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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算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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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就会是皇太后。
  安王虽废了,但对付起韩氏来,还是有绰绰有余的,他一脚就把韩氏踹下了大殿,韩氏就那么滚下去了。景盛帝只是干看着,一点没有要上前去扶起韩氏的意思。
  黄石青在饮完最后一杯酒之后,就起身,准备离开了。安王见他想走,就冷声道:“岳父这是要去哪里?”
  黄石青理都不理他,径自跨着八字步朝殿外走去,走到殿外,看着开始飘雪的天,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呵……”
  安王眯着眼睛扫过殿内剩下的那些人,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咻”的一声,箭矢便入了喉,被一箭毙命,到死都是死在龙椅上。
  韩氏这会终于爬了起来,见安王死了,就仰天大笑:“我儿子还是皇帝,我就说我有当皇太后的命,我是皇太后……哈哈……”
  景盛帝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看着站在台阶下那个好似疯癫的女人,感到无比的恶心,今天一切恶果,都是当年韩氏因为贪念种下的因,既如此,他这个做儿子就出手一回,送她上路吧,也算了却因果。
  只是当他拿起屠刀时,就被回到碧霄宫的凤卫给阻止了,他们可是接了命令的,尽量留着韩氏跟景盛帝母子的命。至于其他的,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些宗室,看来是不用他们动手了,赵寅的人都给解决了,就连景盛帝剩下的两个小儿子都一样没留着:“走吧,皇帝、皇太后。”
  天渐渐黑了,五娘他们眼看着就要到目的地了,只要到了那里,出了密道,他们就基本安全了。
  只是就在离密道出口不到百丈的距离,他们却被人给拦住了。
  一位身着黑色大氅的壮年男子笑看着他们:“恭候多时,还请太后娘娘跟昭亲王妃和两位小王爷移步奉国将军府。”他的身边跟着一位撑着双拐的男子,五娘见过,就是赵寅的次子赵昆,两人身后随着一群黑衣人。
  “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一戏谑男声回了他,自安王逼宫之后,昭亲王就不能完全放下心来,解决了赵谦,他就带着人快速进入密道:“看来本王来的刚刚好。”
  “父王,”小算盘一听到声音就立马有精神了,他父王在他们身边,他才会安心:“盘盘在这里。”
  昭亲王脸上带笑,果然是他的儿子,一晚上到现在应该没少受惊吓,这会还能喊出声,不错,孺子可教。
  赵昌没想到昭亲王来的这么快,看来他父亲终究是算漏了,他跟赵昆对视了一眼:“王爷既然来了,看来家兄应该是已经去了?”
  昭亲王闻言,让人扔给赵昌一个黑色布袋,布袋还滴着血:“你们可知你们父亲已经出城了?”
  “动手,”赵昌扔了黑色布袋就拔剑攻向五娘一行人,凤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立时就握着银丝剑迎了上去,昭亲王身边的隐龙卫除了隐逸都已参战,激战一触即发。赵昆在开战的瞬间就被三傻子拧了脑袋。
  昭亲王也没有原地站着,他慢慢朝五娘他们那边靠近,密道狭隘,战况激烈,五娘看着那个慢慢靠过来的男人,心怦怦直跳。当他越过赵昌跟凤一身边时,激变就发生了。
  赵昌是他们兄弟几人中最聪明的,但却从未在京城露过面,这次他父亲让他进京,就是为了太后,只是他的布置接连失败,他就恼了。他父亲让他退出京城,可他不甘心,他一定能活捉太后:“啊……拿命来……,”原来赵昌手中的剑是子母剑,剑中还藏了一把短剑,他拔出短剑,直刺昭亲王背部。
  五娘瞪直了眼睛,她从来都没这么失态过,眼看着那男子的短剑就要刺到她男人,她下意识的上前一把拉过他,挡在他面前,眼睁睁地看那短剑快速朝她冲了过来,到她胸口处,就没再动了,停了下来,而凤一也在此时收了银丝剑,那男子倒地没了生气:“主子,你应该相信凤一,凤一是不会失手的。”
  五娘双腿发软,声音有点颤抖:“回……回府,我要给你一万两银子,算是奖励你的。”她的命可值钱了,没道理到最后竟死在这了,那岂不是便宜了景元昭?就在她瞎想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两声冷哼,扭头一看,昭亲王的脸已经黑了。
  五娘不禁气恼,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她才应该生气,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冲出去替他挡剑,她又不是铁打的:“哼……”
  昭亲王一看他媳妇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丢下句:“出去收拾你,”就接过他家大胖儿子离开了,五娘现在不想看他,所以跟在了太后身后,出了密道。
  他们并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出城,去了京郊的庄子。还没到庄子,小算盘就睡到了,而五娘就受罪了,被昭亲王拧着耳朵训斥了快半个时辰,总之一句话,就是让她以后顾好自己就好,不要多管闲事。
  五娘气得要死,一手捂着耳朵,为他差点丢了命还不得好:“景元昭,以后谁再管你,谁就是猪。”
  太后坐在前面的马车上,听见跟没听见一样,依旧笑着闭目养神,几十年的郁气终于散了,日后大景就成历史了,至于她儿子想要干什么她不想再管了,那是他的事。


第72章 
  无人知道,在五娘他们离开之后,一位妇人进了密道,无意中到了那处躺满尸身的通道,看到了那个黑色布袋,抱着离开了。是她带他来到这个世上,临了了,还是她送他离开这个尘世,祈愿他下辈子投入寻常人家,不愁吃穿便了。
  到了京郊的庄子,五娘揉了揉耳朵,就气鼓鼓的下了马车,也不理会昭亲王,直接去前面马车边上候着,等太后下了马车,她就撅着嘴上去搀扶,嘟囔着:“母后,夫君他欺负我,把我当小算盘一样,拧我耳朵。”
  心中没了郁气,又离开了那座几乎困了她一辈子的牢笼,太后现在是从内而外都散发着生气,这也算是她的新生,握着五娘的手,笑说:“你大度点,不跟他计较,一会我替你拧回来。”儿子儿媳能这样互相真心相待,这是她的福气。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就是她可以看得见的余生,老天终是没有亏待她。
  虽然见五娘气得跟火炉一样,但昭亲王对训斥她这事是没有一点后悔,刚刚在密道里,看到剑尖抵着她,他几乎都忘了该怎么喘息了。她知不知道他们一家子谁都不能少,少了一个,他都会入魔。
  昭亲王一手抱着一个小胖子,就跳下了马车,跟到了五娘身后。五娘听到声音,还回头瞅了一眼,见他还在瞪着她,就立马扭过头去:“母后,我扶您进屋。”她很清楚他在乎她,她也一样爱他如命。
  这个京郊的庄子很大,本是皇庄,不过显然现在已经不是了。一年前昭亲王就开始将这里推倒重建了,庄子里有两座宅子,一座五进,一座三进的。
  五娘跟太后还有米氏是被安排在三进的那座宅子,至于跟着来的那些大臣、家眷,可以自行离开,也可以留在庄子里,住进那处五进的宅子。
  进入庄子之后,五娘就发现了,这庄子里看着好似很平常,但这里的人就有些不平凡了。单说离他们不远处的那个洒扫的婆子,这大冷的天,只穿了一身灰色襦裙,连个袄子都没有,可看她面色依旧红润,气息平缓。
  五娘不免看了看她身边抱着孩子的男人,就没再多想了,反正他想要告诉她的时候,自然不需她多问。
  冬日里,庄子里除了几棵盛开的白梅、红梅,其它也没什么好看的。五娘母女扶着太后进了后院的重明堂,见重明堂里的摆饰跟寿安堂几乎一样,太后笑道:“在这里也住不了多久,哪里需要费这么多的心思。”只要一家子都在一起,这些外物都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昭亲王把两个孩子放到了榻上,凝神看着太后:“母后,这次怕是要委屈您在这住一段时日了。”赵寅撺掇安王逼宫,虽然宫里的后续消息还没传过来,但结果他也可以想象,怕是景家除了他们几个已经没什么人了,这就有点出乎意料了。这么一来,赵寅只怕不会造反,而是圈地自封为王,那这场仗就从平反,变成了扫除内乱,统一中原之战了。
  太后笑道:“只要你们都在身边,我住在哪都一样。”对于以后的事,她是真的不会再过问了,看着躺在榻上熟睡的两个孩子,有他们在,她就够了:“你们去忙你们的事吧,把孩子留在这,我跟亲家母带着。”
  米氏笑着附和道:“您说的对,孩子我们两个老的带着就好,你们去忙吧。”这烂摊子可不小,昭亲王收拾起来只怕要费些工夫。
  五娘虽然还没消气,但正事要紧,就跟着昭亲王去了凝辉院:“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做?”现在这朝廷已经空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然这天下肯定要大乱。生灵涂炭,可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昭亲王揽着他媳妇来到榻边坐着:“你说元昭这个姓名怎么样?”他的大位不是承继而来,所以他也不想再延用景这个姓了。带着景姓,那他就永远摆脱不了大景,他新开创的朝代可不想被人称之为“后景”。
  “挺好的,”五娘明白他的意思,握住了他的大手,以表支持:“元,始也,也算是破而后立,从新开始,不错。不过你想要弃用景这个姓,为避免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论你数典忘祖,咱们还需花点功夫。”虽说成者王败者寇,但有个不坏的名声总是会好一些。
  “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昭亲王明白,弃姓就等于背弃祖宗,属大不敬大不孝之列,可他真的不想要承袭景盛帝的皇位:“等休息好了,我就把这事请示母后。”
  五娘环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彦先生不是三元及第吗,想必写起话本来,他应该是手到擒来。”景家对不起太后母子,她男人既然想要弃姓,那总该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还有她总觉得对韩秋儿的惩罚还没到位,她要让韩秋儿成了过街老鼠,还要让她好好活着吃糠咽菜,生不如死。
  昭亲王一听他媳妇这话,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想到他母后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事对她老人家也没什么影响,也就没有阻拦:“那等会我让人把他叫去书房,你跟我一块过去。”一个三元及第,写本话本是不是有点屈才?
  事情说完了,昭亲王就开始翻脸了,把他媳妇从自己怀里扯出来:“今天密道的事还没完,我先去陪母后用晚膳,你现在凝辉院闭门思过,等我回来你要是想明白了,知道自己错哪了,我再去给你弄好吃的,不然,今晚你就饿着肚子。”这婆娘到现在都觉得替他挡剑,他就应该感动到哭,这什么歪理?
  五娘看着前一刻还对她温柔小意的男人,此刻就丢下她一个人去用膳,瞬间觉得这天下间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德性,没良心:“哼……”
  到了重明堂,花嬷嬷刚好摆好了膳食:“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王爷洗洗手就可以用膳了,”看了两眼昭亲王的身后,见没人,花嬷嬷就笑问道:“王妃娘娘呢?”
  昭亲王笑回:“在闭门思过。”
  小算盘这会也醒了,正在重明堂里来回跑,见他父王进来了,肉脸上的笑可欢实了:“父王……父王,盘盘想你了。”他父王可真真真厉害,一来就将人贩子给全都灭了,他以后也要跟他父王一样厉害。
  昭亲王抱起他家小胖子,亲了亲,心情很好:“弟弟呢,还在睡吗?”对于自己的两个孩子,他总是疼到心里,毕竟是他媳妇拼了命给他生的。
  小算盘被他父王亲的有点羞:“砣砣刚刚拉臭臭了,乳母抱他去洗屁屁了。”说着他就挣扎着下地,他怎么觉得少了一个人:“母妃呢?”
  “你母妃做错事了,”昭亲王放下小胖子:“父王罚她在凝辉院闭门思过。”
  小算盘一听犯错,就够了够自己的屁屁:“父王,闭门思过是什么,打屁屁吗?”
  太后坐在榻上,真的是听不下去了:“你媳妇那样做,只是出于本意,你训了几句就够了,不要闹太过,快去把她叫过来用膳,不然你也站在一边看着。”
  米氏倒是很希望昭亲王这么做,不然她家傻闺女总是不长脑子,她拼死拼活地生了她,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她倒好不顾老娘稚子,去给身强力壮的男人挡剑了,要知道她当时就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这饭菜都已经上桌了,再等她来就冷了,饿一顿没事,咱们还是用膳吧。”是应该让她长点脑子,不然日后还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傻事。
  太后无奈笑了:“那行,一会我让花儿做些她爱吃的给送去凝辉院。”
  只是在用膳的时候,小算盘闹了一出笑话。刚用膳没一会,昭亲王就发现他家胖小子夹了不少狮子头、珍珠鱼那些他爱吃的放在碗了,可都没吃,他也不说,想看着小胖子要干什么?
  小胖子看夹够了,就像模像样的让花嬷嬷端着他冒尖的碗:“盘盘去看看砣砣。”
  几个大人干看着也没阻止,等小胖子进了内室,昭亲王就放下碗筷跟过去了。站在内室门边,他就见他家小胖子,拿着个大点的香囊,正把他碗里的膳食往里装,一边装着一边小声跟花嬷嬷说悄悄话:“一会盘盘去看看母妃,母妃肯定饿饿了。”
  花嬷嬷笑得眉不见眼地配合他,没有一点要阻扰的意思:“好,一会花嬷嬷陪你去,这个庄子大,你还不认路。”这懂事的孩子,总是让人想要多疼一些,太后娘娘这两个孙儿生得真好。
  昭亲王笑着退了出去,继续用晚膳,看来他媳妇晚上不会饿了。太后见他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就有些好奇,放下筷子,跟米氏一同去了内室瞧瞧,不过很快她们就回来。太后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给他夹了一堆萝卜:“你多吃点,越大越胡闹。”
  昭亲王看着自己碗里冒尖的萝卜,就皱起了眉头:“母后,您这样,儿子会伤心的。”他最讨厌的膳食就是萝卜,没有之一。他母后肯定是故意的,果然有了孙子,儿子就成了脚货。
  还没用完膳,他家胖小子就腆着肚子,牵着花嬷嬷去了凝辉院。即便昭亲王不喜食萝卜,他还是把它们生吞硬咽下去了,在军中生活多年,他早就明白食物的珍贵。
  回到凝辉院,昭亲王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外室没人,就移步内室,果然他媳妇身边站着位孝子:“母妃,是不是冷了?”
  五娘看着她家小肥崽拎着的一袋子膳食,心是暖暖的,只是这膳食她是吃不下的:“冷了不怕,母妃让芍嬷嬷去热一热就行,你是不是也没有吃饱,刚好陪母妃再用一点可以吗?”对于两个孩子,她从不娇养,他们生来富贵,但能不能永享这份尊荣就要靠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小算盘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好,盘盘想吃肉跟鱼。”他刚刚想着他母妃还饿着肚子,就吃不下了,这会肚肚真的好饿。
  用完晚膳,五娘跟昭亲把小算盘送回重明堂,夫妻两就去了前院书房。一路上,夫妻两谁都没有出声。直到进了前院,五娘才问:“你今晚是不是故意考教小算盘的?”她男人,她了解,小算盘是他们的长子,自小都是他们夫妻俩带大的。如果日后他们成了大事,小算盘身上的胆子就重了,她娘说的一点不假,建国容易,守住难。
  昭亲王伸手握住她的柔荑:“你不怪我?”
  五娘摇了摇头:“他是个好孩子,我们好好教,我有预感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你这算什么预感,”昭亲王笑了,脸上带着骄傲:“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而且他肯定会青出于蓝,比我强。”对小算盘,他是寄予了厚望。
  到了书房,彦先生已经等在里面了:“王爷、王妃娘娘。”
  “坐吧,”昭亲王拉着五娘来到了主位:“今天让你过来,是王妃找你有事。”
  彦先生倒是有些惊奇,这王妃娘娘能有什么事儿找他,拱手道:“不知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五娘也没跟他客气,直接说了来因:“是这样的,我想请先生写一本话本,就以太后、先帝、韩秋儿还有赵毅这四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为主,大景为背景,不知先生可愿执笔?”写话本说来对一些所谓有品调的文人墨客来说,多少有些自降身份。可她虽识字,论起算盘来,她是打得顺手,可这话本,她自认还没那笔力。
  一听是这个事,彦先生就双目贼亮,昭亲王妃这不是给他送来诉冤的机会吗?想当年他一三元及第竟被人顶替,景盛帝却装聋作哑,任由人鱼目混珠,他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以笔作矛,为自己伸冤了:“彦某定竭尽全力,不负王妃娘娘所托。”
  “那就有劳彦先生了,”五娘沉声说道:“这话本,最重要的是感人肺腑,母后是先帝明媒正娶的原配妻子,竟遭先帝跟韩秋儿那般折辱,其中内情,想必先生也了解。镇国侯府一门忠烈,可老侯爷未能血洒沙场,却死在了先帝跟韩秋儿的阴谋算计之下,如此种种,怎叫人不悲不恨?还望先生多多润色几分,这话本写好之后,我准备把它排成戏,在所有第一楼搭个戏台子,也跟天下百姓说道说道,诉诉苦。”
  虽然话本还未写,但彦先生已经能想到它的功效了,这一剂药下去,昭亲王无论是造反还是开立新朝,都有了缘由。辱母之仇、杀兄之恨,苟延残喘,到了今天权势滔天,竖旗为王,这一切就成了因果循环,高招,妙哉:“彦某明白王妃娘娘的意思。”口诛笔伐这一招,昭亲王妃用得真是恰到好处。
  昭亲王看他媳妇说完了,就开了口:“本王准备弃姓,以元昭之名统领西北军,另立新朝昭,先生以为如何?”
  果然如此,彦先生就知道昭亲王妃不做无用功:“彦某会尽快完成话本,其实王爷也可以游说太后娘娘写一本自传,这样话本再加上太后娘娘的自传,效果会更好。”话本,多用于闲情娱乐,可自传就多了几分真实。
  “自传就不用了,”昭亲王不想再让他母后回忆过去,那些不堪的过往,就让它过去吧:“话本你尽快,你自己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写完就找一批说书人,让他们先给附近的百姓说几场,人人流泪,就可以排戏文了。”
  “彦某明白。”
  回了后院,五娘洗漱好,就上床了,也许是最近太累了,现在歇了下来,沾着床,没一会就睡熟了。等昭亲王从书房回来,见她眼底的青色,眼里尽是心疼。想到今天她做的傻事,他的心就软成了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只是他更想她再自私一点,亲了亲她的额头,就去了后面浴房洗漱了。
  一夜无梦,次日卯时,五娘就醒了,整个人都舒服了。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她的枕边人,不禁伸手去轻抚他下颚处的青茬,脸上露了笑,凑上去亲吻他的嘴角。
  只是某个熟睡的人,好似被她吻醒了一般,缠了上来,不再罢休。很快屋内就传出了喘息、呻吟之声,久久未能停歇。
  早晨,五娘一手揉着有些酸软的腰腹,一手被她男人牵着,到了重明堂,小算盘就凑了过来:“父王、母妃好。”
  五娘拉过儿子的手,就去给太后请安:“母后金安。”
  太后抱着小秤砣坐在榻上,一脸的慈爱:“你们来了,早膳可用过了?”
  昭亲王坐到了太后下手的椅子上,而五娘则凑到了坐在右边榻上的米氏身边:“都用过了,儿子有一事要与您说。”
  太后一顿:“什么事?”反正应该不是小事。
  果然,昭亲王看了一眼五娘,就转向了太后:“儿子准备弃姓,直接以元昭为名,另立新朝。”
  太后闻言,深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可想过后果?”这弃姓可不是小事,一个不好,就可能犯了大忌,冒了天下之大不韪。
  “母后放心,儿子都已经有了安排,”昭亲王安抚太后:“大景本就已经名存实亡了,只是消息还被压着,儿子已经准备好镇压群雄了。”这消息一旦压不住了,各地势力就会蠢蠢欲动,一个不好,这中原就彻底乱了,到时吃苦的还是百姓,赵寅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既然你已经有了周全的准备,那就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吧。我已经老了,日后只管待在后院享天伦之乐,至于其他的事,你们两口子跟底面的那些人商量着做就好,”太后真的是已经累了,不想这一辈子都搭在斗上面,现在有人替她当着,她感觉很好。
  米氏没想到昭亲王的心这么大,连景姓都容不得:“其他我也不想说,只想提醒你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们心里要清楚才行。”
  “多谢岳母提醒,”昭亲王自是明白这其中道理:“小婿定当谨记于心。”


第73章 
  彦先生果然不负他状元之名,只闭门两日,就将五娘要的话本写好了。看完手里这厚厚的一沓,五娘又从炕几上拿了一块新的锦帕按了按眼角,她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真人不露相”了。看着这本名为《帝后与臣妇》的话本,五娘有些泛红的眼睛里,透着寒光,欠下的债哪有不还的?
  只是没想到像彦先生那样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子,写起话本来,竟能将里面的爱恨情仇描写得如此细腻动人。她看了看炕几上那一堆被她用来拭过泪的锦帕,满意地笑了。
  晚上,昭亲王回来后,五娘就把彦先生写好的话本拿给了她,说:“彦先生这三元及第之名果然不是平白得来的,写的话本很是能勾人心弦,看得我眼睛都哭红了。”要知道她本就是一冷情之人,除了演戏之外,能让她动情流泪的真的不多。
  昭亲王没有具体细看,只是大略翻了几页,就把手中的话本还给了五娘:“既然已经写好了,那底面你就看着办吧,刚好镇国侯府的庄子就在边上,舅母是个老戏迷,你可以请她帮你参详参详,想必她是非常乐意的。”
  “有舅母帮衬着那就再好不过了,”五娘放下话本,就接过兮香递过来的热巾子给昭亲王擦拭手脸:“这几天京里怎么样?”虽然不想问,但她还是有些担心京城的状况。
  说到京城,昭亲王双目微微一缩:“京里情况还可以,前天黄石青投了我,他向王府递了折子,说他会让京禁卫清理皇宫,守好京城。”黄石青还算识相,要不是看他还有点本事,他也不会留着他。
  “那景家呢,还有多少人活着?”五娘心中是有猜测的,但还是想要听个准话:“皇帝跟韩氏还活着吗?”
  “景家除了跟着出来的老三、五皇子还有离京的逸王,现在就还剩下我们这一脉了,不过很快我们这一支就不再姓景了,”昭亲王嗤笑一声:“至于皇帝跟韩氏,他们现在另外一个地方,韩氏不是一直都心心念念着皇帝儿子吗?那就让他们母子好好处着吧,希望他们能相亲相爱,而不是相爱相杀。”
  “这一切恶果都是缘于先帝跟韩氏当年种下的孽因,要是先帝泉下有知,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生前所为?”五娘深叹了口气:“你准备怎么处置小五儿跟逸王?”说真的,她有些可怜小五儿,那孩子毕竟还不到三岁,他又有什么错呢?至于肃亲王,那是个明白人,根本不用他们担心。
  这个昭亲王早就想好了:“逸王会入嗣韩氏一脉,以后跟景家就没有关系了,至于五皇子,封个闲王吧,傅氏女是个明白人,她知道该怎么教他。”
  “这样挺好,赶尽杀绝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五娘很赞同他的做法:“他们毕竟跟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咱们不能做得太狠。”同属一宗,再想断也是难堵悠悠之口,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度点,放在眼皮子底下,量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最重要的话本已经写好了,后面的事五娘就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了。先是找了几位京里有名的说书人,原本他们看了话本怎么都不敢接的,不过后来小应子直接亮明了身份,也就没话。毕竟这昭亲王是太后亲生的儿子,做娘的被欺辱了,儿子代娘出头也算是天经地义。
  说来那几位说书人还真有点本事,当天就在庄子上来了一场,果然闻者流泪,听着低泣,纷纷痛骂先帝跟韩氏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不知廉耻,更是替太后鸣冤,有几位妇人当时就拧着自家的相公开始大声斥责问询;甚至还有几位子孙在身边的,愣是拉着他们问一旁的人跟自己像不像?
  五娘见效果不错,就立马让第一楼搭起了台子,还包了京城及京城附近州府所有的戏台子,一时间戏也不唱了,都改成了戏说《帝后与臣妇》。
  镇国侯夫人莫氏最近更是欢欢喜喜地忙着排戏,要不是身份拘束着,她都想自己上台去唱一出,看着台上那些生、旦、净、末、丑演得那么到位,她总是忍不住跟着哼上两声:“这么多年了,也就排戏的这几天,我才觉得活得肆意。”
  莫氏拉着五娘来到戏台下的椅子上坐着:“咱们女人这一生都好似离不开后宅,未出阁前,为了名声,因着各种不成文的规矩,要耐着性子,守着闺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记得在闺中时,我就出了两次后院的门,一次是去大慈恩寺上香,剩下的那一次就是宫里办春宴,”说到这她抬首看向天边:“接着我便出阁了。”
  其实这个问题,五娘最近也在想,她是她娘亲一手带大,所以很清楚她娘亲的本事。不谈别的,就说她男人的西北军能有现在这般境况,她娘功不可没。可就是因为生为女子,她的功劳、苦劳,就全部不为人知,有那不长眼的还会说几句伤人的闲话。
  再说太后,身处深宫内院,因丈夫背叛,致长子被害,父亲病死京城,可就在那样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依旧坚强地熬了过来,在宫里慢慢组建了自己的势力,稳坐中宫,护住了幼子,熬死了先帝,到如今安享余生,谁敢说她不如男?
  皇后、傅翩仙、钱华贞等等,哪一位不是有着大智慧的女子?可就是因为生来便是女儿身,所以一生便只能被困在那小小的后宅之中,跟各路女子争宠夺权,这真的就是她们女人的宿命吗?
  五娘垂首沉思,她身边就有这么多奇女子,那天下之大,到底有多少像太后像她娘这样的女子,她们是迫于无奈,顺从世俗,捆步后宅之中,还是会竭力挣扎,试图跳出牢笼挣脱世俗呢?
  莫氏今天对五娘说这番话,其实也是有私心的,排戏的这几日,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心中那股早已被深埋的大胆想望就好似破土重生一般:“我自入了镇国侯府后,侯爷待我很好,所以我安身立命,守着侯府过日子。可是几十年了,我真的没有像最近这么欢喜过。”虽然排戏有点上不得台面,但上得了台面的,又有多少是真的喜欢呢?
  五娘想想自己,不禁笑了,也许是她太散漫,懒得动弹,所以她还不能体悟到莫氏的心境,不过她认同她说的话:“舅母的这番话,五娘记在心里了。”她夫君想要建立新朝看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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