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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宠:绝爱娇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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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气沉沉的身体颓然地瘫软在草堆上,脸部都被凝结的血沾染得面目全非,胸膛没有半分起伏,甚至连微弱的呼吸都感受不到,士兵心里一颤,伸出去摸她鼻息的手瞬间战栗起来!
而他身后的洛姬儿眼眸中微波轻晃,纤手拔下发髻中的一枚银色的钗子,在心里哽咽着说一句“对不起”,疾速俯身刺入了那士兵的脖颈中,清晰地听到他“啊”得惨叫一声,抬起头,手捂住了后颈。
酥麻冰冷的感觉刺破了血肉,瞬间顺着脊梁传遍了四肢百骸,那士兵痛苦地哀叫了一声,眼眸中迸发出嗜血的光,用手臂狠狠挥开了身后的女子,狼狈地抄起手边的长戟,直指向她!
凶狠的力道将她推到在地,痛吟一声,澄澈的眸子里散发著清冷凄美的光,双臂艰难地撑起身子,强忍着胸膛里澎湃的情绪,淡淡望着那光亮刺眼的长戟——
“你想死是吗?!”士兵心里的畏惧加上狂怒变得愈发狼狈起来,抓起武器就要刺下去。
“那是腾安的溧毒……”她苍白的小嘴淡淡吐出这样一句,眸子里微波闪烁,指尖却深深嵌入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毒发时间一个时辰,毒性侵入骨髓,四肢尽断而死……”
她的心脏在颤抖,强烈的恐惧和心酸涨满了胸腔,她澄澈而清冷的眸子凝望着那颤抖的士兵,脸色绝望而苍白。
“你骗我……”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咬牙切齿道,“你休想骗我!你以为我会上当……”
“你刚刚感觉到酥麻了不是吗?”洛姬儿松开被自己咬得出血的下唇,气若游丝,却强撑着面不改色,“你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去了,你可以期盼自己在战场上死得早一点,就不会等到毒发的时候那么痛苦,看到时候膺斩会不会怜惜你那一条命……”
“你闭嘴……闭嘴!!”士兵被她淡然的话吓到,倒退一步,面色惊骇,他的确感受到了那阵痛般的酥麻,在全身都久久不曾散去,他喊得声音都嘶哑,想起刚刚那绝望的千人军队,想着再也不能回到部落,客死他乡,他惊骇到腿都站不稳,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哑声开口,“你想让我放你……是不是?”
草堆上,那死气沉沉的身影恍惚动了动,缓缓睁开眸子,看着那瑟缩在角落里的一抹莹白,不知不觉滚烫的眼泪就涌上来,她不清楚她想要做什么,只觉得自己没有用,在这样的时刻已经奄奄一息,丝毫保护不了她……
洛姬儿颤抖的心脏有了短暂的平静,她抬起眸子看着那年轻的士兵,泪光闪烁,轻轻地开口:“不不需要你放过我们……”她的眸子移开,落到青翼身上,压抑住喉咙里的哽咽,“她还没死,可是身体太弱了,若是被你们拖到北城,她会没命……”
洛姬儿凝视着那闪着寒光的戟,眼眸里的胁迫已经变成了恳求,“我拜托你,帮我把她安全带到北城,我自己会想办法逃,我不会让你冒半分险……”
正文 最后的战场
士兵浑身一震,只觉得颈后又一阵酥麻的痛感传来,眼睛紧紧盯着角落里那抹动人心弦的莹白,咬牙切齿道:“你若骗我,你自己也会死得很惨!”
洛姬儿凝望着他的脸,唇边一抹凄然柔美的浅笑:“是啊,会很惨……可是我不想死,你也不想,不是吗?”
“砰”得一声牢门被撞开,几个胡裔士兵同时闯了进来,凶神恶煞一般盯着牢狱中的两个人,再看看那停留在牢里许久的士兵,呵斥道:“愣着做什么?!副将说了,赶快把她们拖过去,用绳子栓在马后,一直拖到北城去!”
嗜血般的声音炸开在牢门上空,洛姬儿心脏倏然被攥紧,澄澈的眸子带着触电般的畏惧看着那说话的士兵,再恐慌地望着草堆上那奄奄一息的身影……不,不能让他们那样对待歌儿!
冲进来的几个人已经面色狰狞地跨步走进来,缓缓靠近,其中一个狠狠拽起了洛姬儿的胳膊,不顾她痛苦的低吟大力拖拽起来,她心脏都颤抖起来,失声喊出一句:“歌儿!”
眼看着几个人去拽那草堆上的红色身影,那年轻的士兵幽深的眼睛里闪过复杂的光,厉声道:“等等!把那个人给我……我拿马载过去。”
正拖拽着的士兵们一愣,脸色铁青地看着他,暴吼道:“你他妈疯了是不是?!这可是囚犯!”
“你们忘了膺斩将军的军令了吗?!”年轻的士兵冷眸一凛,将长戟横档在身前,“要杀她们也要当着渊军的面杀,若是出了半点差池,在开战之前就让她们死了,那谁来充当人质?你吗?!”
被呵斥的士兵被他的话狠狠噎住,眼眸狠狠瞪着那血淋淋的身影,嫌弃般狠狠推倒在草堆上,“哼”了一声!
青翼只感觉自己的脊背像是被撞断了一般,气息微弱,全身上下的伤口不知道何处发炎,不知道何处溃烂,只有那铺天盖地的疼痛和僵硬,让她窒息,更让她无力反抗!
恍惚中被什么人扛起在肩上,她艰难地睁开眸子,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想要听清楚那外面的喧闹声,意识却模糊起来,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抹素白,被狠狠推出了牢门,她回首,那水眸依旧澄澈,带着释然而凄美的笑,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什么都不重要了,这是最后的一战,她心里只有那一个名字——洛儿!
********
微白的天色,逐渐撕开了那夜幕的浓重与漆黑……
微薄凄冷的亮光丝丝缕缕地撒遍整座城池,下了一夜的雪,丝毫不见停止的趋势。
这样恶劣的天气里面,迎来的却是那带着血腥味的决战,天刚微微亮,整齐的队伍就压上了城池的边境,雪花本来就将天色衬得朦胧无比,此刻更显得凌乱而凄美,两方的战旗在城池的内外飘荡着,在漫天的雪中显得异常肃杀——
黑压压的人头覆盖了城池的角落,用利箭一般的光芒觊觎着那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等了很久的一战。
城池边缘有着大片的密林,树木高耸入云,不见天光,黑压压的胡裔军队从密林里只探出一个头来,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军队濒临城下,只是那猎猎捕风的旗帜甚是骇人,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对着城池虎视眈眈。
“回副将,已经由探子在前面探过路了,雪太大,看不清北城上面是否有渊王,只看到他们的战旗和密密麻麻的兵马,像是有不少人。”身着黑衣的胡裔士兵跪下来,对着那战马上的男子说道。
副将眯起眼睛,透过那茫茫的雪,似乎真的看不到前方是什么样的部署与境况。
不过从城门上那黑蒙蒙的一片来看,应该是渊王的大军没错。
厚实的手掌攥紧了缰绳,粗嘎地命令道:“传令下去,全军戒备,我们的任务是抵挡住渊王的大军,拖住时间让膺斩将军在南门撕开裂口!至于这里,就是全军覆没也得给老子撑住,听到了吗?!”
“是!”士兵拱手,面无表情。
“那两个女人呢?”副将幽幽问道。
“回副将,在后面。”
唇边溢出一抹残忍至极的笑,副将阴戾的眸子里散发出嗜血的光,“如若渊王察觉了膺斩将军的军队在南门压境要撤退,就把那两个人给我推上来,问他究竟是要启陵城,还是要他的女人!”
“知道了,副将!”
密林的上空,栖息的鸟儿早就迁徙殆尽,徒留下茂密的枝叶,风一吹,便掉落下簌簌的雪。
天气阴寒,即使有雪,密林总也干枯无比。
“众位将士都听好了!这一仗,要死死地拖住渊军!若是有畏不敢前者,即使残存,本副将也要杀无赦!”
冒着寒光的锋利刀剑直指天际!副将暴吼一声,发出了最后的军令!
一瞬间,仿佛晨曦撕裂开浓浓的雾气,将刺眼的光撒向了大雪包裹中的城池,整个密林里,想起“轰隆”的轰鸣声,那是战鼓和号角的和鸣,军队的脚步声踩踏着,震撼了脚下的土地!
双手被绳子捆缚着的洛姬儿倒在满是雪花的地面上,浑身沾满了灰尘,洁白的素衣撕裂开来,有淡淡的血迹遍布其上,那是刚刚被马儿一路拖拽而来时留下的伤痕,她浑身痛得发颤,却依旧被那震撼大地的隆隆声所震,艰难地缓缓支撑起身子,她澄澈的眸子凝视密林的上空,看不到两军如何交手,更看不到那密林之外是怎样的场景!
他……来了吗?
正文 我们都会死
漫天的大雪中,两军惨烈地拼杀着。
不知道是不是那“杀无赦”的命令太过惊骇,胡裔的军队来势凶猛,表情狰狞得仿佛厉鬼索命,冒着寒光的刀剑横扫过城门下那黑压压的军队,嘶喊着想要往上冲,前面一排的胡裔军却被密集凶狠的箭雨所射中,哀嚎嘶叫着倒下,而身后的人却索性以死人为盾,拼死的气势在雪花的乱舞中显得嗜血而骇人!
鲜血淋漓,断肢遍野……
踩踏着战友的尸体往前冲杀,脑海中满是血腥的杀意,胡裔军杀红了眼,猛烈的攻势却屡屡被残忍地抵挡在了城门下,他们的人数本来就不多,本就抱着死战的心态而来,却恍然看到那城门上的渊军冲下来后,空旷的城门竟然无人把守!而他们此刻苟延残喘,拼死搏杀,根本就无力再从北城撕出一道血口!
怎么会……怎么会?!
受伤的士兵带着惊骇的目光狼狈地跑回来,带着哭腔,“副将……副将!!我们错了!渊王不在北城,他根本就不在北城!守在城门上的军队还不足三千,是与我们拿命相博的啊!我们就算全军覆没也拖不住他们的大军,他们根本就没有全部坚守在这里!”
什么……
副将嗜血的双眸圆瞪着,心脏剧烈跳动!
“那城门上的人是谁?是谁?!”一把扯过那士兵的衣领,副将红着眼眶嘶吼道。
“回副将……像是,像是宸宫的风侍卫……”士兵颤抖着回答。
副将紧紧攥着那士兵的领子,眼眸里几乎痒渗出血来!!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要在这里拼杀求死?!原来该来的对抗还是会来,他们死都逃不过……
他无法想象现在的南城门下会是怎样血腥的惨状!只是……只是墨澋渊疯了吗?难道他不知道他们手里有人质,更不知道她们的命就像蚂蚁一样被他们握在手里,随时都可以被捏死吗?!!
副将嗜血的双眸缓缓抬起,凝望着大雪中那空旷的城门,切齿道:“把那两个女人带过来……给我在城门下乱刀砍死!”
“是!”
像是啼血的黄莺,飞过浓密的丛林,夹杂着死亡般的惊慌。
树叶上面厚厚的积雪被惊动,枝叶一颤,那簌簌的雪花就落下来,在铺天盖地的血腥厮杀与哀嚎中翩然消融。
“副将!副将!!”没过一会,更加嘶哑恐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狼狈的士兵狼狈地跑过来,赤红的眼眸里带着滔天的绝望与痛楚,哭腔更浓:“副将!那两个女人跑了!!”
宛若惊雷在头顶炸响,副将瞪圆了眼睛,耳边是嗜血的厮杀声,哀嚎震天。
泛白的骨节狠狠攥着手里的长刀,副将“啊!”得一声挥刀斩落了一根粗壮的树枝,那树枝重重地砸落下来,雪花四溅,惊扰了原地踱步的马儿,发出一声嘶鸣。
“给我追!!”咆哮声震撼了整个丛林。
********
捆缚着双手的绳子,早就已经被磨断,沾着斑斑的血迹,安静地躺在丛林里。
漫天的大雪覆盖住了丛林边缘那瞬间的惊慌,只听得一声嘶哑的咆哮,震落了许多的雪花,渐渐地开始有马蹄声脚步声四散开来,如鹰犬般的目光横扫着丛林,妄图发现那两个逃窜的身影,闪着寒光的刀剑不时砍落那碍眼的浓密树枝,马儿嘶鸣着,奔腾着,席卷着浓烈的杀气在丛林里横冲直撞!!
丛林外,守城的将士还在和胡裔的军队厮杀着,猩红的雪在漫天的白雪中,显得更加赫然醒目。
风声,雪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洛姬儿远远地听到了那声暴怒的嘶吼,透过丛林的上方传过来,甚至可以听到马蹄声渐渐逼近。
胸膛内像是痛得要炸裂开来,喉咙里急促喘息着,不顾满身的伤痕,不顾双手手腕处那被磨破的狰狞血痕,她咬紧牙关将瘫软在地上的青翼扶起,嘶哑地说道:“撑着!歌儿……跟我逃出丛林外,我们逃出去就能看到渊军了,歌儿!”
青翼只觉得双腿都已经溃烂僵硬,睁开眼睛是血红的一片,像是眼眶里都凝结了血浆,她听到了她的声音,抬起无神的双眸,看着她将自己快被冻僵的胳膊架在自己的颈子上,用尽力气跟自己说着话,脚步踉跄地向前跑着。
她脚尖触到地面却无法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导致洛姬儿只能耗着全身的余力拖着她,拽着她,半跑半走。
“放我下来……”青翼气若游丝地说道,感觉浑身的疼痛和寒气快要让自己失去意识。
洛姬儿浑身微颤,却死都不肯松手,淌血的手攥住她的腰,一步一颤!
身后,那逐渐逼近的马蹄声更加清晰。
刀剑的破空声,暴怒的嘶吼声,杀气腾腾地向她们逼来!!
青翼踉跄地撑着,胸膛里升腾起强烈的心酸,泪水溢满了眼眶,努力嘶喊了一句:“洛儿!……放我下来……”
洛姬儿置若罔闻,澄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晶莹,下唇都被自己咬破,渗出猩红色的血。
“洛儿,别傻了!”青翼拖住她的脚步,声音已带哭腔,她只有一边可以听到,却也察觉了身后那震撼土地的马蹄声,越逼越近,她剧烈喘息着,用残存的意识撑起血眸,颤抖着断断续续道,“我们一路来……都有血迹,他们很快就追来了啊……笨蛋,你拖着我,我们都会死!!”
正文 幸有良君(结局)
用仅存的力气从她身上挣脱下来,青翼攥住她的手,颤抖着往下掰:“放了我……自己走,快走啊!”
“你说什么傻话?!”洛姬儿泪眼朦胧,苍白的唇气到发抖,死死拽住她的手腕,不让那僵硬残破的娇躯往下滑,“是谁教你的自暴自弃!会死是吗?好!我陪你一起!!”
纤弱的手臂扯住了青翼的身体,在漫天的厮杀声中,绝望地耗尽力气也要把她拖起来继续走!
“洛儿,求你……”滔天的绝望涌上了胸膛,青翼颤抖着不能自已,眼眶里淌住滚烫的泪,“我答应过王爷要保护你,我不能这样给你拖累!求你让我死吧,我可以去找澋祺了,他一个人太孤单了,我去陪他……”
耳边,轰鸣的马蹄声渐渐逼近,依稀还能够听到北城门上的嘶叫哀嚎声,喷溅的鲜血将城墙都染湿,残肢遍布原野……
“你闭嘴!!”想起那个惨死的少年,洛姬儿心痛到快要撕裂开来!双眼颤抖而朦胧,她用胸膛里的声音咆哮着,嘶喊着,夹杂着哽咽的哭腔,“我已经放弃过他一次了,你休想再让我放弃你!你想都不要想!!……起来!!”
漫天的大雪中,那个纤细柔弱的身影将青翼死死地拽住,用肩膀架起那残破欲坠的身体,几欲疯狂地向前拖拽着。
混乱的城门前,大雪覆盖住了嗜血的混战,也遮盖住了人的视线。
风翼紧握着幽蓝色的剑,凶狠地横扫过身边最后一个士兵,那喷溅的血落在了他的脸上,剑上,赫然醒目。
他抬起嗜血的眸子凝望着那片丛林,却死都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身后有个青色的身影疾速旋转着落下,脸上同样有着飞溅的血痕,俊逸的眉宇间再无往日的放荡不羁,而是绝望般的凝重:“风翼……”
风翼身体微颤,倏然转身,看到银翼矗立在城门上,衣襟沾满雪花,干裂的唇泛起苍白。
“找到她了吗?”嘶哑的声音从胸膛内发出,深邃的双眸里布满血丝。
身后又有一个胡裔的士兵冲杀上来,银翼眸光一凛,手腕上银色的利刃飞速地破空飞出,横扫过那士兵的脖子,只听得“唔!”得一声低叫,猩红的鲜血从割裂的脖颈中喷涌而出,血淋淋地倒了下去。
银色的利刃在空中飞转回来,重新服帖在了他的手腕上。
“她就在那片丛林里面……”银翼阴戾的目光透过漫天的大雪凝望着那片悬崖边上的丛林,“南城边上胡裔溃不成军,在苟延残喘,王爷已经率兵过来,马上就可以朝那边包抄过去了!”
马上。
那是有多快?
风翼幽深的眸子里有着浓烈的凄楚,浓烈的凝重,哑声低喃:“青翼和她一起?”
银翼微怔,掌心握着那可以瞬间夺命的银色利刃,艰难开口:“如果不出意外,是这样……”
飞溅的雪花在空中呼啸成一种锐利的声响,令人心弦紧绷,惊骇到丢失了全部的镇定!
浓密的丛林被胡裔副将那震天的咆哮声撕裂开,不知道是那队人马首先发现了那逃窜的两个身影,在丛林的上空嘶喊一声,所有的追捕都朝着这一个方向逼近过来!!
南城塌陷,他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坚守,只求抓到那两个女人,才能够有一线生机,全身而退!
马儿凄惨的嘶鸣声,炸响在身后。
洛姬儿一只脚瞬间陷入了地面上小小的冰窟之中,发出嘶哑的痛吟,澄澈的双眸颤抖着,不让青翼跟着倒下。右脚被嵌入脆裂的冰块之中,拼尽全力拔出来,脚腕却被锋利的冰刀割伤,在彻骨的冰凉中喷涌出猩红的血……
副将骑在马上,双目赤红,在看到远处那两个身影时,眼眸里迸发出彻骨的寒光:“给老子抓住她们!!”
洛姬儿听到了身后那逼近的咆哮声,心脏颤抖到不能自已,澄澈的眸子抬起,凝望着前面丛林的边缘——快到了,就快到了啊!!
马儿的嘶鸣声逼近过来,她不由加快了脚步,穿过大雪覆盖的密林,清晰地看到一束光线从密林的边缘投射过来,散发著温暖耀眼的光……
“哗……”“啊!”
洛姬儿险些崴脚,守住了因为雪滑而差点跌倒的脚步,喘息着凝视那密林下的景象,却在看到那景象的瞬间,心脏停跳了一拍,紧接着,滔天的绝望从心底升腾起来,彻底席卷了她的整个心脏!!
没有路……那下面根本就没有路!!
大雪覆盖着整个深渊,看不清最初的模样,只能隐约看见深深的悬崖底部丛生着茂密的松林,雪花覆盖着尖锐的松针,在整个悬崖底部铺成一副可观看却不可靠近的荆棘景象!
澄澈的眸子颤抖着溢满晶莹,她嫣红的唇瓣被自己咬住,她将怀里的青翼缓缓抱紧,倏然回头,决然而倔强地看着那已经追杀过来的副将,和那闪着寒光的刀剑。
副将紧紧拉住了缰绳,引来马儿一声嗜血的啼叫,他阴戾的眸子紧盯着那两个身影,咧开嘴,绝望地肆意狂笑:“哈哈哈……想逃?没有那么容易!!你们两个得帮我保住这全军的性命!若是他墨澋渊敢动我半个士兵,我就将他的女人大卸八块送去给他下酒!!”
洛姬儿静静凝望着那狂笑的男人,在大雪的萦绕下,她宛若带血的白色精灵,安然站立着,目光清浅而绝望,任由那寒风将她的青丝轻轻吹起,在空中缭绕飞舞……
“副将!副将不好了!”一个士兵骑马从远处赶来,脸上无比惊骇,“在南城门……膺斩将军大败,被生擒住了!墨澋渊正带着渊军朝这边赶过来,已经到了城下了!”
“什么?!”副将怒极攻心,刚刚的狂笑演变成脸上那绝望的惊骇,握着缰绳的手倏然攥紧。
“你们看……渊王的援军,渊王的援军已经过来了!!”身边的一个士兵指着一个方向惊恐地喊道。
众人的目光瞬间凝视住那个方向——
漫天的大雪中,威严凛凛的战旗上龙飞凤舞的“渊”字正逐渐逼近过来,黑压压的几万军队踏过了北城门下堆积成山的残肢尸体,轰隆的脚步声震撼了整个丛林的土地,仿佛将整个大雪弥漫的天色生生撕开了一道裂缝,那威严的黑色劲装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洛姬儿微怔,澄澈的双眸凝望着那个方向,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军队,熟悉的战旗……
滚烫的眼泪涌上来,渐渐模糊了视线,她轻叹着,微弱的呼吸从苍白的唇瓣中溢出,在寒冷的空气里瞬间幻化做雾气,她双手微微颤抖,凝视着那领军的战马上那个邪魅俊逸的身影,看着他逐渐靠近过来,大雪安静地下着,他的目光如此专注地盯着那小小的悬崖,心脏被那危险的绝境狠狠揪着,几欲窒息。
“副将……”一个士兵几欲哭出声来,“我们投降吧,我们输了!我们再也回不到部落了……”
绝望的气息蔓延了整个军队,这残余着不足百人的队伍瞬间崩溃。
惊恐,骇然,瞬间抓住了每个人的心脏,狠狠蹂躏着!
怕……怕到了极点,怕死,怕输,怕那猎猎捕风的战旗……
“都给老子闭嘴!!”副将已然心智癫狂,知道这一仗他们是惨败,惨到不可收拾,惨到无法挽回!可是,他不甘……他死都不甘!!!
阴霾的眸子凝视过来,看着那悬崖上紧紧相依的两个身影,唇边咧出一抹几近变态的笑容,气若游丝地说道:“我倒要看看,是他墨澋渊的战马快,还是老子的刀快!!”
一瞬间,那浓烈嗜血的杀意在双眸中翻涌开来,副将狠狠地在马臀上砍了一刀,那马儿痛得抬起前蹄,嘶鸣一声,疯狂地朝着悬崖这边奔驰过来——
洛姬儿心里一震,藏在眼眸里的滚烫泪水倏然掉落下来!
她看出了副将眼眸中的杀意,看出了自己的绝境……那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的绝境!!
颤抖的双手紧紧攥住了青翼的身体,她抬起朦胧的泪眼,最后一次凝视那遥远的城门,她能看到那俊逸耀眼的墨色,在他身上散发著令人痴恋的柔光,她能听到那远远的一声撕心的咆哮,她知道他在喊着“洛儿”,知道已经没有办法改变这绝境中的一切……
一滴清泪落下,洛姬儿看着那奔腾而来的疯马,唇边荡开一抹凄楚绝望的浅笑。
下一瞬,她抱紧了青翼,倏然转身,朝着那漫天雪花飞舞的深渊跳了下去!
风声,雪声,嘶喊声,同时在丛林中炸响开来——
“洛儿——!!”一声咆哮般的嘶喊,萦绕在了深渊的上空,马蹄声声,在空旷的深渊中嗡然回响。
她听不到了。
唯有桀骜的风,夹杂着凛冽的雪花将她包围。
她闭上澄澈的双眸,任由那漫天的白,将她带入无望的漩涡中去……
……
……
一场厮杀,迷离如梦,浓情散尽,幸有良君。
(完)
(不算结局的结局。番外中会交代后面发生的事,年年记得给大家的承诺,要有幸福美满的结局,血染后的花朵,必然开得更加绚烂凄美。)
正文 番外之不羡鸳鸯不羡仙1
暗想当初,有多少,幽欢佳梦,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覆云愁。
——半年以后。
战事带来的后果很是惨烈,往往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进行修补,难得的是,能将侵略的种族都踩在脚下,整个启陵城欢呼着胜利的时候,眼眸中都带着激愤的泪,那样的尸骨成山,那样的血腥遍野,至少换来了家园的安宁,更换回了渊王的众望所归,民心所向。
彼时的落樱国,皇帝刚刚驾崩,朝中有年幼的皇子在前朝臣子的辅佐下把持朝政。
安静的朝堂里往往无人敢多言什么,可只要走到那殿门口,竖起耳朵仔细听,听那皇城外的动静,便知道渊王这一战,在落樱国子民的心中竖起的威望有多高。
那样邪魅俊逸的男子,那样高大威严的王爷,那样嗜血抗争的忠臣良将。
人们高呼着,联名上书,簇拥渊王即位。
国,不能一日无君,而他们也可根据心中的所愿来推举自己所崇尚的帝王。
墨澋旭至死都没有立后,甚至连储君都不曾有,鲜有的几个子嗣中唯一能担当起皇位的只有那不满六岁的小皇子玄寅,而其母妃却早就在后位所争之中狼狈败北,被打入冷宫。
有一种机遇,叫天时地利人和。
可是,这样的机遇,有时候也未免不是一种无奈。
……
越过启陵城,再往北,就进入了真正的北国。
在深冬时候,那里在每年的十月份就下起漫天的雪,纷纷扬扬覆盖住几座城池,人们居住得并不拥挤,而是四散开来,靠着原野的平坦来耕种作物,鲜有河流,也必然流经一座山或一片谷,在寒冷的气息下冻结成冰。
明晃晃的冰面,有鹅毛般的雪轻轻落下来,唯美到窒息。
一袭莹白的雪裘裹在身上,娇小的脊背后面是泼墨般的三千青丝,不施粉黛,淳朴淡雅,沿着冰面行走,身后是身形巨大的两头雪犬,哼哧哼哧的鼻息,吐出的热气在寒冷之中凝结成雾。
它们并排走着,脖子上套着绳子,拉着身后类似雪橇般的东西。
那上面有着小小的座椅,座椅上铺着厚厚的毡毯。
偶有风吹过,夹杂着雪花,与她晶莹剔透的小脸嬉戏着,撩起一缕青丝,在风中飞舞。
纤手从雪裘中伸出来,指尖安抚着那飞舞的发丝,澄澈的眼眸凝望着某一处冰面,然后缓缓蹲下身来。
这一处冰面,不似其他地方那样透着雪白,而是近乎透明,在光线的照耀下恍惚有流光闪过。
——那是冰面下并不宁静的河流。
柔美的唇角浮上一抹清甜的浅笑,她涨着满心的兴奋回头,雪犬便凑上来,用湿漉漉的鼻尖蹭她,拂开她肩上和发丝上的片片雪花。
“呵呵,不闹了,”她咯咯笑着躲开,小手伸到雪犬那脖颈间那柔软温暖的毛发里轻轻抚弄,“帮我拿锥子和刀过来……”
雪犬的脑袋晃了晃,听话地回身跑过去,将座椅上的锥子和刀咬在了口中。
薄薄的冰面,并不费力就可以凿开。
飞溅起的冰花落在岸上,雪犬专注地看着她的小手,舌头吐在外面,急促地喘息着,黑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
等到冰块被凿出一个小缝,那雪犬便“嗷”得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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