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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贵[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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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盼盼被拖下去后,场面一度尴尬又冷淡。
今日毕竟是太后华诞,贵女中有性子活泛的,大着胆子打破僵局,说起笑话,讨太后欢心。
按照往年的规矩,再过一会,她们就该告退出宫了。太后下午要接受命妇朝拜,晚上还要出席盛宴,没有精力一直同她们说笑。
偏偏今年太后格外赐恩,在晚宴上留了数十席位,用屏风格挡开,供这些小姑娘们玩乐。
因此虞华绮等人并未离宫,而是跟着宫人去往秀英宫,各自进房间休息。
卫敏的精神不好,想先小憩一会。虞华绮没有打扰她,安分守己地待在屋内,不敢随意外出。
实在是无聊,她摆弄着手上的九连环,细细回想了早间发生的事。
从宋盼盼和虞歆的反应来看,寿珠的事,定是她们二人合谋,想以此陷害自己。
而虞歆似乎是得了太子妃指点,除了向自己道歉,今日其余的时候都颇为低调,连在寿安宫时,也没有轻易出头。
虞华绮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疑惑:宋盼盼的那尊白玉观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心不在焉的,随手把九连环解开了。
正当此时,有宫人敲门,进来送午膳。
御膳房统一做的菜肴,四荤两素一汤,不仅凉了,还有些油腻,虞华绮瞧着毫无胃口,拿汤泡饭,吃了几口。
窗口处突然有动静,身着玄色朝服的闻擎翻窗而入,动作干净利落。随即,窗户被关上。
虞华绮惊讶,放下勺子,“王爷,您怎么来了?”
闻擎粗略扫了眼桌上的饭食,皱眉道:“来看看你。在寿安宫可有受欺负?”
虞华绮摇头,“并未。”
她将发髻间的姚黄摘下,“您瞧,太后赏我的。”
虞华绮给闻擎看牡丹,本意是想表达自己很受宠,并未被欺负。闻擎却想着,原来她爱牡丹。
“下次送你。”
虞华绮微怔,没想到话题怎么扯到那去了,“多谢王爷美意,华绮心领。对了,您早上怎么会去寿安宫?”
入宫时,两人曾见过面,闻擎知道寿安宫有许多未出阁的闺秀,为了避嫌,他不该去。
闻擎道:“我凑巧知道宋盼盼和虞歆做下的事,怕你在寿安宫吃亏。”
虞华绮闻言,心里莫名的熨帖。她想了想,问道:“那宋盼盼的事,是您做的?”
闻擎并未隐瞒,承认道:“是我做的。若不是虞歆也姓虞,我怕牵连了你,她也逃不过。”
以闻擎的性子,有人敢害虞华绮,他定要永绝后患才罢休。只是小姑娘心软,长这么大,恐怕连血都没怎么见过,他怕吓着了人,因此仅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没有做得太过分。
虞华绮不知闻擎所想,她看到宋盼盼的下场,心里还是很畅快的,笑着朝闻擎道谢。
闻擎不能在此久留,他见虞华绮一切安好,嘱咐道:“今夜晚宴,可能会出乱子。你自己小心,别轻举妄动。待会我让人送些清淡的饭食来。”
虞华绮点头,她也不问晚宴会发生什么,“您也小心。”
闻擎眼里流转过一丝笑意,“等晚宴过了,再教你剑法。”前次管事与他说了,小姑娘似乎想跟他学剑。
虞华绮灵秀的眉目弯弯,“一言为定!”
送闻擎离开后,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虞华绮收到了他遣人送来的食盒。
食盒内有十余碟菜品,分量不多,但种类齐全,鲜甜清淡,很合虞华绮的口味。
她早膳没怎么吃,这会儿有了胃口,比平常用得多些。其中,属枣泥山药糕清香软糯,最得她喜爱。
突然,窗户又被推开,荣王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
虞华绮秀眉蹙起,快步行至窗前,谨慎地左右看了看。
“别看了,没人。”荣王大摇大摆地坐下,半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把虞华绮最后一块枣泥山药糕吃了。
虞华绮关上窗,面色冷淡,“王爷怎么来了?”
荣王吃了山药糕,还给自己倒茶,“难得有机会,你和云岚都在宫里,我来找你,一道去向她解释清楚。”
虞华绮脑袋疼,宫中人多眼杂,单是自己去找楚云岚,就够扎眼了,这位爷还异想天开,试图三人对质。
这是生怕上头发现不了啊?
她拒绝道:“恕难从命。”
荣王此前要求虞华绮去见楚云岚,几次三番都被拒绝,今日他来,是下定了决心,非要虞华绮去的。
他有预感,再不说清楚,有些事情会变味。
“跟我走。”荣王强行拉着虞华绮的手腕,往门外去。
虞华绮的力气不够,挣脱不了,嗔怒道:“王爷,这里是皇宫!您若闹得人尽皆知,那位楚姑娘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荣王无所谓,“吓唬谁呢,闹出来就闹出来,又能如何?”
虞华绮道:“若是往常,您至多得个风流的名声,不会如何。但今日是太后寿诞,您为了楚云岚闹事,是嫌她死得不够早吗?您要不要试试看,闹出这个门,看皇后娘娘会不会赐死楚云岚?”
她见荣王迟疑,趁机扯回自己的手,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
虞华绮皓腕戴着细细十二金镯,衬得手腕纤若无骨,霜雪般白皙晶莹,被掐红的地方,更是艳得能刺伤人的眼。
荣王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虞华绮瞥他一眼,恼怒亦有万种风情,“再不走,等着被人抓住吗?”
荣王被骂,游魂似的离开。也不知被骂醒了,还是被骂得心酥了。
虞华绮看着空空如也的糕点碟子,心疼地蹙着黛眉,待宫人撤下饭食后,锁上窗睡了。
黄昏时分,夕阳还将坠未坠,皎白的月亮已经悬在天上了。
设宴的琼辉殿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虞华绮与其他贵女一起,于席间落座。她们都是未出阁的闺秀,单独坐在一处,用屏风与其他人隔开。
虽然没有屏风另一侧那么热闹,却也能欣赏到台上的戏耍歌舞。
晚宴的膳食比中午的要好些,虽有些冷,但还算可口,虞华绮独爱那道莲藕甜羹。
她喝多了莲藕羹,身上有些难受,唤了宫女,带自己去净房。
虞华绮不欲惊动他人,悄悄出去,很快解决完,随那名宫女原路返回。
谁知走着走着,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越走越偏僻,连灯光都昏暗不少,来时似乎并不曾路过此处啊?
她停下脚步,询问宫女,“是否走错了路?”
宫女回头,甜净的小脸扬着笑,“没走错,虞姑娘,您瞧前方,那个明亮的……”
话听到一半,虞华绮就失去了意识。
她的口鼻被捂住,瞬间软倒在地。
暗卫们还未来得及反应,虞华绮就已经昏倒了。
他们立刻从暗处出现,砍晕宫女,并通知闻擎。
未几,闻擎赶至。
他抱起虞华绮,低低唤了几声,虞华绮毫无反应。
“查!”
闻擎下完令,抱着虞华绮,一路赶往自己曾住过的苍麟宫。
他将人放在床上,接过暗卫呈上的解药,却无论如何也喂不进去。
闻擎眉心紧攒,试图拨开小姑娘的唇,却被柔嫩得不可思议的触感撩得立时缩回手。
几经波折,闻擎额间都覆了细细一层薄汗,才把药喂了进去。
虞华绮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正要呼救,发现闻擎站在窗边。
夜风吹得他长发不断飞起,露出通红的耳根和脖颈。
“王爷。”她刚醒,嗓音又轻又哑。
闻擎狠狠闭上眼,运功压下心头躁动,竭力平复后,才回头道:“醒了?”
虞华绮想点头,却没有力气,“是。”
闻擎扶她起来,让她靠坐在床头,“有人用迷药迷晕你,恰巧被我的手下遇见。”
虞华绮不料参加晚宴,还会遭遇这样的飞来横祸,她心尖一颤,“是谁想害我吗?”
闻擎见不得她害怕,安慰道:“不怕,我在这,谁也伤不到你。迷晕你的人,已经被拖下去审问了,想必很快便能出结果。”
虞华绮哑着嗓子,软绵绵地应声,“谢谢您。”
闻擎见她坐不稳,长臂一伸,把她圈在怀里,“手能动吗?”
虞华绮浑身乏力,试了试,只有手腕能轻轻抬起一点。
闻擎见状,安抚道:“我喂你吃了解药,只要手能动,身子很快便能恢复。”
虞华绮抿出一个浅浅的笑,“王爷,这是哪里?”
闻擎答道:“是我幼时的寝殿。”
这座寝殿空荡荡的,没有半分生活的气息。大约是太久无人居住了,连烛光都不算明亮。
虞华绮被牵起幼时的回忆,含笑同闻擎说起昔日趣事。
“我小时候顽皮又骄纵,谁也管不住的,做梦梦见自己是一只黄鹂鸟,醒了非要爬到屋顶,从上面飞下来,吓得一家人魂都飞了。”
闻擎几乎可以想象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糯米团子,骄傲又可爱,脆生生说自己是小黄鹂的模样。
虞华绮说着,问闻擎:“您小时候,肯定和现在一样稳重。”
她鬼灵精怪地故意学闻擎,板着脸皱着眉,“就像我现在一样,小小年纪就是个小老头。”
闻擎被她逗笑,眼中泛起涟漪。
他的童年,勉强也可算作丰富吧。
母妃早早离世,从有记忆开始,日子里就充满黑暗和血光。只不过在外人看来,他受尽了皇帝和太子的偏爱。
唯一可称得上快乐的,就是每月十六,太子会格外纵容他,容许他悄悄消失,独自躲在冷宫角落里,喂那只和他一样可怜的狗。
闻擎说起自己的童年往事,“我养过一只狗,西洋进贡的,浑身雪白,眼睛碧蓝,很黏人,像团。”
虞华绮好奇,“蓝眼睛的狗?”
“是,它的叫声软绵绵的……”闻擎竭力从记忆里,搜寻出为数不多的,鲜活有趣的事情,和他的小姑娘分享。
两人说了会话,期间闻擎出去拿了碗热热的汤药,哄虞华绮喝下,说是会恢复地快些。
突然,天际响起烟花炸裂的声音。
虞华绮下意识弹了起来,闻擎把炸了毛的猫儿揽了怀里,给顺了好一会的背。
时间差不多了。
他轻声问虞华绮,“能走吗?”
虞华绮动了动腿,感觉可以。她点点头,被闻擎扶着往外走。
今夜的晔琅池格外热闹,烟花烂漫,人群喧哗,早开的荷叶在风中轻晃,散着幽幽清香。
他们俩到时,恰巧听见几声惊叫,然后是皇帝震怒的呵斥声。
虞华绮拉了拉卫敏的手,低声询问发生何事。闻擎则直接走到了太子身侧,沉稳站定。
原来,众人在此,意外撞破了荣王的荒唐事。
被发现时,荣王坐在床上,衣衫不整,而素来端庄持重的庄文筠发髻散乱,两人正在撕扯。床上除了他们两人,还躺着吕嫔和一个宫女。
夜御三女,涉及重臣嫡女,后宫妃嫔,还有貌美的小宫娥。
实在是荒唐至极!
卫敏担忧地看着虞华绮,“阿娇。”无论阿娇在不在意,荣王都是阿娇的未婚夫,出了这种事……唉。
虞华绮倒不难过,只是满心惊诧。这荣王素日虽有些不着调,看着对楚云岚还算有心,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那厢,荣王连滚带爬地跪在皇帝面前,白着脸,怎么也解释不清,被皇帝照着心窝,狠狠踹了一脚。
他摔滚在地上,从那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人群中的虞华绮。
“虞华绮……”
荣王喃喃了几句虞华绮的名字,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不赶紧痛哭流涕地和皇帝认错辩解,也不赶紧和楚云岚解释,反而冲到虞华绮面前,慌乱地说:“我没有……你,你别信他们!
☆、第24章第二十四章
一个时辰前。
荣王无心观赏歌舞; 一杯接着一杯地灌酒; 喝得神色迷离; 眼睛直往屏风处飘。
坐在他右侧的赵小侯爷笑话他; “王爷喝醉了,也不忘惦记虞姑娘?”
这是句调侃的话; 却被赵小侯爷说得很酸。事实上; 知道荣王和虞华绮的婚事后; 大半个皇城的男子都很酸。
荣王听到赵小侯爷的话,嘴角扬起,颇有些得意。他们再酸又如何,虞华绮照样是自己的未婚妻。
可他的嘴角扬到一半; 心却猛然坠了一下。
虞华绮是他的未婚妻; 这件事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他喜欢的是云岚啊。
荣王使劲揉了揉脑门,头痛欲裂; 醉醺醺地起身,说自己要出去吹风。
他满身酒气; 小太监们怕他摔着,连忙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挥开。
“滚!本王自己走。”
宴会热闹非凡,荣王独自走到僻静处,毫无形象地席地而坐; 愣愣地发着呆。
不多时; 楚云岚出现。
月光落在她烟霞色的襦裙上; 衬得她清丽可人。
不知怎么; 看着楚云岚,荣王脑子里全是另一个,能将烟霞色穿得极软媚娇娜的女子。
“荣王?”楚云岚很温柔,还罕见地去拉荣王的手。
荣王下意识要躲,却仿佛被自己的动作惊到了似的。他闭着眼,强迫自己抱住眼前佳人,吻上她的额心,“云岚,云岚。”
吕嫔被酒气熏得直犯恶心,翻了个白眼,想推开面前这个臭熏熏的男人,思及自己和齐王的交易,又努力忍了下来。
她挤出一个笑,“王爷,您爱云岚吗?”
其实吕嫔长得和楚云岚只有六分相似,气质更是南辕北辙,但荣王喝醉了,以为自己面对的就是楚云岚。
他痛苦地捂着头,蹲在地上,“我,我不知道。”
吕嫔实在忍不住,大大翻了个白眼。她素不受宠,在宫里没什么存在感,对荣王也不了解,压根没想到荣王会这么憨。
无奈,她只能忍辱负重,肩并肩和荣王蹲在一处,努力温柔道:“荣王殿下,其实云岚一直很仰慕您。”
荣王红着眼睛,满脸的纠结,“你别说了!”
吕嫔也很苦恼,荣王不非礼自己,那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假死出宫啊?
两人并排蹲在地上,满脸丧气地不说话。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荣王来不及挣扎,就被迷晕了。吕嫔正要尖叫,也被捂着鼻子迷晕。
迷晕了两人的宫女也有些头晕:宋姑娘让自己和乐儿兵分两路,一个迷晕荣王,一个迷晕虞华绮,然后再把他们都弄到晔琅池的水榭里。
可此处,怎么突然多出个人?
好像还是个妃子。
闻擎派来的暗卫蹲在树上,也有些晕。王爷派吕嫔来诱惑荣王,他守在这,是为了看准时机,及时通报王爷,引人前来观看荣王猥亵宫妃的。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宫女,竟把荣王和吕嫔都给迷晕了?
双方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那宫女力气很大,迅速把荣王背到了水榭,纠结了会,把吕嫔也背了过去。
蹲在树上的暗卫麻溜地赶到苍麟宫,给闻擎报信。
与此同时,苍麟宫里,迷晕虞华绮的宫女也已经招认,是宋盼盼要她这么做的。
如此,事情就很分明了。
宋盼盼虽因早上的事被关起来,但太后的态度不算严厉,她也没被关得太死。她在宫中素有根基,所以能趁机暗害荣王和虞华绮。
闻擎不用思考,也能猜出宋盼盼的心思。
宋盼盼恨虞华绮,最恨的就是虞华绮抢走了她萧二哥哥的心。即便虞华绮和荣王定下婚约,萧二仍是痴情不改。
她这般行径,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造出虞华绮和荣王婚前不检点的假象。如此,一能彻底绝了萧二的心,二能狠狠羞辱虞华绮。
可惜宋盼盼如今被关着,消息闭塞,全然不知道,自己派去的两个宫女,一个已被抓,而另一个误打误撞,把荣王和吕嫔弄到了一张床上。
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宋盼盼的计划。
毕竟荣王和自己的未婚妻亲热,与荣王和宫妃亲热,这二者的意义截然不同。后者若是闹出来,后果是宋盼盼承担不起的。
原本,闻擎并未打算做得太过分,只准备皇帝看见荣王醉酒,轻薄吕嫔。
荣王有太子庇佑,此事虽不至于让他伤筋动骨,却会让他失去皇帝的信任。
帝王疑心一旦起了,就不会消失,只会日渐严重。有此事做开端,闻擎再细细筹谋,便能让荣王逐步失去宠幸,最后失去与虞华绮的婚约。
其实要毁掉婚约,有无数更猛烈的手段,可以不用这样细致麻烦。只是如今太子如日中天,闻擎若行差踏错半步,不单会惹来皇帝和太子的猜忌,还会牵连虞华绮。
闻擎事事谨慎,谁知宋盼盼自己作死,误打误撞,把荣王和吕嫔弄到了一张床上,给他送了份大礼。
轻薄和颠鸾倒凤是两回事,皇帝看到荣王和自己的妃嫔躺在一起,定不会轻饶了荣王。
只要操作得当,闻擎今夜便能解除荣王和虞华绮的婚约。
而且无论太子再怎么查,也只能查到宋盼盼,查不到闻擎身上。
他从头到尾只做了两件事,救下虞华绮,让暗卫把宫女打晕,不让宫女有机会回去通报宋盼盼。
甚至连引帝后等去捉奸的事,他也不必插手了,宋盼盼自会想方设法促成。
安排好一切,闻擎端了新煎的汤药,喂虞华绮喝。
他面容平静,对于今夜所有的涌动暗潮,只字未提。
直到烟花燃满夜空,证明宋盼盼已经成功将帝后等引到晔琅池看烟火,闻擎才有所动作。
他扶虞华绮去晔琅池。
所有赴宴的勋爵高官,诰命贵女都聚在晔琅池,虞华绮顺势站在到卫敏身侧。
如此,才有了眼下这幕。
荣王青白着脸,唇角挂着被皇帝踹出的一缕鲜血,语无伦次地和虞华绮解释,“我没有……你,你别信他们!”
那边,悠悠转醒的吕嫔浑身虚软。
她见众人一副捉奸的架势,审时度势,立刻哭着跪到地上,主动发挥道:“陛下,嫔妾是无辜的!荣王他喝醉了,他,他满口胡言,还强抱住嫔妾。陛下,您要为嫔妾做主啊!”
吕嫔哭得愈真切,愈显得荣王的解释苍白无力。
荣王也不敢再解释。
他方才是真的抱过吕嫔,也亲过她……
虞华绮刚经历了被迷晕的事,原本有几分相信荣王无辜。
可看看哭得伤心欲绝,和楚云岚有六分相似的吕嫔,又看看无比心虚的荣王,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糊涂!
太子更是恨铁不成钢,疾步走过去,把不成器的弟弟拎起来,扔在父皇面前,“承锐,快和父皇解释!”
“还解释什么!”皇帝脸色发绿,气得又踹了荣王一脚,他扶着额,怒道:“吕嫔秽乱宫闱,赐鸩酒。至于这个不孝子……”
“父皇息怒。”太子及时跪下,出声求情。
太子是皇帝三十岁才得的第一子,皇帝对他爱若珍宝,平素连行礼都免了。见太子跪下,皇帝心头的怒火略微降了降。
吕嫔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无辜被玷污的妃嫔,哭喊道:“陛下,嫔妾是无辜的,陛下,求陛下开恩啊!陛下,是荣王,荣王他强迫嫔妾的,陛下!”
皇帝青筋又猛地暴起,气急败坏地要废了荣王,将其贬为庶人。
正乱得不可开交,那边水榭里,在老嬷嬷帮助下,重新穿戴整齐的庄文筠也冲了出来。
庄文筠脸色惨白,在人群中看到虞华绮的刹那,双眼猩红得惊人,“虞华绮,你怎么会在这!”
出了这等秽乱之事,虞华绮作为荣王的未婚妻,一直被各路人马偷瞄,庄文筠再这么愤怒地一喊,所有人更是齐刷刷看向虞华绮。
虞华绮眨了眨眼,露出疑惑的神色,“庄姑娘魔怔了不成?我不和大家在一起赏烟花说笑话,还能在哪?”
庄文筠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含恨地闭了闭眼,抖着手,直指满脸无辜的虞华绮,“你,你,好啊!”
靖国公颤巍巍地上前,握住曾孙女的手,问道:“文筠,你受了什么欺负?说出来,太后和陛下仁德,会给你做主的。”
靖国公活了八十余岁,是开国大将,极受皇帝尊敬的。
他一开口,皇帝立刻接道:“是,若是承锐这个孽畜做了对不起庄姑娘的事,朕定要他负责。”
这话说得微妙。
虞华绮是荣王未来的正妃,皇帝要荣王对庄文筠负责,难不成要让庄文筠做侧妃?
以靖国公的地位来看,只怕不妥。
而荣王做出这样的事,已经是对虞家的侮辱,再要委屈虞华绮,让虞华绮做侧妃,更是不妥。
闻擎闻言,眉梢微挑。今夜之事,尽在他掌握之中,唯独这个庄文筠,不知是从哪冒出来,掺和进这件事里的。
倒是为他的小姑娘解除婚约,出了份力。
那厢,皇帝的话音刚落,庄文筠和荣王齐齐拒绝道:“我不要!”
今夜的事闹得这样难堪,连皇帝的面子都狠狠被落了,哪里还容得他们二人拒绝?
靖国公攥了攥曾孙女的胳膊,示意她闭嘴,“一切都听陛下的。”事已至此,曾孙女的名声已毁,让她嫁给荣王,是最好的选择。
太子亦扇了荣王一巴掌,阻止蠢弟弟继续发言,“父皇和靖国公说话,哪容你插嘴!”方才吕嫔的事,父皇还未做最后的惩处,若能得靖国公庇佑,他这蠢弟弟就有救了。
庄文筠知道事已成定局,猝然落下两行泪来。
自己只是意外得知宋盼盼想害虞华绮,顺水推舟罢了,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荣王那个草包枕头,文不成武不就,只知道秽乱宫闱,哪里配得上自己?
庄文筠含恨看着虞华绮,狠下心,道:“陛下,文筠堂堂靖国公府嫡女,不甘为人下。若要荣王负责,除非,除非文筠做正妃,虞华绮做妾。”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庄文筠此言一出; 众皆哗然。
虞家不会白白看着虞华绮受欺负。虞老夫人自一群诰命夫人间走出; 护在虞华绮身前。
“陛下; 虞家虽不如靖国公府显赫; 却也世代为朝廷效劳,忠心耿耿。凡事论一个理字; 今日是庄氏女不知检点; 与荣王私通。”说到这; 虞老夫人扫了庄文筠一眼,眼里尽是鄙夷。
“华绮本就无辜,她又是您亲自下旨封的荣王妃,难道靖国公府凭着势大; 便可肆意□□践踏他人; 逼妻为妾吗?”
虞老夫人说得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皇帝也不好驳回的。
当初他亲下了圣旨,立虞华绮为荣王妃; 其实以虞华绮的人物性情,给太子做太子妃也使得的。如今是荣王对不起虞家,如何还能再委屈她,让她给荣王做妾?
那厢,庄文筠向来自恃清高; 突然被虞老夫人这样羞辱; 而且虞老夫人话说得极重; 只差指着鼻子; 骂她骂□□了。她倍感羞耻,死死咬着下唇。
靖国公向来疼爱小曾孙女,布满皱纹的脸霎时板了起来,“虞陶氏,你慎言!”
虞老夫人不避不让,冷静地与靖国公对视。
皇帝头痛欲裂:靖国公是开国重臣,虞家亦是世代忠良,委屈了哪家女儿都不妥。荣王这个不肖子,从小到大,只会给自己捅娄子!
虞华绮见状,轻轻拉了拉祖母的衣袖,示意自己无事。
她上前几步,向皇帝福了一礼,“陛下,请容华绮说几句。”
皇帝见她落落大方,不似庄文筠那般泼妇情状,脸色舒缓了些,“说。”
虞华绮垂眸,恭敬道:“华绮德薄才疏,自知不如庄姑娘甚矣,愿意让贤,让出荣王妃之位。只是华绮身为虞家嫡长女,自幼受父兄看重教导,不愿为人妾室,供人驱使玩弄。”
她说着,跪了下来,“华绮求陛下应允,解除华绮与荣王的婚约。”
她言辞恳切,深明大义,让皇帝的头痛缓解了许多。
到底是皇后有眼光,虞氏女是个识大体又稳重的。
眼下的情况,解除婚约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事皇帝不好开口,靖国公也不好开口,最好是由虞家人自己提出。
偏偏庄文筠说什么正妃妾室的,把虞老夫人惹怒了。
此刻虞华绮站出来,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再好不过。
皇帝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难得你这样通情达理,朕准了。”
庄文筠的神情顿时凝固。
虞华绮不要的婚事,不要的荣王,让她当个宝似的捡回去,那她算什么!
荣王更是不愿意,使劲挣扎,可惜被太子死死捂住了嘴。
闻擎站在阶梯上,冷冷看着荣王的疯癫情状,黑眸眯起,透出一缕凌厉的光。
如此,事情也算有了解决。
好好的太后寿诞,因荣王一事,闹得乌七八糟。
皇帝身心俱疲,令众人各自散了。
最后,吕嫔与那名宫女被赐死,荣王被罚褫夺王位,禁闭半年。
荣王仅被褫夺王位,没被贬为庶人,还是沾了庄文筠和靖国公的光。往后众人见到他,只能恭称一声“三皇子”。
这惩罚说重也重,说轻也轻。毕竟荣王是太子胞弟,等皇帝哪日消了气,太子帮他求一求,他还是有机会复封王位的。
月色清冷,落在朱轮华毂的马车里,静谧无声。
虞华绮倚在祖母身侧,看着和自己相对而坐的虞歆,眼里一片寒意。
虞歆叫她看得心虚。
虞老夫人没发现孙女们的眉眼官司,揽着虞华绮,叹了口气,道:“好孩子,你方才做得对。婚约解除便解除了,皇城里青年才俊这样多,咱们并不是非荣王不可。”
“是,阿娇知道。”虞华绮平静地道。
她盯着虞歆,刻意停了几瞬,才开口,同虞老夫人提起旁的话题,“祖母,昨日我不是同您说,我送给太后的贺礼是颗寿珠吗?”
说起这事,虞老夫人亦有些疑惑,昨日自己分明问过两个孙女,贺礼准备得如何,可晚宴时分,太后却笑着夸赞阿娇纯孝,说阿娇送的万寿图最合她心意。
众目睽睽之下,虞老夫人不敢表现出疑惑,只能笑着应和。
突然更换贺礼,难道是那颗寿珠出了什么差错?
虞华绮继续道:“今早起来,我偶然发现,寿珠裂了几道大缝。因此,我临时将贺礼改作万寿图和夜明珠粉末。”
她说得风轻云淡,虞老夫人却听得深深皱眉。
此事十分严重,倘若阿娇不够机灵,没有及时发现寿珠损坏,那整个虞府都要受牵连。
“阿娇,你可知道是谁做的?”
虞华绮看向偏过头去,状似漫不经心看窗外的虞歆,勾起嘴角,“大约是哪个小丫鬟,不慎摔了我的寿珠,又不敢声张。祖母,这件事可要彻查,查出是谁做的,打一百板子,让府里的下人都长长记性。”
虞老夫人哪有不同意的,“查,此事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夜,虞府灯火通明,彻夜未歇。
虞歆心惊胆战,听着府里的动静,睁眼到了天明。
而掌珠院中,虞华琦独自一人,仅着雪青寝衣,披散着乌油长发,抱膝坐在窗口。
她在心中默默思量,今夜究竟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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