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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王宠毒妃-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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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有她的存在。

    水濯缨仍然依偎在即墨缺的怀里,像是一点也不知道此刻落在她喉咙上的手,温柔爱抚中带着何等诡异的杀气。她抬头望着即墨缺,对他露出一个天真懵懂的微笑来,仿佛只要听到能跟他在一起不分开,就是一件很美好很开心的事情。

    “好呀。”

    即墨缺眼神温柔似水,缓缓地收紧扣着水濯缨喉咙的五指。

    “呃……”

    水濯缨一下子无法呼吸,陷入了窒息,却似乎并不明白即墨缺在干什么,只是奇怪他为什么会让自己这么难受。她紧皱着眉头,艰难地喘息着,双手下意识地抓住即墨缺的手,却丝毫没有挣扎和反抗。

    即墨缺望着她充满痛苦的那双大眼睛。眼角因为窒息而渗出大颗大颗的泪水来,滑过脸颊,落到他扣住她喉咙的右手上……

    在她的目光渐渐开始涣散的时候,即墨缺终于还是低低叹息一声,放开了她。

    水濯缨失去知觉,瘫软在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抱住。

    没有确认她真的已经清醒过来,望着她这一双对他充满依恋,眼看就要死在他手上也没有流露出抗拒之色的美丽眼睛,即便明明知道这是假的,他终归还是下不了这个手。

    他把手放到水濯缨的后背上,送了一股温和的真气到她的体内,水濯缨身体一震,剧烈而痛苦地咳嗽起来。即墨缺的真气像流水一般,更加柔和地在她的体内游走,安抚平顺她的气息,很快便让她的咳嗽平息了下来。

    “咳……怎么回事……”

    水濯缨轻蹙着眉头,半睁开眼睛,茫然恍惚地望着即墨缺。

    “……刚才你是在干什么?”

    “没什么。”即墨缺怜惜地抚摸着她脖颈上刚刚被他捏出来的红色指痕,“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的,是我刚才冲动了。”

    水濯缨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仿佛还是有点担心,又问道:“真的没事了么?”

    “嗯,我们出去吧。”

    即墨缺揽着她,往地下冰宫的门口走去。

    “我会有办法知道你是不是清醒的。”

    ……

    北晋,邺都,一座不起眼的小宅院门口。

    “到了,这里就是我家。”

    延止扶着楚漓走到门口,门开着一条小缝,里面的门僮一见他回来,赶紧把两人迎了进去。

    太医院虽然在皇宫中,但太医们肯定是不住在太医院里面的,各自在外面有自己的住所,不需要在太医院里轮值的时候便出宫回家。

    延止在太医院里只是个刚进去不久的年轻太医,待遇大约也算不上多好,家境只能算一般。他这座宅子很小,里面一个两进的院子,普普通通,甚至有几分陈旧。

    延止把楚漓扶到客厅里面坐下。楚漓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他以一个医者的习惯,先是让人去打冷水浸湿了毛巾,给她冷敷上之后,这才也坐下来问她。

    “楚姑娘在邺都应该还有亲友吧?要不要我派人去通知他们?”

    “不用了。”

    楚漓摇摇头。没必要把江氏和楚湘再扯进她的事情里面来,上次她把自己在东仪定居的地方告诉两人,聿凛恐怕就是从她们的口中问出了她的所在。

    “对了。”延止继续问道,“刚刚在追楚姑娘的那些人是谁?是楚姑娘的对头么?”

    “也不算是……”

    楚漓有些犹豫。她不敢直接说就是太子府的人在找她,延止是宫里的太医,也算是聿凛的臣子,保不齐知道之后就把她交出去送还给聿凛了。

    但是太子府的人如果在外头到处都找不到她,很快就可能会封锁全城,挨家挨户地搜索。到时候延止一样会知道找她的是太子府。

    “既然楚姑娘不方便说,那我就不问了。”延止倒是没有非逼着她说不可,“楚姑娘在这里先休息片刻,我去拿药酒过来。”

    “那个……”楚漓为难地叫住他,“天亮之后我就要出城,但是我现在行动不便,你能不能帮我?有重金酬谢。”

    延止笑起来:“我带楚姑娘回来的时候,也没要什么重金酬谢。楚姑娘放心,能帮得上的地方,我一定会帮。”

    楚漓在延止的家里过了一个晚上,整晚都是清醒的,没合过一下眼睛。第二天凌晨天不亮的时候,延止就准备好了马车,派了个小丫鬟进来叫楚漓。

    邺都夜里封城,到了凌晨时分,城门就必须打开,放那些给城里早市送货的牛车驴车进来。这时候城门口人流量很大,来往车辆最多,马车混在里面,不容易引起察觉。

    太子府现在还没有封锁邺都城,大约是那些护卫们两三个时辰内还没来得及找遍全城。封城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事情,总要等到外面都找过找不到了,才能封城继续细搜。楚漓就抢在这个时候之前,顺利地出了邺都城。

    延止是陪着她一起出来的,问楚漓:“楚姑娘打算去哪儿?”

    “回东仪。”楚漓说,“我不能再留在北晋。”

    “那我恐怕就不能亲自送楚姑娘回去了。”延止一脸歉然,“我每月只有两天的休沐时间,后面便要去太医院,只能小送楚姑娘一程。”

    “没事,已经很感谢了。”楚漓说,“后面的路我自己走就行。”

    “没事,已经很感谢了。”楚漓说,“后面的路我自己走就行。”

    延止道:“楚姑娘现在行动不便,一个人走恐怕不安全,这样吧,我派我家中的这个车夫老吴送楚姑娘回去,他为人忠厚可靠,楚姑娘尽可放心。”

    ------题外话------

    缨缨:求车票!后妈说再没有车票,她就让我永远清醒不了,跟即墨一起关玉棺里面去,关个千万年!


第134章 让他永远也不能带走你(1更)

    老吴就是正在给他们驾车的车夫。楚漓想想自己现在走不了路,在北晋又不好找其他的熟人帮忙,一个人长途跋涉地回东仪确实麻烦,便答应了:“多谢延太医。”

    “不必客气。”延止说,“我送楚姑娘到大平镇吧,在那里应该能雇到马车回去。”

    楚漓答应了。延止再陪她走了一段,到邺都城南边出来三十里处的一个小镇子上的时候,便下了马车。楚漓本来要出钱帮他再雇一辆马车回邺都,他坚决没要。

    “药酒我就给楚姑娘留在车上了,每天晚上在扭伤的地方热敷,两三天后可以下地稍微走动走动,五六天后应该就能完全恢复。告辞了,楚姑娘自己路上小心。”

    他态度十分友善,不过走的时候倒也走得干脆利落,一点没有拖泥带水。不像对楚漓有什么图谋的样子,只像是一时好心随手帮了她一个忙,帮过了就算了。

    楚漓虽然并不想让延止留下来,但延止走了之后,她又开始头疼起来。

    这次出逃不像上次,上次好歹她还做了充足的准备,乔装打扮,占着时间上的优势,还带着自己的人。现在只有一个给她驾车的老车夫,而且还不是她的下人,她自己脚又扭伤了无法行走。从邺都到东仪这么远的一段路,想不被聿凛的人抓到,实在是太难了。

    外头那个老车夫大约生性健谈,之前驾车的时候就经常跟延止说话。这会儿楚漓沉默了好一段时间,老车夫像是不习惯这种凝固气氛一样,忍不住主动挑起了话头。

    “楚姑娘,在后头追着你的人到底是谁哪?”

    “我不能说是谁。”楚漓苦笑了一下,“反正就是我现在不想见到的人。”

    “哦,那他们知不知道你要去东仪啊?”

    楚漓一愣:“他们知道……”

    “那你还去?”

    楚漓无奈:“但北晋是他们的地盘,我不可能留在这里,留在这里更容易被找到……”

    老车夫摇摇头:“我不是说一直留在这里,你可以先在北晋的偏僻地方躲一段时间,等到追你的人过去了,然后再去东仪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啊。”

    楚漓想想也有道理。她不回太子府,要么就是被人抓走要么就是自己逃了。如果是被抓,聿凛很快就会知道;一直谙无音讯,那就是逃了。

    她逃走的话,聿凛肯定以为她要去的是东仪,会在去东仪的路上拦截她。而她现在这样去东仪,肯定会被拦下来。

    “楚姑娘不如往东南方向走。”老车夫建议说,“那边比较荒僻,容易躲藏,以后去东仪也顺路。”

    北晋的东南方向就是燕岭的十万大山,燕岭周围确实偏远荒凉,人烟稀少,像样的城镇都没有几个。因为靠着东海,也不需要军队驻扎在那一带。不像西南方向,和东仪、西陵、乌坦三个国家接壤,守着大量的军队。

    楚漓点点头:“好,那就麻烦吴大爷往东南边走吧,到我的脚稍微有好转,自己能赶路就行了,感激不尽。”

    “行。楚姑娘不用客气!”

    ……

    西陵,盛京皇宫,端华宫。

    刚刚入夜,端华宫里灯火通明,即墨缺刚刚陪着水濯缨用完了晚膳,现在正坐在书桌前面,不知是在练字还是写信。水濯缨坐在旁边,一手托着下巴,怔怔地望着他,那目光痴迷而又恍惚,仿佛迷恋的是一个大雾里面自己都看不清轮廓的幻影。

    即墨缺写完了一行字,把水濯缨叫过来,让她坐在他的身前,从后面伸出手臂轻轻地揽住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方,姿态温柔。

    “缨儿,把我写的这行字抄一遍。”

    水濯缨拿起那张纸看了看,茫然地回过头望着即墨缺:“这是写给谁的?”

    “别问,抄一遍就好。”

    即墨缺从桌上拿起毛笔,放到水濯缨的手中,牵着她的手,落到另外一张又小又薄,明显是用来传信的纸条上面。

    “写在这上面,字写得潦草一点,不过要全部写完。”

    水濯缨一向是即墨缺让她干什么,她就乖乖地干什么,也没有再多问下去,依言把那几行字在小纸条上面草草地抄了一遍。

    即墨缺把小纸条卷了起来,交给进来的一个暗卫:“照原先商定的,传到东仪皇帝那边。”

    暗卫领命而去。水濯缨更加茫然不解:“为什么要传信给东仪皇帝,让他来救我?我不想被他带走啊。”

    “我知道。”即墨缺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但是他一直想把你从我这里抢走,所以我想了这个办法,让他永远也不能带走你,你说好不好?”

    “好。”水濯缨点了点头,往他怀里靠去,面容上的笑意朦朦胧胧如笼罩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我只想跟你待在一起,哪里都不想去。”

    即墨缺温柔地把她揽得更紧了些,眼中同样带着笑意,像是怀抱着最心爱最疼宠的女子。

    “那就好。”

    ……

    盛京城里,一座青楼的内院深处。

    “……主子,西陵皇宫中传信出来了,是皇后娘娘的信!”

    房间门外响起一个急切的声音,里面一个正在桌前看信件的黑衣人影猛然转过身,艳丽妖异的面容上血色一下子褪下了去,瞳孔剧烈地颤抖起来。

    “进来!”

    玄翼急急地推开门进来,把手里的一小卷纸条送到桌前的绮里晔手上。

    他们几天前就从东仪边境赶到了盛京城内。现在西陵战事紧张,加上水濯缨人又在盛京,盛京的城防比之前要严格得多。还是靠着柳长亭在西陵根深蒂固的势力,他们才能顺利地进入盛京,在这里暂住下来。

    这座青楼也是五湖山庄的产业,虽然住在青楼里面喧闹不便了些,但这里鱼龙混杂,毫无疑问是隐藏身份的最好地方,不容易被人发现。

    夙沙羽被言子衿带入皇宫之后,照着原来的计划,确实接近了水濯缨几天时间。但是现在整座西陵皇宫围得犹如铁桶一般,任何通道都把守得滴水不漏,连一只鸟一条蛇都无法轻易地进出皇宫,“雀网”在皇宫内部和对外的信息传递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上次“雀网”传信出来,只说夙沙羽正在解开水濯缨的幻术,后来夙沙羽那边便再没有音讯,“雀网”在延清宫中插不进眼线,也不知道他和水濯缨的情况如何。

    现在这张纸条,就是隔了好几天时间,才从言皇后的延清宫那边过来的。字条是水濯缨所写的话,那就是她给了夙沙羽,夙沙羽传给“雀网”,然后才费尽周折地传出宫来。

    绮里晔展开纸条,上面果然是水濯缨的字迹。他和水濯缨对彼此的字迹都再熟悉不过,就像是自己手指上的指纹一样,哪怕旁人模仿水濯缨的笔迹模仿得再像,他都能一眼从最细微的地方辨认出区别来。

    这张纸条,确实是她亲手写的。

    绮里晔看完纸条,凝神沉吟了片刻,目光犹如深海中的暗流,深邃变幻。

    玄翼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纸条上写的……我们到底去不去?”

    取下纸条的时候他也看过,写得很简短,字迹也十分潦草,像是匆匆之间急忙写成的。水濯缨让绮里晔在明天夜里亥时之初,想办法去西陵皇宫中的明乐宫,她会在那里等着他的援救。除此之外,没有写更多的东西。

    明乐宫是西陵皇宫边缘十分偏远的一座宫殿,以绮里晔和柳长亭在西陵皇宫中安插的势力基础,想要进去并不算是难事。

    但问题是,这张纸条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一个陷阱?


第135章 我们在这里杀了他(2更)

    纸条虽然是水濯缨亲手写的没错,但根本无法判断是真是假。也许她还没有从幻术中恢复清醒,是在即墨缺的哄骗下写的这张纸条;也许她已经恢复了清醒,但即墨缺照样可以用其他的手段,强迫她写这张纸条。

    如果明乐宫那里是即墨缺布置好的一个陷阱的话,绮里晔一进去,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但如果这张纸条真的是水濯缨费尽心思想方设法,好不容易才给他们创造了一个救援的机会,他们没有去,那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救她出来。

    现在他们跟皇宫中的“雀网”联系艰难,“雀网”里安插进去的眼线都是宫中地位卑微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之类,难以探查到明乐宫那边有没有暗中布下埋伏。水濯缨纸条上的时间是明天夜里,他们想要让“雀网”先确认,根本来不及。

    “当然去。”绮里晔沉声说,“不管这张纸条是真是假,哪怕只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孤都必须去。”

    玄翼蹙眉:“主子,您还是别亲自去了。明乐宫如果有陷阱的话,您进去实在太危险,我们去就行……”

    他话没说完,绮里晔凉飕飕扫了他一眼,扫得他整个人一激灵,连忙闭嘴。

    他这是犯傻了。皇后娘娘需要援救的时候,主子什么时候管过自己的安危,更何况现在她被困在西陵皇宫里面,困在即墨缺的手中,怎么可能指望主子在外面等着别人救她出来。别说主子的武功比他们所有人都高,就算武功只是一般,也必定会亲自进去。

    “在‘蛇信’里面再挑选三个身手最好的人。”绮里晔说,“包括我和你在内,不超过五个人混入西陵皇宫中,应该还不至于被发现。”

    “是。”

    玄翼应了一句,又小心地问道:“要不要加上柳庄主?”

    绮里晔停顿下来,玄翼这个问题问得着实是有些为难,让他犹豫了片刻。

    从他的意愿上说,救水濯缨这种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想叫上柳长亭。最好利用完柳长亭之后就把他一脚踹开,没扔他进十八狱已经算是感谢他在救水濯缨时施以援手的恩情,恨不得他永远都别想见到水濯缨一面。

    但不能否认的是,柳长亭的武功比“蛇信”的其他人都要高,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对西陵皇宫的熟悉程度肯定远远超过他们所有人。如果有柳长亭同行的话,他们的危险可以小很多,带出水濯缨的机会也大一些。

    绮里晔一张美艳的面容黑得像是快要滴下水来,咬牙切齿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来。

    “把他也带上。”

    玄翼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去找柳长亭。

    他效忠的人虽然是主子,但对于柳长亭,一向也没有什么恶感。柳长亭虽然对皇后娘娘也存着心思,但不争也不抢,只在皇后娘娘有危险有困难的时候出手帮忙,一直都是在为了皇后娘娘好。

    只可惜,柳长亭碰上的是主子这样的人……那只能算他倒霉。

    ……

    西陵皇宫,明乐宫附近。

    已近亥时,夜色正深,一片黑云的夜幕中无星无月,照亮地面的只有宫殿屋檐下悬挂着的灯笼,在黑暗中摇曳出幽暗的光芒。

    因为皇宫里这一片地方较为偏僻荒凉,稀稀落落的没有几盏灯笼,尽管那灯笼的光芒和别处一样是金红色的,却毫无喜庆之意,只觉得更添了夜色的幽深诡谲。

    明乐宫不远处的另一座宫殿屋顶上,五六道几乎融入夜色的黑影,在空中犹如幽灵和幻影一般一掠而过,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像是几片黑色的羽毛,被微风轻飘飘地吹过夜幕,再无声无息地落入黑暗之中。

    明乐宫这片地方,距离皇帝皇后居住的那一片宫殿中心区很远,现在几乎无人居住,这里的守卫自然也最为松懈。几个人轻功全是登峰造极,一路潜进来,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绮里晔穿了一身全黑的夜行装,背靠明乐宫的宫墙,等着前面一队夜间在宫中巡逻的大内侍卫走过去。

    这时候已经到亥时了。水濯缨并没有明说她会在明乐宫的什么地方,如果她真的已经到了这里,他们也不可能闹出动静来互相通知对方,只能在黑暗中各自悄悄地找。

    明乐宫包括周围的园子,整片地方规模不小,全部搜寻一遍下来需要一段时间。绮里晔朝后面的五个人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不必聚在一起,散开来分头去找水濯缨。

    “呜——”

    然而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尖锐锋利的哨声划破黑沉沉的寂静夜空,明乐宫靠近皇宫中心一侧的远处,突然腾起了一片熊熊的火把光芒!

    无数道跟他们一样犹如幽灵般的人影出现在黑暗中,一看便知全是第一流的高手,沿着明乐宫排成一个半圆弧形,正在飞快地朝着明乐宫包围过来。

    “果然有陷阱!”玄翼一惊,“主子,快退!”

    他们六个人武功极高,耳力目力也属顶尖,刚才一路从皇宫外面过来,如果有人埋伏的话,不可能觉察不到。所以他们的来路上干脆就没有布下埋伏,而只是沿着明乐宫的另一侧围了一半,像是一张半圆形的大网一样,等着他们自己先进去,然后再收网口。

    这时候沿着原路退回去的话,以他们的速度,应该还是来得及冲出明乐宫的。

    然而绮里晔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只是望着远处火光最明亮的地方。像是一只被吸引的飞蛾一样,眼里只有那一片温暖明亮的火焰光芒,其他什么也看不到,不由自主地朝那边一步步走过去。

    那里一片被大内侍卫们重重包围的空地上,缓缓地走出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肚腹高高隆起。披了一身浅紫色羽纱面斗篷,带着边缘镶嵌白色风毛的兜帽,里面一张灵秀美丽的小脸上,是一种茫然而恍惚的神情,目光空空洞洞的,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

    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着正紫色华贵锦袍的男子,面容温润如玉,气度优雅柔和,带着令人如沐春风般的浅浅微笑,一只手正温柔宠溺地揽在那女子的腰间。

    “你看,那就是想带你走的东仪皇帝。”

    即墨缺面对着远处的绮里晔,却是低着头对水濯缨说话,声音轻柔,而又带着死亡一样的奇异诱惑。

    “你想不想跟他走?”

    水濯缨恍恍惚惚地摇了摇头:“不想。”

    “那我们在这里杀了他,他就永远都不可能带走你了,好不好?”

    水濯缨仍然恍恍惚惚地:“好。”

    “东仪皇帝,你也听到了。”即墨缺抬头直起身来,“朕的女人不愿意跟你走,而且为了你永远不来打扰我们,还想把你的命也留在这里。”

    绮里晔全身翻涌出来的杀气和戾气,几乎充斥了整座明安宫,犹如沸腾的黑色雾气一般剧烈地翻滚涌动着。仿佛在这夜幕之下开辟出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第二重空间,撕裂出了通往魔界的入口,那里面更加黑暗,更加恐怖,只有地狱一般森然狰狞的群魔乱舞,尸山血海白骨骷髅,在浓浓的黑雾中不见尽头地铺展开去。

    玄翼在后面看得暗暗心惊肉跳。

    即墨缺果然够狠,被主子看见了这种场面,眼前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踩过去,绝不可能再有逃走撤退的念头。

    他们今天,怕是真的出不了西陵皇宫了。


第136章 真不虐凉凉!真的!(1更)

    “西陵皇后宫有多少妃嫔来着?”绮里晔冷笑,“竟然也好意思宣称这是你的女人,你真正的皇后现在应该还在宫中等着你的宠幸吧?”

    “那不一样。”即墨缺平静地说,“后宫中那些妃嫔,朕一个都没有碰过,但对缨儿……朕已经什么都做过了。”

    绮里晔知道他这话不可能是真的,因为水濯缨现在还好好地站在他的眼前,带着比一个多月前更大更圆的肚子,显然安然无恙。她被即墨缺带走的时候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而且怀的又是双胞胎,如果即墨缺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必然是轻则小产,重则丢掉性命。

    然而他听到即墨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是感觉周身的杀气疯狂地再次往上蹿了一大截,几乎要冲破天穹。

    这时候,周围的大内高手和侍卫们已经完全包围了明安宫。绮里晔和几个“蛇信”的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柳长亭也丝毫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即墨缺没有再多说下去,带着水濯缨往后退去,同时挥了挥手,周围大内侍卫们围成的圈子,开始朝中间的绮里晔几人缓缓地收聚进来。

    这六个人的武功都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存在,即便是西陵皇宫中,也找不出多少能与之匹敌的存在。只能靠着人多的优势,将他们拖死在这里。

    “嗖嗖嗖嗖嗖……”

    周围毫无预兆地响起一阵阵划破空气的锐利声音,无数的箭矢犹如暴雨一般朝中间的六个人激射而去,明安宫周围很显然还埋伏了大批的弓箭手。

    “蛇信”的四个人全都围在绮里晔和柳长亭旁边,刀刃和剑刃在黑暗中交织成一片滴水不漏的光圈,咔嚓咔嚓的声音密密麻麻地不绝响起,一枝枝被拦腰斩断的箭矢从光圈上掉落下来。

    中间的两个人都没有理会周围的箭雨,一人一边,飞快地朝即墨缺这边掠过来。速度快到连目光都追不上,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幻影,像是转瞬即逝的幻觉一样,在黑暗和火光中一闪而过。

    即墨缺带着水濯缨再次往后退了一段,他们的面前数十个大内侍卫围过来,挡在他们和绮里晔柳长亭之间,那是西陵皇宫中武功最顶尖的高手。

    绝顶高手在这种情况下过招,只是一瞬息之间的事情。根本看不清楚是如何动手的,只见重重身影伴随着兵刃的光芒眨眼间交错而过,分不清楚是谁的真气犹如爆炸一般骤涨而出,地面几个大内侍卫便横尸在了地上。

    更多的侍卫围上去,把两人困在中间,缠斗成一团,两人已经无法再朝即墨缺和水濯缨这边接近。

    即墨缺仍然揽着水濯缨,站在远处打斗波及不到的地方,安然观战。

    他抬了抬手,旁边一个侍卫给他递上一架机弩。并不是战争中用的那种大型机弩,就是用来当做发射暗器的,构造精巧,重量不沉,单手就可以轻松举起来。

    即墨缺让水濯缨拿着那架机弩,取过一支弩箭来,同样放到她的手中。姿势亲密地在身后半抱着她,握着她的手,帮着她把弩箭架上机弩,朝向人群中绮里晔的身影。

    “杀了他。”

    即墨缺在她的耳畔柔声开口,握着她右手的手温暖而又稳定,仿佛在手把手地教她怎么射箭。

    “杀了他……他就不可能把你带走了。”

    水濯缨死死地望着远处被大内侍卫们包围在中间,正在激战中的绮里晔,第一次没有立刻听从即墨缺的话,手中紧紧攥着那支弩箭,但就是不肯放到机弩上面去。她的瞳孔微微颤抖着,那种一直茫然恍惚的目光里,隐隐约约露出了恐惧和抗拒的情绪,像是黑暗夜色里一片茫茫大雾中透出的摇曳的火光。

    即墨缺之前已经在季连超那里听说过,被施幻术的人如果碰到特别严重的事情时,本身原有的情绪还是有可能被激发出来,尤其是在幻术效果不太稳定的情况下。

    这种时候不能加重刺激对方的情绪,所以他只是把水濯缨的脸转了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像诱哄一个不乖的孩子一样,温柔而耐心地哄着她。

    “缨儿,听话,杀了他……”

    水濯缨在他的目光直视下,瞳孔的颤抖渐渐微弱了下去,黑暗中的火光一点点地熄灭,再次只剩下一片茫茫的雾气。

    “好……”

    “真乖。”

    即墨缺握着她的手抬起机弩来,对准了人群中的绮里晔。这机弩的力道足以在近距离之内射穿一个人的躯体,又不用顾忌那些大内侍卫们的性命,只要瞄准就可以了。

    即墨缺的后面又有一批手持劲弓强弩的弓箭手,弯弓射箭,同样瞄准了绮里晔和柳长亭两人。不管武功有多高,连续挡下第一批强劲的箭矢之后,任何人的内力都会因为一时跟不上而有片刻的停顿。这批弓箭手起到的就是这种作用。

    “等到他们射完了这批箭,你再放箭。”即墨缺循循善诱般柔声说,“要是你不想离开我的话,肯定能射中他的,是不是?”

    他知道水濯缨的箭法很好,虽然不是什么神箭手的级别,但他们距离绮里晔也并不算太远,机弩又容易瞄准。对方有这个本事挡下这支箭便罢了,但她这一箭如果是落空的话,十有八九便是故意的。

    也就是说,她一定程度上已经从幻术里面清醒过来了,现在这个样子,不过是演戏而已。

    水濯缨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是。”

    即墨缺退开一步,把自己的身影隐藏到了旁边柱子后面的黑暗中,对那些瞄准了绮里晔的弓箭手示意:“放箭。”

    比之前更加强劲的上百只箭矢,朝那些大内侍卫中间的绮里晔爆射过去,几个“蛇信”暗卫截下了这一波箭雨。

    绮里晔朝这边转过身来,正看到水濯缨一个人站在明亮的火光中,手上拿着一架机弩,弩箭的箭头正不偏不倚地直指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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