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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王宠毒妃-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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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着机弩的双手平稳沉静,没有任何颤抖,望着他的目光也是在茫然中带着冷漠,像是望着一个跟她毫无关系,说杀掉就可以杀掉的无关紧要之人。
绮里晔的瞳孔猛然一缩,睁大了一双凤眸望着水濯缨,似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对着那箭矢也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像是整个人突然凝固了一般,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就在这一瞬间,即墨缺在水濯缨身边低喝了一声。
“放箭!”
水濯缨应声一扣机弩上的机括,锐利的弩箭挟着剧烈的劲力,风声呼啸,疾射向绮里晔!
“主子!”
玄翼刚刚截下之前弓箭手的一波箭雨,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喘过来,一眼看见绮里晔面对着一支激射过来的箭矢,竟然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躲不闪,大骇之下连忙扑过去想要拉开绮里晔。
但他挡箭时运转的内力没跟上来,速度自然快不到哪里去。那支箭矢本来是对着绮里晔的胸口而去,在玄翼一拉之下,虽然偏了位置,但仍然没有避开。
“嗤!”
一声血肉被穿透的沉闷声音响起。箭矢先是射中了前面一个西陵大内侍卫,但力道实在是太猛烈,直接从那侍卫的胸口直穿而过,然后带着箭尾的血花飞出来,射进了绮里晔的右边肩膀。
鲜血四溅开来,犹如一蓬暗红的花朵般,艳丽地绽放在露出来的箭杆周围。
绮里晔身子剧烈一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整个人往后倒退了一步。周围的四个“蛇信”暗卫一见绮里晔受伤,顿时大惊,全都聚拢到了绮里晔的周围。
“主子!……快带主子走!”
绮里晔一手捂着被箭矢射中的肩膀,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淌下来,那血的颜色比一般的人血要深得多,几乎就是黑色的,箭矢上很显然淬有剧毒。即墨缺的行事风格,能少给对方留一点生机就少留一点生机,用的肯定是最致命的剧毒。
就连柳长亭一看这种状况,都无法再在这里留下去,退到绮里晔的身边:“……先撤退!否则我们都死在这里,谁来救濯缨?”
绮里晔没有回答他,因为他这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艳丽的面容上飞快地笼罩起一层隐隐的青黑之气,勉强撑着才不至于软倒下去。
他的内功极为深厚,本来绝大多数毒素都奈何他不得。现在才刚刚中箭,毒性竟然就发作得这么快,可见即墨缺用的剧毒毒性之烈。
“现在才想撤退,来不及了。”
即墨缺已经从阴影中再次走回了水濯缨的身边,带着平静的笑意,揽住水濯缨的腰身。
“缨儿,做得很好。”
水濯缨抬起头来,对他露出一个恍恍惚惚的笑容,像是在因为得到了他的赞扬而开心。
“嗤!”
又是一声利刃穿透血肉的沉闷声响,即墨缺只感觉到腹部上一阵冰凉,随即又是一阵温热喷涌而出。
他低头看去,一把泛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正插在他的小腹中间,那股喷涌出来的温热感觉,就是犹如涌泉般不断流出来的鲜血。
匕首的另一端,被水濯缨拿在手中,她抬头望着他,瞳眸中的目光已经没有一点对他的依恋之情,也不再是之前那种笼罩着大雾般的恍惚茫然。而是比插在他腹中的匕首还要冰冷,还要锋锐,还要寒光毕露,充满了厌恶和仇恨。
他张开口想要说话,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的鲜血正在飞快地从他身体里流失,跟着一起流出去的,还有他的体温,他的力气,他的神智。他的身体和手脚变得冰冷僵硬,不听使唤,眼前一点点地黑暗模糊下去……
“皇上!皇上醒醒!”
有人在急切地叫他,即墨缺猛然全身一震,像是从一个世界里突然被拉到另外一个世界里一样,眼前看到的景象和身体上感觉到的状态,全都彻底变了一个样。
眼前不再发黑,手脚也不再僵冷,他再次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腹处好好的,上面根本就没有插着什么匕首。
水濯缨正站在他旁边,用一种跟之前一样的茫然恍惚的目光看着他,里面带着不解,像是不明白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另一边是一个很年轻的大内侍卫,就是刚才急切地叫他的人。
“皇上,您没事吧?”
即墨缺脸色微微一变,没顾得上回答他,转头朝远处望去。大内侍卫的包围圈中,已经不见了那六个人的身影,包括受伤的绮里晔在内。
大多数的侍卫都像是醉酒一样,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陷入了某种幻觉中。疯疯癫癫,散乱地走来走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有的一脸绝望面如死灰,有的泪流满面嚎啕大哭,有的跪在地上仰天长号,众生百态,都是痛苦之相。
第137章 淬毒的箭矢(2更)
几乎只是一瞬间,即墨缺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像是中了邪一样的大内侍卫,他们的那种神情和目光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就是中了幻术之后的样子。
之前言子衿身边假扮成太监的那个伽印族人,失踪之后一直没有找到,也不知道到底逃出皇宫没有。如果没有的话,眼下这应该就是那人的杰作。
季连超说过,伽印族幻术有很多种,其中就有能让人痛苦或者恐惧的幻术,只是他并没有学这些已。幻术最大范围地施展开来的时候,可以同时作用在大批人身上,不过当然,作用的时间和效果也会相应变短,只能维持一会儿。
但是这一会儿就已经够了。这么多大内侍卫们都变成了这副样子,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足够他们六人逃跑的。
也有一部分人似乎是不怎么受幻术的影响,或者是很快就先恢复过来了,就比如说刚刚把他从幻术中叫醒过来的那个年轻侍卫。他们这边人多,所以对方才没能趁机冲过来,把水濯缨也给一并带走。
“可惜了……”
即墨缺暗暗叹息了一声。
那一箭没有射中绮里晔的致命位置,上面虽然淬有剧毒,不过对于绮里晔的深厚内力来说,一时半会儿不会危及性命。绮里晔那边有岑山诡医在,这种毒对岑山诡医来说,恐怕还不算解决不了的难题。实在不济,还有能治百病解百毒的优昙婆罗花可以用。
只要被绮里晔一逃走,死肯定是死不了的。
水濯缨在后面茫然望着即墨缺,懵懵懂懂地问道:“……他们逃走了吗?”
即墨缺朝她转过身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微微一笑。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后还有机会……迟早会除掉他们的。”
只要她的幻术没有解开,绮里晔的性命就一直被挂在她的身上,等于是可以间接被他握在手中。他以后有无数的机会。
就算绮里晔死不了……他也会保证绮里晔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
……
盛京城,一座青楼的内院深处。
“快!去通知诡医!主子受伤中毒了!”
一行人好不容易才从皇宫里逃出来,这时候也顾不上后面有没有追兵,去的地方安不安全,先把绮里晔送到了原先他们藏身的五湖山庄开的青楼里面。
夙沙羽也跟着他们从皇宫中出来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假扮成身份低微的太监侍卫之流躲在皇宫的偏远地方,碰到人来检查的时候,就靠着小施一两次幻术蒙混过去,虽然无法再靠近水濯缨身边,但保证自己的安全还是勉强做得到的。
今天晚上他在明安宫附近,看到这边明火执仗大动干戈,过来看到绮里晔等人,不得不暴露自己,将他们救了出去。
刚刚他使用最大范围最大程度的幻术,迷惑了皇宫中的大部分大内侍卫,精神消耗过度。刚刚到青楼里面,就已经撑不住昏睡了过去,被“蛇信”暗卫们先送去休息,都没来得及见上晏染一面。
晏染没有去睡觉,正在青楼中等着他们回来,一见绮里晔伤成这个样子,也是暗暗抽了一口冷气。
“找地方让他躺下,准备清水过来,在房间里多点些灯烛。”
绮里晔这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紧闭着眼睛,原本妖艳的面容上布满黑气,毫无血色,像是妖异美丽而又诡异恐怖的鬼魂一般。满身都是汗水,染湿了鬓发和后背上的衣服,身体却冰凉得像是尸体一般。
晏染用剪刀剪开他肩膀上的衣服,露出来的肩膀肌肤不再是雪白皎洁如夜明珠般的色泽,而是像染了一层浓浓的墨汁,全都变成了一片漆黑。越靠近箭矢伤口周围,黑色就越浓,触手摸上去一片冰冷僵硬,像是黑色的大理石一样。
“主子怎么样?”玄翼在旁边焦急地问道,“这毒能不能解开?”
箭矢射中的是右边肩头,并不致命,最关键的就是这上面淬的剧毒了。
“可以,只是需要一段时间。”
晏染先是给绮里晔搭了一次脉,然后以极快极精准的动作,将数十根银针插入绮里晔肩头伤口周围,因为那里肌肉僵硬,针灸比平时多费了好一段功夫。
然后他抓住插在肩头上的箭柄,微微一用力,干脆利落地把整支箭拔了出来。一股犹如墨汁般浓黑的毒血从箭矢的血洞中喷涌而出,溅得满床满地都是,绮里晔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仍然没有醒过来。
晏染在绮里晔的伤口上划了十字口,让毒血尽快流出来,然后又一次给他服了三颗解毒丹。这解毒丹是他现在手头有的最好的一种,不过没有针对哪种毒素的解毒特性,也只是用来暂时先稳定住毒性的发作而已。之后还需要真正的解毒药。
解毒丹服下去之后,绮里晔脸上的那层黑气总算没有再加重的趋势,甚至还隐隐消退下去了一些。肩膀上墨色般的一大片漆黑仍然浓郁,不过摸上去的触感已经不那么冷硬如石,有了一点正常人的温度。
晏染给绮里晔再搭了一次脉,这才略松一口气。
“毒性被暂时压下来了,不过还没有解开。这里没有解毒的药材,需要从问毒司或者五湖山庄那边送过来,我先查清楚需要哪些药材,列个单子给你们,你们马上传信出去。”
箭矢上淬的剧毒,有一个十分直观的名字,叫做“翻浓墨”。这种毒的原料和制作工序较为复杂,解毒的难度也在这上面,必须先弄清楚制毒的是哪些原料,否则无法配药解毒。
当然这对晏染或者问毒司的绯翼来说,都是能做得到的事情,只是需要费点工夫而已。
刚刚从绮里晔肩头拔出来的那支淬毒弩箭,染满了黑血,被晏染扔在旁边的盘子里面,这时被他拿了起来,仔细检查。
他的目光刚刚落到箭矢上面,就一下子停顿住了。
……
北晋,一个距离邺都已经有近百里的偏远小镇子。
“楚姑娘,明天还得赶路,您今晚自个儿好好休息,我就在您隔壁房间,您有事就叫我一声啊。”
镇上唯一的一家驿站里,老车夫送楚漓进房间之后,自己去了隔壁的另一个房间。
楚漓在马车上颠簸了整整一天,这时候累得够呛,全身酸痛得像是要散架一样,简单洗漱之后就一头扑倒在了床上。
不过幸好,延止给她的药酒效果还算不错,一天下来,她就感觉脚脖子已经疼得没那么厉害了。照这样下去,几天后恢复正常应该没问题。
等过了片刻,房间里响起轻浅均匀的呼吸声之后,楚漓那个房间上方的屋顶上,有一道原本潜伏在那里的黑色人影,犹如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朝远处飞掠而去。
镇子另一边的河流上架着一座拱桥,有一人在积满白雪的桥上长身而立,静静地望着下面结冰的河面。北晋的一月,到处都笼罩着皑皑的冰雪,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清冷的光芒。
那人披的那一身月白色银丝澜边锦袍,像是和银白寒冷的月光融成了一体,整个人一动不动,又像是桥上一尊冰雕雪塑的雕像。
从驿站那边过来的那个黑影,无声无息地落到了桥上,在聿凛身后单膝跪下。
“禀报殿下,楚……太子妃,跟那个老车夫之间的态度很正常,不像被人劫持掳掠,应该是她自己请了这个老车夫送她离开的。”
------题外话------
来猜猜晏染在箭上看到了什么?
第138章 杏花烟雨江南春(一更)
聿凛背对着那暗卫,一动不动,没有回答。
半晌之后才开口,声音像是沉在结冰的河底,深冷而黑暗。
“带她回去。”
他自从上次楚漓招呼不打一个,不声不响离开北晋前往东仪之后,为了防止万一真的被她逃走,又逃得不见人影,早就在楚漓的身上留下了可以追踪的气味线索。有点类似于东仪皇帝的“雀网”的追踪技术,利用嗅觉灵敏的蛇类,只要某个人身上带着这种特殊气味,又没有离得太远,都可以追踪得到。
楚漓这一次失踪,太子府的人在她离开邺都城后不久,就已经找到了她的位置。只是那时候他们不知道楚漓是被劫持的还是什么情况,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一路上跟着她过来。
从她跟那个老车夫之间的态度可以看出来,很显然那个老车夫并不是劫持她的人,只是被她请来驾车的。
她这是自己要离开他。
聿凛缓缓闭上了眼睛。这时候他已经连愤怒的感觉都没有了,一定要说有表情的话,就是一种森然而又苍凉的冷笑。
她既然怎么都不愿意留下来,那他也不用管她愿意不愿意。她不关心他的感受,他也不用关心她的,只要把她带回来就行,她永远也不可能从他身边离开。
“是。”
暗卫应声而去,回到楚漓住的驿站中,片刻之后,就无声无息地带着楚漓从驿站里面出来了。楚漓还在昏睡,一点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估计是被下了迷药之类。
等到楚漓被带离了驿站,消失在小镇上的夜色里之后,她的隔壁房间里,一片黑暗中,那个老车夫同样悄无声息地下了床。那模样极为清醒,像是之前根本没有睡着,只是一直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楚漓房间里的动静。
老车夫就着窗口照进来的月光,在一张纸条上写了一行字,然后把纸条卷成小卷,来到他们乘坐来的马车边,打开马车底下的一个夹层,从里面取出一只像乌鸦一样黑漆漆的鸟,把纸卷绑在鸟爪上,放飞了那只鸟。
……
二月二,西陵的春龙节。
二月初阳气上升,大地解冻,万物复苏,春耕在即,正是一切开始的一年之计。中原各个国家都把这个节日看得十分重要,有很多相应的祭拜仪式和风俗活动,以望龙神赐福人间,驱凶纳吉。
西陵四季分明,气候不算温和稳定,有没有出现大涝大旱,直接关系到百姓一整年的生计,因而也格外重视这个日子。西陵皇室和文武百官会在这一天亲临盛京城郊外的田野上,举办盛大的敬龙祈雨仪式,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水濯缨如今临盆在即,本来以她的身份和情况,不必参加这龙抬头的仪式。但她和即墨缺分开的话,不管哪一边都需要严密的保护,守卫只有那么多,被拆成两部分就是各自削弱了一半,即墨缺把她放在宫里也不放心,还不如带上她一起去。
龙抬头仪式进行了整整一个上午,下午时分,皇室众人和百官们各自返回盛京城。
正是冬末春初的时节,郊野上吹拂的微风没有冬天凛冽刮骨的寒意,而是带上了一股湿润温暖的春天气息。田垄和坡地染上一层深深浅浅的绿意,草色遥看近却无,盛开得最早的花朵已经在解冻的河流岸边争奇斗艳。
队伍半路上经过一片山坡,山坡上是漫山遍野的杏花林,花开得正是繁盛的时候,皎白粉红,灼灼夭夭,一片烂漫锦绣之色。
盛京位处南方,今年的天气又暖和得格外早些,这些本来要到二月中旬才开的杏花,现在竟然就开了。这一大片杏花林也是有名头的,算是盛京附近的美景景点之一,先皇曾经在这里题词“杏花烟雨江南春”。二月里杏花盛开的时候,盛京城中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经常会来这片杏花林游春赏景,吟诗作画。
水濯缨和即墨缺一起乘坐在御辇上,整个人窝在即墨缺的怀里,御辇四周的帷幔都被拉了起来,可以看到周围的景色。
自从上次明安宫中发生了那场激战,绮里晔中箭逃离之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时间,没有再发生什么异常,皇宫里一片平静。
只有即墨缺对水濯缨越发宠爱到了极致,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皇家祭典仪式,跟他一起坐在御辇上的都只有水濯缨一个人,皇后和其他妃嫔只能另外乘车跟在后面。
仪式完成后回宫的路上,没有什么规矩限制,队伍最后面跟着的那些王公权贵家的小姐闺秀们,被山坡上大片的杏花林吸引,今天正好又是风和日丽的天气,适合踏春。这些名媛闺秀也不直接回盛京城了,三三两两地朝杏花林那边过去,顺路游玩一番。
“我们也过去走一走好不好?”
水濯缨望着杏花林那边,空洞恍惚的目光里都出现了一点朦朦胧胧的神采。那边的景色实在太好,一阵微风吹过,拂落无数杏花花瓣,犹如粉白的花雨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十分梦幻唯美,引起那些贵女小姐们的一阵阵惊叹声。
即墨缺宠溺地抱着她换了个姿势:“好,晚点回皇宫。”
御辇也折转了方向,朝杏花林那边过去,后面的护卫和宫人们连忙跟上。
不过这种杏花林本来就是供少数游人赏玩的地方,又不是阅兵的广场,这么大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去,杏花林外头停满了车马,花树下面站满了人,顿时就把那种梦幻烂漫的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水濯缨有些不满意,拉着即墨缺从御辇上下来,往杏花林更深处走去:“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里面。”
即墨缺揽着她的腰身:“别急,慢慢走。”
侍卫们一部分走在前面,确认前路上没有问题了,即墨缺才带着水濯缨走过去,旁边和后面也跟着大批的侍卫。虽然仍旧破坏气氛,但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这样。
越往杏花林深处,里面盛开的杏花就越繁茂,花树也越来越高大。除了常见的白色以外,还出现了淡粉,水红等少见的颜色,一树树胭脂万点,繁花丽色,更加娇艳灿烂。
杏花本来只有几不可闻的极淡香味,这里的杏花树实在太多,花林中弥漫着一股清淡的幽香,跟春日里解冻的冰雪泥土气息混合在一起,倒是十分清新宜人。
水濯缨在一棵颜色最艳丽的桃红色杏花树下站住了,指着树梢最高处一支开得正繁盛,凝粉娇艳的杏花,对即墨缺露出朦胧的笑意来:“我想要那支花,回去插在房间里面好不好?”
“好。”即墨缺微微一笑,“我折下来给你。”
那棵杏花树是棵老树,树型很高,他脚尖轻轻一点,在树干分叉处两次借力,飞掠上了树梢最高处,将那枝红艳欲滴的杏花折断下来。
然而折下杏花的时候,他这才注意到,杏花花枝旁边有一缕微弱银光一闪而过,像是有一根极细的透明丝线系在了花枝上面。
即墨缺脸色骤然一变,松开那枝杏花,但已经来不及了,透明丝线被他扯动,周围杏花林中的地面上,突然响起了一连串土层爆开的声音!
“轰轰轰!”
地面上一处处泥土四下飞溅,掀起的气流刮起落满地面的粉白色杏花花瓣,在半空中纷纷扬扬地疯狂乱舞,像是下了一场初春里的大雪。
一个个原本藏在地下的人影,随着这漫天的杏花花雨,冲破地面表层的泥土和落花,出现在了杏花林中!
第139章 要生了要生了!(2更)
“有刺客!保护皇上!”
周围众多西陵侍卫顿时大惊。
这些大内高手里面不乏武功高强经验丰富的江湖高人,见过许多布下埋伏的方式,把人藏在地下是最隐秘的一种,难以发现,防不胜防,发动袭击的时候也最为迅猛直接。
但是这种方法听起来玄乎,实际上很难操作,因为藏在地下就意味着无法移动,必须确保被袭击的人经过埋伏者所在的地面上方。而且藏在地下的人必须有足够高的武功,否则出来的时候,无法保证以最短的时间冲破土层,发起进攻。
此外就是藏在地下看不到地面上的情况,只能根据脚步声来判断上面是否有人经过,是什么人经过。要是判断错误,在错误的时机出来,不但埋伏全白费了,埋伏者本身还会遭到对方的反击。
从地下破土而出的这些人显然全是高手中的高手,出来的第一瞬间,那些西陵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齐刷刷倒下去了一片。
“嗖嗖嗖嗖!……”
随着即墨缺松开那根连着丝线的花枝,那棵桃红色杏花树上,一瞬间射出了无数细小的弩箭和其他暗器,全部朝着最高处的那一枝杏花而去。
繁花似锦的树梢上,原来装了大量的暗器机关,有的藏在浓密的花朵之中,有的则是伪装成干枯的树枝,一眼望去根本分辨不清。
即墨缺亏得反应极快,在树梢上猛然一个后仰空翻,整个人已经朝旁边另外一棵杏花树上翻了过去。树梢上随着他这剧烈一震,纷纷扬扬落下犹如暴雨一般的杏花花瓣,无数的弩箭暗器追着他的身影从花雨之中穿梭过去,数蓬血光在花光霞影里飞溅出来。
即墨缺落在不远处的另外一棵白色杏花树树梢上,又是一阵如雪的花瓣被震落下来。他这一下尽管躲避得极快,但仍然中了数枚暗器。这些暗器无一不是淬了剧毒,花瓣在空中还是粉白色,飘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鲜血的黑红。
就这在一瞬间,最靠近杏花树的十来个人影,其中四五个人已经冲向树下的水濯缨,另外几个人则是朝着还在杏花树树梢上的即墨缺追过去。
“护驾!快护驾……”
侍卫们第一声喊出来的时候声音还很大,中气十足,但第二声就立刻微弱了下去,就像是音量被调小了,或者喉咙里破了洞漏风一样,发不出声音来。
与此同时,他们突然感觉全身一阵发软,内力半点也提不上来,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一样,甚至连举手投足都困难。
“……这周围有毒气!”
土层爆开的时候,空气中那种原本清淡的杏花香味,一下子变得浓烈起来,闻过去竟然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侍卫们纷纷捂住口鼻,但已经来不及了,那毒气吸进去顷刻间起效,众人一个个像是几天几夜没睡困倦得不行,又像是喝醉了酒只想睡觉,控制不住地软倒下去。
这些侍卫里面绝大多数都是男性,只有极少数一两个女侍卫,以及跟过来的宫女们安然无恙,很显然毒气的作用是分性别的,只针对于男性。
水濯缨身边近处有十来个人,其中七八个侍卫都没有了战斗力,还剩下两个宫女和两个嬷嬷,被这陡然生出的剧变吓得六神无主,在原地转着圈不知如何是好。
水濯缨早在周围土层炸开的时候,就已经抢上前一步,从面前那棵杏花树上面折下了一根还开着花朵的树枝。
自从她被即墨缺带走以来,即墨缺没有给她任何武器,甚至连末端尖锐的发簪都不让她戴。去那些侍卫手上抢武器显然太慢,她就用手中这根花枝,一口气连点了她身后那七八个侍卫的穴道。
一排人齐齐倒下,后面一道身穿玄色锦袍的人影一瞬间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抱起来。
“主子,带皇后娘娘先走!”玄翼在不远处喊道,“外面还有西陵侍卫和禁军!”
跟着即墨缺和水濯缨走进杏花林里面来的,只是一部分侍卫,没进杏花林的数千禁军都还在外面。现在这里的动静这么大,自然早就惊动了这些禁军,正在朝这边赶过来,已经有动作最快的弓箭手正在弯弓搭箭了。
他们在土层中埋藏的“醉英雄”毒香,是问毒司不久前刚刚研制出来的一种迷药,对女子和已经服过解药的人不起作用。这种毒香起效极快,但挥发得同样也很快,释放到空气中不一会儿就会扩散消失,等那些禁军冲到这里来,毒香早就毫无作用。
埋伏在杏花林中的人数并不多,远远比不上西陵侍卫和禁军浩浩荡荡出行的阵势,“蛇信”等人最多只能帮绮里晔拖到逃跑的时间,能脱身就算不错了。
绮里晔带着水濯缨往杏花林更深处飞掠过去,几个起落之间,树林里就出现了一条溪流,溪流边密密麻麻长着大片一人多高的枯萎芦苇,在芦苇丛里面露出一匹跟芦苇颜色差不多的透骨龙黄色骏马。
绮里晔直接落到了马背上,让水濯缨横着坐在他身前。这时候后面的杏花林中,已经冲出了不少追上来的西陵禁军士兵,纵马疾驰而来,飞过来的箭矢嗖嗖地落在他们的周围。
绮里晔一剑斩断拴着黄骠马的绳索,在黄骠马马臀上抽了一记,黄骠马长嘶一声,泼喇喇撒开四蹄,水花四溅地直接踩过溪流,往杏花林外面狂奔而去。
西陵禁军士兵们追得很紧,不断有箭矢破空呼啸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绮里晔一边策马疾驰,一边还要时不时地回身斩落一两支朝他们射来的箭矢。
黄骠马毕竟比那些西陵禁军的普通马匹神骏得多,绮里晔的骑术又好,尽管是两人共骑,片刻之后还是渐渐地甩开了后面的追兵,距离越拉越大。
出了这片长满桃树杏树的山岭之后,进入一片更加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这里地势崎岖复杂,黄骠马连拐了好几个急弯之后,那些西陵禁军士兵已经被甩得彻底看不到了。
绮里晔这才让黄骠马放慢了速度。这种地势险峻的地方不适合纵马疾驰,而且现在就算被追上了也没关系。
那些禁军士兵就算来几十上百个,他的身手也足以解决,只是因为之前在空旷的地方,无法带着水濯缨打斗,这才没有跟对方交手。现在这林子这么幽深,他大可以把水濯缨暂时藏在别的地方,先把追兵收拾干净再说。
绮里晔中的毒已经差不多清干净了,但肩头的箭伤是开了一个血洞,没有那么容易愈合。在这一番疾驰和挡箭之下,用力过度,伤口大约又崩裂了开来,肩头上的玄色衣袍变成一片更深的颜色,显然是有鲜血从里面渗透了出来。
但他现在没有工夫去理会,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低头问怀里的水濯缨。
“有没有受伤?”
水濯缨在杏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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