己则随意坐在车沿上,这才恢复了往日的风流姿态,一路往尤府走去。
  尤子期心中暗笑,多少次派人去寻这女子,一直一无所获,没想到今日竟这么巧,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手中的折扇也变得轻飘飘,尤子期心中喜不自禁,当日她留下那样一句话,自己却偏要她给个解释才行,不过这姑娘真是特别,虽说相貌普通,可偏偏就让他过目难忘,不过听母亲的意思,她好像已经成了亲,尤子期脑中胡乱想着,手中折扇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的,让人心烦意乱,车轮磕到一粒石子,车身猛的一晃。
  “啪!”尤子期突然将折扇拍到手心,瞅瞅一脸错愕的车夫,沉声喝道,“你怎么驾车的,稳着点!车里还有位姑娘,万一惊着怎么办!”
  小厮忙不迭赔了不是,缓缓驾着车来到尤府门前。秦梦遥虽小厮从侧门一路走过花园小径,来到尤夫人所居的垣邬居,尤夫人此刻已半躺在榻上歇着,听见小厮传话,索性将秦梦遥直接领到自己房中,见秦梦遥无碍,才又细细叮嘱两句,遣了小厮送出门去。
  尤子期特特守在门口,一路随着秦梦遥除了府门,心中想说的话在肚子里转了千百回,却怎么也没能问出口。秦梦遥已然倦极,根本不曾注意旁边人纠结的神情,自顾道了谢,坐进马车朝花解语花坊驶去,尤子期站在门口,恨得跺跺脚,却无论如何都开不得口,幸而尚有花坊,虽则这次失了机会,以后再寻她问了便是,这才转身进了尤府。
  当初设计花坊布局时,秦梦遥特意留出一间后房,专供守店人守夜时居住,平日都是方圆同双点守在店中,所以只紧巴巴的放了一张双人床,可南程莫一来,显得小居又紧窄了许多。
  李大壮得了信,便急急赶车回了石塔村,好教家中几位老人放心。
  而南程莫却一直怔怔坐在椅子上,似失了神一般,直到大半夜都不肯睡。方圆无法,只得又取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同双点好不容易拉着他在床上躺下,双点早已困得哈欠连天,在地铺上一躺便呼呼睡了起来。
  方圆熄了灯,心里却惦记着许卿阳要花的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开店头两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或许以后还不定再遇到什么蛮不讲理的歹人,这一次有尤夫人相助,可以后总不能每次都找尤府帮忙。
  关键是明明花是从花坊送出去的,那许卿阳怎地会寻到石塔村去,此事实在蹊跷……
  正这般胡思乱想着,南程莫突然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摸着黑找到火折子点燃油灯,“快去开门,夫人回来了!”
  方圆还没反应过来,已听见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掌柜的,开开门,秦姑娘回来了!”
  那小厮虽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可夜深人静声音尤显得很是清亮,方圆从地铺上爬起来,连鞋都顾不得穿,一路小跑开了门,只见那小厮恭敬道,“方大爷,小的奉了尤夫人之命,连夜把人送了回来,您要是没别的事,小的就先回去了。”
  秦梦遥谢过小厮,又将方圆递过来的二两文银塞到小厮手中,见马车走远,这才回身闩了门,只感觉腿软无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今日多亏了尤夫人,他日必要上门当面道谢才是,”秦梦遥有气无力的说完,好似浑身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方大哥,今日多谢你们了!”
  南程莫早已来到秦梦遥面前,爱怜的摸摸秦梦遥的头发,满腔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静静站在一旁,伸手握住秦梦遥的手,紧紧握在手中。
  “若是能沐浴便好了,今日那家伙实在可恶,直接将我仍在柴房中,真是脏的要命!”
  秦梦遥闻闻身上的腐味,嫌弃的皱皱鼻子,另一只手则自然的捂在南程莫的手上,以令他宽心。她知道古人最重女子的贞洁,被掳去这大半日,还不知南程莫会如何胡思乱想呢,虽说他同她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可是,毕竟事关名节,秦梦遥无奈的摇摇头,她一向不是迂腐的那种人,但这种事情毕竟是女人吃亏。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让你受苦了,”南程莫却声音嘶哑,似经受着极大的痛苦,“若不是我无能,就不会让人光天化日下将你抢走了!”
  “那人本就是无赖,怎能怪你,何况若不是有你,我如今还在柴房中关着呢,”秦梦遥想起被缚住手脚的无力感,心中顿时一寒,如今她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任人刀俎的鱼肉,地位低卑的小民,都不过如此!
  恍惚一夜,似比三秋还要长,秦梦遥好不容易看到天际泛白,才稍微迷糊了一会,但不多久便被南程莫轻声唤醒,尤夫人竟一早便赶到了花坊中,此刻正在雅座中静候。
  秦梦遥匆匆洗了手脸,顾不得衣裙上还有褶皱的痕迹,忙迎出去。一夜功夫,尤夫人眼圈透着乌青,面部皮肤也松弛许多,唯独那双眼睛依旧散发着睿智的精光,她放下手中的茶杯,面带歉意的拉过秦梦遥。
  “没想到才这两日,却出了这样的事,昨夜你走后,我这心中还掉的老高,实在是过意不去,还好你没事,”尤夫人眼圈一红,转而为喜,“今天看你气色还好,我也就放心了。这城中纨绔弟子虽多,但无论怎样也断没有这样光天化日上门抢人的道理,这个许卿阳也实在太过分了些,不过他这人到底没什么脑子,平日也不过仗着他老子的势到处花天酒地,他日寻个机会找人给他个教训便是。”
  秦梦遥不料尤夫人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自是巴不得将那许卿阳痛揍一通,但此话从尤夫人口中说出,却颇有意味,她自知同尤夫人关系不过尔尔,可对方却宁愿为她,来教训一个世家子弟,这其中怕是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麻烦纠葛。秦梦遥沉静的微微垂头,盯着面前一禹,不置一词。
  “昨日那茬虽说就这样不了了之,不过我还是担心,万一他日有心人刻意来找茬,那真就麻烦多了,这城中之事,我也七七八八见过许多,”尤夫人压了压口中的话,有些事情说得太清楚反而不必要,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她脸上露出一丝倦意,“唉,我也不过是给你先提个醒,警觉一些,总归是好的。”
  “多谢夫人提点,梦遥谨记在心,事情要来,总也挡不住,左不过先未雨绸缪,也是应该的,”秦梦遥声音如往日般柔和,心中却翻覆不定,听说昨日因对方是许教谕之子,尤夫人已够头痛,纵使自己再过小心也总难免遇到些许地头蛇,早先听父亲讲经商之道时,父亲便有意无意提及黑白两道,但凡在商场有所展翼的,大都有这广泛的人脉关系,所以才能走的久远,可自己在普兰城毫无根基,怕是一个浪头打过来,便能将这花坊淹没无痕。
  尤夫人苦笑着,纤指抚摸过眼角,那里不知何时,已堆起了细细的皱纹,女人年轻时纵使貌美如花,可总有人老珠黄一日,尤夫人想起老爷子已经有三日不曾踏进自己的院门,不由心惊肉跳,“嗨,昨天那事总归有惊无险,也是你的福气。唉,倒是我,今日早起一照镜子,真是将自己吓了一跳,想当初彻夜饮酒欢宴,第二日起来依旧神采奕奕,现在不过熬了半宿,不施脂粉就已见不得人了。妹妹,我听说鲜花对于驻颜最是有效,还想跟你讨个好方子回去养养呢!”
  早先提炼精油时,剩下的纯露秦梦遥早就找了密封的陶瓶分类装好,也是盘算着哪日能够派上用场,可这些日子里里外外打理着花坊的各项事务,竟将这事忘得干干净净,听完尤夫人的话,才恍然想起来,只不过那纯露都埋在石塔村的四合院中,于是笑着应道,“若说起驻颜之术,梦遥倒还真听人提过,只是大都是些道听途说罢了,若能够青春永驻,岂不都变成了老妖怪!”
  秦梦遥微微停顿,仔细盯着尤夫人看了一会,揶揄笑道,“夫人这皮肤真是如玉一般,真是叫梦遥都羡慕不已,却还巴巴的要什么驻颜方子,可不是要活成美丽的女妖精不成?”
  “你这小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我真要是能活成女妖精,头一个就收了你去给我养大片大片的花,天天看着那些漂亮营生,可不叫人越活越美了呢!”
  “不过我在石塔村还真存了些花水,明日我让李叔给送过来,虽说不能永葆青春,不过至少能令皮肤恢复些许光泽,”秦梦遥笑着掩嘴,“夫人若是容光焕发,也算是给咱们花坊打了个好广告了!”
  尤夫人笑逐颜开,又拉着秦梦遥的手絮叨一会,才起身离去,秦梦遥一直送到门口,目送着尤夫人登上马车,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结果抬眼时却看到一男子盯着她所在的方向,笑眯眯的直摆手。
  正是昨夜遇到的那位气质略二的公子,貌似是尤府的少爷,秦梦遥头疼的抬手挡住眼睛,这个人可真是无处不在,明明是大家公子哥,怎地行为却如此,不可理喻!
  尤子期眼瞅着母亲的车子驶远,这才大大方方的走进花坊中,围着花坊转了一圈,口中将花坊中的各色摆件及植物品评了一通,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无不苦着一张脸,他们这个少爷,实在是超出了理解之外,明明答应了老爷要到布坊谈生意,却半路找借口开溜,带着他们七拐八拐,却跑到这个小店里赏起花来,甚至,还将人家店里的东西痛批了一通,那边掌柜的脸上都快挂不住了。
  双点一脸阴沉的看着这个挑剔的客户,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将尤子期拦在身前,“这位公子,我们店小人微,只怕会脏了公子的贵脚,还是请公子移步往别家看看吧!”
  尤子期倒也不气,只是用手中折扇将双点轻轻隔到一旁,继续往方圆所在的柜台处慢慢踱去。当看到摆在架上的一束插花时,禁不住眼前一亮,口中却言不由衷的斥道,“这都是什么花,都快蔫了,还好意思摆在这里丢人现眼!还有那个,你看那个颜色,啧啧,也不知是何人审美真是……”
  “这位公子,您在店中转了这许久,想必也累了吧,倒不如喝杯茶休息一会,再做评论如何?”方圆笑呵呵的迎上前去,见双点一脸不耐的模样,于是挥手令双点退下,索性自己亲自接待起来。
  可谁知对方却不肯领情,将手中折扇啪的一挥,剑眉高高挑起,“你就是这里的掌柜的,我倒是问问你,那富贵同离草有何区别?你若是能答得上来,今儿本少爷便将你架上这些插花全部买下来,你若答不上来,就要答应本少爷一个条件,掌柜的,你说如何?”
  秦梦遥正在里间休息,心中正思量着如何打通在普兰城的势力,思来想去却也没个头绪,于是闭了眼静听着花店中的响动,见有人在店中耍赖,越发烦躁,可当听到尤子期问的那句话时,忽的眼前一亮。
  只听方圆苦笑一声,“公子这不是为难在下嘛,方某不过是区区一个小掌柜,只懂些脸面上的生意,至于这富贵和离草,在下真不知……”
  尤子期大喜,脸上笑意更浓,虽说他还没想好该许什么条件,但来日方长,更何况这花坊的东家看样子同那丫头相熟,这样的话,更要仔细想好才是。
  这厢正意淫的开心,却听见双点撅嘴哼了一声,“这个你问方大爷当然白问,可是我们家东家可是养花高手,这天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第168章 欺人太甚

  方圆挥手便要责斥双点,却见双点冲着里间的方向挤挤眼,那帘子一阵晃动,双点借机蹭到方圆面前,在他耳边悄声道,“刚才夫人冲我直点头呢!”
  “你这孩子竟瞎胡闹!”方圆会意的眨眨眼,脸上却变得很是严肃,低声斥道,“真是懒驴上磨,处理完了快回来,天天就知道偷懒!快去快回!”
  双点委屈的抱着肚子一路往里间跑去,方圆已然换了笑脸,冲着尤子期微微屈身,“这店里的小伙计吃坏了肚子,真是对不住客官了,您继续看,继续看。”
  “别介,刚才我说的掌柜的还没回答呢,”尤子期决意死磕到底,哪由得方圆打什么马虎眼,仍旧坚定的看着方圆,无论如何,这个赌注他是赢定了。
  “这个嘛,公子先别急,您若是问富贵和离草的区别,总也要先让人想想吧,”方圆笑呵呵的敷衍,眼睛却偷瞄挡在里间门口的布帘,这个双点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见人影,要是这无赖般的公子继续逼问,他还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不多久,双点便掀了帘子出来,脸上得意的笑着,“公子,我们东家说了,你的问题由她来回答,要是答出问题来,公子要答应我们东家三个要求。”
  “要是答不出来呢?”
  “悉听尊便!”双点胸有成竹,拍着胸脯两眼直放光,被这个家伙缠了半天,他巴不得看见他出糗的样子,方圆无力的看看尤子期,又瞅瞅双点,最终盯着布帘的方向不动了。
  “不过是三个要求,好,本公子答应你,不过一个要求对应一个问题,一共三个问题,你们东家若是都能答得上来,我尤子期保证以后没人敢在你们花店闹事!”
  “喂,你这人怎么能出尔反尔,刚才不是说……”双点急的直跳脚,便要上前跟尤子期理论,结果被方圆一把扯住。秦梦遥大喜,她正巴不得让他护着这花店,如此一来,倒省了她一个要求。
  尤子期诡怪的笑起来,“可说了半天,怎么都不见你们东家现身呢,莫不是故意糊弄本少好拖延时间吧?”
  “公子有何问题,请讲。”秦梦遥找来一块厚厚的毛巾捂在嘴上,声音变得低沉而粗厚,纵是方圆一时都没意识到这竟是秦梦遥的声音。
  “哈哈,东家可真是爽快,那好,第一个问题,还是刚才那个,富贵同离草形容貌似,但在世人口中,却相去甚远,这是为何?”
  “所谓富贵即为牡丹,上古时,原无牡丹之名,其同离草统称芍药,自唐武周以后才将木芍药称为牡丹,诗仙曾有诗云‘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等便是歌咏几种不同颜色的牡丹。而富贵一名则起于唐明皇之时,杨贵妃当时素爱牡丹,而杨家因皇上对贵妃的专宠,也被上赐木芍药数本,从此富贵花开之名越盛,而牡丹也越发为富贵人家所推崇。至于芍药,花姿绰约,花大色艳,被古人推为花中宰相,两者花卉乍眼看去虽相差无几,不过芍药为草本,不同于牡丹。而古时人们别离时,常以芍药相赠,以表达惜别之情,所以又名将离或离草。”
  尤子期细细听完,禁不住拍手,“好一个云想衣裳花想容!不过东家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离草又被称为‘五月女神’,这可是有名的爱情之花。”
  双点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插嘴问:“奇怪,离草明明是离别时送人的花,怎地又成了爱情之花?”
  “这便是你们东家没有提到的一点,《诗经》中便有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心生爱慕,相赠以香花,这是多么美好的场景……”
  尤子期头颅微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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