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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锦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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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果然,此话一出深得曾紫黛的喜欢,她认同地点了点头。
  两人各自回屋。
  温蓝一进房间就把铁大统领唤到身边,一边给它喂吃的一边问它。
  “铁大统领,你知不知道这绵洲城有个什么余大人,平日里猎户有没有跟你提起过?”
  铁大统领不管不顾继续吃东西。
  “没用的家伙。”温蓝把手里的馒头全数塞进铁大统领的嘴里,拉开门下了楼。
  她要到楼下打听打听。
  时逢春节,虽说这是这个镇唯一的一家客栈,但店里并没有几个人。
  温蓝站在楼梯处朝下望了望,掌柜的伏在柜台前记着帐,店里的伙计则坐在角落里无聊的等着,可能是等厨房里做好菜他好端上楼。
  除去这两人,店里就一个挑夫模样的男子在吃饭。
  这似乎都问不出什么来。
  因为这绵洲城必定是省会城市,当官的自然多,像什么搞建设搞教育的搞行政的,还有管治安的,全数集合起来差不多可以开个大会。
  这些人里面说不准还有几个姓余的,万一问岔了可就麻烦了。
  当然这只是温蓝自以为是的想法,她并不知道这绵洲城其实是北平郡的驻地,这城里的郡守叫余怀远。
  不过,上天总是对她不薄,正当她站在楼梯处向下张望时,客栈的大门外又走进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穿着防风挡雪的斗篷,因为落雪了两人肩头额前已铺了一层雪花,一进屋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脱了斗篷将上面的雪抖净。
  这一脱,温蓝就看清了他们的脸。
  哟,哟,哟,居然是上次在于都城遇到了顾子瑜跟他拉丫鬟平儿。
  “嗨,嗨,嗨!”温蓝一边奔下楼一边朝顾子瑜他们招手,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顾子瑜与平儿抖净了衣服上的雪,一抬头就见一个模样俊俏的姑娘在跟他们打招呼。
  这姑娘身穿一件藏蓝色长袄,腰间系一条深色盘扣,虽着冬装但身形轻盈,随着奔跑一头齐腰长发随风飞舞,煞是好看。
  她奔到两人面前,背着手歪着头一对含光的杏眼眯缝起来,又俏皮又可爱。
  “姑娘您这是……”顾子瑜并没有认出这是温蓝。
  这也不怪他,上次见面他虽知道温蓝是个女儿身,但并没有看到她女儿身打扮,一时没认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顾公子,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你在于都城认识的朋友温蓝。”温蓝拍了拍胸,拍完她就知道了原因所在。
  我去,今天她可是穿女装。
  “不好意思,我今天换了一身行头,上次你看到我时我还是一个男的。”温蓝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从腰间掏出顾子瑜送给她的木牌。
  顾子瑜一见那木牌马上恍然,原来是她。
  没想到她换回女装这般俏丽。
  “原来是温蓝姑娘。”顾子瑜跟她行礼。
  “顾公子不必多礼。”温蓝伸手阻止,然后一转身看向顾子瑜身旁的丫鬟平儿。
  “好久不见呀,平儿。”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平儿,有逗趣之嫌。
  平儿这人虽刁蛮,但也是因为当时她以为温蓝是个男人,现在见她露出真身份,一时之间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原来你是女人。”
  “是的,我是女人,上次是因为要跟自家爷出来办事穿女装不太方便。”温蓝说完转身又跟顾子瑜道歉,“顾公子,上次没有跟你说明确实是有难言之隐,望顾公子海涵。”
  “其实我早已知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幼随师父习武,空隙之时也学了一些中医理疗把脉之术,那日帮姑娘包扎伤口时无意之间摸了一下姑娘的脉向,所以就猜到姑娘是男扮女装。”
  我去,古代人把脉这么厉害,看来科技进步之后有些手艺还是失传了。
  可惜,可惜。
  温蓝不失时机地送上马屁,“顾公子果然是世外高人,失敬失敬。”
  “温蓝姑娘说笑了。”顾子瑜话音未落又问道,“对了,温蓝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我准备上上京。”
  顾子瑜想了想,试探性地问,“是跟你家爷吗?”
  “不是,我跟我家爷分道扬镳了。”温蓝觉得这样说也不妥,她解释道,“我跟他本是雇佣关系,合约期满大家就分开了。”
  “原来是这样,姑娘是做何营生?”
  温蓝想了想回答道,“我是一个厨子。”
  “哦,原来是个厨子。”身旁的平儿拖了一个长音,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温蓝想这平儿丫头说这么话大概是觉得他的主子有眼无珠,把“名片”给了一个厨子吧!
  哎,这小姑娘这么久不见语气虽好了一些,但这狗眼看人低的性子并没有变。
  得,姐不跟她计较。
  “顾公子怎会到这里来?”温蓝问。
  “我也是为了回京。”
  “那还真是巧。”
  “也不是很巧,我们要到绵洲城待两天。”平儿插话进来,她可能是担心温蓝讹上顾子瑜。
  温蓝知她心思,也就没说她也要到绵洲城落脚的事情。
  而是说了另外一件事情。
  “我今天在此落脚还有一个同伴,是于都城县令家的千金,我下楼来是想问问厨房里菜做好了没有。”
  “原来温蓝姑娘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温蓝看了一眼平儿,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姐才没有讹你们的意思,别狗眼看人低。
  她说完跟顾子瑜作了一个辑,走到店小二面前问饭菜的事情去了。
  顾子瑜这边自然是让平儿去订房间。
  双方办完自己的事,上楼时又走到了一起。
  “顾公子住几号房?”
  “顺字三号。”
  “我顺字二号,有机会再聊。”温蓝为自己铺完后路,推开门进了屋。
  她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摸着下巴想如何支开平儿把顾子瑜约出来问绵洲城有没有一个姓余的大人。
  “刚才进来的太快,也没看那个平儿是不是跟顾子瑜进了一间屋。”温蓝自言自语。
  照说应该是进了一间屋,这古代的贴身丫鬟都是二十四小时在身边伺候主子,平时主子睡床她们都是支着脑袋在床边打磕睡,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用什么方法呢?
  温蓝抓耳挠腮地在屋里想对策,隔壁曾柴黛的丫鬟过来敲了门。
  “温姑娘,我们家小姐让您过去一起用晚饭。”
  “晚饭好了,好,我马上过去。”
  温蓝随着丫鬟出了房门,去顺子一号房时她扭头朝后看了一眼,就见顾子瑜的丫鬟平儿从最后一间屋子里出来。
  那是顺字四号房。
  这主仆不住在一间屋,太好了。
  温蓝了解了实情心里大概有了个想法,她想等一下吃饭的时候不管曾大小姐怎么问余大人的事,她先马虎对付过去,等打听清楚了再做打算。
  没想到的是,吃饭的时候曾大小姐一句话都没问,安安静静地吃饭,偶尔帮温蓝布个菜什么的也是极其温柔地朝她一笑。
  把大家闺秀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温蓝更感安心,一连吃了三碗饭。
  吃完饭,丫鬟将碗筷收了去,然后又帮曾大小姐沏了一壶茶。
  温蓝一看这架式就知道聊天的时候来了。
  她连忙起身装做肚子疼,跟曾家大小姐说道,“刚才我吃得太多,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想到院子里去消消食。”
  “我陪你去吧。”曾大小姐站起了身。
  “不用,不用。”温蓝把她按到椅子上坐好,“外面正下着雪呢,风也挺大的,曾小姐身子矜贵可别受了凉染上了风寒。”
  丫鬟也在旁边劝,“是呀,小姐,外面冷着呢,您还是不要出去了。”
  “对,对,对,我消完食马上回来。”温蓝丢下一句飞快地出了屋。
  转身她就跑到顺字三号房,敲开了顾子瑜的门。
  顾子瑜一人在房内正在等平儿张罗的晚饭,见有人敲门以为是平儿回来了,连忙唤了一声进来。
  温蓝推门进来,施了礼,“顾公子。”
  “温蓝姑娘?”
  “顾公子可用过膳?”
  “还没有,平儿已经让店家准备了。”
  看来刚才平儿出门是到楼下点餐去了,这么说顾子瑜吃饭还要些时候。
  温蓝连忙相邀,“顾公子,你能否陪我到院子里消消食,我刚才吃多了一些胃里难受。本来我是想一个人去的,但是我听说这里最近不太平,不敢一个人出去。”
  “现在南疆战乱,很多人见乱起意确实有些不太平,温蓝姑娘如果真的难受,那我就陪姑娘到院子里走走。”
  顾子瑜说道站回身拿了斗蓬,还真的跟温蓝出去了。
  好人呀!
  两人到了院子,顾子瑜正要披斗蓬见温蓝只穿着冬衣出来,连忙问,“姑娘的斗蓬呢?”
  “我一乡下姑娘那有这种高档的衣服,没事,我就穿这一身,不冷。”温蓝说着缩起手钻进袖管里。
  顾子瑜想了想把自己手上的斗蓬递给了温蓝,“姑娘不嫌弃的话,穿我这件吧。”
  “使不得,使不得。”温蓝拒绝,她想等一下要是平儿出来找她家的主子,看到她穿了顾子瑜的衣服还不剥了她的皮。
  她可不惹不起。
  还是速战速决吧。
  “顾公子,我第一次出远门对外面的世界都不懂,我想问问你,这绵洲城都有一些什么官?”
  “绵洲城是北平郡的郡府,这城里最大的官是郡守,还有监御史与郡尉,不过郡守与监御史和郡尉并不隶属。”
  原来是这样,一个行政官员,一个监督员,一个部队首领,划分的还挺清楚。
  “那这三个长官都叫什么名字?”温蓝又问。
  顾子瑜说了三个名字,其它两人她没在意听,就郡守余怀远的名字她听得最真切。
  “郡守大人叫余怀远呀!”
  顾子瑜连忙制止她,“温蓝姑娘,你若去了绵洲城可不能这样直称郡守大人的名字,这是要治罪的。”
  “我知道了,谢谢顾公子提醒。”
  顾子瑜对温蓝知错就改的态度很满意。
  温蓝又问,“顾公子,你知不知郡守大人多大年纪,有何生平事迹?”
  “温蓝姑娘为何如此感兴趣?”
  “我第一次出门嘛,到了绵洲城这么大的一个地方,自然是想知道一些地方官的事情,这样我回去也好跟我的那些姐妹们炫耀炫耀。”
  “温蓝姑娘如此直言不讳还真是真性情,不过我并不认识这位郡守大人,只是听说他非常年轻,是御都史家的大公子,名列三甲的状元郎。”
  这么牛!
  那曾紫黛想要打听的人肯定是他。
  曾紫黛可是县令家的千金大小姐,长得又是美若天仙,这样的姑娘心气肯定很傲,找夫君自然是要找个优于自己的男人。
  下嫁不可能,高攀是必须的,她有这个资本。
  而这个余怀远呢,年轻,有为,还有很强大的家族背景,这样的人放在现代就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
  好,就是他了!
  温蓝把余怀远的基本信息记到了心里,然后跺了跺脚对顾子瑜说道,“顾公子,这外面挺冷的,我们回去吧。”
  “可是我们才刚下来,温蓝姑娘的食消下去了?”
  “那能这么快,还是撑得慌。但是我怕公子你冻着了,平儿到时候找我算帐我可赔不起。”
  一句话逗乐了顾子瑜。
  “我发现你这个人有趣的很。”
  “是吗,我也觉得我很有趣。”温蓝嘿嘿一笑调皮地耸了耸肩。
  顾子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抖开自己的斗蓬为温蓝披上,若有些宠溺地说道,“我再陪你走两圈,这冬日积了食可就无法安睡。”
  哎哟我去,温蓝强劲的心脏也忍不住被顾子瑜的温柔给打动。
  这世间果真有暖男,而这暖男还如此玉树临风温润如玉,这让其它男人怎么活。
  例如:猎户。
  温蓝想到猎户,心情突然低落,那位爷性子那么淡又有直男病,不知道他回到家他那心上人有没有变心。
  哎,还是祝他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虽然他并不在乎也不需要她的祝福。
  花影子 说:
  玄月这几日一直眼皮在跳。
  青峰见他魂不守舍,忙问,“爷这是不放心铁将军吗?”
  “嗯。”
  “没事,铁将军有林芙蓉照看着,不会有事。”
  “我是担心它跟了新主人,不记得我这个原主人。”
  “不会的,狗这东西忠心。”
  “她不属狗,属猫,何来忠心。”


第五十九章 羊肉汤
  打听到了余大人的信息,温蓝也不能马上撂挑子走人,她又跟顾子瑜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然后找了一个怕顾子瑜感冒的借口,拉着他回到了客栈。
  进门,抖完身上的雪,温蓝就把斗篷还给了顾子瑜。
  正在搞交接仪式时,平儿从楼上奔了下来。
  她一下楼就横到了温蓝与顾子瑜中间,叉着腰问温蓝,“你带我们家公子去哪儿了,外面这么冷,你还抢我们公子的衣服穿?”
  十足的护主型人格。
  温蓝当过丫鬟知道丫鬟的不易,这主子病了倒霉的是下面的人。
  她也不跟平儿理论,再说喊顾子瑜出去消食是她出的鬼主意,如果顾子瑜真的病了,她确实是罪魁祸首。
  温蓝连忙跟平儿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平儿姑娘教训的是,来来来,我帮顾公子把斗篷披上。”
  她说着就把手上原本想还给顾子瑜的斗篷抖开披到了顾子瑜的身上还给他在胸前打了一个蝴蝶结。
  她做这一切没有任何预兆,顾子瑜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这让平儿更生气,这,这,这不是当着她的面在勾搭她的师兄吗?
  这个村姑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温蓝还完斗篷也不跟平儿多纠缠,她跟顾子瑜施了个礼,转身就上了楼。
  平儿回身看向顾子瑜,小声道,“师兄,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说什么胡话。”
  “我怎么说胡话了,她一个厨娘一个人到上京去,说出来谁信,我怀疑她就是在这里等我们,想接近我们已达成她真正的目的。”说到这里,平儿又撅起了嘴,“之前你给手牌时还说她有可能是圣上派来的奸细,现在师叔已经跟她分道扬镳了,这证明她肯定有鬼,为什么师兄你又开始护着她。”
  “不是护着,我只是觉得在没有弄清楚真相时不要随便对别人妄自菲薄。”
  “反正师兄你不要再跟她讲话,不要再接近她就是。”
  顾子瑜笑了笑,摇着头上了楼。
  平儿生气地叉了会腰,瞪着大牛眼也上了楼。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温蓝起床带着铁大统领下楼时就见曾紫黛与丫鬟已经站到了楼下。
  “姐姐昨晚可睡好?”曾紫黛一见到她就关切地问。
  温蓝连忙回答,“睡的挺好,曾姑娘你呢。”
  “我家小姐睡眠轻,夜里醒了好几回。”丫鬟代其回答。
  温蓝想这曾大小姐大概是苦于不知道该如何向她打听余大人的事才一晚上醒好几次吧!
  可是她也对这个余大人一无所知。
  不过,到了绵洲城她试着帮忙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替这曾大小姐想点办法。
  虽说攀龙附凤不好,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难得这曾大小姐能有如此远见,这一点温蓝很欣赏。
  因为她也一样,当初跪着求猎户娶她时不就是为了改变命运吗?
  想到此,温蓝上前握住曾紫黛的手,温柔地说道,“今天又要坐一天的车,曾姑娘可要辛苦了,到时候在车里睡一会儿。”
  “嗯。”
  两人说话间,顾子瑜与平儿下了楼,看来他们也准备起程。
  因为有曾紫黛在一旁,温蓝没有跟顾子瑜打招呼,她微微朝他点了点头,扶着曾紫黛的胳膊就出了客栈的门。
  她一走,平儿就在后面冷哼,“公子,你看她都不跟我们打招呼。”
  这话,她说的声音很大,有想让温蓝听见的意思。
  顾子瑜小声训斥,“你不是说她想利用我们进京吗,现在她一声不吭地走了,你又嫌弃她不跟我们打招呼,你是不是忘了师训?”
  平儿马上撇起了嘴一脸委屈。
  顾子瑜见她这样,自觉刚才说话语气重了一些,他柔声又说道,“这次出门,师父让我们以主仆身份示人,目的是为了什么你是知道的,马上乌山法头大会就要在绵洲城举行,各大门派会齐聚绵洲城,这一路我们并没有查出那些门派持有乌山法头,这对我们苍穹派很不利。”
  “可是……”
  “好啦,大事要紧,我们快点出发。”
  顾子瑜说完抖开斗篷披到身上快步出了客栈,客栈外店小二已经把他们昨天代管的马匹牵了过来。
  顾子瑜飞身上马,回眸看了一眼正在上马车的温蓝,挥动马鞭绝尘而去。
  平儿也纵上马,紧跟其后。
  温蓝看他们策马扬鞭,又想到猎户走的时候也是这般潇洒,她不禁问曾紫黛,“曾姑娘,这南朝人都会骑马吗?”
  曾紫黛不懂温蓝为什么这么问,这南朝一般人家是养不起马的,能在大街上骑马代行之人多是达官贵人。
  不过这女子骑马却很少见,大家的千金都是乘坐马车出行。
  温蓝姑娘是不是想问那女子为什么会骑马?
  曾紫黛这一分析就向温蓝解释道,“姐姐是不是想问那女子为何骑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是江湖中人,所以才擅长骑马。”
  温蓝本是好奇才问,并没有向曾紫黛打听顾子瑜与平儿身份的意思,没想到这曾紫黛就凭平儿会骑马就分析出他们是江湖中人。
  这点让温蓝十分佩服,因为她知道顾子瑜跟平儿是苍穹派的人,有门有派自然算得上是江湖之人。
  这曾大小姐好眼力。
  既然这样,那就多问她一些事情。
  马车前行,温蓝坐在车里就问曾紫黛,“曾姑娘,这江湖门派具体都干些什么事?”
  会不会像电视上演的小说上写的那样,各大门派相争还搞什么华山论剑什么的。
  曾紫黛摇摇头,“我也不懂,不过我听我爹爹讲在朝为官最好不要过问江湖之事,但有时候需要仰仗江湖中人。”
  “那他们这些人对于朝廷来说算不算坏人。”温蓝想到的是某些势力组织。
  如果顾子瑜算是这类人,那她就要想一想了。
  她穿越到这个地方成为了林芙蓉,现在做这么多努力只是不想在那个小山村里随便嫁个男人做个生孩子的机器。
  因为平凡地活下去不是她温蓝的性格。
  但跟某些势力组织的人搅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初衷。
  下次碰到这个顾公子还是不要说话好了。温蓝告诫自己,但她一想到顾子瑜温文尔雅的样子,又觉得失去他这样的一个朋友有些可惜。
  他可是唯一一个为她包扎过伤口又把斗蓬借给她穿的人。
  那猎户,跟他生活了那么久,除了受伤的时候递了一瓶药膏给她,其它时间就当她似空气,连正眼都不瞧。
  人跟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车又行了一日,到了子时马车才到了绵洲城,因为城门霄禁,温蓝一行人只能在城门外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说是客栈,其实就是一个大厅,厅里升着几盆炉火,四周摆着几个方桌,三三两两等着进城的人们花上几文钱买上一壶茶水,围坐在炉火边熬到天亮。
  照说像曾紫黛这样的千金小姐,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熬到天亮,她可以先行在途中找家正规的客栈过了这一晚第二天再赶到绵洲城。
  但曾紫黛坚持赶路,一问才知道,明天是城里监御史的生辰,曾紫黛的舅舅是这监御史手下的一个小小文书,公司大老板过寿他自然会前去送个礼。
  曾紫黛想跟着舅舅一同前往,必定她父亲是于都城的县令,监御史虽不是直系上司但也是高几品的官员。
  这南朝民风开化,并没有什么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所以官员家的千金代替家父前去拜寿并没有什么不妥。
  曾紫黛跟温蓝说这些时眼里透着无奈,“我可不能太晚去,要不然就失了礼数。”
  但温蓝心里明白,曾紫黛这么着急地赶着去拜寿肯定是为了那个余大人。
  郡守虽是绵洲城最大的官但这监御史可是朝廷派来监督郡守政绩的,监御史做寿,这郡守大人自然要去祝贺,这种机会曾紫黛怎么会错过。
  不能错过就只能赶路,紧赶慢赶到了绵洲城还是晚了,城门关闭到了明天早上才能开门。
  所以三个女眷跟一个马夫走进了这家客栈,幸好有一条狗。
  寻到一处角落坐下时,四周的那些来路不明的人并没有张狂地打量她们。
  铁大统领的威力可见一般。
  曾紫黛也意识到铁大统领的好处,入座时她特意地挨着铁大统领坐下,还十分亲呢地摸了摸铁大统领的头。
  铁大统领一脸傲娇,居然躲开了曾紫黛的亲近,朝瘟蓝身边挪了挪。
  温蓝见铁大统领不给美女面子,连忙打圆场,笑着对曾紫黛说道,“曾姑娘不要在意,它就是这古怪性情,跟它的原主人一样。”
  “原主人?你说是是那猎户?”
  “是。”
  “姐姐你没有过问猎户是谁吗?”
  “我不能问,这是我被聘到他身边工作的第一要求。”温蓝说完挑着眉问曾紫黛,“你知道猎户是谁吗?”
  “我不知,爹爹不曾告诉我。”
  温蓝微微一笑,她才不信这鬼话,那县令猴精的很,把女儿派出来搞外交还不告诉她一些事情?
  说出去谁信。
  不过,她也懒得知道。
  “我们要壶茶吧,我包里就肉干,大家吃点喝点驱点寒意。”温蓝说着站起身招呼着店小二泡茶。
  很快,店小二送来了茶,一壶茶十五文,比住间店房都贵。
  温蓝一下子傻了眼,这那是家客栈呀,这明明是家黑店!
  正在她思索着要不要跟这家店小二讲讲理时,曾紫黛示意让丫鬟掏钱。
  温蓝那能让曾紫黛被坑,茶是她点的,这钱必须由她付。
  她连忙把曾紫黛的丫鬟一拦,从钱袋里往外掏钱。
  温蓝的钱袋有碎银有铜板也有那十来颗金珠,她本来是想掏铜板的,可是手上一用力袋里的一颗金珠就掉了出来,然后它就在一群人的眼皮底下滚到了一个人的脚前。
  温蓝暗叫不好,她连忙把手里的铜板往店小二手里一塞,猫着腰就奔过去捡金珠。
  这可是她创业的本金,一颗金珠就是十来锭银子,掉一颗她都心疼。
  眼瞅着就要捡到金珠了,没想到有一只手比她快了一步,先行将那金珠捡了起来。
  他捡起来还朝空中抛了抛,随后手腕一转把手背到了身后。
  “呃,这是我的,还给我。”温蓝跳将起来,伸手朝来人讨要。
  不过她也只敢讨要这一声,后面的话硬生生地被她给咽了回去,因为面前的这个人长得五大三粗,模样就像电视里的李逵,高大,彪悍。
  长得也不好看。
  此时,店里一片安静,四围的喝茶群众静静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是无知少女认怂还是彪形大汉主动归还。
  但是,两样都不是,只见店小二一声高喊,“哟,这不是都尉大人吗,今日你也被隔到城外了?”
  都尉大人?
  温蓝快步溜回到曾紫黛身边,小声问,“都尉大人是干什么的?”
  “负责管理绵洲城治安的。”曾紫黛眉头微皱略有所思道,“这么晚都尉大人在城外巡视,看来这绵洲城有事要发生。”
  “什么事?”温蓝连忙凑近了一些问,“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可不想出门的第二天就碰到动荡。
  例如贼兵屠城。
  那她进城岂不是送死?
  温蓝正等着曾紫黛答话,突然感觉身后黑影压来四周的气压也降低了不少,她正想回身却见身边的曾紫黛猛地朝后一退。
  而铁大统领飞扑了出去。
  客栈里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紧接着狗吠声,拔刀,还有一个男人嚎叫声。
  温蓝不用看就知道护主的铁大统领正在帮她对付刚才那个黑影。
  等她看清楚时,她才知道那黑影正是那都尉大人。
  “铁大统领,不能咬呀,不能咬!”温蓝连忙奔过去,一把抱住了死咬住都尉大人裤腿的铁大统领。
  而都尉大人身后的护卫,见自家老大被咬,一个个地拔出刀就要冲上来砍。
  温蓝一看,连忙退后掏出猎户给的玉珠,轻转珠铃,大喝一声退。
  发了疯的铁大统领听到珠铃声,居然松开嘴一百八十度转身退跳到温蓝身后。
  就算是这样,它还是朝那几个大汉吡着嘴。
  “各位各位,听我说,我家的狗绝对没有想要冒犯大家的意思,只是它一乡下狗没见过什么世面,刚才有些受惊,有些受惊。”
  “受惊?受什么惊!我看就是一只疯狗。”
  “不是疯狗。”温蓝解释。
  “把我们都尉大人咬了,还不是疯狗?”那持刀的汉子说着就要上前对付铁大统领。
  刚走了两步,那都尉大人手一伸就将他拦了回去。
  “你从何而来?”他问温蓝。
  “从于都城而来呀。”温蓝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没猎户在身边,她连说话都没有了底气。
  思念猎户的第一天!
  “这金珠从哪里来的?”他把手里的金珠拿起来又问。
  “我,我的呀。”温蓝硬着头皮回答。
  灵敏的第六感告诉她,这金珠有问题。
  等等等等,让她捋一捋。
  那荷花钱袋有可能是那余大人的,而钱袋里的金珠自然有可能是那余大人的。
  余大人是郡守(暂定),而这个都尉很显然只是这绵洲城的一个治安主任。
  撑死了也就算是一个刑侦大队长。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不要告诉这个刑侦大队长,他手上的这颗金珠是省长大人的呢?
  有必要。
  “其实也不是我的,是别人送给我的。”温蓝开始发挥她编故事的能力。
  “是这样的,都尉大人。”温蓝一边编一边看对方的脸色,“我在于都城呢是一个顶级的厨子,有一天我被聘到一家人的府上,当天是这家人的主人要宴请一位十分有身份的客人,于是我展示了我的十八般手艺,做了一桌好菜,那位客人吃得是十分开心,就赏了我一颗金珠。”
  “哦,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厨子。”
  “人不可貌相,我干这一行也有几年,一般人家还请不到我。”温蓝吹完这个牛皮还十分得意地笑了笑。
  “我不信。”那五大三粗的都尉大人并不好糊弄。
  刑侦大队长,怎么可能这么好精弄,人家也有脑子的。
  温蓝见他不信,十分无奈地摊摊手,“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也不能在这种鬼地方做一桌菜给你吃。”
  “我们这里可以做菜的。”那个奸诈的店小二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拎着一壶茶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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