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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这是喜脉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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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易放下东西,“真的?”
“自然如此。”
韩易目光复杂地看了看他,慢吞吞道,“其实,王爷您早就猜到了吧?”
段清晏没答话,清俊面容上满是惬意,“唔,明安特产也不用给太妃带了,陛下说了,这几日就派人将母妃接过来。”
韩易叹口气,把收拾好的行李一件件拿出来。
“上次让你派人去阳城安府,可有打探到什么?”
“只是听说杜仲的父亲脾气古怪,杜太医小时候就被自己父亲赶出家门游学,混迹江湖多年都没有回安府。期间还有几年不知所踪,连杜夫人都不知他去了哪。”
“之后是怎么回来的?”
“那时候安将军的府邸还在明安。杜太医几年后重回,年纪小尚未及加冠,他父亲仍是不让他进安府大门,说要再历练几年。杜仲找地方讨生活,似乎在街上转悠着转悠着误打误撞进了二王爷府,从此便在那里住下了。”
段清晏若有所思,“那便是说,后来二哥离家,太子出事,杜仲就干脆去了东宫。”
“基本是这样。”
“杜太医前段日子和太乐坊那个叫铃儿的舞女,处得怎么样了?”
“似乎分分合合闹了段日子,不过杜太医大抵还是喜欢她的。”
“行,再派人多了解下。”
“属下明白。”韩易头疼地看了下屋子里的东西,问,“可是王爷,我们接下来要住哪里呢?既然长期留明安总不能继续住驿馆,更何况还有太妃。”
“这个你不用操心,”段清晏像是已有了办法,“暂且先在这里住几日,本王明日就去寻个宅子。”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六一节快乐~(≧▽≦)/~
在外面住宾馆网太渣了,电脑根本刷不开,这章还是把文档传到手机更新的。(>﹏<)
☆、第37章 小广告真神烦
自从那日各藩王离开了明安;段蕴的心情就不由变得很舒畅。
再者,现下段清晏每日都风姿倜傥地立在文德殿;与安正则各站一侧;她不论把眼睛往哪瞅都看得到一处风景,似乎早起也不是那么困难了。
不过她这些天虽说早起,可就寝的时日也远远早于之前,终归没有少睡。
原因是她每日睡前必捧着看一个多时辰的某部系列话本,就是上回看到的张公子和李小姐在一起那本;写到男女主角二人深夜私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往下翻那粗制滥造的民间话本;捏在手指间根本不算薄的一沓纸张;图文并茂;字大行稀;洋洋洒洒数十页全是诸如:
“赵家正宗鲜肉馄饨——就是这个味儿!”
“钱老板呕心沥血秘制酸菜鱼头——这酸爽,不敢相信!”
“孙氏普济药坊——药材好,药材好。”
“李半仙治脚气——你值得拥有。”
“周强老伯铁匠铺诚招学徒,包教包会,不会退款!现在前往东街三十八号报名,学费八折优惠——砸锅卖铁技术哪家强?东街三八找周强!”
段蕴:“……”
小广告什么的真是烦透了!
平时她看个几章文就冒出来一个插页跟她说“要吃大闸蟹,吾辈更专业”,段蕴一个皇帝心胸宽广纳百川,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违规小广告是越来越猖狂了,直接后面小半本就没一行正经字。
是可忍孰不可忍,段蕴拍案而起,去他奶奶的,朕迟早有一天要治到你们这群/奸商头上!
也就是因为没话本子看了,这些天她的睡眠时间都分外充足,睡眠质量还高,一躺下便会了周公。
但是究竟为什么,睡得这么多还是这么困?
段蕴撑着头听下面工部尚书汇报疏浚西林河的相关问题。要派去多少壮丁,朝廷要拨过去多少银子,预期多久完成,以及这是一项多么利国利民的工程啊陛下您一定要大力支持等等……
她不知怎的越听越困,上下两层眼皮将将就要合在一起,工部尚书最后结语一声问,“陛下您看如何?”
段蕴一手拿着奏折一手揉了下眼睛,反问回去,“众爱卿以为呢?”
众爱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段蕴见惯了文德殿冷场也不觉得尴尬,看了看段清晏又瞅了瞅安正则,欣赏了美色于是心情明媚几分。
“爱卿言之有理,就那么办吧。”
她困得像是眼睛里都要冒出泪花来,使了个眼色示意何弃疗退朝,三步并作两步地回清和殿睡了。
。* 。* 。
清尘给段蕴伺候好躺下,叹口气准备去御膳房吩咐晚些再上午膳,不料又在殿门口遇见了安正则。
她自从上回被安正则逮到问了一番游香山的事,又暴露了自己整天玩忽职守的事实给他,每次再见到安正则就不是那么自然了。
清尘直觉他又有话要问自己,挪了挪脚步移过去等安正则开口。
“陛下昨夜可是没有休息好?”
果然还是问她段蕴怎么样,清尘舒了口气,“陛下这几日都是很早便歇下了。”
“夜间是不是曾失眠或者做了不好的梦?”
“不曾。”
“这几日都有人守在陛□边么?”
“……有的。”
她这几日还真没偷懒地陪着段蕴。
安正则似乎仍然很不放心,想了想又问,“已经是初夏的时节了,不知清和殿这几日的蚊虫可多,陛下能不能睡得安稳?”
“陛下委实睡得很好。”
他点点头,“那还是麻烦你们多注意照顾着,有什么问题随时告诉我。”
清尘行礼,“奴婢知道了。”
她转身回殿,段蕴仍然还在床上呼吸平稳地睡着,与平常不同,这些天她睡姿分外地中规中矩,往往就寝时那被褥是什么形状,翌日醒来还是什么形状。
清尘觉得略有些奇怪,认真想想大概是因为她太困了的缘故。
。
段蕴醒来的时间正在未时的尾巴上,午膳的点已经过去,她经不住肚子的空虚感又进了些糕点小食,吃完才勉强恢复了精神。
“朕怎么、睡了一觉还是这么困啊……”段蕴打了个呵欠,边吃边含糊不清地抱怨,“这几日尤其嗜睡。”
清尘给她倒上一杯茶递过去,“也许是因为夏天到了吧。”
“夏天到了又如何?”
“夏天到了会易打盹,身子无力。”
段蕴拿眼瞥她,“那若现在还是春天呢?”
“春天会春困。”
“秋天呢?”
“秋天有秋乏。”
段蕴嘴角一抽,“冬天犯困可还有什么说法了?”
清尘如实答,“有……冬眠。”
段蕴嘴角又一抽,“……你确定要逗朕?”
“回陛下,民间其实有‘睡不醒的冬三月’这种说法,奴婢先前也听人说过。”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一年好景君须记,三天一假好补眠。”段蕴甚感欣慰,“有才啊有才,朕的子民们真是有才。照这种说法,朕一年三百六十日都可好好睡着不用早朝了。”
何弃疗在旁边插嘴,“对,也可以考虑修修法令,再多添些休假,大家都多放松放松,心情才会好起来嘛,办事效率才能高起来嘛。”
段蕴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朕也想和你们一起多点休假,不如弃疗你去和陈太师商量商量?”
何弃疗后退一步,“还是算了……陈太师身子不好还在家卧床休养着,奴才怎好去打扰他老人家。”
段蕴望着天花板扳手指头一算,“朕去行宫祭祀之前,陈太师便歇在了家里,到如今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朕是该去太师府上看看,再顺便把陈大人接回来了。”
“陛下不是让杜太医给诊断,让太师大人休养三个月么?”
“真休养三个月,朝中这么多事要交给谁处理?难道都丢给安相吗?”段蕴说教式地提点他,“陈太师还拿着朕的俸禄呢,拿银子就要做事,难道不是这个理?”
何弃疗垂下脑袋,“是是是,陛下说得对。”
段蕴禁不住又打了个呵欠,“夏打盹这话,说得委实太贴切了。”
她吃了几块糕点恢复了些精神,砸吧砸吧嘴感叹起那话本子的事。
“真是无商不奸,一本子的文加了小半本子的广告,”她随手翻到最后某一页,皱着眉读出声,“秋罗馆,兰蕙香,玉席绮帐,梨花压海棠——羡煞神仙人间极乐,更多选择,更多欢笑。”
配图是一位青丝半掩了香肩美背的佳人,只是简笔勾勒的背影带了些许侧颜,却偏偏引了人浮想联翩。
这家的广告词打得诚然带了些隐晦,比之前几页那些堂而皇之说自己治脚气和痔疮天下第一的要文艺了不少。
段蕴念了一遍没大明白,又默念一遍才反应过来。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合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秋……罗……兰蕙香……倒是引用得含蓄。
《子夜四时歌》里这句子委实香艳得紧,风月场所的广告词就这么明晃晃地登在那话本上,段蕴不禁想到些书中所描写的销/魂场面。
她毕竟从未经历情/事,养在宫中又没有什么见闻,所有的联想均来自那些不入流的盗版劣质书。脑中也就这么想一想,面上却不自觉地飞了红云,似乎有些羞赧。
真该去这个什么秋罗馆见识一番,段蕴止不住地想,不知这所谓人间极乐什么的,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教人食髓知味。
。* 。* 。
京中这些天安宁,因为行宫那档子而引发的造谣风波已渐渐被平息下去,或许谣言的影响还在,但也没人有胆量再提这事了。
至于那花草败落的原因仍是没有调查清楚,前大理寺卿的突然离世拖沓了不少查案进度,外加徐大人的死因也是谜案一桩,行宫那边乱糟糟地查着案,效率低得一塌糊涂。
段蕴又派人去那边催了一催,传回刑部尚书一封书信。
陛下啊,不是微臣不好好查,实在是困难啊!不过皇上放心,微臣会更加尽力调查,现已派人前往大华蜀地唐家堡寻觅高人前来。若是花中有人动手脚定能发现!
满纸书信放佛化作刑部尚书哭丧着的一张脸,段蕴默默将信纸折起来,心道不靠谱啊不靠谱……
。
从香山回来之后,何弃疗便遵了她的指示去了北郊找先帝身边高公公。
原本说给他五天的假期,陪着年迈的高公公多聊聊天唠唠嗑培养培养感情,再然后问事情便容易些。毕竟如同高公公这样在宫里摸爬滚打数十载、一路坐到总管位置的,不是人精也是半仙了。
何弃疗原本也觉得用五天时间拿下个老头不成问题,顺便他还能偷懒个几天。
结果他屁颠屁颠地跑到北郊,第二日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高公公不在,他家门口的小童掏着耳朵对何弃疗说,“我家主人昨日刚出门旅游去了,你要找他,半个月之后再来一趟吧。”
何弃疗悲哀地抹了一把脸,这高老头儿还挺会享受。
段蕴听到这消息也不禁扶额一叹,转眼半个月时间已经过去,她想起来这事便又打发何弃疗去了北郊。
等问清楚情况回来,这案子就有个差不多该有个了结了,她想。
当日眼见何弃疗收拾了个小包裹,牵了匹马准备出宫,段蕴忽地也冒出要出宫耍一耍的念头。
去哪儿呢?她偏头想着,朕微服出宫,还是往人多的地方跑跑,方能体察到民情,玩得到东西。
哪里人多?自然是兴善大街。
兴善大街两头连接着东市西市,又颇靠近世家与富贾们聚居的那片区域,一掷千金的土豪一抓一个准,地段绝佳,财源滚滚。
若是晚间,这一路上瓦舍酒家灯笼高挂,天香阁和秋罗馆的歌舞一曲胜过一曲风情万种,香风拂面,绮罗如云,大梦三生也醉得恣意。
何弃疗去了北郊找高公公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段蕴于是只携了清尘,快至黄昏时分换了件白袍拿了柄描金折扇,自我感觉翩翩美少年一枚,嘚瑟地出了宫。
她下了马车往兴善大街上一站,各种民间小食的香味扑面而来,空气中使劲一嗅,肚里的馋虫被勾/引得晕头转向。
“走,”段蕴拉住清尘一只胳膊,“跟本公子去吃东西!”
“公子要吃啥?”
段蕴迫不及待迈着大步答道,“赵家正宗鲜肉馄饨!”
清尘:“……”
谁说做广告没用的?商家的银子岂会白花?
像这种盗版话本子后面印的神烦小广告,不也能对陛下起到宣传效果嘛!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目测双更。
☆、第38章 兴善街有偶遇
这赵家正宗鲜肉馄饨是今年才在兴善大街上开张的;不折不扣一家新店。
明安城里大大小小的馄饨摊子不少,味道也都在彼此差不多的某个水平上;只算是种早晚懒得做饭时拿来充饥的方便吃食罢了。
这种摊子向来不温不火;生意情况几乎多年不变,依靠着薄利多销赚点铜板仅供一家人糊口。
从没人想过要专开一家馄饨店,做成像鸿宾楼那样大的酒家。
赵家鲜肉馄饨却是个例外,虽说这馄饨店仅是小小一块地方,将将只能摆上十八/九张桌子;可在寸土寸金的兴善大街,敢于盘下一户门面只卖馄饨也是需要不少勇气的。
这赵老板对自家的馄饨该是多有信心啊;段蕴当时在话本后面的广告上看到地址时便忍不住想;自信到下血本在兴善大街卖馄饨;那朕无论如何也要去尝上一碗。
她今日来了兴善大街;自是没有忘记这件事,直直往那地址就奔了过去。
远远离赵家馄饨店十丈,便已有惹人垂涎的鲜肉香味飘了过来。兴许是肚子饿了,兴许是赵家馄饨委实正宗味美,香味引得段蕴连脚步都快了几分。
店门口水泄不通地挤着一堆人,推推搡搡往前挤着要给伙计送钱。
那赵家的伙计红光满面,围一条蓝灰条纹的围裙,围裙上做了个小兜,里面鼓鼓囊囊全是碎银和铜板。
“大家不要急不要挤,本店大厨正在后堂精心制作香喷喷的鲜肉大馄饨,皮薄肉厚,鲜美多汁,一定可以让大家一饱口福的。”
挤在一堆人中间的某个大汉高声道,“小兄弟,俺们闻这味道就知道不会差的,可你这店面那么小,要猴年马月才能轮得上哥几个上桌啊!”
“哎这位大哥!慢工才能出细活嘛,”小伙计笑得两眼眯成缝,“本店的馄饨都是现包现下,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最新鲜的美味哪,心急吃不了热馄饨,要不大哥您先去那边长椅上坐一会儿?”
段蕴闻声往那旁边的长椅上一扫,乖乖隆地咚,一排食客正幽怨地坐着等吃。
陛下立刻便打了退堂鼓,她拽拽清尘的袖口低声道,“算了吧朕还是不吃了,这么等下去何弃疗都快从北郊回来了。”
清尘伸长脖子往那店面里使劲瞅,被这家顾客盈门的景象以及高贵冷艳的态度弄出了几分兴趣,她心不在焉地从段蕴手中扯回袖子,“再等会再等会。”
段蕴正被前后的肉墙挤着,轻易也迈不开脚步,只得拉着清尘以防走丢,一边还在想着今日跟朕出宫的那两名暗卫可还好,人挤人还瞧得见朕么。
“来来来,大家都排好队不要乱走。”红光满面的小伙计又开始吆喝,“大家先交银钱给在下,交过钱的到那边排队,没交钱的先列队在这边交钱。”
众人虽觉得这家店委实大牌了些,不过很多时候人都是这种心理,越是不容易到手的东西越撑着一口气想弄到,而那种送到嘴边的反倒不屑一顾。
于是老老实实排队等馄饨。
小伙计将自己灰蓝条纹的围裙摘了下来,把已经装满银钱的口袋掏空,放在另一个更大的钱袋中,兜着钱袋挨个收钱,“赵家正宗鲜肉馄饨哟喂,包您吃了还想吃哟喂,爱她就带她吃赵家鲜肉馄饨哟喂!”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大抵是第一次来,身边还站着一个个子矮矮的姑娘,看两人亲密状大概是一对小鸳鸯。
“小哥,这馄饨多少钱一碗?”
“大碗五个铜板,小碗三个铜板。”
书生眉一皱,“这么贵?”
“一分价钱一分货嘛。”
“可是东街王寡妇那家的馄饨只要两个铜板就能吃一大碗。”
伙计笑嘻嘻的也不恼,还看了一眼书生旁边的姑娘,“那公子可以去王寡妇那里吃嘛。”
书生默默不说话,拿出八个铜板放到伙计的大钱袋里,“一个大碗一个小碗。”
“得嘞,公子姑娘那边坐。”伙计弯腰一伸手。
收钱收得很快,不一会儿那红光满面双眼眯缝的小伙计就来到了段蕴和清尘的面前。
“这位公子,这位姑娘,要大碗小碗?”
段蕴看了下那边交过钱的队伍,已长长列了一纵队,立刻便不想见识这家的馄饨了。
清尘却拿出六个铜板放进去,朗声道,“两份小碗。”
那伙计正要继续往前走,清尘却笑了下,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物什塞到那伙计手中,“这位小哥,我家少爷今夜还有要事须办,想早些吃到你家的馄饨,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小伙计面上堆笑,“好说好说。”
于是一盏茶的时间后,两碗冒着热气的著名赵家正宗鲜肉馄饨便摆在了段蕴和清尘的面前。
两口吃下去,段蕴惊艳了。
她没学过什么形容美味佳肴的句子,这馄饨好吃在哪里她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好吃、很好吃、吃了还想吃。
一会儿功夫一碗馄饨便见了底。
终于明白为什么外面那么多人傻子一样排队了,段蕴意犹未尽地又从清尘碗里夹了只馄饨,突然间非常感谢自己是大理国皇帝这个身份,有银子真好。
“你方才给了那小哥什么东西?”
“一颗珍珠罢了。”清尘答。
段蕴满意地点点头,“做得机灵,朕回去赏给你十颗。”
。* 。* 。
两人吃馄饨吃得都十分惬意,优哉游哉从伙计给安排的雅座里走出去,经过一众辛苦等座的食客。
之前那书生和他身边的姑娘还坐在长椅上说着话,看到段蕴出来正好抬头撞见彼此的目光,那书生还对她友好地笑了下。
段蕴摸摸鼻子,颇感到不好意思。
那书生和姑娘本是排在她和清尘前面的,可她塞了颗珍珠先进去吃好喝好出来了,人家还在外边老老实实等着。
书生定也是明白她原本排在后面,明知她没遵着先来后到的规矩却也没说什么,好脾气地笑笑,显得极有涵养。
段蕴于是更羞愧了。
经过书生旁边时,段蕴无意间听那姑娘说了句,“夕恒哥哥,明日休沐去将军府上么?赵爷爷他好久没见你了。”
迈出去的一只脚堪堪停在了半空中,段蕴倒回去,笑吟吟地打量那书生,拱手道,“在下观公子面相,颇有一国栋梁之风,恕在下孟浪,能否告知贵姓?”
书生礼貌地回了个礼,“公子言重了,在下免贵姓李。”
“李夕恒?”
“确是不才。”
“甚好,”段蕴转了下手中的扇子柄,活像个富贵人家的纨绔小少爷,“在下有意结交李公子,那么便来日有缘再会。”
李夕恒觉得眼前这小少爷有些奇怪,出于礼貌还是客气地和他告了别。
明明个头才和他十四五岁那年差不多,言语间却有种说一不二的优越感,隐隐可称之为气场,还真是有些稀奇。
身边的妹妹捣了捣他,“夕恒哥哥,想什么呢?”
“没什么。”李夕恒对她温和地笑了下,“你说的有理,明日我便带些礼品去外祖父府上拜访。”
“嗯嗯。这就对了嘛。”小姑娘十分开心地点着头。
。* 。* 。
段蕴此前对于中书舍人李夕恒只是听说却从未见过,只知道他是镇国将军的外孙,乙酉年间的探花,外加做事比较踏实认真,安正则有重用他的打算。
今日从吃馄饨一事上看,这人谦逊有礼,委实也讨人喜欢。于是将提拔李夕恒这事的日程往前提了提。
夜幕将至,兴善大街上陆陆续续亮起了灯火,天香阁也开了阁门,一曲琵琶歌婉转柔媚,瞬间吸引三五男子停了脚步。
那厢秋罗馆也不甘示弱,一名红衣舞女点着浓艳的绛唇,灵巧的腰肢上挂着三只小鼓,她边舞动边打着鼓点,红衣鲜艳夺人眼球,又有三五人痴痴地抬起头走不动路。
段蕴看看这家,走两步又看看那家,只觉得这家乐妓与那家舞女,各有千秋各领风骚,怎么看都看不过瘾。
兴善大街上宝马香车,人头攒动,自从宵禁的时间推迟至了后半夜,明安城风月场所的生意便是越发的好了,直接拉动整条兴善大街的收入都涨了起来,为国库创了不少一笔税收。
段蕴仰着脑袋,晕头转向地看了会歌舞,再动脚步时竟有些漂浮。
旁边一位脑残粉对着秋罗馆的红衣舞女挥舞着激动的双臂,一激动便撞在了段蕴的肩上,段蕴毫无防备,踉踉跄跄往后仰倒下去。
一只手从后面顶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将她扶了起来。
段蕴回头,火树银花下一双灵动的桃花眼近在面前。
她一晃神,脑中只余下一个念头,又遇到熟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最近忙成陀螺,每次挤出时间更新都要呕血三升,生活真的太不容易了〒_〒
下个月应该就不怎么忙了,能多更点加速完结,叹气……
☆、第39章 去左边或右边
弦歌缓;灯影灿,兴善大街上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气象。
左右皆是仰头看天香阁乐妓和秋罗馆舞女的恩客;红/袖轻招;兀自引了一众人的魂,竟无人注意到段蕴。
她今日穿的那件素白袍子,修身妥帖,衬得原本不高的身量也显出来几分修长,年少之人特有的那种清秀样貌愈发干净澄澈。
段清晏抬手帮她稳住脚步;目光含笑,“还道是哪家小公子来这寻香宝地却不迈进;不想竟是本家。”
段蕴接过自己方才滑落的描金折扇;抬头望向段清晏一双清亮的眸子;霎时脑海中便渐远了笙歌。
他今夜也穿了件素白的袍子;段蕴愣神之间细细看去,从前襟的暗纹到裁剪的款式,竟是与她身上那件别无二致。只是段清晏高出她许多,缎带半束的墨发在兴善大街脂粉味道的夜风中低低飘起,说不出的倜傥。
反观她自己梳了个小髻在头顶,不比较还好,与段清晏站在一起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见到叔叔愣着做什么,”段清晏见她不说话,伸手拍了拍段蕴的肩膀,“莫不是见到熟人扫了雅兴?”
“这倒不是。”段蕴也回了个笑容,她不说话是因为无话可说,想打个招呼却一时考虑不好该如何称呼。
“不料与叔叔穿了一样的衣裳,看着看着走神罢了。”
段清晏上下打量她一番,摇了摇头道,“锦衣坊的莫三娘还说这是夏初新款只此一件,看来是我天真了,这商人的话都不大可信。”
他刚说完这句话,一朵绢花自前方飞来,将将要砸到段蕴头上的小髻。
段清晏一抬手,袖口的布料在段蕴面上拂了一下,再见他已是指间一朵牡丹。
远处天香阁与秋罗馆两家的姑娘们齐齐嬉笑,看着段清晏个个都挥了帕子。
“公子,如此良夜莫要负了良辰,上来与大家一道喝几杯如何?”
周围一众拿着沓沓银票的恩客目光鄙夷地看过来,大概是看这小白脸不拿银子却白得青睐十分不爽。
连到秦楼楚馆这种地方寻个乐子都要看脸,这日子没法过了。
段清晏朗声道,“在下今日只是路过贵地,怕是没有那般福气与各位佳人饮酒品茗了。”
姑娘们撇着红唇一阵娇嗔,恩客们拿着银票一片欣慰。
“公子既有贵干,奴家也不好执意挽留。”天香阁一个细腰姑娘这边话音刚落,秋罗馆那边一个大眼姑娘便接过话道,“那位小公子在地上数什么蚂蚁呢,花魁姐姐今日难得献舞,公子不理不睬,好生无情。”
段蕴低着头,听到这话禁不住一愣,莫非这数蚂蚁是说她?
段蕴茫然地抬起眼先去看了她九皇叔。
“小公子不要害羞,来,抬头看看姐姐。”
段蕴寻声望过去,秋罗馆的二楼栏杆上,一位风姿绰约的姑娘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周围有姑娘打趣道,“好俊俏的小公子,你可莫把人家折腾坏了。”
方才唤段蕴的姑娘媚眼如丝,印染了繁花纹样的纱衣下,直接便是白藕般的玉臂和缀着银铃的小蛮腰。
那美人下意识地挺了下前胸,某种常出现在淫词艳曲中的美感凌空袭了过来,还真是……说不出的那啥啊。
段蕴不由地垂了首默默内伤,目光扫过自己单薄的上半身,只觉得束胸布又紧了几分,勒得她心口一闷透不过气来。
“小公子不上来玩玩么?”那姑娘扬了扬手中的银质小酒壶,热情地勾她上去,“有酒喝有糖吃还有姐姐陪你开心哦。”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合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段蕴想到这家秋罗馆名称的出处,不由地脸一红,这开心也不知是何种开心法。
清尘看她一脸红扑扑的模样,只当作是这兴善大街上的人太多,空气太闷燥,将小皇帝给弄得热了。
清尘体贴地建议,“公子若是不喜这里太闹,前面还有些卖金石古玩的铺子,虽说比之这里要冷清了不少,但也能淘出些有趣的物什。”
段清晏也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乐呵,心道安正则大概是把皇上给教养得太好了,姑娘家言语上调笑几番,连温香软玉的躯体都未曾贴上来,竟也能惹得他红了面颊。
他不说话只是笑,段蕴那青涩的小模样横竖看过去都是可爱异常,若没人言传身教或是说给他男女之事,还不知这宫里要何时才能有小娃娃。
“公子,”段清晏听了清尘的话开口道,“清尘姑娘说的是,这些地方虽有趣但也免不了乱了些,公子若是不喜欢无视就好。”
段蕴原本都有些想离开了,然而一听段清晏这话,忽然就不愿走了。
秋罗馆的广告词又从脑海中冒出来,“羡煞神仙人间极乐,更多选择,更多欢笑。”
怎么个欢笑法?朕倒要亲自上去看看。
“走,跟公子上去乐乐。”她收了扇子扭头望向身旁的段清晏,“可要一同?”
段清晏伸手一请,“自然是要的。”
几人像模像样地往前走了数步,来到那罗帕生香的栏杆底下,颇有默契地驻了足。
“左边还是右边?”段清晏偏过头问陛下意见。
左边秋罗馆,媚眼如丝的姑娘正勾着红唇诱她,一旁的花魁腰间挂着小鼓,赤着一双白净小足随着鼓点的节奏踏出舞步,身段袅娜直让人移不开眼。
右边天香阁,抱着琵琶的姑娘正低低吟唱,广袖轻纱,云鬓花颜,温婉的模样恰似一朵不胜凉风的水莲花。五六女子在侧,助而歌之,恍然有九天仙乐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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