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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在撩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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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厉害?”佯装出一副有些惶恐的神情,齐毓玠故意逗她道。
  齐峦当了真,非常严肃认真回答,“就是千万不要招惹小姐姐,否则她轻轻‘咻’一下,脖子……”猛地伸手捂住自己脖颈,她生动地瞪大圆溜溜的眼睛,“脖子就断了。”
  许是齐毓玠神情太过……
  齐峦嘟嘴愤懑道,“皇帝哥哥你不信对不对?”
  “你这确实编得太荒唐了些,你继续说个不那么夸张的,朕一定信。”齐毓玠拂袖给她斟茶,笑着道,“来来来,先喝杯茶再好生去想。”
  气鼓鼓地哼声站起来,齐峦走来走去,最后眸中一亮,颇有些得意的将双手背到身后,定定望着他道,“皇帝哥哥,你可以用弹弓射中天上飞的鸟儿么?”
  “咱们有弓箭,为何要用弹弓?”
  “用弓箭也可以,那皇帝哥哥你能一支箭羽同时射中三只鸟儿么?”
  “想来不……”齐毓玠端起茶杯沾了沾唇,正要说“不可以”,却透过她期许的眸子里听到她此时内心的话。
  “哼,一定不可以的。”
  “但是小姐姐可以,所以小姐姐就是比皇帝哥哥厉害。”
  “不过我还是不要说出来,免得皇帝哥哥伤心,我只提醒他不要得罪小姐姐就可以啦……”
  “想来不是没有可能。”话到嘴边却换了个意思,齐毓玠猛地将茶杯搁在桌上,突然凛眉唤门外的李久去将他弓箭取出来。
  兄妹二人走出御书房,站定在明媚阳光下的院落中。
  一时之间不可能有一群鸟儿从天际飞过,太监们便抱来几个笼子,将御膳房里饲养着准备做乳鸽的鸟儿们放出来。
  齐毓玠触摸着手里久违的弓箭熟悉感觉,趁齐峦蹦蹦跳跳去逗弄那些鸽子,他使了个眼色,招来站在几米开外的陈嬷嬷,漫不经心问,“长公主今日在半月湖畔发生了何事?”
  “长公主上午在半月湖畔玩耍时恰巧遇见乔贵人,因与那些鸟儿们置气,乔贵人便帮着殿下教训一番那些鸟儿,后来奴婢请示太后后,就将三只白鹤送去御膳房烹饪。”陈嬷嬷实事求是言简意赅的回答。
  “乔贵人?”好看的凤眸瞬间眯起,齐毓玠猛地拉开弓箭,盯着扑腾飞向半空的那群鸽子,面色瞧不出喜怒,“她猎的鹤?”
  话落的一瞬间,箭羽裹着厉风离弦而出,“咻”一声,一只背部插着箭羽的鸽子从半空坠落。
  不远处的齐峦“哇哦”着迅速鼓掌,而后连蹦带跳跑过来夸他道,“皇帝哥哥好厉害。”就是果然没有小姐姐强大厉害的……
  齐毓玠眼梢轻勾,将她轻飘飘的最后一句话听在耳里,他薄唇紧抿,觑向一边恭敬低眉站着的陈嬷嬷。
  “回陛下,是。”
  “什么是呀?”齐峦不明所以的凑过来,一会儿看看齐毓玠一会儿看看陈嬷嬷。
  “没什么,只不过朕已经帮你找着了你的那位厉害小姐姐。”将弓箭递给旁侧太监,齐毓玠低眉理了理袖摆,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走,带你去瞧瞧她。”
  “哇哦真的么?太好啦,皇帝哥哥好厉害……”
  厉害?
  齐毓玠默默扫了眼旁侧欢快的齐峦。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厉害”这个词如今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是在折辱他一般,毕竟在她心里,那个乔贵人是老厉害老厉害了……
  那他可要好生见识见识她的老厉害是有多厉害。
  想起她瘦弱纤细的小身板,齐毓玠就有种她们可能是联合起来在逗他的错觉,就凭她?他单手轻轻一抱就将她拎了起来,还有昨夜在床榻上,她分明柔弱得不堪一击。
  咳咳,莫名觉得有些燥热,他扯了扯衣领,佯装正经的叫住在前头不好好走路的齐峦,让她老实些跟着他,别一会儿踢小石子一会儿跑去折花。
  尽管齐毓玠自认没带多少人,但队伍还是挺壮观。
  一行将近走到景仁宫时,乔亦柔身边的小太监登陵就警醒的瞅准了苗头,陛下这……似乎是要到他们这里来啊?
  再想昨夜贵人方承了宠,就更确信了,我的天,定是娘娘入了陛下青眼,觉得喜欢才迫不及待又来的。
  急匆匆只扫到那一抹明黄色,登陵就猛地转身飞般跑进偏殿,赶紧支会服侍贵人的宫女们,叫她们好生准备。
  杏春梅秋自是喜得嘴都合不拢。
  这点儿还早呢,天色都未昏暗,她们不是才入宫的新宫女儿,自是晓得陛下一贯风气,端正自持得很。
  如今却——
  不摆明了特别满意她们家娘娘昨晚的表现么?只怕眼下是特地过来探望娘娘呢!
  揉着帕子捂住嘴角,杏春觉得她们真是跟对主子了,娘娘一看就是将来要宠冠六宫的人呀!
  “别笑了,娘娘还睡着呢,咱快去给娘娘梳头取一身新衣群。”推搡了下杏春,梅秋道。
  “净说我,你不也笑得八颗牙都数得清么?”
  两人拌着嘴,都春风满面地进去寝殿,将床榻边的纱幔系上,杏春喜不自胜微微弯腰唤道,“娘娘,您快醒醒,陛下来看您了,娘娘,娘娘,前头登陵说陛下只怕再过……”
  乔亦柔睫毛动了动。
  她身子是没任何不适的,只是中午吃得油腻了些,回来喝了些绿豆粥,吃饱喝足,左右闲着无事,便睡下了。
  但为何她朦朦胧胧中竟听到了最不愿听到的那两个字?
  睁开惺忪睡眼,杏春的笑脸顷刻闪现在眼前,还有她落在耳畔的话语,“娘娘,陛下快来了,奴婢给您取了这身娇粉色新衣,您看如何?”
  陛下?
  猛地坐起来,乔亦柔惊恐地扫了眼窗外,“天还没黑呢,他来干嘛?”
  杏春梅秋:“……”
  “陛下自然是惦念着娘娘才过来的,指不定待会就直接留下用晚膳了呢!”至于晚膳之后那些事儿岂不顺水推舟?杏春梅秋都没有经验,说起这个微微有些害臊。
  乔亦柔紧绷着脸,眉头一皱,她觉得,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可大白天的,他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吧?
  满怀心事地被她们扶起来,杏春梅秋两个贴身伺候她穿衣,剩余几个去端水准备洗漱和梳妆首饰。
  短短片刻,乔亦柔终于回神时才惊觉她们也完工了,真是手脚够利索的。
  不经意透过铜镜扫了眼自己,乔亦柔惊呆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杏春梅秋,提起粉嫩色裙摆,无语道,“这……”
  “娘娘穿这身就像三月里刚绽开的桃花儿一样,不,比那桃花儿都美。”
  “可不?陛下等会一定会被娘娘姿色倾倒的。”
  吹吧你们……
  乔亦柔想把头上几支桃花簪子取下,孰知殿外却传来一阵响动,果真是那讨厌的陛下来了。
  左右来不及,她只能匆匆穿着这一身明显意味着“快来宠幸我”的衣裙出了内室。
  不过来的却不是陛下一人,还有位长公主殿下呢。
  屋子内外太监宫女们都有些失望,哎,长公主心思单纯干净,陛下万万不会带着她来做那些不可描述之事的,倒令他们空欢喜一场,还以为陛下一朝见荤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呢!
  只有乔亦柔觉得庆幸,她请安后规规矩矩站在一侧,齐毓玠身后的齐峦已经飞快跑过来拉住她的手,毫不吝啬的夸奖她,“小姐姐你真好看,你最好看了,峦儿可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人,你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小姐姐……”
  齐毓玠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饮茶。
  他掀眸从头到脚打量她,是挺好看吧,但齐峦的话真是狗腿得令人无法直视。
  还无论说什么都要加上一个“最”字,什么最厉害了,最好看了,比皇帝哥哥强多了,呵呵……


第21章 
  乔亦柔被夸的怪不好意思的,尤其边儿上还杵着一尊危险极了的皇帝!
  她其实一点儿都不怕齐毓玠这个人,长得就不算很厉害的样子,可他的身份地位却像是一层坚硬的铠甲,教人不得轻易用剑去破开。
  在她心里,铠甲里头的人完全就是一颗脆生生且长得好看的空心萝卜,她才不是在向空心萝卜服软,她只是屈服拜倒在那层铠甲的威力之下而已……
  “听说——”
  食指轻轻敲打着瓷杯精致的纹面,“空心萝卜”齐毓玠眼色被氤氲水汽遮挡,目光便有些明明暗暗难以捉摸。
  乔亦柔双手被齐峦亲热握着,心中戛然敲起一记警钟,这皇帝又阴阳怪气说话了,而且此番是带着长公主一同过来。她看着身前眉眼弯弯心性纯良的齐峦,觉得怕是白日半月湖的事情已经被他知晓,所以?他过来做什么?兴师问罪或是?
  齐毓玠眉色又深沉了几分,他从鼻腔里轻哼了声,“听说你今儿帮长公主出了口恶气,煞是威风凛凛?”
  “是呀是呀,特别威风凛凛。”齐峦抢先附和,脑袋点的如小鸡啄米。
  乔亦柔僵硬地扯唇,干笑道,“不过是几只小飞禽罢了,何来威风凛凛一说,陛下实在抬举了,嫔妾不过就将那石子扔去湖里吓得鸟儿们四处溃散罢了。”
  “哪有?小姐姐就是威风凛凛,最威风凛凛了,你还猎了三只肥鹤呢,皇帝哥哥……”
  猛地闭嘴,齐峦咬了咬下唇,伸出去的头往乔亦柔身边缩了缩,不吱声了。
  皇帝哥哥刚才一支箭羽才射中一只小白鸽呢,两相对比,小姐姐岂不是特别威风凛凛?但是她不要说下去了,皇帝哥哥要伤心的。
  齐毓玠搁下茶杯,喝不下去了,他斜了眼双眼放光巴巴盯着那个乔贵人的齐峦,心中憋气。
  他那叫热身,又不是正儿八经狩猎,再者白鹤与白鸽体积比较比较,明显白鹤容易射中多了,峦儿如此轻而易举的下判定,委实草率。
  就说让她平常多看些书学些知识,好知道什么叫谨言慎行对不对?看,现在露馅了吧……
  “照这么说,那送去御膳房的几只白鹤也是你那么随意地扔了块石头便被砸死了?”齐毓玠心情不好,脸色更不好,他斜睨着老实巴交站在那儿的乔贵人,觉得好气啊,她有那么老实巴交?昨儿想拿巴豆茶灌他的事情那是老实人能思量出来的?呵呵,他都还没治她罪呢!
  “陛下……”乔亦柔脑袋飞快转动着,她白日确实冲动了些,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她许久不碰这种有趣玩意儿,难免一时得意忘形,加之身旁长公主助威助得她心中热血澎拜,于是,悲剧就这么上演了,她也没觉得使了很大力气,那石头怎么就劲劲儿地飞出去了呢?而且还砸死了三只肥鹤,果然这些鸟儿被捉来皇宫好吃好喝喂养着,一只只变得成了懒软骨头,大难来临都迟钝的傻乎乎飞不起来,所以能怨她么?
  听着,齐毓玠气不打一处来地瞪她,倒是惯会蛮不讲理,他且看她等下嘴上怎么说。
  “陛下,嫔妾估摸着那些白鹤胆儿大,宫中与人接触多了,便以为没人会伤害它们,所以它们压根没想躲避,哪知却被嫔妾意外的射中了呢?”乔亦柔讪讪笑着,“嫔妾其实根本不太会使这玩意儿,手生的很,此次纯属巧合,若再给嫔妾一次机会,保准射不中的。”
  心中却暗道,“才怪,我三岁就能用弹弓射中枝丫间的鸟儿,几年未碰又如何?想来是宝刀未老,实话实说,当时在半月湖畔稀里糊涂的,我都压根还没使出浑身解数咧!”
  “重新沏壶茶来。”冷冷出声,见她宫里的婢女闻言上前,齐毓玠再加一句,“大热天儿的,别用滚水。”嫌他还不够上火是不是?
  待人下去了,他抬眸沉沉盯着这个女人,真够大言不惭的,她以为她能有后羿之能?齐毓玠认为“半月湖猎鹤”一事虽不可思议,但既然是事实,她必定是有运气加成。想他十二岁离开皇城抵达邬门关,将近十年间,才练就一身罕见的骑射功夫,所以一块石子同时击杀远处的三只飞鹤这种事……
  哪怕有此精准度,然他堂堂男儿之身恐都没有这般神力,她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子岂不是天方夜谭?
  他暗暗在心底怼她,偏生齐峦愈加对她崇拜的不行,心底念叨着原来小姐姐还是头几次玩儿弹弓呢,皇帝哥哥却不一样,他练习骑射都多少哉了,小姐姐就是小姐姐,最最厉害了。
  齐毓玠气结。
  他多想告诉她,她睁眼说瞎话你都信?她明明三岁都会用弹弓打鸟了,他三岁在干嘛?他病病弱弱的在皇宫里受冷落受欺负呢,这能比么?她比他早多少年?
  所以她比他厉害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是不是?
  气着气着,觉得哪里不对……
  齐毓玠憋屈了一脸,他都被这两人给气糊涂了,他可没承认她比他厉害。
  而且这种一上场就知谁是练家子的事情,试试不就知道了?
  “朕方才尝了尝那鹤肉,确实与寻常菜式口感不同,更为醇香劲道,朕想多猎些分给各宫尝尝,既然乔贵人今日气运奇佳,便与朕一同过去,你能猎多少只,朕都赏给你。”齐毓玠挑了挑眉梢,亲自斟了杯凉茶一饮而尽,然后将空了的茶杯“砰”一声重重搁在桌面,他撩袍起身,让李久下去准备。
  齐峦听此倒是兴奋得不行,她孩子心性,觉得热闹好玩就成,况且平日一个人很无聊,眼下有皇帝哥哥与小姐姐,她开心的好想转圈圈啊,只是——
  “皇帝哥哥,你方才都未尝那鹤肉,怎知醇香劲道?”她歪了歪头,努力回想,依稀记得皇帝哥哥最初与她说着话,后来两人直接出了御书房,她带给他的三个食盒明明分毫未动呀。
  “朕尝了。”
  “可峦儿明明记得没有。”
  “是你没有瞧见。”齐毓玠抽了抽嘴角,奈何齐峦非普通人,不能与她争执或者生气,他只能面不改色笃定自己说出口的谎言。
  “哦!”嘟嚷着嘴,齐峦想了半晌豁然开朗道,“原来皇帝哥哥躲着峦儿悄悄吃的呀……”
  齐毓玠:“……”他飞速觑了眼一边的乔亦柔,见她倒没有笑话他,刚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听她暗暗腹诽道,“这皇帝脑轴啊,我要那么多白鹤干嘛,还猎多少只就赏我多少只,呸,那湖里统共才多少只,够我发挥么?”
  好大的口气。
  齐毓玠都开始佩服这个乔贵人了,他见过不少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对自己有信心没有错,但过于自负可不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大力拂了拂袖摆,他率先踏出门槛,走出殿门。
  乔亦柔在齐峦拉扯下不得不并肩跟上去。
  来时浩浩荡荡,走时依旧风风火火。
  一行走至半月湖畔,齐毓玠抓了几包备好的糜子朝湖面掷去。
  散落在四面八方的白鹤们毫不吸取上午的经验,扑腾扑腾翅膀又欢快的飞了过来,自寻死路呢!
  恰巧李久领着几个小太监也取了几把弓箭过来。
  齐毓玠拦住要去抢的齐峦,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颔,示意乔亦柔亲自挑选一把。
  他让她选也不能不选吧,反正先取一把再说……
  乔亦柔磨蹭着朝四把弓箭看去,她对这些确实没有讲究,也认不出孰好孰坏。
  毕竟她又不是仗着一把好弓箭走四方的,只要不是破铜烂铁在手里,都能凑活凑活用。
  看了眼李久,乔亦柔揣摩着里头应该有一把是齐毓玠常用的,可她眼拙,觉得长得都很尊贵,实在辨别不出,只好求助,她若虎头虎脑选中了御用的总不好。
  李久是个心思活络的,只需一瞥,就读懂了她眼神。
  所以当乔贵人试探性地伸手准备触摸第一把弓箭时,他正准备摇头告诉她这不是陛下常用的可以选择时,却巧耳畔传来陛下淡淡的嗓音,“你亲自去给长公主备些时令瓜果和糕点,让御膳房多花些心思,可口清凉些。”
  “是,奴才遵命。”李久怔了怔,领命告退,他临走前朝一头雾水的乔贵人扫去,眼神飞快看向第三把,哪知陛下却如同背后长了眼睛,突然闷不吭声回眸冷冷觑了他一记。
  李久被瞪,忙谄笑着匆匆退下,再不敢给乔贵人任何提点。
  啧,陛下定是有所察觉,反正他觉着今儿陛下有些怪异,都那么大的人了,矜持端庄了那么多年,突然就变得较真活泼了起来,先是带着长公主在院落里射鸽子,又领着乔贵人大张旗鼓的放风捉鹤。
  可能这就是他真正成为男人后的觉悟吧,看看这处地方,有清风相送,有山水好景,有怡人暖晖,身侧还有佳人作陪,真是风花雪月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啊,说不定陛下他就想瞧着乔贵人选中他的御用弓箭吧?啧啧啧,男人复杂的小心思啊……


第22章 
  李久既被支走; 乔亦柔只能盲目选择。
  她睨了眼定定站在原地的皇帝,妄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猫腻; 从而得到那么点提示。
  然而他面色阴沉,眸子里的黑色浓雾都快溢出来,摆明了一副“朕很不高兴朕很抑郁你们给朕都小心点”的神情。
  谁又招他惹他了?
  都说女人心思复杂难测,男人不一样阴晴不定嘛?
  乔亦柔悻悻收回目光,她右手食指在一排弓箭上点来点去; 随手拾起从右往左第三柄。
  旋即弯了弯唇; 她朝齐毓玠投去一抹纯良无害的笑,声音轻细,很软糯顺从的样子; “陛下; 嫔妾选它可以么?其实嫔妾真的不擅射猎,待会儿陛下可千万莫笑话嫔妾笨拙; 本来嫔妾来这儿就是想一睹陛下飒爽英姿,曾听长公主殿下夸赞陛下技艺无双风采不凡,嫔妾甚是景仰; 无比期待着亲眼见证这一幕。”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乔亦柔心底快佩服死自己了,原来她也可以变成吹嘘遛马的人才啊。
  瞧这番话,还有她此刻的面部表情,一定真诚切实极了。
  啧啧啧,人的潜能果真无极限,她决定日后就将此技发扬光大,混成后宫里坐吃等死的第一“马屁精”。
  齐毓玠从嗓子眼里嗤笑了一声。
  他略有深意地瞅她一眼; 上前取了第一把弓箭。
  “乔贵人先来一局?”齐毓玠声音阴阳怪气的,他发觉他现在跟她说话,实在拿不出一贯的好脾气,能把他逼成这样,委实如她所说,她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人才”。
  “嫔妾不敢逾矩,陛下先给嫔妾做个示范如何?”
  你三岁就打鸟还要朕一个后来者给你做示范?齐毓玠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就上火,恨不能撕开她伪装的外表。
  “哎呀皇帝哥哥你和小姐姐到底谁先啊?”齐峦巴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峦儿好急啊。”
  皇帝不急你个长公主急什么?齐毓玠淡淡看她一眼,抿唇,他先就先,难道怕她个只会在心里说大话的女子不成?旋即从旁侧取出一支箭羽,齐毓玠面色逐渐严肃,他右手勾弦,食指轻抬箭尾,单腿退后马步稳扎,双眸顿时迸发出一股坚毅的力量。
  暖金色光辉从上倾斜而下,打在他瘦削硬朗的五官,更显挺立俊逸……
  唔,架势倒是摆得十足,好看。
  就是待会儿若射不中,挺丢人现眼的哦?
  乔亦柔从他侧颜上收回视线,心底暗暗道,“若这陛下是洛阳城普通儿郎,站在护城河畔举弓那么晃上一晃,只怕满城姑娘都要追着用鲜花砸他了?”
  只可惜——
  齐毓玠本都箭在弦上了。
  可注意力偏生被她分走一半,他下意识侧耳,等她后半句话。
  她恬静地站在离他一米多远的湖畔,轻风氤氲在半空,温柔地拂起她鬓间乌黑发丝,那插在她发髻中的桃花亦随风摇曳,花瓣颤动,分明是绢花,却好似飘来了阵阵醉人桃香……
  只可惜——
  陛下是个作风不好的。
  乔亦柔暗自腹诽,这等怪癖哪怕谪仙之姿又有何用?纯属浪费,实在暴殄天物啊!
  她真心很为他的好皮囊惋惜,甚至还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樱唇间那一声叹息就差溢出来了。
  齐毓玠:“……”
  他手一抖,箭羽霎时飞了出去。
  歪歪扭扭连那群白鹤的影子都没碰到,直接坠落在湖面,激起一片浪花,再无声息。
  所以吃得正欢的白鹤们大多都没什么感觉,唯有几只稍微机灵点的昂起纤细脖颈,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然望来望去,摸约只瞅见岸上他们一群人,日日见人它们最不怕人了,便猛地垂低脖子,继续欢快抢食去了。
  湖畔一片寂静。
  宫人们早自觉退后几步,将中间宽敞位置留给尊贵的陛下及其长公主乔亦柔几人。
  齐毓玠懵了一瞬。
  他虽有不堪回首的弱鸡岁月,但许久不曾体会到从前的感觉了,打从去了邬门关,他骑射武艺样样俱佳,这种射箭箭不知飞哪儿去了的状况不就是传说中的笑话么?最好笑的是现在这个笑话发生在他身上了。抽了抽嘴角,齐毓玠下意识道,“朕方才……走了会儿神。”
  借口。
  乔亦柔微微一笑,“陛下热身而已,嫔妾晓得的。”
  嫔妾当然晓得你是压根射不中觉得丢了面子现在找理由弥补自尊心和颜面咯!
  可我晓得又能怎么办呢?我自然是要附和帮你找借口咯,不然还要傻傻笑话你嘛?虽然我真的很想笑话你好么?
  看,果然先前摆的那么帅气的姿势都是花架子……
  “皇帝哥哥当然是还没真正开始哒!”
  齐峦也是懵了一瞬,没猜到这个结果,见小姐姐这么说,连忙着急的表明立场,认真望着齐毓玠道,“皇帝哥哥你下局一定会射中的,一定会的。”
  皇帝哥哥的水平她很了解的,方才在御书房院落里都射准了鸽子呢。
  所以她真的特别相信皇帝哥哥。
  对比下这两人的心里想法。
  齐毓玠简直太感动了,这么多年的妹妹总算没白疼。
  他朝齐峦弯唇,收拾收拾情绪,深吸一口气,正欲重新摆正姿势,给那个讨厌的乔贵人点颜色瞧瞧,却听齐峦接着在心底嘀咕道,“皇帝哥哥肯定能射中一只肥鹤的,小姐姐也一定能超越之前的成绩,哇哦,好期待等下小姐姐一次射中四只五只六只肥鹤哦!”
  唇畔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笑容戛然僵住。
  齐毓玠握住弓箭的双手停滞。
  他不动声色朝左侧挪开几步,他很生气,他不想和这两个女人站得那么近。
  她们就是一伙儿的。
  冷冷瞅着那群湖面上的白鹤。
  齐毓玠面目严肃,不能再抱着玩玩儿的心态了,此事攸关尊严,他输不起了。
  闭了闭眼,他猛地掀眸,眼中充斥着浓郁郑重,拿起箭羽,齐毓玠深吸一口气,摆好正规姿势,眯眼瞄准那群正在抢食的鹤群。
  他的目标不是一只白鹤,起码也要三只才行。
  不然——
  紧盯着白鹤们的方位,齐毓玠冷静的在心中思忖,究竟哪个角度最适合,又算计着箭羽从空中飞去,要保持多大的力度才能一举击杀三只。
  越算越觉得不是件易事。
  加之白鹤不是静物,它们有生命一直在挪动,所以她绝对有运气加成。
  那么现在他就要她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看清楚,他是如何凭借实力和真本事不掺杂一丝水分地射中三只那肥鹤的。
  目光锁准。
  齐毓玠胸有成竹地勾唇一笑,他用力拉开弓弦,即将发射,孰知那道可恨的声音突兀的又闯入耳畔——
  “我的天,他都酝酿多久了?”
  乔亦柔把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站在边儿上默默抿唇,“反正酝酿来酝酿去能改变什么?真是折腾人,忒烦了。”
  烦恼地捋了捋被风吹到鼻尖的发丝,乔亦柔嫌弃的用力吐出一口气,“好烦,方才第一局陛下没中还可以说热身,他这局射不中她给他找个什么开脱的理由?愁死了……”
  低眉,乔亦柔绞尽脑汁的想来想去,实在黔驴技穷,脑子空空的,总不能说那柄弓箭有问题吧?
  她左一声叹气又一声叹气,真真儿愁到了心尖尖上。
  最怕的是陛下拥有不肯服输不肯妥协的精神,他若一次次不放弃的尝试,尝试一次失败一次再尝试,我的天,一箭干脆射死她吧,她上哪儿找那么多借口给他啊?
  齐毓玠攥紧弓弦。
  射了。
  许是把对她的愤怒全寄托在了这支箭羽上,箭羽裹着厉风极速划破空气,飞般朝鹤群奔去。
  嗯,箭羽奔远了,“咻”一声,穿过鹤群头顶用力砸进了湖水里。
  “看,又没中。完了完了完了,她连理由都没想好,可如何是好?”乔亦柔没心情观察陛下此时的神情,她藏在袖下的双手捏紧,拼命在脑海中搜刮合适的理由替他开脱。
  齐毓玠生硬侧头,定定盯着顾自垂眸的女人,他眸色阴骘,短短两个字像是从齿间用力挤出,干涩而钝重,“你来。”
  乔亦柔:“……”她倏地朝他望去,她来?他这幅杀人的样子确定真的要她来?
  “哇哦,轮到小姐姐啦。”后面齐峦颠颠儿小跑上前,她抱住乔亦柔胳膊晃了晃,又笑眼弯弯地望着齐毓玠,“皇帝哥哥你今天可能运气不好哦,不过没有关系,你可以先看小姐姐怎么射嘛,说不定等下你就茅塞顿开,一下子就准了呢?”
  阴恻恻冷笑了一声,齐毓玠不吭声,决定今日过后要拟请几个学士给齐峦授课。
  茅塞顿开这个成语是这么用的?
  没有学问真的太可怕。
  见乔贵人钉在原地没动。
  齐毓玠气不打一处来的从旁侧拿起她选中的弓箭硬塞到她手上。
  行,就让他睁大眼睛好生瞧瞧,她到底要怎么用他的弓箭一次性射个四只五只六只肥鹤。
  尽管陛下没说话。
  乔亦柔也感受到了磅礴的怒气,她此时若不听话只怕更惨。
  这里就他们几个人,他舍得迁怒长公主嘛?肯定最后吃亏的是她……
  哎,自认倒霉地盯着手上弓箭,乔亦柔觉得它真的好精致贵重。
  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弓箭呢,桃皮上装饰着黄色菱形花纹,栩栩如生。
  拉开弓,乔亦柔想了想,决定效仿齐毓玠的模样射箭,她其实没正儿八经用过弓箭,那时年纪小,未拘束在闺阁跟着娘亲四处闯荡,然娘亲认为她已经够危险了,再配柄弓箭随身岂不更危险?当然,危险指的都是旁人……
  所以小时候她都是偷偷玩儿弹弓而已,压根没机会触碰真正的弓箭。
  右脚往后拉开一步,努力回想着刚才陛下徒有花哨的姿势,乔亦柔尽量靠他看齐。
  她顾自忙碌着,齐毓玠微微偏眸斜她一眼,这站位这扣弦这开弓……
  力气倒不小,那小巧软绵的手一瞬就将弓打开,可姿势当真令人嫌弃了些。
  委实看不过眼,齐毓玠心中郁闷稍平了些,她连射箭基本都搞不懂,看来今日上午确实是运气好,眼下怕是没这般好运气了。
  上前站到她身后,齐毓玠双手摁住她肩,声音清淡,“双足开立与肩同宽,身体微向前倾,身体重量均匀落在双脚。”
  他声音本就很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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