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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这是喜脉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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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天香阁,抱着琵琶的姑娘正低低吟唱,广袖轻纱,云鬓花颜,温婉的模样恰似一朵不胜凉风的水莲花。五六女子在侧,助而歌之,恍然有九天仙乐之感。
段蕴踌躇了,秋罗馆还是天香阁?
她看看左边又瞧瞧右边,最终没能逃得出秋罗馆广告词先入为主给她的深刻印象。
“去左边,兰蕙生香的好地方,本公子今夜就要瞧个爽。”
。* 。* 。
秋罗馆的那姑娘刚瞅着段蕴有往她们这边移过来的趋势,立刻就神色飞扬起来,笑得更是动人。
随后看到段清晏也跟着段蕴要进到秋罗馆,二楼栏杆上一众姑娘呼啦啦地下楼迎了过去,看来今日红鸾星大动艳福不浅,春天要来了!
众姑娘争先恐后地推挤着,还有个声音不知从哪里飘出来,听内容像是说给方才调笑段蕴那姑娘听的,“顾好你那棵嫩草就够了,剩下那位,放着老娘亲自上!”
这话恰巧飘进段蕴的耳朵里,她暗自摁了下太阳穴,怎么好端端的温柔乡听起来倒像是屠宰场一样。
这家的鸨母率先迈着小碎步迎了过来,这鸨母瘦瘦小小,个头不高,看上去年纪不大,经营这家秋罗馆大抵也是经验不足。
她刚说了句迎宾的开场白,还没有进入正题,众姑娘便围上来自行揽了活计。
兴许是段清晏白衣翩翩,风流俊赏得太过招人,段蕴和她皇叔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清尘连同那鸨母都被毫不留情地挤了出去。
鸨母似乎是个年轻好拿捏的软柿子,平日在自己手下的姑娘中也没树立起什么威信的那种。
她这会儿被挤出去,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愠怒的情绪,执一把小金梳给自己一下一下地顺了顺头发,一步三摇地就跑到边上陪别的恩客喝酒去了。
鸨母临走前还不忘看一眼被众姑娘晾在旁边的清尘,目光里似乎还含着玩味的笑,一个丫鬟跟自家主子来什么秋罗馆,无处容身了吧,手足无措了吧?
她很是会做生意地思考着,看这丫头姿色不错,倘若脑袋是个开窍的,倒不介意把这丫头给收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
昨天感动死我了,谢谢星光女神的长评和春菇鸡女神的两颗地雷。
看到的时候心肝儿都颤了昂!
好爱好爱你们=3=
(尤其是看到说,第一次给了窝,羞涩跑掉~~)
以及!
谢谢六巷女神给小皇帝画的人设,好有爱萌一脸血,会画画的姑娘不能更棒。
(手机党大概看不到图了,可以戳下“加入书签”,然后登陆电脑版的时候再看~)
今天是2014高考第一天,不知道有没有要高考的妹子曾经戳进过我的文,不管怎么说,祝考生们集齐天时地利,好运满满,取得好成绩!
今天的有话说好长,求不嫌弃。o(>_<)o
☆、第40章 天香阁旧相识
一堆姑娘围着段蕴叔侄二人如众星拱月;羡煞秋罗馆里不知多少人。
白嫩嫩的小手柔若无骨地攀上来,段清晏似是毫不介意;淡定地拿了折扇将美人红酥手推了回去;还附赠一个颠倒众生的笑。
红酥手的主人也不恼,状似随意地动了□子,肩上那薄如蝉翼的纱衣适时滑下去三寸,香肩半裸,甚是清凉。
段清晏不为所动;依旧只是淡笑。
“小公子怎么不抬头看看?”有人见段清晏稳如泰山,转而又去撩拨段蕴。
陛下正沉浸在浓郁的脂粉气息中不能自拔;女儿家的胭脂水粉味道她没怎么接触过;这会儿忽地袭来;只觉得鼻子里有些发痒;很不爽利。
眼见那只柔荑正要抚上她前襟,段蕴掩着口鼻突然一个喷嚏打出来。
美人的柔荑讪讪收了回去,段蕴抹了把鼻子抬起头,她眼中残留着些水汽,大抵是因了方才那个喷嚏的缘故,婆娑得如秋水一般。
段清晏心里忽地一软,往段蕴那边靠近了一步,开口言他,“诸位佳人待客,这门口似乎不是方便之地。在下瞧此处风雅得很,还想着能否观赏一番。”
一位高个姑娘会意,“二位公子请楼上坐,我秋罗馆在兴善大街上争得一方佳名,自是有缘由的。琴棋书画诗酒花茶都有姑娘精通,二楼雅间请。”
段蕴忙懵懵懂懂地跟着段清晏点了头,在一众姑娘的簇拥下上楼去了。
清尘在他二人身后简直要跳脚,方才那小媚狐狸伸手往段清晏身上乱摸,她便窝火得紧。
眼看又要攀上段蕴的前胸,怕这群风尘里打滚多年的人精发现什么不得了的,清尘护主心切差点没扑上去把那爪子砍了。
她这么尽瘁事国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天地可表,偏偏那两位转首上楼就把她忘了个干净。
一个姑娘跑秋罗馆来作甚?
清尘顺了下气,淡定地往鸨母在的那桌子上一坐,装大爷地吩咐,“上茶!”
。* 。* 。
姑娘们到楼上便慢慢散了开,她们本就是忙里偷闲,把自己房里的恩客撂下跑出去看美男的,可美男就那么一两个,切开了分也吃不到一口肉。
看看就够了,该干的正事还是要干,于是美人各自回房陪酒,只余下那么两三个还没离开段氏两枝花。
其中一位是勾段蕴上来的那个媚眼姑娘,一位是方才腰间挂鼓的红衣舞女,据说还是这秋罗馆的花魁。
“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花魁姑娘吟吟笑着,把他们往自己房中引。
段蕴答,“本公子姓段。”
花魁脚步一滞,语气放得更加轻柔,“公子既是国姓,想必定是有福之人,奴家伺候您一晚也是有幸三生了。”
段清晏眉毛一挑,“伺候小公子一晚?”
花魁似乎理解错了什么,受宠若惊地差点跪地,“公子您若是不嫌弃奴家,奴家也……”
“其实本公子也姓段。”
花魁张嘴没声音了,媚眼姑娘和花魁姑娘眼色一对,大着胆道,“二位公子是亲戚关系?”
段蕴正想肯定,段清晏却抢先道,“没错,这位是在下的堂弟。”
他这样说着,一只胳膊就搭上了段蕴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段蕴一怔,脑子里还在想,皇叔为何要说是堂弟,分明的叔侄关系被他说成了兄弟,这差辈了都。
“怪不得二位公子均生得这样好。”姑娘软绵绵的声音由衷赞叹。
花魁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莫非二位贵人是皇族?”
大理国已经建立了百年,皇帝也更换了五六任,每一代的旁系再生旁系,这么多年来段氏人丁兴旺,家族庞大难以计数。渐渐地,皇族中人也变得没那么金贵了。
段清晏回答,“唔,我们是当今陛下的远亲。”
花魁了然,将二人请进屋子里,抬手“砰”地一声关了房门,段蕴回头一看,那凭栏与她对话的媚眼姑娘已被挡在了门外。
真是可怕的女人啊,段蕴后脊一凉。
“公子稍坐,奴家去给您取新茶来泡。”
段蕴指了指茶几,“姑娘不必那么麻烦,这里不就有茶水么?”
“这茶并非新泡,少了赏茶鉴水闻香品茗的过程,情趣便失了大半。”花魁若有似无地把玩自己胸前的丝绦,好像在把他们的视线往某处引,随后巧笑着去准备茶具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段蕴就坐了下来,再接着段清晏倒了些茶水将杯子稍一冲洗,给自己满上一杯茶,顿也没顿一口喝光。
段蕴没料到他会这样做,讶然地看着那被喝光的杯子。
“出门没带水壶,这一路上未曾歇脚,口渴得紧。”段清晏解释着,转眼又喝了一杯。
段蕴忍不住低声感叹,“真是没想到,皇叔居然和朕一样没有情趣。”
“微服在外,还是换个称呼为妥,”段清晏动手也给她倒了一杯茶,“堂弟可嫌弃?”
“不嫌弃。”她接过之后不解问道,“不过为何称是堂弟?”
段清晏笑,“下意识的,总觉得你我二人是平辈关系,就那么顺口编了句。”
“依旁人看,也确实更像兄弟一些。”段蕴点点头,站起身想去拿盏灯过来。
秋罗馆也不知怎么回事,外面看着灯火通明的,等进了屋却是小气得让她腹诽,一张桌上就点一盏小灯,晦暗不明,弄得气氛怪怪的有些微妙。
她拿了只蜡烛回来,就因这微弱的灯光所碍,被椅子一绊歪倒在段清晏大腿上,段清晏忙伸出两只手扶她。
虽是有些丢脸,不过在段蕴看来,这委实就不是个事儿。
可她拍拍屁股正要起身,某种瓷器碎裂的声音就噼里啪啦响在昏暗的墙角。
段蕴循声望去,花魁姑娘面前碎了一摊茶具,双手掩口惊异地望着他们。
“天哪,你、你们是……”
段蕴莫名其妙,“我们是什么?”
“二位公子既是对奴家没有兴趣,又何必来我秋罗馆消遣?”花魁悲愤的声音也满是娇媚。
段清晏低头打量了一下,段蕴趴在他腿上,他两手扶着段蕴的胳膊,从背后花魁的角度看来便是抱着一般。
这姿势委实……有那么些怪异。
段清晏放荡不羁,只觉得这红衣舞女姑娘脑补得有些好笑。段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花魁这反应是为哪般。
总之二人很淡定。
花魁顾不上风情万种,踉踉跄跄迈过瓷器渣子跑过来,看到段蕴手里拿的蜡烛又是一阵晕厥,捂着胸口承受不来,“你们、你们居然还用蜡烛……”
段清晏毕竟成年好多日子了,这话什么意思他自然明白。
可是看段蕴睁着亮晶晶两只眼睛,就知道陛下定是不明白的。
段清晏不知怎的,挺是不想这烟花柳巷里的龌龊事情沾染了她,拉起段蕴便往门口走。
“是在下打扰姑娘了,这便告辞。”离开得干净又利落。
花魁房间的门一打开,出现那媚眼姑娘已石化的一张脸,段蕴吓了一大跳,敢情这姑娘方才一直在门外偷听。
也不知她方才自称“朕”的那句话有没有让人听到,段蕴心虚地一回想,似乎那时有刻意压低声音。
媚眼姑娘喃喃,“今儿真是让老娘见识到了,真断袖居然会到秋罗馆这种地方来。花魁房里上蜡烛,实在是重口啊……”
“断袖”两个字飘进耳朵,段蕴脚下险些一滑,她至此时终于明白花魁的反应是为哪般。
段清晏倒是很安然地拉过她往外走,衣袂翩然下了楼梯,正巧撞见清尘坐没坐相,一只脚踏在长椅上,右手揽过膝盖往自己嘴里灌茶。
段蕴唤了声,“清尘。”
清尘转首一见段清晏,表情瞬间僵硬,那只脚继续放着也不是,拿下去也不是。
段清晏很体贴地把身子往边上一偏不去看她,清尘叹了口气,起身站好。
“公子怎么这么快便下来了?”
段蕴尴尬道,“本公子觉得,呃……这上面不大好玩。”
一旁的鸨母巧笑,“看来是我们家的姑娘入不了贵人的眼,也罢,算是奴家没调/教好,公子请便。”
段蕴扯了下嘴角对她笑笑,从善如流地溜出秋罗馆。
花魁姑娘和媚眼姑娘尚在二楼感叹,就说这两个公子的画风怎么那么不对呢?
细细想来,连衣服都穿一样的,秀恩爱秀得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花魁把玩着自己腰间的小鼓,越想越觉得对。那时高个公子一挑眉,“伺候小公子一晚?”
还说那语气怎么像是不乐意,原来是这个缘故。
。* 。* 。
段蕴出了秋罗馆还很是遗憾,摇着脑袋道,“本想涨一番见识,结果……真是可惜了。”
清尘想劝她,陛下您别瞎跑了,这种见识有没有都无所谓。
段清晏却未予评价,待走至路中间,他突然转身对段蕴道,“既是出来了,玩个尽兴也不枉这一趟。”
“哦?此话何意?”
段清晏扇子一收,扇柄直指身后天香阁。
段蕴顿悟,“清尘,跟本公子去对面闻个香。秋罗馆红玫瑰也好,天香阁白玫瑰也罢,明月光和朱砂痣都是好风景。”
段清晏对这番话欣然赞同,清尘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到了门口,清尘乖巧道,“公子,奴婢就在下面等着不打扰你们雅兴了,有事再叫奴婢。”
这家的领头妈妈此时正在二楼教导姑娘,见新来了客官连忙下来迎接。
比之对面秋罗馆,她看上去年纪大了些,约莫二十六七的样子。
然而身材却是极好的,尤其是手臂和腰腹处的肌肤看上去有一种紧致的美,像是常年练舞的西域女子。
与自家楼上弹琵琶唱诗的调调不同,老板娘倒更符合对面秋罗馆的风格。
她风情万种地迎过来,与正上楼的段蕴二人相逢,见到段清晏微一福身,“段公子,好久不见。”
段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段清晏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同平时一样浅笑着,似乎和这位也不是很熟。
“这是尹二娘,天香阁的主人。”段清晏一边上楼一边和她介绍。
段蕴感叹,“想不到堂哥竟是天香阁的老主顾了。”
“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一段放荡不羁的岁月。”段清晏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道,“不过自从去了源州,也是有一两载不曾来过这里了。”
前方带路的尹二娘埋怨,“亏公子还记得这里,岂是一两载不曾来过,分明是有两年零三个月都不曾踏足。”
段清晏只是笑也不答话。
“二位公子请这边坐。”尹二娘打开了一间很是雅致的房间。
段蕴特意伸头瞅了瞅,嗯,光线挺足,蜡烛点得挺多,她很满意。
“可要找姑娘作陪?”尹二娘面带些许遗憾,“公子当年最爱点的那个墨音,她三个月前刚攒够银子给自己赎了身,奴家是做正经生意的,便也没办法挽留。”
“劳二娘费心了。”段清晏递给她一锭银子,“路过贵地,只是带自家堂弟上来喝杯茶,姑娘什么的不用麻烦了。”
尹二娘福身告退,“奴家这就吩咐人上茶水。”
段蕴打量了几番天香阁的摆设,又和着外面琵琶女的歌声哼了几个调调,再看向段清晏的眼神就多了些不同。
“皇叔既然与天香阁是旧相识,为何还要跟朕去了秋罗馆?”
段清晏答,“自然要听陛下做主。”
“尹二娘唤皇叔段公子,是知道皇叔的身份?”
那厢转过目光同她对视,“不错,确实是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2013年的今天,我在点了那个“成为作者”的按钮,第一次发了文字。
转眼一年过去了,周年纪念日就这么华丽丽地来到了。
其实自己有挺多感慨的,真说出来也难免矫情,所以啥都不说了。
总之我会期待下一个一年的自己,希望能越写越好,写出让自己满意让读者喜欢的故事。
也想过一周年来个什么纪念之类的,然而明天两门考试,默默内伤则个。
下次更新应该在周三,我爱你们。
会有祝福我一周年快乐的么?潜水党能出来撒个花就好了=3=
☆、第41章 折回去吃馄饨
段蕴唔了一声;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转,“那这么说来;当年皇叔做皇子时的风流名声倒是个事实。”
“彼时诚然有些蹉跎了时光。”段清晏并不急着为自己洗白。
“皇叔当年可有中意的女子?”
段清晏看了她两眼;略微摇了摇头。
“方才尹二娘说的那位墨音姑娘……”
“只是于音律上的知己罢了。”
“哦……”段蕴不自觉地拖长了声音,“墨音姑娘想来必定德艺双馨,与皇叔以乐会友,委实一段佳话。”
段清晏略略一提,“墨音善操琴;微臣有段时间还曾向她讨教。”
这种风雅的姑娘果然有人爱,只有爬树一项技能可拿出手的陛下不禁忧愁了一下自己身为女子的销路;而后恍然发现想了也是白想;如此一来反倒宽心了不少。
她道;“那除了墨音姑娘;宣国公府的萧小姐……”
“只是朋友的情谊罢了。”
“皇叔这么些年来,未曾属意一位女子?”
段清晏摇了摇头。
“唔……莫非皇叔喜好男子多些?”
“……微臣目前尚未有这种心态。”
段蕴递了个桌上的桃子给他,“皇叔别介意,朕只是戏言。”
段清晏笑,“陛下是关心微臣的婚事了?”
“朕此前不是也问过皇叔的意思么,那时候好奇而已。如今皇叔在明安住下,宅子也要安顿,府上也需有人打理,朕想来想去似乎该给皇叔物色一位贤妻了。”
“暂时未有良缘,等有了中意人选,微臣定然告知陛下。”
“也好。”段蕴不再多言,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是谢绝有圣旨帮他安排,段蕴想了想,还是随他去吧。
段清晏和缓地补充,“掌管收支这类事情,有一个韩易在便够了,陛下不必担心。安相也未娶妻,府上只有一位梁总管,微臣看着也挺好。”
尹二娘敲门进来,托盘上是一壶新泡的茶,另外还有一小碟龙须酥。
“二位请用,”她放下东西,朝门外一招手,进来一位清秀的小姑娘。
尹二娘介绍,“奴家今夜还有生意要忙,不能亲自帮贵人斟茶,这位是小洛,可以吩咐她端茶倒水捏肩捶腿。”
段蕴本能地不大想与陌生人共处一室,眼见段清晏站起来,以为他要拒绝便没说话。
孰料段清晏有些歉意地对她道,“之前茶水用得多了,堂哥去更衣,一会便回。”
段蕴只得点头。
她刚想说什么,尹二娘也盈盈拜下,“楼下新来了一个闹事的,奴家还要前去处理,这便告退了。”
“……好。”
直到段清晏和尹二娘都出去了,段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屋里只剩下了她和那个小洛。
小洛垂着头在一边站着,衣服穿得朴素简单,也未曾描眉施朱,不得不承认在段蕴看来还挺是顺眼。
她便开始和这小姑娘搭话,“你是哪里人士?年岁几何?”
小洛开口回答,声音也是很轻,“奴家是阳城人,五年前跟随娘亲改嫁到明安,今年十四。”
段蕴又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心想若是当初她堂弟没出事,也是这般年纪了。
她随口一提,“你倒是和本公子一样大。”
小洛抬眼看了看她,又低下头软软地道,“公子看上去便是贵人,能与贵人同庚,小洛不胜荣幸。”
“啊……同庚的人那么多,也没什么好荣幸的。”段蕴过了会又道,“不过也恰巧与当今陛下同岁,算是难得了。”
小洛点头称是。
“你是怎么来的天香阁?”
小洛迟疑了下,道,“娘亲改嫁后,继父脾气不好嫌我累赘,娘亲也没办法……”
还是个可怜的,段蕴叹了下,准备赏她些银钱表示慰问,结果一摸身上发现半个铜板也没带。
段蕴有些不好意思,指了下桌上的食碟,“别站着了,坐下吧。对了你饿不饿?这龙须酥赏你了。”
小洛乖巧地道谢,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小口吃着。
这温顺少言的样子让段蕴感觉挺舒服,不过也确实无趣了些,她往桌上一趴,感觉有些困意。
小洛吃完一块龙须酥,自己拿帕子擦了擦嘴,又坐好不动。
她看了一眼对面,发现段蕴正眯着眼瞅自己,一时间有些局促,“公子若有吩咐,尽管告诉小洛。”
段蕴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她小坐了片刻,不知是否感觉自己太多余没用了些,主动请缨道,“公子可需要奴家帮您捏肩放松一下?”
“你技术如何?”
“阁中按摩的活计都是奴家做的,尹妈妈曾夸奖过。”
“好,那你来吧。”
小姑娘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开始在段蕴肩上按揉了起来,不愧是天香阁里专业的,确实让段蕴舒服了一把。
她按了片刻,一见段清晏从外面推门进来便停了动作。
“怎么不继续了?”段蕴懒懒地道了句,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
她转过脸看到段清晏,见对方也在瞧自己便摆摆手让小洛退到边上。
段蕴摸了下自己左侧脸颊,想到自己方才半边脸都贴在梨花木的桌面上,弱了下声音问,“我面上可有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
段蕴舒了口气,“今夜不知怎的,兴许是屋子里有些闷了,竟还是有些困意。”
小洛闻言自觉地走到墙边,段蕴还在这边诧异她要做什么,那边就看到这小姑娘踮起脚尖将窗户给打开了。
天香阁的窗户安置得有些高,她开窗的时候还有些费劲。
段蕴:“……”
这孩子真呆啊,其实她方才的意思是想再出去走走,待在房间里委实无趣。
段清晏看着小洛的动作也笑了,“堂弟是不是想出去看看歌舞?”
段蕴大力点头。
“你下去罢。”段清晏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小洛,将这孩子打发了出去。
“方才可舒服?”
“还成。”段蕴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姑娘倒是挺可爱的。”
“她的年纪似乎和陛下相仿,陛下不妨和她聊聊,兴许能投缘。”
段蕴想象了一下她和小洛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她吃一块酒酿栗子糕,小洛吃一块龙须酥,她问一句今天什么日子,小洛答一句今天五月十六……
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趣啊。
“朕就不指望出来一趟便能遇上什么有缘人了。”
“陛下不喜欢这样的姑娘?”段清晏眼角微扬,灯影下桃花眼里光华流转。
“……朕更中意有趣些的,这样待在一处不会觉得冷清。”
“原来如此。”段清晏闲闲提了一句,“其实微臣也喜欢性子活泼些的,太温顺贤淑的总觉得少了些趣味。”
他又道,“这般看来,倒是有可能与陛下中意同一人。若真有那个时候,还希望陛下与微臣公平竞争。”
段蕴笑出声,“皇叔想得真远。不用担心,如果是皇叔看上的人,朕绝不会横刀夺爱。”
反正她一个姑娘,也不能指望人家给她生孩子。
段清晏不解,“为何?”
“这个……长幼有序嘛,皇叔至今还没有纳妃,理应让皇叔先来。”
段清晏点点头,也没有顾忌什么君臣之别,“陛下金口玉言,如此说定可不能食言了。改日微臣想求娶谁,陛下可不能拦着。”
“一定一定。”段蕴拍着胸脯和他保证。
“那日上朝时,似乎曾看见什么殿门口有两个挺漂亮的小姑娘……侄儿颇有眼福啊。”
“喔,那是春花和秋月,最近才调到御前来的。”
“是陛下中意的?”
“没有,看着顺眼而已。”
段清晏轻轻颔了首。
。* 。* 。
窗子开了之后,兴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便听得清楚了些,卖东西小贩的吆喝声时不时从外面飘进来。
这些声音嘈杂着若远若近,段蕴反倒有些享受。
她幼时住在东街,小巷子里时常有各种做小生意的,譬如某个捏糖人的大叔就和她很熟,再譬如某个卖小米粥的大婶,看到她便知道这丫头每次喝粥都只放半勺糖刚刚好。
皇城里没有这些交易买卖,她傍晚沿着宫墙走上一遭也只能零零碎碎听见小宫女嗑瓜子的声音。
飘进房间里的除了各种声音,还有食物的味道,尤其是那赵家正宗鲜肉馄饨,香味十分得勾人。
段蕴默默摸了下肚子。
其实她自从那时候吃了赵家馄饨,就一直意犹未尽,忍不住还想回去再来一碗。
刚吃完时还没这种感觉,大概是因为肚子饱了。
可从她进秋罗馆,出来,再进天香阁,就总是在馋那味道。
连带着这两家的糕点茶水她都没品出滋味来,也不晓得明安城两大风月场所的档次可还过得去。
段清晏摇了摇扇子,似乎也被这香味吸引,“前面新开张的那赵家馄饨,似乎在兴善大街上很受欢迎。”
“皇叔尝过没?”
“还没有。”
“那朕带皇叔去尝尝如何?”
段清晏欣然同意。
于是段蕴做了一个伟大而艰难的决定,她要离开天香阁一众美人前往馄饨店再吃些肉。
出了房间门,一低头便是让人眼花缭乱的曼妙歌舞,段蕴啧了一声,惋惜地想下回再来这地方,一定不能和熟人一起,楼上房间一坐,她等于是什么也没见识到嘛。
尹二娘送走他们的时候,笑得还很是明媚。
其实除了给小洛姑娘一锭银子的赏钱外,段蕴二人分明是在黄金时间占用了天香阁一间上房,并且还没有消费。
老板娘居然还能这么开心,当真少见。
段蕴临出天香阁的大门,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皱眉道,“我记得尹二娘方才说楼下来了闹事之人,怎么一屋子的人都很正常,半点没有影响似的。”
段清晏脚步一滞。
清尘奇怪道,“有人闹事么?哪里啊?”
“天香阁。”
清尘觉得更奇怪了,“奴婢一直在楼下坐着,没看到闹事的啊。”
“你确定?”
“是啊。”
“那就有问题了……”段蕴眸色一深,“她为什么要说谎呢?”
段清晏拍了拍她,“也许只是一些小摩擦,外加可能发生在房间里,所以清尘姑娘便没有察觉吧。”
清尘附和,“王爷说得对。”
段蕴缓缓地点了下头,脑中的疑云却没有半分消散,若只是小事,那尹二娘为何还要亲自前去处理?
依照她对段清晏的态度,清楚记得时隔两年零三个月这位王爷才再次来到天香阁,若非自家闹出什么大动静,她都没有理由抛开他们二人去忙别的。
段蕴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清尘扯了下她的袖子,“公子,赵家馄饨味道好香啊……”
“你是不是想再吃一碗?”
清尘马上承认。
段蕴心想自己肚子里的馋虫定是这丫头传染的,馋嘴馋得这么一致,果真近墨者黑。
。* 。* 。
夜间渐渐起了些风,赵家馄饨的香味顺风飘散,正好是迎着段蕴的方向,架势不可谓不销消魂。
脚步不知不觉地加快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后三人再抬首,映入眼帘的已是招牌。
赵家正宗鲜肉馄饨——牌匾上八个大字书得霸气侧漏,正是陈太师最爱的颜体。
馄饨店的门口仍是挤了一堆人,那个红光满面收钱的伙计仍在收钱,只不过钱袋子又换了一个。
段蕴简直不可置信,“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清尘抬头望了望月亮,“回公子,约莫快过了戌时。”
这个时间的馄饨店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段蕴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看来又要送出去颗珠子了。”
清尘:“……”
那红光满面的伙计见到段蕴和清尘回来,很是开心。
清尘默不作声又给他塞了颗更大的珠子,伙计便更开心了。
三人进去时,一楼已经没了空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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