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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邪爱:医妃火辣辣-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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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急需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宫宴来重振皇家威仪。
如此盛大的宫宴,是大靖开国以来少见的,单靠一个万昭仪和没有半点宫宴经验的夏静月根本完成不了。
万昭仪以前不爱参与这些琐事之中,很多事情只知道个大概,具体的就有些犯晕了。即使有后宫六局二十四司的女官帮忙,还有十二监的太监主管辅助,万昭仪与夏静月也有些焦头烂额。
万昭仪放下厚厚的几本册子,揉了揉发涨的眼睛,“光看这些东西,本宫就看得眼睛发直了。若是淑妃还在,连妃身子好,多少能帮我们分担一下。”
七皇子在宫中出事,刘淑妃落得个看管皇嗣不力的罪名,被夺了淑妃的位份,降为了末等的美人。如此隆重的宫宴,当然不能让个小小的美人来插手,有失皇家体面。而连妃,在得知宁王出事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不止。宁王落成这个样子,对连妃的打击太大,使她一下子就失去了争强好胜的野心,慢慢地就不爱出现在人前,如今深居兰桂宫,不理庶务,只管吃斋念
佛。
康王谋害宁王,虽然最后顾幽顶罪,脱了嫌疑,只降为康郡王。但身为生母的舒德妃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被皇帝打入了冷宫。
纵观后宫,皇帝的女人那么多,除了万昭仪,竟没有一个能帮得上忙的。
后宫找不到帮手,那就只能在其他皇亲命妇中找人过来帮忙了,这也是有前例的事。
夏静月与万昭仪商量过后,按照前例,将穆王妃与宁王妃请进宫来协助此事。
不想皇上得知此事,让万昭仪顺道把安王妃也请来帮忙。
夏静月听到这个消息后,无语良久,皇帝还真不把安王谋反当成一回事,这种日子竟然还重用安王妃,这心得有多大?
万昭仪理着手中的册子,轻轻笑了下,说道:“皇上说,既然已经放了安王一马,要做就做得大方一点,趁此让大家看到他宽宏大量的一面,省得底下都说先帝的儿子都被他杀光了。”
皇帝爱名,夏静月是早知道的事,但同样的,皇帝的可不是心胸如此宽广的人。她不由笑了笑,“父皇对安王真好。”
万昭仪但笑不语,有话事,心里有数就行了。
然而,即使心里有数,夏静月仍然不是滋味。皇太后对安王这个幺儿也太过偏心了吧,看这样子,不仅要轻轻翻过谋害皇帝的大罪,还要隐隐地为安王起复了?安王是幺儿,老人家心疼最小的孩子,民间也是有这样的事,夏静月还可以理解一下。但夏静月想不通的是,皇太后怎么对逍遥散人那个谋害皇上的人也网开一面?要知道,皇帝也是皇太后的亲生儿子,
没得轻轻地饶过害自己儿子的人。万昭仪看了眼沉思中的夏静月,从册子底下翻出一本略旧的册子来,递给了夏静月。“元宵宫宴的重头戏是花样百出、年年翻新的赏灯会。这本册子记载的是皇上登基以来举办的所有元宵宫宴中,最为精彩
的一场赏灯会,那一年的宫灯,真是让人记忆犹新哪。本宫如今想起来,都觉得无法超越。那一次的无宵宫宴,皇后挣足了名声,负责宫灯这一块的容修仪更是居功至伟!”
夏静月拿着册子的手指微微一僵,诧异着万昭仪怎么突然提起容修仪这个极为忌讳的名字?这个问题若有若无地困扰着夏静月,直到她走出宫殿时,被冷空气一吹,打了个寒颤,突然福至心灵。
第958章 惊变
她脸色骤地一变,脚步一个踩空,险些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好在初晴一直警惕地跟在夏静月左右,见夏静月突然身子倾倒,连忙上去扶住了。“殿下,您小心些。”
夏静月伸出手摆了摆,示意无事,然而脚步仍有些慌乱。
眼看明天就是元宵节了,这一天正是最忙碌的时候,样样都要盯着到位。即使有了穆王妃、宁王妃和安王妃的加入,几个女人还是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
为了明天能拿出漂漂亮亮的成绩,夏静月几人干脆夜宿在皇宫。
东宫那边自二皇子被废之后,一直都空着,原本韩潇该搬进去的,只是住惯了原睿王府,就一直留在原睿王府,没有搬进宫来。
夏静月让人把东宫收拾出来,晚上几个王妃在那边留宿。
夏静月忙到凌晨才做完手中的事,她匆忙地洗漱后就歇下了,趁时间多休息一会儿。
因记着今天的事多,夏静月睡得很浅,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寅时还未过就醒来了。
见初晴在脚踏那边睡得熟,想着这丫头跟着她忙了几天,也该累坏了,夏静月就没有唤醒初晴,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夏静月套了件外衣,走出殿中。
天空一片漆黑着,整个东宫都静悄悄的,即使这几天天气好转,时有太阳出来,但在这个季节的夜里仍有些萧瑟的冷意。
因东宫是匆忙收拾出来的,人都在忙着几个时辰后的元宵盛宴,东宫的人手就显得少了,处处透着寂静。
夏静月住在正殿的位置,另三位王妃则在主殿不远的客舍休息着。
那边客舍与主殿隔了一个小花园,夏静月才走到小花园处,突然发现前头有个人影极快地闪过,她一惊喝道:“谁?”
那人穿着一身从头裹到脚的黑衣,见身形,隐隐是个女子,她听到夏静月的喝声,朝夏静月的方向望来一眼。
夏静月的喝声惊醒了守护她的两个嬷嬷以及侍女,就连睡熟的初晴也被惊醒了,纷纷从主殿出来。
夏静月离那黑衣女子最近,见她欲图从侧殿的方向逃走,那地方也是客舍的方向,连忙追了上去,以免三个王妃受到伤害。
人未到,夏静月藏在衣下的长鞭已经出手了,朝着那黑衣女子扫过去。
黑衣女子凌厉的眼睛微微一眯,看夏静月的目光透着浓烈的杀气,抽出身上的软剑朝夏静月身上的要害刺去。看那凌厉的剑势,欲图将夏静月劈于剑下。
夏静月平时闲着没事,就爱跟韩潇喂招,韩潇是个练起武来绝不开玩笑的人,长年练下来,夏静月的应敌反应非常快。
那黑衣女子的武功远在夏静月之上,但夏静月有跟韩潇对招的丰富经验,又深得韩潇的指点,即使不敌于黑衣女子,可黑衣女子想在几招之内将夏静月拿下也是不可能的。
夏静月并不是要打败黑衣女子,也不是想凭自己的力量抓住黑衣女子,她想要的是拖延。故而,她不跟黑衣女子近身搏斗,而是借着长鞭的远攻,拖住对方。
只拖了几招,初晴几个人就赶了过来,将黑衣女人包抄住。
有了五个高手联手合攻黑衣女人,夏静月便退往一边,观察着那个黑衣女子。
这一观察下来,夏静月心头越来越凝重,这黑衣女子的武功极高,初晴五人联手也只能隐隐打个平手。
要知道,除了初晴外,韩潇另给夏静月找来的四个帮手,是暗部最强的高手之一,她们的武功就是在江湖上也可以列为一流高手的。但在这个黑衣女子的手中,竟然讨不到任何便宜。
皇宫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此女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东宫,极有可能是皇宫里的人。皇宫里头,怎么藏了如此高手?
若她想行行刺之事,谁来阻挡?
夏静月慢慢地后退,退到一个极巧的位置,隐于黑暗之中。
这边的打斗,很快惊动了东宫侍卫,当听到东宫侍卫赶来的脚步声,黑衣女子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惊慌。她骤地后退,正欲飞离此地时,突然,一道挟着风声的鞭子朝她的面巾掠来。
一鞭挥来的人正是夏静月,对于如何偷袭别人,夏静月可谓说得上是极有经验了。她守住的位置,正是最佳逃离的地方,在黑衣女人逼退初晴等人时,迅速使出极为刁钻的一鞭。
黑衣女子武功虽高,但对敌经验似乎有些不足,竟被夏静月给暗算了一下。但她反应也极快,百忙之中头微偏,躲过了面门的这一鞭。
然而夏静月手腕一转,长鞭在空中变换了方向,勾住了黑衣女子的头巾,将之扯了下来。
头巾飞落,灯光之下,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洒了下来。
黑衣女子阴鸷地看了夏静月一眼后,凌空飞上宫檐,身影如惊鸿,借着夜色消失无踪。
夏静月怔怔地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块头巾出神着。
方才离得远看不清楚,这会儿她与黑衣女子站得极近,借着灯光看到了黑衣女子的眼睛,隐隐有些熟悉。
她将头巾放下鼻间用力地嗅了嗅,头巾被薰了浓烈的香气,将女子本来的体香给掩盖住了。
“殿下,您没伤着吧?”初晴见夏静月沉默地站在那里,一发不语,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夏静月将头巾给了初晴,说:“你去查一查这头巾,看看能否查出一些线索来。还有,跟那些侍卫说,这边有人天黑看不清路,摔着了,没有其他的事。”
夏静月派人暂时压下这边的事,吩咐下去不许走漏风声,见客舍那边有宫人探头望来,便举步往走去。这边闹出如此之大的阵仗来,早就惊动了客舍住着的人,夏静月刚走到客舍就看到宁王妃李雪珠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959章 有你在身边,我无所畏惧
“四皇嫂,那边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听到有打斗的声音?”李雪珠穿着一身正装,头发一丝不乱,头上的凤钗步摇也未曾取下。
夏静月一愣问道:“你还没睡?”
李雪珠摇了摇头:“我重新检查了一遍我要做的事,以免出错,就一直未曾入睡。”
这边有三间客舍,夏静月见这边动静如此之大,穆王妃住的房间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连灯都没有亮一下,吓了一跳,连忙走去。
李雪珠上前拉住夏静月,笑道:“四嫂不用去找三嫂了,她在我那儿歇着。我第一次帮忙办宫宴,什么都不懂,就请了三嫂过去请教着。外头出事时,三嫂刚在我那睡下,如今正忙着换衣服呢。”
果然如李雪珠所说的那样,夏静月走进房舍就看到穆王妃一边让宫女穿衣,一边走出来。“太子妃,这是怎么一回事,宫里闹贼了?”
夏静月略略把事情说了一遍,穆王妃与宁王妃两人脸色吓得煞白煞白的。
李雪珠大惊说道:“宫里怎么会藏了这样的高手?若不是四皇嫂发现了,没准我们……”穆王妃也是青白着脸,要按夏静月所说的那样,那个黑衣女子想进来刺杀,她们早就身首异处了。穆王妃也不愧是年龄最大的,经事最多的,惊慌之后,立即说道:“这件事不能传扬出去,不然会影响到今
天的宫宴,咱们得找个借口圆过去。”
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了,若是传扬出去,她们之前的心血都白费了。
夏静月说道:“我暂时压住了,但怎么处理我想听听几位王妃的意见。”
方才打斗得激烈,客舍附近的内侍有不少看到的,他们都是三位王妃的下人,夏静月言下之意,是让三位王妃管住这些人。
好在跟穆王妃与宁王妃进宫的,都是她们器重的心腹内侍,两人立即保证会让下人守口如瓶。
“不好。”穆王妃突然惊呼着,“安王妃呢?她怎么没来?”
几人一惊,连忙往安王妃的客舍走去,才走到门口,就见安王妃也慌张地走了出来,“我听宫女说东宫进贼了?偷了什么东西?”
三个王妃都安然无恙,夏静月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若是在这节骨眼上其中一个王妃出事,夏静月难逃责任。
夏静月见安王妃也一身整齐,问道:“皇婶也没睡?”
安王妃拍着胸口,后怕地说:“是的,我忙完不久,刚趴在桌上眯了一下眼睛,就听到外头乱槽槽的,下人来说进贼了。太子妃,宫里守卫森严,什么贼子胆这么大敢来偷东西?可抓住了吗?”
“不曾,让她给逃了。”
夏静月让初晴带人在东宫查了一下,见没有少东西,也没有人伤亡,让三位王妃安心歇着。
可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这会儿谁还睡得着?
四人便泡了一茶酽酽的茶,坐在一起喝了,互相统一了说词,再派人支会万昭仪一声。因这一场虚惊,夏静月派人去找韩潇求支援,让他帮忙加派人手过来,做好宫宴的安保工作。以此同时,再排查宫宴各环节的负责管事,如有疑惑的不问原因撤下,换上可靠的人管事,力求让宫宴做到万
无一失。尤其是饮食那个环节,必须从食材就开始盯着,凡是过手的人都要接受监督,力保无错。
万昭仪得知消息后,全力支持夏静月措施,并把身边得用的女官派到夏静月,以供夏静月差遣。
在一片紧张中,太阳终于出来了,宫宴也终于开始了。
因后宫无主,太后身子不适,命妇向皇后朝拜的这个环节取消了,命妇只需在晚上进宫赴宴便行。但前朝那边,韩潇就忙得不可开交了。
这一天对夏静月来说,是有史以来最为忙碌的一天,稍有清闲,就有一批批的女官向她来汇报并且请示。好不容易口水说干了,正想坐下歇一口气,韩潇那边派人来请了。
这一天,身为太子妃,夏静月需要与韩潇同进同出,接受百官的朝拜。与韩潇一起坐在仅次于皇帝的高位上,夏静月望着底下的群臣,除了感受到无双的荣耀外,还有沉重的责任。往后,她与韩潇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就是一个国家的形象,这个国家这个时代的重任就压在
了他们的肩膀上。
坐在高处,她才知道什么叫君无戏言。
因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所有人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并被百官与命妇履行着,影响的将是一个国家的动向。
在这个位置,一旦一句无心或者随意的话说出来,所造成的影响将是巨大的。
譬如你无意中说了一句对一个人或喜或恶的话,那么所有人会根据你的话去拉拢或者排斥一个人。可让一个人鸡犬升天,亦可以让一个人家破人亡。
甚至身为高位者,连自己的喜好也不能过多地表现出来,一旦你喜欢什么,上行下效,改变将是一个朝代的风气与习俗。
这一刻,夏静月的心中是有些迷茫的,现在她才发现,她还没有做好承受这个责任的准备。她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差,造成不可挽救的负面影响。
夏静月紧张地攥着手,旁边突然伸来一只大手,握了她一下。
夏静月侧过头,看到气定神闲地坐在旁边的韩潇,蓦地也跟着轻松了下来,反握了一下他的手。
是啊,有他陪在她的身边,她有什么好怕的?
即将来临的,是风也好,雨也好,是阳光也好,黑夜也好,此生此世,身边有他。
韩潇正视前方,正襟危坐,但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旁边的妻子,见妻子终于从紧绷的情绪中放松下来,从容地面对一切时,他的唇边泛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月儿,你知道吗?与你并肩齐站着,哪怕前面是刀山,或是火海,我亦无所畏惧。皇帝领着太子与太子妃,受百官朝拜,正式向天下诰告韩潇储君的身份。
第960章 惊闻真相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下面一片山呼海啸的喊声,皇帝目光有些湿润,他给大靖选了一个最优秀的继承人,去到下面,也有颜面跟列祖列宗交待了吧?
夜,来临了。
元宵宫宴最为热闹的时候到了。
猜灯谜,赏花灯,年年如此,但也年年热闹。
晚宴分为男女两宴,男人在前面设酒宴吃酒听歌看舞,而女人则在后花园中赏灯猜灯谜看戏曲。
万昭仪今天极尽责任地将夏静月带在身边,教着夏静月如何应酬,给她解说各位命妇的习惯与来历,让夏静月从中学到许多为人之道,处世之道。
这是一天对夏静月来说,是震撼的一天,也是忙碌的一天,更是紧张的一天。好在宫宴结束后,一切仍是有条不紊的,总算没有辜负皇帝的期待,宫宴办得极其成功。
借着这一场宫宴,也让世人看到了夏静月的能力。
待到夜深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夏静月拖着疲惫的身体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毕后,这才与她家太子殿下回府了。
自接了元宵宫宴的事情,夏静月已有好几天没有回府了,到第二天醒来想抱女儿的时候,才悲伤地发现女儿竟然对她陌生起来了,也不黏她了。
为此,夏静月推掉了所有拜帖,谢绝所有要拜访的人,专心留在太子府陪女儿玩耍。
辛苦地陪了女儿一天后,小葡萄终于又黏上了夏静月,母女俩又亲亲热热的。
夏静月找了许多木雕的小动物,小鹿小牛小孔雀等,教着女儿认识。
“这个有白斑的,斑像梅花的,叫梅花鹿;这个长得像骏马一样的鹿,叫马鹿;还有这个,嘴唇白白的,叫白唇鹿……”
夏静月一样样地拿起说着,小葡萄靠在她身边奶声奶气地跟着念。
过了年,小葡萄又长高了许多,吐字也慢慢地清晰了起来,不过声音仍是软软的,柔亮的,听在耳中,把夏静月的心都听融化了。
搂着小葡萄认了一会儿动物后,夏静月又陪着小葡萄玩了一会儿游戏,待小家伙犯困了这才抱她到榻上。小葡萄睡觉的时候要有人陪着,白白软软的小手揪着夏静月的衣服不肯放开。
夏静月轻轻拍着小葡萄,低低地哼着小曲,小葡萄眨了眨困顿的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女儿粉粉白白的一团,夏静月怎么看都看不够,低下头,在女儿圆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
直到韩潇回来,夏静月才从榻上起来,让初晴看着小葡萄,免得小家伙醒来找不到人又哭鼻子了。
走出寝殿,夏静月看到韩潇坐在厅中的椅子上,正端着茶碗出神,眉目间有些阴沉。
“怎么了?”夏静月走到韩潇旁边的椅子坐下,思索着朝中最近发生的事,猜测着莫非是变革之事阻扰太大?
到了二月,朝廷要推行第一个变革——青苗法,由官府贷款贷种子给买不起种子的贫困百姓,等收成之后,还钱或者以粮食抵债。青苗法前期需要大量的银钱,国库已经被皇帝花得没剩下多少钱了,这一笔钱就由官府向商人借贷。韩潇暗中操作之下,拿自己的私钱以商人的名义放出来,加上他在民间的威望与信用,许多商人都愿意
借钱出来。
因此在银钱这一方面,是难不倒韩潇的。
正是如此,夏静月见韩潇的眉头深锁才感到疑惑,莫不成钱刚凑齐就被贪污了?
不等夏静月过多地猜想,韩潇挥退了下人,说道:“屠嬷嬷死了。”
夏静月一愣,没想到韩潇烦恼的是这一件事,劝道:“以屠嬷嬷对逍遥散人的忠心,即使她活着也不会招供,死了就由着她吧。”
在这之前,他们已做好了屠嬷嬷是不会招供的准备,说不定还会用绝食或者其他办法继续自尽。故而见韩潇如此重视这一件事,夏静月有些迷惑。
“月儿,你知道屠嬷嬷是怎么死的吗?”韩潇放下茶碗,严肃地与夏静月说道。
夏静月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另有变故,坐正了身子,问:“怎么死的?”“屠嬷嬷自尽未遂,但仍中了少量的毒,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之中。我请了神农谷的医者来救治她,解了她体内的毒,在她苏醒后,因元宵节事多,我暂且让人看管着她,没有去审问。直到今天我才抽出空过
去,不想牢房那边已经大乱了……”
韩潇平静了一下心情,说:“屠嬷嬷突然吐血不止,神农谷的医者赶过去才发现,她体内藏着一只隐藏极深的子蛊。”
蚩人派的蛊虫种类繁多,令人防不胜防,并不是所有的蛊虫都能及时地诊断出来。有许多蛊虫在未发作的时候,隐藏极深,与人体合为一体,根本无法诊断出来,就如同夏静月上次中的血蛊。
夏静月隐隐地对屠嬷嬷吐血不止的事情感到熟悉,“她现在怎么样了?”“已经气绝身亡了。”韩潇深呼吸了一口气,说:“神农谷的医者已经查了出来,屠嬷嬷体内的子蛊叫尸腐蛊,一旦母蛊死亡,子蛊就会立即发作,分裂成无数的细蛊,化入人体的血肉之中。不到三天的时间
,尸体会先从手指、脚趾开始变紫,化为黑色,最后成为一滩黑色的尸水……”
夏静月情不自禁地站了出来,“这不是长公主……”韩潇点了点头,虽然他们之前猜测长公主是被人害死的,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跟蛊毒有关,更没有想到真的会和安王牵扯上。“屠嬷嬷的尸体正在观察之中,如果与长公主死后的症状一样,那么,长公主的死
因就可以确定,并非毒杀,而是蛊杀。”夏静月浑身发冷地坐了下去,难道长公主的死,真的是安王动的手?可是,长公主是那么疼爱安王,比对亲儿子还好,对于安王几乎是百依百顺,在安王年幼离京就藩的时候,长公主不惜从南霖千里迢迢赶过去,细心照顾他。
第961章 因果报应
那样疼他爱他的人,又是没有利益冲突的人,安王是怎么下得去手的?韩潇虽然对这位姑姑没有什么印象,但在确定了这位姑姑是被人害死的,尤其是极可能被自己的弟弟害死的,心中不免生起几分悲伤来。再想到左清羽因为长公主的死,这些年来与生父水火不容,最后害
得生父寿命不长,如果真相是这样的话,对于左清羽的打击是何等的残酷!
“兴许,是逍遥散人下的手。”夏静月无法去将人心想得如此冷酷,仍抱着一丝希望说道。“此事正在查,查长公主最后一次去临江府的时候,逍遥散人在不在安王府。如果他在的话,凶手可能是逍遥散人。如果当时逍遥散人不在……”再综合安王后来的所作所为,那就可以确定长公主是安王蛊杀
的。韩潇长叹一声:“即使长公主不是安王杀的,但以安王对左清羽的算计看来,他是知道真相的。”
夏静月恍然大悟,怪不得安王想坑死左清羽,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与其将来被左清羽知道真相后多了一个隐患,不如直接弄死左清羽父子。
可怜的左清羽,一直把安王当作比父亲还亲的长辈,却不想,那才是真正的豺狼。
夏静月无法想象,当左清羽得知这个真相后受到的伤害有多深,这个重击甚至比他当年目睹长公主化为尸水更为可怕。
夏静月再次庆幸在南霖的时候,没有将南霖太子的身体情况告诉他,不然他知道误解了父亲这么多年,认仇为亲,还害得父亲命短后,受不受得住这个打击。
这一件事,还是永远地烂在肚子里吧。
但关于长公主的真实死因,左清羽他有权力知道真相。
这件事,也是韩潇夫妻离开南霖的时候,左清羽跟他们约定好的事,如果大靖这边查到什么,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兴许那会儿,左清羽已隐隐猜到了真相。
“逍遥散人被关在牢房里,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是无法动手的,那么,杀死母蛊,让屠嬷嬷身亡的人会是谁?”安王,还是……
对于夏静月的这个问题,韩潇沉默良久,仍是以前的那句话:“一切以证据说话。”
这三天中,韩潇早出晚归,除了忙着朝廷的事,还要关注屠嬷嬷尸体的情况。
三天之后,韩潇哄睡了小葡萄,带了夏静月到书房中,说:“屠嬷嬷的情况与长公主的情况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可以确定长公主是死于蛊杀。
证据已经非常确凿了。
韩潇走到书案前坐下,取出毛笔,将这一件事写了下来。
夏静月上去给韩潇磨墨着,说:“用杀长公主的办法来杀屠嬷嬷,对方岂不是明白地告诉我们长公主是被害的吗?”韩潇执笔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杀屠嬷嬷与长公主的人是同一个人,但对方不知道长公主死后的事情被左清羽知道了。第二种就是,凶手并非同一人,对方并不知道长公主的死因
……”
“如果是第一种,那么,左清羽身边的人连接死去,纯属巧合?”
韩潇与夏静月相视一眼,看来可以排除第一种可能了……
天气渐渐地暖和了,到了三月之后,树都绿了,草也青了,花儿也开了。
太子府的后花园里,开始出现蝴蝶的踪影。关了一冬又将近一春的小葡萄终于被放出来了,看到大大的花园,小葡萄顿时撒欢跑了起来,小小的身子一转眼就不知道钻到哪个花丛中了。王安在后头追得气喘如牛,让人拿了一个捕蝶的小网让小葡萄
玩。小葡萄得了这个新鲜玩意,追着蝴蝶跑,没再到处钻,王安这才能喘上一口气。
“咱家的小祖宗呀,差点把咱家的老命给追没了。”王安一边抹着汗,一边喘着气说。
初晴拿着花篮采花,闻言后笑道:“王总管这就叫累了?等以后小郡主更大了,我看你连影子都追不上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说不定那会儿,咱家有了个更小的小祖宗了。”王安感叹着小孩子长得真快,想着小葡萄刚生下来的时候,小小的一团,他抱着都小心翼翼的,大气不敢喘一口。不想才两年多,孩
子已经会跑会跳了。“咱家想不认老都不行哪。”
夏静月提了个篮子过来,沿着小路走。她在后花园处种了不少的艾,这会儿艾叶正嫩的时候,摘来做菜也好,做青团也罢,正是味道最好的时候。
青青翠翠的艾就长在道路两边,惹人喜爱,夏静月一边采着艾叶,一边看女儿在草丛上奔跑着扑蝶,不断地传来清脆的笑声,她的唇边不由挂上了笑意。
见女儿跑得脸都红了,额头全是汗,夏静月说道:“小葡萄,累了就别跑了,把衣服换一下,贴了一身的汗容易感冒。”
王安马上站了起来,顾不上歇息了,“咱家这就带小郡主换衣服去。”
夏静月望着在花丛中飞过的蝴蝶,轻轻地感叹着:“天气暖和了呀……”
韩潇一直没有放弃调查当时皇帝放过逍遥散人的原因,皇太后到底用什么理由说服了皇帝。
韩潇的不断查证,以及在万昭仪的相助下,他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得知这个原因,韩潇有些哭笑不得,但这一切又在情理之内。只能说,知子莫若母。
这件事还要牵扯到几十年前,先帝还在的时候极信逍遥散人,皇太后那会儿也极迷信这个逍遥散人,故而在逍遥散人排八字的时候,说当今皇帝没有帝王命。于是,皇太后让逍遥散人给皇帝改命。
皇太后劝说皇帝放过逍遥散人的理由,就是这位逍遥散人曾为皇帝改过命,命数相连。加上逍遥散人是得道高人,杀了他有违天和,将来皇帝百年之后,会因为这一段孽缘遭到报应的。皇帝信了这么多年的道,加上人老了,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正是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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