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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良缘:傲娇相公来种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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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话间,只见炉嘴处已有滚滚蒸汽冒出,两人也顾不得方才的问题,手忙脚乱取来干净的瓷碗,又专门打来凉水浇在出口管壁冷却,不一会便见碗底积了一层清澈透亮的水层。
  少顷,便收集了足有小半碗,李婶惊喜的看着碗中的清水,稍稍低头,便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不由对面前的蒸馏炉赞不绝口,想当初她们在石塔村提取槐花精油时,劳作大半日或许还不及这一会收集的多。
  眼见瓷碗中渐渐满起来,秦梦遥这才满意的起身,仔细端详着液体表面漂浮的薄薄一层油状物,又跑去取来一只稍大的陶瓷盆,嘱咐李婶往冷却管上浇水,而自己则往房中去准备取那只白细瓷的小瓶,可刚走到堂屋便见西厢房的门紧掩着,现下南程莫同方圆二人正在西厢房内鬼鬼祟祟不知再商议何事。
  秦梦遥本打算抽身离去,可回身一想,又轻轻走到房门前偷听起来,只听见房内南程莫不停念叨:“不成不成,不管他们家人曾对我做如何歹毒,毕竟也对南某有过养育之恩,这般落井下石的行径,实在心中有愧。”
  方圆叹口气,“大哥,您想想那毒妇将您关进地牢之时,她何曾念过旧情,甚至还心心念念要将您置于死地。现在咱们好不容易有这大好机会,大哥今日还这般袒护,他日若是被她知道大哥的行踪,还不定又想什么法子来折腾大哥呢,依我看,您就是心肠太软了,所以才被那妇人这般欺负,我们实在是看不下去,唉!”
  “我知你们是为我好,只是,南家毕竟于我有恩,”南程莫口气略带迟疑,继而坚定说道,“罢了,此事我不同意,经过这些日子,我倒是过惯了清闲的生活,不想再踏足南家之事,此事就此作罢。”
  “少爷,不,大哥,现如今大好的时机摆在面前,你怎能……”
  “方圆,不要再说了,我说了,此事就此作罢,”南程莫粗暴的打断方圆的话,好似喘不过气来一般,停顿小会又接着说道,“如今你们在城中做事,一切自由你们的意愿便是,只是,再不要扯我在内便好。”
  “是,”方圆得了此话,也知南程莫对此事有所退步,只是仍不忍同南家有关联罢了,于是欣然应允。
  秦梦遥在门口听得清楚,但话只听了半截,因而仍旧云里雾里,见这二人密谈完毕,便忙轻脚走回院外,而后脚步重重地踏进房中,口中还不停嘟囔着:“我记得搬家时将那小白瓷瓶带过来了,好像就放在盛衣服的包袱里,哎哟,可万不能给磕着才好,不然就卖不出好价了。”
  话音刚落,恰好西厢房门吱悠打开,方圆从中走了出来,听见秦梦遥口中嘟囔,便好奇地问了一句,“嫂子,你找白瓷瓶作甚,莫不是要将那些花朵插在瓶中?”
  “嗨,咱们哪有那闲情雅兴,不过方才同李婶做了些小玩意儿,找个瓶子盛起来罢了,”秦梦遥笑着说道,却暗将方圆的话记在心中,方圆所说,倒也是个生钱的好法子。
  待从西厢房中取出那只白瓷瓶,方圆不禁傻了眼,尚不及巴掌一半大的小瓷瓶根本装不来许多东西,却被秦梦遥似宝贝般捧在手心,实在是令人费解。眼见秦梦遥捧着瓷瓶到了院中,方圆甚为好奇,也后脚跟着出了门。
  此刻李婶仍不断往冷凝管上浇水,只是由蒸汽凝结成的水滴却越来越少,这许久才收集了半碗多点,见秦梦遥终于露面,便急急道,“梦遥,这会子水汽怎么出的这么少?”
  秦梦遥低头一看,炉底的火早已半明半灭,那还有方才的热乎气,而李婶却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忍不住严肃了脸色逗笑道:“我看看,可不是嘛,这水汽本来不是冒得听欢实的,怎么这一会的功夫就成这样了呢,李婶,想必是我刚才进去一会,这火儿没了说话的伴,就忘了着了吧。”
  “嗨,看我这脑子,光顾着浇凉水了,竟然忘了添火,实在不应该啊!”李婶一拍脑门,放下手中的舀子便要蹲在地上续火,被秦梦遥一把拉住。
  “李婶,今日已收的够多了,我看不必再添火了,一会咱们还要将上面的那层精油收集起来呢,”秦梦遥说着晃晃手中精巧的白瓷瓶,小心地将表层精油收入瓷瓶中,而剩下的纯露则分成两份放置在瓦罐中。
  方圆在一旁看得新鲜,又闻见淡淡的清香入鼻,很是宜人,便在一旁仔细看着秦梦遥的动作,见秦梦遥将那白瓷瓶收好又似宝贝般藏在箱底后,才忍不住问出口:“嫂子,你方才为何不直接将碗中液体倒入那白瓷瓶中,反倒只倒了几滴进去,剩下这么多竟是些无用的清水?”
  “难道你没听说过,浓缩的都是精华,我所收入瓷瓶中的几滴比剩在碗中所有都要金贵的多呢!相反,若是我直接不分好歹将这些液体一概收容,反倒令那本身有价值之物成了一钱不值的废水,追求数量而放弃质量,这才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更何况,剩下的这些清水也并非一无是处,”秦梦遥稍作停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冒昧敢问,不知方公子成亲与否?”
  方圆被问得一怔,随即摇摇头,却见秦梦遥颇有遗憾地看着自己。
  “真是可惜,我本打算让方公子带着一瓦罐回去,好让令娘子感受一下这清水的作用,如此看来倒是我唐突了,不过方公子家还否有姐妹,一样也是可以试用的。”
  方圆一听,又连连摇头,“方圆乃家中独子,不过还是多谢嫂子好意。”
  “呵,既然如此,那多余的一罐便便宜在下咯,”秦梦遥听罢,心中不免有些遗憾,脸上却仍旧笑着,她本打算通过方圆家中人入手,用那纯露卖些人情,谁知对方竟是孑孓一身,难免有些失落。
  “倒不知嫂子口中所说的那些清水是何物,竟让嫂子这般看重?”方圆本对那罐清水毫不在意,可见秦梦遥极力推荐,难免心生好奇。
  秦梦遥心知对方不过随口一问,但还是耐着性子讲解一番,再加上李婶在旁不断描述这纯露对皮肤的美白作用,难免令方圆也动了心,他一个男人虽从不刻意求美,不过以他的自身条件,即使他再多打扮,也只会淹没在人群之中,只是当听完纯露的美白功效之后,他却从中看到了商机。

  ☆、第140章 关门歇业

  方圆之前虽只是南程莫的伴读书童,但也随南程莫跑过许多生意,再加上他天生便有些做买卖的天赋,因而就连原来的南老爷也高看他几眼,刻意培养一番,只为将来南程莫接手南家生意时不致手忙脚乱,谁知老爷刚辞世,少爷就离了家,因而一身的能耐无处施展。
  “既然这样,还请嫂子赏脸,也送方圆一罐如何,虽说方圆现在并无妻室,但这好处也可先让方圆尝试一下,或许方圆因此就寻得了媳妇也不一定,”方圆厚着脸皮同秦梦遥伸手笑乞。
  秦梦遥无奈地白他一眼,而后指着摆在一旁的瓦罐道:“呶,这两罐本就是给你和李婶的,原本以为方公子不屑要这不值钱的清水,正好便宜了奴家呢,不过既然方公子想自个变美好招媳妇进门,若是不给倒显得奴家小气了。”
  一席话引得众人都笑起来,李婶也接茬打趣,“既如此,便把我那一罐也给方公子好了,说不定哪家的千金小姐就被方公子吸引了呢!”
  就在说话的空当,忠儿已在刘妈的陪伴下走到院中,看见娘亲便猛地扑到怀中,许是坐马车太累,这小家伙竟足足睡了一个半时辰,众人见他偎在母亲怀中不肯出来,红扑扑的小脸显得越发觉得可爱,都笑着哄他开心,一时再不提方才打趣方圆找媳妇之事。
  忠儿好不容易活络起来,天色已近傍午,李婶挂念着守在家中的李大壮,便要准备离去,而方圆亦已得了南程莫的话,也赶着想回城里同宇氏兄弟商量下一步的计策,因而收拾一番准备启程。
  临行前,李婶忽地想起烧火时说过的话,急忙跳下马车,将秦梦遥拉到一旁,神色郑重地说道,“梦遥,你今日所说我们一家可来此地居住之事,可当真?”
  “当然是真的,李婶,我的为人难道您还信不过?”秦梦遥这才想起那会同李婶聊天时自己一时气愤所说的话,知李婶已然动心,于是肯定的点点头。
  “不过,搬家这事实在重大,我得回家征求一下忠儿他爹的意见,”李婶微微一顿,许是想起李家那些琐事,张张嘴终究没再说出来,又叮嘱一番,这才登车离去。
  秦梦遥虽对李婶信誓旦旦,然而闭门返回房中却难免有些疑虑,毕竟此地偏远,而周边也无邻居,再加上房舍有限,若是李氏一家三口真正搬来,单是住处也是个巨大的问题。
  自从李婶走后,秦梦遥便一反常态的沉思不语,直至晚饭时都始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平日南程莫总看不惯秦梦遥口尖舌利的模样,每每被辩白得毫无还口之力,今日忽见她沉默的样子,反而不太习惯,因而收拾完碗筷便故意找茬,结果惹来秦梦遥一通白眼。但碍于刘妈在场,南程莫只嘻嘻笑着,尾随秦梦遥入了西厢。
  “娘子,”南程莫学戏子一般拖着长腔,刻意走至秦梦遥面前,见她惊得凤眼睁圆终于得逞的拍手叫好,这才换上一本正经的模样问道,“秦姑娘,攒金子可一向不是你的风格吧!”
  秦梦遥如何不知他在拿自己的沉默打趣,但只觉心累,因而也不接茬,和衣直直躺在床上。
  “喂,你这是怎地了,自从方圆走后便这样反常,该不是病了吧,”南程莫自从那日同方圆等人结拜兄弟之后,便渐渐收了脸上的冷漠,如今而秦梦遥听来却觉聒噪不已,反倒不如当初冷冰冰的样子可爱。
  “我没事,”秦梦遥一把打开南程莫伸到额前的大手,玉白的牙齿一咬嘴唇坐起身来,“南公子,能否跟您商量件事?”
  “秦梦遥做事一向主意拿得定,今儿这可真是稀奇,但说无妨南某洗耳恭听,”南程莫旋即在对面的椅子同秦梦遥面对面坐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秦梦遥思想着白天同李婶说的话,心里直犯嘀咕,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如今却因自己意气用事便私自做主要李婶搬来同住,若被南程莫这位当家人知晓,不知将是何事态,思来想去终于心一横,索性将事情和盘托出。
  不料南程莫听完,静静坐了许久,借着微弱的烛光,根本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秦梦遥心中不禁忐忑起来,好半晌才听见南程莫长吁一声,“我说秦姑娘,这是人家李婶的家事,你听听也就罢了,瞎掺和什么劲。”
  秦梦遥一听心中似被一块岩石压得喘不过气,噌的一声从床上站起身,“南程莫,说话之前请你摸摸你的良心好不好!李叔李婶对我们如何,你难道忘了不成,如今你也知忠儿奶奶家这般刻薄,劳役李叔李婶不说,连忠儿都要经受这种不公待遇,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李婶受她们欺负!”
  “好一番慷慨陈词,好一个侠义女子,”南程莫拍手叫道,“既然秦姑娘这般有正义感,那何不去解救那些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呢,留在我南家岂不委屈了秦女侠。”
  “我若是修炼一套武功秘籍早就仗剑天下行侠仗义去了,”秦梦遥早先看过诸多武侠,对于那些行走江湖的女侠满心佩服,只可惜她虽穿越至古代,却没承得一招半式武艺,方才听见南程莫冷嘲热讽,又勾起她暗藏多年的江湖梦,难免神伤,“只可惜这身体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去到江湖肯定不几天就哽了,所以只好被困在这里,偶尔陪个无聊的人逗乐解闷。”
  这样说来,倒显得她壮志难酬,空有一腔抱负却在此做了笼中鸟,南程莫听完,又好笑又好气,但见秦梦遥仍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由拉下脸来,故意闷声道,“既然秦梦遥志不在此,那南某也不敢久留,明日便请姑娘动身去独闯江湖吧,咱们这儿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秦梦遥如梦方醒,她本是想知会南程莫一声,可说着说着话题却完全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反而将气氛搞得如此僵硬,秦梦遥恨不得将自己脑子拿出来胖揍一顿,每次同南程莫讲话之时,两人总会将话题扯得偏离正轨,而且还能偏得不知不觉,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姐早已离开江湖多年,只是而今江湖还留有姐的传说。况且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姐如今退而隐居便是要给他们那些小辈一些机会,”秦梦遥眼珠一转,见南程莫露出笑意,便又故意将话题扯回李婶身上,“不过,当家的,我是真心心疼李婶,您看她放着自己家的活跑去给婆婆帮忙,婆婆非但一个谢字全无,还不肯给忠儿饭吃,平日那些骂李婶的肮脏话更是难以入耳,李婶多好一人,怎么竟摊上这样的婆婆……”
  说着便欲抹泪,偷眼看南程莫也不似方才那般嬉笑,便又添上一句:“其实我也不过随口问问,搬不搬也还需李叔点头才行。而且当家的你心肠好,所以我便先替当家的做了一回好人,要是当家的不乐意大可找个借口推辞掉,比如咱家房屋不够或者缺吃少喝的。”
  南程莫虽对秦梦遥擅作主张颇有微辞,但见她这般解释倒也不好再多计较,况且李氏夫妻对他有恩,哪有将恩人拒之门外的道理,于是起身伸个懒腰口中说着:“李叔家若真搬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方才逗你玩呢,没想到你这丫头还当真了。”
  为此两人又笑着吵嘴一番才渐渐睡去。
  接连几日,院中却再无人登门,那日之事也便再无人提及。院中的苗木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也已慢慢成活,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引得秦梦遥日日驻足欣赏。
  而经了那夜冰雹的前鉴,秦梦遥又托方圆帮忙购置来许多竹竿及些便宜的粗布,在放置盆栽的地方扎起个大大的架子,平素只将粗布折好放在阴凉处,而变天之前则将粗布搭在架子上绑稳,唯恐再来一场冰雹将那些宝贝花苗砸出个好歹。
  只可惜此时没有扎大棚所用的塑料薄膜,否则依秦梦遥的想法,若能搭建一座大棚专司盆栽花苗养殖,既可避免外界环境突变造成的影响,又可在大棚中随时栽植所需的苗木,而且现在气温正执回暖期,恰适宜苗木的生长,可过些日子到了冬天,这些盆栽哪能经得起严寒的考验。
  虽说富裕人家有暖阁可抵御风寒,可岂有花木与人抢地盘的道理,而且冬日有水仙腊梅可赏已是雅兴之至,纵使是大家富户也不敢想象月季牡丹在寒冬盛开的景象。而秦梦遥虽有心培植反季花卉,却难免因条件限制而束缚了手脚,所以每当看见那粗制大棚便觉失落不已。
  就当这厢淡定悠然享受着采菊东篱下的安宁生活时,普兰城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南氏石头记因经营不善,意欲转手易主。
  自从石头记被南家几位宗亲使坏打杂一通后,关门歇业许久,后来又勉强开了一段时间,奈何经了之前那段丑闻,以前的老主顾早已流失殆尽,又无新客源上门,因而过了不多久也便关门大吉。
  原来,南氏老夫人头风病发作得厉害,顾不得家中大事,便令南程言接手大小事务,可谁知那南程莫是个风流成性的种,头两天尚还安心打理府中之事,后来见石头记重又开张,而家中也同往日无异,便从石头记使了钱,偷空便往青楼老相好玉娆处跑,后来索性日夜在那玉娆处。南府之中没了管事的主子,下面的人难免心思懒怠,常做些欺上瞒下的事,后来便越发乱了套。

  ☆、第141章 尽收

  而南程言在青楼之中又结识了位好友,说来也怪,那人虽说貌不出奇,但说话做事却极合南程言的胃口。 两人在青楼之余,还时常至酒楼中畅饮畅谈,而南程言又极好面子,每每都坚持将帐算至自己名下,如此一来,时间久了自然也是一笔巨大花销。
  南程言虽同玉娆相好,却从未动过将她赎出青楼的念头,虽则因他顾忌自己乃南府公子,唯恐辱没盛名,而最重要的是,以南夫人的脾性,听说他要带一青楼女子回家岂不要气得半死,因而不管玉娆如何暗示,他从不肯松这个口。玉娆心知南程言虽好色却极懦弱,便打定主意从他身上狠狠讹一把,时常索要些金银配饰,南程言抹不开面子,便将母亲的陪嫁装饰拿来送人。
  那日他又从母亲的箱盒中偷取一支金钗,却被张管事发觉,上报至南夫人处,南夫人早就听闻儿子的行径,一听南程言竟将她的嫁妆偷去送给一青楼女子,顿时火气不打一出来,便要好好管教一下儿子。却不料那厮却犟嘴几句,见南夫人动怒要施以家法,撒丫子便跑了出去。
  边跑口中还边喊道:“好你个老太婆,我不过拿你一支金钗,你竟然要人打我,亲生儿子竟比不得一支金钗,我看这儿子不做也罢!”当时南夫人便气得口吐鲜血,直接病倒在床上,而南程言听说后也不回家,仍旧呆在玉娆处,甚至还托人捎信要断绝母子关系,更是将南夫人气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不过那玉娆本就不是省钱的灯,南程言在她处呆了几日,将身上的钱物挥霍一空后,便直接被人扫地出门,再去石头记拿钱时,只见石头记早已关了门,南夫人处自是回不得的,可他尚欠着青楼老鸨数十两银子,后面被追要得紧,正犯愁时,那位在青楼相识的友人突然出现了。
  古有诗云,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客来。原本南程言仗着家中有钱,肆意挥霍,同普兰城中那些纨绔子弟酒肉常欢,素来相交还算密切,然而自打南家败落后,那些富家子弟却如同施了隐身术般,在南程言的生活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自打被青楼老鸨赶出门后,南程言便窝着一口气。他既已同南夫人闹僵,为了自个的面子,南家自然是不能回的,可哪成想而今竟连那赖以谋生的石头记也倒了,没了财路,南程言便似无头的苍蝇,四处找寻当初的那些狐朋狗友,可到处皆是闭门羹,纵使他低三下四去求,却也被人拒之千里,心中恨不得将那些势利眼的小人撕成碎片。
  可巧,那位曾一同喝过花酒的友人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想了许久,才忆起那人曾自称刘祜,乃是城中家居坊的掌柜。好不容易遇到一位不嫌弃自己落魄的贵人,南程言激动不已,恨不得如一块狗皮膏药直接粘到对方身上。
  “刘大哥,没想到今日竟在此地遇到刘大哥,真是巧的很,”南程言一副恭谦的模样,同先前目中无人的神情判若两人,他紧张的看着刘祜的表情,生怕对方得知南家败落拂袖而去。
  可谁料,对方却毫不嫌弃,如从前般同他称兄道弟,并至望江楼叫了一桌好菜。
  酒过三巡,刘祜见南程言不复从前傲娇,难免试探地问道,“南兄,前几日见南兄形容甚好,怎几日不见竟消瘦这样多?”
  “刘大哥有所不知,”南程言听闻此言腹忖此人竟未听闻南家之事,心中大喜,但又不好直接言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小弟最近为一事所扰,几乎彻夜难眠,唉!”
  “哦?南兄所遇何事,可否说与在下,若在下能帮的到的地方,必定尽力相助!”刘祜听闻此话放下酒杯,表情甚为严肃。
  南程言见此人上钩,于是又暗淡了神色,轻叹一声,那叹息中竟微微带了些许哀意,“刘大哥可知我在醉花楼有一老相好,玉娆,便是上次拂扬琴为吾等兄弟饮酒助兴的那位绝色女子。我与她情投意合,意欲将她赎出青楼,可家母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并放言要同南某断绝母子关系,令南某几欲心碎。可在下心牵玉娆姑娘,断然不想就此令玉娆姑娘沦落在那乱世之中,而老鸨听闻在下要为玉娆姑娘赎身,便狮子大张口,开口便要一千两文银,可南某实在拿不出这些,却又一时想不出办法,只好先令玉娆姑娘在醉花楼等南某的消息,这些日子听闻那不知足的老鸨强逼着玉娆姑娘接客,玉娆宁死不从,南某听闻简直肝肠寸断。”
  南程言说着,竟取出帕子在眼角轻轻擦拭,满面委屈。
  “啊,竟有这等事,南兄可真是侠骨柔肠,没想到那老鸨竟会如此可恶,这不是趁火打劫嘛!”刘祜半是同情半是惋惜的安慰道,“南兄请稍安勿躁,刘某虽家中比不得南兄富庶,但见南兄如此,总无坐视不管的道理,我这里只有五十两银子,请南兄先收着,虽说数量颇微,但南兄再积攒些许,总能凑得齐千两文银,还请南兄不要嫌弃。”
  南程言稍作推辞,伸手接过刘祜递过来的银两,口中连连道谢:“多谢刘大哥,感激的话南某再说也委实太过虚伪,如此便大恩不言谢了,他日若刘大哥有事,只需吩咐小弟一声,小弟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想当初南程言袋中满满时,哪个不是要称他一声大哥,可今日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他竟肯卑躬屈膝自降身份,让刘祜实在惊叹不已,刘祜看着他手捧荷包脸上故作镇定而眼中却欣喜若狂的表情,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恶心,却仍旧面带微笑手举酒杯道:“南老弟这话可就见外了,咱们兄弟谁跟谁呢,只是刘某如今生意周转急需资金,因而手头并无太多现银,倒也帮不了南老弟太多忙,不过听完南老弟讲述同玉娆姑娘的感情,刘某实在感动不已,若南老弟信任刘某,刘某倒突然想到一个得钱的好法子。”
  “什么法子?”南程言一听有银子可拿,早已顾不得客套,立马双眼放光的看着刘祜。
  “这个嘛,刘某也不过突然想到,实在不知能不能帮到南老弟,”刘祜见对方这般上心,又有些不敢肯定地摇摇头,“不过此举风险太大,罢了罢了,奉劝南老弟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吧。”
  可南程言早已被刘祜方才的话勾起来兴致,他此时最缺的便是银两,一听有生财之道恨不得来个饿狼扑食,哪还会在乎什么风险危险,于是央告着:“刘大哥,您就说罢,为了玉娆,我什么风险都不怕的!”
  “既如此,刘某也不卖关子,南老弟可曾听说过咱们普兰城的虎头庄?”刘祜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光芒,只是这眼神稍纵即逝,南程言一心只想问得来钱的方法,早一门心思地盯着刘祜的嘴,恨不得马上便有大把进账,听到刘祜的话低头思想小会便微带疑虑的点点头。
  “既然南老弟知晓虎头庄,但可知去往那庄子中的都是何人?”刘祜刻意将话隐下,好引起南程言的好奇,偏生南程言便是个思想简单的主,竟刘祜一诱导便咬住了鱼钩。
  “难道刘大哥的意思是……”刘祜点点头,而南程言却显得越发迟疑。
  “虽说这个法子来钱极快,但风险也是极高,南老弟不愿冒险也是情理之中,再说玉娆姑娘在醉花楼尚处头牌地位,想来老鸨也不会去刻意刁难,依刘某之见,南老弟还是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可谁知听完刘祜的话,南程言啪地一拍桌子,“刘大哥,为了玉娆,再大的风险南某人也愿意担,只是南某如今手头实在紧的很……”
  刘祜心中暗笑,这南程言果真禁不得激将法,自己不过三言两语竟将这厮的斗气给挑了出来,只是如今事情不过刚刚开始,好戏尚在后头,于是面沉如水的盯着南程言轻声道:“南老弟好生健忘,方才那荷包中不是还卧着五十两文银?”
  “大哥说笑了,其实方才南某便是想着因这些文银乃刘大哥相赠,所以心中犹豫,不敢贸然使用,想不到刘大哥这般豁达,”南程言说完起身微鞠一躬,可刚坐下不久,又听刘祜叫过身旁的小厮,吩咐一声又从店铺预支来五十两银票,递给南程言,这下南程言早已激动地连连道谢。
  饭毕,两人起身去往虎头庄,南程言虽心中忐忑不安,但一想到滚滚而来的白银,便又坚定了信念。
  刚到虎头庄,便有人认出南程言,由小厮带着走入内室之中。只听室内一片喧闹,十数人围在一张方桌前大声呼喝着,南程言素喜热闹,也探着身子往前看。
  方桌上摆了三个竹筒,众人站在桌旁分为两拨,每人面前都丢着些银两,口中不断喊着“开大开大!”而另一端亦有几人兴奋的呼喝“开小,我赌这局必是小点!”
  吵吵嚷嚷的声音令南程言越发兴奋,他伸手掏出一块银子,啪地拍在桌上,口中大喊“本爷也压小!”说罢兴致勃勃的拖过一条凳子坐在桌前。
  众人围在桌前,眼看那竹筒在面前晃动,而后在桌上定下来,大气都不敢出地等待开局结果,只恨自己没有预知的功能,好将面前的财富尽数收入囊中。

  ☆、第142章 踏足

  “你们看,我没说错吧,果然是小,”南程言身旁的小矮子看到骰子上的结果乐得直拍手。 南程言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骤然翻了一倍的银钱,兴奋的脸颊通红,下一场赌局索性将面前的银两又尽数押上,随着众人大喊起来。
  兴许是南程言财运旺盛,接连几局竟将赌资翻了好几番,乐得他越发上瘾,恨不得将整个赌场都赢过来,而刘祜站在一旁,见他眼睛只盯着面前的竹筒,已将他全然抛掷脑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同方桌前喊得最凶的小矮子使个眼色,抬脚往外走去。
  小矮子找机会跟在刘祜身后,行至无人处,两人这才压低了声音交谈起来。
  “爷,那人现在已经赢钱赢昏了头,接下来可怎么办?”小矮子看左右无人,这才捏着藏在衣袖的骰子拿给刘祜看。
  刘祜接过来,这骰子本被灌了铅,如今拿在手中却也感觉不出异常,于是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约莫二两重的碎银,连同骰子塞到那小矮子手中,“如今他昏了头便再让他红了眼,一切照计划行事,千万不可出现任何纰漏!等事成之后,必定重重有赏。”
  “您就请好吧爷,豆子办事您还不放心?”小矮子不着痕迹地将骰子重新塞回衣袖中,眨眨灵慧的眼眸,见刘祜摆手,便又重新返回方桌旁,而此时南程言的面前早已摆了大堆的银子。
  周围的一众见南程言赢得忘乎所以,心中自然不忿,于是又有重头客从口袋掏出大把银票直接拍到桌上,同南程言较起劲来。
  南程言之前虽纨绔恶劣,却也不曾真正到过赌坊,今日一来便得了这么大便宜,便以为赌钱也不过尔尔,也不甘示弱同那人耗上了,初始几次南程言尚有甜头可吃,可赢过几场之后,却忽的转了运,不管下何赌注都输得一塌糊涂,眼看手中的银两已下去大半,恨得牙痒痒,却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仍加大了赌注,妄图将方才输掉的再赢回来。
  赌场之中日夜都燃着蜡烛照明,根本看不出时辰变化。南程言越赌越上瘾,自然也不在意时间变化,就这样不知饥渴的在方桌前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得来的银两早已在赌局中输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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