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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嫡女毒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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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婳蹙眉抬头,她怎忘了映岩!
    闻得“映岩”二字,燕修苍白脸上似有了哀伤,握着薄衾的手指徐徐收紧,他的话语弱下去:“当年便是映岩追查过莹玉公主的死,后来,母妃自己承认了……”
    华年成见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只好接口道:“娘娘去后,映岩也自尽了,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自尽。”苏昀睁圆了眼珠子,方婳已脱口问:“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是映岩冤枉了娘娘吗?师叔!”她转身,眸华落在男子清瘦脸庞上。
    他的气息微弱,轻阖了双眸道:“我不知道……”
    方婳看得心疼,她知道当年柳氏一族被灭门让他心力交瘁,如今亦是不愿也不敢提及,她却忽而想起太皇太后,忙道:“太皇太后还记得映岩,也许我可以去问问太皇太后,也许她知道当年的事……”
    “不许去。”他冰冷打断她的话,“你已是皇上的妃子,我不愿你也牵扯进来。”
    “可是师叔……”
    “我的话你不听吗?”他的语气带着微怒,“你出去,日后也不要再来。”
    “为什么?”他能为了她亲手杀元白,怕她陷入险境拒绝戴上苏昀的面具逃出来,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他却又要推开她!她不顾他的怒意,伸手抓住他的手,“我不要走!”也许日后他们还是要分开,可至少不是此刻!
    他伸手推她,却不慎牵到了后背的伤,剧痛令他整个人有些颤抖。方婳觉出了他的异常,忙伸手撑住他,华年成也吃了一惊,忙上前查探。
    方婳不顾礼数拉开他的亵衣,他的后背上长长两道鞭痕,一直从肩头延伸至腰际。方婳倒吸一口冷气,咬牙道:“他们竟对你动刑!”
    燕修不说话,华年成上前查看,伤处已处理过。鞭刑,外伤好养,内伤才麻烦,怪不得他的脉象这样弱!华年成心疼道:“王爷怎不说?”
    他无力拉紧衣衫,只道:“没什么,只是两鞭子而已。”
    什么只有两鞭子!怕是西楚人下手狠毒,两鞭之后他已承受不住,西楚太子怕他早早死了,这才急着要向袁逸轩谈判!
    方婳恨得牙齿也打颤,苏昀气道:“西楚人也太狠了吧?对待病患还这样!看来我应该多打轩辕承叡几巴掌,区区两巴掌实在太便宜他了!”
    华年成错愕看了苏昀一眼,方婳也吃惊了,苏昀皱眉道:“干嘛都这样看着我?谁让他不老实,对我动手动脚,我没阉了他已经很客气了!顺便,我还替元白打了一巴掌。”
    听她提及元白,对面三人的神色迥异。
    燕修微微一叹,道:“婳儿,你出去吧。”再不是之前的愤怒,这样一句话,说得更叫方婳难受。
    “娘娘。”外头传来士兵的声音,“袁将军请您去他的营帐。”
    方婳回头看一眼,苏昀已上前拉她起来道:“走吧,免得让人进来瞧见了。”
    她握着燕修的手却不肯松,苏昀将她拖走,看着他的手指一点点从她指尖流走。苏昀咬牙别过脸,她怕自己也心软。
    士兵见她们出来,忙恭敬地让至一旁,低头道:“娘娘请吧。”
    苏昀将她拉走,压低声音道:“你当这还是在那个客栈里吗?是,你那老情人愿意替你遮掩着,可这里是沧州了婳婳!有袁将军,也有昌王在这里!你不是说你只想九王爷活着吗?你要再这样执迷不悟,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方婳的眼睛红红的,苏昀说的这一切她都知道,她就是忍不住!
    苏昀又道:“别哭了,免得叫袁将军他们看见!”
    “阿昀,对不起。”是她自私了,从没想到过万一她出事,苏昀该怎么办?
    苏昀的鼻子也酸酸的,却是笑着道:“那就好好活着。”
    方婳点头,她又问:“西楚太子轻薄你了吗?”
    苏昀被她说得脸又一下子红了,她咬咬牙道:“还行,他没太占我便宜,反正我全部讨回来了!”
    “阿昀……”
    “我知道这次是我擅作主张,但是你那法子我是一万个不同意。所以,我们一人一次,扯平,以后谁也不要提这件事。拉钩!”苏昀自顾勾住方婳的手指晃了晃,二人不约而同笑了。
    袁逸礼也袁逸轩帐中,见她二人入内,他们起了身。袁逸轩道:“西楚真的没条件吗?”
    方婳与苏昀对视一眼,点头道:“此事已经结束了,请将军放心。”
    袁逸轩点头,又道:“末将已让逸礼准备妥当,娘娘明日便可起程回长安。”
    方婳吃了一惊,看向袁逸礼,他正色道:“娘娘离开长安很久了,皇上的意思也是要臣办完九王爷的事就即刻回宫。”
    “那……九王爷呢?”
    袁逸轩负手道:“九王爷病中体弱,不宜车马劳顿,会暂且在这里休养一些时日。”
    方婳蹙了眉,苏昀悄然拉住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
    ————
    昌王将手中信笺交由随行的侍卫,他的话语低沉:“快马加鞭,送去长安。”
    “是。”侍卫应声出去。
    昌王迟疑了下,也起身出了营帐,径直朝燕修的营帐走去。
    里头只华年成伺候着,他见昌王入内,忙起身行了礼。昌王径直上前道:“华先生不必多礼了,九弟如何?”
    华年成低声道:“刚睡下,昌王殿下有事吗?”
    “哦,也没什么,就是不放心,过来瞧瞧。”昌王说着,脸上明显有些失望,“既然九弟歇着,那本王就先回去了。”
    “殿下慢走。”华年成目送他出去,又将一侧的药方给外头的士兵去抓药,回来时,闻得燕修道:“昌王走了吗?”
    华年成一愣,忙上前:“走了,王爷怎醒了?”
    “嗯,他来时我便醒了。”
    华年成见他要起来,疾步过去扶住他,一面道:“一会等药抓来,我再添些安神的药进去,王爷该好好睡一觉。”
    燕修应着,低声道:“我躺着不舒服。”
    “那王爷靠着。”华年成说着用软枕垫在他身后,小声道:“您先歇着,我去给您熬药。”
    他点点头,又道:“告诉外面的人,我谁也不想见。”
    “是。”华年成挑起了帘子出去,招呼了两个士兵过来守着,这才离去。
    方婳正巧与苏昀从袁逸轩帐内出来,苏昀开口道:“我知道你不放心九王爷留在这里,你怕袁将军对他不好,可九王爷在这里总比在西楚营地好吧?再说,他身边有华先生,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方婳沉默着不说话。
    苏昀叹息一声,远远瞧见华年成,他也已看见她们,伫足停下了。苏昀伸手推推方婳,方婳这才瞧见,快步上前问他:“师叔有事吗?”
    华年成摇头道:“王爷没事,是我有些话想跟方姑娘说。”
    方婳略有疑惑,只道:“你说。”
    华年成的目光看向方婳身侧的苏昀,苏昀识趣地开口:“那你们先说着,我去整理东西。”
    “阿昀。”方婳拉住她,回头朝华年成道,“你可以像相信我一样相信阿昀。”
    苏昀感动地看她一眼,华年成点头道:“因为公主的事,皇上与太后一直针对王爷。他如今的情况方姑娘也看到了,这一身的伤病也不知要调养几时……方姑娘若真心为王爷好,就自个好好活着。”
    华年成垂下眼睑不敢去看方婳的眼睛,方婳的心跳飞快,咬着唇问:“如何好好活着?不要去见他吗?”
    华年成深吸了口气道:“姑娘如今已贵为娘娘,王爷却仍孤苦无依,倘若姑娘能得尽皇上宠爱,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也许能让王爷少受一些苦。”
    苏昀虽也知道方婳现在的身份应少于九王爷接触,可听华年成这样说,她心里就莫名来了气:“华先生,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阿昀……”方婳拦住了她,眸华一抬,落在华年成苍老的脸上,她压住心口的慌张,问他,“是他叫你来的吗?”
    华年成的脸色一变,蓦地跪下了。方婳大吃一惊,忙上前扶住她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却不起来:“王爷不知我来找你,方姑娘也一定不会告诉王爷。白马寺那一夜,王爷选择了不认你,方姑娘也已选择入宫,此生你们都已身份有别。王爷为姑娘已做了很多,他再也承受不住更多了!”
    方婳的心头一通,他替她掩饰得那样好,好让燕淇不疑心她。为了她,还不惜冒着被皇上、太后怀疑的危险除掉元白,若非因此发病,他也许根本就不会落入西楚人的手中,不必受刑受辱……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忽而像是明白了,就算再舍不得又如何?她与他终究是远了。
    苏昀说得对,她不就是想他活着吗?既然离开他能让他活着,那她就离开他。
    “我……知道了。”方婳转身了,“阿昀,我们走。”
    “方姑娘!”华年成又叫她,她的步子止住,闻得华年成道,“母以子贵,方姑娘是聪明人!”
    攥着锦帕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这一次,她终究什么都没说,神色狼狈地急急离开。
    “婳婳!”苏昀忙叫着追上去。
    整个下午,方婳都待坐在帐子里不吃也不喝,苏昀都急坏了,后来袁逸礼来了,看见她的样子,气道:“就那样在乎他?那边去看他,大哥那边我去挡!”他真是气极了,脸色都不好看了。
    方婳仍是不动,袁逸礼伸手去拉她:“要我送你去吗?”
    “我不去!”她惊恐地缩回了手,不顾袁逸礼的错愕,厉声道,“我不会去的!我们明日就回长安!”
    袁逸礼看了她好一会,这才转身问苏昀:“发生了何事?”
    苏昀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道:“袁大人,奴婢觉得您也无聊得可以。我们娘娘去看九王爷,您便要说他们身份有别。我们娘娘现下不愿去,您怎又不乐意了吗?您累不累呀!”
    袁逸礼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偏偏这苏昀说的还都是实话,他不正常了吗?
    苏昀回身见袁逸礼还在,她不免道:“袁大人还不走吗?”
    “哦。”他似是又想起什么来,开口道,“我大哥叫人准备了马车,娘娘明日不必骑马了。”
    方婳不说话,袁逸礼转身出来,心里竟像是有些失落。
    ————
    深秋,夜里的风格外的寒,营地上到处都有巡逻士兵。黑暗中,一道身影越过岗哨,飞身消失在东侧的一片林子里。
    林子深处的小溪边,一抹高大的身影立于粗壮树干后,宽大的斗篷遮住了他大半个脸。闻得身后的脚步声近了,他已开口道:“昌王殿下找我什么事?”
    来人正是昌王,他回头看一眼远处的营地,确定没有人跟来,这才道:“当初说好本王放你们西楚的人进来,你们能搅乱边疆,现在算怎么回事?”
    那人笑了笑道:“可殿下也没说婳妃会出现?弄得我们太子殿下出了点事情,这才不得不把九王爷放回来。”
    昌王不悦道:“即便如此,你们也得把答应给本王的报酬付了!”
    面前之人开口道:“此事我会转告太子殿下,不如五日,钱一定会抵达昌国王宫。”
    昌王的脸色这才稍稍有些缓和,甩了甩衣袖道:“那本王便等着了!”他说着,转身朝营地走去。
    身后之人淡淡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冷冷一笑,自语道:“利用完了,看来此人该除掉了。”
    ————
    军营里,整夜外头偶尔都会有脚步声走过。方婳一夜未睡,苏昀起来时见她早就熟悉打扮好了,只等着出发了。
    外头袁逸礼将马匹牵出来,袁逸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路上小心。”
    袁逸礼点头,无奈地道:“这一别,又不知与大哥何时能再见。”
    袁逸轩的脸色微沉,片刻,才道:“逸礼,家中一切都拜托你照顾。若是将来大哥做了一些让你失望的事,你千万别怪大哥。”
    袁逸礼一阵吃惊,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燕修的营帐,脱口道:“大哥不会是想对九王爷动手吧?”此番燕修留下养伤,对袁逸轩来说,要杀他的机会实在太多了。
    袁逸轩微愣,随即道:“不是。”
    听他否认了,袁逸礼竟是松一口气,他见他转身要走,忙问他:“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吗?”袁逸轩伫足,却摇头:“没有,若有空,替我去公主的坟上上香。”
    “我会的。”袁逸礼欲再说话,有士兵过来禀报军中事宜,袁逸轩没有逗留,大步离开。苏昀与方婳也出了营帐,苏昀见袁逸礼牵着马站在中间,便道:“袁大人,可以走了吗?”
    他回神,应了一声。
    昌王的车队是与他们一道离开军营的,不过方婳一直坐在马车内,懒得出来应酬。
    军营外一处高地上,华年成扶着燕修远远地站着,风很大,几乎将燕修身上的风氅吹落。他站了好久好久,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才徐徐转身。
    华年成劝道:“这里风大,王爷回去吧。”
    他点一点头。
    华年成又道:“方姑娘不来跟王爷道别定也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他顿一顿,又轻言,“我知道,这样很好。”
    华年成伸手替他拉近了风氅,他却又不愿回去了,扶着一侧的树干坐下,微微颔首道:“这里的空气真好,我好久没有呼吸到这样新鲜的空气了。”
    “王爷……”
    “华年成,你先回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华年成单膝跪在他身侧,又是劝:“我们还是先回去,等您身子好了,什么时候想来我再陪您来。”
    他淡淡笑着,仍是不动。
    华年成叹息道:“王爷不要任性。”
    燕修微微侧目,莞尔笑道:“我长这么大,何曾又随性活过?我有时候总想,这样活着是否太辛苦?可是华年成,我能如何?”
    华年成听在心中苦涩,不觉红了眼眶。面前之人不过是个刚及弱冠的少年,空有王爷之尊,竟还不如寻常人家的少爷。他忍住哽咽道:“日后没了元白,王爷不必再那样压抑。您想说什么,都与我说,我替王爷分担着。”
    他倦淡眸光里似稍稍有了光华,他却又抬手捂上心口,这段时日,胸口的闷痛从未消失过,他的病还没有哪一次发作得这样久过。
    “王爷!”华年成伸手去扶他,却被他按住了手。燕修轻叹道:“我的病我自己清楚,华年成,我真能撑到那一天吗?”
    华年成心中一窒,几乎的脱口道:“能,贵妃娘娘会庇佑王爷!”
    燕修清弱一笑,闻得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回头,瞧见来人时,顿然松了口气。
    ————
    抵达长安时已至十月底,空气亦是萧瑟不少。
    风从半开的窗户卷入,拂动着一室旖旎帷幔,龙涎香的味道浮浮沉沉地散在鼻息间。
    燕淇端坐在上头,琉璃杯盏流转在指尖,他的话语素淡:“南方饥荒早已控制住,你做得很好,朕也说过你办完此事回来朕会好好赏你。”
    方婳低头站着,绕于指尖到底丝帕不自觉地收紧,果然,下一刻,面前之人已动了怒:“那你来告诉朕,何以你就去了沧州?又是谁准你私会西楚太子!”他的声音低沉,抬手便将那盏精美的琉璃杯摔落在地上。
    砰——
    方婳忙跪了下去,内室一众人等全都慌张地下跪,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章节目录 第089章 母凭子贵
     更新时间:2013…5…2 0:29:51 本章字数:10927

    燕淇冰冷的话语还回荡在耳畔,又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掷下来,翻落在方婳脚边,她低头凝视一眼,见是一本奏折,上面赫然是昌王的署名。
    她就说呢,“婳妃”见西楚太子的事袁家兄弟应该都不会说,燕淇怎会这么快就知道,原来是昌王那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狐狸!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他勾结西楚,他倒是快活了!
    方婳掩住心中怒意,深吸了口气,低着头道:“回皇上,臣妾没有私会西楚太子,臣妾只是利用他将九王爷救回来,皇上也就不必受西楚的要挟。”
    “是吗?”燕淇的话语阴沉,他起了身走下来,抬手狠狠地捏住女子精巧下颔,用力抬起来,逼迫她对视着自己含怒眸光,冷言道,“是我大梁没人了,才要你一个女流之辈去?”
    “臣妾……知错了。”她忍住痛,终于又低下声去屙。
    他狠戾的眸子紧紧锁住她,话语弱十里春寒:“婳儿,你不过仗着朕喜欢你,你当真以为你做什么朕都会纵容你吗?你可是朕的妃子!”
    方婳心中一震,她蹙眉挽起了衣袖,将手臂上的守宫砂呈给他,“臣妾始终谨记是皇上的妃子,不敢……有半分僭越。”
    她柔弱眸华落在他俊美无双的容颜上,看着他眼底的愤怒渐渐散去,她实则有些想笑。他说她仗着他喜欢她,她真是想问问,他当真喜欢她吗介?
    他终是撤了手,狠狠一甩衣袖背过身去,良久不再说话。
    里头一众人等都只能跪着。
    熏香漂浮着,一室袅袅萦绕。
    外头传来钱成海的声音:“皇上,袁大人来了。”
    他转过身来,说了句“传”,这才又让地上众人起身。玉策忙过来扶了方婳起来,方婳朝他福了身子,退下时,又闻得他问:“朕答应许你一个愿望。”
    方婳的步子一滞,她未曾想那件事他还记得。
    燕淇又道:“说吧。”
    她重新又回身,想了想,还是道:“皇上曾说,只要您能办到的,臣妾许什么愿望都可以。现在,还是这样吗?”
    他点一点头,华美脸庞又有了笑,仿佛刚才的怒并不曾有过。
    方婳低头道:“臣妾想请皇上恩准让平阳侯去云州见一见他大哥。”
    燕淇的脸色微变,话语沉下去:“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哪怕你要免死金牌朕也会给你,你当真要让给止锦?”
    “是。”方婳不改初衷。
    燕淇的呼吸声有些沉,分明是不愿,只是有先前的那些话,他是九五之尊,出尔反尔未免太有失体统。
    外头传来珠帘轻巧碰撞的声音,随即,闻得袁逸礼的声音传来:“臣参见皇上,婳妃娘娘。”
    方婳微微侧身与他见礼。
    燕淇到底挥了挥手:“朕知道了,你先退下。”
    “谢皇上。”方婳转身离去。
    袁逸礼的目光悄然跟随至她出去,随即又不动声色转回,却瞧见地上半开的奏折,他弯腰捡起,闻得燕淇遣退了众人。袁逸礼低头瞧见奏折上的署名,皱眉道:“皇上,娘娘绝非私会西楚太子,娘娘是……”
    “她已自行解释过。”燕淇淡淡打断他的话,回头凝视着他,道,“朕记得你很讨厌她,怎的这回却肯替她解释?逸礼,觉得后悔了吗?”
    袁逸礼脸色大变,忙拂袍跪下道:“臣不敢!”
    燕淇转过身来,亲自扶了他起来,却已转口:“九皇叔留在沧州,是你大哥的意思吗?”
    袁逸礼略略一怔,继而道:“不是,是华太医的意思,西楚人对九王爷动了刑,华太医说依他的情况承受不住车马颠簸。”
    燕淇的眸光一闪,似有震惊:“西楚的人竟对他用刑?”
    ————
    苏昀在外等得焦急,眼下见方婳出去,这才松了口气。
    “婳婳,每次皇上单独见你我就慌张呀。”
    “你慌什么?”
    苏昀想了想,这才道:“说不清楚,就是觉得皇上每次都喜欢坑人的样子。”
    方婳抿唇一笑,才走几步,远远已见容止锦步履生风朝她们走来。苏昀眉开眼笑地叫他:“侯爷!”
    容止锦走得更快了,腰际环佩声玲珑,才走近,他便道:“可算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宫里都要变天了!”
    苏昀不解地问道:“什么变天了?”
    容止锦不悦道:“还不是玉清宫那位!”
    方婳不觉问:“玉清宫哪位?”
    “啧,瞧我!”容止锦抬起折扇打了下自己的头,这才又吵方婳道,“就是你妹妹,她有孕了,现在可是昭仪娘娘了!”
    “是吗?”苏昀惊讶道,“我们娘娘才出去多久啊,回来皇上都要当爹了!”她心里道,男人果真是靠不住呢,这样一想,又觉得还是九王爷好,起码人家没有三宫六院。
    方娬眼下算是独宠,有孕那是迟早的事,方婳倒是并不觉得惊讶。
    苏昀又道:“对了,上回婉妃流产的事还不了了之呢,不知她现在怀上有什么感受?”
    她的话落,容止锦便接口道:“婉妃的事已经找到凶手了,说是司衣房的一个宫女身上挂了装有麝香的香囊,事发后她因害怕偷偷欲把香囊烧毁,被同屋的人瞧见了。太后娘娘知道后大怒,当夜就给杖毙了!”
    苏昀一阵吃惊,连方婳也愕然,脱口道:“什么时候的事?”
    容止锦想了想,才开口:“记不清了,反正你们那时应该在洛阳。我隔日入宫时听芷若说的,皇上因此还下令,六尚所有宫女今后一律不准佩戴香囊香袋。”他说着,目光落在苏昀的腰际,伸手指了指她挂着的香囊道,“喏,还不摘了?”
    苏昀毫不客气地推开他伸过去的手,哼一声道:“奴婢已不是六尚的人了,爱挂什么挂什么!”
    容止锦微微一愣,暗笑倒是他忘了。
    方婳沉着脸色,若真是司衣房的宫女出了纰漏,这件事倒是真的该结束了。那采苓的死呢?又是谁把麝香放在方娬房里的?
    “怎么了?”容止锦见方婳呆住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方婳这才回过神来,不再去想此事,只转了口道:“你的事我跟皇上提了,他答应了。”
    原以为容止锦应是兴奋无比的,没想到他的声音有些恹恹:“是吗……”苏昀不解了:“侯爷不是很希望皇上能答应吗?这会你倒是又不乐意了?”
    “谁……谁说我不乐意!”他鼓着脸叫。
    其实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会他得知方婳为妃了,爹又要逼他成婚,还把他禁足,他不过是想找个借口离开长安罢了,思来想去也只能去找大哥容止铭。可是现在……他又觉得他在长安其实挺惬意……
    “侯爷?”方婳见他突然安静了,不免叫他。
    他“唔”一声回过神来,将扇骨敲打在手心里,叹息着道:“嗯,那我收拾东西去云州了。”他说着转了身,走几步,似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其实你干嘛把我的事记得那样牢?”
    方婳一愣,苏昀好笑地看着他道:“您的事我们娘娘怎敢不记着?免得到时候您又不依不饶说我们娘娘忘恩负义!”
    容止锦被她损得脸上有些窘迫,闷闷道:“就算不记着,我也至于那样……”
    方婳笑了笑,上前道:“侯爷回去收拾东西吧,你的事,我一定会记着。”
    他的心头一暖,一定……她说一定。他脸上又是笑靥如花了,哈哈笑着道:“我先去看太后,日后你自己当心点,宫里的女人可都不是好惹的!我不在宫里给你撑腰,你可别弄得一团糟,叫我回来鄙视你!”
    方婳“哧”的笑,再看,他人已远了。
    苏昀叹息道:“没有侯爷的日子,宫里一定无比沉闷!”
    方婳斜看她一眼,笑着道:“那我去求求皇上,让你也跟着去?”
    苏昀知她是开玩笑的,也不恼怒。这一路而来,她否没有提燕修,可华年成的话苏昀却时常想起,她看了看方婳,小声道:“妩婉仪……哦,现在都是妩昭仪了,她怀孕了,岂不更加嚣张?婳婳,以后你可得小心点!”
    方婳笑了笑道:“你也说她是昭仪,见了我还得叫声娘娘。”
    苏昀紧蹙的眉头未见舒展,不安道:“皇上那么喜怒无常,迟早会封她为妃的。万一她生个皇子,说不定就站你头上去了!”她的声音故意大了些,看方婳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苏昀忍不住了,终是咬了牙道,“婳婳,华先生也说母以子贵。”
    一路上,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此刻让苏昀说出来,方婳的心免不了仍是一颤。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咬着唇不说话。
    苏昀靠近她,脸色凝重地开口:“前段时间皇上是派你去洛阳办事,现在你都回来了,他迟早是要召你侍寝的,难道到那时,你还要跟皇上说不吗?”
    方婳的呼吸声沉重了,拽着锦帕的手猛地收紧,她咬唇道:“阿昀,不要说了!”她推开苏昀的手走得飞快,其实,从离开沧州军营那一刻她心里就明白,她虽不愿承认,可她知道她会听华年成的话。
    前朝后宫,能帮燕修的人,只有她了。
    楚姜挽即便有心,可她处处受人限制。
    华年成说得不错,她在宫里过得好,才能帮燕修过得好。可她真的要给皇上怀一个孩子吗?
    母以子贵。
    宫里嫔妃日思夜想的事,她却唯恐避之不及。
    可到底,是避不过的。
    苏昀的步子渐渐慢了,她见方婳走得越来越快,她没有追上去,也许是时候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了。她叹息一声,觉得古代皇帝选秀真是坑人,硬是要把不相爱的人绑在一起一生一世,还要为那个男人生儿育女,若换做她可绝对是做不到的。
    想起生儿育女,苏昀不免又想起轩辕承叡,那混蛋竟然还说要娶她,否则他的子孙后代会遭殃。
    “呸!”苏昀啐了一声,使劲地摇摇头,她应该早早地把那只花孔雀给忘了!她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混蛋可是西楚太子,一定从小就在脂粉堆里滚大的,他才配不上她!
    不知怎的,这样一想,苏昀忽然又觉得当日甩他两巴掌实在太便宜他了!
    ————
    “阿嚏——”
    轩辕承叡突然打了个喷嚏,一侧的侍卫忙道:“殿下着凉了吗?”
    轩辕承叡摇头,目光看向身后戴着面具的将军道:“仇将军,方才说到哪儿了?”
    仇定道:“末将已差人将答应昌王的钱送去了绥靖,末将只是不明,既然殿下已不想与昌王合作,为何还要白白送他一笔钱?”
    闻言,轩辕承叡笑着道:“昌王此人小气,而且最会落井下石,孤给他钱也好让他暂时安分一些,省的又坏孤的好事。哦,对了,给东梁皇帝的信送了吗?”
    侍卫忙答:“今早送的。”
    轩辕承叡满意地点头,仇定沉声道:“殿下当真想好了?末将只是担心殿下入东梁会有危险。”
    轩辕承叡笃定地道:“孤是去做交易的,梁帝必然不会对孤怎么样。再说,我们大楚与东梁的仗不也没打吗?没有永远的敌人,仇将军也明白这个道理。”
    仇定一时间找不出理由来劝阻。
    轩辕承叡转身在虎皮敞椅上坐下,指腹缓缓在玉扳指上摩挲,此去长安必然能见到那个丫头。轩辕承叡突然抬头看向那侍卫道:“孤要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侍卫点头道:“是,早就备下了,殿下现在就要吗?属下马上去拿。”侍卫转身下去了。
    仇定不觉问:“殿下缺了什么?”
    座上男子浅笑道:“没什么,仇将军去忙吧。”仇定闻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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