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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在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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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锦一除了认错,什么都不能做,于是频频鞠躬道歉:“姑姑说的是,是我脑子笨,连最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看她态度端正,瑜盈也懒得再骂了,问道:“萧厂公人呢?他怎么说?”
“厂……”
话还没说完,余光就瞥见皇帝同皇后从殿内走了出来,她赶紧收了声,同瑜盈一起走上前,安静地站在皇后的身后。
来的时候,皇帝同惠妃一辆马车,到了庙里又忙着祈福,根本没什么空闲能够好好说上几句话,这还是两人自昨晚过后第一次有机会说上话。
皇帝看上去似乎已经消了气,至少没有对她再冷眼相待,这让皇后安心不少,尝试着提议道:“路上颠簸,到了庙里也没歇口气过,想必皇上已经累了吧,臣妾让人布了斋饭,不如……”
“朕还没什么胃口,皇后不必太费心。”皇帝正急着走,听见她的声音后,又回过身子,握着她的肩说道,“况且,祈福的事皇后也没少操心,且去好生歇息会儿。”
皇帝这回说完后是真的走了,急不可耐的样子,不用想都知是去找惠妃了,留着不甘心的皇后一人站在原地。
皇后贵为后宫之主,在别的方面并没有输其他人分毫,毕竟出生有根底,虽然面貌比不过那些莺莺燕燕,但浑身上下端的是荣华富贵,同皇帝站在一块儿,也称得上是天造地设。只可惜感情这事从来都是落花流水,勉强不来的。
可是紫禁城的女人不都是这个命运么,皇后至少不是什么都没有,还有更多人是终日活在自己编织的绮丽梦中,守在宫殿里,却在入土时都没有再见过圣上一面。
此情此景倒让锦一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禁心有戚戚焉。
不过她都已经自顾不暇,哪儿还有什么资格来悲春伤秋的,赶紧把芜杂的情绪收了收,跟着往厢房走去。
一进房,锦一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看来迎接她的又是一场暴风雨。
果不其然,皇后看见她后,原本的不安早就被不耐烦取代了,“萧丞这是什么意思,还要本宫亲自去请才会来么?”
“娘娘息怒。”锦一又成了替罪羔羊,跪在地上解释道,“萧厂公有要务在身,说是过几日再来坤宁宫。”
“要务?”皇后的脸一沉,“什么要务让他有时间去惠妃那儿,没时间见本宫?”
“……”这都是什么速度,这么快就已经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了?
锦一正支支吾吾着想着回答,忽得听见有人敲门。瑜盈和皇后交换了一个眼色后,走过去开门,跟着她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位公公。
皇后一看,不是什么熟面孔,问道:“什么事?”
公公行了个礼,尖细的嗓子被刻意压低,声音说不出来的怪异,道:“启禀皇后娘娘,宫里来了消息,说是一个时辰前,郭贵人小产,死了。”
正文 第18章 如意令
刚才锦一一进去就被皇后拿来出气,哪里还有挑选的余地,也顾不得散了一地的碎片,只能一膝盖就跪在了上面。不过好在她的双手隐隐撑着地,所以扎进肉里的不是太多。
可听见这位公公说的话后,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像是一瞬间就被抽光了,手也一下子没了劲,膝盖又再一次重重地跪在地上,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疼得入了骨髓。
皇后并没有注意到锦一的异常,还沉浸在这个消息带来的喜悦中,脸上的盛怒都一一褪去,一直紧锁着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了,不再把气撒在她的身上,说道:“好了,你先退下。”
她像是没听见,仍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于是皇后又好心地重复了一遍,“还不退下么?”
见状,瑜盈走过去,狠狠地拧了一下她的耳朵,“娘娘让你出去,耳朵聋了么?”
明明只是一个不中用的小太监,除了磕头认错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可瑜盈竟在对上她的眼睛后,莫名打了个冷颤,松开了手,觉得锦一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因为那双眼里带着的戾气并不属于她,却又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光是用眼神就能生生将人剥皮拆骨的,似乎只在一人的身上看见过。只不过像她这样的人,就连萧厂公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怎么还可能有相像的地方呢,这不是在往她脸上贴金么。
瑜盈摇了摇头,赶紧打消了这种荒谬的想法,再定睛一看,发现她的脸上哪还看得到半点凶光,于是更加确定刚刚一定是她看错了。
可是锦一没有再看她,磕了一个头,说了一句“谢皇后娘娘”就起身走了出去。
宫里出了这等事,皇帝自然立刻启程,赶回了紫禁城。
如果说,单单死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皇帝也不至于这样,但因为郭贵人的肚子里还怀着龙种,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毕竟皇帝子嗣单薄,膝下仅有一儿一女,好不容易才又盼来了一个,就这么没了,让人能不气么。
萧丞提前得了信,早皇帝一步回了宫,东厂值班的理刑百户已经着手调查了,把伺候过郭贵人的宫女太监都押了起来,打算通通审查一番,不过涉及的人事物太多,所以他赶到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毓丽宫俨然成了人间炼狱,从萧丞踏进来的那一刻起,整座宫殿都笼罩在了一片低气压中,人人自危,连呼吸都屏着,生怕牵连到自己的身上。
理刑百户见他来了,连忙起身迎上去,结果一个不经意,就刚好看见了他脖子上的那枚印子。
这种痕迹,任谁看了都会往那方面想吧,看来仙人似的督主也不是真的就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百户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他,过于震惊,脑子一时间打了结,忘了规矩,竟然就这样盯着猛看,像是能看出一个窟窿来。
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萧丞正望着自己,吓得一个激灵,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把自己打醒,底气不足地叫了一声“督主”。
萧丞神色淡漠,撩袍坐上了宝座,“什么都没问出来么?”
“还……还没有。”百户抹了抹额角的汗,跟着底下的人一同紧张了起来,“这些奴才们都一口咬定是郭贵人自己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又因救治不及时,所以才丢了性命。”
他轻笑了一声,斜睨着百户,眼风锐利,“看来百户是清闲了太久,脑子也不顶用了。”
虽然百户跟在他身边的时日不长,但也知道他是惹不得的,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是属下办事不利!”
萧丞不是专程来审查他的办事能力的,没时间耗在一个百户的身上。他略微扫了一眼殿内跪着的人,说道:“郭贵人出事时,没有在她身边伺候的,都站出来吧。”
这话如同一道赦免令,跪着的人好像又重新看见了曙光,符合他所说的都迫不及待往前移了移。
没有在郭贵人身边伺候,也就意味着能够大致排除置她于死地的嫌疑,更意味着或许可以因此保住一条命了。
而事发当时陪着郭贵人的人只能歆羡地看着他们。因为这种事又做不得假,毕竟要是教人揭发了去,那可就是罪加一等了。况且这种时候,都是人人为己,若是能揭发说谎的人,说不定兴许还能将功赎过,少受一点罚,因此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
站出来的人的面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萧丞看着他们,嘴角的笑难得有了温度,眉舒目展,眼角也沾染了暖意,只是身上仍蕴着几分凛然不可接近的气质,像是掌管着生死的神。
底下的人见他这般模样,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心。
都说东厂的厂公喜怒无处,今日才切身体会到其中的滋味。未知的恐惧一直悬在头顶,将落未落,吊得人一上一下的,简直比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还折磨人。
萧丞拨动着手中的佛珠,并不急着开口说话,似乎是还在想该如何处置他们。
他手中的沉香因受了体温而散发出清幽的香味,空气中仿佛还能闻到几缕,却没能让他们安神定魄。
正当他们都在心惊胆战地等着最后的处决时,终于听见了萧丞的声音。
“既然郭贵人生前你们没能好生伺候她,你们且在黄泉路上给她做个伴,以免郭贵人走得太孤苦。”
“……”
此话一出,让那些原本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宫女太监们顿时又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中,众人中惊起了连连哀怨声,但又不敢真的大声地抱怨出来。
这还果真是东厂不分青红皂白的作风,毫无人性可言。不管是对是错,只消先把人通通杀个精光,再把罪名随便安在谁的头上就可以交差了。
“既然你们不想死得痛快,那便在这世上再多留几日。”见底下怨声载道,萧丞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瞬时就变了主意,“都带下去吧。”
只见在外面候了多时的番子冲了进来,将一行人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他们毫无反抗之力,追悔莫及,这才明白过来,倘若真的能利落地死去,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
还留在殿内的人被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想接下来还有什么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此时邵生突然走了进来,立在他的旁边,低声说道:“督主,万岁爷回来了,传您去乾清宫。”
闻言,萧丞“嗯”了一声,也没再在此处多做停留,起身准备离开。
见他这就走了,百户赶紧问道:“督主,那这些人怎么办?”
连没罪的都难逃一死,他真的想不到还能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剩下的这些人了。
“一个一个审,若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就带回东厂。”他一边朝外走一边说着,嗓音凉薄,“正好东厂空了太久,也该好好磨磨了。”
“……是。”
送走了萧丞后,百户忍不住在心底哀嚎,怎么偏偏就他值班的时候摊上了这种事呢。
而乾清宫内,陈太医正在向皇上一一禀报,“回禀皇上,回微臣已经验过郭贵人生前碰过的吃食,并未发现有下毒的迹象,且贵人确实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丢了性命,但也不能排除是有人刻意为……”
每次出了事,太医院的都是这套说辞,好像是专门用来搪塞皇帝似的。乍一听,觉得他好像找到了什么很重要的线索,可是再一听,发现说了当没说,根本没有任何有用的讯息。
这些话皇帝听得耳朵都生了茧,好不容易把萧丞等来了,让他不必再行礼,而后立马打断了陈太医,问道:“厂臣查得如何了?”
“有人曾看见过一张生面孔进了毓丽宫,说是您派去的,所以没人起疑。那人走后没多久,郭贵人就出事了。”
相较于陈太医的迂回战术,萧丞的回答一针见血,没有多说什么无用之话。
“查出来是什么人了么?”皇帝龙颜大怒,一拳头狠狠砸在几案上,“竟敢如此胆大包天,顶着朕的名义做出这种事来!”
这时,坐在一旁的皇后也开了口,道:“此次厂臣可要查仔细了,千万别再出现什么栽赃嫁祸的事来,也让郭贵人和未出世的孩子安息。”
皇后随皇帝回了宫后,又跟着来到了乾清宫,毕竟是后宫的事,她自然应该在场,反倒是惠妃没来凑个热闹,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吧。
闻言,萧丞这才望向她,“还请皇上同娘娘放心,臣定会查清楚。”
他的眼神悠长而深远,仿佛藏着无穷多不能说出口的话,皇后疑情顿息,最后一丝顾忌也被打消了,又对皇帝说道:“皇上日理万机,实不该为后妃琐事所虑,臣妾理应为您分忧,郭贵人的后事就交由臣妾吧。”
正文 第19章 西窗烛
趁着皇后还在乾清宫,锦一想偷一下懒,走回去躺一会儿,可是坤宁宫还没腾出她的位置来,于是她只能暂时又回到神宫监。
不过她这才刚走,还没满一天呢,之前住的屋子就已经堆满了杂物,本就没什么落脚的地方,这下更是连身子都没法转了。
她也只是想有一个能躺的地儿,好在炕上还是干净的,所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脱了鞋爬上去,裹在被子里发呆,顺带再好好消化消化今天发生的各种事。
第一件便是郭贵人的。
其实锦一认识她的时候,是来到这里的第二年,那时她还不是贵人,不过是个连名字都是主子赐的宫女。
谁曾想到过,一心只想出宫的小宫女有朝一日竟也做了贵人,连带着性情也大变,把自己困在勾心斗角中,最后也死在了其中,成了这后宫中的冤魂。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尽管后来她们断了来往,和陌生人没什么分别,但毕竟当时的情谊是真的,所以虽然锦一难过的大部分原因不是因为她,但总归还是因为这件事觉得心里堵得慌。
虽说她不清楚郭贵人的心是不是真的用在了皇帝的身上,但为了能够能爬到更高的位置上去,她确实花了好一些心思,如今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都说用心专者怨心深,似乎只有到了这种时候,锦一好像才能隐约体会到这句话中的深意,似乎更多的还有……感同身受?
不过她怎么会感同身受呢。
越是想得深入,锦一越是觉得有只手正紧紧攥着她的心,难受地紧。
她一直不喜欢再去回想过去的事,每次遇到和萧丞有关的问题,也是连想都不想,直接以最快的速度略过,好像不去碰就不会难受似的。
可是,郭贵人这件事就像是一把锁匙,把她压在心底最隐秘的情绪都给勾了出来,固执地缠绕在她的周围,不肯散去,就算她拼命把思绪往其他地方引也回避不了。
怨心深,怨心深。
大概是因为锦一觉得自己当初的确是真心待他好,就差和他结拜成兄弟了,所以现在才会对他心存怨气,才会离他远远的吧。
说来也实在是可笑,原来一直以来,她都是怨他的,于是故意装得和其他人一样,只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厂公,想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反应。
结果呢,她竟然难得猜中了一次萧丞的心思,她不去找他,他正好得了清净,也不来找她了。
一思及此,锦一莫名觉得丢脸,手指脚趾都蜷紧了,不知道当时自己哪里来的把握,竟然会以为自己于萧丞而言,至少还会有那么一点的不同。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才发觉,原来她净做些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怪不得连回想一下都不愿意呢。
兴许是嫌自己太丢人了,她用棉被死死捂住脑袋,看上去像是要把自己活生生闷死在里面似的。
“你这儿还是人住的地儿么,也忒乱了点吧。”
突然之间,屋子里冒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再配上那副细嗓音,锦一本就有些心烦意乱,这话更是听得她一肚子火气,掀开被子,半跪在炕上,没好气地回道:“邵公公不请自来,反倒还怪起我的屋子乱来了?”
“哟。”这反应实属罕见,邵生一面找脚下的路,一面反问道,“你这是吃了火药么?”
还真是奇了怪了,平日里把她骂得狗血淋头都没什么大反应,依然嬉皮笑脸,怎么今天还知道顶嘴了。
他好不容易才越过了重重阻碍,站到了锦一的跟前,见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并没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来“节哀顺变”四个字也可以省下了,便晃了晃手中的酒,“我还以为你正躲着被窝里哭,特意给你拿酒来浇愁呢,看来是白跑了。”
“……”一看见他手中的酒壶,锦一的脊梁骨就软了一半了,小声嘟囔道,“我有什么好哭的。”
“也对。”邵生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像薛公公这般木石心肠的人,自然是不会为了任何人落一滴泪的。”
“……”怎么说了三句话不到就又露出了狐狸尾巴来。
刚才那阵心血来潮的怒气消了,她又变回了那个很好欺负的锦一,有气无力地坐着,“你这又是在明嘲暗讽我什么?”
邵生想了想,他来这儿不是为了教训她的,于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以为你和郭贵人好歹也是旧友一场,她被害得这么惨,再怎么着你也应该哭两下吧。”
这话说得她好像不哭好像就是没有良心似的,不过锦一自觉问心无愧,所以也没有解释什么,倒是听出了他话中的玄机,“难不成你是来告诉我犯人是谁么?”
郭贵人死得这么突然,肯定不会是真的摔了一跤那么简单,只是他们这么快就查出来幕后黑手是谁了?
“要是我知道,现在督主也不必为了这件事忙得连身子都不顾了。”
“……哦。”锦一绷着脸,面无表情,她好不容易才转移了的注意力,就这样又被全部拉了回来。
抛出去的话又石沉大海了,不过邵生早就已经习惯她这样了,得不到回应也没什么,反正他就不信她真的就像面上那样不以为意。
实际上也确实如他所想,虽然锦一立刻用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来塞满脑袋,但还是不自觉又绕到了他所说的那句话上。
可再怎么不顾身子,也总不至于能把命都赔了进去吧。
想到事情不会太严重,锦一也没那么担心了,盯着邵生手中的酒看了许久,最后还是一把抢了过来,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喝掉了一大半。
入口的酒先是冰凉的,逐渐变得火辣辣,却还是没能把哽在喉咙间的那口郁气烧得连灰烬都不剩。
邵生恨她这样牛饮是暴殄天物,又重新夺了回来,“你这么喝不是糟蹋了酒么。”
锦一痛快地喝了一回,也不去计较他的小气。
虽然她不知道酒是不是真的能消愁,但从另一方面来说,确实可以让人清醒了不少,至少敢一吐为快了。
她长吁了一口气,叹道:“唉,你说,在这宫中,有权的没权的都是一样身不由己,是不是意味着也不用那么在乎权力了?”
郭贵人为了能够成为人上人,争得头破血流,可最后还是连自己的命都保护不了,那之前的那些努力又有什么用,只是为了过几天当主子的瘾么。
可邵生一直都生活中尔虞我诈中,只知道地位低的被地位高的欺,所以他永远都是在埋着头使劲往前冲,从来都没有想过她问的问题,只好循着自己的想法回答着。
“怎么会一样。有权的不一定不会挨打,但没权的只能挨打,这么一相比较,你应该也明白自己该要什么了吧。”他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你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啊。”
就像他,自从跟了督主,就从来没有再被谁欺负过了。
可是他说得倒是轻松,事实上又哪里是这么一回事,锦一嫌他站着说话不腰疼,回道:“你以为争气就和蒸馒头一样简单么。”
“你就是一个死脑筋。”邵生把酒壶往旁边一搁,那架势就差把衣袖撩起来了,“有督主在,难道你还怕么?”
“……”说得萧丞真的会帮她似的。
大概是酒的后劲上来了,锦一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懒得再想了,又把棉被裹在身上,就像是一个圆鼓鼓的包子。
邵生知道她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反正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正好还等着赶回去呢,于是最后叮嘱道:“以后别再在督主身上乱留印子了,别人看到成何体统。”
“……”
锦一装作没听见他的最后一句话,躲在被子里,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醒来时外面已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夜里几更了。
好像……玩忽职守了,可现在赶去也无济于事。
她挣扎了一番,还是坐了起来,又看见了那壶邵生忘记带走的酒,于是把剩下的都喝光了,等酒劲上来后,走了出去,却不是去往坤宁宫的方向。
入了夜的紫禁城安静得可怕,长街的尽头被黑夜吞噬,四野屏息,只听得见从耳边刮过的冷风声,像是恶鬼在怒咆。还好锦一喝酒了壮胆,所以走在其中,心底似乎没有一点的恐惧。
行了半盏茶的路,她终于抵达了想去的地方,可是又站在台阶下犹豫不前。
阶上的屋子内没点蜡,乌黑一片,也不知道是因为主人没回来还是已经睡了。
思索了一会儿,锦一还是大步走了上去,弯着身子撬门。开锁的本事她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普通的锁根本不在话下,三五下功夫就打开了。
她蹑手蹑脚地踏了进去,轻轻关上门,再小心翼翼地往暖阁走,结果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是空的,没人。
“……”看来是白忙活一场了,亏她还打算一鼓作气呢。
锦一觉得十分扫兴,决定打道回府,可她的步子还没有挪开就被一股力重重地甩在了榻上。
正文 第20章 红尘意
以前,锦一常喜欢溜进萧丞的房里睡觉。头一次犯案时什么都不知道,难免心情激动,一进屋子就迫不及待地往那张大**上扑去,结果差点没把她的脸摔平,掀开面上的被褥一看,下面什么都没有垫,光秃秃的**板看得人都觉得硌。
尽管如此,也比她那地好多了,所以锦一还是睡得不亦乐乎,可是后来没几次,**榻莫名其妙又变成软绵绵的了,睡得她飘飘然,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但现在呢,好像一切都退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又成了硬邦邦的,人也变得冷冰冰的。
锦一被撞得浑身都疼,脸皱成了一团,觉得自己像是被钉在了**榻上,动弹不得,被捉住的手腕也仿佛能被生生捏断似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睁开眼望着他。
虽然刚才剩下的酒不算多,但酒劲还是大,加上那一摔,仿佛把她身体里的酒都给摇匀了,头昏得更厉害了,眼睛四周像是有金星在转来转来,看了好久,萧丞才终于从好几个变回了一个。
他没有束发,从这个角度望去,泼墨般的黑发披散下来,竟为他平添了好几分艳丽,夺人心魄,不可方物,如同这浓稠的夜色,像是化不开的迷雾,而他的面容隐于其中,似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锦一被他的发梢扫得有些痒,便想别过脸去,却被萧丞一手攫住了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双手也被他举过头顶。
饶是锦一现在神智有些不清醒,但还是觉得这个姿势有些让人羞耻。因为这样一来,她不得不挺着胸脯,整个人都被迫迎合着他,真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然而身下人肤嫩理细,未施墨晕,也如花朵初放之色,萧丞只想好好欺负她一番,压低了身子欺上去,放肆地紧合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不算薄的衣裳,仍旧能觑得一斑丰盈胸|乳。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触及到的肌肤比水豆腐还要白嫩,他张口轻咬了一下,而后低声问道:“这么晚了,薛公公睡不着,是想找咱家讨教么?”
平日里看上去那般无欲无念的人,竟还有这一面。他向来清冷的声线沾染了情|欲,比任何一味媚药还要撩人,锦一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喉咙间也仿佛有什么快要冲出来,她拼命咽了回去。
她只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比被他脱光了看还要羞人。
见她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萧丞好心劝道,“想叫便叫出来,憋着不好。”
“……”还好锦一的脑子还没完全沦陷,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就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明白不能听他的话,不然说不定又会遇见更可怕的事。
于是萧丞的手又加重了几分,让她被迫张开了嘴,他又趁势封住了她的唇,吻得比清晨的蜻蜓点水要深入得多,一池春水被搅得连起波澜。
她的唇齿间似乎还留着酒味,醇厚而绵柔,这种滋味不知比就那样无趣地举杯喝酒好上几倍。
不过酒确实是一个好东西。
良久,萧丞终于松开她,见她的眼中水光潋滟,娇憨可爱,哪里还看得到往常拒人千里的影子。
锦一大口喘着气,呼吸着新鲜空气,脑子竟然还稀里糊涂地清醒了一些,把差点抛在脑后的目的也记了起来。
她皱了皱眉,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可是几次想说话,结果舌头都捋不直了,还说什么说。
可不得不承认,她这次又失策了。
因为宫里的多数事都是萧丞一人处理,经常忙得连合眼的时间都没有,所以起居都是在宫里,而宫外的府邸大多时候都是空着的。
本来锦一以为依今日这种情形,不说彻夜调查,也至少得到天明才能稍微眯一会儿吧,因此才会跑来找他,谁知道他竟然这就睡了。
莫不是真的病了吧,可谁生病了还像他这般?
看来这酒不止是壮胆,还误事。要知道他这会儿就睡了,她就是死也不会踏进来的,毕竟站着说话没有躺着说话危险。
可就这么放弃了她又觉得不划算,要是每次来找他都会被轻薄一次,那她岂不是早晚都会被吃干抹净?
不行不行,她得振作起来。
于是锦一努力睁大了双眼,不让自己被酒意淹没,再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道:“奴才只是想来问问厂公,您今早上说过的话还作数么?”
萧丞挑眉,反问道:“作数又如何?难不成薛公公终于想通了么?”
“嗯,想通了。”她点了点头,隔了半晌才又继续说道,“只不过厂公看上的那点委实不值几个钱,奴才能用其他的换么?”
不值钱么。他虽不认同,却没出声制止她,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厂公不仅要辅佐皇上,还要每日都同后宫的娘娘周旋,就算不厌烦,想必也会有累的时候吧,奴才可以帮厂公分担。”锦一缓了缓气,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厂公是成大事之人,岂会因为一些稍纵即逝的欢愉而放弃永久的利益。”
她想来想去,觉得邵生和他说的的确在理。为了生存,人人都趋炎附势,把有权势的当成祖宗一样伺候,她最初不也是这样的么,只是遇着了好的人,才能像个人一样活着。
那为什么现在她还要和自己过不去,为了躲萧丞,让自己活得那么累。既然这辈子都只能待在这个牢笼里,何必早点去抱他的大腿,好让自己的下半辈子好过些。
可萧丞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好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她,但是他提出的条件,她又不愿意,所以只能想出这一茬了,至少他也不算亏吧。
“薛公公真是对咱家了若指掌。”闻言,萧丞的嘴角浮起笑,眼底依然是一片冰凉,喜怒难辨,“不知道你想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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