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唐商女传-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徐良玉自然是挣扎不休的,但简直是作茧自缚,被被子卷了一卷是浑身都动弹不得了。
李德直接将她扛在肩头,走到门前还瞥了眼愣住的青萝:“还愣着干什么,将你主子的账册包袱都带着,快些,慢了片刻你便自己走回去。”
吓得青萝忙是冲到架子上,开始收拾要紧东西。
徐良玉哭笑不得,在他肩头颠簸着,心肝肺都绞在了一起:“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不能和你回去,听见没有?”
可惜人仿若未闻,马车就停在巷口远一些的地方,大步走了跟前,他直接给人放了车中。
徐良玉在车中滚了一滚,发辫都散开了:“放开我!”
李德随后上车,蹲了她的身边,一手撩起她脸边的碎发,瞥了她的脸:“也不是未出阁的少女,成日编着这辫子干什么,看看你现在,披头散发,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他现在成何体统?
徐良玉挣扎半晌,到底是伸出一条腿来,她未穿鞋,才得了一点自由就来踹他,可惜人一眼瞥见一手捞了在手里,还用了点力气钳住了她的脚踝。
她气得直瞪腿:“李德,你是皇子皇孙,别干出格的事情,否则……”
他紧紧钳住了,更是往起一抬,顺着她裤腿,挑了一下。
裤腿顿时往膝盖大腿滑去,层层的也幸好穿得多,只露出脚踝小腿一小片雪白肌肤,他贴了脸边,薄唇微动,这就在上面轻啄了两口。
他回眸再看她时候,已是一脸正色:“我还能干更出格的事情,你信不信?就在这马车上,能让你不出一月就有身孕,再也跑不出本王的手掌心,你信也不信?”
男人眼底都是灼灼的红,她吓得不敢再动,浑身都僵住了,只得缓了口气好生再劝:“殿下这是怎么了,我往哪里跑,不是忙着挣着银钱,好让殿下少为难些么。”
他如何相信,放下她的腿,坐了一边。
片刻青萝收拾好了要紧东西,追了出来,徐良玉也暗暗挣脱了被子,才要坐起来,小姑娘一头扎了进来。她一手挑着车帘,看着这两个人的模样,迟疑了片刻。
这只一迟疑,李德横眉立目:“出去。”
她哦了声,下意识回头,徐良玉已经扬起声来:“回来!”
青萝顿时看向她,李德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更是不悦:“出去!”
还是出去吧,青萝纠结着,还是放下了包袱去挑车帘,刚一动,徐良玉回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让她往哪去,就跟我坐一起,顺便给我梳梳头。”
说着一把给人拉了身边来,二人坐了一处,眼看着李德身形一动,徐良玉紧紧盯着他,很怕他突然发怒,给青萝撵下车去,再来抓她真做那些不能描述的事情。
幸好他只是在车地上捡起来一样东西,竟不知什么时候,腰间戴着的锦袋掉落了,男人修长的手型,动作间特有美感,她强迫自己忽略掉他的脸他的手,光只盯着那锦袋:“没什么好看的,殿下别看了。”
青萝坐了她的身边,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自在,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怕快点到雍王府好快点下车。她偷眼瞥着徐良玉和李德,只觉得二人之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幽怨。
这种幽怨,并不是出自于徐良玉的,竟然是殿下神色间更为疲惫惹人怜惜。
说话间李德已经打开了锦袋,一股脑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锦袋里有一对圆玉,还有一串挂玉铜钱,以及一张羊皮地图,小而精致。
他抬眼瞥着徐良玉,微挑着眉:“收了本王的聘礼,怎不见你欢喜。”
徐良玉眨眼,拼命眨眼:“呵呵呵呵殿下在说什么,这玉怎么成了殿下的聘礼了?我不明白。”
李德将一对圆玉和铜钱都装了回去,又挑过那小小的羊皮地图在眼底看了眼,上面有她海路图以及商路图,还有波斯店的路标。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两眼,也给她装了回去。
锦袋递了她的面前,男人目光哆哆:“怎么?不是想当本王的正妃么,不敢了?”
徐良玉心里翻江倒海地惊,她何时说过想当他的正妃了,哦不,她暗自心惊,只白日里玩笑地说过一次,当时屋里还能有谁听见了,怎地传了他耳朵里来了!
她忙是低头:“不敢,殿下恕罪,民女出神卑微,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不卑不亢死不承认,他瞥着她一本正经地模样,更是倾身,吓得她立即坐直了身体。
坐直了才想起身边还有青萝,顿时又放松了些许。
李德眼里都是血丝,眉峰微平:“有这样的想法也没什么,本王没有意见。”
徐良玉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那不过是句玩笑话,她沉吟片刻,自己双手绞了一起勾了勾,犹豫半晌才动了动唇,:“第一次与殿下见天后,天后送了我一个锦盒,前些日子去交差,她又送了我一个锦盒,其实里面装着的就是之前送我的那样东西……”
也不等她把话说完,李德已经了然:“之前那块镜子?”
她错愕地看着他,竟是不敢相信:“殿下知道?”
他嗯了声,揉着自己眉心。
马车停了下来,已经到了雍王府的门前,车夫吆喝着甩着马鞭,李德瞥着青萝,示意她先下车,她哪里敢停留,快步钻了出去。
车内就剩下两个人了,徐良玉抿唇,怔怔看着他。
李德也毫不隐瞒,淡淡道:“你在雍王府做的事,母后知道,母后送了你什么东西,我也都知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皇子皇孙所必须经历必须掌握的保命符。”
就是不相信任何……人吗?
徐良玉忽然有点心疼,不过这浑水她依旧不大想蹚:“殿下既然知道了,那更不该难为我了,我一介百姓,还出身商贾之家,实在没办法奢求什么,我这辈子啊,其实我这辈子懒得很,不愿争斗,也没什么大的希望,就图一个安生,我家还有耶娘,还有阿姐,还有阿弟,我不是一个人。”
所以这才是实话,李德蓦然抬眸。
有的时候了解一个人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尽管他不大相信,但还是一下就懂了,她不是一个人,顾及太多,亦或她的心里,他根本就不大重要,不值得冒险。
然而他现在只有一个人,他额角突突地跳着,盯着她的眉眼,贪恋着这点柔软,他也一定是疯了,一把抓住对面人的胳膊,李德用力一扯,就给她了自己面前来。
徐良玉跪坐在地,他也是前倾了身子,与她四目相对:“倘若,本王许你正妃之位呢,你敢不敢来?”
许是他还不太明白,情之一字,多是两厢情愿。
她毫不犹豫地笑,才要开口,李德脸一偏,已经靠在了她的肩头,他眼帘微颤,盛世美颜也不过如此,这般天边上的一个人,此时却是眸色微红,一脸疲色。
徐良玉抿住了唇,转头看着他。
他闭上了眼睛,似已疲惫至极:“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发出的那一点嗯声,李德嗓音略哑,侧着的这半张脸在红灯笼的掩映下,显得俊秀丰美。他指尖微动,闭着眼睛也摸索到了她的手腕,握住了她纤纤细指与之交握。
“皇兄怕是要不成了,在此之前,我先娶你。”
第93章 九十四
第九十四章
他疯了!
徐良玉咣咣拍着房门,然而外面却没有人理她。
她来回踱着步子, 焦躁得不行。
李德一定是疯了才说要娶她, 他娶她与东宫太子有何干系, 若非联想在一起的话, 真是细思恐极。除非他有争太子的心, 才会在意娶她要在太子归西之前。
因为他现在还是雍王, 作为雍王殿下来娶她的话, 虽然身份悬殊, 但总比太子的身份要好的多。他这是在迁就她吗?她感受不到丝毫的欣喜之意, 满心的恼怒。
可惜不管她怎么抗拒,还是被李德拽进了雍王府。
并且现在就算她想出去, 也没有任何办法,她被关在亭兰院了。
青萝也不知所踪,晚上给她推了门内之后,就再没有人管过她了, 现在门窗紧闭,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能叫着李德的名字,只无人理会。
天色不早了, 现在或许已经过了戌时很久了。
她叫嚷了一阵,闹腾半天也没有人过过来,只得转回屋里,雍王府的丫鬟们小厮们早都换了人了,恐怕她现在真的是叫天天不灵, 叫地地不应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见到李德,告诉他,不要参与东宫争斗当中去。
唐朝的皇子,在历史上就没两个善终的,更何况他这个她从未听说过的一个人,倘若只是默默无名也还好,只怕是被人悄然无息地在历史上抹去的,那样的话,他更是没有好下场。
屋里的桌子上面,放着水和果糕儿,显然是早有准备。
徐良玉那点酒劲早就消散个干干净净了,她叫不来人,胡乱将自己摔在床上,就不动了,从前在这院子睡不着的时候,晚上总能听见不知名的虫儿在窗外叫得欢快,现在到了冬天,似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可恶。
她在床边捶着拳头,不知不觉竟也睡着了。
许也是借着酒兴,一夜无梦,早早醒了,徐良玉听见外面房门一动,忙是坐了起来,外面一行人鱼贯而入,全都是不相识的小丫鬟。
她昨晚上是合衣而眠,现在发辫微乱,瞧着她们一个个的陌生模样,忙是走了过去。丫鬟们当即俯身见礼,她一步步走过去,先只是嗯了一声,到了门口拔腿就往出跑,可惜才一打开房门,外面两个侍卫模样的当即将她拦了下来。
徐良玉无奈,只得告饶:“殿下呢,我要见殿下,我有话对他说。”
没有人理会她,她又回头抓过一个丫鬟来:“殿下呢,我要见殿下,我有话对他说。”
丫鬟们将手中的钗钿礼衣,统统放在了一边,女子成婚,多穿青绿,小丫鬟惊恐地跪在地上,只说不知,还有人上来搀扶她,要服侍她洗漱,她目光在那广袖上衣上扫了一扫,心如捣鼓。
这是真的准备要成婚吗?
他胆敢违抗武后,在这敏感的关头,又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她任丫鬟们伺候着,闭上眼睛,开始仔细回想,可惜实在是时间过了太久,她只记得来时是在章怀太子墓来的,只记得高宗时候,光是太子就变换了几次。
东宫太子之后,按理说就应该是李贤那个短命鬼了。
她只记得这些,穿戴整齐,幸好并没有强迫她立即穿上婚服,她又坐了梳妆台前,又有妆娘给她梳妆,她完全是配合模样,又似是漫不经心问起:“殿下现在在哪里,你们可都知道?”
给她梳头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动作轻柔得很:“婢子不知,殿下临走之前,只是告诉我们,将良娣伺候好了,很快便要大婚。”
哪有这样的大婚,他这简直是胡闹。
强压下怒气,又是好言好语地问道:“你们见了我的丫鬟青萝没有?”
大家都纷纷摇头:“不曾见过,也不曾听说过有叫青萝的丫鬟在咱们府上。”
也有人说是自己才来,谁也不认识。
她抿唇又问:“那可曾见到张良娣了?她可在府上?”
可算有人在背后忙应了声:“张良娣才还在灶房叮嘱婶娘,让给孩子们做汤羹来着。”
总算还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在,徐良玉看着镜中的自己,敛了神色淡淡道:“那请张良娣过来与我说说话,总该可以的吧!”
这个还真的没有人说不可以,丫鬟们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雍王府还是有管事的人在,徐良玉耐着性子道:“张良娣从前掌管内务,殿下总要给她三分薄面的,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坐的闷趣,请她过来无非也就是说说话而已。”
话是这么说,但是其中一个丫鬟领了命出去,片刻又走了回来,她一脸难色,只跪了徐良玉的面前,求别在难为她了。
也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她见客,不知给她盛装打扮干什么。
梳了发髻,点了妆,她给人统统都撵了出去,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可惜也没有人搭理她,只不多一会儿,有人送了早饭来,也和平常一样都是她爱吃的蒸饼和汤。
她怎么吃得下,一口未动。
徐良玉就坐在桌边,看着饭菜像入了定一样。
她侧耳细听,院子里果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种安静越发地让人焦躁,又过片刻,有人进来收碗筷,一个听别人叫叫朵儿朵儿的小丫鬟,看见饭菜未动,当即跪倒。
看着模样,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徐良玉顿时扶额:“你跪什么,别动不动就跪,我心情不好不想吃饭,与你没什么干系。”
小丫鬟吓得直哭:“殿下临走的时候说了,倘若伺候不好姑娘,少了什么毛发我们脑袋都保不住的。”
徐良玉略无语:“我再说一次我不想吃饭,与你没有干系,你若害怕,就说我说的,李德他来见我,我与他说就是。”
小丫鬟直瑟瑟发抖:“姑娘还是吃点吧,多少吃一点,殿下回来我们也好交差。”
看这小模样,恐怕是李德走之前就有交待,她揉着眉心,闭上眼睛索性不去看眼前这少女了:“你倒能交差能保命了,我又怎么交差拿什么保命呢,不吃就不吃,拿走!”
她狠了心意,干脆眼也不睁,脸也不抬了。
小丫鬟一点主意也没有,也不敢真撤了饭菜了事,只说去给她换点热的饭菜,忙是托着饭菜盘子退了出去。日头逐渐高了,屋里也暖了起来,窗边虽然没有炭盆,但是接着地气,也不冷。
也不等这个小丫鬟回来,院子里忽然又响起了脚步声。
听着动静,有轻有重。
徐良玉一下睁开了眼睛,随后听见花儿咯咯的笑声,不知是哪个丫鬟抱着她,似乎还逗弄着她说着童谣,她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来推窗棱。
花儿小胳膊小腿似乎跑进了亭兰院来了,小丫鬟耐着性子直哄着她。
窗也推不开,徐良玉贴着耳朵,听见张良娣的声音也随后响了起来:“花儿,小心着点,别跑,可别摔着!”
喜得徐良玉连忙细听,很快,门口守着的侍卫已经迎了上去。
院子里似乎争执了起来,张良娣不知拿了什么东西,怒不可遏的:“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天后钦赐的,你们还敢拦我!”
侍卫队自然不敢强行将人赶走,将李德举出来推脱。
片刻,也不知道张良娣又小声说了什么,小丫鬟与花儿说话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徐良玉急的直拍窗,片刻,女人的声音才在窗外响起:“妹妹,别敲了。”
正是张良娣的声音,徐良玉喜出望外,忙隔着窗户叫道:“张良娣救我!我被殿下关起来了!这都怎么回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殿下呢!他在哪里!”
张良娣此时已经将侍卫支开到了园子的一边去了:“我只能在这和你说两句话了,也救不了你,殿下不在府里,但是看这阵仗他是铁了心要与你大婚,也不知是喜还是忧。”
徐良玉深呼了一口气出去,靠了窗边:“他怎样我管不了,但是我不想嫁啊,良娣救我!”
其实比起那些权贵之女,李德若能真的娶了这么个女人进门当正妃,于她更为有利,现在她有功在身,身边还有一儿一女,和徐娘子也相熟了,虽然不至于情同姐妹,但总比别个强多的多。
只不过,这般大祸临头的事情,她也不愿李德担着。
张良娣也靠在了窗边:“这可是冒死了,妹妹让我救你,可我怎么救你,雍王府现在都被围着,怕是连一只虫儿都飞不出去呢!”
徐良玉真是欲哭无泪,她冷静下来拍着自己的脑门,片刻才道:“有一个办法,有一个办法的,良娣想办法向天后求救,只说这便是我的心意便是。”
越是冷静下来,越是恐慌。
雍王府里面的人,不由分说全都换了,现在可是说不清是李德的手笔还是武后的了,东宫太子若是不好了的话,现在太子之位,竞争必然激烈,尤其李德才赈灾回来,军功在身,必定受人瞩目。
他选在这个时候将她关在这里,还准备着大婚,当真不知是福是祸。
张良娣斟酌片刻,也在外面敲了敲窗:“横竖谁进这个门,我都一样的,我念着妹妹的好就帮妹妹这一次,但是成不成,那就看妹妹的福气了。”
说着人就走了。
很快,那两个侍卫又回来守在了门前,小丫鬟又来送饭。
快到晌午了,这次端来的是参汤和肉丸,还有开胃的酸梅果儿,一一摆在了桌子上面,她就站在旁边一眼不动地看着徐良玉。
小姑娘眉眼也是清秀的,杨柳细腰的个头和她差不多。
徐良玉坐了桌边,拉过了她的手来:“你叫朵儿?”
小丫鬟惶恐,忙是又跪:“婢子叫多儿,求姑娘吃点东西吧,有什么事殿下回来再说,姑娘总不吃东西怎么行~”
她的口音,带着南方的软糯,静下心来听,柔柔软软的。
徐良玉低眸看着她,笑:“你说的对,不吃东西怎么行,你起来吧,我是得吃点东西。”
说着拿了酸梅果儿放在唇边咬了一口。
多儿忙给她摆饭,她仔细打量着这小姑娘的眉眼,不由抿唇。
饭菜倒是可口,徐良玉也没少吃。
饭罢,小丫鬟开始收拾碗筷,她手脚利落,统统都收拾到了食盒当中,忐忑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心事都写在脸上。
徐良玉见她手脚这般利落,很是喜欢,这就拉着她说家常话。
屋里一会传出一点笑声来,门口的侍卫也没太在意,晌午了,二人快要换岗,也都看着对面的兄弟放松下来,片刻,屋里的徐娘子忽然摔了东西,小丫鬟抖着音吓得直哭,只说这就退下,房门一动,之前进去的小姑娘低着头就出来。
雍王府的丫鬟都是一样的服饰,多半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两边发辫,脸上红腮,杨柳细腰的好似一般模样。屋里不知什么东西又被摔下来了,二人只道徐娘子又在屋里作了,毫不在意。
小丫鬟手里提着食盒,快步往出走。
她一路低着头,对亭兰院十分熟悉的模样,才走到园门口,眼看着前院走来一行人,为首一人锦衣华服,眉眼如画。身后都是身穿官服的官员,都是脚步匆匆。她只瞥了一眼眉眼更低,连忙转身。
亭兰院再往这边走就是要去一笑坊了,她在来人走过来之前,先错了步。
握着食盒的手,都出了汗,提着嗓子眼的心砰砰直跳,才是听着言论声自背后走过,松了口气,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调侃的意味扬了起来。
“徐家小娘子,你穿成这样要干什么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李贤:看看,我家小媳妇穿着丫鬟衣裙,好不好看?
群臣:赞!
第94章 九十五
第九十五章
徐良玉还待要跑,背后伸出一只手, 一下抓住了她的后领口。
她个头娇小, 怎么也挣不脱, 回头怒道:“你干什么, 放开我!”
男人回头让荣生先带着那些人先去书房候着, 这就提着她, 又转回亭兰院, 徐良玉抓着他胳膊, 直往地上蹲着赖着不走:“你干什么关着我, 你放手啊放手!”
她像个小疯子,还发着脾气, 梳着丫鬟一样的发辫,手法拙劣。
远远看见他就低下了头,幸好他眼睛毒一眼就认了出起来,她蹲在地上, 死活不走, 他也不强求, 当即放手。也是没想到他这么快放手,一下坐在了地上。
徐良玉抬眼, 抱住了自己双膝:“反正我不去亭兰院,我要回云裳坊,我要回家。”
她扬着脸,看着他还一副好心情模样,更是恳切道:“殿下, 我真是怕了你了,你我之间,隔着星辰大海隔着天地,我出身低微,您高高在上的就放过我吧,我不能嫁也不敢嫁也不想嫁,求殿下你就行行好,外面闺秀多的是,随便在长安城找哪个都比我好的多。”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真的真的发自肺腑。
然而,李德却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他直直盯着她的眼,神色淡然:“说什么星辰大海天地之别,不过是你胆小的借口而已,你是怕了,但不是怕本王,你怕的是大明宫那位,我说的对也不对?”
没错,她怕的正是那个,但是她现在是真的不想沾他的边了。
旁边也没有别人,她就好言好语地双掌合十:“算我求求你了,看在往日情分上,放过我吧,我是怕她,我也是怕你,咱们没可能的,不会有好结果的。”
李德嗤笑出声:“难得本王愿满足你一个正妃之位,你确定要这样?”
徐良玉连连点头,毫不犹豫地:“嗯,我祝福殿下来日好姻缘,真心的。”
他倾身,目光在她袒露在外的脖颈处淡淡扫过:“从前夜里你搂着本王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是露水姻缘,本王可不这么以为。”
说着站了起来:“随你,你爱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
好像是恼了,又好像是没有,徐良玉怀疑地看着他,慢腾腾站了起来:“真的,我可以回云裳吗?我能回洛州吗?”
他已经转身了:“嗯,随你。”
她简直不敢置信,给她抓进来,关了一夜,好吃好喝好脾气地,就这么能放她走了么,不相信也抬脚转身了:“那真是谢谢殿下了,我就……”
就字才一出口,男人又不咸不淡道:“你耶娘已经到了长安城,你就走吧,什么时候愿意主动回来,什么时候本王再让你见他们。”
这是赤1裸1裸的威胁!
徐良玉忙是追了他的脚步来,这就抓住了他的袖口:“等等,我耶娘来长安城干什么,你先别走,他们现在在哪里,你别走呀!”
李德脚步也快,这就进了亭兰院,守在门口的那两个侍卫连忙上前见礼,看见他胳膊上还吊着一个姑娘家的,都多看了一眼,徐良玉不好意思地对他们摆了摆手,躲了李德的身后站直了身体。
二人惶恐,连忙跪地。
李德推门而入,屋里到处一片狼藉,可见她之前的确是发了一阵脾气。
桌边五花大绑着一个小丫鬟,她胡乱披着锦裙,口中还塞着绢帕呜呜地呜咽着,这小可怜脸上都是泪水,徐良玉忙是上前,解开了用粗布戳成的绳索。
她干笑两声,很不好意思地将多儿口中的绢帕拽了出来:“对不住了,见谅啊!”
朵儿此时衣衫不整,一抬眼见到殿下就在眼前,当即红了脸,她低了头,还瑟瑟发着抖:“殿下恕罪,是婢子无能,没有看顾好姑娘。”
小可怜,当真是我见犹怜。
徐良玉回眸去看李德,也忙是上前去拉他手腕:“算了,都是我急着出去,跟她有什么干系……”
话未说完,他已经拂袖甩开了她手:“既无能,连主子都看顾不好,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说着往外一使眼色,让人退下了。
小丫鬟泪眼汪汪,虽然略有不甘,但也忙退下出去了。
房门才一关上,她便在他身后叹着气:“殿下实在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倘若在话本子里,这般秀美的小丫鬟的,再有一番凄苦身世,在权贵王府当中,理当有个俊美无双的亲王疼着的。”
地上摔了不少瓷器,李德踩在脚下,回眸瞥着她:“你话本子看多了,女子多有柔弱,自己尚不能自救,期盼谁来救?”随脚踢开一个花瓶的残片,眸色顿沉:“长能耐了,还敢发脾气了,还知道拿本王来打趣?你若当得本王身边的一个丫鬟,也不用大婚了,本王成全你。”
徐良玉讪讪地跟在他的身后,呵呵干笑:“殿下见谅,我随口说说,随口说说而已。刚才也实在是气着了,这些东西我日后都加倍赔给殿下就是,坐,殿下请坐。”
她狗腿地推了椅子过来,眼巴巴地劝着让他坐下,也在旁搓着手。
李德却是不坐,他走了桌边,伸手在青裙上抚了抚:“这么殷勤干什么,你不是要走了吗,去吧,随便你干什么去,你不愿成婚也好,长安城里千万未出阁的姑娘,自然是有人愿意进雍王府的。”
徐良玉在心里暗暗吐着脏字,脸色却是不变:“殿下,我说的都是气话,当不得真的,我耶娘在哪里?嗯?”
李德回眸,眼帘下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了颤:“那你且来说说,是不是怕本王不能护着你,是不是怕母后,所以不敢到我这里来?大婚在即,你是不是也很期待?”
他勾唇应下,眼底还有血丝,带着些嗜血的阴戾。
她痛快应下,站在他的面前连连点头:“是,是,是。”
他欣慰地抚上她的脸,笑:“那就好,其实本王一点也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但是我想让你记得,有的时候,男人的执念,比女人要可怕的多。”
是,她怕了他了。
徐良玉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干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来。
李德目光在地上的碎片上一扫而过,紧皱眉头。
随即,他一把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又走了出来,此时荣生已经安顿好了众位官员,回来寻他了,他嘱咐让人将亭兰院仔细收拾了,走了书房门口了,才发现自己来拉着徐良玉。
她抿着唇,似乎真的有点吓到了。
他放手,伸手在她脸边刮了一下,又揉了揉她的发辫,声音柔软了下来:“放心,本王一定会护住你,你现在只要往本王这走一步,剩下的,我来做。”
说着倾身,薄唇就落在她的额头上面。
似有无限留恋,他沾了一下,又沾了一下,一下,李德眸底越发的红了,他站直身体,看着她的眉眼,叹了口气又喃喃出声:“自王勃离府,檀郎不在人世,皇兄也要走了,你不能走。”
他身形颀长,此时站在她的面前,像个被舍弃的孩童一般,眸光当中还闪了一片光亮。
徐良玉愣住,随即见他才要转身,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
李德叹息,却是依旧抬步,慌得她忙是放了他的手,自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身,两臂紧紧将人环住,她将脸埋在他的后背上面:“我是不敢,我害怕,你也是,千万不要步太子殿下的后尘,你不要,不要去那个地方,若能答应我,我便嫁。”
他蓦然抬眸,书房的门却是开了,荣生在前面催着,李德到底还是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