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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嫡女毒妃-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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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婳回眸看他,脱口道:“你会这样好心?”
    他别过脸低低咳嗽两声,随即哑声道:“朕若愿意,你和平阳侯谁都走不了,全都杀了,也就不必如此麻烦,朕……不愿再解释更多。来人。”
    “属下在!”两个士兵从外头进来。
    轩辕承叡摆摆手道:“带她出去。”
    士兵朝方婳走去,方婳自个起了身,她又看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行至门口,忽而又闻得身后之人浅声笑道:“方婳,你到底没有赢朕。”
    方婳吃惊地回头,见他谢倚在矮桌旁轻笑着看她,眼底再不是森然笑意,徐徐地淌着一抹暖意。
    她略一怔,随即转身出去。
    恰逢苏昀来给他换药,她见了方婳便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儿来找你。”
    她推开了帘子进去,轩辕承叡冲她惨淡一笑,道:“昀儿,来扶我一把。”
    苏昀没好气地将东西放下,上前吃力地将他扶起来,道:“我不是和你说要躺在床上休息吗?谁要你下来!”
    他一手轻按着伤处,忍住痛道:“我不能输了气势!”
    苏昀愣了下,随即“扑哧”笑出声来,他蹙眉睨视着她,干脆伸手抱住她,低声道:“你再笑,我就反悔了。”
    她气结地瞪着他,从没想过,他竟一直在暗中跟婳婳较劲!昨夜还那样恨过他,今日再看,怎就觉得他特别傻特别天真?
    ————
    后来方婳还是写了密信飞鸽传书给燕修。
    苏昀给她和容止锦挑选了两匹上好的马驹,三人在营地就此别过。
    轩辕承叡没有食言,当夜就命人拔营回国。
    ……
    脚步声碾过青草地的声响,未及人至,袁逸轩已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外头已传来士兵的声音:“将军,西楚大军朝我们这边来了!”
    “什么!”袁逸轩拉过一侧的外衣披上,人已出了帐外。
    士兵低头道:“一个时辰前拔的营,顶多再有一个半时辰,大军便可抵达。”
    袁逸轩的脸色沉得厉害,怎会突然拔营?莫非他们知晓了他带人在后方设伏吗?
    “将军,现下如何办?”
    士兵的声音传来,袁逸轩思忖片刻,才开口道:“让副将们即刻去军帐!”
    “是!”士兵点头火速离去。
    外头走动的脚步声瞬间多起来,陈宜宁忍不住走出帐外,只见士兵们举着火把来来回回地跑动,她不觉拉住了其中一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士兵急着道:“西楚大军可能是发现了我军,眼下估计攻过来了,将军命我们做好迎战准备,陈姑娘还是回自己帐内不要出来的好。”
    待陈宜宁回过神来,士兵已急急离去。
    陈宜宁的心中徒然不安,倘若西楚大军真的发现了他们,那便有足够的兵力将袁逸轩的人歼灭!
    她拉紧了衣衫欲往前走去,忽而见一小队士兵朝她跑来,为首之人道:“陈姑娘,我等奉将军的命令护送你离开,姑娘这边请!”
    另一个士兵将包袱塞给她,道:“姑娘快走吧!”
    陈宜宁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前看去,士兵过来引路,她却一把推开他的手,道:“我要去见袁将军!”
    为首的士兵道:“陈姑娘,袁将军说……”
    “他说什么我不管,我只知道万一真的与西楚开战,我要留下照顾伤员!还有,袁将军不是我的谁,他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去留!”陈宜宁愤愤地道。
    那士兵蹙眉道:“将军说若是姑娘执意不走,便可看一看将军交给姑娘的东西。”
    东西?
    陈宜宁拧着黛眉低头,信封的一角已从包袱内露了出来。她迟疑了下,终是将它取出来。
    接着火光,她将信封翻过来,上面赫然两个大字——休书!
    陈宜宁的眸子骤然撑大,握着信封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里头写着什么她根本已不必看。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他却始终装作不认得她!
    那现在又算什么?
    知道此处危险便想要赶走她吗?
    她千里迢迢来这里,难道还怕一死吗?
    她不怕的,更不怕和袁逸轩死在一起!
    恨恨地将手中的休书撕成碎片,她一把推开面前的士兵就朝前冲去。
    此时的袁逸轩正部署好了一切从军帐内出来,他一抬头便看见跑得气喘吁吁的陈宜宁。他的眸色一拧,站住了步子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径直上前,在他面前站住,目光不惧地望着他,张口道:“迎亲那一日你便没有来,就连红盖头也是我自己揭的。后来你明知我的身份却故意不认,在军中那么久,你也从不曾给过我任何优待,从来都是放我自生自灭,这些我劝都没有计较过!可是你凭什么觉得眼下我会愿意离开?又凭什么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
    没有开场白,没有任何的前奏,她就这般劈头开始职责他。
    袁逸轩的脸上无笑,只淡淡道:“军中本就不是女子能待的地方,如今我军将要迎战,你留下会拖累大家。”
    陈宜宁冷笑道:“你真是太看得起我的,我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能拖累大家?西楚大军真的冲过来,我挡不住大不了就是一死,不要谁护着我,更不会拖累谁!”
    “陈姑娘……”
    “陈姑娘?事到如今你还叫我陈姑娘,说出去真是叫人笑掉大牙,夫君!”
    她咬牙切齿将“夫君”二字吐出来,把后面跟着的一队士兵惊得各个都瞪大了眼睛。
    袁逸轩的脸色铁青,正要说话,便见一个士兵冲过来,禀报道:“将军,西楚大军靠近了!”
    “依计行事!”他沉声吩咐。
    士兵转身下去,袁逸轩上前一把径直将陈宜宁拉至身后,开口道:“跟紧我。”
    沉沉语声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陈宜宁不觉一愣。
    所有将士全都隐匿在林子草丛间,不一会儿传来隆隆的马蹄声,远远望去,火把多如天上繁星。
    陈宜宁的呼吸有些紧张,她先前虽也身处战场,但是如现在这样待在前线还是头一次。
    身前的男子下意识地侧脸看了她一眼,她忙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大无畏地瞪着他。他抿了抿唇未说话,转身又张望过去。
    探子隔三差五地来报:
    “将军,西楚大军的阵仗不像是来打仗的。”
    “将军,敌军中又马车,简崇英始终跟在马车边上,并未在前方指挥大军。”
    “将军,探子来报说远远看见敌军将士似乎边走边在聊天,半点没有要开战的样子。”
    ……
    于是,直到大军从这里过去,这一仗都没有打起来,众人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疑惑起来。袁逸轩爬上山头站了很久,只见大军渐行渐远才终是相信真的是走了。
    可是,怎么会这样?
    ————
    彻夜未眠,燕修已在帐中呆坐了整夜,拼了命地想知道方婳到底会去哪里?
    方家、白马寺、长安……这些都不可能,莫不是……
    燕修的手指蓦然收紧,他直直站了起来。
    他怎忘了,苏昀还在西楚!容止锦手中应有解药,怪不得她临走前执意要带上容止锦,他们一定是去西楚找苏昀了!
    心口一震,燕修的脸色煞白,他怎没早想起来!
    “来人!”
    华年成正巧在外头,入内瞧见他难看的脸色,便道:“王爷怎么了?”
    他的额角急得渗出了汗,忙道:“派人去西楚,再找人通知袁将军,婳儿她恐怕……”正是有方姑娘的消息了。”华年成笑着从袖中取出了一张字条递给他,道,“方才收到的飞鸽传书。”
    燕修一把夺下华年成手中的字条,细细扫了一眼,是她的笔迹没错。
    上面写:楚帝答应退兵,我与侯爷速回。
    他将字条紧握在掌心,她果然去了西楚!可是信上说轩辕承叡退兵,这又是怎么回事?
    燕修心中忐忑,仇定大步从外头进来,大笑着道:“王爷,袁将军的飞鸽传书!末将看了,说西楚大军不知何故退兵会西楚了,他还说眼下正是攻打长安的好时机!王爷您看!”
    燕修越发愕然,轩辕承叡真的退兵了?
    仇定已正了色道:“末将下去部署,明早便进攻。”
    燕修点头:“好。”在看了袁逸轩的来信后,他终是放了心,太好了,婳儿没事,她很快便会回来。
    ————
    远方流云暗淡,很快像是要下雨,方婳与容止锦却并未停下来,反而更是加快了速度。
    日前一别后,她只想尽快回到他的身边,她有很多事要解释,只盼他不要生气才好。
    容止锦全然不知方婳的惆怅,总之从西楚军营出来他的心情便一直很好。
    二人有行了一段路,突然迎面瞧见一行人骑马冲过来,见了他们也不让路,二人被迫勒停了马匹。
    方婳已隐隐觉出了不对劲,容止锦正欲开口,便闻得面前之大声道:“侯爷让属下们好找,太后娘娘与皇上等着您回去呢!





    章节目录 第164章 再见燕欢
     更新时间:2013…7…16 1:04:58 本章字数:5600

    窗外风拂影动,花香四溢。
    燕欢铁青着脸负手立于雕花木窗前,目光定定地望着御书房外的一切,密件被她随意丢弃在御案上,有风入帘栊,瞬间就飘落在地上。
    连着半月,前线接连来信,燕修的人再次越过湛江与王师兵开战。
    信中关于西楚大军的事只字未提,而燕欢在前一日便收到探子来报,轩辕承叡班师回朝了。
    她原先还以为是误传,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怎会这样?
    她坚持了那么久,努力了那么久,竟真的不能挽回吗?
    天分明已渐渐炎热,燕欢却是在六月感到了刺骨的寒冷论。
    仿佛是一下子掉进了冰窟深潭,她拼命地想要往上游,却怎么也做不到……
    “皇上。”
    钱成海已前前后后进来了三次了,每回叫她都不见她应,他叹息一声,只得将点心悄声搁下退出去。
    迎面瞧见容芷若款步朝这里走来,钱成海忙迎上前道:“芷若姑娘怎么来了?”
    容芷若朝他身后紧闭的门看了眼,才道:“是太后娘娘要我给皇上送燕窝来的,皇上在里头吗?”
    “在在!”钱成海忙点头道,“你进去看看吧,一整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了。”
    钱成海说着,伸手推开了御书房的门,容芷若深吸了口气入内。
    那抹身影就站在窗边,负手背对着她。
    容芷若轻声上前,瞧见桌上的东西一点未动,她担忧地看向燕欢,小声道:“奴婢听钱公公说皇上一整天未进食了,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好歹也吃一些,太后娘娘让奴婢给您送了燕窝来。”
    她将食盒放下,果真见面前之人回过身来。
    “放下吧。”她淡淡说了一句。
    容芷若回头定定地看着她,她的容色略带着苍白,眼底再不复往日的神韵,黯淡里沉着一抹失落。
    容芷若握着锦帕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她下意识地往前一步,低声道:“是不是前线的情况不太好?”
    后宫女子素来不会知晓前朝的事,即便是太后也不会同她说这些,可她这段日子看见皇上的样子,心中已然猜出了几分。
    燕欢的眸色又淡了几分,她终是蓦然出笑,抬步朝容芷若走去。她被她看得不觉往后退了一步,燕欢的脸色微变,嘴角淌出一抹暗笑:“芷若也怕朕吗?”
    容芷若心中倏然一惊,她也说不清方才为何就退了一步,此刻才忙摇头道:“芷若不怕。”
    纱影轻摇,映着燕欢明媚的一抹笑意,她启唇道:“守不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第二个人面前承认,即便是母后,她也未曾说起过。
    容芷若美丽的瞳眸里骤然浮起一抹诧异,守不住……是那个守不住吗?
    那皇上又何以……何以说得这样平淡出奇?
    容芷若只觉得双腿一软,她本能地伸手扶住了桌沿,努力睁开眼睛望着面前之人。
    燕欢一步一步走得从容,深沉地凝望着容芷若,笑容里夹杂着几分落寞,低语道:“湛江防线一破,叛军便会长驱直入,长安城破,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芷若,你走吧,离开这里。”
    容芷若震惊非常地看着她,半晌,才狠狠地摇头:“芷若不走!”
    燕欢叹息道:“眼下长安还无人知晓外头的局势,你此刻不走,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芷若不会走!”她惊叫着冲上前,跪在她面前,抬眸微笑望着燕欢,道,“在芷若心里,您永远都是大梁高高在上的皇上,就算国破宫倾,芷若也不会离开皇上!”
    有泪自眼底弥漫起来,燕欢悄然别开脸,微微叹息道:“朕做得很失败,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
    容芷若诧异地摇头道:“花无百日红,皇上又能要求谁做得十全十美?即便所有人都背弃皇上,芷若也不会!”
    不会吗?
    即便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也不会吗?
    燕欢动了动唇,终究还是喟叹一声没有言语。
    容芷若自顾擦干了眼泪站起身,将燕窝端出来,道:“皇上过来吃点东西吧,太后娘娘也跟记挂您。”
    燕欢点了头,才往前走了一步,便见钱成海自外头进来,他一见容芷若不觉愣了下。
    燕欢却径直开口道:“说。”
    如今她大势已去,还有什么能叫她觉得害怕的?
    钱成海这才开口道:“皇上,小侯爷回来了。”
    不待燕欢开口,容芷若已喜道:“我二哥来了?”
    见钱成海点了头,容芷若忙笑着看向燕欢,燕欢抿了抿唇,道:“去吧。”
    此时的容芷若便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兴奋地告退便冲出去,她与容止锦甚久不见了,这一回……这一回真的是她的二哥吧?
    她边跑还边想着,大梁出了大事,二哥回来也许还能帮到皇上也说不定。
    这般一想,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
    钱成海仍是站在御书房内,见容芷若行得远了,他才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和小侯爷一起回来的,还有贵妃娘娘。”
    “婳儿……”燕欢喃喃开口,须臾,才回过神来,明眸朝钱成海看去,低声问,“人在哪里?”
    钱成海开口道:“暂且先送去静淑宫了,太后娘娘还不知道,皇上您看……”
    她轻阖了双眸,道:“朕去看一看。”
    ————
    容芷若得了恩准径直出宫回了容府,穿过回廊,老远便听见容止锦愤怒的声音。
    他的房门外果真部署着多名侍卫,看来这一回他是插翅也难飞了。
    她上前一亮令牌,侍卫们帮放了行。
    虽是白日里,门窗紧闭,内室免不了仍是要点灯。
    容芷若拂开了珠帘进去,见容止锦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他一眼看见容芷若,两只眼睛猛地撑大,吃力地撑起头道:“芷若!芷若快快!快给我松绑!”
    容芷若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番情形,她忙上前道:“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绑着你!”
    容止锦一脸的咬牙切齿,哼着声道:“说来话长,你先给我松绑,我的手都要断了,痛死我了!”
    容芷若叹息一声,只得上前把绳子解开,他一溜烟儿就坐起来,跳下床冲至门口。“二哥!”
    容芷若才叫了他一声,就听见他一声痛叫,接着人被推了进来。她跑过去,见他捂着屁股站起来,又要往窗边走去,容芷若一把拉住他道:“不必去了,姑母铁了心要看着你!”
    容止锦的脸色惨白,顾不得摔痛的屁股便急着道:“我若出不去那方婳就死定了!”
    “贵妃娘娘?”容芷若的脸色大变,“你真的同她在一起?那……那次去宫中将她带走的真的是你?可是……”她怎么觉得不对啊,她都糊涂了。
    容止锦眼下没有时间解释这些,只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晃着她道:“芷若,好妹妹,你二哥眼下只有靠你了,你帮二哥逃出去,二哥求你了!”
    容芷若一时间怔住,犹记得那次的“二哥”要他帮忙带方婳出宫,即便是请求时也那样冷静,她蓦然低头一笑,那一次果真不是她的二哥,她的二哥就该是这样的。
    容止锦见她笑了,急着道:“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怎还笑得出来?”
    容芷若推开他的手,背过身道:“你也不必求我,你就算出得了容府,也入不了宫,否则何以皇上会将你送来容府,而不让你入宫去见姑母?二哥,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再说更多。”
    婳贵妃能被带走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这一次,不管来是的燕修,还是容止锦。
    其实这些容止锦心中也明白几分,不过听容芷若说出来,他心中的气便不打一处来,上前握住她纤细的手臂,便道:“是不是因为皇上,你对方婳心有防范,你希望她死在宫里?”
    容芷若不知他好端端何以就发了火,她的面色一拧,也不客气道:“如今都什么时候了,独你却还在这里儿女情长!二哥,太后姑母是姓容的,你也是姓容的,你怎就没一点忧思忧虑!难道你不知道大梁已经守不住了吗?”
    她说得激动,明艳眸子里悄然滑出了泪。
    容止锦抓着他的手猛地一颤,王师兵抵挡不住他自是知晓,还是他帮方婳去西楚军营使轩辕承叡退兵的……
    太后姓容,他也姓容,仿佛这些在之前他从未想起过。
    “芷若……”
    容芷若哽咽地望着他,道:“皇上说这件事未告诉过别人,并且要我离开这里,可我不会离开他,死也不会!”
    “芷若!”容止锦的声音一冷,容芷若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桎梏,他手上的力道加大,咬牙道,“芷若!我不能再让你糊涂下去了,其实皇上……”
    “住口!”房门被人自外头推开,国舅高大的身影沐着阳光入内。
    容止锦骤然怔住,容芷若捂着脸嘤嘤地哭起来。
    国舅缓步上前,低声道:“芷若,你先回宫去。”
    容芷若在不看容止锦,扭头就跑出去了。
    直至房门再次被合上,容止锦才回过神来,自他被告知大哥的事,并且被太后姑妈软禁之后,父亲再没有在他的面前出现过。
    也许他是不屑,也许是愧疚,容止锦心中说不清楚。
    国舅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儿子,沉声道:“太后娘娘同你说的事就是秘密,即便是死也要给我烂进肚子里!”
    容止锦咬着牙:“难道爹就忍心看着芷若弥足深陷吗?您就看不到芷若的痛苦吗?”
    “你能保证她知晓了真相就不会痛苦了吗?”国舅的话语冰冷。
    容止锦瞬间愣住了。
    是啊,倘若芷若知晓了真相,真的会不痛苦吗?
    他不知道,他迟疑了。
    国舅悄然转过身,低语道:“你乖乖待在这里,别想着要逃。”
    语毕,他再不逗留,径直出去。
    廊外日光凄迷,国舅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容家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早已没有任何退路,若皇上不是皇上,容家在霸篡朝政的罪名后还得背负一个逆乱超纲,届时,止锦、芷若一个都逃不了。
    倒不如现在这样,临到头,他们或许还能保住一命。
    国舅叹息一声,默默离去。
    ————
    微微一动身子,颈项传来尖锐的痛,方婳猛地惊醒过来。
    头顶是华贵的紫罗纱帐,床前一张水墨屏风,曼妙轻纱飘曳在后。
    这里是……静淑宫!
    方婳心中一沉,猛地跳了起来,头连着脖子一并痛着,她略一低头,只觉得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她抚着胸口就呕吐了起来。
    宫女听到动静推门进来,见她醒了,忙上前来询问:“娘娘哪里不适?”
    方婳摇摇头,见宫女要走,她忙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宫女回头答:“娘娘是今日回宫的,来时一直昏睡着,奴婢不知您昏睡了多久。”
    方婳的黛眉微蹙,只得道:“那今日是什么时候了?”
    宫女道:“二十六了。”
    “二十六……”方婳喃喃道,这么说来,距离她与苏昀一别又过了半月了。
    不对呀,二十六?方婳猛地似想起什么,怎会已经二十六了?
    那她的月信一直不曾来啊!
    方婳霍然一惊,她几乎是本能地搭上自己的脉,可是搭来搭去也没个所以然。昔年在白马寺她虽学过一些皮毛,可华年成终归是为治燕修的病,她又哪里懂得把什么滑脉!
    才想着,又是忍不住一阵恶心,方婳捂着嘴干呕了好一阵。
    宫女蹙眉道:“可要奴婢叫了太医来看看?”
    方婳忙摆手:“不用!”
    宫女虽还叫她一声娘娘,她可没傻到真的那自己当娘娘了。
    眼下这可是虎口,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个问题,万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宫女正犹豫着,外头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方婳吃惊地抬眸朝外头看去,珠帘冰冰碰撞的声音传来,随即那抹身影轻缓入内。燕欢不看她,只朝一侧的宫女道:“没你的事了,退下。”
    宫女恭顺地告退。
    方婳下意识地往床内缩了缩,遂又撑大了眼睛望着燕欢。
    她的目光随之瞧来,眼底似跳动着火光,方婳屏住了呼吸不敢开口说话。这是第一次,她在她面前胆怯得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燕欢的脸上无笑,她径直上前在床榻边坐了,目光直直地顶住方婳道:“朕不明白,你为何不将朕的身份告诉九皇叔?”
    方婳的手指瞧见攥紧了锦衾,她明白,如今的燕欢无疑会用她威胁燕修,事情若真到了那一步,燕修之前付出的种种都将付诸东流,不复存在,她不允许!
    “怎不说?”燕欢骤然靠近她,目光灼灼。
    方婳已退无可退,她深吸一口气道:“皇上是真的想知道吗?”
    “说。”她说得淡而无味,唯有那双犀利的眸子仍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早在燕欢未来之前方婳便已下定了决心,这一次,她必须为自己,为燕修赌一把。
    将纷乱思绪全部收回,她从容看着面前之人,低声开口道:“我早将皇上的身份告诉他,独袁将军不知晓罢了。”
    果然,在她提及袁逸轩时,燕欢平静的眸子里到底涌起了波澜。
    方婳继续道:“不能告诉袁将军是因为袁将军起兵谋反的原因,是公主你。”
    美如画的眸子蓦地撑大,燕欢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婳,随即冷然道:“休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方婳干脆坐直了身躯,一字一句道,“袁将军以为当日死的是公主,以为是太后娘娘与皇上合计谋害了公主以图自己的利益。袁将军他是在为您报仇,是在为心爱的女子报仇!”





    章节目录 第165章 有孕
     更新时间:2013…7…17 0:33:37 本章字数:5714

    袁将军起兵谋反的原因,是公主你。他是在为你报仇,是在为心爱的女子报仇!
    ……
    方婳的话恍恍惚惚回荡在燕欢的耳畔,她随即摇头,不是,袁逸轩是背叛了大梁,背叛了她和哥哥!
    目光狠厉地望向床上的女子,方婳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广袖下的十指蓦然收紧,燕欢冷冷一笑,道:“朕知道你为了什么,怕朕拿你要挟九皇叔,是不是?可是婳儿,你以为你同朕说这些朕就会信你,就会放过你吗?”
    她猛地又倾身,一把扼住方婳虚软的手腕。燕欢的指上发力,指甲似已嵌入方婳的肌肤,刺痛徐徐卷上心头,方婳的目光淡淡看向她,不躲不逃避,只低声道:“事已至此,早就无法挽回了,从你设计要袁将军亲手杀死袁大人的那一日起,你同袁将军才是真正的不可能了。”
    原来以她会解释,会惊慌,没想到都没有。
    燕欢听她从容地将这番话说出来,心口钝痛瞬间糜烂蔓延。从方婳开口说袁逸轩是为了她时,她心中首先想起的人便是袁逸礼,那个相伴了她多年的挚友骂。
    是挚友……
    所以才无法忍受他的欺骗和背叛……
    眼泪在眼中氤氲浮动,燕欢死死地咬住了唇。
    方婳却不打算放过她,挺直了脊背开口道:“袁大人从未背叛过你,只是你一直不信罢了。他到死都不怪你,一直觉得是袁将军的错,从未想过是你算计了他,他至死都对你深信不疑!”她的声音忍不住地颤抖起来,拼命地稳住自己的气息,才继续道,“是你辜负了他。”
    扼住她皓腕的手猛地一震,随即松开,燕欢惊声道:“你胡说!”
    方婳惨淡笑道:“如今人都死了,我还有必要在这里胡说吗?你九皇叔未将你的身份告知袁将军,是因为他一旦知晓真相,会怪责自己报错了仇,他更不会原谅自己因此而害死自己的亲弟弟。”
    燕欢的眸子闪着光,她黯然往后退了数步,才喃喃道:“我不会信的,你说的一切我都不信!若不是九皇叔欺骗袁将军,他又为何会以为是开平三十九年的事与我母后有关!这分明就是九皇叔的阴谋!”
    “阴谋?”方婳兀自一笑,面前之人终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如今她眼底的害怕与隐怒终将她小女儿的心态显露出来。方婳到底不怕她了,干脆从床上下来,起身立于她的面前,一字一句道,“元白是你母后的人,当日你九皇叔是如何去了皇陵,难道你母后她没告诉你吗?”
    燕欢如画瞳眸定定看着方婳,将面前容颜平静的女子映入眼帘。
    开平三十九年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燕欢的脸上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她不自觉地抬手捂上心口。
    哥哥被羽箭射中心脏的模样她仍记得,她惊慌扶着倒下去的他,还有满手温热粘稠的鲜血的感觉……
    方婳的声音再次传来:“是元白在他的茶水里下了药令他病发,是以他才会离开龙山行宫,待他再醒来,便已身处皇陵,伴在他身边的仍然只是元白。”
    燕欢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方婳又道:“你当他是傻子,即便要暗杀皇太孙,又为何会用柳家专用的羽箭?”
    昔日哥哥死时,她曾将一切的不合理全都选择无视,今时今日竟是怕被他人提及。
    燕欢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的手死死地攥紧了衣角。
    ————
    开平三十六年,长安。
    东宫上下仍是黑纱遍地,白灯高悬。
    燕欢带着两个宫女路过书房,望见里头有灯光透出,还传来翻书的声音。
    她以为是父亲,惊喜地提着裙摆便冲进去。父亲已去世一个月了,她却仍为能从他的离世回过神来。
    “哥……”
    在看清楚了里头之人时,她不觉愣住了。
    燕淇手中握着书卷,望见她进来,疲惫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浅声道:“怎来了这里?”
    她缓步上前,瞧见桌上已经堆满了各种书籍,不免拧眉道:“这几日你一直在这里看书吗?”
    他笑一笑,道:“无事便回房吧,我再看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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