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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千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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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早就不见了。
  阿九默默的叹了口气,打了个手势让宫女出去,可丫鬟压根动都不敢动,只能在傅衍身旁跪着发抖。
  阿九闷声来到傅衍跟前,“皇叔要是惩罚的话就罚我吧,不要为难一个宫女。”
  “主子不对,奴才更要罚,再说陛下万岁之躯,臣怎么敢罚。”说着就放下茶杯,准备叫人进来,身边的宫女吓的直抖。
  阿九一脸得意的样子,对着宫女眨了眨眼,然后对着傅衍说,“皇叔说我是万岁之躯?”阿九还未等傅衍反应过来,就一下抱着傅衍又是哭又是喊,说傅衍非礼他。
  傅衍一惊,这丫头出宫门都学了些什么,他又不能下手,只能任由着阿九抱着他蹭来蹭去。
  这是文祥祥教她的,文祥祥说,这招只要你是个姑娘家,就屡试不爽。当然文祥祥教出来的宫女也不是什么好货,看着情景,就立刻反应过来,对着外面大喊傅衍的名号。
  傅衍黑着脸,怒道,“下来。”
  阿九知道傅衍闷声说话的时候生气了,也只能从椅子上下来,身旁的宫女也停了下来。
  “你出去。”傅衍对着宫女沉道,理了理被阿九弄皱的衣摆。
  那宫女看了看阿九灰溜溜的爬了出去,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了阿九和皇叔。
  “谁教你的?”
  阿九低着头不说话,因为她答应过文祥祥不说出去。
  “凤阁那几位老头子可不是善茬,要是让他门知道你溜出宫,可就要跪小黑屋了。”
  阿九眼光一亮,撅着嘴盯着傅衍,“那我就告诉他们,你非礼我。”
  于是第二日,阿九就跪了小黑屋,傅衍被凤阁元老训了一顿,当然始作俑者文祥祥也没有好到哪里,被傅衍打了一顿板子抬回去了。
  从那以后傅衍回教阿九,大多都离了些距离,毕竟凤阁那些老头子可都是将阿九的贞洁看的比皇位还要重的人,生怕他就连阿九的人都夺去了。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个迂腐的老头子某天居然开了窍,派了阿九过来扑倒他。
  但其实在阿九心里扑倒皇叔可不是个简单的事,皇叔性子淡静,当然偶尔也可以用不要脸来形容,所以比起脸皮厚,阿九仍是觉得傅衍更胜一筹。
  傅衍和阿九就保持了那个姿势直到太医过来愣了许久,小德子一声惊呼才开始给阿九就诊,傅衍站在阿九身后替她束着发,重新拿了玉簪将龙冠绾在她的头上。
  太医只是恭敬的来恭敬的去,就连一抹药膏也没有留下,阿九就是太随意,和太医磨了许久也没让他留下药膏来,说是小伤,吓得太医直哆嗦。
  直到傅衍说了几句,太医才慢腾腾的走着。
  “陛下,怎么就这么任性了呢?方才还生着气,现下又气着不让上药,这明日早朝可怎么办?”小德子在一旁急得将拂尘直甩。
  可阿九和傅衍也没有理他,只一边按了按伤口一边两个人自顾自的聊天。
  “你方才又生气奴才们的跪拜?”傅衍淡淡的一句说的倒是阿九的心思,她不耐烦奴才们动不动的跪拜和哭天喊地的求饶,她虽然身为皇帝,但却自认为比较亲民。
  从小到大从来没对身边的伺候的人重罚过,而这些人早在伺候她时,就经过各司各园的训练,所谓伴君如伴虎,大抵就是那各司各园的宗旨,殊不知这样的话冤枉了多少君王。
  她自小为储君时就同宫中奴才玩的极好,因为先皇极宠她母妃,所以这后宫之中也仅有母妃一人,而皇室子弟之中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辈。
  从小除了身边的宫女公公,照顾她玩的好些,直到先皇将傅衍带回皇宫,将他同儿子一般抚养,她才如同有了亲兄弟一样。
  她最反感的这件事,整个皇宫里除了身边的小德子,也只有一个皇叔知道了。
  血止住后两个人便要开始处理政务,但其实也只有傅衍一个人在处理,阿九在一旁坐着,吃着小德子端上来的茶和糕点,然后看着小德子去了书房门口站着。
  傅衍翻着手中的奏折,沿着墨色字体画了一抹长长的朱红,余眼瞥着吃的正欢却时不时将目光往他这边移的阿九,“陛下这样的小性子可要改改了?”
  这话问的阿九一愣。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一两次发生了,是从阿九开始想要拿回凰权开始就一直这样了,傅衍在旁处理奏折时阿九都会用余光瞥着奏折,当然时不时也瞥着拿着奏折的那双手和那个人。
  她打心底里觉得皇叔长得很是不错,就算纳了他为君后,阿九也不吃亏。
  眼下傅衍问着阿九,阿九捏着手中的糕点,眼珠子转了转,移动着龙椅朝傅衍坐了坐,扯开着话题。
  “朕一直有件事不懂,想问皇叔,又怕皇叔怪罪?”阿九侧着脸看着皇叔。
  “嗯?”傅衍歪了歪身子,靠在椅子看着阿九,看着她的嘴定了定,然后在阿九将要开口时,伸手将阿九嘴边沾着的糕点屑抹走。
  然后阿九的身形愣了愣,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她觉得皇叔还是很好的,这么问是不是不对的?
  “怎么不问了?是国家大事还是陛下那鸡毛蒜皮的小事?”傅衍收回手,睨着阿九。
  阿九想了想,既然是皇叔的事那应当是国家大事,可以自己的私心来讲,应当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于是她理智的回答,“于皇叔而言是国家大事,于朕而言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皇叔可还要听?”
  “哦?”傅衍斜着看着她,“陛下说来听听。”
  阿九听着话不对劲,明明她才是万人之上的君主,如今的这番场面却像是陛下只是个称谓和地位无关,她暗地里黑了黑脸,在抬起头时已经嬉皮笑脸的问着皇叔。
  “皇叔,你都二十八了为什么还没有娶亲,难不成真如那些人所说,你……”阿九说着说着觉得这样不对,就讪讪的收了口。
  一旁的傅衍等了她许久,没有听到她开口,就问她,“说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阿九说着摆摆手,然后就顺着傅衍手上的奏折指过去,“哎呀,这个是不是应该批红啊?”
  傅衍一把合上奏折,紧紧将阿九伸过来的手攥在手心里,凑近了问,薄唇轻启,“那些老臣说我什么?”
  虽说是不同的椅子上,可却是搁着咫尺距离,傅衍温热的语气就喷洒在阿九的额头,阿九稍稍抬眼就能看见皇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眨了眨眼,想要抽开手却又被傅衍握的死紧,一番挣扎之后也只能盯着傅衍尖削的下巴。
  “那些老臣说我不爱美人金钱,专爱凰权小倌,是不是啊?”他又换了个角度,对着阿九的耳朵轻语。
  阿九听的耳根直痒痒,缩了缩脖子,挪过身子靠在椅子上抬高下巴盯着傅衍,“是那些臣子说的,又不是朕说的,皇叔为什么要来对我这样?你这是在调戏朕?”
  “难道这不是陛下希望的么?”傅衍看着她,带笑的桃花眼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阿九心里打起了小九九,难不成他们还没有开始实施的计划,就已经被人透露给傅衍了,阿九咧歪着嘴,暗暗感叹傅衍的势力渗的透。
  她靠在椅子上,一只手被傅衍握的死紧,两个人近在咫尺,动作还极其暧昧,这样的姿态就正巧被颠进门来的文祥祥看的真切,就连小德子也没能拦住他,让他惊呼出声来。
  阿九迅速的抽回手推开傅衍,咳了几声看着书房门口的几日前挨了板子的文祥祥和小德子,余眼瞥着的傅衍早已是无声无息翻看着奏折。
  “参见陛下。”文祥祥颠进来几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
  阿九明明看到文祥祥的手是竖起了大拇指,那抖动的大拇指仿佛是文祥祥在告诉她,“阿九干的好,快将傅衍这个奸臣扑呀倒”。
  想到这里阿九浑身就一阵抽搐,她龇着牙看着文祥祥,还未等她叫文祥祥起来,文祥祥就自己颠了起来,“陛下,臣恐怕来的不是时候,那么臣就告退了。”
  “等等,朕正找你呢!你陪朕去看看敦亲王府的小世子!”她叫住了正准备颠出去的文祥祥,起身就对着皇叔笑道,“朕就先去敦亲王府,这满御案的奏折就劳烦皇叔了。”
  说罢也不等傅衍应答就直直的冲出去了门外。

☆、第4章 四

  去敦亲王府的时候,文祥祥是颠去的,前几日他污名君主被阿九赏了一顿板子,以至于今天阿九邀请他同马车的时候他都不能坐着,只能选择在车外面同行,阿九连连在马车上看了他好几眼最后也只能默默的拉下了车帘。
  敦亲王府邸就在帝都西街,她坐着马车过去都能差点颠睡着,更别提走着的文祥祥,最起码得废了他刚好了的屁股和两双腿,于是快到敦亲王府邸时,她特意朝着马车外瞧了瞧。
  但是阿九发现她错了,是她太小瞧文祥祥的道行,一路上过来她竟没有发现文祥祥何时招了顶躺椅过来随行,他趴在躺椅上睡得正香。
  阿九放下帘子扶额叹息,她还是太单纯,到了王府门口的时候,她都是有些晕晕乎乎的被小德子搀着下来的。
  而文祥祥则是在她身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颠着屁股随她进了王府。
  敦亲王是阿九的舅舅,早些年阿九母妃嫁入宫中的时候这个无事闲的哥哥就随着阿九的母亲一同入了宫,先皇对阿九的母妃甚是疼爱于是就爱屋及乌,封了这个哥哥一个敦亲王,先皇去世,隔了阿九这一代,不用上阿九的朝整日闲着,如今仍旧是敦亲王。
  阿九入府邸时,几个常见到阿九的小厮就立刻将阿九认了出来,恭恭敬敬的磕完头将阿九引进大堂去。
  阿九在大堂坐着,下人恭恭敬敬的上茶,李叔是王府的管家,招呼着阿九和文祥祥,着手派了下人去通报王爷和王妃,然后就退下了。
  文祥祥缓缓的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喝了口茶,悠哉道,“陛下,真不是我说,你看看这整个王府哪里透露着小世子被砸伤的哀伤,根本一点哀伤都没有,连个管家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陛下可不知,我被陛下赏了一顿板子,我们家的文叔可哭了好几宿呢。”
  阿九顿了顿,皱着眉睨着文祥祥,虽然说文祥祥油嘴滑舌,但也的确说的对,这整个王府里哪里透露着一丝哀伤?她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没有发生过的事,她舅舅凭空乱造,那么这就是欺君之罪。
  她的想法还未被落实,就听见大堂外传来了她舅舅的哭声,她皱着眉头,送到嘴边的茶杯也顿住了,之后便看见她的舅舅扶着门框进来。
  敦亲王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踏进门的时候抬着袖子擦了擦微红的眼角,然后到阿九的跟前恭敬的喊着陛下,话音里三分哭腔七分颤抖,听的阿九都有些动容了。
  可阿九也看得出来,她舅舅微红的眼角是方才用手揉出来的,就连脸上的老泪都是从眼下开始淌出来的,这样的情形敦亲王还能哭丧着打动她几分,可真辛苦了舅舅的演技。
  阿九起身虚着扶了敦亲王一把,轻声道,“舅舅,何必行如此大礼,寡人一下朝就听小德子说起小世子的事,也是很难安寝,于是朕就立刻赶过来了。”
  文祥祥听着阿九有点哭丧的声音,握着杯子的手抖了抖,心里不禁感叹这对舅侄可真都是一个个戏骨子的料,然后看着这二人来回客套。
  “舅舅,寡人也正是来瞧瞧,就带我去看看小世子吧,要是伤势严重了还能叫些宫里的御医过来看看,好歹当初这小世子还是寡人一旨赐下来的。”阿九客套的说着话儿,听的身旁的文祥祥是一愣一愣的。
  敦亲王听着眉头一皱,停止了哭丧,整个人也不知作何反应,觉得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能愣着耷拉着嘴。
  阿九瞄了眼一边站起来的文祥祥,“爱卿随我同去吧。”转过来推了推愣着的舅舅,“舅舅,带路吧!”
  “…”敦亲王怔了怔,看着准备好的阿九和文祥祥,阿九是九五之尊,不能忤逆,当初的这个世子还是阿九赐下来的,文祥祥是个奸邪的小史官,年仅二十就继承了郑国的史官,不带去又不知在史库里写些什么,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带他们去了小世子的房间。
  幸而敦亲王心里想的没让阿九听见,要是阿九听见了,阿九一定觉得她舅舅说的极其对,文祥祥的确是个奸邪的史官想当初多少官员的不正之风就是以话本的方式流传到阿九的手中。
  文祥祥虽说人不靠谱了点,损着阿九多了些,也还算是个比较尽忠的史官。
  早知道,在这偌大的帝都,可就史官这个职位是不受约束的,也只有史官的直接上司是皇上,史官的话无需经过三司公正,可直接将得来的任何资料呈由皇上处理。
  文家世代忠良皆为文臣,几代以来的史官都是由文家培养,文祥祥自然也就不例外。
  自小就培养为史官,可到了文祥祥这一代为什么十五岁就上了任,阿九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文祥祥他爹自从先皇去世后就一直无心朝政,终于在阿九登基第五年将官署交由文祥祥之后就浪迹天涯去了。
  后面的事是阿九听说的,听说文祥祥的爹年少时曾一度眷恋天涯剑客的生活,可文祥祥他爷爷还在的时候怎么也就不让他爹出去,直到他爷爷去世,直到先皇去世,他爹就愈发猖狂的走了。
  家族基因再好,总有那么几个被扭外了的种。文祥祥他爹是,文祥祥自然也是。
  文祥祥从接替史官一职来,就一直兢兢业业的损阿九,当然也受了不少板子,但他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任职五年以来,同傅衍的新政以来,治了不少不正官员,全是因为他每时每刻都能在帝都的每一个角落蹲下来记录着碰到的每一个官员和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
  于是乎阿九在近几年的选任新臣时革了一大批的不正官员,而其中大部分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是同皇叔有些关联的,这就和文祥祥的宗旨有关了,就是无论如何要站在阿九这边,皇叔傅衍是永久的大奸臣。
  当然这句话他还是没敢在傅衍跟前说,阿九也不敢。
  敦亲王带着阿九和文祥祥进去房间的时候,心里都是打着颤儿的,阿九不精明也就算了,身边还有个史官文祥祥,这倒很是难糊弄。
  为此他也只能忐忑的将门推开。
  门推开的一瞬间,迎面就扑过来一个人,愣是将阿九吓得往后一跳,身后的文祥祥和小德子扶了阿九一把,阿九才稳住身形,等到阿九瞧仔细了反应过来就消失在了跟前。
  “阿九呀!我的阿九呀!”阿九低头看了看,一抹碧绿的身形正扑在阿九的脚前,抱着阿九的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阿九的裙摆上擦。
  阿九稍稍缩了缩脚,却被身下的人抱的更紧了,她看着脚边舅母梨花泪的脸,也只能喏喏的喊了句舅母。
  这一喊,她脚边的舅母哭的更厉害了,“阿九呀!我的衡儿啊!”
  这就是阿九的舅母,敦亲王妃杜莹,那个大她十三岁的舅母,和她舅舅有着最萌年龄差,让她舅舅至今都没能收拾的女人。
  舅母杜莹是郑国的一户商户之女,生的那叫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和她的舅舅差了整整三十岁,这个如今仍在花信年华的女人仍旧可以用任性来形容,但是至于她是怎么看上的她舅舅,阿九至今也没能弄明白。
  最大的凸显应当就是阿九的舅舅求她赐儿一事。
  她听着她舅母哭心里一阵闹腾,正想扶起她来被文祥祥一把拦住了,文祥祥摇了摇头,阿九立刻就会意了。
  身旁的敦亲王似乎也是没有料到这一幕正愣着看着他王妃的反应。
  过了许久,杜莹的声音越来越小,阿九低头笑了笑,看着杜莹,“舅母,再演下去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杜莹一听,身子一僵,缓缓的就着阿九的裙摆擦了擦鼻子和脸,叹了口气,“唉!不演了。”
  她起身仍旧是个容颜昳丽的女子,盯着阿九看了看,当然更多的是看着身后的文祥祥,“早说我就不演那么长时间了。”她伸手捏了捏阿九的脸蛋,“我们家阿九要是老早这么聪颖就不用被那怀晋王夺了朝政去。”
  阿九翻了翻白眼,怎么就聊到了傅衍呢。
  她敷衍着笑笑,被身后的文祥祥掐了一把,她扭头看着文祥祥,文祥祥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方才想起来正事。
  “舅母,寡人是来看衡儿的。”她话音刚落就被杜莹拽进了屋内连带着身后的文祥祥和小德子。
  “其实也不是舅母不让你见,衡儿这几日出了这么大的事,舅母就让他去了国华寺修养。”杜莹躲避着挠挠头。
  “哦?”阿九挑眉,捅了捅身后的文祥祥,“此等大事,是不是应当记录一下,放在我们具有史诗欺君性的史册里?”
  文祥祥点点头,不知道从何处抽出来一本史册,翻了好几页,被杜莹一把握住,“阿九,不若,舅母现在带你去国华寺去?”
  杜莹话音刚落,隔着重重帘幕的卧室内就传出来一句弱弱的声音,“母亲,衡儿在屋内。”
  阿九只记得当时杜莹气的头晕,幸而被身后的敦亲王扶了一把。
  阿九摇摇头,正想对着杜莹说什么,却被杜莹一把打断,杜莹一把跪在地上,顺带拖着身旁的舅舅。
  阿九一愣,“舅舅舅母,这是作甚?”
  敦亲王和杜莹对视了一眼,换了换脸色后,杜莹道,“真是无意欺瞒君上,只是瞒住了君上才能保住衡儿,陛下应当也知道,我和你舅舅只有这么一个世子,是想尽全力都要保住的。”
  “衡儿,他,怎么了?”
  杜莹只带了阿九一个人进了重重帘幕的卧室,在那张床上躺着的不过才十岁的陈衡。
  阿九凑近着看被杜莹一把拉住了,她也只能隔了些距离看着他,竟是无比的苍白的脸色,唯一不变的是他囧囧的眼神。
  阿九看见他挪了挪被子,然后就传出来一句话,他说,“我就说母亲的话骗不了阿九。”
  阿九没有理他,握着杜莹的手,杜莹却是早已含了些泪珠,“衡儿他……”
  “大夫说是时疫。”杜莹颤抖着说,“这就是欺瞒阿九的原因,若是传了出去,衡儿是要被送出城的。”
  阿九震惊,时疫这等大事,“何时何地染上的?为何帝都之内我都不曾听闻?”
  杜莹还未回答,躺在床上的衡儿就替她解释了。
  “我不过是跟着皇叔一趟,就染上了这等,想必阿九不曾听闻,也是在傅衍那里封了口。”
  阿九皱眉,这等大事,傅衍竟然一点都不同她讲,看来他真要在帝都兴风作浪。她缓了缓问道,“你跟着皇叔做什么?”
  “傅衍是奸臣,我自要跟着。”
  阿九重重扶额,“你不过小小年纪,朝中大事尚轮不到你管。”转念一想,“你可曾看到什么?”
  “衡儿看到那些得了时疫的人被放在四合院里,傅衍在里面,我不过偷偷溜进去一趟,出来就染上了。”
  “可记得在哪里?”阿九问。
  “城郊莫家院。”
  “舅母好生照顾衡儿,阿九先回宫遣御医过来,不用担心,我自会处理好。”说罢阿九便要回宫。
  “阿九应当派人查查那莫家院的来历。”
  阿九刚准备掀帘的手一顿,“你好生歇着吧!”

☆、第5章 五

  阿九的脑子还真是时常有些转不过来,若不是陈衡提醒,说不定她就去问皇叔去了。
  她冷静的想了想,回来的路上,她将文祥祥拽进了马车里,毕竟如今这个局势看过来,她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文祥祥了。
  她不知道皇叔瞒着她时疫的事究竟是为了什么,以她的脑子想过来,要么是怕帝都人心惶惶抑制时疫,要么就是想扩大这件事的影响用来达到他的某种目的。
  阿九想想就觉得头疼,她平素最不喜这些名利争斗,奈何她如今身为帝王,就算不喜欢也不能够全身而退。
  依着她如今的想法,她能够信任的只有文祥祥,她在马车里同文祥祥说了这等事,文祥祥立刻就变了脸色,连着问了好几遍情况。
  “文祥祥,寡人命你偷偷去城郊莫家院探查一下情况。”阿九说着顿了顿,“不过在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之前不许告诉凤阁程老,这件事情上你只能听我一个人的命令,等我召令,万事不可轻举妄动。”
  文祥祥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阿九,“你想包庇傅衍?”
  阿九闻言推了他一把,“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还不知道皇叔的最终目的,所以要查清楚。”
  “不是包庇就好。”说着文祥祥就隔着车帘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路边停一下。”然后就回过头来对着阿九正经道,“拿下傅衍的事还是要做的,我要是在查的期间要是有事,你就拖着皇叔不让他走。”
  马车方才停闻,文祥祥就掀着车帘出去,连着回了几次头都是怀疑阿九的包庇行为,阿九最后不得已,将他一脚踹下了马车。
  阿九其实对皇叔是有点私心的,她知道现下朝政大权全都在傅衍手里,就连朝中官员也有一大半站在傅衍那头,所以她很不理解傅衍这样的目的。
  开始动摇她自己的信念是在她会给你看到傅衍仍在御案前处理这奏折,认真的模样让阿九都动容几分,阿九撇撇嘴,思考了半晌决定去凤阁找程老。
  她要向程老确定的是陈衡这个人。
  陈衡虽说是她表弟,可她对这个表弟毕竟接触不多,唯一一次就是那次在选举新臣之后,她也未曾见过他,只是约摸看了个影子而已。
  她不了解陈衡,但也并不是不相信,只是想要做好完全之策,毕竟皇叔的权利不好夺,一旦惹怒了皇叔,指不定她的小命还能留到什么时候。
  第二日,她叹了好几口气到了凤阁处。
  这是座辉宏的宫殿,只为女帝而存在,从古至今存在了已经百年有余,可是真正用的上的只有那么两朝,一代是郑国国史里的另一位女帝,一代便是阿九这一代。
  中间隔了百年,但这百年以来,没有人能够忽视它的存在。
  当初的那位女帝设立凤阁就是为了维护往后女帝的凰权,隔了好几代的男帝,到了阿九立为储君这一代,先皇就一直在培养凤阁。
  凤阁有十位大臣组成,负责整个帝都宫廷的大部分运作,女帝的重大决定基本都是通知凤阁,凤阁来起草决定,半数以上的票数通过,便可施行,到了阿九这一代只培养了七位大臣,可好说不说的就有那么四五位是傅衍的人。
  如今阿九的凤阁不复从前,虽有七位大臣,但大多都被傅衍掌了权,真正站在阿九这边的也就那么二三位,阿九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痛心疾首,就连凤阁都能被傅衍插手,难不成这陈家的江山,传到她的手里就要改姓傅了?
  不!她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她进了凤阁,中央机杼的运行,每个人都有着重要的角色,能进凤阁也是需要极其大的能耐,要无畏帝王无畏朝政。
  阿九立在殿门口一会儿,却没有人来招呼她,作为一个帝王,是多么的伤帝尊,没办法,这就是凤阁,一个比帝王还要重要的角色。
  阿九垂头丧气的直奔着程老的住所而去,路上不少程老培养出来的徒弟,一个个的弓着身喊陛下,才让阿九拾回了那么一丢丢信心。
  但是阿九来的不凑巧,程老就先她一刻出去了。
  她就那么在程老处坐着,小德子顺着下人的伺候给阿九上了壶茶,是程老最爱的雀舌,八分烫,八分香。
  阿九捏着茶杯转着,看着杯中漂浮着众多的茶叶,“小德子,你说程老平日里都在凤阁不出门,今日怎么就出去了呢?”
  “回陛下,奴才不知道程老出门的原因,但奴才知道陛下喝完了程老的雀舌,程老在哪里都会急着赶回来的。”小德子低头说着。
  阿九挑眉,“真是个坏透了的奴才。”
  “谢陛下夸奖。”
  雀舌一茶是程老的最爱,但郑国却没有,要在西北之地方才能得到,所以往年同西北之国交换商品得来的雀舌都赏给了程老,程老爱之如命。
  以前阿九十岁的时候,来程老处扒开了程老珍藏的雀舌,谁知道雀舌不仅泡了茶清香溢口,就连干着吃也是清脆可口,于是阿九愣是将雀舌嚼着吃了许多,一旁的下人吓得跪在地上直哆嗦,口里还直喃喃道,“程老会杀了我的。程老会杀了我的。”
  听的阿九是一愣一愣的。
  程老回来的确差点杀了她,气的程老捧着雀舌的罐子差点就晕在了当场。
  程老这人就连阿九她爹都得敬重几分,更何况阿九。
  先皇可劝了程老好久,允诺程老就不允许阿九进出她的住所,还有往后阿九为帝时所有的雀舌都进献给程老,方才平息了此事。
  阿九如今想来可是觉得好笑,今年的雀舌量本就不多,小德子这个奴才又抓了一大把泡了茶,可不伤透程老的心。
  从小德子抓走雀舌的那刻起,只怕就有人去通报了程老,果然不出阿九所料,阿九刚喝下第二口,程老就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不孝崇仪,不孝崇仪啊!”程老就立刻端走了还在阿九跟前的茶壶,连带着阿九手中的茶杯。
  阿九笑了笑,“程老不招待我,我就自己……”剩下的话,阿九瞥见门口的人影就咽回了肚中。
  阿九是真心不明白程老和傅衍是怎么走到一块去的。
  程老不让阿九进出他这里,竟然带了傅衍过来,阿九惊呆了。
  直到傅衍喊了句陛下,阿九才缓过神来,喊了句皇叔。
  本来是阿九找程老对话,如今变成了阿九程老,和傅衍,阿九很是想不通,印象中的程老基本是不同傅衍交流的,如今竟也站在了傅衍这边,真不知她这位皇叔有多么大的魅力,都能将程老吸引住。
  “往后阿九都不允许来我处,碰我的雀舌。”程老将茶壶护在怀中,坐在离阿九远远的对面。
  “衍儿向来觉得程老这嗜茶的好性情在如今看来真是可贵。”傅衍迎合着笑笑。
  阿九惊呆了,衍儿!这是个什么称谓?所谓不要脸,皇叔可真当属第一。
  “让怀晋王取笑了,活到七八十的光景,也只觉得能爱一门茶是极好的了。”程老缓了口气,握着怀里的茶壶给傅衍倒了杯茶。
  就这么一句话,就收买了程老,她暗暗揪了下自己的大腿,希望自己看到的都是梦,但她失望了。
  “嗜茶,也要有好茶可嗜,这雀舌可算是茶中之君了。”阿九说着翻了个茶杯送到程老跟前,眨眨眼示意程老倒一杯,可程老转了转,离得远远的。
  阿九的手顿在空中,傅衍在一旁笑着,阿九觉得君王之颜荡然无存。
  傅衍抽出她手中的茶杯,递向程老。
  “程老,衍儿有些朝政上的事不大懂,不知程老可否教诲?”说着傅衍将茶杯晃了晃。
  然后阿九又惊呆了,程老竟然给他倒了茶!
  傅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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