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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商女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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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兰院外,不少小厮丫鬟都忙着来回搬运东西,一旁的树下树荫处,张良娣一身桃红,正站在那里,她的两个丫鬟一边一个给扇着风,日上三竿了,也不知赈灾去,明明就是去随侍李德的,她到底要带多少东西,竟是还没搬完。
      一见着她出来了,张良娣却是笑了:“妹妹有福了,才起,我这为了准备去赈灾呀,可是带了不少东西,辛辛苦苦点了一早上,她们手脚也是慢,还没折腾完,吵着妹妹了吧!”
      此时见她,一脸得意。
      也不知她的得意都从何处来的,青萝之前啰嗦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分明是故意气她的,可她昨晚上才睡了那个,想要开口臊她一臊,转念一想,自己这可真成了争风吃醋了,到了口边的话,立即又压了下去,抬眼便是笑了:“我没事,祝姐姐一路顺风,也恭喜姐姐了。”
      诚心诚意地祝福,一旦赈灾平安回来,她在雍王府的地位恐怕还能更上一层。
      张良娣自然是春风得意,更是笑得温顺可人,笑笑走过,也不再去看她眉眼,徐良玉这就出了偏门,门前车队停在一边,这个时候也没见有人来拦,要么就是他果然没有防备她,要么就是他也得了武后的令,不敢再忤逆,她心存侥幸,更是低下了头,快步走了。
      青萝紧紧跟着她身后:“我们这是要去哪?”
      徐良玉突然想起东宫也都是一个方向,莫名地心虚:“进宫吧,以防万一,他再怎么胡闹,也不敢去天后面前怎样。”
      到了该走的时间,他也一定会走。
      躲过去就好了,她脚下生了风似地,只管低着头:“你也跟我去,等他走了咱们回头收拾了东西也走。”
      青萝忙是追了上来,与她肩并着肩:“咱们也这就走啊,去哪里?”
      徐良玉早就盘算好了:“咱们走淮南道,河南道,最好能先他一步,去粮仓看看,到时候走苏州杭州越州,那就是边了。”
      青萝对地图也没有什么概念,有点懵:“那是哪里?”
      她笑:“隔着海 ,再走就是流求了。”
      说话间,背后突起一阵脚步声,她只听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了声徐娘子,顿时回头,劈头盖脸地便是一个袋子罩了上来,最后的意识是青萝的尖叫声,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在她后颈上狠狠一劈,她顿时就昏了过去。
      这一昏,可是真昏个彻底。
      也不知过了多久了,后颈处疼得不可表述,周身都处在颠簸当中,徐良玉一下从惊梦中睁开了眼睛,她躺在软褥之上,一睁眼就对上了车顶的花翎,竟是在马车上躺着!
      她心中一惊,一下坐了起来。
      车内没有别的人,她左右看看,发现自己双手被双脚都被捆着,强扭着坐了一层椅阶上,马车颠簸着差点给她颠了下去。她暗骂了句,凑了车窗处,天热了,窗帘本就挂在一边,她才是坐稳,一匹汗血宝马以悠闲之态,晃了窗前来。
      马上男人身姿高挑,锦衣华服,容颜俊美,一如当年的惊鸿一瞥。
      很快,他垂眸瞥见她,淡淡地别开了脸去。
      也不知谁给他牵着马,他吩咐道:“给张良娣拿点水来。”
      徐良玉怒目而视,可就在她以为没她什么事的时候,荣生却是掀开了车帘,亲自拿了水囊过来,他恭恭敬敬送了她的面前来,大有要喂她的意思:“良娣,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他管她叫什么?
      他管她叫什么!
      徐良玉瞪着他,咬牙:“你管我叫什么?我是谁?”
      荣生跪了面前,垂眼不敢看她:“奉天后口谕,张良娣随侍殿下左右,张良娣,还是先喝口水吧!”
      张良娣!
      见鬼的张良娣!
      她不喝水,她想喝李德的血。
      她怒不可遏,后仰身子,两脚虽然绑在了一起,还是抬了起来,一脚将荣生踹翻了去!
      荣生也不恼,放下水囊退了出去。
      徐良玉刚才一动也是失去了平衡,一下摔倒在软褥上面,她又气又恼,又挣脱不开,只剩一张嘴能动了:“放开我!你们这是干什么!李德!你放开我!”
      很快,车帘一挑,她口中叫着的这个人蹲在了她面前。
      马车不停,他扶着她坐了起来,她瞪着他,怒道:“天后可知道你绑了我来?”
      他拿过水囊,凑了她唇边来:“喝水。”
      她继续怒:“张良娣人呢?你把她弄哪去了?让我跟你来干什么!”
      他半分恼意也没有,只继续提醒着她:“出了长安城好一会儿了,喝口水。”
      她不想喝水,拧着身子恼:“你放开我,你……呜呜……咳咳!”
      话未说完,人已经拿过水囊含了口水,一把扣住她后脑,强制喂了她一口,真是被他舌头一卷直接咽了下去差点呛到,徐良玉又气又呛连连咳了好几声。
      “咳咳……你先放开我!”
      李德伸手来拍,眸色漆黑:“放开你,然后让你再跑掉?”
      她语塞,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随即,他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又转回来,他的唇又是压到,带着些许惩罚的意味,狠力吮咬着她的下唇,好半晌才是放开她。
      徐良玉气息不匀,脸上升起两片绯红。
      他勾唇,淡淡道:“本王的滋味如何,睡过就想走,你好大的胆子。”

      第72章 七十二
      第七十二章

      他勾唇,淡淡道:“本王的滋味如何, 睡过就想走, 你好大的胆子。”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她的确是想来个临别一夜的, 她的确是好大的胆子, 当时怎么就一时冲动, 这简直是色胆包天了, 她一身的火焰, 顿时消散个干干净净, 此时看着他只剩懊恼了。
      手脚被捆得发麻,徐良玉少不得来服软, 语气柔了下来:“先放开我,好歹让我解释一下。”
      李德靠坐在了椅阶上面,曲起一条腿来姿态慵懒:“解释什么,解释你在母后那求的粮吏, 还是解释你独自南下的目的?嗯?”
      他入怀, 这就拿出了一封书信来。
      正是檀越第二次给她的, 写给陈知府的那封,当时放了青萝那里, 怎么在他这!
      她更是急:“殿下!”
      李德将书信托在手里,却是看着她扭动着的模样冷笑:“现在知道着急了?”
      说着竟是毫不犹豫地拿在了手里,当着她的面,再次将书信撕碎,他在她悲愤的目光当中回手到窗口处一放手, 所有的努力又再一次随风飘走了。
      徐良玉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有的意气风发都变成了气馁,她怔怔看着李德,忽然心灰意冷:“殿下何必做得这么绝,从前与殿下去长安城,也不过是各取所需,将来殿下还会有美好姻缘,我也只为有个依靠,守着一方家业而已。”
      他仿若未闻,靠坐在窗边,倚窗看着外面蓝天白云。
      懒懒云卷,他不知张望着什么,神色疲惫,只余侧脸能见,徐良玉扭着自己,靠在椅阶上面,越想越是委屈,扬着脸就那么地看着他,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那封书信本来是要传送出来的,他后发制人,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捋了她来。
      窗外逐渐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马车缓缓停下,不知到了哪里,她眼圈渐是红了起来,泄愤地蹬着腿。
      李德终于回眸,对上她的眼了,也是皱眉:“你还委屈了?”
      她当然委屈,她当然委屈了!
      别开脸,也不看他了,徐良玉曲起双腿,整个人都缩成了最小一只。
      他顺势坐了过来,与她并肩坐了软褥上面。
      她绑在背后的手已经发麻了,李德扳过她肩膀,亲自给她解了开来。他长腿一动,又倾身低头,将她腿上的绳索也打了开来,也是真的绑了一路了,徐良玉使劲揉着手腕,低头:“张良娣呢?”
      李德淡淡道:“她欢欢喜喜带了许多东西,给了些银钱,打发人送她去别处了。”
      她真是欢欢喜喜装了许多东西,但可能未曾料到,也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亲自打发人送了她去别院,随之而去的,是对她的所有憎恨,自满月走后,他第一次生了这样的想法,想要送走一个人,想要留住一个人。
      过往全都抹掉,重新开始。
      一听他说张良娣被是送别处了,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那我呢,荣生为什么管我叫张良娣?”
      李德耐着性子回眸:“暂时你以她的名义随军……”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她也知道了,他这是瞒着武后,直接将她打包来了,还没想好对策,只能先让她以张良娣的身份留在身边,说不清什么感觉,她揉了手腕又低头来揉脚踝:“青萝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才揉了两下,传来了荣生的动静:“殿下,到了洛州了,先到驿站还是?”
      整个大唐有两百多水驿,一千多个陆驿,平时他到洛州都是直接去的檀家,此时才进洛阳城,他目光掠过徐良玉微怔的脸,淡淡道:“去驿站。”
      马车又动,徐良玉已经扑到了窗口了:“到了洛州了?这么快?”
      外面街道果然是洛州城了,她探出身子看了眼,心中欢喜,转回头时见他脸色还不好,顿时又想起了青萝来:“青萝呢,你还没告诉我,这书信你在她那得来的?”
      李德微挑着眉,嗤笑一声:“她倒是忠心,你也倒是记挂她。”
      说罢站起身来,挑了车帘就要下车。
      徐良玉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回身就扑了过来,男人才一起身,被她扑个正着,正好马车一动,颠簸了下,两个人都差点摔倒,他本能地揽住她腰身,回手扶了车壁才是又稳稳坐回去。
      马车也是才转过巷口,徐良玉两手抓住他胳膊,摔得花容失色:“谢、谢谢。”
      谢过了,又想起青萝来:“青萝呢?嗯?”
      他不说话,拂袖。
      她想起昏迷之前青萝的那声尖叫,想着他说她倒是忠心,更是心惊:“我问你呢,青萝呢!”
      她又惊又慌,紧紧盯着他双眼,可惜他神色淡漠,越发地推拒:“一个丫鬟,你也能记挂,可见你让人寒心时,当真令人寒心。”
      说着一把推开她去,掀开车帘很快跳下了马车。
      出了巷口便是驿站,她听见一边有荣生说话的动静,不知到了哪里,她心里惦记着青萝,更是到了窗口处回头张望,片刻,马车停了下来,她再等不及,也忙是钻了出去。
      车队排成一排,才一下车,一个穿着鹅黄水裙的小丫鬟没头没脑地冲了过来:“小娘子!”
      差点撞了她背后上 ,徐良玉听见她的声音便是惊喜了,她一回头,青萝红肿着眼睛已经一下扑过来抱住了她:“你没事太好了!”
      侍卫队侧立在旁,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顾不得说话,俩人看见李德站在驿站门口,忙是走了过去。
      在洛州也是有事停留,李德一进驿站就没了影踪。
      徐良玉可是用张良娣的名义,住进了安排给他的大屋,外面有侍卫队看守,虽然没有人说是不可以,但是徐良玉知道,她回家看看的想法恐怕是难以施行。
      荣生都打点好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了,徐良玉带着青萝关上了房门,忙给她拽了里面去。
      青萝不等她就问就红了眼睛:“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徐良玉拿了帕子来给她擦眼泪:“怎么回事,那封书信是你给李德的?檀越呢,你可瞧见他了?我被人打晕了,后面都发生了什么事了,她们也把你打晕了?”
      青萝摇头,哪里还用什么打晕,来的人直接套了徐良玉,将她打晕。
      之后扛起就走,青萝在后面就又抓又咬扑上来,可惜她那点力气对于人家来说都是挠痒痒,她不敢离开怕跟丢了还使劲跑,又嚎又叫一路跟了雍王府的后门处,才反应过来能有什么人打晕徐良玉。
      紧接着,李德出现,直接接了徐良玉过去安置在了车上。
      也将她提到了亭兰院问话。
      开始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说,怎么问都没有说,但是李德命人翻了她们收拾好的行李,发现了她藏起的书信,还有做了标记的地图,一并拿走了去。
      青萝之前咬牙什么都没承认,结果不打自招。
      打脸来得太快,眼看着李德的脸色沉得跟什么似的,她吓得直哭,被人拖了下去。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徐良玉了,没想到关了她大半天,竟然又将她送了主子面前了,可谓是喜极而泣。
      她好一顿哭,徐良玉却是略无语。
      安抚似的将青萝拥了肩头,她的心思早已飘远。
      竟是误会了他。
      “檀越呢,你看见他了吗?”
      “没,没看见。”
      她问起檀越,可青萝没有看见,按照李德的脾气,应当是带了在身边的,现在既然到了洛州,她的计划不能变。李德恐怕不会在驿站停留多久,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徐良玉拿绢帕给青萝擦了脸:“别哭了,快别哭了。”
      青萝两眼泪汪汪,真是被吓到了:“我忍不住嘛!”
      也不知道李德去了哪里,拽了青萝起来,徐良玉简单交待几句,走了门口来,这就打开了房门。
      门口果然有人守着。
      她往前一走,顿时被人拦住。
      青萝在旁吓得一哆嗦,徐良玉声色俱厉,拂袖:“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
      门口两个愣了一下,青萝也扬声道:“我们良娣奉了天后谕旨,随侍殿下身侧,哪个敢拦!”
      既然是李代桃僵,守着她的人必然是不认识她和张良娣的。
      她也是误打误撞。
      果然,两人迟疑一下,面面相觑。
      徐良玉后退一步,看了一眼青萝:“罢了,也是为殿下,我不出去就是了,让我的丫鬟去寻了殿下来就是。”
      说着抚额,似弱不禁风一样。
      青萝忙扶了她回去坐着,片刻又闯出来了:“良娣水土不服生了病症,殿下在哪里,我去寻他过来。”
      这一次,她顺利被放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73章 七十三
      第七十三章

      徐良玉安心看着青萝走了出去,长长吁了一口气。
      她回到里面转了转, 发现从窗口能看见院子里的模样, 因为是短暂停留, 也没什么东西, 检查了下被褥, 都是新的, 想必是之前就得到了消息早有准备。
      走到桌边坐下, 一摸茶壶还是温热的, 忙给自己倒了茶水。
      一路上只喝了那么一口水其实真有些口干舌燥。
      也是才喝两口, 房门被人在外面推开,青萝在前面引路, 李德大步走了进来。
      她此时脸色红润,哪有半分病弱的模样。
      还说什么水土不服病了,还想着什么病来得这么快,李德看了正喝茶的徐良玉一眼, 冷冷目光钉在了青萝的脸上, 青萝吓得往后一跳, 低了头不敢言语,他转身就走, 可是半分没有犹豫。
      徐良玉顾不得喝水,连忙放下水碗冲了过来。
      她跌跌撞撞跑到他身后,什么也顾不上了一头撞在他后背上,两手环住他腰身,就紧紧抱住了他。
      李德站定:“放手。”
      这个时候怎么能放手, 好女子当知道能屈能伸,能哭能赖:“我不放,殿下绑了我来得对我负责!”
      他不耐地来掰她扣在一起的双手:“放开。”
      她十指紧紧扣在一起,可到底也抵不住他的力气,疼痛使得她还是放开了他。
      然而,她并不气馁,被他掰开了手指,忙是又抱住了他一边胳膊。
      少女此时形象全无,整个人都赖在地上,抱着他胳膊紧紧拖着他不让他走:“殿下,别走,别走,我有事要和殿下说,真的有事!”
      他回眸,依旧淡漠:“放开!”
      徐良玉扬着脸,开始干笑:“好殿下,你是光,你是风,你是天边的云,我就是这地上的泥巴,还是烂泥巴,总以小人之心,去度您这君子之腹,您大人有大人量,就别和我这烂泥巴生气了好吗?”
      他定定看着她,她见他不动了,开始做鬼脸,故意逗他:“别生气嗯?别生气哈!”
      李德忍不住笑意,只得偏过脸去:“油嘴滑舌。”
      见是有了效了,徐良玉连忙站起身到了他面前推着他转身往里走:“总之误会殿下了是我错,殿下消消气哈!”
      他倒是配合她,被他推着走了她才坐过的地方,撩袍坐下。
      徐良玉亲手倒茶,双手捧着恭恭敬敬送到他的面前:“殿下,喝茶。”
      一看她那张讨好的脸,就知道她一肚子的鬼主意,又不知想求他干什么,他推拒了,勉强扳住脸色:“知道错了?”
      她连连点头,依旧捧着茶:“知道了知道了,都是我错了,殿下没错。”
      李德抬眸:“错哪了?”
      她临场发挥,难免被问住。
      事实上她没觉得自己错,所以哪里知道自己错哪了。
      眼看着面前的人和颜悦色的,心中一动,再一次送上茶水,立即作揖。
      这一次他接过了茶碗,她笑得狡黠,眉眼弯弯:“殿下是什么样的风华,世上女子莫不是恨不得个个到殿下面前来,良玉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歪打正着,这话正戳他心窝子。
      李德手一顿,将茶碗放在了桌上:“说吧,什么事。”
      她见他问了,忙狗腿地跑了他身后开始给他捶肩:“想跟殿下讨要一样东西,很方便的。”
      这讨好讨得也太过明显,不过他无动于衷:“什么东西?”
      徐良玉一只手搭过他的肩头,摊开在他眼前:“那封书信,殿下给我写的那封书信,写给陈知府的,求殿下给了我吧!”
      这个时候才想起那封书信,他嗤笑出声,淡淡道:“无用的东西,本王从来不留着。”
      意思是早就没有了。
      那种东西她本来也没期望他会带在身边,两步到了他的跟前,她快笑成一朵花了:“那能不能,能不能求殿下再……”
      话未说完,人已冷冷拒绝:“不能。”
      这都到了洛州了,大好的机会怎肯错过。
      徐良玉看着他开始急了,又跑了他身后开始捶他肩膀:“ 殿下若不能给我重写一封书信,那把撕掉的赔我,你把檀越给我写的都撕了,你赔我,你帮我啊你帮我!别跟我说俩字的,说一个字行和好哪个都可以怎么样?嗯?”
      他微扬着脸,享受着她的小拳头,却是神情不变:“不。”
      这可是求也求了,拜也拜了,能屈能伸了,他还冷冰冰不肯帮忙。
      她卑躬屈膝的了,死皮赖脸了,可他似乎真的不会改变主意,徐良玉怎肯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无语地到了他前面,开始怨念地盯着他,使劲盯着他。
      李德两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那边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他,其实早已经该走了。
      但是看着徐良玉这副小媳妇模样,真是挪不动脚。
      她没有下文了,就光瞪着他。
      见她久不出声,他眼帘微动:“怎么帮你?”
      柳暗花明,徐良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眨眼。
      他目光不动:“如果我帮你,你怎么谢我?”
      这就是说,真的要帮她了?
      是真的有心帮她了!
      她狂喜之余一下扑到他的面前,捧着他的脸不管不顾地就在眉眼处吧地亲了一口:“谢殿下!”
      李德微怔之余,别开了脸:“就,这么谢我?”
      亲一口不够的意思?
      徐良玉扑到面前,又来捧他的脸,男人回眸间,她又是低头。
      这回是对准了他的薄唇,蜻蜓点水一样沾了下,可惜她这副很明显的知恩图报模样,实在碍眼,一下被他推了开来:“行了!”
      李德站了起来,转过去不再看她:“现在与本王一同去赈灾,到流民区再单走一道。”
      徐良玉跟了他的身后:“嗯嗯。”
      现在他说什么是什么,全都听他的。
      他走了快门前去了,又是顿足:“今天在洛州单留一晚,你若想回家看看,让车送你。”
      她更是点头:“好啊好啊!”
      这就结束了,李德伸手去开门,便是要走。
      徐良玉忙在身后拽住了他的胳膊:“等等,殿下,那什么时候给我写封书信?”
      她屏息在他背后听着动静,李德一下拂开她的胳膊:“本王在此,还用什么书信,话带到了就是,将你这副假惺惺的嘴脸收起来,用不着敷衍本王。”
      说着打开了房门,大步走了门外去。
      荣生在门口候着,他出去立即吩咐了,让准备车马,送徐良玉回家。
      青萝在门里听见了,可是乐的跳了起来:“哈,殿下说送咱们回去看看呢,太好了!”
      徐良玉自然也是高兴,弯了眉眼。
      青萝给她拽了一边,直与她竖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小娘子,就刚才那一出,我要是个男人我也受不了,我可是看了,殿下虽然看着不怎在意,他可是偷笑了的!纯被你逗笑的!”
      徐良玉一本正经地眨眼:“我这是从话本子里学的,听说只要抱一抱亲一亲,男人的意志力就会瓦解,可见古人诚不欺我,真的很有用,受教了。”
      说话间外面有人来请,说是马车准备好了。
      她现在是张良娣的身份,也不好张扬,只得戴上了帷帽,遮着脸,出了驿站。
      驿站就在洛州城边,她们徐家可在里面呢,马车疾奔了快有两炷香的空,才进了坊间里,真是近了家门,主仆两个都扒着窗帘往外看,走的时候还是冬天,回来时候已经是炎夏了,街上过往百姓都看着有点眼生了,恍惚间看着街道小巷觉得恍如隔世。
      真是恍如隔世,她才还那般欢跃,这会儿又感伤起来。
      檀笙走了有半 了,说不清什么滋味,徐良玉托腮张望,以扇遮面,也遮住了满心的心事。
      马车很快停下,到了徐家门口,她带着青萝下车,嘱咐了车夫,让他回驿站复命,说是在这住下了,这就进了徐家大门,门里叮叮当当的不知什么动静,见是有人,几个人都抬了头看她。
      徐良玉摘下帷帽,捧在胸前,亭亭玉立:“怎么,不认识我了?”
      正在石阶下面钉着什么东西玩的徐孝娣扔下东西这就扑奔了过来:“阿姐!”
      树荫下,纳凉做着鞋面的娘俩也是喜出望外,起身走了来:“良玉!”
      徐良玉一把揽住弟弟,举步上前:“阿姐,阿娘,在做鞋吗?”
      一家人吵吵嚷嚷,也惊动了徐有义,哈哈大笑走了出来,徐孝娣直拽着她的手:“阿姐这回回来就不走了吧?我都想死阿姐了!”
      徐挽玉也是亲亲热热地在旁边推着她:“你回来也赶得巧,我这亲事才定下,过几天来大定呢!”
      徐良玉忙问是谁,阿姐也不瞒着她,说还是陈知府家的小郎君。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她们在了一块,只不过这亲事一波三折的,陈知府那样势力的人,如何能答应,几个人都进了前堂,徐家又是热闹了起来。
      时间过得也快,谁的话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完的,她好奇着家里的事,家里也好奇她去长安城之后的事,眼看着日头偏了西,才要摆酒吃一次合家家宴,外面的黄狗突然又汪汪地叫了起来。
      很快,荣生带人闯了进来。
      徐良玉才洗了手,他留了侍卫队在门口,独自一人进来请她:“良娣,该回了。”
      她有点懵:“殿下不是允了我回来看看吗?”
      荣生恭恭敬敬地欠着身:“现在看也看了,殿下还在车上等你,莫让他久等,走吧。”
      事实上李德是才在陈知府那回来,正好时间不早了,顺路来接她。
      这个时候,徐良玉只得先安抚了家人,跟着荣生出来见他,徐家大门前两盏灯笼随风摆动,洛州与长安城距离这么近,天气却大不一样,到了晚上风还不小。
      马车就停在巷口处,她快步走了过去,也不上车,翘起脚来掀窗帘。
      李德正是闭眼小憩,听见动静才睁开双眼来。
      他几日来不得休息,神色略有疲惫。
      四目相对,徐良玉呵呵干笑了两声:“那什么,殿下都到了这里了,要不,今晚留我家住一宿,明天起早再回驿站?”
      作者有话要说:  都到了洛州了,还跑什么,她还得手撕男配呢!

      第74章 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才在陈知府那出来,拒绝了他们的挽留, 李德一看时间不早了, 顺路来接。
      他一脸疲色, 正在车内小憩, 窗帘一掀, 徐良玉半个身子就探了进来。她踩着车轱辘, 还翘着脚, 对着他笑得十分讨好:“那什么, 殿下都到了这里了, 要不,今晚留我家住一宿, 明天起早再回驿站?”
      车内灯火昏暗,李德脸色不虞:“莫要得寸进尺。”
      徐良玉嘻嘻一笑,隔着窗口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轻轻扯了扯, 她也不要脸面了:“来吧, 我们家大屋随便你挑, 殿下想住哪就住哪,我好容易回趟家, 总得和阿娘说两句话,还有阿姐也定了亲事呢,还有徐孝娣,都半年没见了……”
      李德别开脸去:“只你有父母,只你有兄弟?”
      说着身形一动, 一下挣开了她的手。
      她双手合十,又来求他,可惜他只说上车,并无动于衷。
      人都到洛州了,好歹在家里住一晚,不然怎么甘心,徐良玉从车轱辘上跳下来,飞快爬了车上来,耳朵里已经听见阿耶送了荣生出来,更是一头扎进了车里。
      李德端坐如斯,少女一下蹲了他的面前,毫无形象可言。
      她抱住他的双腿,下颌就抵在了他的膝盖上面:“殿下,就住一晚,早早回驿站,别人也不会知道,好吗?”
      他垂眸:“不好。”
      她轻轻晃动他腿:“那殿下回去,我在家里住一晚,好吗?”
      他可是被她磨得没什么耐心了:“你说呢?”
      她没脸没皮地犹自干笑:“我说好,明天一早我悄悄的,早早地回去,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样?”
      李德一点没觉得哪里好,他看着她的脸色也是越来越不好了,只不过不等他发了脾气,徐良玉已经开始拉扯着他的胳膊了,她简直是个无赖,狠命地连拉带扯,连抱带拖,到底给他拽下了马车。
      一干人等都惊掉了下巴,李德心里并不抗拒她碰触,也是无奈。
      她在他后面推着他,可是吃准了他现在不会把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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