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倚望寒江-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孔伯彦已经是年过四十了,但看着居然是比孔书继还年轻好像也不过是三十出头,他骂道,“你还真是大胆敢先斩后奏。你把爹娘都当什么了,下山时只说是四处游玩。玩够了自然会回来,结果人等不到等到的却是你成亲的家书。”
景故渊转着轮椅来到孔伯彦跟前,作揖道,“都是小婿不好,处事不够周全。”
孔伯彦瞪眼,“自然是你不好,不要以为你出身尊贵我就要在你面前唯唯诺诺,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不过是下山一趟就被人拐走了,没经过三灾九难没受过皮肉之苦。更重要的就是没征询过我的意思,这世间的事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
倚北望说了句良心话,“爹,成亲不比生死决斗,不用三灾九难也不用受皮肉之苦,不要把你的例外套到故渊身上好么。”
伊寒江撇撇嘴,“你当初和娘不也是先斩后奏么,上梁不正下梁歪。”
孔伯彦大声道,“我从小疼你宠你,你和北望闯祸我也只罚他从不罚你,我疼了你十八年,你才和这男人认识多久。当真是有了相公没了父亲。”
景故渊心诚道,“我身患顽疾是寒江不嫌弃我愿意嫁我为妻。我心里发过誓,此生会全心全意爱她护她,不会让她受委屈。他父母便是我的双亲,爹若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妥,尽管教训。”
孔伯彦脸僵了,路上想着女儿目中无人会嫁的人定然不是碌碌无为之辈,估计会是艺高人胆大才能压制得住她。
当年岳父怎么对他的因果循环,到他照搬到女婿身上分筋错骨,可现在一看景故渊坐在轮椅上,让他对弱者动粗,他下不了手。
伊水柔倩然一笑,过去种种浮上心头,“这情形还真是似曾相识,只是你岳父当初没有你说得这样让人心窝泛暖。”
孔伯彦立马辩驳道,“好话谁不会说,不是我口才不如他也不是我心意比不上他,而是你爹比我难缠千万倍。我话还没说先来一顿打,光养伤我就养了三个月,伤好了想说的也都忘了。小子——”这一声当然喊的是景故渊,“你该谢天谢地来的是我,不是寒江的外公,不然你这身子骨能不能熬得过去还是未知之数。”
倚北望笑道,“我们一家子都是遇强则强,只是遇上温柔似水的人再多的戾气都会化作绕指柔,故渊,不得不说你这性子还真是让你免了皮肉之苦。”
伊寒江伸手给了倚北望后脑勺一巴掌,然后挽着伊水柔的手,“娘,外公没跟来么?”
“要是跟来还轮到爹耀武扬威么。”倚北望插嘴道,“你可真是走运了,你家书来时外公下山去赴约了,人不在。”不然今晚的场面可就暴力了,“我们接到家书就日夜兼程的赶来了,路上还没睡过好觉,故渊,能不能先让我睡饱觉,有事稍后再议。”
伊水柔轻斥道,“没有规矩,你该称呼一声姐夫的。”
倚北望笑道,“娘你也知道,我们家不兴那套辈分的说法,我对寒江都直呼名字了,叫姐夫反倒怪怪的。何况故渊既有勇气娶寒江做妻子,可见也不是一般人,不会计较的,是不是。”
景故渊笑了笑,“舟车劳顿,我先让人给爹娘备好客房明日再说吧。”
ps:
更完
卷二结缘第二十八章 意外之客(二)
伊寒江起了个大早,她父母的到访让她心情很好,连带挑衣裳也选了颜色艳些的。哼着小曲当窗梳理云鬓。见镜中反射景故渊将罗帐拨起勾到那玉做的小环上,慢条斯理穿上一如往常淡青色的锦衣,眸中在思索着什么。
她问,“怎么了?”
似连上天都格外疼惜她,为她的欢愉而放晴,枝上喜鹊无穷语倒是衬得他一早就寡言,景故渊含笑的回道,“怕你爹娘对我印象不佳。”
她停下梳头的动作,用梳子的齿轻轻刮着下巴,“我娘呢向来温柔似水,心慈得就和菩萨一样,看谁都觉得人之初性本善,你是我相公,她对你一定只有喜欢。至于我爹,他若是语气不好你就别理他,我外公当初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我还小的时候他就不止一次念叨将来要给我丈夫好看。所以他对你凶不是不喜欢你,而是要摆一摆岳父的架子,至于倚北望,你更不用管他了。”
说起她的父母,他也只是知道她爹就是孔尚书的大儿子,她不愿多提总是点到即止,倒是第一回能进一步的挖掘她的家世。“你和北望不论样貌还是性子都很相似。”都属于活泼好动的,“与你娘倒也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那性情……”
伊寒江道,“那小子与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龙凤胎,山上人烟罕至,我们就拿动物玩乐,他与我一块作恶时可从来没有手软过。而我娘——”她顿了顿,“我外公没归隐前是个人见人怕的魔头,在外仇家太多,我娘两岁时曾被人抱走,她是在庵堂里长大的,所以身上总有一股祥和之气。”
她扔了梳子,拉过景故渊的手道。“你不是说我爹娘就是你爹娘么,在我爹娘面前我从不伪装,所以你平日怎样现在就怎样,不用勉强自己做些不习惯的事。”
拉起景故渊想往外走,他的手收拢了下,往轮椅那看了看。
她道,“只想着快一点和爹娘一块用早膳,毕竟有好久没一块吃饭了,差点都忘了,你可是坐轮椅的王爷。”
景故渊歉然道。“连你爹娘都要隐瞒,对不起。”
伊寒江眼里是兴致勃勃,有些要看戏的味道。“要瞒着我娘不难,要瞒着我爹和伊北望,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看是你伪装高明,还是我爹和弟弟火眼晶晶让你无处遁形。”
厅里的笑声此起彼伏,倚北望与伊寒江的举止还真是如出一撤。说好听是不受世间规矩束缚,说难听则是全然没有规矩,主人没到,就先朝着桌上的食物动手。颜安黑着脸想训斥几句,但又不晓得该用什么身份去说,来着是客。而这些客还王妃至亲,只能在一旁感叹血缘的奇妙,出了一个伊寒江不够。还要再来一个倚北望。
景故渊一进来就见倚水柔笑着抱着景麒在给他喂食,“麒儿,自己坐好,怎么能这么没规矩。”
倚水柔抚了抚景麒垂下的髻辫,额前的几搓发阴遮不住他扑扇扑扇的大眼。 “没关系,这孩子生的真是乖巧可爱。寒江和北望像他这般大时就像满山跑的猴。一刻也坐不住,不像这孩子这么听话。麒儿,好霸气的名字呢。”
拢了拢景麒歪过一边的领子,景麒抬头朝着倚水柔张嘴笑,倚水柔点了点他小巧的鼻子当真是觉得景麒童真有趣。
蕊儿插嘴道,“小公子平日就和王妃最亲。”
倚水柔道,“是么,当真是缘分。”
景麒小手指着桌上的茨菇肉片焖玉兰片,“我要吃那个。”
倚水柔疼爱道,“好,婆婆给你夹。”
倚北望嘴巴里咬着,还要分神道,“我看这小鬼年纪小小却是会利用天真可爱为所欲为,厉害才是真的。和寒江亲近估计也就因为她不说话时倒是人模人样。”
伊寒江道,“娘,你称呼自己婆婆,我倒不知道街上那些驼背银发的老妇要怎么称呼自己了。”她推着景故渊入座,来到倚北望身边时,狠狠的拧了他耳朵一下痛得他像只蚱蜢跳起,可见下手多重。“别忘了你是在谁的地盘,你还真敢畅所欲言啊。”
孔伯彦执起刻有福寿安康字样的象牙筷子边给妻子夹菜边道,“按辈分也确实该这么叫,不过你娘即便成了婆婆,也是最漂亮的婆婆。”
一番甜言蜜语说的颜安鸡皮疙瘩满地,终于了解伊寒江为何口没遮拦了,从前就听说孔尚书的大公子虽有才情,却是不守礼教,还真是。
倚北望指着这一桌好菜,不满道,“伊寒江,你天天都吃这些好料么?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桌子菜被他吃得杯盘狼藉,倒是还有脸发那悲天悯人的话,“那你就别吃啊。”说着要把他手里的筷子没收了。
倚北望嚷道,“别别别,外公自小就教我们,人家饿死渴死被打死都是人家的事又关我们什么事呢不用怜悯冷眼旁观也就是了,我意思是我和你是亲姐弟,你日日顿顿大鱼大肉珍馐百位,难为我餐餐在山上吃爹那根本就不能入口的冷饭冷菜。”
孔伯彦瞪着儿子道,“吃我做的菜还真是难为你了。”
倚北望嘟囔道,“那可不是,从没见过一个人的厨艺二十年了也毫无长进的。爹你年轻时好歹是豪门大少爷,吃的东西即便比不上王府的色香味美,至少也该是能下口的那种,还真难为你怎么吃得下自己做的菜。”
孔伯彦喝道,“你娘不嫌弃我手艺就好,你既说出口了以后你就别吃。”
伊寒江夹了菜,却见景故渊不见动作,父子间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他还是第一回见吧,毕竟他自幼就被教导父为子纲,他爹又是皇上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哪里还敢顶撞。她在景故渊耳边轻声道,“该进食了,只看着可饱不了。”
景故渊笑着小声道,“我听着听着,好像有些明白为何你当初让厨子天天给你做不一样的菜肴了。”
她笑道,“在山上时是一个月下山一次补给东西,虽然有了食材,但要做出一桌好吃的饭菜多少还要有些厨艺天赋,正巧我们家中没有一个人有的,所以十八年来我到底是吃了什么饱腹真是不堪回首。”
孔伯彦看了过来,“别以为你们窃窃私语我就听不到。”
倚水柔笑着对景故渊道,“乡野村夫平日在家没规矩惯了,故渊你不要见怪。”
景故渊温文道,“从来觉得三餐不过是为了饱腹,后来渐渐明白衣食住行都是生活一环也该细细品味,这样人多了只觉得热闹吃得也高兴。”
倚北望挨了过来,伸出手臂哥们似的勾住景故渊的肩,难得喊了一声姐夫,“姐夫,宫里头的人说话都和你这样么动听悦耳么?”
景故渊含笑,“我说的是真心话。”
倚北望表情有些浮夸,左眉挑了挑,看了景故渊半响后道,“我信,这鸡腿奖励你的。”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伊寒江看着孔伯彦侧着身子也开始逗着倚水柔怀里的景麒,突然道,“我去见过老头子叔叔他们了。”
孔伯彦听得女儿突然提起父亲,一滞,踏足皇城时就预料着注定避不开的就算躲到天涯海角都没用,何况他离开时年少,一走二十年转眼也成了有儿有女的父亲更是能体谅亲爹当初对他用心之深,父亲顽固不化是一回事,而他一气之下一走了之,二十年来一封家书也未寄回过又是一回事。
孔伯彦噤声,一时间不知道从何问起又抑制不住关心,过了一会问起道,“他过得如何?从前就不会爱惜身子,只是仗着正值壮年,没日没夜的操劳他的‘国家大事’,连儿子都没时间管。”
伊寒江道,“老头子和你形容给我听的模样分毫不差。”
儿时时,孔伯彦就爱把与孔公晏过去点滴相处说给她和北望听,当成床边故事每当道起当初如何不要命的抗争拉着伊水柔私奔,甚至还会沾沾自喜道自己是绝无仅有的情痴弱水三千也只取一瓢。
倚北望好奇道,“顽固不讲道理?”
伊寒江点头。
孔伯彦又问,“脾气暴躁遇到不顺心的人就大喊大叫之乎者也说你大逆不道?”
她还是一样点头。
景故渊差点发笑,孔伯彦都是这般形容自己的父亲的么。这对父子虽言语想法不合但时隔二十年,方才孔伯彦发问还是难掩情切。
倚北望笑道,“那我还真想见上一见了,总是听他如何顽固不讲理,没见过本人,总少了一份真实感。”
伊水柔微笑道,“既然这样,就让你爹带你们姐弟到孔家走一趟吧。”孔伯彦没有立马答应,她明白不过是顾及着她,她放下喂食的小碗,轻拍着景麒的背哄着,对孔伯彦道,“每年清明重阳,你不是总叹遍插茱萸少一人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把心里想做的都做了,我把你从你爹身边抢走了二十年,对他也有愧疚。”
孔伯彦道,“那就和我一块回去。”
“我和寒江北望不同,他们是你亲骨肉是孔大人的亲孙女,他再不喜欢我的出身,老人家也总抵不过骨肉亲情。我若是出现,又要让你为难了,我就不去了,你先问过了孔大人,若是他能接受我再说。”
ps:
下午三点,系统自动更新
卷二结缘第二十九章 意外之客(三)
伊寒江见母亲不愿同行,想了想道,“娘不去我也不去好了,反正我已经见过老头子了又姓伊是个女儿,不用去面对孔家什么列祖列宗的,就让爹和北望两个人去好了。”
伊北望笑容一敛,好像伊寒江把什么难事硬是推脱给他,面上是夸张的神情,“你姓伊我就不姓伊了么,别说什么我是孔家唯一的香火那么俗气的话,你们不去我也不去,让爹自己回去和老头子认亲好了。”
伊水柔目光如蝶轻柔停落在伊寒江处,“怎么这么孩子气,以为你嫁人了会懂事些,真是连五岁的小娃娃都比不上了。我都不和你爷爷计较了,你反倒还要为我跟你爷爷怄气么,我们不会在皇城久留,你不同,日后还需要你爷爷和叔叔多多照看你。”
“不会久留是什么意思?”她还想着留下他们一块过年的。
孔伯彦道,“这一次能出来不过是趁着你外公不在,留上几日就要赶回南蛮了。”
伊北望插嘴道,“我当时就劝他们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世,你嫁人了迟迟不回来外公总会起疑的。但他们说瞒得了一时是一时吧。见过了故渊安心后回去再找机会和外公说,免得他一时接受不了,跑来皇城大闹,这里就要天翻地覆了风云变色了。”
景故渊好奇道,“我也多次听寒江提起过外公,听闻医术高超武艺也高强。”
倚北望接话,语带同情也不晓得到时候见面是不是狂风掀巨浪,惊雷挟金鼓。“何止,脾气也古怪心肠冷硬,你是他孙女婿迟早是要见面的,不过迟一日见对你是有益无害就是了。”
伊水柔轻斥道,“你们外公最疼你们两个疼得你们无法无天。转过身却说他坏话,就不怕我回去告状。”扭头对孔伯彦道,“就带着女儿女婿儿子正式的去孔家拜访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就行了。”
景麒仰起头,方才大人说话他插不上嘴,倒是会看场合说话轮到他了,“婆婆要留在王府么,那我陪婆婆好了。”
伊水柔会心一笑,夸赞道,“好。麒儿真乖,比婆婆的女儿儿子都要乖多了。”笑问道,“故渊。可以暂时让景麒陪陪我么,我还真的是很喜欢这孩子。”
景故渊见到侄儿恢复活泼撒娇只为腻着伊水柔,想起伊水柔道的缘分二字,“只怕他活泼好动要劳烦娘多照顾了。”
伊寒江道,“这小鬼。还真是见异思迁了。”不久前还只粘着她一个,仰着笑脸眨巴着眼睛左一声婶婶右一声婶婶的。
倚北望取笑道,“可见他年纪虽小,还是很有眼光的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那你就是有眼无珠了,说话不会看场合。”伊寒江说完抓起筷子往伊北望两眼刺去,伊北望轻轻松松格挡开嬉皮笑脸。
还真是热闹了。景故渊笑着看着伊寒江姐弟两打闹,端过颜闯递上来的根据伊寒江开的每日清晨饮一碗调理身子的汤药,吹了吹热气袅袅往他面上扑来只觉得湿热。然后徐徐饮尽……
孔伯彦的到来就如安宁寂静的夜里突然炸开的一声响雷,也不知是惊了多少人,又喜了多少人。孔公晏眉眼中有的是不敢置信即便父子站立对望,他还是停顿了久久忧虑这是不是想念孩子太久年岁太大老眼昏花。
直到孔书继激动的上前相认,他这才确定眼前的人不会如镜花水月的迷幻忽的散开变回一无所有。孔公晏老泪纵横骂道。“你这逆子,抛弃父亲弟弟一走那么多年了丢尽了我孔家的脸面现在还回来做什么。”
孔公晏多年来为国事操劳。苍老得厉害已是一头的鹤发。而孔书继随着年岁渐长额上一道道皱纹像是被凿开的河道上头留下的是似水的岁月冲刷的痕迹。只有孔伯彦,还是如同二十年前离开一样年轻力壮,似乎压根没有起过变化。
孔伯彦声音带了压抑,就怕众目睽睽下男儿汉大丈夫落泪丢了脸面,“我回来是看叔继的,看他有没有因为你的不讲理受不了你而走了我老路。”
孔公晏指着大儿子的鼻子骂道,“你自己不孝,回来还要诅咒孔家么,逆子!逆子!”
看着这别出心裁的父子重逢口是心非哪里会是大人做的事,倒更像两个不成熟的孩子斗气。伊北望哈哈哈笑出声来,孔书继看着他的样貌与伊寒江五官那般相似,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脱口道,“爹,你看寒江身边那孩子?”
伊北望笑道,“叔叔,我叫北望,与寒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孔书继大喜,“寒江,你怎么不早说你还有一个弟弟呢。孔家终是有人后继香灯了。”
伊寒江实在不想泼冷水,但总要让他们清楚免得一厢情愿觉得他们一家回来叛攀亲带故的就为了认祖归宗。“叔叔,他和我一样姓伊。”
孔公晏听得有了孙子嘴上的笑花还来不及绽放,伊寒江一句姓伊便让他黑了脸色,“连祖宗姓氏都不要了,既然不认自己是孔家人了,还带着外人回来做什么!”
孔伯彦理所当然道,“是你自己当初说与我断绝关系,即便我死在外头也不要回来求你,我的孩子随他们母亲的姓氏又有什么不妥!”
孔公晏气的说了重话,“我一时的气话,你倒是深深记在心里,我明白了你这次回来就是看我死了没死是么,你放心,我就此生就认书继一个儿子,就算百年后也不用你回来披麻戴孝,”
景故渊劝慰道,“孔大人稍安勿躁,争吵之下没有好话,何必一时气愤伤了感情。”
孔书继也劝道,“爹,王爷说得是啊,你一直懊悔当初做得太决绝,好不容易大哥回来了,你要再把他赶走么。”
孔公晏哑然,朝思暮想,二十年了才再次见到儿子,人生七十古来稀,而他还有多少个二十年可等。“我是给王爷面子,不然定叫人把你扫地出门。”
孔伯彦也嘴硬道,“我也是给我女婿面子。”
孔书继高兴老夫终是肯让步,手一挥立马让人去准备,更吩咐身旁一个丫鬟,声音欢快道,“快去房里把夫人叫出来,就说是大少爷回来了。”
孔伯彦不发话,伊寒江和倚北望脸上不约而同闪过一摸讽笑。孔公晏对着孔叔继道,“你再怎么高兴也不该忘了王爷为尊。”
孔书继这才发现景故渊和伊寒江落在最后了。景故渊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太计较繁文缛节了。”
伊寒江手扶着轮椅,视线晃过那足足有壮汉虎腰粗壮的槐树只留臃肿的树干婆娑环拱,素雅的裙带在风中纷飞就像是本该在秋日里绝迹了的蝶。
景故渊轻问,“要过去么?”
伊寒江淡漠道,“过去做什么,那后面什么都没有。”说完推着景故渊跟上孔公晏的脚步。
去请秦兰的丫鬟回来道秦兰身子不适,孔公晏道,“她的脸不是好了么,昨日还见她出了房门,怎么又不舒服了?她身子最近也太虚弱了些。”
伊北望讽刺的问,“婶婶是先天不足?”
伊寒江笑答,“怕是和姓伊的八字不合,每次我来这她就容易身子不舒服,这回还一来就是两个姓伊的,更是雪上加霜吧。”
孔书继想起伊寒江和秦兰总争锋相对不欢而散,想着或许是不愿见伊家的人,才装病躲着不出来,他起身想进房亲自唤人出来,“我去房中看看她,无论如何总要让她来给大哥行礼的。”
孔伯彦拒绝道,“不必了,我来主要就是要见见你和……”他往孔公晏那看了一眼要他唤声爹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难为情,“旁人见或不见我都无所谓。”
孔书继道,“她是你弟媳,就是一家人怎么会是旁人呢,我记得秦兰未嫁我前也来孔家拜访过几回,她和哥哥似也聊得上几句的,是不是多年不见生疏了?”
伊北望奇怪了,“难道伊寒江没和你们说原因么?”他这姐姐可不是心慈的人。
“你是指秦兰将大嫂推下山的事?”孔书继摇头不信,“她已指天立誓与我说了那中间必定是有所误会,最近孔家发生了太多事难免影响到她情绪对人对事偏激了些,但我是不信她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的。”
伊寒江才想开口让秦兰出来对峙,孔伯彦却是对她摇头,“我在南蛮生活和乐早就冲淡了仇恨,回来的本意也不是为了追究过去谁是谁非,她做过也好没做过也罢。你就当作我心胸狭隘看她不顺眼不能共处一室吧。”
孔叔继听得出孔伯彦提及秦兰时口中带了厌恶,不敢再存让他们见面的想法就怕把兄长激怒。
伊寒江道,“老头子,我爹是不恨你当初拆散鸳鸯了呢,要一家和乐总要一人退一步吧,你终归也要有所表示。”
伊北望哈哈笑大,“老头子?你这称呼还真好。”
她故意道,“否则我要怎么喊?人家压根不认同我娘,既是觉得我血统卑微,我也不想高攀乱认亲戚。”
孔书继明白伊寒江这话不过是要激孔公晏承认伊水柔的身份,劝道,“爹,都事隔多年了,寒江都成了亲了,你再不喜欢大嫂,好歹看在你孙儿的份上,你也不想人家背后闲话说他们父母是无媒苟合。”
ps:
今天的量更完
卷二结缘第三十章 藏(一)
孔伯彦不在乎道,“他承不承认都好,水柔都是我的结发妻子不会改变。我走了那么多年,娘的生辰死忌我都没办法当着她的灵位给她上一炷香,我带着寒江和北望来也是想让娘看看她的孙儿,但就怕有人不许。”
孔公晏面上严肃,哼道,“我说不许你就不做了么,你要是那么孝顺也不会今日才记起自己也是为人子女该尽孝。”嘴里骂着语气却是像六月日头下的冰渐渐融了寒气生了暖意道,“你有心拜你娘,也要给时间下人去准备香烛素果。”
这是拐着弯弯留儿孙下来吃饭。
孔叔继笑着,让下人去置办祭品,见伊寒江打扮简单,发上簪子都不多一支完全没做王妃的自觉彰显皇家门庭尊贵。先是提醒了几句又笑道,“大哥若是能早些回来,就能送寒江出嫁了。”
孔伯彦也感遗憾没见着女儿披上嫁衣,不过转念一想,“她最讨厌繁琐,未必会乖乖依照这边的繁文缛节,按哭嫁的风俗让我送她出嫁。”
“我本来就不喜欢麻烦,我有心嫁的话连花轿都不必我也会跟着他回去。”她往景故渊那瞧去,直白的毫不遮掩的话让在座的人耳根子一红,也不过是简单一句感想又不是什么淫词秽语,脸皮倒是薄。
孔公晏道,“你说这话也不知害羞,皇室嫁娶你以为和那贩夫走卒娶妻嫁人一样么,王爷得皇上宠爱才给了你那么体面的婚礼,你倒还嫌弃。”
孔伯彦可不把嫁给皇亲当什么荣耀的事,“她挑的不过是她喜欢的仅此而已,不管是嫁给显贵还是嫁给乞丐,只要她自己喜欢的我都不管,将来结果时好时坏只要自己不悔就行了。”
孔公晏就是看不惯他这样的生活态度。“你自己坏就算了还要教坏子孙,什么挑自己喜欢的什么嫁给乞丐也随她,这丫头的脾性和你年轻一样糟糕,王爷是个温润君子,才情人品都是一等一的不嫌弃她她就该偷笑了。”
伊寒江不满反问道,“老头子你这什么话,难道我样貌才情就不是万中无一了?谁还能比得过我。”
伊北望嬉笑道,“他是说你的脾气也是万中无一,有人瞎了眼愿意娶你就不要挑三拣四了。”
景故渊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伊寒江骂了一句狗嘴吐不出象牙。抓起茶杯就往伊北望那掷,丫鬟惊叫就怕一会见血,却是被伊北望手心一翻托着那杯底。一滴茶水也没洒的摆回茶几上。
孔伯彦泰然自处,好像没见到姐弟相残的一幕,茶盖撇了撇茶水,闻着熟悉的茶香,去了南蛮后就再没喝过铁观音了。
孔公晏大骂。“姐弟两个动手成何体统,你这个做爹的难道就不会管管么。”
孔伯彦淡淡然,“他们要真的动手,你这里早就被掀翻了你哪里还能坐得安稳。姐弟间打闹不表示感情坏,看着手足情深也不表示感情就好。故渊是不是君子我不清楚,毕竟二十年没踏足人事全非。我只知道朝廷宫中最不需的就是君子。”
他低头饮茶。余光却是往景故渊哪里瞟,见他听了不怒不恼只淡笑依旧如攒石堆中青葱绿竹雅致而从容。那笑当真是看不出一丝破绽。低声喃了一句,“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孔公晏喝道。“你这个口没遮拦的,王爷面前你也敢放肆。”
景故渊温润道,“丈人教训女婿应当的。”
孔伯彦翘起二郎腿,颇为得意洋洋,“听到了么。这是我女婿我教训他那是天经地义。”
孔公晏冷笑,“你是多年来没被我教训。那张嘴巴越发管不住了是吧。”他已经是二十年没打儿子了,再口没遮拦,他就当着孙儿的面管教儿子,也好教他们什么叫做自制。
孔伯彦识时务的闭嘴了,老父要真动怒和他动手他是绝不敢还手的。
孔叔继道,“大哥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吧,爹的心愿就是看我们兄弟二人入朝廷为国尽忠,可惜我天资愚钝实在难以有所作为了。”
孔伯彦道,“你不是天资愚钝,而是你志不在此,我和你说过你自己的人生该挑你喜欢的事情去做,不要他给你安排什么都遵照服从,你是他儿子又不是领钱粮听命行事的下人。”
孔公晏冷声道,“我让他入仕有什么不好的,难道要学你不惑之年还在游手好闲一事无成,成天就想着怎么和那南蛮女人风花雪月。”
伊寒江为伊水柔不忿,“老头别什么事都推倒我娘的头上,即便我爹真的一事无成那也是他安步当车乐于清贫,又不是我娘蛊惑他做闲云野鹤的,是他舍不得我娘这个温柔乡。”
孔公晏反驳道,“不是你娘迷惑他他会自毁前程?以他的才智今时今日早就做上我这个位置了。”
伊北望笑道,“那你也要看我爹是不是个有志气的人,要是志穷气断,那就和烂泥巴一样天生就扶不上墙。”
孔伯彦牙齿磨得咯咯的响,“你们两个倒是会心疼你们的娘,把我踩的一文不值也要护着你们娘,我这个爹怕是在你们眼里半点位置都没有,所以才会张嘴没有顾忌把我损得体无完肤。”
孔叔继道,“是我的不是,不会说话说错了话,大哥难得回来了,不高兴的事暂且不说了吧。”
景故渊也帮腔道,“是啊,一家和气最重要。”
孔伯彦从怀里摸出了几个瓷瓶,对孔叔继道,“朝廷风云多变,小人防不胜防,哪里天灾哪里人祸的又要焦头烂额的去应付耗心力精神,若是三餐不继睡得又少,身子更是吃不消了。”有意无意望孔公晏那瞧了几眼,“这药是给你补身的,吃了能强身。”
孔叔继赶紧让人收下,笑道,“寒江的医术我是见识过了,真是华佗再世,连宫中的御医都比不上。”
孔公晏难得板着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