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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犹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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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御史台摆明是风闻奏事,朝廷见了奏折大怒,命详查,程家再次不清净起来,家里大管家二管事都被带走了,程老太爷这次倒是没晕倒,倒是程三太太差点儿晕了过去。
    程三老爷居然在红袖胡同养了个女人?还儿子都生了?
    可是这个时候,程三太太再是委屈的要晕过去,也不能在屋里哭,如今此事被御史台弹劾,已经不止是家里后宅的事了,关系着一家子的富贵荣辱,程三太太也只得忍辱含冤的陪在老太太这里,一边陪着哭,一边等着新的消息。
    出去跑了一天的程二老爷还真带回来了新的消息:“我花了一千两银子,勤政殿的夏公公才指点了一句。”
    众人都满怀希望的等着,程二老爷犹豫了一下才道:“说是皇上有意要收回咱们家的爵位!”
    
    第97章
    
    程二老爷此话一出,不吝晴天霹雳,打的在场各人头皮发麻,程老太太顿了一顿,就哭嚎起来:“我的青天大老爷啊!咱们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程三太太也是浑身一震,她千算万算,想要与大房争爵位,却不料眼见的连爵位也要飞了,她哪里想得到,这后宅妇人的那些算计,在真正的权利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程三太太不由的掩面哭了起来。
    程大太太也流着泪,有点木然,程家的爵位多半落不到自己儿子身上,这一点她还是有些预料的,可程家有这个爵位和没有这个爵位,对自己,对儿子都是不一样的,她在这荣耀富贵底下庇护了半生,只指望着接着庇护下去,却不料……
    只有程二太太掌的住些,虽然也是脸色青白,可还是问了一句:“就没有什么解救的法子了吗?”
    程二老爷为难的嗫嚅了一下,才说:“夏公公还说,咱们家澜哥儿才立了大功回来,或许……”
    “澜哥儿!对对对!”程老太太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也似:“说什么咱们家澜哥儿才救了齐王殿下,到底是皇上的儿子,怎么说也要网开一面才是!快快快,去把澜哥儿找回来。”
    程家二房、三房都齐刷刷的转头看程大太太。
    程大太太脸色十分的不好看,那一日她奉老太太的命去程安澜的宅子,没见着程安澜,却被韩元蝶给骂了回来,照着程大太太的脾气,那自然是添油加醋,不仅把韩元蝶说的难听的很,就是程安澜,她也编了不少话来说,把程老太太气的不善,只赌气道:“我就不信!他有本事能不姓程了!”
    一时间就把这件事搁置了下来,没有再去找程安澜。
    其实程三老爷回家是和三太太说过这件事的,如今程家早就衰败了,真正有出息的就是程安澜,如今又是立了大功回来,照着先前受的委屈,老太爷老太太亲自上门去请一请其实也不为过。
    到底是自己嫡亲祖父祖母,这样去请了,想必是要回来的。
    只不过三太太自有自己的想法打算,她哪里愿意程安澜回来呢,巧舌如簧劝住了三老爷,只说听老太太的。
    她想着,老太太做惯了老祖宗,在儿孙面前向来摆足了架子,哪里肯低一下头呢?多半是不肯去求程安澜的。
    只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程家不低头都不可能了。
    于是程大太太道:“澜哥儿……只怕还要老太太亲自去,才行了。”
    程老太太愣了一下,大骂了程大太太什么“但凡有几分慈母心肠,澜哥儿哪里就至于这样!”之类的话。可家族变故在这里,还是不得不去。
    很快,寿安伯程若清此事有了定论,朝廷以寿安伯程若清德行有亏,夺其伯爵封号,转由其嫡长孙程安澜承爵,这道旨意一出,又一次引起了热烈的议论,程安澜年仅二十,西北大捷之后,就以军功封了怀远将军,已经是年少有为的典范了,如今又从江南救了齐王殿下,再加上程家那愚蠢的闹剧,居然就继承了伯爵的称号。
    虽说是有几分凑巧,不过圣眷可见一般!
    不过既然皇上圣旨命他承爵,那这除族果真就是笑话了,程安澜自然就是板上钉钉的程家子弟了。
    是以程安澜毫无愧色,大张旗鼓的搬回了程家,老伯爷除了爵,搬到了后院的雅致安静的小院里养生,上房腾了出来,给新爵爷程安澜住了。
    到底是新承伯爵,程家还是披红挂彩,一派喜气样子,定于三日后广邀亲朋好友,摆宴庆贺。
    韩家是程小伯爷下了小定的未来媳妇的娘家,当然也是在邀请之列,不过这种时候,韩元蝶就是再大方,那也不可能以未来媳妇的身份来主持大局,程家忙前忙后,安排筵席,接待宾客的,是程家如今当家的程三太太。
    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后宅的事,总是要有人主理的,程安澜没有成亲,程家当然是程三太太出面了,但叫韩元蝶奇怪的是,这位程三太太满面笑容,好似没有半点儿不欢喜的样子。
    程安澜没承爵,程家三老爷也是嫡子,又是亲子,比孙子更亲近,自然于爵位还是有希望的,甚至希望还不小,可如今程安澜已经有圣旨袭爵了,三房自然毫无希望,这位三太太为什么还会欢喜呢?
    韩元蝶到底在程家这么多年,还是很明白的,这位三太太格外的掐尖要强,而且她其实不是一个很会装的人,她装出来的欢喜和真正的欢喜,韩元蝶还是大概能分辨一点的。
    所以韩元蝶忍不住悄悄的多打量了她两眼,这位三太太是这么多天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了呢,还是这一世她装样子的本事有进步了?
    韩元蝶心中有点警惕,自从去年来了程家回去之后大病一场之后,她在梦里影影绰绰,断断续续看到了程家一些她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想都没有想过的片段,那些背人的,私下的说话,行动,神情,虽然和她的死无关,都是一些后宅小事,可那些算计也叫曾经单纯的韩元蝶一头冷汗,但凡来程家,就不由自主的警惕。
    是以韩元蝶此时见到这位三太太和气的热情的笑容,立时就觉得不大对劲。她可是见过程三太太在背后的阴阴冷笑的。
    程三太太对许夫人笑道:“老夫人快请里头坐,老太太就在里头呢,一早就说了要与夫人多亲近亲近。”
    又与王慧兰笑道:“亲家太太今儿气色真好,前儿我听说略有点不自在,这看着是大好了?”
    王慧兰与她寒暄,韩元蝶只在一边微笑看着,在来来往往众人看着她的时候,她看起来也就是个美貌单纯的小姑娘,而且安安静静的,一点儿也看不出这一年来在帝都的名声大振。
    这可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呢,众人心中无不这样想,韩元蝶与程安澜下了小定了,不过一两年就嫁过来,现成的伯爵夫人虚位以待,进门就是二品诰命,夫君又有出息,前程远大,这种福气真不一般呢。
    有人瞧着自然难免议论,一位奶奶笑道:“岂止是她有福气,这韩家只怕祖坟是冒了青烟的。”
    众人自然立刻想起那一位飞上枝头做了皇子正妃的韩家姑奶奶,那正是这位韩姑娘的亲姑母。
    这一日韩又荷是没有来的,她身份本来高,程家这样的门第,也不能惊动她,且她如今身子也笨重,再过两月就要生了,自然不大出门。
    说到皇子妃,众人就不由的议论起如今皇室的几位眼见的要婚配的皇子公主了:“四公主已经到了十五了,六公主还有两个月也是芳辰,想必今年里头就要选驸马赐婚了吧?”
    “那是自然的,姑娘家的花期可耽搁不得。”武宁侯世子夫人王氏笑道:“两位公主模样性情那没得说都是极好的,也不知哪两位公子有福呢。”
    其实驸马也不算多叫人艳羡,男儿家婚配带来的好处,终究不如女孩儿,尤其是六公主差不多已经内定了唐振,大多人家都看在眼里的,只是皇家的事,不敢明说罢了。
    东安郡王妃便接口笑道:“还有一位皇子呢,五爷也十四了,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罢。”
    今日贺程安澜承爵,来了不少高贵人家,有些原本看不上这个破败伯爵府的,却因为承爵的是程安澜,特地来了,东安郡王因在江南与程安澜共事,算得上交情,今日也亲自前来庆贺。
    王少夫人笑着看了一眼东安郡王妃,这位郡王妃也是个命好有福气的,瞧这说话的随便,真不是很聪明,若不是她没女儿,别人也不知道心里头要怎么想她呢,王少夫人便笑道:“二爷三爷都是十八九才赐的婚,五爷只怕还早着呢。”
    天下想皇子位的人多了,只是没有人肯说出口罢了。也就是这样一说,立刻就把话锋转到别的上头去了。
    韩元蝶在大厅里给世交的长辈们请安问好,刚好听到这一句,不由的低头笑了笑,这位五爷,那可是今后的贤王啊。
    当年安王殿下谋反,齐王殿下登基为帝,帝位来的如此仓促和不寻常,登基后当然要论功行赏,封赏功臣,如程安澜这样的,当然就是有功之臣,而诸位皇弟,四位年小的都被安王殿下于宫中绞杀,只剩下了刚刚成亲出宫的五爷,后来萧景瑜封了他亲王爵。
    韩元蝶无意中想到这一点,那个时候,五爷才十八呢,后来他以皇弟之身辅佐皇帝,大有贤名,这个,韩元蝶是记得的。
    韩元蝶也就是无意中想一想,不过她走到程家花园的垂花门口的时候,却见到两个姑娘站在一丛绣球花跟前说话,她微微一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和常小柏说话的那一位,不就是未来的五皇子妃吗?
    五皇子妃她不熟,只记得出身安泰长公主府,与五皇子青梅竹马,很顺利的就成了五皇子妃,不过她这样高贵出身,怎么这会儿倒跟常小柏攀谈起来了呢?
    
    第98章
    
    韩元蝶远远的看着,她突然觉得常小柏好似有些不寻常似的。
    虽然仔细想想,韩元蝶也没有觉得她哪里特别不寻常,可这会儿远远的看着那位未来的五皇子妃,安泰长公主的女儿任姑娘跟她说话,韩元蝶有一种很强烈的古怪感觉。
    等她们说了话,分开来,韩元蝶才走过去,常小柏见到韩元蝶,主动的说:“好奇怪,这位任姑娘居然以为我是程大姑娘。”
    程大姑娘是二房独女,今年也是十六岁,韩元蝶记得,她是个温柔而安静的女孩子,与常小柏的爽朗完全不同,韩元蝶从来没有觉得她们有相像之处,可是这会儿常小柏一说,韩元蝶不由的怔了一下。
    气质上确实差别很大,可是仔细回忆五官,确实有些像呢。
    任姑娘那是安泰长公主府出身,与程家几乎没有来往,且程大姑娘父亲又是庶出,越发低了一点儿,想来大约不知道是在哪家府上见过一回,熟是肯定不熟的,两人既然有些相像,那不熟悉的任姑娘认错也是有的。
    仔细想来不奇怪,可是韩元蝶心中那种诡异而古怪的感觉却萦绕不去,尤其是那一日常小柏在看到程安澜送的那把金制小剑时的失态,就越发叫人觉得奇怪了。
    那个表情,好似她认识这把剑似的。
    韩元蝶向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可这件事她放不下,宴席上都有些心不在焉,还叫人讽刺了去:“韩姑娘这眼见得要做诰命夫人了,高贵起来,就不理睬人了。”
    那人是跟自己跟前要好的姑娘低声议论的,韩元蝶浑然不觉得是在说她,还是叫旁边的姑娘拉了她一把,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看,居然是姚二姑娘,对着那边呶呶嘴:“有人说你呢。”
    这位姚二姑娘是怎么跟她自来熟起来的,韩元蝶都有点想不起了,好似自从和庆县主的事情出来之后,华安公主被降为县主,丢了本朝最大的人那一回,敬国公府请客,姚二姑娘亲自给韩元蝶下了帖子,她就自来熟起来。
    直到现在,每次见面,亲热随和,好似多年闺蜜似的。
    韩元蝶本来不是自来熟那种人,其实在这种关系上相当被动,可经不起这位姚二姑娘的热情,外加会说话,不知不觉间,好似就真的关系不错了。
    这会儿叫她一说,转头看看,这人她也认得,程家的亲戚,她大概都认得,这是程三太太娘家侄女儿梅大姑娘嘛。
    可韩元蝶这会儿可以不认得,她在以前就跟梅家那些总来打秋风的亲戚没什么交情,她也懒得管梅大姑娘说了什么,便随口对姚二姑娘道:“这位姑娘是谁啊,你认得吗?”
    哪里知道这句原本不算多厉害的话,听在众人耳中,结合刚才梅大姑娘那句话,那就厉害了。一桌子听见的人都有点诧异的看过来。
    这位未来的程夫人,这样拉的下脸面来,还真不可小觑,好些人在心中默默的给韩元蝶升了级。
    有时候,人厉害与否,还真是天时地利造成的呢。
    那位梅大姑娘气的脸色都有点发青,她那是自忖自己是韩元蝶未来夫家的亲戚,姑娘家遇到这样的,多半会先就矮上一头,不是十分过分,也就容让过去,不会轻易起事端。
    这一桌都是姑娘,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当然安静省事的也有,韩元蝶见那位梅大姑娘脸色不大好看,突然想起这梅家那也是武将世家出身,虽不似程安澜这样的出息,大部分是低级武将,可家中儿郎也都是习武的,包括姑娘们,也是要打拳动手,强身健体的,她记得梅大姑娘出嫁后,有一年回娘家,丈夫跟她娘家的一个丫头搅上了,被她打的鼻青脸肿,还没能还手。
    夫家嚷着要和离,梅家也是光棍的很,几个小舅子又去把她男人打了一顿,然后和离了。
    男人都打不过她!韩元蝶想起这个,又想起梅家的光棍来,顿时觉得自己捅了马蜂窝,这位大姑娘要是恼起来,揪着自己揍一顿,那可不妙的很。
    韩元蝶立时对姚二姑娘道:“我有点事要去那边看看,你先坐坐,回头我再来找你。”
    顿时火烧屁股般的走了。
    程家的格局她当然很熟,韩元蝶打发自己的丫鬟碧霞去找程安澜:“你去看看,要是他喝了酒就算了,要是没喝酒,跟他说,我在柳芳溪旁边的小亭子里等他。”
    程安澜居然没有喝酒,今儿是贺他的大喜事,他居然没有喝酒,还真是稀奇,韩元蝶问:“没灌你酒啊?”
    “他们替我挡着,还早着呢,有事?”程安澜问。
    “嗯嗯。”韩元蝶点头,这虽然不是火烧眉毛的事,可她知道,程安澜这俩日就要回锦山大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会儿横竖没事,便问一问他。
    韩元蝶绝对不肯承认,她是想见他了,所以才借口这件一点儿不着急的小事,把他找过来。
    到底是闺阁女儿,要是一点儿借口都没有,她怎么好意思叫人去找他呢?
    便道:“以前你去西北之前给我一把小剑,你还记得吗?”
    韩元蝶比划了一下:“这么长,这么宽,金子打的,记得吗?”
    她的手指白生生的,这么一比划,程安澜都差点忘了她问什么了,停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点头:“嗯。”
    “这个是哪里来的?就一把吗?”韩元蝶问。
    她也琢磨过,常小柏见到那把小剑,明显流露出见过的样子来,这种小玩器,多半不能上书,上图谱,那就是见过别的一样的,才说得通,所以她才这样问。
    “这是皇上当年赏我爹的,一对儿,不过还有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程安澜道。
    “皇上赏的也敢弄丢?”韩元蝶觉得奇怪,谁家御赐的东西不是供着呢?都是有数儿的,怎么会弄丢?
    “这个我就不大知道了,不过你看我从大太太那里弄出来,她不是也不知道吗?横竖都丢了一把了,再丢一把也罢了。我看也没人追究。”程安澜解释道,他说:“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我怎么觉得,那位常姑娘见过这个东西。”韩元蝶道:“那天她在我家里见到这个,再三追问这是哪里来的,我含糊了过去,可我见她好似很在意的样子,我本来想,替她问一问,可这会儿,我觉得有点不对头了。”
    “嗯?”程安澜言简意赅。
    “就是见过,玩器罢了,也不该这样在意才是。”韩元蝶说:“除非这个东西,关系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韩元蝶一边说,一边想起当时常小柏的失态,接着的故作镇定,越发觉得这真不是普通问一问,常小柏欲盖弥彰,此物对她来说,应该非同小可。
    韩元蝶说:“此物既然你是从大太太那里弄出来的,那另外一半,也是大太太弄丢的吧?”
    “她说是父亲给她的时候,就只剩这一半了。”程安澜说:“当时还有不少东西,我只觉得这个好玩,就弄出来了。”
    对于小时候就舞刀弄剑的程安澜来说,这样精致的小武器当然就是好玩的了,韩元蝶想到这里,只觉得莞尔。
    回忆起当初小小的程安澜和小小的圆圆,还真叫她觉得温馨。
    程安澜接着说:“当然,这是大太太说的。”
    他父亲已经去世,任何事情推到死人身上,当然都是无从辩驳的,韩元蝶点点头,她说:“还有一点,常姑娘的长相,也有点蹊跷。”
    这一点程安澜印象深刻,他眼中神色变幻:“我命人去查她的身世。”
    身世?韩元蝶虽然提出了两处疑点,可都没有想到身世上来,她只是觉得有点不寻常,然后就跟程安澜问一问,却没想到程安澜犀利如此。
    韩元蝶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一想,突然脸色大变,红粉菲菲的脸颊上血色好似被突然抽空了似的,变的又青又白,难道……难道这是……
    她手有点发抖,嘴唇也微微颤抖,抬头去看程安澜,在程安澜的角度看起来居然十分的可怜的样子,他没有想到韩元蝶为什么会吓的这样厉害,只是很本能的安慰她:“别担心,就是真有这样的事,也跟你没关系。”
    对呀!
    韩元蝶一怔,她刚刚是随着程安澜的话,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思路上去,常小柏的两处不寻常,都与程家有关,难道她是程家流落在外的姑娘?然后她又很本能的联系到自己被大太太害死的事情上去了,这是韩元蝶心中最深的阴影,由不得她不立刻联系上去。
    可是程安澜说的对呀,跟她有什么关系,就是上一世,她都不知道这件事啊,她上一世甚至连常小柏都没有见过呢。
    那大太太为什么要害她?
    刚刚觉得自己有可能想到缘故的韩元蝶,又傻眼了。还是不对头,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大太太有什么必要冒那样的风险来毒杀她呢?
    这可不是寻常的口角矛盾会引起的。
    自从那一回病倒的以来,韩元蝶无可避免的回想了很多次当时的情形,也想不到当年到底有什么缘故会动那样大的干戈,今天也是如此,隐约中差一环,怎么也扣不上。
    
    第99章
    
    程安澜的脸色有点阴沉,当初韩元蝶托他替常小柏寻找姑母的时候,他自然是应了下来的,当然,韩元蝶找他办的事,他自然不会推脱。但也并不十分上心。
    只是吩咐下去了而已。
    相比较这样寻亲的小事,当时西北军粮通道的事显然更要紧,无疑是毫无可相比性的事了。
    但是这一回,程安澜觉得应该重视起来,这件事起码要提两个紧急等级以上了。
    那把金色的小剑是御赐之物,绝不会轻易送人,连他都只会送给自己未来的妻子,若是常小柏这个和程家应该毫无关系的人,有这样东西,那就是十足蹊跷了。
    程安澜回到酒桌上,眉间有点阴沉,扫眼一看自己的兄弟,便对小川示意了一下。
    小川如今在京城里依然是名不见经传,但程安澜很清楚他的能耐,跟他低声的交代了两句,小川面容一肃,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就从这里退席了。
    韩元蝶在那地方坐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把那些日子的事情回想一遍,非常的确定自己真的没有见过常小柏,也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能让她有可能像现在这样怀疑这件事,根本连丝毫联系上的可能都没有,所以她依然还是不明白。
    刚刚程安澜骤然间怀疑常小柏的身世时,韩元蝶心跳如鼓,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当年的死亡之谜,可静下心来想一想,还是完全没有联系啊。
    大太太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发了什么疯,这背后到底有些什么,韩元蝶依然一筹莫展。
    回想起这样的事,让她心情低落,其实今天是程安澜的好日子,韩元蝶应该是特别高兴的时候呢。
    可是她现在完全欢喜不起来,她想起临死的时候喝下的那杯果子露,那如兰似麝的香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辛辣,她当然没有任何怀疑,没有任何人会毫无理由的怀疑,完全正常的一日,没有丝毫端倪,自己的家人会送上一杯毒汁。
    可是喝下那杯果子露之后,她心中仿若被烈火灼烧,时间很短,但是很难受,天地间都仿似蒙上了一层艳红色一般,她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小的时候。
    如今回想起来,那种难受痛苦的感觉并不深刻,反倒是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更深刻些,到底是为什么?
    韩元蝶不明白,她苦苦思索了很久,就是现在,她还是不明白。
    实在是那个时候,没有丝毫端倪。
    这些事情,她平日里没有想的时候,也还罢了,此时一旦想起来,依然觉得痛苦,而且一时间还挣脱不了。
    回到家里,韩元蝶忍不住拿着那把金制小剑在手里把玩,到底另外一把是不是在常小柏手上呢?她到底是什么人?
    正把玩间,听到门口四婶娘的声音在问香茹:“你们姑娘可是回来了?”
    香茹笑道:“三奶奶来了,我们姑娘刚回来呢。”
    韩元蝶便把那剑放下,收敛心神,站起来迎:“三婶娘来了,快请坐,香茹倒茶来。”
    三婶娘笑道:“前儿大姑娘说要些新鲜花样子,我找了几张出来,都是我们外头见过的,帝都好似还没见人用,大姑娘瞧使不使得。”
    韩元蝶接过来一张张的看,笑道:“我瞧着都是好的,多谢婶娘了。”
    三婶娘笑道:“都是一家子,哪用这样客气。咦,这个花样子我倒是第一回见,真是新鲜好看,大姑娘可有样子?借我描一张去。”
    韩元蝶一偏头,见三婶娘手里拿着打量的,竟然就是那把金制小剑。
    韩元蝶一怔,一股子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花样子’三个字,毫无预备的撞进她的脑海里,她猛然间想起来,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这小剑的时候,明明没有见过,却有那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姑娘?大姑娘?”三婶娘当然不知道她心中巨震,见她突然走神,不由的就出声叫她。
    韩元蝶匆匆回过神来,咬咬牙,强笑道:“三婶娘客气了,回头我就打发她们把这花样子描下来,给四婶娘送去。”
    三婶娘便笑道:“那就多谢大姑娘了。”
    韩元蝶坐立不安,偏三婶娘在这里闲话,好一会儿不走,韩元蝶不住的走神,又被拉回来,然后又走神,简直为魂不守舍现身说法,而且只觉得度日如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三婶娘才终于说够了闲话,起身回自己屋里去了。
    韩元蝶长出了一口气,她终于找到了这件事的联系,她没有见过这把金制的小剑,可是她上辈子见过这花样。
    那是在大太太动手前不久,程三太太打发丫鬟送了一张花样子过来,请韩元蝶得空替她描一描,这不是第一回了,韩元蝶也没在意,接了就随手压在了桌子上。
    就是那一张花样,便是从这金制小剑上拓下来的。
    这绝不是偶然的,韩元蝶沉下心来,不知道为何,她找到这件事的联系,心中居然非常彻底的松了一口气,那一种自从想起大太太对她动手后就一直萦绕不去的惶然感觉,此时终于烟消云散,居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没有找到缘故的时候,总是怀疑的太多,又有一种仿佛身后总有人在窥视的感觉,不知道自己的破绽在哪里,不知道别人会因为什么而动手,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略不小心,就要踩中不知道在哪里的圈套。
    倒是这个时候,韩元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终于!这果然是有缘故的。
    要这个时候,她才能沉下心来想,这把剑,绝对不是巧合,它出现的时间点太凑巧了,结合这一世的线索,真相几乎要呼之欲出了。
    真相的前提就是如程安澜那样,假设常小柏的身世有蹊跷,这把剑的另外一部分相同的,正是在常小柏手里,而常小柏知道自己身世蹊跷,也知道自己手里这把剑的重要性,所以她在韩元蝶这里看到这把剑,就失态了。
    她想方设法的追问这把剑的来源,失态的连韩元蝶这样毫无预备的人都发现了不对劲,可见重要了,如果不是常小柏的失态,韩元蝶还不会觉得此事蹊跷。
    然后同样知道这把剑重要性的另外一个人就是大太太了,她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大太太自然很快就看到了韩元蝶手里的这张花样子,上一世他们在婚前不认得,程安澜并没有把这把剑弄出来给韩元蝶的,应该还是在大太太手里,所以大太太当然知道,这花样子的唯一来源,就是常小柏处了。
    韩元蝶知道了常小柏,知道了这把剑,顿时叫大太太惶惶不可终日,认为韩元蝶在调查她的秘密,在这个秘密暴露之前,她先下了手。
    值得杀人的秘密,肯定不是小秘密,后宅能有多少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呢?韩元蝶想,那就是跟血脉有关了。
    程安澜那犀利的直觉,简直仿佛野兽。
    不过,常小柏的长相也太像程家姑娘了,像的叫人都忍不住要怀疑一下。加上年纪,就更加可疑,要不然,此事实在很难联想到这上面去。
    韩元蝶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把这个推论想了一遍又一遍,那花样子,自己接过来之后,在桌子上放了很久,才描了送过去,期间,大太太作为婆母,没有进她的屋子,有事只打发人叫她,但是大太太跟前的人来过。
    魏嬷嬷……
    韩元蝶闭着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也来过的。这个时候韩元蝶心中出奇的空明,仔细的回想,总算想起一点儿蛛丝马迹,她来过两回,不仅在门口,还走进来过。
    魏嬷嬷是从大太太娘家陪嫁过来的人,一直在她跟前伺候,二十年来,只有她是从头到尾在大太太跟前伺候过来的,如果大太太跟前也有人知道这件事,那就是魏嬷嬷了。
    应该没有更加符合,更有可能的推论了吧,韩元蝶觉得,如果不是这样严重的大事,实在是犯不着下手杀人的,而且还杀的如此仓促,如此露骨,以至于程安澜回来后很轻易的就查到了自己身死的缘故。
    如今唯一难以推断的就是程三太太在这件事上到底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程三太太肯定知道这花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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