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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宠[重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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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真不明白,吕辰居究竟看中你什么,宫中这么多人,偏偏娶了你这个傻子。”蓉珠说着,咬牙切齿起来。
  吕辰居虽然是太监,可是在大多数宫女眼中,是个成亲作伴不错的人选,人长得又好,又有权利,谁不想借着吕辰居飞上枝头呢,可偏偏吕辰居在众多宫女中挑了个傻子,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其中不少人对此都愤愤不平,这个傻子她凭什么?
  “我也曾问过相公,为什么偏偏选了我,相公说,我是笨了点儿,可是我人美心善良,比你这种人头猪脸的不知道好多少。”方清歌一脸得意,摇头晃脑的故意气着蓉珠。
  “你敢骂我!”蓉珠听了恼羞成怒,抬手便要打人,抬在半空的手被方清歌一把抓住。
  “都是做下人的,谁比谁高贵,这里可是宫里,不是你们佟府,就算哪位主子动了气,也不能随便打人,更何况你!”方清歌字字句句不肯相让。
  “好啊你,你不把佟府放在眼里,看我不把你刚才所言告诉贤妃娘娘。”蓉珠瞪圆了眼睛,想要吃人一般。
  “你也就这点儿本事,”方清歌冷笑,“像极了依附在别人身边的一条狗,你对我这么大的火气,难不成是气恼了吕辰居没有娶你这个有头有脸的大宫女?”
  “你胡说什么!”蓉珠极力否认,强忍着不让自己心虚起来。
  “被我说中了,这事儿传出去可不太好听,蓉珠姑娘,您有跟我置气的功夫,还是想想怎么将自己变得漂亮一些,也许我相公会考虑纳个妾。”方清歌将她的手放下,轻蔑的看她一眼,扬长而去。
  蓉珠像是吃了苍蝇,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傻子噎得说不出话来。
  方清歌反而痛快,宫里人人都拜高踩低,从前自己脑子慢,不喜欢与人计较,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如今重新活过一次,自然要痛快一些。
  见了孙秋盈,将刚才一幕都说与她听,孙秋盈笑得畅快。
  “美人,我听吕辰居说,下个月初五皇上龙诞,咱们是不是要想一想借此机会离开这凝霜宫。”
  方清歌此言一出,孙秋盈脸上笑意瞬间褪去,表情变得凝重。
  “这件事我也想过,从前皇上最喜欢看我跳舞,也许我可以借此机会翻身也说不定,”孙秋盈长叹一口气,“皇上性子优柔寡断,耳根子又软,当初若不是他有意放了我性命,我怕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前尘袅袅,如烟而来,这么多年,皇上再没有来看过她,任凭她在这冷宫自生自灭,多少情意绵绵,也被这人情冷暖如数打散。
  “下个月,眼看着日子也近了,我今天特意带了些脂粉过来,也许用得上,”方清歌将包袱打开,“尚衣局的人被人打点过,所以脂粉咱们肯定拿不到,还好我成亲时候得了一些,虽然比不得美人过去用得,也总比没有好。”
  “还是你想的周全。”孙秋盈得了这些,倍感安慰。
  从凝霜宫回来时候天色已晚,方清歌进了沐房洗漱出来吕辰居已然归来。
  “吕爷,您回来了。”方清歌低眉顺眼,故作贤惠。
  “你今天去凝霜宫了?”吕辰居随口问。
  “我身子已经好了,孙美人那边我放心不下,所以就去了。”吕辰居向来对她行踪都一清二楚,这并不奇怪,因为不止吕苑中处处是他的眼睛,宫中各处保不齐都有。
  “我听说,你今天问人要水蓝色轻纱,”吕辰居抬眼略过方清歌,“是要做衣衫?”
  “我见水蓝色很漂亮,所以想做一件。”方清歌绞着手指,因为心虚不敢看他。
  “怕你不是要做给自己穿吧,你以为你和孙美人在盘算什么我不知道?”吕辰居面目表情,苍白的脸尤其吓人。
  方清歌一怔,吕辰居果然神通广大,眼下说什么都是狡辩。
  “你是不是想帮着孙美人复宠?”吕辰居问。
  “是。”方清歌干脆回答。
  “宫里女人都恨不得将她踩踏入泥,她的仇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以为只凭你就可以扭转乾坤?”
  “我不怕,”方清歌抬眸,“如果再不复宠,孙美人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有人要置她于死地?”吕辰居在尔虞我诈的后宫宦场沉浮多年,后宫的伎俩他再清楚不过。
  “是,”方清歌点头,“是贤妃的人,贤妃想借我的手去毒死孙美人。”
  重生前的一幕在方清歌的脑海浮现,方清歌回忆那一根根手臂粗的棍子雨点般落下,血溅四起,她生生没了性命。
  每次回忆,都让她脊背发冷,如在严冬。
  “你要的东西,明日我会命人准备好。”吕辰居如是说道。
  “吕爷,”方清歌一阵动容,“谢谢……”
  夜里,方清歌窝在床里无声无息可怎么都睡不着。
  吕辰居翻了个身,声音从方清歌身后传来:“还不睡?可是病好了,睡在床上不舒服?”
  “吕爷,你怎么知道我没睡?”方清歌在黑暗中睁着圆圆的眼问。
  “你若是睡着了,便四仰八叉,哪里会这么老实。”吕辰居闭着眼睛,慵懒的说道。
  方清歌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又想起那日的丑态来。
  吕辰居长腿一伸,搭在侧身的方清歌腿上,抬起胳膊又搭在方清歌身上。
  方清歌一阵脸红,不敢言语。
  “怪不得你那么喜欢搭人身上,如今一试,果然舒服。”吕辰居头贴得近了些,热气从方清歌颈间传来。
  方清歌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手指无处安放,只好偷偷抠着被子上的线条。
  “今天我听说你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
  “什么?”方清歌一懵,“我什么时候败坏你的名声了!”
  “我也曾问过相公,为什么偏偏选了我,相公说,我是笨了点儿,可是我人美心善良,比你这种人头猪脸的不知道好多少,”吕辰居将手上力道收了收,将方清歌朝自己怀中又搂了搂,“我何时说过那样粗鲁的话?”
  “你什么都知道?”方清歌有些后怕,还好没说些更过分的,若不然这个大长耳朵什么都听了去。
  “人头猪脸,亏你想得出来,说的出口。”吕辰居嘴角弯起,似笑非笑。
  “我也是一时气急了,蓉珠为人刻薄……”方清歌说这说着撅起了嘴,满腹委屈。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倒是厉害,专戳人痛处,蛇打七寸不过如此,”吕辰居突然用手撑起身子,又抬手捏过方清歌的脸,“方清歌,你真的是傻子吗?”
  “我不是……”方清歌被捏着脸嘟着嘴说道。
  “我看你是扮猪吃老虎。”吕辰居说着又躺下来,将方清歌搂的更紧。
  “吕爷,你抱得有些勒……”方清歌觉得他是故意的。
  “如果不禁锢你,怕是夜里又要爬到我身上来。”
  “……”
  方清歌虽然别扭,可并不算太抗拒,因为她觉得一个太监搂抱也就罢了。
  吕辰居觉得这么睡十分舒服,瘦瘦小小的方清歌抱上去居然软软的像棉花,却又比棉花有弹性的多。
  “以后我要每日都这么睡。”吕辰居半睡半醒间恍惚说出这句话。
  方清歌无语。
  朦胧月光透进来,方清歌侧头看着吕辰居侧脸。
  真好看。


第8章 复宠
  吕辰居果然记着方清歌提的事,一早起来,就命人准备了水蓝色轻纱,还有一些纯白色轻纱。
  孙秋盈裁了一套天水一色碧裙,穿在身上,衬得她肤色干净通透。
  方清歌见她面色依旧不太好,干脆取了剪刀跑到院中在丝瓜藤下剪了根茎取了一些丝瓜汁水。
  “这是什么?”孙秋盈看着面前一小碗透明汁液问。
  “丝瓜水,从前宫里的老嬷嬷说用这个每日敷脸可以嫩滑肌肤,”方清歌将小碗又向孙秋盈面前推了推,“现如今只有这个,只能如此了。”
  ***
  初五,龙诞,为了庆祝,皇上在广德殿设家宴,宫中嫔妃如数前往。
  宫里张灯结彩,天未黑透,夜宴铺展。
  孙秋盈上了脂粉,穿好衣服,妖娆中透着清纯,素颜几年,再次上妆,十分惊艳。
  天色彻底黑透,凝霜宫这边灯火不明,孙秋盈身披斗篷将自己整个盖住,出了门。
  方清歌随在一旁。
  “没想到吕辰居居然会帮我。”
  孙秋盈步伐放慢,今日计划是顶替殿上独舞的舞姬为皇上献舞,舞姬本来已经候在偏殿,临时被吕辰居替换下来。
  “我也没有想到,若不是有他帮忙,宫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想进广德殿,难上加难。”说起吕辰居,方清歌已然不是从前嫌弃模样。
  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帮忙,隐约间方清歌总觉得吕辰居像是密谋着什么,这个人,他看不透。
  二人疾步来到广德殿偏门,守门的侍卫上前询问:“何人!”
  “侍卫大哥,我是奉司礼监掌事吕公公之命将舞姬送来,一会儿给皇上宪舞。”
  方清歌客气道。
  守门侍卫上下打量孙秋盈,孙秋盈低头,将自己身上披风裹了裹,秋风已至,身上轻丝薄纱,凉风一吹,透彻心扉。
  “你检查一下。”侍卫示意一旁待命的宫女。
  宫女上前,摸索孙秋盈周身,没有武器,侍卫这才放行。
  进了偏殿,孙秋盈内心激荡,二人躲在角落,生怕被人认出来。
  “别怕,你在冷宫中呆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出过门,宫中人来人往,这里想必没有熟人。”方清歌看出孙秋盈的紧张,不禁安慰道。
  “方姑娘,下一个便是了,带着人去门口吧。”
  吕辰居身边小太监适时而来,找到方清歌低声说道。
  “知道了,多谢。”方清歌低言道。
  方清歌拉着孙秋盈来至门边,将披风脱了,搭在手臂上。
  稍许,门被从外拉开,孙秋盈上场。
  孙秋盈步伐轻浅灵动,一身白水碧色纱裙在殿内一众奢华服饰前尤为显眼。
  殿内灯火阑珊,印在孙秋盈周身,搭配孙秋盈绝世容貌,身姿摇曳,仿如仙子下凡。
  皇上坐在殿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孙秋盈,突然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敢相信殿下面的,是几年未见的孙秋盈。
  更让他吃惊的是,几年不见,她容颜未变,甚至更胜一筹。
  殿上见此绝色,皆忍不住惊叹,贤妃坐在一侧,看了皇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孙秋盈,恨得咬牙切齿。
  皇后坐在皇帝一旁,暗自观察众妃神色,知道这又是一场惊涛骇浪。
  皇后素来胆小怕事,又多受贤妃压制,凭空顶了个后宫之主的头衔,身体又常年病病歪歪,一个月有大半个月起不来床,见此情此景,皇后忙跟皇上请了辞,说自己不舒服便回了宫。
  方清歌扒着门缝向殿上看去,吕辰居正站在皇上身后侧,似乎是感受到偏门处投来的目光,朝这边望过来,正好对上方清歌的眼睛。
  方清歌心头一怔,心虚似得别开头。
  吕辰居嘴角微微勾起。
  居然有种特殊的感觉!
  一曲舞毕,音还未散,贤妃声调拔高:“孙秋盈,你放肆,你身为罪臣之后,废弃之身居然敢跑到广德殿里来!”
  此言一出,殿内鸦雀无声,殿内嫔妃都眨巴着眼睛等着看戏。
  孙秋盈朝皇上跪下,眉目含羞,声音清亮:“臣妾与皇上分别多年,虽身在冷宫,却无时无刻不想念皇上,今日冒着死罪前来为皇上一舞,有此一面,臣妾死而无憾!”
  孙秋盈双目水汪汪,情意绵绵望向皇上,皇上一时动容,眉目间居然泛出些许不舍和心痛。
  方清歌此时为孙秋盈捏了一把汗,孙秋盈今天就是拿自己的命在赌,赌皇上对她余情未了。
  贤妃一见事态不妙,如果再这样下去,看来二人重归于好不是问题。
  “皇上,您不要轻易相信她的话,她被您打入冷宫多年,您又将他族人治罪,她难道心中没有怨恨?”贤妃佟嘉月又看向孙秋盈,抬手怒指,咄咄逼人,“你说,你安的什么心,今时今日你居然进得来广德殿,你说,是不是有人跟你里应外合!”
  佟嘉月并不是个有脑子的,即便她十分毒辣,孙秋盈在心中冷笑,这上蹿下跳的模样分明透露出她对自己的忌惮。
  “贤妃娘娘所言极是,臣妾是废弃之身,不配来此,不过臣妾只是个小女子,不懂朝廷政事,皇上做的决定素来英明,臣妾不敢有怨言,”孙秋盈微微侧头看向佟嘉月,一脸委屈,“至于冷宫之事,臣妾也不曾怨恨皇上。”
  温言软语,皇上在殿上心都要化了。
  往事前尘随风而来,尽是二人曾经的甜蜜时光。
  这么多年,懂他的只有孙秋盈而已。
  孙秋盈的软糯和贤妃的刻薄形成鲜明对比。
  “天凉,你自己在冷宫呆了这么久,难为你了。”皇上平息心中激荡,憋了半天,只说出这么句话,却没有一丝嗔怪。
  “皇上,孙秋盈被打入冷宫不得出入,她这么私自出来,是抗旨!”佟嘉月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两个人旧情复燃。
  “罢了,今天是朕的生辰,朕不想计较。”皇上抬手,打断佟嘉月的话,眼睛却没有看向佟嘉月一眼。
  其他妃嫔面上神色各有千秋,皆是不敢多说一语。
  “臣妾多谢皇上,”孙秋盈伏在地上磕了个头,“臣妾今见了皇上,心愿已了,死而无憾。”
  “你先回去……”皇上欲言又止,想说过后去看她,终是没有开口,转言道,“吕辰居,派人送孙美人回宫去。”
  “是。”吕辰居在一侧应着,退了下去,来到孙秋盈身侧,“孙美人,请吧。”
  孙秋盈站起身来,目光对上皇上的,二人情愫在各自心中遍地开花,一切已经不用言语,二人心知肚明。
  孙秋盈退下,背影窈窕身姿绝尘。
  皇上即便看着她的背影也不舍的收回目光。
  佟嘉月见状恶狠狠地盯着孙秋盈的背影,恨不得将她撕碎了。
  出了广德殿,方清歌从一侧跟出来忙将披风给孙秋盈搭在身上。
  “你们送孙美人回去。”吕辰居跟出殿外,吩咐两个小太监。
  “不用劳烦两位公公了,我送美人回去。”方清歌及时言。
  吕辰居扫了方清歌一眼,小太监瞄了吕辰居见吕辰居默认,也便乐得清闲。
  方清歌随着孙秋盈回去,步伐轻松,二人皆长舒一口气。
  “美人今天做的恰到好处,皇上眼中都是对你的怜惜之情。”方清歌躲在一旁,将方才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他迫于压力将我打入冷宫,我原本已经对他心死,可是我现在不得不依附他。”孙秋盈冷笑。
  “皇上今天会来看你吗?”方清歌问。
  “不会,”孙秋盈嘴角勾起一股莫名笑意,“佟嘉月不会让他来的,不过她越拦着他,他越想来。”
  二人说话间回了凝霜宫,孙秋盈抬头望着破败的宫门道:“清歌,我怕是要在此住不久了。”
  方清歌明白她的意思,心中冒出许多期盼来。


第9章 葵水
  方清歌从凝霜宫回来,吕辰居还未归来。
  心下思衬,今日皇上龙诞,他自然诸事缠身。
  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方清歌困倦得厉害,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身边有人躺下来,方清歌迷糊之间心上有些欢喜。
  “吕爷,你回来了。”方清歌强忍着困倦睁开眼。
  “嗯。”吕辰居忙了一日,身上疲乏得厉害。
  方清歌躺平,反而精神了。
  “吕爷,今天谢谢你。”方清歌轻言道。
  “嗯。”吕辰居也还没睡。
  “吕爷,你为什么帮我们?”方清歌微微朝这边侧了侧身。
  吕辰居没有回话,良久翻身过来,胳膊腿都搭在方清歌身上,方清歌闻到他身上的微微酒气。
  “我只是帮你开了个头,来日漫长,你们好自为之。”吕辰居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方清歌浅笑,不再言语,许久,感觉吕辰居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熟了,才大胆翻身对着他,仔细看着他的眉眼,如画一般安静。
  这副好皮囊,她始终猜不透。
  方清歌正安静欣赏,吕辰居突然睁开眼,正对上方清歌探究的眼神。
  “吕爷,你没睡啊。”方清歌眨巴了两下眼睛,缓和自己的尴尬。
  “感觉有人盯着我,睡不踏实。”吕辰居声音沙哑,喝过酒,有些燥热,口有些渴。
  “吕爷,你说贤妃会对付孙美人吗?”方清歌问道。
  “废话,贤妃是什么人。”吕辰居翻身下床,来到桌边,一杯凉茶下肚,十分畅快。
  方清歌抓了抓耳朵,叹了口气。
  “怎么,害怕了?”吕辰居又斟了一杯,“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胆子。”
  “有些怕,只是有些而已。”方清歌清楚贤妃的性子,张扬跋扈手段毒辣。
  连皇后都怕她三分,能躲则躲,如今孙美人是她唯一的隐患,往后怕是没有什么好日子。
  “刀山火海你们且去闹吧。”吕辰居再次回到床上,手脚又搭回方清歌身上。
  方清歌觉得一阵压力,胡思乱想着睡着了。
  夜里,方清歌腹痛得厉害,从睡梦中醒过来,惊觉身下一片潮热,心想不好,忙起身下地。
  吕辰居鼻子好用觉又轻,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儿,睁开眼见一人影站在床角,忍不住抬了腿,方清歌被绊住,从床上摔下来。
  这一下子摔得实诚,方清歌又腹痛难当,忍不住眼泪流转。
  吕辰居顿时困意全无,起身掌了灯,看方清歌趴在地上动作滑稽,裤子上沾了血迹。
  “你还真是笨得可以,”吕辰居弯身将她扶起,盯着裤子,“葵水来了?”
  “你知道的还真多。”方清歌光脚踩在地上,冰凉彻骨,又揪着裤子,试图遮挡自己的满身窘迫。
  吕辰居将灯方置一旁,蹲身下去将鞋拿在手中,另一只手握住方清歌脚腕道:“抬脚。”
  方清歌直愣愣的忘记了抬腿,还是由吕辰居硬掰着才将鞋套在脚上。
  方清歌低头盯着吕辰居身影,刚才重重摔倒的委屈一下子烟消雾散,生平第一次有人关心她光着脚踩在地上会冷,第一次有人给她穿鞋。
  一种特别的情愫在方清歌心头绽放开来。
  “吕爷……”方清歌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轻柔唤他。
  “自己去沐房处理一下。”吕辰居将鞋给她穿好后站起身来。
  方清歌捂着肚子取了干净衣裤乖乖进了沐房。
  吕辰居掌灯,见床上一片手心大的血红,伸手将被子卷到一边,又看见方清歌不止褥子上有血,连被子都沾了血,干脆将褥子和被子一同扯掉,只留了干净的在床上。
  方清歌从沐房回来,见被褥被扔在地上,以为惹怒了吕辰居被褥被他扔在了地上。
  揪着自己衣袖走至床边,蹲身下去,试图卷起被褥去榻上睡。
  “你做什么?”吕辰居歪在床上,手肘支撑在床边问道。
  “我葵水来了,惊扰吕爷了,我今天在榻上睡。”方清歌将被子抱起来。
  “在榻上睡不凉吗?”吕辰居会心一笑,“你的血水蹭脏了被褥,我将它扔下了。”
  “啊?”方清歌脸一红,低头见着自己怀中被褥,忙又放回地上,这才发现那朵刺眼红色。
  “你还是上来吧。”吕辰居长臂一抬,将方清歌扯得近了些,念她身体有小恙,并没有用力。
  方清歌就势上了床榻,这才发现只有一床被子。
  吕辰居将被子掀开一角盖在方清歌身上,被子里的温热将方清歌双腿覆盖。
  “盖一床?”方清歌红着脸问。
  “怎么,你还想盖脏被子?”吕辰居躺下,歪着头看她。
  方清歌摇头,小心谨慎的钻进被子,肚子疼得厉害,算了算日子,仿佛提前了几天,又不小心吃了些生冷的东西,这样一来就遭罪了。
  方清歌转过身去,强忍着疼痛,不敢声张。
  吕辰居也一直没睡,盯着方清歌的后脑,两个人中间隔了距离,被子里的热气都从中散了出去。
  吕辰居身子贴到方清歌的后背,将方清歌整个人都搂进胸膛,方清歌一怔,只觉得身后温热,几乎忘记了疼痛。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认真的抱着……
  吕辰居感觉怀中小人儿身子僵硬,闭着眼不禁露了笑意,手摸上她的小腹,方清歌头皮发麻,反应迅速一把将他手握住。
  “我手很烫,给你暖暖肚子。”吕辰居反手握住方清歌的,而后拿开,吕辰居的手探入衣衫,紧紧贴住她小腹的皮肤。
  如他所言,果真很烫。
  “吕爷……”方清歌轻唤。
  “说。”吕辰居开口。
  “她们都说你……”方清歌欲言又止。
  “说我什么?”吕辰居没有问方清歌口中的“她们”是何人,语气中仿佛什么都知道似得。
  “没什么……”方清歌窝在被子里摇摇头,还是不说为妙。
  “说我扭曲、阴暗,以折磨人为乐,是吧。”这些话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什么都清楚,只是不爱计较罢了,说起来不过是一些宫女爱嚼舌根,像方清歌这样的傻憨,听了也便信了。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方清歌小声嘟囔着,听他语气,似乎没有因为此事不快。
  “我若像你一样蠢笨傻憨,还怎么做这司礼监掌事。”吕辰居手掌在方清歌肚皮上画圈,时而捏上一把,感叹方清歌小小的一只,肚皮摸上去居然有些肉肉,手感不错。
  “既然我是傻憨,吕爷为什么还非要娶我呢?”方清歌任凭他捏着肚子,不以为意。
  “有些事,必要的时候你会知道。”
  “这么说,吕爷娶我果然有所图?”方清歌一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以往吕辰居对此事都是闭口不提,如今听来,还真有迹可循。
  “嗯,图你蠢,图你傻,图你肚子有肉。”吕辰居难得露出笑容来,热气扑到方清歌颈间。
  这难得的温馨倒给了方清歌一阵错觉,二人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吕辰居手上力道温柔,揉捏的恰到好处,疼痛缓解了许多,不知多久,方清歌沉沉睡去。
  吕辰居感受到怀中的傻憨身形上下起伏,呼吸均匀,这才睁眼,看着她的耳后颈间。
  时光倒转,回到他十二岁被人刚刚送进宫那年。
  他从大户人家的少爷一下子变成了宫中的小太监,因为性子沉默寡言又不喜与人结交,便处处受人欺负,被排挤,常被陷害被罚不能吃饭,那时候的师傅也不过是个没头没脸的小太监,顾不上他太多。
  有一次,他被人罚跪在雨中,又冷又饿,一个八岁的小宫女圆滚滚的打着伞从远处而来,从怀中掏出了个馒头塞进他的手中,又圆滚滚的跑开,后来他才听人提起,那个傻憨圆润的宫女叫清歌,方清歌。
  后来,师傅被提了小总管,一路带着他,再后来师傅去世,他又得了机会,成了司礼监掌事,得到皇上的信任,掌了权势,曾经那些人都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他将曾经最坏的那些挑事者一个一个的处理掉,大家只见他对人冷漠无情,却不知他受过怎样的伤害,时日久了,他便成了大家口中的“扭曲阴暗”。
  目光收回,再次注目怀中这个傻憨,不禁笑了,喃喃道:“小时候那么胖,现在倒瘦下来了。”
  一夜安眠。
  方清歌醒时吕辰居已经不在身边,床榻下的脏被褥也不见了。
  摸摸肚子,居然不疼了,方清歌翻身下床,梳洗过后,小太监送了红糖姜茶进来。
  “这是……”方清歌没想到这个居然被端上来。
  “这是掌事出门时候吩咐给您熬的红糖姜茶。”小太监将托盘放下便退下了。
  方清歌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姜茶,嘴角不知不觉翘起。
  拿了汤匙取了热汤送进嘴里,生姜辛辣,红糖甜滋,入口为甜,入心为蜜。
  回想夜里一幕,方清歌再次红了脸。
  “吕辰居,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方清歌举着汤匙自言自语。


第10章 归来
  方清歌来到凝霜宫的时候,孙美人正倚在门框边上晒太阳,上了淡妆,气色很好。
  “美人,我给你带了早膳。”方清歌将食盒放在石桌上,还温热着。
  “我说孙美人怎么容颜未改,活的这么滋润,原来让自己大宫女嫁人出去接济自己,”佟嘉月拉着长音由蓉珠搀扶着走进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宫女太监,“孙美人,你走的一步好棋啊。”
  孙秋盈心中的憎恨涌在脸上转瞬即逝,换上平和表情,不卑不亢迎着佟嘉月并不善的目光。
  方清歌适当时候福身给佟嘉月请安,蓉珠狠狠剜了了她一眼。
  佟嘉月斜了方清歌一眼,恨不打一处来,安排她来弄死孙秋盈,她倒好。
  “几年不见,孙美人还真是容颜依旧,”佟嘉月趾高气昂,居高临下般挑衅,“不过,好像你用错了心思,皇上不还是依旧把你放进冷宫里不闻不问?”
  “这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安静,比起从前处处被人盯着陷害好得多。”
  孙秋盈浅笑,眼中生冷,凉意逼人。
  佟嘉月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绝代美人。
  “那你就老死在这凝霜宫里吧,”佟嘉月眯起细长的眼,脸上横肉乍起,“有我在,你这辈子都休想翻身!”
  “贤妃娘娘这么多年过得也不舒心吧,”孙秋盈掩面而笑,“我记得,贤妃娘娘只长我两岁,养尊处优多年,按理来说岁月不应留痕,可是眼下来看,贤妃娘娘满脸只写了一个累字,也难怪,整日要防着这个防着那个,日子当然难过。”
  “你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与本宫这么说话,”贤妃风度全无,被轻轻一激变扯着脖子破口大骂,“皇上将你关在冷宫,你私自出宫,就是违抗皇命,今天我就替皇上来收拾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皇上昨天都没有怪罪我,怎么娘娘今天来此寻衅,可是昨天气着了?”孙秋盈不紧不慢,再次掩面而笑。
  方清歌见此不妙,贤妃阴毒,睚眦必报,而今孙秋盈毕竟是弱势,今天狭路相逢,孙秋盈必定吃亏。
  “贤妃娘娘,美人一时失言,请娘娘不要怪罪,娘娘千金之体,若皇上知道娘娘为了孙美人而动怒,怕是要心疼娘娘了。”
  方清歌从一侧出来,挡在孙秋盈面前。
  “你又是什么东西,”佟嘉月走上前,抬手指着方清歌,“原来是个傻子!”
  方清歌低着头,不言。
  “娘娘何须与他人置气,”孙秋盈将方清歌拉开,“娘娘今天来此,不就是因为昨天的事让娘娘不痛快,娘娘今天这么大阵势,就是来出气的,我就在此,娘娘尽管来便是。”
  “好啊,她是个傻子,我不与她计较,你数罪并罚,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佟嘉月抬手,给了蓉珠一个眼神,“蓉珠,掌嘴。”
  “是。”蓉珠得令,走向前来,表情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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