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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谋天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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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珊珊被问懵了,还是许庭辅反应最快,张口便来,“伉俪情深……”
“对了,就是这句话,知道就好!”袁紫烟接着说道:“这个词是用来夫妻的,对于咱们陛下而言,只有一个妻子,那边是皇后。你个小小的才人,受到陛下一时宠幸,便要僭越礼数,与陛下夫妻相称,置皇后于何等位置啊?”
这?周珊珊额头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支支吾吾说道:“我并没有此意,不过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你当这是大杂院呢,干什么都随意?”袁紫烟一脸不屑,“再瞧瞧你这身行头,朱雀红,大袍袖,散花裙。啧啧,许公公,你在宫中呆了那么多年,不觉得这身打扮很眼熟吗?”
许庭辅使劲揉了揉眼睛,也是脸色一凛,不由暗中埋怨,这个周珊珊确实过于大胆了。
袁紫烟说的一点都不错,在周珊珊等人看来,萧皇后深得皇上信任和宠爱,所以都在极力模仿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服饰妆容。
周珊珊今天也是这个心思,除了要达到光彩照人的目的之外,更想让杨广觉得熟悉亲切。所以,周珊珊特意穿了套和皇后平日款式相同的衣服,虽不敢佩戴凤型首饰,但也是飞禽样式,异曲同工。
周珊珊听到袁紫烟这么一说,再也沉不住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垂泪道:“陛下,臣妾绝不敢亵渎皇后,只因平日仰慕皇后,不觉得喜好也有所雷同。今日妆容亦纯属巧合,臣妾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杨广沉默不语,许庭辅壮着胆子上前帮腔道:“陛下,周才人初入宫闱,还不懂这些规矩,也许真的如她所说,仰慕皇后的缘故,想必日后定会改正。”
“是,是!求陛下宽恕!”周珊珊不停的磕头,以至于头上的珠钗都掉落好几个,几缕头发散落,很是狼狈。
杨广依旧沉默,过了足足三分钟,竟然发出一声轻笑,随即便是大笑,最后笑的捂着肚子,嚷嚷肠子疼。
许庭辅和周珊珊都愣住了,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动静,好半响杨广才止住笑,冲周珊珊摆摆手,柔声说道:“不知者无罪,罢了,等回宫之后你亲自向皇后谢罪。”
“谨遵圣旨!”周珊珊瘪着嘴说道。
“不要动不动就跪着,时候不早,陪朕歇息吧!”
杨广到底说了句让袁紫烟不开心的话,周珊珊先是一惊,然后便大有绝地重生的感觉,连忙起身,许庭辅则识趣的退出了屋子,暗自松了口气,终于将这个大客户送到了龙榻上。
“你,为何不离开?”周珊珊经过袁紫烟身旁的时候,低声问道。
“指导你啊!”袁紫烟双臂抱于胸前,一脸坏笑。
周珊珊窘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是杨广已然坐在床榻上,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她只好也跟了过去。
“傻愣着干什么,赶紧给陛下更衣啊,你想要陛下着凉吗?”袁紫烟不客气的说道。
周珊珊慌忙颤抖着手,费了好大的劲,终于一头大汗的给杨广脱掉衣服。而有个外人看着自己,周珊珊虽一心想初沾雨露,但就是狠不下心给自己也脱衣服。
周珊珊在心里设想过和皇上欢-愉的种种美好场面,单独没有想到过有个大仇家在一旁看着。
杨广本就习惯了有人在场,等的不耐烦,自己躺下了。
“请周才人更衣!”袁紫烟高声说道,又吓了周珊珊一跳,看皇上皱着眉头有点不高兴,周珊珊咬牙闭眼把衣服也脱了,慌张张钻进被窝里。
按理说,到了这个环节,也该袁紫烟退场了,可她偏偏装迷糊,就是不走,除非是杨广把她给撵出去。
令人比较意外的是,杨广丝毫不嫌袁紫烟在场碍事,亲自动手将周珊珊身上仅存的**除掉,双手开始在其身上游走。
周珊珊初经人事,对方又是自己崇拜无比高高在上的皇上,心情激动不可言表,当然更多的是耻辱,因为袁紫烟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更令周珊珊绝望的是,杨广可能嫌被子碍事,呼啦一下就给掀开了,周珊珊一声低呼,不由抱紧身体,十分难堪。
嘿嘿,袁紫烟幸灾乐祸,觉得站着腿酸,干脆搬把椅子在旁边等着。在袁紫烟看来,杨广脸皮够厚,绝对能守着外人干事。
但是周珊珊就不行了,本来就紧张,心里又恨得袁紫烟痒痒的,怎么都进入不了状态,而且肌肉痉挛,摸上去手感也不好。
直到后来杨广自己都放弃了,不悦的坐起身,冷声问道:“若是周才人身体不适,改日再来吧!”
“我,我,陛下,臣妾并无不适!”周珊珊岂肯放过这个机会,心一横也坐起身来,猛地摇摇脑袋,不停给自己鼓劲,袁紫烟这是故意的,就当她不存在,一个卑贱的婢女,看着也无所谓。
加油!
想想注定的贵妃命运,想想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周珊珊猛地睁开眼睛,调整情绪,将双手环在杨广脖颈之上,吐气如兰,主动将樱唇贴了上去。
哎,杨广在这方面的耐力几乎没有,搂着周珊珊便又躺了下去。
床榻上传来令人燥热的呢喃之声,竟然还越来越大,两个人都进入了状态,真是臭不要脸!
尤其是周珊珊,放下了脸皮也就放得更开,一双小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应该是出嫁前在家受过这方面的特别培训,生涩的动作很快就变得娴熟起来,惹得杨广吃吃直笑,看着周珊珊的眼神越来越火辣。
“陛下,可曾想起洛阳的相遇?”周珊珊看似挑衅的问道。
“常入梦境。”杨广笑道。
周珊珊咯咯笑个不停,还抽空得意的瞅袁紫烟一眼,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我注定是皇帝高高在上的女人,你只配在一旁伺候我。
呸!这对男女没一个好人!
袁紫烟一边心里愤愤不平骂,同时也感到很沮丧,到底没阻挡住她,周珊珊运势太旺,还是走吧。
袁紫烟刚起身,周珊珊却发嗲道:“陛下,有些口渴呢。”
“朕也想喝水。”杨广正在兴致头上,袁紫烟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早知道这样就不留在这里了。
咳咳,杨广轻咳两声暗示,袁紫烟只得万般无奈的倒了一杯茶过去,而杨广却让周珊珊先喝。
周珊珊得意洋洋的喝了一半,杨广竟然端起杯子要喝她剩下的,妈妈咪的,这么快就被这个小妖精迷上了。
不过,茶杯刚端到杨广嘴边,极力促成周珊珊的许庭辅却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大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杨广刚趴到周珊珊身上,听到这话,连忙翻身起来,冷声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第五二章 突厥铁骑
“皇上,三百里加急,突厥始毕可汗三万铁骑正朝雁门赶来,早则明日黄昏,晚则后日清晨就能到达。”许庭辅说道。
什么?杨广手一抖,茶水洒在周珊珊身上,周珊珊夸张的直哎呦,但是杨广哪里还顾得了她!
三万之众,还是铁骑,杨广不敢疏忽,披上衣服,急急吩咐道:“速速召集文武群臣商议此事!”
是!是!许庭辅连忙退出去安排了,袁紫烟则立刻帮着杨广更衣。
“陛下,*千金,明日再说不迟。”周珊珊裹着被子撒娇的拉住了杨广的胳膊,却被他一下子挣脱开!
“胡闹,军机大事当前,朕怎能贪恋温柔乡!难道你想朕做被世人唾弃的昏君吗?!”杨广恼火的瞪了周珊珊一眼。
周珊珊吓了一跳,连忙光着身子跪在床上,带着哭腔说道:“陛下,臣妾,臣妾万不敢有此意。只不过觉得陛下辛劳一天,夜间,还……”
杨广哪有心情听她胡诌,急匆匆的往外赶。周珊珊慌了,知道惹怒龙颜,只能一把拉住袁紫烟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紫烟,你说陛下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你说呢?”袁紫烟翻了一记白眼。
“好紫烟,你跟陛下说说,就说珊珊是无心之过……”
“得了吧!”袁紫烟推开周珊珊,鄙夷道:“以后还是长点心吧,首先看清自己的身份,再则做事分清主次,省得惹人厌!”
“紫烟,你我同为洛阳选来,本该情同姐妹……”
“紫烟,怎么还不跟来?”杨广远处的呼喊。
“来喽~”
袁紫烟毫不客气的甩开周珊珊,周珊珊失望的跌坐在床上,满脸落寞,连被子滑落露出玉体都未曾察觉。
也有几名宫女进来给她更衣,貌似毕恭毕敬,可是周珊珊怎么看,她们都像是在嘲讽自己。
周珊珊心生怒气,但这可不是自己家里,对奴仆举手就打,张口就骂,甚至都可以牺牲多年随身丫环的性命。这些可都是皇帝身边的婢女,虽无封号,但可以常常见到龙颜,根本没有自己打骂的份。
周珊珊觉得委屈,干脆扑到床上呜呜大哭起来,那叫一个伤心加绝望。
负责记录的文书房太监拿着毛笔犯了愁,小声对旁边的人嘀咕道:“不知圣上到底有没有临幸这位才人?”
“不知,许是临幸了,你瞧衣衫都脱尽了。”
“可有落红?”
“才人还在床榻之上,未经验证。”
……
周珊珊羞得面红耳赤,宫里的人全都是怪物,不懂得廉耻,不仅要扒光了验身,竟然还对着一个全裸的人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皇帝不在这里,周珊珊当然不能留下,哇哇大哭着穿好衣服,然后哇哇哭着捂着脸离开了。不知道随行嫔妃听到了她的哭声,心里是否都要乐死了。
周珊珊一边狠狠的抹眼泪,心里恨死了袁紫烟。那丫头,疯疯癫癫,毫无半点涵养,为何得蒙圣宠至此?
原来只是听说,袁紫烟如何如何受宠,今日方知事实比传说更甚,分明是不离陛下左右,甚至还可以夜晚不用避讳?
想到这里,周珊珊双颊发烫,死的心都有了。
光顾着低头走路,没看见,迎面碰上一个匆匆往回赶的人,正是许庭辅。
“哎呦~”两个矫情的人都大喊道。
“哦,原来是周才人,老奴冒犯了。”许庭辅弯腰施礼。
周珊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是要被打入冷宫的人了,谁都可以冒犯。”
“周才人可是为了今晚的事情烦心?”
“哎,哀大莫过于心死,什么烦不烦的。”周珊珊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呵呵,周才人到底是年轻气盛。宫中时日甚多,不在乎一朝一夕,才人还要想开了才是啊。”许庭辅看似善意的安慰道。
周珊珊毕竟也是初次离家,举目无亲,听到这么温暖的话语,好像见到了亲人一般,含泪握住许庭辅的手,哭诉道:“许公公,这宫中只有你对我最好。”
“我曾私下听人说起,您可是贵妃的好命,我这当奴才的无非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听许庭辅这么一说,周珊珊又来了点精神,但随即蔫吧了,“别说是贵妃了,就是当个美人、婕妤都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才人多虑了,无非是前方多了个绊脚的小石子,只要除掉就是一帆风顺。”许庭辅大有深意的说道。
“公公的意思是?”周珊珊双眼放光的问道。
“周才人聪慧无比,自然比老奴有法子。老奴自会在圣上面前替您周旋,以您的才貌,不当贵妃才是天理难容!”
“可是,我心里还是没有底。”
“这些时日,老奴继续为周才人打点,等回宫之后,才人还要记得多去拜访皇后,只要得到她的首肯,还怕没有圣宠?”
周珊珊经过许庭辅的点拨,如梦初醒,终于露出点笑意,不忘感激的施了一礼,“多谢公公指点迷津,若是珊珊日后有出头之日,定不会忘记公公!”
“才人有心啦!”许庭辅笑呵呵的说着,躬身说道:“圣上走得匆忙,忘了披上外衣,我这是回去给他拿,不敢耽误,才人请便。”
“嗯,公公日夜照顾皇上,甚为辛苦,珊珊不叨扰了。”周珊珊趁机又将一串珍珠链子塞到许庭辅手里,两人会意的一笑,各忙各的。
“对啊,本才人是贵妃命,岂是袁紫烟一个小小婢女可以阻隔的?哼,无非是一时挫败,我怎能轻易服输?”周珊珊抹了把脸上的泪痕,斗志昂扬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许庭辅也是一脸阴笑,他之所以扶持周珊珊,一则是钳制袁紫烟,另外也是为自己铺路,皇后年纪大了,还得有新人延续他的富贵。
代州府邸。
“启禀皇上,突厥始毕可汗以朝见为由,带三万铁骑日夜兼程的赶来。”王仁恭说道。
杨广好大一会儿没说话,许久才开口说:“此次雁门巡行便是始毕可汗相邀,想必骑兵多为防身之用。”
“陛下,突厥骑兵名闻天下,个个精挑细选,强健勇猛,有以一敌三之威。若是三万步兵倒也无妨,可是这骑兵三万,便实在是说不过去了。”王仁恭上前一步坚持自己的观点。
杨广点点头,环顾阶下,看着杨义臣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悦的问道:“杨卿,可是有话要说?”
杨义臣连忙出列,毕恭毕敬的说道:“陛下,始毕可汗重兵朝见,于礼数不合。”
扑哧,袁紫烟忍不住偷笑出声,瞧杨义臣这话说的,硬往礼部上扣,生怕又被别人抓住把柄。
杨广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不耐烦的摆摆手:“杨卿有话直说无妨!”
“谢陛下!”杨义臣连忙拱手,满脸诚恳的说道:“雁门在代州境内,为我大隋边关,那始毕可汗自不量力,何故喧宾夺主,邀请陛下巡行,却不朝见圣颜?再说这三万铁骑,数量之多已让人生疑,一路急行,更会让人多有猜度。”
“那你以为如何?”
“臣以为始毕可汗狼子野心,定有不轨之举!”
啪的一声,杨广的拳头重重砸在案台之上,眉头皱成一团。其实心情十分复杂,如果不来,将来突厥蠢蠢欲动,又为摇摇欲坠的大隋增添不少变数。可是冒险来到雁门,始毕可汗的举动确实是令人不安。
“臣万死!”杨义臣身如抖糠的跪下了,垂泪道:“许是臣已年迈,忧心忡忡,实在不安啊。”
杨广心头也软了,不管怎么说,杨义臣也是好意,沉声说道:“杨卿平身吧,即便朕有所不测,那也是天意使然,与你无关。”
杨义臣不敢再多说,心事重重的退到一边。
“突厥骑兵此时到了哪里?”杨广问道。
“估计再有一个时辰,便可到达胜州。”
杨广脸色变得更难看,这时王仁恭急急说道:“陛下,胜州在马邑之北,恳请陛下让我暂回马邑。若是始毕可汗将骑兵安置在马邑之北,臣便亲领可汗前来朝拜陛下。若是始毕可汗稍有不轨之心,臣定拼死阻挡,誓死保卫陛下!”
“马邑有多少兵马?”
“精兵十万!”
杨广点点头表示许可,王仁恭不敢耽误,立刻起身火速赶回马邑,做好军事防御工作。
“皇上,雁门虽修葺一新,但前方并未有护城河吊桥等防范,且山势起伏,树草茂盛,若有伏兵,难以发现。还请移驾晋阳,以保万无一失。”杨义臣建议道。
“请陛下移驾晋阳!”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杨广一声冷哼:“不管始毕可汗目的为何,倒是星夜兼程,快马加鞭的往这里赶,不排除其急于见朕的可能。而时至今日,晋阳竟不见有官员前来,不知揣了什么心思?难道还要朕仰晋阳臣子不成?朕偏要在此处等,届时连同始毕可汗同赏雁门!”
这话在袁紫烟听来有点像孩子赌气,此时的李渊,也就是李世民的父亲,时任山西河东慰抚大使。杨广绕道前来,而并不见李渊父子前来朝拜,连袁紫烟都不太明白,他们到底在忙些什么。
第五三章 父子情深
而且,杨广留在此处,也有赌博的心思。苛捐杂税,役工无数,天下百姓怨声载道,群雄蠢蠢欲动,都盯着杨广屁股底下的宝座,如果突厥再起反心,大隋内忧外患,前途未知。
前方还没有消息返回,杨广外强中干,身体虚空,一熬夜就哈欠连天。袁紫烟看他实在熬不住,便劝慰他先回去休息。
路上杨广问道:“紫烟,此次突厥朝拜,是凶还是吉?”
“遇事不决可以占卜,竟然你已经问道了,不如便起一卦吧。”袁紫烟当然知道是凶,只是不能明说罢了。
杨广抬起头,看见星空浩瀚,沉吟片刻便问道:“便用这星字测如何?”
星星的星?
都这个时候了,杨广依旧不改浪漫本性,袁紫烟实在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于是有模有样的掐指算来,一会儿抬头看看天空星象,一会儿又嘴中念念有词,最后,面色凝重的问道:“大哥,此卦十分不吉,还是听大家的意见,退到晋阳去吧。”
“你还未对朕测字,怎么就说不吉?”
哎,这个杨广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袁紫烟舔舔嘴唇,说道:“这星星本身就是夜间出没的隐晦之物,司天监夜观天象,每有流星、飞星、坠星,皆为不祥,这是其一。”
“嗯,其二呢?”
真是让你气死了,袁紫烟暗自嘟囔一句,又说道:“但从这字面上来看,这星字中虽含有生机,但却压在日头之下。大哥,恕我直言,这意味着你将会有一场浩劫。”
杨广沉默了,面色十分凝重,本以为他动了心,没想到一开口又说道:“黑夜漫长,日月交替,既然是有生还的机会,那朕何需畏惧此劫?”
“明知是劫难,就该尽量避免,这是明智之举,否则还连累无辜之人。”袁紫烟老大不情愿,你的命运那是历史上铁板钉钉的事情,可是历史上从来没有一笔提及本姑娘,死于乱军之际太不值了。
“紫烟,非是朕执拗,假若命中注定该有此一劫,就算躲避,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杨广回头黯然问道,这个,袁紫烟倒有些语噎,是啊,历史上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如果因为自己而对历史有所改变的话,那么历史轨道就会随之改变,是否还能回家去呢?
想到这里,袁紫烟不由打了个寒战,好在杨广并不是因此死的,史书上记载他到底还是逃过了这一劫,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然而,与突厥可汗同赏雁门的美好愿望还是彻底被粉碎了,再没有聚会的可能。
四更天时,便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皇上,大事不好了!”
还未睡实的杨广梦中惊醒,翻身爬起,颤声问道:“可是突厥心存不轨,举兵来犯?”
“正是!”这位满头冷汗的侍卫说道:“突厥骑兵已然兵临马邑,马邑郡守王仁恭王大人正率军抵挡,胜负未知!”
“再探来报!”杨广气急败坏的大声怒道,侍卫立刻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该来的还是来了,杨广这步棋从现在来看,已经是彻底赌输了。袁紫烟不忍埋怨,上前说道:“大哥,赶紧让大家伙收拾一下,咱们尽快离开这里吧。”
嗯,杨广点点头,猛然起身,血压骤然升高,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紫烟,快给朕些药粉。”
待盛放药粉的小瓶拿到手,杨广颤抖着手掌倒出平日几倍的量捂向口鼻,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朕乃真命天子,就不信这个始毕能奈朕如何!”
“确实伤不了你的性命,但是此处坚决不能再待了,哪怕是为了臣子和妃嫔的性命,也得赶紧走!”袁紫烟不由分说,架着杨广的胳膊就往外拉。
杨广重重叹了口气,推开袁紫烟,幽幽道:“朕既然执意前来,又怎会置身事外?那突厥不过三万骑兵,而马邑却有十万精兵,兵力悬殊不说,骑兵擅骑射奔跑,对阵军前并无太大优势,无需慌张。”
“你再这么说,我可就真的生气了,难道非得有刀架你脖子上才清醒吗?”袁紫烟气得全身发抖,也可能是吓得:“大哥,人都会犯错,天子也不是神仙,当然也有错误。你这分明就是嘴硬,不肯面对自己的过失!你要好好想想,究竟是面子重要还是大家的性命重要!”
杨广一怔,随即焦躁的在屋内来回踱步,最后语气肯定的说道:“紫烟,朕随后就到。你先带着杲儿离开,确保他的安全,切记一定要把他带回大兴。另外朕再给你写一封密诏,如果朕命不保,便可宣读此诏书,令杲儿继位。而在此之前,千万不要走漏任何消息,尤其是朕的次子,杨暕!”
杨广一共有三个儿子,长子杨昭,高富帅一枚,仁善孝顺,各种优点,杨广夫妇都很喜欢这个孩子,杨广更是登基后便将他立为太子,可惜天不假年,英年早逝。
次子杨暕,还活着呢,只不过花花肠子一大堆,且心胸狭隘,报复心很强,不太让杨广放心,干脆就软禁起来,只派些老奴服侍。
最让杨广疼爱不已的便是小儿子杨杲,聪明俊秀又有仁爱之心,颇具帝王之相,所以杨广便有意将皇位传给他,只是这孩子年纪太小,今年才九岁。
平日杨广对杨杲便用心良苦,此次出行不知是有意让小儿子开开眼界,还是不放心宫中险恶,一直带在自己身边,耳提面命。
杨杲很快便被带来,很讨人喜欢,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一双大眼睛清澈见底,秀挺的鼻梁下面一张柔软的小嘴总是抿着,显然是个心底纯善的好孩子。
“父皇,不知叫孩儿来有何吩咐?”杨杲还没醒明白,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道。
杨广冲他招招手,揽在自己怀里,脸上慈爱之情溢于言表:“杲儿正在美梦之中,被父皇搅扰,是否心有不满?”
杨杲咧嘴一笑,乖巧的依偎在杨广怀中,“再美的梦境也比不过父皇的慈爱。”
“杲儿最能讨父皇开心。”杨广眼眶潮湿了。
好煽情的父子相聚画面,袁紫烟差点就要泪奔,既然杨广就是不走,要坐镇代州,用天子的威压震慑反贼,那么自己也没有再逼迫的必要。
袁紫烟拉起杨杲的小细胳膊,说道:“杲儿,别啰嗦了,赶紧跟阿姨走吧!”
?杨杲扬起稚嫩的小脸,追根刨底的问道:“阿姨为何物?”
“呃,阿姨就是那个,哎呀什么何不何的,赶紧跟我走,路上慢慢给你解释啊。”
“去哪儿?”
“回大兴啊!”
“太好了!”杨杲拍着小手跳起来,雀跃道:“父皇,出来已久,孩儿真的很想念母后。”
杨广微微一笑,“我早知杲儿思念母后,便让你啊,那个烟姨娘先带你回去。”
“那父皇呢?”杨皋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父皇?父皇还有些要事处理,等处理完毕,自会与杲儿团圆。”杨广含糊道。
然而杨皋却站着不动了,小眉头皱得紧紧的,表情严肃的问道:“父皇,可是发生了重大变故?”
这孩子真是聪明,才九岁,就能细察入微如此,袁紫烟在心里赞了一个。杨广有意遮掩,又笑道:“非也,只不过父皇觉得你还过年幼,担心你思念母后,不该外出太久。”
“不对!”杨杲摆摆小手,“即便是让孩儿先回宫,父皇不仅不一起走,而且还是深夜将孩儿唤醒。依杲儿之见,父皇定是遇到了万般危机之事!”
这,杨广无奈的重新拉过杨杲,凭借这孩子的聪慧,眼下是编不出更好的理由了,叹了口气,如实的说道:“杲儿,你有所不知,那突厥可汗相邀是假,犯我大隋才是真。如今他带了三万铁骑,正在马邑与王仁恭厮杀,胜负难料。父皇不想你有任何闪失,你可不要辜负父皇一片苦心。”
父皇!
说着,小杨杲噗通一声便直直的跪下了,两行清澈的泪水汹涌而出,“孩儿承蒙父皇宠爱,七岁便封为赵王,显赫无比。如今父皇深陷为难,杲儿既是父皇孩儿,也是父皇臣子,岂能置君之安危于不顾,自行逃离?若是儿臣先行逃离此地,父皇若有丝毫闪失,杲儿怕是此生都不能释怀!”
“朕的杲儿!”杨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伤感,将杨杲紧紧搂在胸前,欣慰的说道:“有杲儿此番话,这大隋江山朕便可放心交付给你。”
“孩儿诚惶诚恐!”杨皋固执的说道:“父皇康健,怎能说这晦气话,况且杲儿之上还有二哥,杲儿绝没有觊觎太子之位。”
“杲儿,莫要再犟了,还是和你烟姨娘速速离开此地。这是圣旨!”杨广狠狠心板起脸。
“不!”
杨杲十分倔强,噗通跪在杨广面前,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坚持道:“孩儿哪里也不去,就守在此处陪伴父皇!若是马邑失守,突厥铁骑来犯,杲儿也要凭借一人之力,保得父皇太平!”
“唉,你如此孱弱,如何敌得过?”杨广有些着急了。
“那儿臣宁愿死在父皇之前!”杨杲目光坚定。
第五四章 煽情告别
你?!
杨广本就心烦,见儿子不听话,气得巴掌都扬了起来,杨杲虽然害怕,但依然倔强的昂起头路,白皙的小脸上两道泪痕。
“再不走,父皇定要重重责罚你!”杨广恼道。
“儿臣即便被强行带走,只要得遇时机,便会再来寻找父皇!”杨杲含泪道。
杨广心急如焚,高高举起的巴掌重要要落下来了,杨杲吓得闭上眼睛,袁紫烟连忙拦住了,毕竟孩子是一片孝心。
“大哥,我试着劝劝孩子。”袁紫烟给杨广使了个眼色,又对杨杲说道:“杲儿,我呢,可以给你保证,你父皇一定会安全的回到大兴去。你先跟着我回宫,不要让你母后担心好不好?再说了,你不在你父皇身边,他就可以轻手利脚,反而是你如果还留在这里的话,他顾前顾后,说不定会因此受到无谓的伤害。杲儿,你忍心看到那样的场景吗?”
“……”
“叫我烟姨娘!”
“嗯,烟姨娘,非是杲儿顽劣,你想,既然突厥早有准备,怕是一路之上也少不了他们的奸细,甚至是伏兵。所以,杲儿断定,我们逃往大兴的路上必定是危机重重,如果杲儿被俘,势必会被他们用来要挟,届时不仅母后担忧,也会让父皇担忧。”
晕死,这小家伙说的还挺在理,怎么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层呢?袁紫烟揉揉发胀的脑袋,眼看天际泛白,如此拖延下去,谁也别想跑啊,“那我们就先逃到晋阳去,那里有重兵把守,想来是安全的。”
“在杲儿看来,晋阳和大兴沿途都是一样,充满凶险。烟姨娘,我为父皇宠爱的儿子,若是被有野心的晋阳大臣劫持,又该如何?”杨杲又问道。
“你史书读多了吧!哪有那么多如果!”袁紫烟直咧嘴。
“父皇,不管怎样,孩儿是不会离开父皇半步的,假若危机得以解除,孩儿服侍您直至天年。而如果有何意外,孩儿愿陪着父皇共赴黄泉,不至于寂寞。”杨杲含泪说道。
杲儿!此时的杨广泣不成声,“你这又是何苦,朕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你正值大好年华,何故要说这晦气话!”
“孩儿的命是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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