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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嫡女毒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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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定不觉问:“殿下缺了什么?”
    座上男子浅笑道:“没什么,仇将军去忙吧。”仇定闻言,也只能退下。侍卫很快便来,将手中的东西呈上,然后出去。轩辕承叡径直打开棉布,里头包着一枚银针,他的嘴角一勾,去见那个丫头,怎么没有准备呢?她不是喜欢下毒吗?
    “呵,哈哈……”他自顾笑起来,从没有人能在他轩辕承叡身上占了那么多便宜还能全身而退的!苏昀,你给我等着!
    ————
    御花园一侧,方娬远远地看着越走越远的两抹身影发呆。
    流儿不免小声道:“听闻婳妃才回宫就让皇上给叫去了,奴婢打听过了,他们说婳妃是回家省亲去了!”方娬的目光冷下去,她知道方婳一定不是去省亲的。
    流儿见她不说话,又道:“娘娘您不必生气,等您诞下皇子,别说省亲,就是要方夫人来宫里,皇上也会同意的!”
    方娬不自觉地抚上小腹,她将眸光收回,低语道:“走吧,去延宁宫。”
    若不是皇上见她呕吐非要宣太医来瞧,她本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自己有孕的事。这段日子,燕淇政务繁忙,鲜少入后宫来。而楚姜挽小产一事虽说凶手已伏法,可方娬却始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为求自保,只能依靠太后。就凭太后对待那个司衣房的宫女,方娬也知不管她是否会讨得太后欢喜,至少她肚子里的孩子会。
    流儿扶着她的手朝太后宫里走去,她道:“太后娘娘也曾为难过婳妃,可见她不喜欢婳妃,娘娘,您就放宽心思吧!”
    方娬抿着唇不说话,皇上是真的喜欢方婳,如今她回来了,承恩亦是迟早的事,她这一胎必须生个儿子出来,否则,他日更无地位可言了。
    ————
    容止锦从延宁宫出来时正巧见方娬入内,因为方婳,他对方娬丝毫没有好感,此刻也不想打招呼,直接晃着折扇出去。
    宝琴迎出来,引方娬入内。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此刻正坐在软榻上,容芷若站在一侧低声与她说着什么,见方娬来了,她睨一眼,道:“起来吧,哀家今日可没心情下棋。”
    方娬微微一愣,笑着道:“是小侯爷惹太后娘娘不开心吗?”
    太后叹息一声道:“止锦那孩子,就没个省心的时候!芷若,去紫宸殿告诉皇上,就说哀家让他忙完来延宁宫一趟。”
    “是。”容芷若福了身子退下。
    太后这才又看向方娬,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前阵子不是吐得厉害?该多在寝宫歇着才是。”
    方娬抿唇笑道:“这段时间已经好多了,多谢太后娘娘挂心。”
    太后闻言,也放心了些。她换了个姿势坐,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肩膀。方娬蹙眉问:“太后娘娘肩膀不舒服吗?”
    太后点头道:“哀家这是老了,隔几日就觉得肩膀酸痛得厉害。”
    “那臣妾给您按按?臣妾在家时,也替娘按过。”方娬说着起了身,取下了手上的护甲递给流儿。
    太后却道:“这种事叫下人做便是,宝琴。”
    宝琴应声上前,却听方娬笑着道:“臣妾入宫后得太后娘娘照拂,臣妾也想尽尽孝心,宝琴姑姑就让了这个机会吧。”
    宝琴被她说得一笑:“娘娘言重了。”她朝太后看一眼,见太后点点头,宝琴这才又退下静侍在一侧。
    方娬替太后轻轻按着,闻得太后叹息着道:“哀家听闻这阵子皇上都鲜少来后宫?”
    方娬应了一声,乖巧道:“皇上心系天下,是苍生之福。”
    太后笑一笑,又道:“你倒是懂事。哀家虽不喜欢婉妃,可她流产的事哀家也觉得可惜得很,妩昭仪这一胎可要好好都保着,将来替皇上生个白白胖胖的皇子才好。”
    方娬低声道:“是,臣妾遵旨。”
    正说着,只见一个太监入内来,回禀道:“太后,婳妃回宫了,前来请安。”
    方娬微微皱眉,太后已开口道:“让她进来。”
    苏昀扶着方婳入内,不想见方娬也在。正在给太后做按摩,她什么时候和太后这样融洽了?苏昀心中鄙夷。
    方婳上前行了礼:“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挥一挥手,方娬这才朝她福了身子:“给婳妃娘娘请安。”
    方婳睨她一眼,淡淡一笑道:“妹妹有了身孕就不必多礼了。”
    太后见她脸色略显苍白,不免问:“这一路很辛苦?”
    方婳忙道:“不辛苦,谢太后娘娘牵挂。”
    太后点头道:“这次你办得很好,否则南方饥荒也没有那么快解决,皇上也会派人去洛阳嘉奖你爹。”
    “谢太后娘娘。”
    方娬的黛眉微蹙,她自是听明白了,原来皇上要她去洛阳要爹出钱赈灾?方娬的脸色沉了,这样好的机会,皇上竟叫她去!怪不得太后对她的态度好转了那么多!可爹怎会同意!
    她从小便是在爹娘宠爱中成长的,如今她竟嫉妒了。
    太后未曾注意到身侧方娬的神色,目光轻落在方婳脸上,低语道:“回宫了就好好休息,你既成了皇上的嫔妃,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给皇上开枝散叶。”
    轻描淡写的话,却如一阵细而长的针,直直地刺入方婳的心口去。她微拧了眉心,只得点头称是。
    方娬的心更是慌了,皇上这样看重她,倘若她也生个皇子来与她争宠,那以后怎么办?
    “昭仪娘娘没事吧?”宝琴注意到了方娬的脸色。
    太后回眸瞧一眼,担忧道:“这又是怎么了?流儿,快送你家主子回去休息,有了身孕以后别太累了。”
    流儿忙上前来扶了方娬出去。
    方婳跟着告退。
    宝琴送方婳至门口,才要转身入内,却闻得方婳叫住她:“姑姑请留步。”
    “娘娘还有事?”宝琴低头问道。
    方婳小声道:“本宫听说延宁宫的宫女采苓死了,如何好端端就死了?”
    宝琴道:“采苓那丫头喜欢喂鱼,也不知怎的就掉下去了,被发现的时候早就咽气了,娘娘怎问起这个?”
    方婳摇头道:“没什么,那本宫回去了。”
    “娘娘慢走。”
    方婳与苏昀才走出延宁宫,苏昀便道:“你说宝琴会在撒谎吗?”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方婳有些心悸交瘁,若不是看见宝琴,她大约还想不起采苓的事。须臾,她才道:“应该不会,要采苓传话的人应该只是利用了宝琴,她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没那么容易买通。”
    苏昀听了觉得有理,叹息道:“那这件事岂不是死无对证了?”
    方婳不说话,司衣房的宫女背了黑锅,宫中嫔妃事不关己的人大有人在,唯一受到伤害的楚姜挽却认定她方婳才是凶手,真相怕是真的要沉入海底了。苏昀看她不忘静淑宫的方向而去,不觉问:“还要去哪里?”
    “去延禧宫。”方婳说得好不迟疑。
    苏昀皱眉道:“这一路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应该回去休息了。”
    方婳却道:“我刚回宫,给太后请安后,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也是应当,等过几日,我再突然去太皇太后宫里就会惹人注意了,谁都知晓太皇太后素来深居简出,不与宫里人打交道。”
    苏昀叹道:“好吧,你总是想得这样周全。”
    ————
    潋光引方婳进去时,太皇太后正在后花园逗那只白绒绒的小狗。
    方婳近前行了礼,太皇太后起了身,一侧的太监忙识趣地将小狗抱下去。太皇太后笑道:“哀家这延禧宫可不常有人来,听闻前阵子皇上准你回家省亲去了?”
    方婳点头,上前扶住太皇太后的手,这才道:“礼部尚书袁大人随臣妾一起去的,中途出了点事,臣妾还顺道去了沧州一趟。”
    “哦?”太皇太后回眸看她。
    方婳继续道:“西楚人抓了九王爷为质,想要挟皇上送地给他们。”
    “还有这等事?”太皇太后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她示意身后的宫人都远远跟着,这才问,“那后来呢?”
    方婳压低了声音:“西楚什么都没有得到,九王爷受刑犯了病,眼下还在沧州城养着。”
    太皇太后的脸色有些难看,半晌,才道:“修儿的身子素来羸弱,难为他了。”
    方婳细细看着太皇太后的神色,鼓起了勇气道:“臣妾先前对九王爷不甚了解,然这次沧州行,臣妾为让九王爷平安归来,好使的西楚没有要挟皇上的筹码而让臣妾的侍女扮成医女去将王爷替换出来,王爷却不愿一命换一命。九王爷如此心善,当真会与莹玉公主的死有关吗?”
    太皇太后的眸光一沉,语气也沉下去:“这你又是听谁说的?”
    方婳从容道:“皇上曾提过。”
    太皇太后忽而站住了步子,目光幽幽望着前头一簇雏菊不说话。方婳的掌心微微有了汗,她暗自吸了口气道:“臣妾昔日在尚宫局时,也听闻了一些关于映典正的事……听说她是查了当年柳贵妃娘娘谋害莹玉公主一事后自尽的……太皇太后您还记得映典正吧?”
    她的话音才落,便见太皇太后猛地回身,苍老眼底突然迸出一抹犀利,微怒道:“大胆,这些话若让旁人听了去,婳妃,你死无葬身之地!你……咳咳咳——”太皇太后猝然捂胸咳嗽起来。
    潋光等一众宫人忙从后面跑上来,急忙将太皇太后扶回寝宫。
    太医很快来了,方婳与苏昀侯在外间,宫女拿出的帕子上明显有了斑驳血渍。一炷香后,才见潋光出来。她朝方婳福了身子道:“娘娘请回吧,太皇太后要歇息了。”
    方婳忙问:“太皇太后没事吧?”
    潋光的脸色不好,只低头道:“太皇太后是老|毛病了,她让奴婢转告娘娘,娘娘是聪明人,有些事可做,有些话却不可说。奴婢先进去侍奉太皇太后了,娘娘走好。”
    珠帘摇晃,潋光已入了内室。
    从延禧宫出来,方婳的心揪了一路。
    太皇太后今日的态度已告诉她,映岩之死事有蹊跷,也许当年莹玉公主的死也没那么简单。太皇太后也许知道什么,但她不会告诉她。
    方婳的心头一跳,她记得太皇太后曾说过她很聪明,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莫不是太皇太后一早就猜中了这事吗?
    她的掌心冷汗涔涔,倘若公主之死真的与燕修无关,或者与柳贵妃也无关,那皇上还会这样对燕修吗?
    她的心跳得厉害,她必须查出当年真相,还燕修一个清白,还他应有的尊严!她也不必争宠用自己的地位去帮他了!方婳似乎又瞧见了希望。
    ————
    是夜,宫女紧闭了窗户,帷幔直垂,外头才闻得皇上来了。
    容芷若扶了太后自内室出来,燕淇一袭团云锦袍,沐一身清辉冷月入内。太后一见他,眉目幽深道:“南方饥荒已解决,昌国的时疫也控制住了,边疆也缓和了,皇上竟还这样忙,这会才来哀家这里?”
    燕淇朝她行了礼,才道:“儿臣与袁大人甚久不见,便叙叙旧,倒叫母后等急了。”
    太后哼一声坐下道:“听说你同意让止锦去云州了?”
    燕淇跟着坐下,宝琴来上茶,他抬手道:“不必了。”宝琴退下,才闻得他又道,“母后的消息真是灵通,此事儿臣本想亲口来跟您说。”
    太后显得有些生气:“止锦一早来和哀家说了,皇上怎同意让他去……”她一顿,随即到,“云州山高路远,止锦从未出过远门,哀家如何放心?”
    容芷若闻言便笑道:“太后娘娘有何不放心的?二哥素来机灵古怪,就是孤身在外也不会出什么事。再说,这回是去见大哥,到时爹定会派人随行的。”
    燕淇点头道:“芷若都这样说了,母后还担心什么?就让他去,当年表哥去云州时他便吵着要跟去,被母后拦下了,如今他也大了,您能拦得了几次?”
    “可是……”太后面露难色,却见燕淇从容起了身,抚了抚衣袍,浅声道:“母后且放心,一切安好。”
    太后略一怔,终究未再说话。
    容芷若送燕淇出去时,小声道:“皇上,我大哥这些年还好吧?”
    燕淇应了,笑着道:“想他了?”
    容芷若点点头,浅声道:“大哥替皇上办事,芷若不敢多问,就是多年未见,很是想念。”
    燕淇站住了步子,回眸凝望着她,他的目光有些复杂,看得容芷若不禁低下头去。他低声道:“你瘦了芷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蛋,嫣然笑道:“小时候皇上便说我,还是瘦些好看。”
    燕淇一怔,见面前女子羞涩抬起头来,目光盈盈望着他,他不动声色别开脸,低咳一声道:“朕还记得后来,你三天没吃饭,母后以为是朕教唆你,朕还被母后叫去训斥了一番。”容芷若脸上的笑深了,语中含笑:“原来皇上还记得。”
    “嗯。”他应得淡淡的,却也不急着走了,转至一侧的亭中坐了,才又道,“那时你有什么事都会同欢儿说,欢儿……便同朕说。”
    容芷若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看向面前之人,脱口道:“您……都知道了?”她对他的心思,她从小就爱慕他……
    燕淇示意她坐下,才开口:“芷若,你是个好姑娘,朕却不够好。朕有三宫六院,给不了你幸福。”
    容芷若美丽的瞳眸瞬间撑大,选秀之时他不要她,后来又说要将她指婚给袁逸礼,她却从未想到有一天,他会在她面前说得这样直白。容芷若的眼睛一红,哽咽道:“若我说不在乎呢?我不在乎您有多少女人,我统统不在乎!”她只要做他的女人,只要留在他的身边!
    她欲握住他的手,他却躲开了,话语瞬间冰冷下去,再也尝不出一丝暖意:“若是朕让你误以为朕也喜欢过你,那朕很抱歉,那时朕还小,不懂情为何物,朕只是拿你当妹妹来看,同欢儿一样。”
    容芷若脸上的笑容僵了,目光定定地落在燕淇的身上,他身上的锦袍也似瞬息之间冷情起来……是吗?他说从未喜欢过她,他们青梅竹马,他还说过要照顾她一辈子呢,难道全是骗人的吗?
    他如今却同她来说只拿她当妹妹看,妹妹……容芷若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燕淇已起了身要走,她叫住他:“皇上心里有人吗?”
    他的步子顿住,丝毫不掩饰:“有。”
    “是谁?”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她颤抖地咬住唇,却仍是不甘心:“那皇上得到她了吗?”
    冷月白光落在他绝美的侧脸,浓长的睫毛滑下一片扇影,他的话语清淡:“还不曾。”
    她的心底似有侥幸,却又嫉妒不堪:“为何?她不爱皇上吗?”
    “很爱。”他的话语简短,却透着挣扎的痛。
    容芷若哽咽道:“我也很爱皇上,从懂事那天就爱上您了……”她的话未完,便见面前之人已阔步离开,她追出亭子,大声叫他,“表哥!”
    他终于又止住了步子,却没有回头,低沉了声音道:“芷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朕是为了你好。”
    语毕,他再不停留,疾步走出延宁宫。
    “表哥!表哥……”容芷若追了几步,忍不住蹲在院中捂脸哭起来。
    宝琴闻声出来,见容芷若在院中哭泣,忙上前问:“姑娘怎么了?”
    容芷若扑进她怀里哭道:“宝琴姐你告诉我,皇上心中可容天下人,为什么独独不肯分一点点爱给我?难道是我不够好吗?我比不上他的嫔妃们吗?”
    她这样一说,宝琴自是明白事情来龙去脉了,她伸手拍着她的背,低言道:“姑娘从小长在皇家,还不明白皇上的心思难猜吗?姑娘有太后娘娘疼爱,有些事该看开一些。”
    容芷若不说话,还是哭。





    章节目录 第090章 独处
     更新时间:2013…5…3 0:23:49 本章字数:6568

    燕淇来时方婳正要就寝,闻得外头传来太监的声音,方婳忙穿了衣服与苏昀一道出去迎驾。他大步进来,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苏昀低着头悄然看了方婳一眼,方婳深吸一口气,示意她退下。苏昀无奈,只能与其他宫人一起出去。
    大梁帝君宠幸嫔妃都是传召其去紫宸殿,从没有皇帝亲自去嫔妃住处的先河,方婳的掌心沁出了汗,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燕淇会在这个时候来。
    他径直入内,挑起了珠帘进去,转身坐在她的绣床上。绛色帷幔半垂,方婳忙上前将垂下的帷幔挽起,燕淇已侧身躺下去,鞋子也不脱。
    “皇上。”方婳轻声叫他嫱。
    他闭着眼睛贴在她的绣枕上,却是道:“很香。”
    方婳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他又道:“婳儿,你这屋子很香。”
    “皇上怎么了?”她站在床边看着他,却没有靠近镝。
    他到底睁开眼来,眸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他忽而朝她伸手。她将手递过去,他把她拉过去,内室灯火明亮,他的手指修长纤细,竟比她的还要美。
    她坐在床边,整个人有些局促。虽已是他的妃子,她却从未与他这般近过,还是在房间内的独处……
    他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不免开口道:“你怕朕?”
    “没有。”她否认,却早已底气不足,却还要拼命地掩饰,“皇上来臣妾这里……不和规矩。”
    他倒是从容:“朕没说要在这里留宿。”
    方婳的眸子一紧,有些不可阻挡地看着他,紧绷的心弦却在瞬间松了。燕淇翻身坐起来,蹙眉道:“朕有心事,却是谁也不能告诉,婳儿,朕可以信你吗?”
    他的九五之尊,却在深夜跑来问她这样的问题。方婳被他看得耳朵也烫起来,她随即低下头道:“皇上不让臣妾说的,臣妾定会守口如瓶。”
    他却又问:“你骗过朕吗?”
    骗……她与燕修的事,算是欺骗吗?广袖下,她的手指圈紧,这不能算是欺骗,因为他没有问过她。
    掩住心中慌张,她低声道:“臣妾不敢骗皇上。”
    “很好。”他点头,握住她的手蓦地收紧,浅声道,“你可曾喜欢过人?”
    燕修,只有燕修。
    那个名字缓缓淌过心口,方婳悄然吸一口气,摇头道:“没有,臣妾在努力让皇上喜欢臣妾。”
    “朕喜欢你。”他毫不犹豫地答。她才不信他的话,听他又道,“朕很羡慕你。”
    羡慕她什么?
    方婳有些迷糊,脱口问他:“皇上心中有人,却无法相守吗?”
    他的眸光微微一闪,竟没有否认。
    “怎会?”方婳略有吃惊,这次大选她是如何逃过的?她的目光流转在燕淇阴沉的脸上,屏住呼吸问,“她……还活着吗?”
    “活着。”他的话语素淡,听得方婳有些难受。
    莫不是……她已嫁做人妇吗?方婳顿了下,又道,“究竟是何人,竟比皇上还要好吗?”
    他突然冷冷一笑,松了握住她的手起身,开口道:“朕已永远失去了机会。”
    永远……他说得那样坚定那样绝望,方婳的心莫名地疼了。
    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即便他坐拥那么多别人不可能拥有的,可他仍是一个人,也会有七情六欲,也不可能事事顺心。
    宫里那么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却竟有女子不选择他,还能叫他如此心心念念。若有机会,方婳真想亲眼见一见那究竟是怎样的奇女子。
    他再次回身,眸华一低,落在方婳的脸上:“你妹妹的事你知道了吧?”
    “嗯。”她低声应着。
    他跟着一笑,却是转身出去。方婳忙跟上他的步子,外头,所有宫人都静静候着,此刻见他们出来,忙行礼。燕淇行至台阶口,忽而回眸道:“婳儿,你也不爱朕。”
    方婳怔住。
    他华美脸上不见怒意,只道:“在朕身上,你没有妒心。”
    ————
    燕淇已离开很久,方婳却再没了睡意。苏昀与她二人在房内待了很久,她忍不住问:“皇上的话什么意思?他知道你跟九王爷的事了?”
    方婳摇头,他应该不知道,元白没有提过,再说眼下还有楚姜挽这个幌子,燕淇不可能猜得到。
    苏昀叹了口气道:“皇上果真是皇上,事事都心知肚明。他说你没有妒心,你又不喜欢他,当然没有妒心。管他宠幸谁,管他进谁的位,你照样不争不抢。”
    方婳静静站在窗前不说话,燕淇说羡慕她,他究竟羡慕她什么?
    “好了,别想了,睡觉。”苏昀拉她进了内室,将她推在床上,道,“我困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苏昀出去了,门开了又关,方婳吐了口气。她也嫉妒过,在得知楚姜挽得到了燕修的心时,她嫉妒得几乎要发疯。直到那一日,燕修在她面前亲口否认爱楚姜挽,她是哭了,那样高兴。他虽不曾说过爱她,可她早已明白他的心。
    算算时间,她离开沧州已有大半月,他的身子差不多也该养好了,是时候回长安了吧?方婳缓缓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袁逸礼同她说过,苏昀也说过不要与燕修走得太近,其实她都明白。他为了她亲手杀了元白,连华年成知道了,也要劝她离开他了。
    她自顾一笑,其实和皇上比起来,她真是要幸运很多,起码那一个与她一样心中有她,不像皇上,空留了相思。
    一夜无眠。
    翌日给太后请安回来,才出了延宁宫便瞧见楚姜挽扶了霁月的手走在前头。自那次之后,方婳还不曾见过她,今早也只在太后宫里匆匆见了一面,她似乎瘦了些,却比先前爱笑了,还会与边上的嫔妃们说话。
    “娘娘。”
    方婳回头,见傅云和与池月影一道走下台阶来,她离宫这段时间,燕淇分别进她们为婉仪、顺仪,一早上,都见池月影开心得很。
    方婳笑道:“你们还不回吗?”
    傅云和道:“这便回了,听闻皇上昨儿去娘娘宫里了?”
    池月影忙道:“都说皇上最宠爱婳妃娘娘,果不其然,可羡煞嫔妾们了!”这宫里的事传得要多快就能有多快。
    方婳抿唇笑道:“皇上是来问本宫洛阳的事,问完便回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池月影道:“娘娘您还谦虚什么,不管是什么事,皇上能深夜去您宫里,那也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别看现在妩昭仪风光无两,日后指不定怎样呢!”
    苏昀蹙了眉,方婳的脸色也沉了下去,淡声道:“本宫有事先回了。”
    才走出一段路,便闻得傅云和追上来,她低声道:“池顺仪不会说话,娘娘别在意。”
    方婳睨她一眼,嗤笑道:“本宫自不会同姐姐计较。”
    傅云和忙道:“娘娘叫嫔妾姐姐,嫔妾可不敢当。”
    方婳笑道:“本宫做宫女时,只傅姐姐一人愿意相助,本宫永远记得那时傅姐姐对本宫说的话。只是本宫想告诉姐姐,别叫池顺仪连累了姐姐才是。”
    傅云和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池顺仪说话太直,没有心机,娘娘的话,嫔妾会记着。”
    方婳点了头,面前的女子压低了声音道:“皇上昨夜当真未留宿在静淑宫吗?”
    方婳心中略有讶异,侧脸看她道:“傅姐姐想说什么?”
    她的容色里带有疑惑:“皇上对娘娘是不一样的,可如今妩昭仪都有了身孕了,皇上却不急着要娘娘也怀上吗?莫非娘娘还不知道?皇上前阵子提及过,若是妩昭仪这一胎能生皇子,便会立为储君。”
    方婳不免吃惊,她不动声色看一眼苏昀,她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方婳蹙眉道:“皇上什么意思?”
    傅云和低语道:“嫔妾原先以为皇上是想给娘娘留一条清净的道。”
    燕淇突然说那样的话,岂不是把方娬推至风口浪尖吗?多少人嫉妒方娬有孕,他倒是好,还说这样的话。不过依眼下燕淇对方婳的态度,傅云和会这样想也情有可原,但只有方婳清楚,燕淇并没有急着要她怀孕,是以根本不存在为她考虑的事。再说,方娬怀的是皇子,是燕氏血脉,燕淇难道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利吗?
    傅云和又道:“倒是太后说,皇上还年轻,立储的事先不急。”
    太后自是为了方娬腹中的孩子考虑。方婳回过神来,笑着道:“姐姐为何告诉本宫这个?”
    傅云和的目光坦荡,径直开口:“婉妃与妩昭仪各怀鬼胎,若娘娘不嫌弃,嫔妾愿与娘娘站在一条线上。”
    “为何?”她伫足瞧着她。
    她笑道:“嫔妾出身低微,是她们那些高贵之身看不上的,嫔妾也懒得与高贵的她们相交。”
    楚姜挽是吏部尚书的千金,方娬是大梁首富的爱女,她方婳虽也是方同的女儿,实则比傅云和也好不了多少。
    傅云和从开始便对她施予援手,如今方婳已高居妃位,她要跟她便是顺理成章。
    谁知方婳却道:“本宫怕要辜负姐姐一番美意,本宫素来喜欢独来独往,他日姐姐若有事要本宫相助,只管来开口。”
    “娘娘……”
    方婳不再理会,扶了苏昀的手转身离去。
    走得远了,苏昀才道:“她什么意思?要你去斗婉妃和妩昭仪吗?万一你害妩昭仪流产,到时候能有好果子吃吗?她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吧!”
    方婳却摇头:“她倒不是那样的人,也许她只是想自保,可我却不如她们所看到的那样风光。”
    燕淇表面上表现得很在乎她,很看重她,可实际上呢?他们若即若离,他甚至都没说过要她。而放眼后宫佳丽,哪一个不是被他召幸过?
    “那不是你的老情人?”苏昀突然指着前面说道。
    方婳的目光随之瞧去,见钱成海引着袁逸礼匆匆自她们面前走过,瞧着那方向,像是紫宸殿。
    “皇上下朝了?”看袁逸礼一身朝服都没换下,看来是有重要的事。
    苏昀皱眉道:“哎,别看那些官员表面上那样风光,其实个个忙得要死,做官也不容易呀。婳婳,其实你老情人对悔婚一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呢。”
    “别胡说。”方婳喝斥她。
    苏昀可不怕她,仍是道:“我说真的呢,不然照他那么恨九王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帮你隐瞒?男人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帮自己的情敌兼仇人,那就是他爱上你了。”
    方婳瞪她,她吐着舌头道:“你知道的,我和你不一样,我有话不喜欢憋在心里,那会生病。”
    方婳自是了解她,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很羡慕苏昀,她有什么便说什么,不必像她这样遮遮掩掩,好不痛快!
    日子似乎已归于寻常,后宫平静似水,安逸得叫人觉得好不真实。
    容止锦去了云州,他不进宫的日子果然缺了许多欢声笑语。
    燕淇却病了,除了上朝便都是在御书房的暖阁待着,一连半月都不曾踏入后宫来。御书房是不准后宫嫔妃进出的,太后去过两次,听说是染了风寒。
    已入了十一月,天气越发地冷了,苏昀坐在廊下呵着手道:“皇上这病来得奇怪,什么风寒啊,那么久都还不好,禽流感啊!”
    方婳早已对她那些时不时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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