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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王宠毒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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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满是娇声笑语,沈则煜正和两位身上只披了一层薄纱的美人在房间里喝酒嬉戏,左拥右抱,白皙的脸上还带着一个红色的胭脂唇印,十足沉溺在脂粉温柔乡里面的放纵模样。

    “大少爷。”水濯缨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奴婢给您做了宵夜。”

    沈则煜左右使了个眼色,两个美人笑着退下,他拿了条帕子,擦掉脸上的胭脂印。

    “你没事从来不会主动来找我,更不用说这么殷勤地来送什么宵夜。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水濯缨一笑,这位大少爷果然聪明。

    “我有一件交易想要跟大少爷谈。”她眉眼弯弯,“对于你我都很重要的交易,相信大少爷一定有兴趣。”

    ……

    第二天,听雪院,沈忱恭急匆匆地赶到正屋,一进门就听见四姨娘在里面的啜泣声。

    “老爷!”四姨娘一见沈忱恭进来,一下子便扑到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满脸都是泪痕,“吓死贱妾了!”

    “怎么回事?”沈忱恭脸一沉,“刚才过来禀报的丫鬟说,你的发簪里面出现了招邪之物?”

    “就是那支簪子!”

    四姨娘一指对面小几上被切开的那支金簪,沈忱恭一看,金簪头部明显被挖出了一个空腔,旁边还有一缕黑色头发,一小撮带着骨头渣子的灰烬,最后是半颗人的牙齿,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沈忱恭又惊又怒:“金簪里面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四姨娘哭道:“贱妾前些天把这支簪子送到万宝银楼去镶嵌,拿回来两天之后就得了怪病!这显然是银楼里面有人在簪子上动了手脚,要致贱妾于死地啊!……您问问这位笙笙姑娘,她是夏泽人,以前见过这招邪之术,特地来提醒贱妾,贱妾才知道的!”

    沈忱恭一转头,看到一个年仅十来岁,纤弱清秀的小丫鬟站在旁边,依稀记得她是被卖进府的夏泽俘虏,问道:“这真是招邪之术?”

    水濯缨低头正色道:“是。夏泽邻近南疆,奴婢小时候见过不少这类恶毒术法。四姨娘这是其中最常见的一种,施术方法也最容易,只要想办法让人随身携带招邪之物,就能令人头疼欲裂,神智狂乱,甚至最后暴毙而亡。”

    沈忱恭脸色更沉。东越以南为南疆,崇山峻岭密林遍布,是一片神秘的蛮荒之地。他以前听说过,南疆多出术师异士,邪术妖法,其中的确有借用一些不祥之物招来邪祟作恶的方法。四姨娘这金簪里面,头发、骨灰、牙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派人去查银楼里加工这支簪子的师傅。”沈忱恭立刻吩咐随身的小厮。银楼本身不可能无缘无故要害四姨娘,肯定是里面的人有问题。因为上次的木鸢子事件,他第一个就疑心到了大夫人的身上。

    结果很快就查出来了,那位师傅果然跟大夫人有关系,是大夫人院子里一个二等丫鬟的父亲。沈忱恭大怒,立刻让人去把还禁足在观霞苑的大夫人叫来。

    大夫人忐忑不安地来到听雪院,迎面便被沈成恭劈头盖脸怒斥了一顿:

    “好你个妒妇!上次你给四姨娘下木鸢子,我给了你警告,没想到你不但不思悔改,还变本加厉,连这等邪祟之物都弄了出来!你是不是要弄得我断子绝孙了才甘心?”

    大夫人大惊失色,连忙跪下:“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装糊涂!”沈忱恭更怒,一指小几上的那支金簪,“你指使万宝银楼的师傅,在四姨娘的金簪里面放了这些东西!什么头发骨灰牙齿,连这南疆的招邪之术你都敢弄到沈府里来,倒是好大的胆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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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送进尼姑庵

    大夫人一看见那根金簪,顿时脑子里就是嗡地一声,眼前一黑,知道事情败露了。

    她在听雪院安插有眼线,前些天得知四姨娘的金簪坏了,提前去嘱咐万宝银楼的那个师傅在加工金簪的时候做了手脚。这支金簪体积大分量沉,本以为在里面挖出一小块空腔来,应该难以察觉,没想到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但是那些头发骨灰牙齿,她根本就没有放这些东西在金簪里面!一定是四姨娘自己弄来的!

    “老爷!妾身冤枉啊!妾身是官家女儿,哪会使用这些南疆邪术?兴许只是银楼的师傅一时贪心,把金簪里面挖空了一块,老爷也不曾亲眼看见这些东西从金簪里面取出来,焉知不是四姨娘自己找来,想要陷害妾身的?”

    被她这么一说,沈忱恭倒是有了几分疑惑。冯氏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出身,而南疆的招邪之术诡谲神秘,连见都没有多少人见过,她怎么会用?

    四姨娘在边上,看沈忱恭面露犹豫之色,眼中光芒微转,开口道:“说起来,贱妾倒是想起了已故的莫家姐姐,她当时也是跟妾身一样,头疼癫狂,最终不幸落水。贱妾记得莫家姐姐的那些头面首饰,老爷一直都收在小库房里,不如拿出来看看,有没有一样的邪祟之物?”

    大夫人暗中咬牙,恨透了这个贱人狐媚子,但倒是并不担心。十多年前,她的确也在莫氏的一枚压发上动了手脚,但在莫氏死后,她早就让下人“失手弄丢”了那枚压发,此时早就无处可寻。

    沈忱恭对莫氏情意甚重,一想到她当年的惨死有疑点,注意力立刻转了过来。派人去库房将莫氏的遗物拿出来,将她的那些首饰一一仔细翻检过去。

    检查到一朵珠花时,觉得手感有异,敲了一敲,里面竟然也是空的。沈忱恭将那朵珠花一掰两半,里面同样掉出一缕头发,一撮骨灰和半颗发黑的牙齿来。

    沈忱恭怒不可遏,将珠花一把摔在大夫人的面前:“冯静柔,这朵珠花是你当年送给霜华的,你怎么说?”

    大夫人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瞪着那朵珠花。这的确是她送给莫氏的不假,但根本就没有在珠花上面做过手脚!

    “老爷,冤枉啊!就算妾身要害霜华姐姐,怎么可能会用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妾身是真的不知道这朵珠花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四姨娘,突然尖叫起来:“一定是她!一定是姚氏这个贱人搞的鬼!”

    然后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水濯缨,也指着她尖叫:“还有这个夏泽的小贱人!她跟四姨娘是串通好的!捏造招邪之术的鬼话,然后自己在珠花里面放了这些东西,想要陷害我!”

    她失去了控制,扑上来就要撕打水濯缨,水濯缨一脸害怕地假装躲闪,一只脚脚尖暗中踩住大夫人的裙角。嗤啦一声,裙角被撕裂开来,大夫人整个人栽了下去,将桌上的茶具撞得哗啦啦粉碎一地,被泼出来的茶水烫得嗷嗷乱叫。

    “你还敢撒泼!”

    沈忱恭一把揪住大夫人的头发将她拖开,甩到一边,盛怒之下破口大骂。

    “四姨娘和一个小丫鬟怎么进得了库房,又怎么拿得到这珠花?分明是你当年以这招邪之术害死了霜华,如今见四姨娘怀孕,又用同样的手段来害她,还在府里弄出了什么女鬼作祟的流言来掩人耳目!冯静柔,你好深的心计,好毒的手段!”

    若是只有四姨娘的金簪,还不足以证明大夫人做了什么,但这朵珠花也是一模一样的情况,那就是铁证如山。

    大夫人坐在一地狼藉的碎片中,面如死灰,百口莫辩,知道自己此时无论说什么,沈忱恭都不会相信。

    当年她只是一个五品官家的庶女,使尽手段嫁进沈家,害死了莫氏,再加上娘家渐渐势大,这才坐上梦寐以求的丞相夫人之位。沈忱恭当年和莫氏十分恩爱,莫氏的惨死一直是他心中隐痛,他绝不可能放过自己这个凶手。

    心里满是绝望,只能跪在地上抓着沈忱恭的衣襟,痛哭求饶。

    “老爷,妾身罪该万死,只求老爷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不要迁怒于薇儿和清儿……”

    “情分?”沈忱恭怒极,“你杀我爱妻,害我孩子,竟然还有脸说什么夫妻情分?”

    说着狠狠一拂袖,将大夫人甩得整个人直摔出去,哐啷啷撞倒了对面的一排桌椅。

    “来人!将冯氏送到城外清普庵修行,永远不用再回来!”

    大夫人被重重一摔,痛得四肢百骸都像是要散开,一听沈忱恭这话,大惊失色。崇安城大户人家里犯了大错但又不便休妻的女眷,很多都会被送到清普庵去。那地方专为惩罚这些女眷而设,简直跟地狱一般,进去的女子大都在一两年内就被折磨而死。

    但沈忱恭没有休了她或是把她送官,已经是为她的一儿一女留了情,毕竟她谋杀前主母的名声一旦传出去,对子女不利。

    大夫人倒在地上,万念俱灰,被两个婆子给拖了出去。沈忱恭也怒气冲冲地离开。

    四姨娘在后面以扇掩面,满脸都是得意之色,嘴角的弧度遮也遮不住。她跟大夫人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幸亏有那个小丫鬟的帮助,大夫人终于还是败在了她手上。

    然而,她眸光转了一转,落到站在一边的水濯缨身上,眼中又透出一缕杀机来。

    ……

    大夫人被送进清普庵的当天晚上,四姨娘就再次把水濯缨叫到了听雪院。

    “这次多亏了姑娘。”四姨娘笑容满面,态度格外热情,完全不再像是对待一个卑贱的小丫鬟,“能够揭破大夫人的害人阴谋,姑娘功不可没,我该奖赏些什么给姑娘才对。”

    水濯缨乖巧地低头:“大夫人因为上次的指证要杀奴婢,奴婢只求自保而已,不敢求姨娘奖赏。”

    “哪里的话。”四姨娘笑道:“我还是送姑娘一些首饰衣料之类,姑娘打扮得娇艳一点,也好讨大少爷的欢心。玳瑁,去屋里拿赏物,顺便把上次得的上品碧螺春拿出来泡上,请姑娘品尝。”

    玳瑁进了里屋,抱出一个雕花木匣,里面装满了珠光宝气的首饰和绫罗绸缎,显然价值不菲。水濯缨面露喜色,连连道谢,收下放在一边。玳瑁又泡了一壶茶,给四姨娘和水濯缨各倒一杯。

    “姑娘尝尝这茶。”四姨娘道,“这上品碧螺春可是等闲难得喝到的。”

    “是。”

    水濯缨端起茶杯,杯中茶色如翠,香气馥郁,水面上隐隐倒映出对面四姨娘的身影,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这杯茶要是喝下去的话,只怕她片刻间就是一具横着抬出去的尸体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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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百虫噬脑

    四姨娘见水濯缨端着茶杯半天不动,有些焦急起来。

    这一次扳倒冯氏,靠的几乎全是这个小丫鬟。不但告诉了她招邪之物的事情,而且还帮她出谋划策,反过来算计冯氏。

    前日里两人商议的时候,这小丫鬟便对她说,金簪虽然中空,但不够有说服力,建议她再找些更明显的阴邪之物来放在里面。然后又让大少爷沈则煜进入库房,取出莫氏的那朵珠花来,在上面动了同样的手脚。大少爷进入库房自是容易,也无人会疑心到他身上。这两件证物加在一起,冯氏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冯氏尽管罪有应得,但那些头发骨灰牙齿和那朵珠花,毕竟都是假造出来的证物,万一哪天捅破到沈忱恭那里,自己同样要被扣上弄虚作假欺骗老爷的罪名。

    这个小丫头虽然聪明机灵,可堪大用,但终归是大少爷那边的人,还是必须杀了灭口,才能高枕无忧。

    “姑娘怎么不喝?”四姨娘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开口催促道,“是觉得这茶不好?”

    一边说一边朝后面站的玳瑁和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使了个眼色。这小丫头极为聪明,如果识破了茶里有毒而不肯喝的话,那就只能来硬的,按住闷死了再扔到湖里去,到时候只会被当做不慎落水淹死。

    水濯缨一笑:“姨娘这自然是好茶,奴婢从来没有闻过这样好闻的茶香,一时入迷了。”

    说着便把茶杯端到嘴边。四姨娘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水濯缨,眼见对方的嘴唇就要触到茶水,突然间,脑袋里面一阵锐不可当的剧痛,脱口便是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捂着脑袋弯下身去!

    “姨娘!”

    周围人纷纷大惊,水濯缨顺势便把茶杯放在桌上,连忙过去扶四姨娘:“……姨娘怎么了?可是怪病又发作了?”

    这两天来四姨娘虽然不再戴着那支金簪,但那种头疼欲狂的怪病仍然没有多大缓解,只是她全部心思都放在斗倒大夫人上面,一时也顾不上理会。

    这时候脑袋再次剧痛起来,竟然比之前的每一次发作都疼上十倍百倍,直像是脑袋里面有无数钢锥在乱戳乱刺,又像是有千百只虫子正在疯狂地啃噬着她的脑髓,痛得直欲让人发狂崩溃。

    四姨娘抱着脑袋,哗啦一声撞倒面前的小几,摔到地上,满地挣扎翻滚,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力气却是奇大,拼命乱抓乱打,玳瑁加上两个婆子都按她不住,反倒脸上被她抓出了好几条血痕,厅里的家具也被撞烂大半,一地狼藉。

    “快出去禀报老爷,请大夫来!”水濯缨朝那三人大声喊道,“姨娘身上邪祟发作,你们再留在周围,小心也沾染了邪祟上身!这里我来应付!”

    她这一番话清晰利落,丝毫没有小丫鬟的低声下气,反倒自有一股发号施令的上位者气势。玳瑁和两个婆子又急又慌又怕,而且看四姨娘面目扭曲,双眼通红,犹如疯子野兽一般,正巴不得躲得远远的,一听见水濯缨的话,三人都夺门冲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了四姨娘和水濯缨两人。四姨娘也不知是不是发作稍歇,这时不再满地乱滚,但仍是捂着脑袋缩在大厅角落里,全身不住地抽搐,两只眼睛和耳朵里面已经淌出血来,看过去极为可怖。

    水濯缨踏过满地的狼藉碎片,缓缓地走到四姨娘面前,蹲下身来,一脸惋惜地摇摇头。

    “可惜……姨娘若不是打算杀我灭口,本来还是有活路的。”

    四姨娘惊恐地瞪大了一双血红的眼睛,刚刚她那一声尖厉的惨叫,已经叫破了嗓子,现在的声音沙哑粗嘎。

    “你……是你……”

    “姨娘是不是觉得脑袋里面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乱钻乱啃?”水濯缨笑靥如花,“那不是幻觉,是真的哦。你看,有一只虫子已经从你的左耳里面爬出来了。”

    四姨娘剧痛之下,感觉左耳上有东西蠕蠕而动,伸手一抓,手上赫然是一条沾满了血的白色虫子,豆芽粗细,一寸多长,还在不住地扭动。

    “啊!——”

    她吓得大叫一声,甩手摔出那只虫子,拼命在自己的两边耳朵里面掏挖,想把剩下的虫子掏出来。

    “不用掏了。”水濯缨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四姨娘的头部,“姨娘的头颅里面现在全是这种虫子,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在脑中穿来穿去,根本掏不完。这场面想想挺吓人的,是不是?”

    四姨娘一想到自己脑中全是虫子的恐怖之极的景象,惊恐到了极点,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怎么会……”

    “这可不是我下的手。”水濯缨微笑,“是大夫人在那根簪子上的杰作。”

    四姨娘瞪大了眼睛:“那……那不是招邪之术?……”

    “根本就没有什么招邪之术,我骗你的。”水濯缨语笑嫣然,“大夫人在那根金簪的空腔里放了虫卵,孵化出虫子,爬进你的脑颅,所以才会导致头疼癫狂。十多年前去世的前夫人,也是一样的原因。”

    那种白色虫子来自夏泽,水濯缨小时候曾经听说过,叫做白蚨虫,专门钻在人和动物和头颅中啃食脑髓,致人畜剧痛疯癫而死,是民间一大祸患。

    虫卵放进金簪,四姨娘日日将金簪戴在头上,虫卵遇人体温孵化,白蚨虫沿着金簪上的小洞爬到四姨娘头上,金簪里面便留下了那些半透明灰色虫卵壳。

    水濯缨前两天在湖边见到四姨娘,就以透视能力看见了她头上的金簪有异,并且头皮下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白蚨虫。当时这些白蚨虫尚未长大,只有少数钻进了颅骨内,后来脑中虫子越来越多,四姨娘的病症便也越来越重。


第10章 最可怕之人

    四姨娘一听水濯缨的话,已经明白了大半,只觉得全身一阵彻骨发寒:“你故意瞒骗我……”

    “对。”水濯缨的笑容更加柔和,“白蚨虫一遇到迦南香的气味,就会受刺激而发狂乱钻,所以我今天来听雪院之前,特意带了一个迦南香香囊。你若没有对我起杀心,这个香囊就不会被拿出来,我甚至还可以告诉你驱虫之法;但你既然要杀我灭口……那抱歉,你只能先死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跟姨娘这样的人共事,我怎么能不给自己留点后路?”

    四姨娘的眼睛睁得更大。眼前这个女孩不过十二三岁,弱质纤纤,那张琉璃白玉般的玲珑小脸上,笑容明明粲然绝美,此刻在她的眼里,竟像是九幽地狱中最可怕的噬人恶鬼。

    枉费她在这深宅后院之中十几年倾轧算计,连大夫人都被她斗垮了,自以为她才是最终的胜者。然而跟眼前这小丫头一比,对方的心机之深沉,手段之毒辣,足以把她碾压得一败涂地!

    “你……”四姨娘在极度的恐惧和痛楚之下,反而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力气来,咬牙切齿,又怒又恨:“你只是一个卑贱的亡国俘虏而已,跟一条狗没什么两样,竟然敢谋害主子……”

    “是啊。”水濯缨笑得云淡风轻,却是站起身来,一脚毫不留情地踩上四姨娘的脸,重重碾了下去。

    “我只是一个亡国俘虏,可你现在却被踩在这个亡国俘虏的脚下,连狗都不如。等到你脑颅中的虫子啃光了你的大脑,从五官七窍中爬出来,把你的整张脸咬成稀烂,到时候人不人鬼不鬼的疯癫模样,那就是连疯狗都不如了。”

    四姨娘趴在地上,整张脸都被碾得变了形,面目更是扭曲可怖,竟然反倒疯狂地狞笑起来。

    “你以为杀了我你就有好日子过?……呸!做梦!我死了还会有新的姨娘进来,这个丞相府里面永远会有主子压在你的上头,你永远只是一个卑贱的下人,你的小命永远都在别人手上!”

    “这个不劳姨娘费心。”水濯缨淡淡俯视着她,“不管这丞相府里面有多少主子,一人要杀我我就能杀一人,十人要杀我我就能杀十人,百人要杀我我就能杀百人,杀到无人再敢欺我辱我为止。你信不信?”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如水,里面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惊胆寒的透骨冷意,充满了杀戮血腥的气息。周围烛光摇曳,暗影憧憧,似有无数阴森幽冷的黑色气息缭绕而起,犹如死神宽阔的黑色斗篷,在她的身后缓缓展开。

    四姨娘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只觉此生未有的巨大恐惧感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和大夫人明争暗斗了十几年也没分出胜负,却在短短几天内,大夫人就栽在这个小丫头的手上,要在尼姑庵中受尽折磨地等死。而她本来以为大获全胜,不料竟然也要被这小丫头踩进地狱,甚至会死得更加惨不忍睹。

    对方说百人要杀她她就能杀百人,绝非夸大其词。这个看似地位卑贱,弱不禁风的十来岁小姑娘,才是整座后宅里面最可怕的人!

    这时候,听雪院的院门处传来嘈杂人声,有灯光晃动,估计是沈忱恭已经闻讯带着人赶过来了。

    “有人来了啊,那就不跟姨娘聊了。”

    水濯缨往外看看,然后蹲下身来,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把里面的迦南香全部抖在四姨娘的头发上,面容上笑意优雅而柔和。

    “姨娘走好。”

    ……

    这天晚上,沈府四姨娘突然怪病大发,疯癫如狂,七窍流血,口中嗬嗬乱叫如野兽,打烂屋里所有的家具,又狂奔到外面抓伤了不少阻拦的丫鬟家丁,就连沈忱恭的脸上都差点被她挠出血来。

    最后逃进后花园,仍然在里面狂吼乱撞。众人不敢靠近,直等她闹了大半夜,到后面渐渐没了动静,才有大胆的家丁进去查看,差点没被吓死。

    四姨娘死状极为惨厉,除了全身都是她自己撞出来的伤口,整张脸更是被噬咬得面目全非,五官不全,一只只肥硕的白色虫子在那几个血肉模糊的洞眼中蠕蠕而动,爬进爬出,一看便让人恶心欲呕。

    四姨娘得病之后沈忱恭本来甚是关切,但眼见她死得实在太过诡异可怖,恐惧也不免盖过了悲怮之情。这种可怕事情自然是不能对外宣扬,一切从简,迅速将四姨娘火化下葬,对外只说她得了传染病病逝。

    水濯缨当天夜里“昏倒”在屋内,沈则煜闻讯赶到,把她接了出来。她对人说自己是看到四姨娘七窍流血的可怕惨状,被吓晕了过去,众人也毫不起疑,没人去想这么一个怯生生的小丫鬟会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沈则煜除外。

    水濯缨昨天晚上请他找迦南香给她,而四姨娘的尸体从后花园中抬出来时,虽然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但他还是从中分辨出了迦南香的香气。

    “四姨娘疯癫而死,是你动的手脚?”

    两人站在后花园草木繁茂的小道边,看着四姨娘的尸体盖着白布抬出去,沈则煜问水濯缨。

    “也是,也不是。”

    水濯缨知道以他的聪明,自己也能猜得出十之七八,倒也不瞒他,把事情全部跟他说了一遍。

    沈则煜望着她轮廓柔和的侧颜,目光幽深复杂,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你杀过多少人?”

    水濯缨微微一笑:“很多。”

    沈则煜的目光更深了几分:“看来是很多,就连沈府里因为你而死的人,都已经有了好几个。”

    一阵风吹来,春寒料峭,水濯缨裹了裹身上的月白镶毛披风,淡淡道:“我在沈府里并未害过任何人,却处处有人想要杀我。当然,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并不当自己是在杀人,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条卑贱的狗,想杀就杀。可惜,我并不觉得我合该受死,所以最终活着的是我,死的是他们。”

    她这段话说得轻描淡写,容色平静,却是隐然带着一种残酷冷冽之意,不知道要有多少腥风血雨刀光剑影,才能浸染得出这样的语气神情。


第11章 杀母之仇

    沈则煜心下一阵凛然,望着水濯缨纤细瘦弱的身子,在春天里仍然穿着御寒的冬衣,在风中单薄如纸,下意识便站到了她的另一边,替她挡住吹过来的寒风。

    水濯缨转过身来,朝他粲然一笑。

    “我们之前已经谈好交易,现在我的事情已经做到了,该你兑现承诺了吧?”

    她现在是沈则煜的通房丫鬟,要离开沈府逃走,其实很容易。但作为夏泽的亡国奴隶,奴籍终身无法撤销,逃奴一旦被抓回便要遭受酷刑。而且没有良民身份,很难置办田地房产之类,甚至连定居在一个地方都不容易。

    所以她和沈则煜谈了条件。沈则煜这么多年韬光养晦,为的便是免遭大夫人的毒手,大夫人可以说是他最大的敌人。她帮沈则煜除掉大夫人,沈则煜则是帮她假造一个良民的身份,送她出沈府。

    沈则煜点点头:“我先派人去偏远乡下地方,给你假造一个低微的工商人家身份,然后送你过去,再上报你已经死亡,销掉你的奴籍,这样不容易被查出来。这些手续估计会比较麻烦,我能力有限,也不确定要多长时间。”

    事实上,这几年来他暗中羽翼渐丰,并不是一个只在家中喝酒玩乐的废物子弟,要做到这些不算太难,但他并不想这么快将水濯缨送走,和她一起多待些日子也是好的。

    水濯缨微微皱眉,但也知道的确无法一时就走,只能耐心等待。

    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本来就容易生病,她的身子怕冷怕风,大部分时候都躲在室内。沈则煜特意给她请了大夫,大夫说她本来就先天不足,体虚质弱,再加上后来在丞相府中的三年里挨饿受冻,严重营养不良,更是气血两亏,落下了不少病根。要想完全恢复健康,难如登天,只能以温补药物慢慢调养着。

    沈则煜倒是很照顾水濯缨,大夫开的贵重药材无论多少钱,都一样不落地照方给她买来,也不让她干什么活计,反倒是另外拨了一个小丫鬟来伺候她。

    如今大夫人已经败落,他不用再假装纨绔好色不学无术,将屋里的那十来个美人都遣散了,渐渐开始展露才华锋芒。沈忱恭以为他长大了终于懂事,十分欣慰。

    四姨娘的惨死闹得整个沈府人心惶惶,沈忱恭只当这是因为大夫人给四姨娘下的邪法还未驱除,把丧妾失子的仇恨全都放到了大夫人身上。大夫人在清普庵受的折磨更加残酷,不出几天,便传来急病暴毙在庵中的消息。

    四少爷沈则清和三小姐沈绣薇都是大夫人所出,按东越律例,丧母需要守孝三年,不得婚嫁。沈则清也还罢了,沈绣薇却已经十五及笄,正是议亲的年龄,守孝三年之后都十八岁了。

    沈忱恭虽然痛恨大夫人,但并未迁怒到一儿一女身上,为沈绣薇的亲事着想,没有对外发丧。只让两人暗中为大夫人戴孝,准备立刻先去为沈绣薇议一门亲事,把她嫁出去了再公布大夫人的死讯。反正清普庵里面的女子都是罪女,没人会去查证她们的死活。

    沈绣薇又惊又怒又伤心。大夫人被送去清普庵的时候,她问父亲是怎么回事,沈忱恭只说大夫人犯了大错,理当偿命。沈绣薇焦急不已,让下人到处去打听,好不容易才得知事情的始末,本来还筹谋着要将大夫人从清普庵里救出来,不料没几天大夫人便死在了庵中。

    沈绣薇当然不觉得母亲罪有应得,只认为她被后宅里这些贱人所害,满腔愤恨。四姨娘已经惨死,沈绣薇得知帮着四姨娘出谋划策的是沈则煜的一个通房丫鬟,这杀母之仇顿时有了着落。

    只是水濯缨极少出门,沈绣薇刚刚丧母,重孝在身,也不敢贸然闯进行风居去找沈则煜侍妾的麻烦。过了好几天,才偶然在路上碰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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