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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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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寒江把孩子塞进景故渊的怀里,他第一回抱这么小的孩子,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伊寒江事先没给他任何的准备,他被迫接过,有点手忙脚乱。

他抱得小心翼翼,仔细盯着怀里的孩子,生怕抱得不好,会压坏她的小手小脚。孩子本来哭的鼻尖都红了,却是见到景故渊后,就停下不哭了。

伊寒江道,“这不就不哭了。也不晓得是这孩子真和我不对眼,还是你那张脸实在太会骗人,连婴儿都被你骗过了。”

孩子手上挂着铃铛,是百日宴时景故渊送的礼,经高僧开光过,有积福的作用。孩子举起小手握住景故渊的手指,景故渊也任她握着,问道,“大嫂,今日怎么会抱着孩子出府。”

苏婉容听到那称呼黯了神色,发现伊寒江在观察她,便很快恢复了原来淡淡的得体的笑,她回答道,“皇后娘娘想见见这孩子,刚刚才从宫里出来。”

景故渊逗弄着孩子,“这是大哥第一个孩子,母后必定是很欢喜,取名字了么?”

“想了几个名字,只是要等钦天监算过吉凶再决定。”

伊寒江继续听说书,边一心二用插嘴道,“你们这边真是奇怪,名字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只要不是阿猫阿狗张三李四那么难听,简单容易记住不就行了。还要算什么吉凶,也不想想,若是名字能觉得一个人的前程,那满大街还有乞丐么?改个名都能飞黄腾达了。”

景故渊道,“名字自然不能决定什么,但求的也是一种好意头,其实就和过年时,人人喜欢穿红衣道吉祥话,差不多。”

景故渊把孩子抱回给苏婉容,“母后前一阵子身体不好,以后多了孙女可以逗弄,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会百病全无。”

苏婉容柔声道,“王爷好像最近清瘦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身子。”想起自己的身份,说这话不太适合,便又补充道,“母后对王爷的身体也是担心的很,刚才在宫里还特意召来御医问了适合你身子进补的药材,吩咐给你送去。王爷身体好了母后心里的大石也才会放下。”

卷一缘起第七十六章 街上的巧遇(五)

刚说苏婉容每个词都斟酌过,可这会说话……也不知是不是关心则乱了。伊寒江故意挑错道,“他的身体是我调养的,你说他清瘦了,不就是说我没本事么。”

这说书先生与其他茶楼的不同,不是个好事的人,收人钱财为人做事,除了说书,门外闲事不管。方才茶楼里的茶客大多跟着出外看她的热闹,可这说书先生却是继续讲他的柳毅传,不论听众多寡。

害得她只离开一小会,中间一小段故事却已经跳过,直接来到高潮的部分。钱塘君吃了寡情薄幸的泾阳小龙,激得满堂喝彩。

伊寒江道,“奇怪了,不过是一个编造出来的负心汉,死了却是有那么多人拍手叫好,可皇都满大街都是三妻四妾的人,他们把负心当成普通寻常。却没有人指责他们半句,这不是习相矛盾么。”

苏婉容道,“男子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他们拍手叫好,只是因为这说书先生说得精彩,故事跌宕起伏。”

伊寒江看着她道,“所以你觉得那泾阳小龙不该杀了?”

景故渊道,“故事就是故事,闲暇里调剂生活让日子过得有意思些,听过了就算了,没必要往里头钻牛角尖。每个人对安身立命的看法都不同,你有你的看法,她有她的。立场不同,不能说谁对谁错。”

伊寒江笑道,“大皇妃又不是不擅言辞,不需要你为她说话。每个人看法不同,我问的就是大皇妃的看法,你觉得泾阳小龙该杀么?”

泾阳小龙喜欢放荡取乐,不就和景驰拓一样么。

丈夫纳妾,做妻子的又怎会没有怨言。只是故事里的龙女比较率直,不喜欢丈夫流连花丛就去找公婆告状。

苏婉容道,“自古丈夫想要如何,从来容不得妻子置喙。若是姑娘非要听我说些什么,那我只能说我羡慕龙女有那样一位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的叔叔,就和孔大人一样。”

倒是回答得滴水不露,“往往人们羡慕的都是自己没有的,你羡慕我叔叔为我着想是暗指你家人不曾为你设想么?”

苏婉容笑道,“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姑娘也能从里面生出这么多意思来。”

“没办法,讨厌我恨我的人实在太多,我要是不多想想,怕什么时候被害了还不知道。”

景故渊道,“你不是听故事么,怎么台上说的精彩,你却一直在分神。”

“我有在听。你们说龙女嫁去几年都没有孩子,无所出也是七出中的一条吧,丈夫可以以妻子生不出孩子把她休离。终归有个孩子在身边才是保障,难怪送子观音庙香火那样鼎盛。”伊寒江意有所指道,“我不认为女孩比男孩差到哪,但这边的人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大皇子虽然是做爹了,但只有一个女儿,够么?”

苏婉容冷淡道,“伊姑娘向来直爽,有话就只说吧。”

“我也想有话直说,只是怕有人怜香惜玉怪责我说的太过。”景故渊在饮茶,伊寒江抢过他的杯子,就着他刚才含过的地方,唇落了下去。苏婉容果真是暗暗变了脸色。伊寒江笑道,“你女儿就是你以后唯一的依靠了,你可要好好的抚养她长大才好,不知大皇子知道这事么。”

苏婉容抱孩子的手收拢了些,弄得孩子不舒服,在她怀里来回扭动,苏婉容厉声道,“我的事就不需要姑娘操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娘又何必无风起浪。”

“大皇妃就没无风起浪过?百日宴的事那该怎么算?”

自己谋算别人时心安理得,别人谋算她时她就认为那人在把她往绝路上逼,继而后来的手段不过是为了自卫,想出毒招把别人弄死又更是理所当然了。

终归是别人起的头,招惹了她,还是她先开始,招惹了别人,统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害人的心思。

“不过是个侍女自作主张,与我没有关系。”

她倒是撇的倒是干净,伊寒江道,“你说得自己这样坦然,你敢起誓么,用你孩子的命来发誓,你若是说了一句谎话,她就待你承受你所有的罪过,天地不容。”

苏婉容听到这,顿时是花容失色。

南蛮向来被渲染成人人不愿踏足的妖邪之地,听闻那里的人会使蛊毒,会咒术,一句怨毒的话就能让人发狂致死。

景故渊道,“你不该让一个母亲发这样的毒誓,你不会对没反击力的人下手,这是你说的。可你让大嫂用孩子的命来发誓就等于对这孩子下手了。”

伊寒江笑了笑,嗑起瓜子,不再搭理他们。那孩子是苏婉容好不容易保住的,她怎么会舍得用孩子的命起誓。

苏婉容起身道,“我出来太久了,该回府了。”

柳毅传说完,说书先生起身整理客人的打赏,而茶客也鱼贯离去。她推着景故渊出去,景故渊特意等她也上了马车,才问,“你刚才说那孩子是大嫂唯一的依靠,这是什么意思?她此后不会再有孩子了么?”

“你是关心谁?如果是关心你大哥后继无人?那你可以放心,他一屋子妻妾,总有一个女人能给他添丁,就算他命里无子好了,你景家那么多人丁不会绝后的。如果你是关心苏婉容无子,日后在府里备受冷落。”她两手一摊,“那我要说她已是别人的妻了,你担心也没用。”

景故渊犹豫了一会,问到,“你能不能……”

他没说完已经叫她打断了,她眨眨眼,“不能。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医治苏婉容的,我不强迫你要讨厌我讨厌的人,同样的,你也别强迫我去做你想我做的事。救她的女儿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

苏婉容设计她,她不报仇不单止还帮她,不就变成以德报怨了么,她没那么大度量,他可以省下口水了。伊寒江道,“你要是想学柳毅,见义勇为。那就拜托你一个人去救她脱离苦海,不要把我拉下水。”

卷一缘起第七十七章 纠缠(一)

她掀起帘子看着外头的行人,不再看他,他也不再出声,车里一下子安静了。马车慢悠悠的经过几个摊子,忽的瞧见有人在捏面人。

“停下来!”她喊道,小厮把马拉住,她跳下车子走到那摊位前有趣的看着。摊主是个老人家,手极巧,一印、二捏、三镶、四滚,不过顷刻,那些耳熟能详的英雄人物就被捏成了形,摆在摊子显眼的位置招揽生意。

她好奇道,“这是用什么做的?”

老人家和蔼道,“以糯米面为主料,再调上不同的色彩。小姑娘要不要买一个?”

“什么都能捏成形么?”她抽出一个面人,第一回知道糯米除了用来吃,还能做出这么漂亮的玩艺。“那老伯你照着我的模样捏一个试试,捏得好我就买了。”

老人家笑着坐到矮凳上,拿出简单的工具,开始对着她的样貌来捏制面人。才过一会就把成品递给她了。老实说看不太出来是她,倒是唇边那抹古灵精怪和邪气显露了出来,抓住了她的特点,让人一见这面人会联想起她来。

伊寒江掏出了碎银。

老人家道,“我们这是小生意,一个面人也不过是几个铜钱,找不开。”

她大方道,“找不开那就不用找了,我觉得这东西有意思,值一锭碎银就行了。”

她转身想走,老人家把她唤住,又是很快捏了一个面人给她,“我刚才见姑娘是从那辆马车上下来的。”他指了指马车,景故渊也正掀着车帘子,往她这张望,风吹过,他衣袖偏飞。“姑娘和那位公子倒是金童玉女,只有一个面人孤单了些,这个面人也给姑娘,好事成双。”

她接过景故渊的面人,同样的,样貌捏得也不太像。只是那双眼——与孔濂溪画中景故渊眼中淡淡的疏离不同,柔和而富有情感。伊寒江好笑,这老人家怕是老眼昏花了。

她回到车上,拿着两个面人玩乐起来。心情又是变好了。

景故渊笑道,“在皇都只有孩子才会玩这个。”可看她现在的神态,倒也觉得她有些像孩子,小小的物件便能让她兴高采烈,心情由坏转变成好。

“我喜欢就买了,有什么不可以。”她把自己的面人放一边,拿着他的面人,对着他,“以后你要是惹火了我,我就把你生辰八字贴在上头,用银针刺你的手手脚脚,刺你的脑袋,让你天天都头疼。”

他盯着那面人,像是怔住,“这捏的是我?”只看得出衣服与他一样是白的。只是那眼神……他伸手拿过伊寒江的面人,轻轻抚过面人上邪笑,该说老人家观察入微么。

她道,“我的那个有点像,你那个不像,不过无所谓了,你的那个不过是附赠的。”

景故渊也不气,只是笑道,“一个人玩不了两个面人,送我一个吧。”

“你不是说这是孩子玩的么,再说我给的银子,为什么要白白便宜了你。”

他商量道,“我给你银子。”

“我又不缺银子。”她向前倾过身子去抢,景故渊竟是把手抬高。好啊,是和她做对是么。她往前扑,把他压在身下,以为他长得高,她就没办法了么。

她得意洋洋的拿回面人,低头看,他黑黝黝的眼睛突然变得像潭深水,谁若失足落下去定会淹死。她坐在他身上,俯身用固定面人的小棍子点了点他的鼻子。文人小说下载

“干嘛这样看着我,别以为我和孔濂溪她们一样那么没定力,被你迷得晕乎乎的继而把面人给你。面人是我用银子买的,你要就自个回那摊子去找老伯给你捏吧,笨。”

秦兰见到她时是故作从容,显然贺延的话是传达到她那了,知道她伊寒江睚眦必报,所以在提防着。

孔书继笑道,“难得一家人齐全坐在一起吃顿饭。”

是啊,真是难得,上一回来孔家吃饭只有孔书继和孔濂溪陪着,今儿个却是老头子主动让她过孔家来用晚膳。她执起筷子,在那盘鸡肉里翻了翻,“怎么没有鸡心呢,婶婶常常为了我挖空心思,该以形补形才好。算了,既然没有鸡心,那就尝尝鸡腿吧。”

她把鸡腿夹起来,只是没放进秦兰碗中,秦兰就把碗挪开了,她冷淡道,“我自己会夹。”估计是怕她下毒吧。

孔书继怕伊寒江尴尬,用碗接过鸡腿,“叔叔喜欢吃鸡腿。”

伊寒江笑着,把鸡腿放进孔书继碗里,然后故意用筷子在每道菜里搅了搅。既然怕她下毒,那就什么都不要吃最安全了。

秦兰瞪了她一眼起身,伊寒江故意踩住她的衣摆,秦兰一时不慎摔了一跤,她作势要去扶,碰触到了秦兰的手臂,秦兰立马害怕的将她的手甩开,“不必你扶。”

孔公晏咳了一声,不满的看着秦兰。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欠了欠身子推说不舒服回房了。孔公晏夹了一口米饭,打破了食不言的规矩,开口道,“你住在王府不方便,男女有别,就算清清白白,瓜田李下也会惹人非议,快搬出来。”

这话题上回不就说过了么,又是旧事重提,“我说过我在王府住的很舒服,没打算搬出去。”

孔公晏把碗放下,自顾自的说道,“我已经决定了,让人去收拾了濂溪旁边的院子,你把衣服收拾一下,搬过来就行。”

伊寒江道,“我以为濂溪的事,你已是受了教训了,原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是对的,你还是那么专制。”她要是知道孔公晏让她过来不过是要行使他一家之主的威严,命令她顺从他的专制,她会过来才怪。“我是伊寒江,你若是想找个受你摆布的傀儡,那绝不会是我,你找错人了。”

辛恒从一侧走了出来。

伊寒江看向孔书继和孔濂溪,他们本是坐直身子的,却是不约而同弯了腰,只盯着眼前的碗筷。她冷笑道,“好啊,你们是合起伙来算计我。把我引来了是想怎样?”

卷一缘起第七十八章 纠缠(二)

辛恒朝她作揖,不见为官后的意气风发,倒显憔悴。

孔公晏道,“辛恒的学识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如今已经是御赐的……”

“我管他如何,他再怎么好也不关我事。”伊寒江看穿孔公晏的意图,寒着脸道,“你是太久不做礼部尚书,闲得发慌,所以做起青楼里为姑娘拉客的龟奴了么。”

孔公晏大喝,“放肆。”

伊寒江冷笑,“难道不像么。明知道我有多讨厌这个人,还要以吃饭的名目把我骗来,你不是精通礼仪诗书么,骗人难道就是君子所为?放肆?这才叫放肆。”她用力一扯桌布,碗碟全都落地开花。惊得孔濂溪躲到了一边。满屋的狼藉。

孔书继道,“寒江,你先别气,你爷爷,他是一番好意。”

“那番好意就留给他自己吧,我无福消受。”别人骗她,全当一场游戏,斗智斗勇,谁输谁赢都不会怨天尤人。可被孔书继他们骗,心情却不一样了,她没法子当成游戏。

她气得走人,也不理孔濂溪在背后叫唤,孔书继和辛恒却是追了上来。

孔书继跟上她的步子,“寒江,你怪不得你爷爷。你听叔叔说,你爷爷这么安排是有原因的。”

她不管里面什么原因,总之就不该这样设计她,明知道因为爹娘的事,她对被安排的婚事极为反感,老头子却还是那么做了,分明没顾及她的感受。

“辛恒如今深得皇恩,今日他跟着中书令林大人在殿前起草诏书时,正好遇上大皇子入宫求皇上赐婚,将你赐给他做妾侍。”

伊寒江停下步子,“什么?”

孔书继道,“怕是大皇子知道你性子刚烈,漠视三纲五常,连孔家都驾驭不了你。世上权威最大的人莫过于九五之尊,若是皇上点头答应婚事,那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与其让你嫁给大皇子做妾,不如促成你和辛恒婚事,让你嫁给他做妻,他和你爷爷保证过,此生就对你一个人好,只会迎娶你一个。”

让伊寒江嫁给大皇子为妾爹不舍得,以寒江的性子也不适合,只怕违逆她本意会让她做出偏激的事来,宁可鱼死网破。

辛恒当着孔公晏和他的面前发过誓,这辈子若是娶了寒江做妻子,就不会再娶他人。她值得这样一心一意的对待,辛恒的家世外貌也无可挑剔,这么想着,才想说利用今晚这顿家宴促成他们试试。

她看向辛恒道,“景驰拓真是和皇帝说要纳我为妾?”

辛恒点头,“是,我晓得以姑娘的才貌心性若是嫁给大皇子为妾,你定然是不会愿意,所以便来和孔大人商讨对策。”

量辛恒再大胆也不敢拿涉及皇家的事来开玩笑。想起景故渊曾对她说过,若是景驰拓求皇帝赐婚,她不遵从就是抗旨……

她该说景故渊有张乌鸦嘴,竟是被他一语成真。还是该说,那两人真不愧是兄弟,景故渊了解景驰拓的性情了解得透彻,竟也能未卜先知。

伊寒江嘲讽道,“我是南蛮人,以为我会被皇命束缚么,这边的皇帝还真是可笑,他以为天地下的疆土当真都是他的么?所有百姓都是他子民得听命于他?”

孔书继斥道,“这样的话不能再说。”

伊寒江道,“我与他宝贝儿子之间可是有暧昧不明的关系,他就没听过么?把我嫁给景驰拓,就不怕皇家的丑闻添上一桩。”

孔书继摇摇头,也不太清楚,“或许有人在从中帮话吧。王爷他多年未娶,你的身份又是特别,你娘是南蛮人,皇上或许有皇上的考量。”

考量?她心里嘲笑,把她这有南蛮血统的卑贱女子赐给景驰拓为妾就是那皇帝的考量。

反正不过是妾侍,是景驰拓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景驰拓与景故渊不同,不会钟情于一个女人,皇帝想必觉得景驰拓不过是一时新鲜,发现了一个新玩物,娶进门不久就会腻烦的,自然生不出乱子。

“我不想嫁谁都逼不得我,包括你们这边高高在上的皇帝。”伊寒江道,“我已经不是孔家的人的人了,叔叔只要记得,日后不论我做什么都和你孔家没有关系,我不会再来孔家,叔叔也吩咐孔家的人不要再去王府找我,知道么。”

只要她是要和孔家划清关系,不论她日后做了什么,追究起来也牵连不到孔家。

“寒江,你为何要挑一条最艰辛的路走。”她要抗旨就是和皇上斗,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届平民,在皇都,皇上就是天,就是地。她顶的天踩的地都是皇上的,要扭转乾坤谈何容易。“你若是点头同意嫁给辛恒,我一会就请陆大人入宫面圣,禀明你与辛家已订了婚约。”

“叔叔不用说了,我不会嫁给他的。”她对辛恒道,“你不必浪费力气在我身上,天涯何处无芳草。”

孔书继还想劝,却听到一声惊叫,那是秦兰的声音,凄厉的很。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伊寒江一眼。伊寒江镇定道,“我要对她下手,她现在还有命出声么。”

他们赶到秦兰的房间,却见她坐在梳妆台前,把胭脂水粉扫了一地,手捂着左脸,却依旧盖不住红肿。秦兰抓着左脸,一见伊寒江来,发疯似的指着她道,“你这女人,是你给我下毒的。”

伊寒江冷笑道,“我要下毒会对你手下留情么,你未必把我看的太心慈手软了。我要下毒绝对不会让你只红肿半张脸,我会让你整张脸都肿了,像猪头一样。”

“你这恶毒的人!”秦兰朝她扑过来,孔书继把她拦住道,“寒江刚才与我一起,她哪里有时间对你下毒。”

秦兰道,“不是她还有谁!她刚才碰过我的手,或许是刚才趁机下毒。就算不是,她来自南蛮,有什么妖法她不会的。就和她娘当初对你哥下了邪术,才迷惑了他去了南蛮一样。她现在也要用妖术对付我了。”

南蛮真的有那种邪术,动动嘴皮子就能害人,那她还能平安至今么。“你是脑子错乱,与语无伦次了吧。”

卷一缘起第七十九章 纠缠(三)

懒得理她。

“你别想走!”秦兰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衣裳,“你和我母舅说要对付我,你怎么会平白放过今晚的机会。”

伊寒江冷眼道,“你面目可憎,仇家又何止我一个。”她冷笑道,“本姑娘现在没心情和你闹,你最好给我放手。如若不然,我就干脆成全你,真对你下毒,让你另一边的脸也肿起来,左右对称正正好。”

秦兰发狠一扯,她半截袖子被扯落了下来,伊寒江生气的看着袖口,怒瞪秦兰。孔书继立马隔在她和秦兰之间,“寒江,你先回去吧。”

伊寒江一肚子火气,哼了一声,转身不理秦兰的骂声。走了两步正好与姗姗来迟的孔公晏遇上,想起孔书继说起他的用心,她撇撇嘴,“我的事你不用烦,我自然有解决的办法。你只要记得你姓孔,我姓伊就好了。”

“你这死丫头,你真以为你出事了,我能袖手旁观么!”孔公晏大声骂道,激动得青筋都冒出来了。

她也跟着大声,拉高嗓子,“我说我能解决那么我就能解决。我已经和叔叔说了这阵子双方不要往来,你就算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孔家其他人。”

孔公晏不再出声了。孔家上下二十来口,离乡背井进孔家来为奴为婢,不过为求温饱有个安身之所,让那些人断了性命,孔公晏是不忍心的。

她要的就是孔公晏的不忍。不是人多力量就会大的,孔家一门老弱病,碍手碍脚,和她断得干净,她没了后顾之忧,办起事才能随心所欲。

她看了一眼孔公晏,事情不解决是不会再见了。她离开孔家,辛恒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辛恒神色黯然的问,“姑娘当真那样厌恶我么,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

“我说过我对你没那意思。皇都多的是好姑娘,才貌双全的更是不少,你现在已经做了官,要娶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是很容易的事。何必纠缠我。”

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他却是不懂知难而退,那份韧性若是用在别的地方,她倒还会觉得钦佩,可偏偏却用错在她身上。

他承诺道,“感情之事是可以培养的,只要姑娘愿意给我机会,此生,我绝不辜负姑娘。”

伊寒江道,“誓言那种东西从来就不可靠说变就变,想得到一样东西谁不是花言巧语,得到就弃如敝履了。你既然说感情可以培养,为什么不干脆放弃我,去找另一个姑娘和她培养感情?”

他深情道,“我只钟情于姑娘。”

“可我不喜欢你。”她反问,“你多久没照过镜子了?在客栈见到你时,你流连在美酒美人中过得惬意,可现在呢?完全没了当初的洒脱了。林初一曾经让我去看你,可我拒绝了,你又何必想着一个根本无心于你的我?”

辛恒着急道,“难道姑娘想嫁给大皇子么,他为人风流,今日看上姑娘,明日也会看上另一个,姑娘想就被那么糟蹋么。”

他实在是小看她,以为嫁给景驰拓为妾和嫁给他为妻之间她只能二则一么。她正色道,“我不会嫁给景驰拓的,但我也不会嫁给你。你死心那是最好,若是执迷,不过白白蹉跎了你的时间罢了。”

“姑娘有喜欢的人了么?”他试探的问道。

她转过身。若是说没有,他或许又来纠缠,她若说有,他也未必会信,既然这样就模棱两可吧,“有或是没有都和你没有关系。”

他见她要走,急急又问,“可是王爷?”

她翻白眼,怎么那么多人问她是不是喜欢景故渊。“去找个两情相悦的女子成亲吧,一见钟情未必是真实的,等你有天想通了,就会觉得自己今日追逐我不过是黄粱一梦。”

他留在了原地,渐渐隐没到夜色中。

景故渊写着折子,伊寒江一脚踹开门进来,一只袖子还没了。景故渊好笑道,“你不是去孔家吃饭了么,怎么,又是和孔大人打架了么,不然怎么弄得这样狼狈。”颜闯对她惹祸的本事也见怪不怪,低头继续磨墨。

她声音清滑,“狼狈?你大哥若真是打我主意要我做他妾侍,他后半生会更狼狈,不,他压根不会有后半生了。”景驰拓那样风流,色字头上一把刀,死在牡丹花下,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死法。

景故渊敛了笑,“是发生什么事了?”颜闯也抬头看她。

她哼笑了两下,道,“辛恒说你大哥求你爹赐婚让我做他妾侍。你爹以为人人叫他天子他就真是天了么,你明日去告诉他,他若是想老来丧子,尽管赐婚好了。”

景故渊听出她话语里的杀意,紧张道,“你不要胡来。”

她道,“把你大哥杀了,我再回南蛮。要知道杀个人对我来说,不难。”

景故渊道,“你是打算此后再也不踏足皇都了么,你爷爷你叔叔此后也都不见了?若是死了一个皇子,父皇定然会雷霆震怒,你一走了之就算了,你不怕两国交锋兵戎相见么。”

“你爹若是为了一个儿子,不顾他的子民要流离失所,那就打吧。”

两国多年来相安无事,何尝不是因为这边的皇帝忌惮南蛮兵强马壮,要真开战吃力不讨好,未必能占上风。

反正她家也与世隔绝,世道就算兵荒马乱又与她何干。

颜闯指责道,“你实在太自私了,只为了个人的恩怨,却不会顾全大局。”若是开战会是怎么样的生灵涂炭,人间炼狱,她却只惦记自己,其他人都不顾了。

伊寒江道,“你还真是好笑,世上的事有因才有果,是你的大皇子贪恋美色在先,我才要杀他,你这样正义,怎么不去和你的大皇子晓以大义!就因为我是南蛮人,活该就要我委曲求全么,凭什么!我可不是西施王昭君,只能听从皇命却身不由己。”

她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顷刻分崩塌了,蜡烛落在折子上,烧了起来。颜闯立马端起洗砚的水灭了火。黑暗中,景故渊徐徐说道,“颜闯,你先出去,一会再让人来收拾。”

“王爷……”老实说他虽知道伊寒江武功不弱,可她方才那一掌还是让他吃惊不小,颜闯怕他一旦走了,伊寒江发起疯来,也一掌打在景故渊身上,让他如那桌子的命运,分崩离析。

景故渊又重复了一遍,“出去吧。”

“是。”颜闯将门带上,却特意不将门关紧。担心真的有个万一,也好冲进来救助。

卷一缘起第八十章 婚事(一)

景故渊也不点灯,伊寒江夜能视物,看到他转动轮子靠近,“明日我进宫中问清事情的始末,你先不要急躁,也不要随便把杀人挂在嘴上。这是皇都,有王法的地方。”

王法也只会眷顾他这样的皇亲国戚。她想拂袖以显示她的气愤,却突然记起一边袖子没了,又换了一只手,逼问道,“若是问清楚了,你哥真想要我做妾侍,你帮谁?你要是顾念手足情,那你现在就和我划清界限。”

他轻声笑,“外头传你我之间有私情,现在要和你划清界限不是太迟了么。辛恒虽是看到大哥求父皇赐婚,但我父皇的想法他却未必能猜到。”

她气道,“在这边人的眼里我只是个南蛮劣民,就算把我赐给你大哥,你爹也无关痛痒。自古帝王要牺牲女人,从来不会手软,你爹也真是好胆色,竟把我当成一件物品了,想给谁就给谁。”

“在皇都皇上赐婚那是恩赐。”只是她太过刚毅又太过有主见,所以反应才会那样大。

她厉声道,“所以你爹若是把我赐给你大哥,我该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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