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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商女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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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眨眼,歪着头看着她:“别哭了啊,一封书信,至于么?”
      她继续哭。
      他一碰她,她就转过去继续哭,无奈只得起身,他长长吁出一口闷气,两只手紧紧握住她白藕一样的手腕,用力一提,给人提了个半起,徐良玉别开脸,半吊在赖着就不起来,刻薄的话到了唇边打了一个转转,李德连搂带抱,直接给人抱了怀里来,一开口,连声调都降了几个调调。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封书信么,本王写一封给陈知府,还能省下你那万余银钱,嗯?”

      第61章 六十一
      第六十一章

      夜幕降临,书房当中才掌了灯。
      李德无心政务, 坐了桌边怔怔出神, 一边站着的小丫鬟偷眼瞥着他, 难得能有独处的时候,光只看着他,就红了脸, 男人浑然不觉,拿了笔在宣纸上左右写了几个字,他的字更有侵略性, 笔锋很有劲道,不知道徐良玉看了书信之后会作何感想。
      檀越写字都是檀笙教的, 平时他也崇敬兄长, 写字多于檀笙有相像的地方,李德压下心头烦躁, 才写了几个字, 荣生匆匆回来了,李德摊开眼皮子底下的地图, 目光盯着上面的图标,似在凝神。
      荣生回了他面前复命:“殿下, 书信给徐娘子看过了。”
      说着将书与陈知府的书信双手奉上,递到了李德的面前, 人还瞥着地图,却是不接:“她说什么了?”
      徐良玉在他面前大哭了一通,他受不住, 给人抱了厢房的床上,可惜他也不会哄,人家背对着他,也不肯理他,他出了厢房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给陈知府,内容和檀越的大同小异,无非是想给宋凛传递一个信号,让他也去贩粮。
      他如此一来,还省了那许的万余银钱呢!
      这样的事,他轻易都不会做,更何况是为了一个女人,回眸,也不去接书信,只勾起了双唇来:“拿回李干什么,直接命人送了驿站,传与陈知府就是。”
      荣生的头更是低了:“殿下,徐娘子说没有了本钱,就是眼看着宋凛进了套里,也只能干看着,要这书信何用。”
      就是说,还惦记着她的那些粮食。
      李德脸色不变:“她还说什么了?”
      荣生顿了顿,回道:“她说那二十万石粮食就是她的命,粮在她在。”
      看来她还是不懂人世间的残酷,区区一个女子,若想跟朝中权贵抗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比较之下,当然是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更加重要,或许他并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同情那些人,但是国本根源,岂能任由舆论动摇民心。
      赈灾是必须去的,粮食是必须要的。
      但是用多少,还得具体看需要多少,国库空虚,才补上来的欠粮和檀越的这些,十万石已经先行一步运在了路上,后宅封闭,徐良玉不知道罢了。
      二十万石,不是小数目。
      的确是她最后的身家了,难得的,李德生出了愧疚之心。
      一手压下书信,他起身来回踱了两步,回眸瞥见天黑了,没头没脑突然问了句:“晚膳她可吃了什么?”
      幸好荣生也真是问了这个的,侧立一边忙回道:“问了绿云,说是什么都没吃,殿下是没瞧见,徐娘子的眼睛肿的可厉害了,才回来之前已经吩咐人给送了药膏了。”
      还算他有眼力见,李德点头,又回身坐下:“荣生,你觉得,本王若是夺了那二十万石粮,于她而言,过分吗?”
      荣生老老实实回道:“殿下多虑了,若此时檀郎还在,别说是二十石,岂能让殿下忧心,为国为民为百姓,岂能在意这小细节之处,不过是妇人之仁罢了。”
      这可不是妇人之仁,不是她斤斤计较,是他拿了她最在意的东西而已,男人垂下眼帘:“看来,在赈灾之前,还得再去东宫一趟。”
      荣生瞥了眼一边的小丫鬟,可是不敢再听,小丫鬟退了出去。
      书房也没有别人了,荣生才是上前:“殿下,万万注重身体,赈灾不过是个幌子,国库空虚,高丽那边战事吃紧,太子殿下特意叮嘱过了的,让殿下万万小心行事,近日许多先太子旧部蠢蠢欲动,都盯着殿下呢!”
      李德两指点在桌上又点了点,似漫不经心地:“可这血肉都让一个女人扛了,岂不是太不公平?檀郎若在,必当知晓其意,拟贴,宴请各处,只说为本王践行,看他们哪个不来。”
      他眉一扬,眼一挑,还带了些轻佻,俊秀的脸上总算有了一点笑意。
      荣生有点不大明白他的意思,愣了下。
      许是这会心情好了,李德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笑了:“既是国库空虚赈灾短粮,那让大家都尽些微薄之力吧!”
      也不能可着一个人坑,太不厚道。
      他此时已有私心,粮一定是要动的,不过货币可以给徐良玉找个差价,让她多少能少损失一些,吩咐下去了,心也就定了,不过这个消息还是要早点告诉那个小短腿,不然再哭下去,他可真是受不了。
      出了书房,还是回了无了院。
      他等着徐良玉上门,此时她也只得依靠他了,理当更是该抓住他不放,至少哭闹过了,该是放下身段来求他才是,也是刻意给她留了活话了,让荣生吩咐下去,无了院除了徐娘子,谁也不得入内。
      可惜夜越发深了,政务都处理完了,一抬头发现时间真的太晚了,人却始终没有来。
      李德压下心头不快,撇下了荣生直奔亭兰院。
      院子里还亮着灯火,他快步走进,谁知徐良玉人根本不在,青萝和绿云绿歌都在一边做着针线活,唯独缺了她一个人,自檀越离开以后,荣生早按着他的意思吩咐下去了,没有雍王殿下的话,谁也不得放徐娘子出门。
      此时夜深,她又去了哪里?
      他一进门,三个丫鬟齐齐跪了,竟然是没一个跟着的,他当即拂袖,桌上两只茶碗都摔碎了去。
      吓得绿云姐妹两个人忙是磕头,还好青萝知道去处,说徐娘子疲乏得很,恹恹地去地下暗道泡暖池去了,话是这么说,再一问去了多久,可是有一个多时辰还未回来,顾不得与她们仔细,李德转身走出。
      地下这池子他从前不喜别人入内,与徐良玉做了那场戏之后,她也再未去过。
      他甚至已经忘了,后来是怎么与守门人说的,到底是让她进,还是不让她进,在门口一问,果然说是徐娘子入了内了,一直没有出来,李德脚步匆匆,立即下了暗道。
      泉水叮咚的声音像是有人,他松了口气,快步走近。
      不想竟是地下暗泉流过石盘的动静,水池当中,只见热气,不见有人。
      他站在池边,目光扫过琉璃凹台,里面歪着几个酒壶,旁边放着的是徐良玉的衣物和鞋,就那么随意放的,她应该就在池中,目光一扫,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情绪低落,酒量那么浅 ,又久在池中,会不会……会不会已经……
      想到此处,李德叫了她一声:“徐良玉!”
      没有人回答他,他再不犹豫,顾不得穿着衣物,甩下鞋子直接下了池水,水池并大太大,有深有浅,现在上面飘散着的花瓣被热气一蒸,也见不到下面有什么。
      再叫一声,探入水中胡乱摸了摸,还是没有半分动静。
      李德耐心渐失,再出水面已是心急如焚:“徐良玉!”
      随着他这一声叫喊,就在另一侧的边上,躺在水底的徐良玉终于站了起来,她一出水面就被呛到了,伏了池边浅处咳咳咳个不停,他急忙走了过去,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你在干什么!”
      少女长发温顺地在脸侧垂着,她还狠命地咳着,脸憋得通红,一时弯了腰,胸前两团在他眼底一闪而过,立即又被水面的花瓣覆住了,李德连忙拍了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好半晌,才让她缓过这口气来。
      吐出两口水来,徐良玉一把甩开他的钳制,又趴在了池边,一开口幽幽的:“我试过了,可惜我会凫水,这种死法不大好,可惜不能去陪你了呢……”
      她雪白的美背上,水珠一滑过,似有轻轻地颤,此刻半个身子都伏在池边的矮阶上,女子姣好的身形尽收眼底,这种口气,却是在对哪个说话,李德只瞥了一眼便是恼怒:“活着才有机会,如今你锦衣华服,何以要死!”
      徐良玉闻言回眸,她目光迷离,脸上也有不寻常的红潮,也不知她到底又喝了多少酒,此时看着他还是笑了,那双微肿的双眼半睁着,眼帘一动,密密的睫毛就像是微风拂过他心尖一样:“是啊,我为什么要死,我还得活着,活得好好的呢!”
      说话都不大利索了,舌尖像是卷住了一样,一开口都带着醉意。
      李德上前来拉她手腕:“起来,回去歇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难得他有耐心,可她就是不动,他索性扳住了她两肩,可一入手当真是滑的可以,才一抱到,少女娇俏的鼻子在他胸前拱了拱,她抬眼看着他,似乎想要站起来,可腿一软,整个人又往水里滑落,不等他低头去扶,可是抓住了他的衣领,慢慢靠在了他的肩头举臂缠住了他的颈子。
      他迟了一步,也是扶住了她的腰窝。
      徐良玉浑身发软,自然是站不住的,她勉强被他扶住才一站直了,整个人都贴紧了他,李德喉结微动,嗓音低沉了下来:“别动。”
      说话间那柔若无骨的胳膊已经自他颈后掉落,他突然抬臂,一手一个抓住了,按在后颈上,重新让她搂住了自己。
      水下她踉跄着踩到了他的脚,此时仅仅是盯着她的眼睛,他也能想到水下面是个什么光景,或许前几天还为自己莫名的情绪烦躁,现在就这么看着她,忽然就一下明白过来,那种冲动,烦躁,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想要她。
      仅此而已。
      再次托起她腰,他低眸,倾身:“看着我,我是谁?”
      虽然眼前的人影已经分成了几个了,但依稀能看见他的脸,徐良玉扬着脸,可见是醉得厉害了,竟然来蹭他的脸,她也不说话,蹭着蹭着,拉低了他,仰脸在他唇上吮了口。
      当真惹火,要了命了。
      水花翻腾,这还管他是谁。

      第62章 六十二

      好冷,她在冰天雪地里赤脚走着。
      好冷, 深厚的积雪当中, 她竟然身无一物, 北风呼啸,她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浑身被冰雪扫得生生的疼, 好疼,走不动了,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了, 茫茫的大雪当中,竟是一座房屋也没有, 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走了, 她抱紧自己,索性躺倒在雪里。
      还能再疼点吗?还能再冷点吗?
      莫非是梦吗?
      徐良玉缩成一团, 开始试图掐自己一把, 但是不管她怎么掐,也感觉不到, 她也睁不开眼睛,干脆张口就喊, 可竟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了,似乎真是被梦魇住了。
      她在雪地当中低头, 只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你不该打那些粮食的主意。”
      仿佛有什么在心底炸开,昏昏沉沉间, 似乎又是檀笙出现在了眼前,他站在不远的地方,衣冠楚楚,就那么笑着看着她,她浑身酸痛,她还笑,还笑!
      她连忙爬起来,向他跑过去。
      然而,她越是跑,他越是离得远,怎么也抓不到。
      再跑,一下跌倒。
      这不知摔了哪里,徐良玉一下睁开了眼睛。
      帐顶繁复精美的花纹,让她有些恍惚,薄纱在脸边飘过,偶尔刮过她的胳膊,她浑身酸疼,一抬胳膊,上面还有可疑的红痕,头很疼,揉着额头坐起来,浑身还是疼。
      一起来,薄被滑落,被下的她什么都没有穿。
      枕边早已没有人了,往外张望一下,似乎已经日上三竿。
      床边的矮桌上有水,偏脸看见,徐良玉倾身去拿,不想手一动,水碗竟然滑落了地上,顿时摔个粉碎,她今生还是第一次做过,尤其两腿间疼得厉害,耳听着外面有脚步声传过来,赶紧抓了薄被又给自己盖上了,躺了回去。
      很快,青萝快步走了进来,瞧见她脸色赶紧上前:“可算是醒了,要起吗?”
      一见是青萝,徐良玉放下了戒心:“嗯,要起,我还有事要做,不能再躺着了。”
      说着坐了起来,她胸前也有痕迹,青萝红了脸,拿过衣裙内衣,服侍她穿上,挨着她悄悄与她咬耳朵:“殿下去东宫了,其实也没走多久,他才还回来看你呢,我看殿下也是心疼你的,走的时候悄悄的,还让我们不要出声,怕吵醒你呢!”
      徐良玉瞥了她一眼,曲腿坐了床边:“虚情假意。”
      青萝又是撞了她的肩头:“你是没看见,殿下的脸都被你抓破了,昨天晚上你们也太激烈了点啊!说真的,我可没敢故意听墙角,但是从暗室回来之后,可是折腾了半夜才消停的没动静了,殿下好身体啊!”
      没个正经,徐良玉白了她一眼,任她捧脸一副娇羞模样也不应她的话。
      青萝弯腰来给她穿鞋,外面没有动静,她悄悄拍了徐良玉的脚面,又是一本正经地瞥着她了,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小娘子,现在怎么办?”
      徐良玉低头,双手撑在床边:“什么怎么办?”
      青萝一本正经地仰脸看着她:“昨天晚上,那个,小娘子是故意的吗?”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徐良玉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一定是以为昨天晚上,诱惑李德的,是她故意为之。低头捧了青萝的脸,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心情烦闷借酒浇愁,等清醒过来时候,已经刹不住了。”
      青萝的嘴都合不上了,赶紧给她穿了鞋。
      徐良玉双脚落地,突地腿一软差点摔倒,被身边的青萝一扶才是站稳了。
      今日依旧穿了胡服,衣裤更适合她活动范围,也不耐烦让青萝再给她梳头,只简单绾了发,锦帛可是缠了又缠,恨不能将脖颈也都遮掩了,在镜子当中看着自己的脸,懊恼得可想而知。
      其实昨天晚上,她已经有了退意。
      借酒浇愁时候,已经想好了,没有勇气去死,那就得好好活着。
      檀笙之前就警告过她,千万不要打那些粮食的主意,他说粮是国之根本,一旦碰了,目标太大,早晚会有祸事。他说得对,但是她不后悔,不过是重头再来而已,她还有云裳坊,再熬两年,或许还有机会干掉宋凛。
      可惜她酒量太浅,稀里糊涂地竟然和李德他,做了那种事。
      也是亏的他走了,不然相见也是尴尬,从古到今,都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朝中无银,朝中无粮,她要是李德,也得扣下那些现成收上来的粮食,她正是撞了枪·口上了。
      冷静下来之后,她唯一的念想,只剩下一个了。
      大明宫里住着的那位,现在还是皇后的那位,将来是女皇的呢,武皇称帝前后,皇子皇孙哪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之前利益熏心,她想得太简单,跟着李德就进了长安城。现在他要拿她的粮食,那么她就要趁他去赈灾,脱离了他去。
      他这个人,沾不得。
      起来喝了点粥,已经快晌午了,李德还没有回来,她和青萝一起开始自己的东西,主要有些版样图,和她亲自改过的几件衣裙,除此之外,雍王府里,还真的没有什么是她的东西。
      想起张良娣求她的事,正在心里衡量着等李德回来,怎么和他开口,绿云匆匆在外面进来,说是有人给她送了一件东西来,李德已经封了口了,现在除非他让她出门,否则她都出不去。
      外面还能有谁给她送东西,青萝瞪眼看着她,她自然也猜不到。
      问了外面的,说是云裳坊送来的。
      布包不大,估计在门口就已经被人打开看过了,徐良玉从绿云手里接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块普通的圆玉,她恍惚拿起,捏在了手心里。
      这不可能是云裳坊送来的,这块圆玉玉质看着十分普通,但是形状和檀笙给她的那块一个样。
      分明是在提醒她,她若有了难事,完全可以拿那块玉出来,李德平时就挂着另外一块,她也总挂在腰间像个饰物,别人见了也只当是他送她的小玩意,其实不然,他还欠着檀笙的一个人情,在她这里没有还。
      这个秘密,只有檀越知道。
      他定是担心她,又怕她做傻事,才送了这个过来。
      心底暖暖的,还有这么一个人担心着她,还有这么一个人惦记着她。
      这一暖,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是了,还能差到哪里去呢,她也不是一无所有。
      坐了窗边,静心下来。
      徐良玉让青萝拿了宣纸,用茶水泼了墨,沿着水迹,又在临边泼了墨,仔细看着水纹和水墨痕迹,她脑中展现了新的样式,开始按照这种实体走势开始临摹花纹,看着毫无规则的波纹,随意中又卷着必然的纹理,边画边看,也觉得别具一格。
      正是聚精会神地,低头勾画着,身后突然一声轻咳,一个小东西蹦着跳着就跑了她的脚边,青萝在一边早看见李德进门了,只不过是自家主子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动静还是故意的,根本没有回头。
      她伸手指了指地上,徐良玉忙是低头。
      脚边一团白,肉乎乎的,长耳朵,红眼睛,不知哪里跑来的一只兔子。
      伸脚踢了踢,察觉到身边有人,她才是抬眼,正对上李德略微不自在的脸,他一边脸上还有抓痕,就在眼下边,很显然是她的杰作,他锦衣华服,俊美的脸上似是面无表情地走过她身边。
      他回眸,后面的荣生连忙上前抱起了小兔子,恭恭敬敬地送了徐良玉的面前来:“殿下才在东宫回来,瞧见太子妃养的小兔子特别可爱,特意抱了一只给徐娘子,徐娘子快看,喜欢吗?”
      徐良玉蘸墨,用余光瞥了眼荣生:“告诉你们殿下,我不喜欢小动物谢谢。”
      这一副边角刺绣的版样快要完成了,说着一眼也没看李德,又是低头。
      荣生冷汗直流。
      去东宫的路上,李德问他,一般女人多喜欢什么玩意,一眼就能喜欢上的。
      荣生太了解他了,自然明白他是想哄谁,但他也没有什么经验一时间也没说上来,等在东宫要出来时候,太子妃抱着一只兔子,眉开眼笑地上前来打招呼,他随口说了一句,大抵徐娘子也会喜欢小兔子这种的,结果他家殿下直接将太子妃手里的兔子抢了回来。
      没想到人还不喜欢,半分欣喜开怀的模样都没有。
      这兔子放也不是,抱着也不是,可叫他如何是好。
      李德一回身就坐了徐良玉的对面,又瞥了他一眼。
      他只得厚着脸皮再次上前,眨巴着眼睛看着徐良玉:“那徐娘子不喜欢小动物,喜欢什么呢,好让婢子们去准备。”
      徐良玉勾画好最后一笔,左右看了看,吹了吹墨迹,抽空回眸看了他一眼:“这还用问,我自然只喜欢真金白银。”
      说着将这幅画拿起来递给了青萝:“收起来吧。”
      李德始终盯着她的眉眼,青萝奓着胆子上前接过了,忙是退下。
      荣生没想到这姑娘回答得如此通俗,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倒是李德伸手,讨了那小兔子去抱在了怀里,他低眸,轻抚着那双长耳朵,小家伙像是受了惊吓似地,直挣着。
      徐良玉也并不是故意矫情,她从腰间解下了圆玉,这就推了李德的面前,看着他脸上那块伤,长长地叹了口气:“殿下,良玉有一事相求,还望殿下成全。”
      她语气当中,十分疏离,李德赫然抬眸:“怎么?还想保住那二十万石粮?”
      她摇头:“不,良玉求去。”
      他手里的小兔子不知怎么一挣,竟是掉落地上去了,李德仿若未觉,只定定看着她:“即使本王为你争取了等同于粮价的银钱绢帛,你也要走?”
      徐良玉眼帘一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殿下何意?”
      大肆兴建寺庙宫殿,国库空虚,她一个小女子何错之有,若是别个人,是非对错他自然懒理,既然是他的人,却是不同,他向来护短,吃不得亏,那些个干动嘴不伸手的,这二十万石的粮,怎能白白让他们捡了便宜去。
      只不过,这些话却不能说,他薄唇微动,已是别开了脸去:“进了本王的府院,想走可那么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敲门砖任意人物群:195568395

      第63章 六十三
      第六十三章

      灶房的灯台上,蜡油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
      徐良玉拿着刀, 一点点片了下来, 青萝拿着托盘, 全都放了上面。
      灶房的婆子们都看着她们,好奇地一边张望,又不敢上前搭讪, 雍王府的风气如今已经变了,自从殿下回来之后,张良娣可是失了信了, 可当大家将目光都投向徐娘子的时候,她又被殿下下了禁足令。
      没有殿下的命令, 谁也不许放她出去。
      收了蜡, 二人出了灶房,又让绿云取了清茶来, 在亭兰院里面就地支了一口小锅, 徐良玉剪了一块布来,百般无聊的时候, 她就愿意捣鼓染布,各种版样都是自己画的, 因为多是不规则的边,每次挑战起来就十分有趣。
      勾边定了型, 这边清茶下了锅,再上浆染整着色。
      分别用带油的蜡片和蜡浆固定了花纹,再用凉了的茶水浸泡, 青萝在旁好奇地给她扇着风,一时间后院里茶香阵阵,飘出去老远,天气是越发的热了起来,绿云和绿歌站在树下树荫处做着针线活。
      晌午和李德说了,她想走了。
      可他却是不允,为此还大发雷霆,一甩袖子就走了。
      说什么用货币帮她找差价,不是不相信他有那样的能力,只是想逃离而去,和他在一块,她前所未有地察觉到了一种危险性,现在走不掉,她只能做一些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亭兰院外面总来回有人走动,绿云跑去看了,还说外面在建戏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徐良玉泡了布条,也站了起来。青萝连忙跟上,扬脸挺胸的,可要给她鼓起点士气的样子,被他好笑地戳了胸,又怂了,低头像小媳妇似地跟着她。
      果然来回过往不少人,徐良玉抓住一个小厮,问起,说是晚上请了戏班来唱戏,现在正在搭戏台,现在这个时候她还哪有什么心思看什么戏,转身才要回去,荣生匆忙在无了院走了出来,看见她忙是欠了欠身。
      她站定,人就到了她的面前:“一会雍王府招待贵客,殿下让徐娘子留在亭兰院不要出来……”
      不等他说完,她已经恼了:“他打算关我多久,有必要吗?”
      荣生见她着恼,也忙是来安抚:“别误会,徐娘子别误会,殿下也真是为了你好,这两日云裳坊也在风口浪尖上,长安城表面看着平静,事实上底下暗潮涌动,哪个出头哪个要被打的。”
      是了,她出头的时机不大好。
      她也知进退,只是心情烦闷:“我不去云裳坊,不会让别人知道云裳坊与我有什么关系,只是想出去走走,夜禁之前回来,你与殿下说一声就好。”
      荣生还待要劝,她已经是耐心渐失,转身就往偏门处走了去,来回进出都是搭建戏台的人,此时可是不好闹将起来,荣生眼睁睁看着她带了青萝出去,远远对侍卫摆了手,让是放行。
      其实不让徐良玉出去,是他的主意。
      自家殿下吃干抹净了之后可是放心得很,他看着这位徐娘子可不大上心,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和一般姑娘家比,她似乎对名分什么的都不太在意,她在意的,似乎……只有她的银钱。
      换做别个,怕不得倾家荡产来帮殿下,好讨个名分什么的,到她这了,也真是一言难尽。
      不过不在府里也好,一会宾客便至,有些事情她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转身走回无了院,李德正在换衣,两个小厮伺候着他穿衣系扣,一个小丫鬟在旁捧着他的玉冠,抬眼瞧见他回来了,瞥了他一眼,似漫不经心地:“她可有说什么了?”
      他张着双臂,此时已经不见之前的愠色。
      □□生还是小心翼翼地措了下辞:“没什么,只是徐娘子在府里坐着实在闷趣,说是要出去走走,荣生觉得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回头也定有人能好生劝劝,殿下这般的人,她怎能不喜欢,高攀还来不及不是。”
      李德双臂放下,小丫鬟又拿过了玉冠。
      荣生亲自取了给他束发,男人目光浅浅,在这些卑躬屈膝的人当中,只觉寂寥。
      出了雍王府,青萝忙拿出了团扇追上了徐良玉,街上人来人往,与雍王府后院的安静不同,就像是全世界的嘈杂声都在眼前,她接过团扇遮住半张脸,连给自己扇着风。
      平时长安城里,还真没仔细逛过。
      就像书上写的一样,长安城里市肆繁多,商贾云集,街上行走的人多半都是锦衣华服,平常百姓也多喜寻酒作乐,因为民风开放,坊间也有女人行走,多半也是三两成群结伴的,有时乘坐车马,有时以扇遮面谈笑风生。
      裙钗之间,佩玉必不可少。
      越是身份讲究的人,越是喜欢将佩玉穿戴在身上,无所不及。
      从头顶到鞋面,不论男女,从耳饰到腰饰到摆片,她目光一扫,耳边都是叮当作响的声音,长安城也有许多玉铺,徐良玉只走在街边,并不进去。
      青萝见她多顿足,只跟着她身后蹦跶。
      卖货郎挑着挑子,很多小玩意都能吸引她的目光,还像个孩子。
      徐良玉给她买了一个小镜子,心一动突然想起天后送她的那个锦盒,顿时喜上眉梢,抱着青萝狠狠揉了她的脸,心也就放松了下来了,再等不得,转身就往回走了。
      一共也没走出多远,再回到雍王府门前时候,却是发现大门开着。
      门口停着许多车马,她怔住,才转过街角便是站住了。
      偏门处少年在石阶下面站着,他一身青衫,手里还牵着一个小不点,扬着脸不知与门前的侍卫说着什么,徐良玉站在他们的背后不远处,一手扶住了高墙。
      那侍卫不耐地对他摆着手。
      檀家兄妹没有贴,又不得去大门处,只得回转。
      石阶下,小檀溪还使劲跳了一下,天真的很,檀越牵着她的手,转身,青萝已经探出半个身子开始对他们挥手了,也幸好,少年抬眼看见,忙是大步过来了。
      徐良玉恍惚不知想着什么,看见檀溪到了跟前,才是低头。
      小家伙显然是想她了,直往她身上扑。
      檀越见她气色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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