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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谋天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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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正是许庭辅,眼睛瞪得溜圆,好像找到了袁紫烟的把柄一般,神情还有几分得意。
第一二六章 当众揭发
没什么,袁紫烟想要缩回手,但却被许庭辅钳得很紧,同时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将手帕使劲从袁紫烟手中抽出,哼声道:“无缘无故为何给陛下用你的帕子,而且这帕子上有股子怪味,怕是被你下了毒了吧?”
一听这话,群臣都一脸惊讶,眼睛全体投向那块帕子。袁紫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由看向了杨广,不知道他是否会为了遮掩事实把自己灭口?
御医很快就过来了,许庭辅得意洋洋的高高举着那块帕子,眼睛却充满挑衅的看向袁紫烟:“紫烟姑娘,袁大人,今天守着众位嫔妃和大人的面,我就要揭穿你的真实面目!”
“许公公,我就是袁紫烟,今世前生都是这个名字,哪来另外一个面目啊?”袁紫烟冷哼道。
“你多次给陛下使用这奇怪的药粉,我早就对此心生怀疑,今天巧了,守着众人,验个明白,看你还有话说!”许庭辅腰杆挺直的高喊一声:“御医何在?”
御医听说帕子上有可能有毒,连忙过去打算接过帕子,杨广一直阴沉着脸,因为此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众人的质疑。
袁紫烟情急之下,挣脱开许庭辅,整个人就扑向了帕子,许庭辅连忙抽回,袁紫烟穷追不舍,边跑还边骂:“臭不要脸的阉人,拿着本姑娘的手帕干什么,这也是你那脏爪子能碰的?”
许庭辅关键时刻,别看年纪大,跑的速度倒是不慢,而且在人群之中钻来钻去,口口声声嚷嚷着袁紫烟下毒陷害皇帝,袁紫烟实在是没辙,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对杨广说道:“陛下,这老刁奴就是被惯坏了,还请陛下还紫烟公道。”
“许庭辅!”杨广一声呵斥,满脸威严的说道:“速速将帕子还与紫烟。”
还她?岂不是一切线索又断了?许庭辅怎么肯,大概觉得自己这是忠君护主的绝佳时机,还真上了倔脾气,“陛下,老奴这是为了您好!说不定袁紫烟就是反贼安插在陛下身边的细作,用这种慢性毒药陷害陛下!”
“口口声声说是毒药,你可曾有证据?”杨广的脸阴沉的似乎能下来雨,萧皇后不由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许庭辅也被皇帝的气势吓了一跳,心里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心帮着皇帝,他反而冲着自己发火呢?再看看幸灾乐祸的袁紫烟,许庭辅恼羞成怒,甚至有点失去理智,索性心一横,直言道:“启禀陛下,老奴早就怀疑袁紫烟图谋不轨,暗中也派人搜查过她的房间,一直苦无证据。但是,今日老奴敢以项上人头保证,这块帕子绝对有问题!”
“陛下,许庭辅血口喷人!你也听到了,他竟然私自调查我,还搜查我的房间,陛下,你可得为我做主!”袁紫烟也说道。
“陛下,容老臣说一句话。”一旁的裴矩站了出来,沉声道:“袁大人和许公公各执一词,不如就让御医检验一番,若是无毒,也可还袁大人清白。”
是啊,众人皆是这个看法。杨广迫于压力,只得命许庭辅将帕子交到御医手上,哼声道:“御医,你可要仔细检查,莫要冤枉了好人!”
这个好人字样,杨广说的有些重,御医一时拿不住主意,一个是追随多年,内侍总管许庭辅,一个是平步青云的袁紫烟,皇帝到底更倾向于谁呢?看似袁紫烟更得宠一些,但是许庭辅也跟皇后有莫大的渊源。
御医一边检查一边内心打鼓,只是闻了几下,他的脸色就变了,惊讶的简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分明闻到了严禁药物的味道,这东西极易上瘾,而且足以让一个小康家庭破产。
一看御医这幅表情,人们难免窃窃私语,难道袁紫烟真敢给皇帝下毒?
就在这时,萧皇后终于说话了,“许庭辅,本宫看你是老糊涂了吧?即便是用毒,那么毒药又藏在何处?”
杨广有些惊讶的看了眼萧皇后,她明显是在向着自己说话。只听萧皇后又说道:“御医,我看你也不用检查了。许庭辅平素便和袁紫烟不睦,此时拿着女子所用之物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许庭辅,罚你俸禄一年,退下思过去吧!”
御医好像是听明白了,点点头没说话,而许庭辅万万没想到,如此紧要关头,萧皇后竟然将自己给抛了出去。
陷害朝中大臣的罪名还小,无端传播皇帝中毒之事却大,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许庭辅想到这里,人都变得有些疯狂了,大声喊道:“皇后娘娘,您可不能这么说啊,袁紫烟多次给陛下服用这种可吸食的药粉,雁门回来之后,老奴还拿给您一块……”
“放肆!”萧皇后勃然大怒,指着许庭辅说道:“再乱说话,本宫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御医,你说说看,这块帕子可有问题?”
“没,没有!”御医额头不停掉落豆大的汗珠,说话明显不自信。
“尽管接着说,无论如何,朕恕你无罪。”杨广缓和的口气让御医也觉得皇帝不想公开此事,终于鼓足勇气,一字一句的说道:“陛下,这方帕子并无特别之处,只不过上面沾染的并非是香粉,而是醒神之水,有提神清脑的效果。”
嗯,杨广点点头,众人也都长舒一口气,而许庭辅却彻底崩溃了:“袁紫烟,你毒害陛下,又勾结御医,你……”
“来人啊,给本宫掌嘴!”萧皇后大怒,立刻有两名侍卫上前,照着许庭辅的脸就扇了过去。只打得许庭辅口鼻流血,一个字都说不清楚。
好好的烧烤给破坏了,众人再没有吃饭的心情,杨广便让一行人散了,自己则冷冷看了许庭辅一眼,也回到自己寝宫之中。
许庭辅绝望的看向皇帝离开的方向,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脸上沟壑淌了下来。此时萧皇后走到跟前,许庭辅咧着嘴不由抓住了她的衣角,嘴里呜呜说个不停,没人听得懂说的是什么。
“许庭辅,不用费这么多力气。本宫知道,你想说的是,你是冤枉的。”萧皇后面无表情的说道,许庭辅则拼命点头。
“许庭辅,其实本宫也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是枉你在宫中多年,竟然连这些道理都不懂,皇帝的龙体安康,那是要绝对保密的。”萧皇后叹息道:“你为了扳倒袁紫烟,竟然如此不管不顾,龙颜大怒也没有看出来,看来你真的是老了。”
呜呜~
许庭辅嘟囔个不停,萧皇后扯回衣角:“许庭辅,你的心思本宫都清楚,放心吧,本宫会给你个体面的棺材。”
说完萧皇后径直走开,许庭辅立刻被人带走,喉咙里发出不甘心的嘶喊。
从此之后,宫中再没有许庭辅一人,罪名则是谋害嫔妃,王妃和侯夫人的死,全都归咎于他的身上,看在他服侍皇帝多年的份上,被灌了一杯毒酒。
但是也因为许庭辅大肆宣扬,当日在场之人也有起了疑心的,很快便有各种版本的猜测传出,反正哪一个都不好听。
原本杨广对于巡行江都还有些犹豫,此时却下定了决心:“紫烟,外界传言很多,若是朕再不出行,也许以后真的会有人怀疑朕的身体,更会连累到你的身上。”
袁紫烟也很是无语,因为许庭辅,关于皇帝的健康问题,传的沸沸扬扬,现在出面肯定是明智之举,所以也没有表示反对。
在朝堂之上,很多大臣也是如此考虑的,原来极力反对的,也主张皇帝能够恩威天下,让外界传言不攻自破。
于是宫中上下又开始忙碌起来,与此同时,有些人的心思也活泛起来。
“母后,您说,许庭辅当日所说是真是假?”这天杨暕向萧皇后请安,趁着四下没人低声问道。
萧皇后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冷声道:“暕儿,你父皇身体康健,如日中升,怎么连你也说出这样的混话来?”
“母后莫要骗我,若是父皇龙体真有……”
“难你会有如何打算?”萧皇后立刻瞪起眼睛,手点指着杨暕说道:“暕儿,你首先是你父皇的儿子,如果你真的替你父皇身体着想,就该每日为他诵经念佛,或者抄写佛经,祈求上苍保佑。”
“母后,您知道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些。那方帕子不是一直都在您这里吗,不如交给儿臣,儿臣再去找民间名医鉴定一番,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端倪。母后,凡事都得提前做准备啊,否则就会被小人钻了空子。”杨暕又说道。
“荒唐!你父皇子嗣不多,你大哥去得早,如今只剩下你和杲儿,你口中的小人是说自己还是杲儿啊?”萧皇后不悦的质问道。
“哎呀母后!”
“好了,母后累了,你先退下吧。记住母后一句话,你父皇不是一般的父亲,我们都是他的臣子,要最大程度的维护他的利益。”萧皇后说完,不给杨暕争辩的机会甩袖进内屋去了。
杨暕怔怔好半天,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母后也很倔强,也许三弟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更高些。
第一二七章 气数将尽
事情进展的很快,大业十二年五月,为巩固政治权利,同时为了加强南北之间的经济来往,更是为了奠定幼子杨杲的顺利继位,隋炀帝杨广第三次巡游江都。
齐王杨暕,赵王杨杲,隋炀帝杨广仅有的两个儿子伴驾随行,皇后以及后宫嫔妃,王公贵族,百官群臣,随身侍卫,人数高达二十万之众,巨型船只上万余艘,规模之大,旷古绝今。
宫中上下之人都处在即将游玩的兴奋心情当中,而杨广却出现了暂时性休克的症状,此时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的躺在龙榻之上,身旁只有亲信袁紫烟。
“大哥,这药你用的实在是太多了。”袁紫烟含泪说道,杨广现在的用量已经到了不需要刻意控制的地步,只有服用超剂量,才能起到和之前一样的效果,同时带来的负效应却是巨大的,人极度疲惫乏力,食欲不振。
“紫烟。”杨广幽幽转醒,眼神空洞的说道:“朕真的不想死啊,实在有太多的事情放心不下。”
“大哥,别说了。”
“紫烟,既然人都有死去的那一天,为何苍天又将人生在这世间,究竟是为何啊?!”杨广重重一声叹息,一行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人显得格外无助。
“大哥,你一向很勤勉振作,这个时候还得挺住啊。”袁紫烟安慰道。
杨广并未回答袁紫烟的话,而是问道:“紫烟,你说人死后还有灵魂吗?”
袁紫烟怔了一下,还是点头说道,有。底气显得有些不足,杨广不信,苦笑道:“紫烟,你不是在敷衍朕吧?”
“当然不是,除了这个大隋,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袁紫烟像是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在那个世界里,人人平等,女人顶的上是半边天,各行各业都有她们的身影。摩天大楼直入云霄,飞机汽车日行千里不在话下,货物火车轮船一次可以搭载万吨,人们吃喝拉撒都可以在自己屋里解决,即便是购物都可以从网络上买,打个电话,很快就会有人送上门来……”
杨广听得痴迷,竟然都忘记了身体的不适,只听袁紫烟又说道:“只不过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好了,人们的平均寿命达到了七十多岁,百岁老人屡见不鲜,所以人口越来越多,咱们国家以后的人口将会是现在的二十倍不止,全世界的人口更是多得吓人。赶到节假日,那才真的称得上是车水马龙,人们挨肩接踵,黑压压一片全是人,一眼望不到边。”
说到这里,袁紫烟不由落下几滴眼泪,这就是她生活的现代啊,快一年没回家了,依照现在的发展速度,不知道未来又增添了什么新奇的事物,网络上又多了多少时髦词汇,如果哪天自己穿越回去,是否还能赶得上社会的节奏。
“紫烟,为何哭了?”杨广不解的问道:“你讲的这个地方怕是并不存在吧?”
“不!”袁紫烟抬起头,眼睛里闪动着坚定的光芒,“这个地方真实存在,就在今日时光的一千三百年之后。”
杨广有些意外,竟然还可以精确到年代,“紫烟,你怎会知道这人间天堂?”
“因为我就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杨广一怔,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基于永生的念想他还是选择相信袁紫烟,服用些药之后,困意再度袭来,只是堆积的奏折还没有看。
“大哥,你放心睡吧,这些交给我,还是老习惯,你明天抽查就行了。”
“那就辛苦紫烟了。”杨广说完,竟然立刻睡着了,发出微微的鼾声,从平静的表情可以看出,今夜他不会再做噩梦。
袁紫烟独自一人走到屋外,月朗星稀,十分安静。可是她的内心却掀起了滔天的波澜,她视杨广为亲大哥一般,虽不能挽留他的生命,亦不想在他生命最后的关头,让他承受如此多的苦痛。
想了想,袁紫烟还是派人去找宇文承基,后天就要离宫南下了,父亲袁天罡应该回来了,袁紫烟想去讨要一些灵丹妙药。
然后袁紫烟还是在凉亭等待,不多时,远处便匆匆走来一个身影,袁紫烟连忙起身迎了过去,心想,这个宇文承基来的挺快啊。
但是等离近之后却发现不是宇文承基,而是一个漂亮女人,正是皇后的亲信心莲。
“心莲姐姐,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儿啊?”碰了面,袁紫烟主动友好的打了声招呼。
“奉皇后之命,特请袁大人前去说会子话。”毕竟袁紫烟有了官职,心莲表现倒也谦卑。
哦?袁紫烟颇感意外:“这么晚了,皇后娘娘召见我有何要事?”
“这哪是奴婢敢问的,不过袁大人去了不就知道了吗?”心莲说话滴水不漏。
“不好意思啊,姐姐,我真打算出宫办点事儿,就不奉陪了。”袁紫烟直言道。
心莲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不悦道:“袁大人,皇后娘娘只是叫大人过去问话,大人何故找借口推辞,难道没把皇后放眼里吗?”
“姐姐误会了,我确实是有公事在身,等明早回来,再去向皇后娘娘请罪。”
“袁大人是不是担心娘娘会对你不利?如果那样,可真是多虑了,娘娘一再吩咐奴婢对你言语客气,想必是有事商量。”心莲解释道。
正说着,宇文承基也赶了过来,见到袁紫烟便说道:“紫烟,宫门快要关了,速速跟我走吧!”
嗯,袁紫烟点点头,跟心莲说了声抱歉便跟着宇文承基消失在夜色之中。心莲感觉十分诧异,没想到袁紫烟的架子那么大,连皇后娘娘都没有放到眼里,真是张狂至极!
无功而返,心莲恼怒至极,一边咒骂着袁紫烟,一边回去告状了。
而萧皇后对于袁紫烟的傲慢反应并没有放到心上,宫中呆了几十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打过交道,袁紫烟圣眷正浓,张狂点也情有可原。
只不过,深夜出宫又是为了哪般?
“心莲,你可打探到袁紫烟出宫意欲何往?”萧皇后问道。
“回禀娘娘,那袁紫烟是跟宇文大公子一起出宫的,行色匆匆,似有要事。回来时,奴婢也问过宫人,却无人知道他俩的去向。奴婢已经安排眼线跟踪,想必很快就能有消息。”心莲说道。
嗯,萧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到底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丫头,聪慧程度不亚于宫中那些只知道争风吃醋的主子。
“龙生九子各有所好,同样是宇文化及的儿子,老大稳重,老二却整日嘻嘻哈哈,不务正业。对了,可曾打探到周珊珊和宇文承趾的关系?”
原来,当天宇文承趾和周珊珊之间的微妙表情也被萧皇后尽收眼底,当即便派了人去调查。
“娘娘,这个宇文承趾确实有些问题。这个二公子,自十五岁起便是花街柳巷的常客,挥霍金银无数,后因强抢良家妇女被其祖父,许国公宇文述给痛打一遭,并让其立下毒誓,终生不可再去沾惹是非。”心莲说道。
“许国公持家严厉,本宫早就知道,只是这些年许国公健康不佳,这些日子更是下不了床。父母在,不远行,正因为如此,宇文化及不在此次巡游江都之列。哎,宇文承趾失了管教,原形毕露,也愈发的张狂起来。”萧皇后皱眉道。
“奴婢打听道,此人十分好色,在其宅院深处还休憩了一个院子,竟然取名群香苑。”心莲说道。
群香苑?那不是跟海选良家子暂时居住之所的群香园谐音吗?萧皇后恼道:“这个宇文承趾真是胆大包天,哼,若不是考虑到他几代忠诚,只怕是早被打入死牢!”
“是啊,这个宇文承趾闲暇之时便在此苑虚度时光,即便是府中之人,也不可随意出入此地。奴婢重金买通府上一名送水的小厮,听他讲,里面的女子个个国色,堪比皇宫后廷!”
萧皇后眉头皱得更紧了,虽然心生厌恶,但是也没往再深层的方面想。天下的美色都在皇宫里,一个小小的禁卫军统领怎么能有如此艳福?
“许是那小厮并未见过宫妃的美资,所以才把那些市井花草当做是天仙了吧!”萧皇后随口说道。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心莲吃吃直笑。
“这个宇文承趾还要继续监视,当下之际,袁紫烟才是最大的敌人。本宫有些乏了,先去歇着,一有袁紫烟的消息,立刻来报,不得耽误。”
“是!”
随着大隋气数的将尽,搅动的所有事物和人都莫名的恐慌起来。深宫一角,周珊珊也刚刚从噩梦之中大叫一声猛然醒来,满头大汗。
屋内点着灯,几名奴婢正在床边打瞌睡,听到动静都清醒了,连忙上前问道:“玉妃娘娘,又做梦了吧?”
周珊珊胸口扑扑直跳,喝了口端来的水,望向窗子的方向,黑乎乎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些树条的阴影随着大风撒在上面。
“速去查看,窗外是否有人!”周珊珊裹紧被子颤声吩咐道。
第一二八章 空中楼阁
宫女忙不迭的挨个打开窗子看了看,除了斑驳的树影,什么也没有。
嗯,周珊珊无力的点点头,宫女替她擦拭额头细密的汗珠,扶着她又躺下了,但是周珊珊翻来覆去,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要说此生最幸福的生活,就数最近这一段,和皇帝举案齐眉,双宿双飞,这是一个女人最大的荣耀和满足。
只不过自己福薄命浅,这些幸福已经彻底失去了,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唯一她所能做的,就是事情败露的慢一点,让她再好好看看陛下。
再说袁紫烟和宇文承基坐上马车,一路疾行赶到了袁府,府门依然是大开,似乎袁天罡再次算定女儿会来。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袁紫烟并未打扰过多人,安排仆人先带着宇文承基去休息,她则径直来到父亲居住的小楼,一口气爬到顶层。房间内不见人影,楼顶却渗出些许灯光,袁紫烟则接着又爬到顶楼,顿时被眼前的景色给吸引住了。
袁天罡简直就是等于在顶楼建造了一个空中楼阁,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假山桌椅,样样俱全,好像是另外一个世外桃源。
袁天罡正坐在上面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烟儿,你回来了?”
“嗯。”袁紫烟走过去,亲昵的坐在袁天罡的身边,笑着问道:“父亲,咱们家院子里的景致就不错,干嘛还得搬到楼顶上这些啊?”
“呵呵,院中人来人往,很是嘈杂,哪有这里清静,且离天更近。”袁天罡开玩笑道。
父女二人同时放声大笑,楼下的宇文承基都听到了这笑声,嘴角不由也跟着上扬,感叹袁紫烟真是个幸福快乐的女孩。
“父亲,这么做确实挺另类的,不过,在另外一个国度里,您这种可是违章建筑,要交罚款的哦。”袁紫烟俏皮的吐吐小舌头。
袁天罡忍俊不禁,接着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紫烟,这些都是无关乎命运的小事,不像是人的寿命,将尽的那一刻,任谁也无法扭转。”
袁紫烟沉默了,袁天罡的话其实说得已经很明白了,知道女儿是为了皇帝来的,不由黯然伤神好大一会儿,幽幽的问道:“父亲,那您说,世界上有好多人,就像您一样,已经看透了结局,为何不说出来呢?”
“很简单,无外乎两个原因。其一,是胆小怕事,实言以告,势必会龙颜大怒,轻则体罚,重则丧命。即便是留下性命,说的不准,那便是欺君大罪,而如果真的说准了,也难说不是被人利用。宫中险恶,立储大事,宫妃争斗不休,学艺不精的人胡乱说话,只怕就会有人借机弑君夺权,反倒推说是天意。”
嗯,袁紫烟点点头,又问道:“那您就属于后面那一种吧?”
袁天罡摆摆手,说道:“为父的境界还没有到,人的运势说是固定不变,其实也是变化万千。积德行善之人有可能延年益寿,而死于一念之间之人也不在少数。为父有时常常举棋不定,反倒是那些胸有定论的高人,此时都不在世俗游荡。”
袁紫烟似懂非懂,又说道:“父亲,不管如何,人的慈悲心肠还是要有的。陛下每每为疼痛烦扰,痛苦不堪,女儿看在眼里也挺不舒服的。不知道父亲能不能配些药丸,以减免陛下的痛楚?”
“呵呵,早便替你备好。”袁天罡说着递过来一个药葫芦,巴掌大小,十分精致,上面还雕刻着精细的花纹,凑近一闻,便有股子药香。
袁紫烟惊喜的打开一看,隐隐能看到一些豆粒大小的金色药丸,袁天罡说道:“此为凝气丸,虽不能治根,但却可以镇痛,效果奇佳,因添加有禁用药物,所以不能公开销售。不过你我心知肚明,此药丸对于陛下而言,已经是保健作用了。”
“父亲高见!”袁紫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了一个,又问道:“这药丸怎么个吃法,含化还是整个吃掉?”
“每次疼痛难忍之时,便一次性服用十粒,温水送下。平日每天三次,一次三粒,不要间断。”
“好的,我都记住了。”袁紫烟连忙将盖子又盖上,起身道:“父亲,后天我们就要巡游南方了,可能一年半载的回不来,您自己可要保重身体。”
“烟儿尽管放心,为父最近几日有些心得,修为突飞猛进,虽不至于成仙得道,但身体还是很好的。”袁紫烟安慰道。
嗯,袁紫烟再度点点头,刚要准备下楼去,又不由停住脚步,试探的问道:“父亲,跟我一块来的那个宇文承基,是个正人君子,可是他……”
“烟儿,且记住为父一句话,上苍之安排方为最佳。”袁天罡微微笑着,冲袁紫烟挥挥手。
也就是说老天安排的是最好的呗?可是这里面还是什么答案也没给啊,不过看袁天罡的神情倒是满足的样子,难道说宇文承基还有另外一番造化?
袁紫烟还想问问杨杲的造化,但是袁天罡重新又闭上了眼睛,不问世事的样子,也不好再打扰,只得抱着小药葫芦下楼了。
宇文承基一直就站在院子里,以他的敬业精神,即便是在袁紫烟自家院子里,他也要注意四下的动静,不能让别人伤害到她。
袁紫烟悄悄走出了家门,除了看门的老王头和老李头,其余人都不知道大小姐又回来了一趟。
“宇文承基,你为何一直没问我出宫来的目的是什么?”路上袁紫烟扭头笑着问道。
“想必是奉了皇命,我又怎能随意打听?”宇文承基淡淡的说道。
“不是皇命,是我自己的想法。”袁紫烟又说道。
宇文承基一怔,随即又恢复平静的表情,微微笑道:“即便如此,我也认为你是为陛下而来,绝无其他心思。”
听到这话,袁紫烟心里暖暖的,路上十分安静,只有车轮的声响,夜色之中格外清晰。事情办得十分顺利,袁紫烟困劲上来了,不由打了个哈欠,歪着头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之间,袁紫烟问道:“宇文承基,你怕死吗?”
宇文承基微微一笑,答道:“不怕。”
“不怕。”
“人皆有一死,且有旦夕祸福,只要问心无愧,自然无惧无悔。”
“嗯,你是真爷们。”袁紫烟说完脑袋一歪,靠在宇文承基肩头便睡着了。宇文承基心头再度传来猛烈心跳的撞击之声,身体僵直,动也不敢动。
微微侧头看着肩头睡梦之中的佳人,脸部线条十分柔和,浓密的睫毛偶尔忽闪一下,宇文承基正看着,突然路上一个颠簸,吓得他连忙伸手将袁紫烟揽住,而袁紫烟也伸手抓住他的衣角,竟然没有醒来。
回宫的路显得格外的短,宇文承基的心跳还没恢复平稳,竟然就到了。下车时,宇文承基不得已摇醒还没睡够的袁紫烟,提醒她已经到地方了。
袁紫烟睁开惺忪的双眼,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去,刚走了两步,又迷糊糊的回头,问道:“对了,我刚才问你怕不怕死,你怎么没回答我?”
宇文承基忍俊不禁,已经回答了,只不过被睡美人给忘记了。
“笑什么,你到底怕不怕啊?”
“怕。”
“为什么?”
“突然之间发现自己还有牵挂的人,不舍得死。”
“哦,你也有亲人朋友。好了,不说了,拜拜。”袁紫烟摆摆手,哈欠连天的摇摇晃晃的离开。
哎呦,一个不注意,黑夜中的袁紫烟好像是被石头绊倒了,一直在后面站着的宇文承基连忙喊道:“紫烟,你没事儿吧?”
然而却没有回音,宇文承基不放心的追过去,却发现没了人影,也许并无大碍,袁紫烟已经回去了。依照她马大哈的脾性,宇文承基也没在意,终于感觉有些累了,也回到自己房间去休息。
其实袁紫烟根本没有被什么石头绊倒,这可是宫中走得道,帝后宫妃经常路过,一天不知道打扫多少遍,怎么会有碍事儿的小石头呢?真的绊倒了哪位主子,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么袁紫烟究竟遇到了什么情况,其实是两位黑衣人,将一个袋子套在她的头上,袁紫烟只是哎呦了一声,只觉一阵幽香入鼻,连忙捂住鼻口,但却为时已晚,两眼一翻,真的睡了过去。
“心莲,都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这袁紫烟怎么还不醒?”皇后的声音。
“奴婢也不知,按理说早该醒了,可能是侍卫用量过了吧?”心莲不确定的声音。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算了,算了,再等等吧!”萧皇后不耐烦的说道。
其实袁紫烟中了迷香,确实一个时辰左右便该醒了,而袁紫烟实在是太累,借着药劲,此刻不是昏迷,而是在酣睡,害的皇后一直在旁边等人。
“袁紫烟葫芦里究竟藏了什么药,太医可曾验出?”又过了一个时辰,萧皇后眼睛也熬红了。
“还没有,不过也该快了。”心莲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一切袁紫烟都不知道,在梦里她还梦见自己把杨广和宇文承基都带到了未来,大家还一起开了个烧烤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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