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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天下,狂妃戏冷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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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央伸手抚上了火辣辣疼痛的脸颊,这一巴掌她却莫名受的心甘情愿。
  当日若不是她喊着让云洛羽书喝下那碗燕窝羹,或许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而苏洛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她那副遭人怜悯的样子,每每如此她心头就越发来气:
  “六月,去给本宫拿鞭子过来!”
  “是。”六月应了,转身去刑具里拿了鞭子递过来。
  苏洛接过递来的皮鞭,抬手狠狠地就是两鞭落在未央的身上。
  那水蓝色的长裙在一瞬晕染出两道长长的血痕。
  未央痛的额头冷汗淋漓,却咬紧了牙关,没有一声哭喊求饶。
  苏洛得意的看着她惨白的脸蛋:“本宫今日倒要看看你是有什么本事胆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未央干涸的唇角裂了开,有气无力的语气十分虚弱:“呵呵,你这么急着要处置…处置我…莫不是那碗燕窝羹里的毒…是苏贵妃你下的?”
  她话音刚落下,苏贵妃的鞭子再次打在她的身上,未央只知这两鞭子下去让她眼前一片眩晕,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无力的伏在地上。
  “溅人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八道!”说着,苏洛仍旧不解气,扬起了手臂,至到牢狱尽头传来一际莺鹂般的声音,她才停下手来。
  “苏姐姐照你这样打下去,可就要闹出人命了!到时皇上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苏贵妃看向着了一身红衣的玉娆雪,不屑一顾:“哼,本宫做事自有分寸,还用不着你来操心。”
  玉娆雪妖娆的唇瓣始终挂着一抹弧度:“若是妹妹今日非要管这事呢?”
  苏贵妃听到这般挑衅的话语,自是一腹的气恼:“雪妹妹,你以为仗着皇上对你的喜爱就可以以下犯上忤逆本宫吗?
  只要这凤印一日在本宫的手上,后宫就轮不上你来说话。”
  实则苏贵妃也摸不清皇上真实的想法,这玉娆雪居住着皇后的寝宫,凤印却又在她的手上。
  玉娆雪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功夫:“那苏姐姐可别怪妹妹没有提醒你,这皇上这会大概已是在来的路上了。”
  眼看这苏贵妃对她扬起手,玉娆雪声音不慢不缓的提醒着她:
  “怎么?姐姐是想动手打人吗?好啊,正好臣妾也愿意给皇上上演一套苦肉计,让皇上看看,姐姐是如何仗势欺人的。”
  虽然玉娆雪此行来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救夏未央,但是也不会任由苏洛胡来。
  因为她不过是投其所好,既然皇上对夏未央有情,所以她当然要过来做做样子。如今这苏贵妃要做恶人,她成全就是。
  苏贵妃听到皇上要过来,心里始终是有所顾忌:“玉娆雪,你别高兴的太早,总有一天本宫会抓住你的把柄。”
  苏贵妃转身离去后,玉子宸接到皇宫里的消息便匆忙的赶进了皇宫。
  玉娆雪睨了眼满头大汗的玉子宸,魅惑的柔唇轻启:“没想到宸王也来了。”
  玉子宸对这里的情况买路上就已经了然,听到玉娆雪的话,开口道:
  “雪妃娘娘果然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就连苏贵妃也不能耐你如何。”
  玉娆雪看着玉子宸着急的将夏未央从地上抱起,眼底浮过一抹深意:“既然是宸王爷来了,本宫也不在这里逗留了,夏妹妹就交给宸王好生照料了。”
  当玉娆雪走出牢狱时,唇边含着抹媚人的笑意:“这好戏可真是一幕接一幕!”
  玉子宸正坐在她的床前,见未央的神情有些恍惚,不由的担心:“小东西,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跟我走好吗?”
  未央僵硬的扭头看向了他,空洞的眸子像是丢了三魂七魄:“我害死人了,我害死了羽书…是我害死了羽书…是我把他害死了…”
  玉子宸听着她自责的声音,宛如心脏被人掏空般的疼:“小东西,你听我说,你需要冷静冷静,听我说,羽书不是你害死的,他不是你害死的!”
  未央甚至都不记得背后正溢着血的伤带来的痛感,良久后,她才对着手足无措的玉子宸开口道:“我跟你走了后,你会放我离开陵安城吗?”
  玉子宸沉默一会,点了点头,抚了抚她脸颊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你做什么我都会依着你。”
  “朕的女人还不用不着宸王来陪,也不需要你来依着她。”一际冰冷不容拒绝的声音在天牢里响起。
  玉子宸凝视着走来的他,轻嗤了声:“你还配吗?”
  “配不配还轮不到宸王来说。”云洛逸川的目光向缩到角落一角的未央望去,两颗墨珠似的瞳仁流露出一丝心疼。
  “呵呵,是啊,是轮不到臣来说,也不知当初是谁对她许下承诺最后却娶了她姐姐皇甫梦瑶,如今还宠冠六宫。”玉子宸目光微凝含着讽意。
  “你闭嘴。”云洛逸川心里一窒,沉痛的闭眼道。
  “皇上敢做难道还不敢承认吗?你以为臣不知道,新婚之夜你逼死她的亲生姐姐,如今住在瑶华宫的不就是一个冒牌货。”
  玉子宸原本是想与未央说清楚,最初这些话到了嘴边却又怕伤了她对他的感情,如今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已经不爱他了,那么这些事有权让她知道。
  此话一出,未央的心犹如被人千刀万剐,再不愿看见云洛逸川那张惺惺作态的脸,嘶声怒道:“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滚啊!”
  白眉在一旁看的心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却仍旧是二人的心结。
  云洛逸川侧目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未央,心如针扎,眉间浮过一抹心伤。
  他好想亲口对她说一声他是逼不得已,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天意弄人。
  随后便头也不曾回的离开了。
  阿紫拧了拧眉,本是跟着皇上离去,却又不忍的折回了身,解释道:“娘娘,皇上有他的苦衷,望娘娘多体谅。”
  体谅?怎么那么好笑?他何时又体谅过她?
  明明这些事与她都已经不记得了,可为什么当听到真相的时候,那颗心像是落入了万丈深渊,所有的痛在这一瞬袭遍四肢百骸。
  玉子宸替未央理了理被褥:“如今你算是清楚了,为何瑶妃会接二连三的对你下毒手了!”
  未央脑中一片凌乱,口中喃喃念道:“为什么从头到尾我就像一个毫不知情的傻子?”
  玉子宸懊恼的垂眸:“对不起,这些事是我不应该瞒着你。”
  未央空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情感:“瑶妃明明就是琼华的公主,她怎么会是我的姐姐?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姐姐?”
  这件事在玉子宸对未央产生兴趣之后早就便调查过了:“你不是王氏亲生的,而是在一个大雪天正好被人放在丞相府的门前,王氏膝下无儿无女,认定你是老天爷给她和夏丞相的希望。
  你的襁褓里有你娘留给你的一块半边的紫玉佩,另一半正是在你姐姐身上,那是琼华皇室才有的信物,所以我猜测你娘应该是琼华皇室的人,你姐姐既然是琼华国君认定的公主,那么你应当也是。”
  未央不得不相信这些事都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所有的一切她都仿佛亲身经历过:“带我离开。”
  “你想明白了就好。”
  话音落下,只闻牢狱中几声打斗,便没了二人踪影。
  *
  竖日后,灰蒙蒙的天空连下了好几日小雨,就连空气也都透着湿润。
  玉子宸端着特意为未央熬的羹汤来到她的房间,见她还睡着便没敢出声。
  静坐在床前看着她皱着双眉,殷红的唇瓣微微抿着,像是不舒服。
  玉子宸伸手抚向她的额头,令他也不禁深锁了双眉:“怎么会这么烫?”
  转眼向迈步进屋的慕雪询问道:“柳神医那老头云游回来没有?”
  慕雪见玉子宸的眼神都在未央身上,满心厌恶:“柳神医前两日才出去,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往常都是如此。”
  玉子宸有些烦躁:“真是的!这老头子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去!”
  说着起了身,吩咐道:“也罢,你快些去外面给本王请个陵安城最好的大夫回来!一定要快!”
  慕雪心里当然是不愿极了,但面上也只能应从:“是,我这就去。”
  慕雪刚转身走出未央的房间就见福伯气喘吁吁的跑进屋内:“王爷,王府外突然来了群官兵,现在已经包围了王府,朝廷里的李将军正在外面侯着。”
  这几日玉子宸都要怀疑云洛逸川发了疯,陵安城都快被他掀了个底朝天,隔三差五就来暗卫搜罗他宸王府,可是害苦了他将未央搬来搬去。
  “都把小东西折磨成这样了,还有脸满城都的找人!”
  玉子宸叉着腰来回走了两步:“福伯,你去后院把梵晟找来,让他赶紧把小东西扛到密室去,本王去应付李将军。”
  福伯擦了擦额头跑出的热汗,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玉子宸转身便去了王府外,看着这行军打仗的将军现在是满城风雨的找人,想来就觉得好笑:“哎哟,大人物,李将军!真是好久不见了,本王甚是想念。”
  李将军铁面无私的一个人,看见玉子宸时行了礼:“末将参见王爷,末将奉皇上的旨意前来捉拿夏嫔娘娘归案!”
  玉子宸锐利的双瞳看着他,妍丽的面容带着冷意:“这捉拿夏嫔怎么就捉到本王府上来了?”
  李将军搜遍了陵安城,也就几座达官贵人的府邸未有搜寻,执意道:“末将也是奉命办事,王爷请见谅。”
  玉子宸桃花眸微微一转:“本王不知这夏嫔所犯了何罪啊?这几日她的风头都快盖过本王了!”
  李将军反问道:“宫中皇子被人陷害致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王爷不会不知道吧?”
  玉子宸眼底敛过一抹深色:“本王前两日听说了,但是真凶茗姬不是都已经畏罪自杀了吗?本王还以为结案了呢!”
  李将军剑眉皱起,带着坚毅:“真凶是自杀了,只是身为皇子继母的夏嫔始终是落了个保护皇子不周的罪名!”
  玉子宸与他废半天口舌,不过就是为梵晟拖延时间,这么会也该好了,于是开口道:
  “好吧,本王明白了,既然李将军要履行公务,那本王也就不拦着了,你请便。”
  得到应允的李将军,这才对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多谢王爷海涵,搜!”
  分成几路小队的士兵分头对宸王府展开了搜查,半晌后才纷纷向李将军回禀道:
  “将军,东厢院没有。”
  这时另一个小队也搜查完毕回来复命:“将军,西边院子也没有。”
  “将军,内院的每间房子也都搜过了,没有发现夏嫔的踪影。”
  玉子宸靠在门前,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摆了摆手:“本王要回去睡觉了,你们慢慢搜!”
  此时站在王府外的慕雪正犹犹豫豫要不要进去,当她听到没有搜到时,便铁了心。
  直接领着大夫进了王府,李将军看着丫鬟身后的大夫,严声问道:“等等,你们是干什么的?”
  慕雪回过身禀报道:“奴婢奉王爷命令,出去请大夫回来。”
  玉子宸闻身后慕雪的答话,墨眸深幽,脚下的步伐做了停顿:“莫不是李将军连本王府上的人生个病也要管?”
  李将军眼里带了抹沉思:“请王爷体谅,末将也是职责所在,不知王府上何人病了?又是怎么个病法?”
  李将军知晓皇上因苏贵妃擅自对夏嫔动用私刑斥责了她心肠歹毒!所以夏嫔现在身上定是有伤在身!
  玉子宸怒了一声:“慕雪你是聋了吗?没听见李将军职责所在吗?还不带到管家房间里去看看让他死了心!”
  “是。”听得他的怒吼声,慕雪心里陡然一沉,知道她这是在玩火自焚:“将军请随奴婢过来。”
  梵晟在屋顶将一切都收入了眼底,见李将军跟着她而去,跃到了地面,向他走去: “主上,慕雪的态度?”
  玉子宸眯了眯眼,看着慕雪的身影:“本王当初为了小东西杀了慕橪,她心里怨恨也是人之常情的事。”
  “慕橪动了主上的人,罪有应得!”
  “确实该杀,如若不然死的伤的可就是本王的心头肉。”
  玉子宸面目阴沉,转而又询问道: “本王的小东西呢?”
  梵晟恭敬的回道:“已经安置好了。”
  玉子宸抬手看了看十指,叹了口气:“唉,说来这皇帝可真是爱给本王找事。
  也罢,这小东西如此惹人爱,多少麻烦事本王都乐意替她摆平。”
  估摸一盏茶的功夫后,李将军一无所获的走出了西厢院,对玉子宸赔罪道:“还请王爷恕末将今日失礼,改日再登门赔罪。”
  玉子宸在让慕雪去请大夫那一刻就已经料到她不会安分,早早就让福伯做了准备。
  对于李将军的话,他只是淡淡的回道:“本王心胸开阔,登门赔罪就不用了,我懒得招待你。”
  李将军作揖又行了一礼:“失礼了,末将就先告退了。”
  玉子宸指了指慕雪,嗓音清冷:“嗯,李将军慢走,慕雪,送人!”
  慕雪知道这次惹恼了他,低声应是,便将李将军送走了。
  玉子宸来到未央房间,见大夫正在诊脉,着急的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沉默了会才回道:“回王爷,这位姑娘背上的伤口有些发炎,所以导致现在有点低烧。
  草民先开张药方,按着这上面抓三副药,早晚各服一次,应当见效。”
  玉子宸将写好的药方拿给了梵晟:“好,快按着这个去抓药!”
  “是。”梵晟接过后便走出了房间。
  随后又对走来的福伯吩咐道:“福伯你领着大夫去库房拿银子。”
  “嗯,好勒。”福伯一张老脸现在都还有些微红,大概是装病时捂出来的,听到王爷的吩咐便让大夫跟着他去了库房拿银子。
  傍晚时,玉子宸吩咐了梵晟在门口守着,待他去厨房特意为她熬了粥才又回到房间。
  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她不喜笑颜开,也不活蹦乱跳,玉子宸看的揪心:“小东西,你可要给我赶紧的好起来,陵安城这么热闹,我知道,你定是很想逛逛的。”
  未央听到耳边传来的温润声音,疲惫的睁开了眼:“我想喝水。”
  玉子宸连忙起身就去给倒了杯热水,喂她喝下:“总算是醒了!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热粥吧?”
  早上喝过药后未央除了身体没力气,便也好了不少,点了点头:“嗯。”
  玉子宸将瓷碗里的热粥一匙一匙的喂过了她后,给她擦了擦嘴,问道:“感觉有没有好些了?”
  未央来到宸王府后就昏迷了两三天,至到今日才好些,看向对她百般照料的玉子宸开口道: “我好多了,就是又有些犯困了。”
  玉子宸伸手理了理被褥,轻声道:“困了就睡会吧。”
  脸色苍白的未央看了眼他,便闭上了眼,她不困,只是觉得好累。
  至到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她才再度睁开了眼睛,灼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滴滴滚落。
  她已经不知道是在疼他不信任她还是在自责云洛羽书的死,或许这两者都有!
  …本章完结…

  ☆、第103章 皇帝的命根子

  夜里,雨水哗哗的打在瓦砾上,一抹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宸王府。
  那抹黑影像是早就探清了路,直接来到了她的房间。
  而哭累了的未央此时已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过去,半睡半醒间隐约的感觉到背上袭来一片凉幽幽的清爽。
  看着她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他的心仿若在滴血,终有一天那些欠她的人都会百倍的偿还。
  他忍不住想要抱她,却又怕吵醒了她,只好握着她的手。
  “你曾写信与朕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朕当时恨不得丢下朝堂所有的事,只想能立马见到你!央儿,朕也好累。”
  听到这般熟悉的声音像是在梦中又像是就在她的耳边,未央手紧了紧,感觉到手中的温热时,猛地睁开了双眼。
  而漆黑的屋里却不见一人,正当未央以为是在做梦时,手中却感觉有不明的物体,借着月光拿到眼前一看,才知原来是镶在月牙中间的一颗红豆。
  她不知为何手上会有这样的物件,就连刚刚那句低语她也不由得感到疑惑: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不解的未央盯着手里通透月牙中间镶着的红豆看了半晌。
  这句话她好熟悉,她好像曾经对着某个人说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她只能理解这应该是玉子宸留下的,不然她找不到更为合理的解释了。
  *
  月余后。
  宸王府外人山人海,聘礼百抬,足足从府内搁置到了街尾。
  看热闹的百姓将宸王府围得水泄不通,都恨不得凑到最前面去,说不定还有幸见上一面谪仙般存在的宸王。
  底下不少人交头接耳,私下讨论:“这苏丞相家可真是出手阔绰。”
  “也不知这苏二小姐是要娶宸王还是嫁宸王啊?”
  “你不要命了,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未央侧躺在屋檐上,嘴里叼着一个苹果,出宫后这陵安城随处都可见到她的画像,只好整日女扮男装,贴着两撇小胡子,再点上许多的麻子,这才没人把她当回事。
  “看来无论什么年代,人都要看长相,宸王的女人缘可真好。”这也是未央出宫后才发现的。
  原来玉子宸是陵安城出了名的大众情人,老少男女皆宜,关键他是通吃的对象。
  似乎他的轻轻一抬眸在众人眼里便如流光溢彩,比晚霞还要灿烂千倍,看的下面的女子心都融化了。
  原本他温和的声音原犹如三月里的春风,此刻却透着沉冷,让人听了心生胆怯:“谁家的聘礼?”
  一旁的小厮恭敬的回道:“回王爷,是丞相家下的聘。”
  玉子宸那张如诗如画的容颜上,散发光芒的瞳仁看了让人心中荡漾,随后一句话真是违和了这高贵唯美的画风:
  “行,替本王谢过丞相爷好意了,既然聘礼抬都抬来了,这抬回去也麻烦,聘礼本王勉强在府邸里挪个空地收下了,她女儿就留给他自个儿养老吧!”
  跟苏家二小姐的渊源还来自于当日替未央化解宫中的危机,所以他是将苏贵妃立的字据带到了丞相府,以后这苏家二小姐也便如鬼一般阴魂不散的缠身。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哄堂大笑:
  “哈哈……”
  “宸王爷不仅人仪表堂堂,而且还很风趣。”
  “是啊是啊,看来我果真没喜欢错人,越看越喜欢。”
  “我决定了,我要回去跟我家那口子要休书。”
  玉子宸一双带着淡淡笑意的墨色眼眸,琉璃般透彻,一个随意的动作都能赢得下面一片青睐之心,转身也便进了王府内。
  不过让玉子宸苦恼的是,当初要娶那老东西的女儿时,他又硬把他女儿往宫里塞,如今自己不娶了,他却连聘礼都抬来了,真是搞不懂那老东西!
  而屋檐上的未央心里正暗自庆幸她是女扮男装,不然非要遭人恨了,只是没想到如此腹黑的妖孽,在她们眼里却是绝世宝。
  未央刚想翻身下去,就看见街头的官兵朝这边涌动而来,这个月云洛逸川将整个陵安城都围了起来。
  “这隔三差五的来这宸王府真是苦了这些士兵。”未央将啃完的苹果核随手一扔。
  那料这一扔刚好砸在玉子宸的头上,脸色又沉三沉:“我说你手法能不能扔准一点?”
  未央撇了撇嘴:“其实扔的挺准的,刚好砸中。”
  玉子宸跃身而起将屋檐上的人捞下来:“跟我走,有官兵来了。”
  落地后未央跃出了他的怀里,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几步,水灵灵的眸子一动,喊道:“哎哟,疼死我了。”
  玉子宸连忙蹲下了身给她看脚:“怎么了?是不是扭到脚了?”
  未央点了点头,手上悄悄的取下了玉子宸放在腰上的钥匙,张口问道:“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出陵安城?”
  玉子宸身形一僵,抱着她走到了花园里荷塘中修的一个暗道:“等过段时间守卫松懈了一些,我就带你走。”
  未央咬了咬唇,一副妥协的样子心里却打着其他算盘,从荷塘一端的楼梯走了下去,这个密道的设计尤为巧妙,可以径直走到陵安城最繁华的一条街。
  只是玉子宸从来不让她走过去,因为密室下还有一道门,想要走过去必须要有他身上的钥匙,他总说那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等官兵走了,我就接你上来,你先在里面玩会。”玉子宸开口后便听见了闯进院内的士兵,将密道复原,转身就走了,最近这群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未央从怀里拿出在他哪里窃来的钥匙,眸眼一亮,笑道:“关了一个月,总算是可以出去透气了。”
  不过这个密道真是让未央不得不感叹,太远了!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未央终于看见了一丝亮光,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外面传来嘈杂喧哗的声音。
  “张公子,你可是好久没来看奴家了。”
  “小美人儿,小爷我最近有些事这才耽误了来看你,你可不要怪为夫啊。”
  “怎么会呢?奴家喜欢张公子还来不及呢!”
  很显然这是到了花楼,难怪玉子宸不准她过来,不过花楼这种地方对于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性来说,并没有什么稀奇。
  未央很自然的摸了摸唇上的两撇小胡子,这又意识到一点,没喉结!
  于是连忙扯了一块布条围住了脖子,这应该就差不多了。
  未央出来后,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细细打量一番才发现这里好像是一间上等的包厢。
  里面挂着几幅颇有文墨的山水画,内设有棋盘,另一旁的帘幕后还放着古筝。
  还没来得及多瞧上一眼,就听见屋外传来两名男子的声音。
  未央立马又躲回了密道里去。
  “公子,此次苏丞相急着将二女儿嫁给宸王多半是想拉拢宸王在民间的势力!” 秦墨寒推开了房门,一个请的姿势。
  云洛逸川迈步进入屋内,冰冷的眸里显得左右为难:“先帝的赐婚说的不清不楚,所以拿赐婚再做文章也不是不可能,无论用意是什么他都是光明正大的!”
  秦莫寒斟了两杯茶,又道:“可我听闻刚刚宸王爷可是毫没给苏丞相留面子驳回了这门亲事。”
  大街小巷此刻就像一锅烧开沸腾的水,这事都已经传遍了陵安城的各个角落。
  云洛逸川这一路走来当然也有耳闻,这事还要再三斟酌一番,如若不给玉子宸指一门亲事,他将会与她一直这样任意妄为下去。
  若将苏澈的女儿指给他,又恐危及朝廷,毕竟他这些年的势力隐藏在整个大陆。
  秦莫寒见云洛逸川没有开口,也便沉默不语,品着茶。
  良久过去,他才轻声询问道:“宸王府最近有何动静?可有看见夏嫔出来?”
  秦莫寒不由得失声一笑:“呵呵,公子为何就料定了夏嫔会在宸王府?”
  云洛逸川将捻好的茶叶丢进茶壶之中,抬眸望向窗外,苍穹上一轮骄阳,灼灼的发出她的光亮:“除了他能够让朝廷的士兵在陵安城找了一月也找不到她,还有谁会有这个能耐?”
  秦莫寒放下茶盏,点了点头:“公子并没猜错,夏嫔娘娘的确在王爷府上,只是宸王藏得好。”
  其实云洛逸川也没急着让她回宫,知道她在哪里心里也不至于空落落的:“让她在陵安城多玩些时日再说吧,派人在暗中保护好她周全。”
  秦莫寒眉悄轻挑,听皇上这口气看来真是用情颇深了,应道:“是,末将领命。”
  藏在密室里的未央恨不得跳出去,对云洛逸川拳打脚踢一顿,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又要揪着不放?这是何苦?
  未央从怀里掏出一截迷香,掩了口鼻,点燃后轻轻掀开木质的地板向云洛逸川二人的方向滚落了过去。
  这还是刻意用来防身用的,听玉子宸说药劲很强。
  云洛逸川眯了眯眼,很快便注意到了那缕缕升起青烟的迷香,屏住了呼吸,将视线转而看向了秦莫寒。
  二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一致故作头晕的趴在了桌上。
  随后听见屋里没了动静,未央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云洛逸川的跟前,看着被迷晕的两个大男人,心里还是相当有自豪感的!
  那缓缓袭来的是再熟悉不过的香,淡而清幽,这股香是她身上独有的气息,云洛逸川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这样的香。
  未央轻轻碰了碰他的脑袋,出声道:“喂,喂,你起来啊!你不是那么喜欢打人吗?快起来打我啊!”
  桌上的人越是没动静,未央叫嚣的就越厉害:“起来啊,你这个打女人的混账男人,哼!”
  说到这里就来气,“啪”一声清响,未央的小手没有丝毫的留情直接落在云洛逸川的脸上:“混蛋,我看你还敢不敢欺负女人!”
  看着只红了一边脸的他,未央当即就又甩了一巴掌打在了他另一边脸上,随后才点了点头:“嗯,这可对衬多了!”
  秦莫寒本想起身制止却被桌子下云洛逸川的手给拉了住。
  因为他知道她这是在报复,如果这样能解她心里的气,也就随了她的意吧!
  许久屋子里都没传来未央的动静,云洛逸川半眯着眼看向房内四周,正看见她又朝着这边走过来。
  紧接着一个软软的身子落入怀里,未央爬到了云洛逸川的身上,让他倚在椅子上,这样也方便些。
  云洛逸川感觉脸上一凉,不由得拧了拧眉。
  未央看着他那拧起的眉头跟着皱了皱眉,手里握着的毛笔接着蘸了蘸墨汁,有些纳闷的道:“怎么被迷晕了还会拧眉毛?”
  云洛逸川心底不由得笑了笑,缓缓地又舒展开了双眉。
  未央不禁心生困惑,嘴角的两颗小虎牙亮了亮,檀口一张,露出两排小小的贝齿,狠狠的咬在了他手臂上。
  而云洛逸川这次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继续装晕。
  未央这才放心他是真的晕过了过去,兴致勃勃的继续在他脸上涂画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其实此时未央恨不得将整个砚台都扣在他的脸上,可是她意识到还有一位没招呼到。
  不过还是先招待了云洛逸川再说,毕竟她这个人做事还是很有原则的。
  未央的一双小手伸到他的头上解了绾发的锦黄丝带,一头幽黑的发丝如瀑布轻泻,那柔顺的发质不由得让她多摸了摸。
  这人还真是让人讨厌,脸蛋生成那样已经是够了,头发还这么漂亮,云洛逸川你也真是太够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未央心里不顺畅的开始捣腾折磨他的头发。
  云洛逸川的发丝被她扯得生疼,却仍旧一声不吭,以免让她察觉其实他没晕。
  未央拍了拍手,看着她的杰作还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是个女人也还勉强。”
  随后很不客气的拽起一旁的秦莫寒,刚要在他脸上甩墨的时候他突然却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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