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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婿-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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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张仪正在帘外探了个头便缩了回去,许杏哥姑嫂二人赶紧收拾妥当了,装了淑女样子含着笑,温文尔雅地喝茶。许樱哥这才掀了帘子,含笑看着张仪正道:“三爷进来吧。”

都是至亲,张仪正也没多嗦,打了招呼便道:“我来换衣服,刚接了宫里的旨意,即刻就要进宫。”

许樱哥忙跟着他进了屋子,飞速张罗着给他换了衣服,担忧道:“是要做什么?会不会是为早间之事?”

张仪正欲言又止,见她眼里满是担忧,便伸手轻轻抱了抱她,低声道:“不是,另外还有点公事。”

那就不该是她过问的了,许樱哥回抱他一下,再仔细给他理了理衣襟,轻声道:“早去早回,一切小心。”

张仪正的眼睛里闪出琉璃一般的光泽,然后望着她微微笑了,轻声道:“这般的好,就像做梦一样的。”

恶霸突然变文青了。许樱哥恶寒,忍不住轻轻弹了他的额头一下,微笑道:“只要你别再抽风,只会越来越好。”

张仪正抿了抿唇,转过身大步去了。

武玉玉没能在许樱哥这里多坐,华娘等几个女孩子很快便以各种借口将她勾搭了去。许樱哥命人将堆了一桌的吃食收了下去,只泡了一壶清香的花茶,与许杏哥二人背靠着后院那片梅树林,闲适地坐在亭子里吹凉风。

清风徐来,竹制的躺椅冰凉舒适,桌上水晶雕作的茶壶里几色花草浮浮沉沉,许樱哥半闭了眼,低声道:“我觉着,明明才嫁进来没多久,却已似是过了半生。”和张仪正仇视,防备,撕咬,斗狠,比脸皮厚,再到心中的那扇门终于缓缓开了一条缝,这个过程看着简短,实际上却漫长而充满了艰辛。

许杏哥将手里的素纨扇放了,执起茶壶给许樱哥和自己续上茶水。花茶特有的清香味瞬间弥漫开来,许杏哥觑着茶杯茶壶轻声道:“我记得小时候你制了花茶约我去喝,家里只有瓷壶瓷杯,你曾说,这得用水晶制的茶壶茶杯,看着这许多花花草草在里头沉浮,看着喝着才是享受。如今你已经有了,所以是值得的。”

既然有了便该珍惜,该忘的就要忘了。许樱哥明白许杏哥的意思。笑着举起面前的杯子敬她:“姐姐知道我的。”哪怕是人生最灰暗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想要过好日子想法,何况现在她刚看到了曙光,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就在这一刻,她认真地下了某个决定。

姐妹二人碰了碰杯,都笑了。聊了会子如郎的趣事,许樱哥道:“我听说此番他们没见着姐夫。”

提起武进,许杏哥颇有些郁闷:“他在邕州呢。离着林州老远;那边又穷又冷,风沙又大。任师傅说来不及过去,只能想法子托人把东西带过去,然后晓得他是好的。”说到这里,她挺翘的鼻头微微有些发红,语气也有点委屈。

武进到底是受了牵连,贺王怎可能让他过得称心如意?许樱哥温柔地将许杏哥的手包握在掌心里,等她平静了方道:“邕州虽然诸般不好,但好在得不着功劳却也安静,就当是白跑一趟吧。人平安归来就好。总比英娘的父亲好。”

许杏哥皱了眉头:“我怕安静不下来。你觉着,就凭这些天里那府里闹出来的这些动静。能安静下来么?”

弄死两个不相干的姬妾,然后硬生生地栽在她和世子妃身上,怎么看都像是一般豪门大户爱玩的玩意儿,实不适合两个王府来玩。但贺王府就是玩了,且早间安六还很痛快地当着满门宾客的面说和他们无关,任由康王怎么处置怎么好。许樱哥看不透这里头包含的内容,她认真想了片刻。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几家人总是拴在一起的。敏娘的父亲虽被暗算,但留了命在。武老将军不是也还稳稳地驻守在镇州?只要父亲还在,王爷还在,就不用太担心。”

许杏哥仰头笑了笑,带了几分认命地道:“但愿吧。”

日头渐西,暑气渐渐降了下来,水晶壶里的花茶已经见了底,有微风袭来,梅树林发出一阵愉悦的哗哗声,许樱哥将面前的水晶杯子转了个圈,轻声道:“姐姐,若是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见一见任老师傅。”

许杏哥躺在椅子上微闭了眼睛似是要睡着了,就连声音听上去也是飘忽的:“干嘛呢?人已经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许樱哥道:“姐姐没觉着,他此番归来似是变了个人?问他什么都不说,只说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给我听。我也不是想追究什么,就问一问。”

许杏哥爽快地应了:“那又有什么?等哪天你找个借口来我们那里,我替你安排就是了。”顿了顿,语重心长地道:“有些事情不要探究得太细,男人始终是男人,他在往正路上走,知道护着你就够了。”

许樱哥笑了起来:“姐姐以为什么?我都晓得。我只是想,总不能他的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是怕他哪天突然又抽风。”身处这样的时代,她既无经天纬地之才,又没有祸国殃民的本事,除了爱吃会吃会画画,设计点首饰款式,就只剩下一头扎进生活里,勇猛直前的勇气。

她只是想知道,张仪正这次有没有去蒲县,崔家的人结果如何。如果……那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吧,如果他不肯告诉她,香积寺里的故事她也不想再去追究了。她想要一个崭新的开始,真正的开始。

――*――*――

第213章 和好?

暮色四合,康王府中烛火被顺次点亮,厨房中的饭菜早已出锅,饭香满鼻。宣乐堂里明灯高照,康王妃看着已经布好了碗筷的紫檀镶玉石饭桌,有些不安地问道:“可有消息传来?”

世子妃忙道:“才刚问过,道是还在宫中。”

康王妃的面上便浮现出几分隐忧。武夫人忙劝道:“没有大碍的,王爷过去不也常常深更半夜才回来?前线战事吃紧,事务繁多也是有的。有他和世子在,小三儿也不会有大碍。”

如今形势一日紧似一日,皇帝的心思捉摸不定。谁都以为贺王在前头打着仗,他不会动贺王府的人,谁想他就硬生生把贺王世子给弄下马了呢?康王妃苦笑着应和了一声。

许樱哥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得到许杏哥暗里递过来的温柔一握。秋实进来道:“王妃,世子爷回来了。”

接着康王世子张仪承快步进来,先与武夫人等见过礼才不急不忙地低声道:“母妃,父王和小三儿暂时还不能回来,这里又急召老二入宫,这晚饭怕是等不得了。我这里收拾收拾,送了老二去。”

康王妃听说宣召张仪先,心里先就“咯噔”一下,勉强定了定神,起身强笑着招呼武夫人几个入席:“那咱们就不管他们的,先吃咱们的。”又叫张仪承:“你表弟他们在,你再忙也得去打个招呼。”

张仪承应了自去不提。此时天色已晚,康王府有事,武夫人也就客随主便,匆匆忙忙把饭吃了,带着许杏哥并武玉玉辞去。康王妃歪倒在榻上,目光深沉,一言不发地想着心事。世子妃并许樱哥也不敢发声,就在一旁屏声静气地候着。少一时。王氏进来,康王妃问道:“老二走了?夜里凉,可给他备了衣物?”

王氏微微红了眼圈:“备了。”心中担忧得很,却不敢多嘴相问。世子妃便体贴地拥了拥她的肩头,低声安慰道:“莫担心。”

“都坐下来等吧。”康王妃看看几个神色各异的儿媳,吩咐秋实:“给奶奶们备座上茶。”

一屋子的女人便都安安静静地坐着,谁也不想多话。半晌,康王妃叹了口气。打起精神道:“都板着脸做什么?那京兆府不是已经接了咱们的状子?一审不清,二审再审,还怕它不能水落石出?”

世子妃忙配合地笑道:“母妃说得是。”

许樱哥也跟着干笑了两声,康王妃又看向王氏:“你怕什么?老二死不了!大不了官爵被免再罚些钱粮。正好让他歇歇呢,这些年一直在外辛苦,就没个空闲的时候,除了敏娘胆子大,那两个孩子见了他就如老鼠见了猫。不是说前些日子樱哥给你从唐家寻了个什么方子?你们都补补。”

王氏的脸一下子红得如血,世子妃就打趣道:“是呀,敏娘也该添个弟弟了。三弟妹这里也该抓紧啦。”

提起子嗣的事情。气氛立刻就松活了许多。正说笑间,秋月进来道:“四爷、四奶奶回来了。”

接着就见宣侧妃陪了张仪端与冯宝儿进来。三人俱是一副沉默担忧的表情。宣侧妃捏着块帕子按在唇角,要哭不哭的,劈头就问:“王妃,这可怎么好?”

康王妃烦得很,见她还在那里我见犹怜的,就没给好声气:“什么怎么好?”

宣侧妃奇道:“不是说王爷和世子他们几个全都被扣在宫里了?难道不是因为老二吃了败仗,贺王府那边在背里捣鬼。圣上发怒了不饶?”

“你从哪里听来的鬼话?”康王妃的眉头跳了两跳,眼看就要勃然大怒,张仪端忙上前一步将宣侧妃挡在身后。温言道:“侧妃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话?政务繁忙,前线战事吃紧,二哥和三哥刚从林州回来,皇祖父宣召他们入宫问问前线事务也是有的。”

宣侧妃的嘴唇动了动,恼火而不服气地看向冯宝儿。冯宝儿垂着眼,眼观鼻,鼻观心,安静温顺地站在那里不声不响。张仪端不露声色地在身后对着宣侧妃比了个手势,宣侧妃这才往后退了,在秋实搬过来的锦杌上坐了,带了几分委屈道:“我不都是听下头人乱讲的,心里害怕,没忍住就来问王妃。”

康王妃按捺了火气道:“你好歹也是个做侧妃的,下头人乱嚼舌头你便全信了?全无半点稳重。”

宣侧妃垂了头,恶狠狠地将手里的帕子在袖中绞了又绞。康王妃却已和颜悦色地看向张仪端和冯宝儿:“家里都好?”

张仪端忙躬身道:“回母妃的话,都好。”

冯宝儿福了一福,细声细气地道:“家祖父母、父母亲问父王、母妃安。”

康王妃微笑着道:“许久不见,老将军、老夫人身子骨还好?”

冯宝儿一一答来,康王妃便叫人也给她在许樱哥的下手看了座,不经意地道:“你祖父、父亲都在家?”

冯宝儿乖觉地抬起头来看着康王妃:“因着知道我们今日要回门,所以都告了假留在家中。”

康王妃点了点头:“你们累了,回去歇着罢。”

冯宝儿悄悄看了眼张仪端,张仪端便自告奋勇地道:“母妃,我去宫门外打探消息,等着父王兄长他们罢。”又叮嘱冯宝儿:“母妃疼你,你也别娇气,就留在这里照顾母妃和嫂嫂们罢。”

冯宝儿自然是恭顺温柔地应了,宣侧妃眼里闪过一丝不平,最终选择沉默。康王妃看在眼里,淡淡地道:“不必了,都下去歇着吧。小四若是不累,可以跑一趟,其他人都回房,在我这里守着未必就能让他们回来得早些。”

世子妃等人都是知晓康王妃性子干脆的,便都不嗦,纷纷起身告辞。天气有些不同寻常的闷热,有风时还好,无风时便是一股潮湿的热气笼着人,轻轻一动便是满身细汗。许樱哥心浮气躁,并不想就那么早回随园去。便带了青玉、紫霭慢悠悠地顺着园子里的冰裂纹石小径散步。

忍冬的香气若有若无,夜风也是若有若无,许樱哥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绒绒的汗,心情却是慢慢地平静下来了。然后她就在假山转弯处的浅水池边遇到了冯宝儿。

冯宝儿身上还穿着日间回门时那身大红罗衣,罗衣的衣角袖口领子都绣了金线,被灯笼照着一闪一闪的亮。她独自坐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假山石上,纤白的手掌撑着尖尖的下颌,安安静静地看着许樱哥轻声道:“三嫂肯不肯赏脸陪我坐一坐?”

许樱哥是不怕冯宝儿的。马上功夫冯宝儿比不过她,力气冯宝儿没她大,便是在水边她也不怕。她会凫水,冯宝儿却不见得会。于是许樱哥含着笑,爽快地在冯宝儿的身边坐了下来。

被太阳晒了一天的假山石热乎乎的,人才挨上去便被热得一层细汗针扎似地冒了出来。许樱哥将手里的素纨扇了,自若地谈起了天气:“这天怪热的,这石头也烫人,四弟妹怎么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坐着?这里黑灯瞎火的,又是假山又是水的。也不怕失足落下去。”

“从前我经常在这里坐,闭着眼睛都能找得到路。哪里就那么容易掉下去?”冯宝儿笑了笑,轻声道:“我认房,认床,认人,话也多,府里规矩大,独自一人坐在房里总是有些不习惯。就想来这里走一走。兴许还能遇着得哪位嫂嫂肯赏脸陪我说说话。谁知真的就遇到了三嫂,所以呢,可见我和三嫂是真的有缘。”

冯宝儿身上有股淡淡的龙涎香味儿。莫名就让许樱哥觉着熟悉了。这龙涎香,整个康王府也只有张仪正一人在用,便是康王也是不用的,难为冯宝儿随便熏个香就与张仪正相通。许樱哥稳坐不动,微笑道:“是挺有缘分的,随便出来逛逛都能遇到。三弟妹想说什么?”

冯宝儿亲热地往她身边靠了靠,许樱哥忙坐得离她远了点,道:“三弟妹坐好,别掉下去。”

冯宝儿也就坐稳了不再往她身边凑,转头借着远处青玉手里的灯笼微光认真地打量着许樱哥的容颜,慢慢地道:“我们算起来也是认识多年了。”

许樱哥点点头。

冯宝儿静默了片刻,道:“从前看你蛮顺眼的,突然有那么一天,就觉得你不顺眼了。你可记得?”

许樱哥便又点了点头。

冯宝儿自嘲一笑:“上次我在宫中失礼了,让人看了笑话。”

许樱哥默了默,道:“理解。”

“你不懂。”冯宝儿皱起眉头,似是要摆脱什么似的用力晃了晃纤细的脖子,语气却是继续自嘲的:“那时候我真恨你呀,可想来想去,愚蠢的人是我,我怎么就那么自以为是的相信了人?荒唐,荒唐。”

许樱哥不知道她想表达个什么事,就索性闭了嘴安静地听她说。冯宝儿却不想再往下说了,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伸出一只手给许樱哥:“既然做了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和好吧。忘了从前。”

隔着夜色,许樱哥看不清冯宝儿的神色,只能看到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就那么执着地放在她的面前。许樱哥想了想,把手轻轻放在冯宝儿手里,一触便放开:“从前忘不掉也不用忘,想好日后怎么过就好了。”

冯宝儿点点头,二人分开,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

关于情节的两点解答:

1。张仪正的突然转变。不是我故意不写明白,而是因为这些事发生在他去林州途中,不好分出一条线去跟随他,所以留在后面的章节解开。

2。关于崔成的武力值,他做了张仪正后为什么也有这么高的武力值。崔成之前是习过武的,前面有段关于他回忆许扶指导他武艺学问(详见第133章有病);再之后他做了张仪正,设定是他继承了张三的记忆,虽然没写得太明白,但前文有暗示,譬如之前惊马事件中,他利用冯宝儿对许樱哥下手,就是充分利用了原身留下的记忆(如果不是他有记忆,和冯宝儿有私这样隐私的事情他是无从知晓的),他继承了张三的记忆和力量,又一直在努力学做张三,重生之后的日子不过是在糅合。因此他武力值较高也是正常的。

第214章 恩爱

张仪正这时候还不曾归家,青玉几个少不得宽慰一歇,许樱哥笑道:“不用宽慰我,我都有数。黑夜枯坐无聊,我们来打叶子牌解解闷。”嫁入这样的人家,又是非常时期,哪能不担惊受怕?且这种滋味她在上巳节时就已经体会一回。

铃铛忙支了桌子寻出牌来,主仆几个坐了,许樱哥又让抱了她的钱匣子出来,赢了只管给几个丫头,输了只算她的。几人心不在焉地玩了一回,外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冷风卷将进来把烛火吹得一阵乱摇,许樱哥输得凄惨,索性将位子让了铃铛,自己跑去关窗。

此时随园中人大多数已睡下,唯独剩了两个看院门守夜的婆子坐在灯下闲叨,许樱哥看了一回,吩咐道:“取两碟干果子给她们送过去,让她们警醒些,别三爷回来了都不知道。”

铃铛利落地装了两碟干果,撑开跑了去。谁想不过片刻功夫,那雨便越下越大,转瞬间白茫茫一铃铛跑回来时鞋子和裙角都湿透了。因恐弄脏了锦绣地衣,便立在门口道:“奶奶,婢子适才听见院门外头有人说话,似是男人声音,大抵是三爷回来了。咱们赶紧把牌桌子给撤了吧,省得三爷看见了不高兴。”

绿翡几个忙急吼吼地把牌桌子收了,许樱哥倒是不急:“难道非要哭眼抹泪地等他才叫关心么?”说是这样说,却是主动去将张仪正的鞋子和家常衣服一并取了出来。青玉几个笑嘻嘻地挤了挤眼,分头叫人备热水,弄吃食,又去铺床。

果不其然,这里才刚准备好,张仪正便撑着把伞跑了进来,许樱哥笑眯眯地立在门前接着了他·笑道:“都湿透了吧?饿么?先洗洗换了干净衣裳便可以吃了。”

张仪正看了她两眼,手里的伞便扔在了地上。门前的许樱哥穿着件半旧的淡青色家常袄子,并未系裙子,只着的湖蓝色撒花裤子·趿拉着双宝蓝色的绣花软缎鞋,一头青丝松松散散地绾了个堕马髻,未施脂粉,就那么俏生生,笑吟吟地立在那里瞧着他,手里还拿着一大块干燥柔软的帕子等着给他擦雨水。雨夜归家,有个人等着你·人世间,最恩爱的夫妻间也不过如此。

张仪正在突然间觉得有种激烈的情感在胸腔之间猛烈冲荡,令得他忘了所有一切,就想与许樱哥这样两两相望,安静温柔地静守一生。许樱哥听不见他回话,抬眼便撞进了他的目光里,心中也是一荡,却不想说话·只将手里的帕子高高地举起来。

张仪正便默默地低了头,许樱哥将帕子包上他的头,沉默而温柔地给他擦着头脸上的雨水。青玉几个见状·便都躲了开去。

风雨太大,才刚擦干,便又有风将雨雾吹拂到张仪正的发上,就连许樱哥也不能幸免,二人发上俱都串上了一串串的水晶珠子,两下里一瞧,俱都笑了。

张仪正就探手搂住了许樱哥的腰,她的腰肢柔软纤细,身上又暖又软,抱在怀里又软又香·他留恋地捏了又捏,终是场合不对,生怕下头人看见觉得不尊重,便十分不情愿地放开了手,沙哑了嗓子道:“我先洗洗,多给点吃的·饿坏了。”

许樱哥柔柔地应了一声:“嗯。”声音又软又糯又甜,里头隐隐还藏了个钩子,正是从未有过的风情。这一声“嗯”,在很久之后,张仪正每每想起来时还忍不住要去细究,她怎么就能说出这么好听的一声“嗯”,可再叫许樱哥去说时,却再也没有当初的旖旎感受。

此番张仪正入净房收拾洗浴,许樱哥主动跟了去,浇水梳头递帕子,动作体贴而流畅。张仪正等着她问他何故这时才回家,她却只问了一句:“一家人全都回来了吧?二哥还好?”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她便不再多问,只比平时多了十二分的温柔仔细。

要论夜里头最能填饱肚子又好消化的,当然是一碗热乎乎的面汤,张仪正果然是饿得狠了,埋头吃得满头大汗。

许樱哥含着笑拿了扇子在一旁轻轻替他着,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才又问:“还要不要?”听说要便又让人赶紧送来。

张仪正一连吃了两大碗才罢手,漱口后便歪倒在榻上捧着喷香的清茶养神。半杯茶下肚才觉得有一股暖流从胃里通过血液流向四肢百骸,之前僵硬乏力的身子全部放松开来,简直是舒服到了极点。便将许樱哥拉到怀里拥住了,低声道:“今日可是累坏了吧?”      许樱哥安静地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轻轻摇了摇头:“总没有你累。”

张仪正便又问:“那可是吓坏了?”

许樱哥抬起头往着他俏皮一笑:“才没有,你难道不知我素来胆大的?我们适才还在打的叶子牌。只是我老是输,你得补钱给我。”

张仪正默默看了她一回,晓得她打牌是真,不担心却未必,不然怎会等他到这时候,他又怎能得她如此温柔相待?于是狠狠一口咬在许樱哥的小翘下巴上,恶声恶气地道:“好个不贤妇,夫君在外忧劳,你却在家赌钱享乐,还敢问夫君要钱填补自己说,该怎么罚才好?”

许樱哥被他咬得一个激灵,只觉着他呼出的热气如同带了一万根细牛毛针,戳得她全身的肌肤都起了一层细细的粟米,由不得紧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低声哀求:“大王饶命。只要饶了妾的命,怎么罚都行。”

烛光下,她一双眼睛波光潋滟,里头湿润润的犹如含了一层雾气,红唇半张,露在外面的肌肤软滑如玉,正如一朵月下盛开的粉色睡莲。这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的时刻,大抵也是他此生见过的最温柔可爱的许樱哥,也许也是他所能见到的最美丽最俏皮的许樱哥。张仪正想在他此生里,大抵不会再有比这样更快乐的时刻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凶神恶煞地道:“大王要你给他铺床叠被。”

许樱哥蹙着眉头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是铺床叠被。”

张仪正就又道:“大王还要你侍寝,有求必应。”

许樱哥张了张口,没忍住,一声笑了出来。张仪正有些恼羞成怒,抓住她的耳垂用力捏了捏,恶声恶气地道:“不从就要杀头!”

许樱哥拼命忍住笑,作了委屈状道:“好生吓人也!却不知大王都有些什么要求?”

张仪正想了想道:“大王要你不许推累推疼。”

许樱哥蹙了眉头道:“可是妾比不得大王是铁打的身子,妾且娇弱着呢。”说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全身打颤,气都喘不过来。

“不许笑。”张仪正黑了脸,一口吹灭了灯将许樱哥打横抱起走进卧房。卧房被青玉几个收拾得整齐温馨,一盏小小的雕花宫灯散发着温暖朦胧的光芒,烟水蓝的纱帐已放下一半床上鸳鸯戏水的枕头并肩而放,鹅黄色的缎被早被铺开整齐,帐后金漆小香鸭吐着幽甜的百合香。正是这个雨夜里最旖旎最温馨的场景。

张仪正从未有过此刻的放纵和热情,他有过热情,也有过放纵,却都不似这一刻这样的为所欲为。他知道许樱哥和他一样,同样是放纵而热情的。他没有看见过这样迷人大胆的许樱哥,他第一次在灯下,这样仔细认真地将她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他用尽全力尝试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能取悦她的办法。许樱哥同样大胆地将他从头到脚研究了个透,她也尝试着想让他更愉悦一点,但她又是懒惰的第一步的尝试工作她非常乐意去做,后续工作却是百般推脱偷奸耍滑,能省一分力绝对不用二分。

张仪正又爱又恨,磨着后槽牙把她里里外外翻了三遍,直到许樱哥哀哀求饶,大王、夫君轮换着叫了无数次又装死不动,他方才停了。

二人相拥着歇了一回,许樱哥缓过气来便活泛起来,歪了身子笑道:“不知大王可满意?”

张仪正闭了眼睛道:“不满意。”

许樱哥默了默,道:“我倒是比较满意的。”这话说得又顺溜又自若,半点娇羞都没有。张仪正忍不住,翻身道:“所以其实是我在侍寝吧?女大王?”

许樱哥一双眼睛亮亮的:“这可是三爷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

张仪正默默看了她片刻,问道:“今日什么事这么高兴?”

许樱哥笑嘻嘻地往他怀里缩了缩,低声道:“我今日做了个决定。”

“什么决定?”张仪正等她在怀里找到了舒服的位置躺好了,方细细将她鬓边汗湿了的碎发捋到她耳后。

“不告诉你。”许樱哥睁大了一双美丽的眼睛,含笑看着他无比认真的道:“我就是觉得你很好。特别是这次回来以后,我在想,不知你有什么奇遇?”

张仪正默了片刻,轻轻替她将散落的头发仔仔细细地整理好放在枕边,转过身吹了灯道:“睡吧。明日我便要回部里当差了,还要早起。”

许樱哥便不再言语,将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安静地睡了过去。

双倍终于结束了,思维反应渐渐迟钝的孕傻很快乐。在这里,我必须向书友们致以最真诚的感谢,谢谢你们的粉红,谢谢你们的打赏和鼓励,真的很感谢,我爱你们。周末我会继续加更,同时替书评活动打个广告,只要你想写,就都来写长评吧,只要写了就有机会拿电子书和签名书。好吧,其实以上几句话是广告词,真实的情况是我想小小的对书友们表示一下感谢,同时也可以带动书评区的气氛,所以希望大家有空的都来参与。

第215章 自知

几滴晶莹的雨水自檐上沉甸甸地滴落下来,在廊下的护栏上一砸八瓣,再滑落到石缝里去。几缕晨光慵懒地透过象牙白的窗纱落在了烟水蓝的纱帐上,帐后的金鸭早就香尽灰冷,室内却还弥漫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张仪正睁开眼,空茫地望着帐顶发了会儿呆,直到听见外间仆妇扫地的沙沙声才转过头去看许樱哥。许樱哥睡相霸道,独自一人占了半张床,手脚全都摊开了去,摆成一个大字型。大抵是因为太过疲倦,睡得很熟,丰盈的嘴唇微微张开,唇角还有一滴疑似口水的晶莹物质。

这般睡相,全不似个学士府养出来的闺秀。虽则他知道这丫头从小的贤惠温柔全都是装出来的,且还只是在大人和陌生人面前。可便是不论学士府,就论从前,她也该是从小就被严格约束着学习规矩礼仪的,怎地就长成了这般模样?只能说灾难可以很大程度地改变一个人,如同自己,如同她。张仪正心情复杂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替许樱哥擦去唇角那滴口水。

“做什么?”许樱哥却警觉地醒了,张仪正不声不响地将自己潮湿的指尖递到她面前,许樱哥难得的脸红,翻身坐起就推搡了他一把:“你栽赃。”

张仪正瞥了她一眼,不屑于与她争辩,自顾自地在巾帕上擦了手,起身披衣下床。许樱哥呆了呆,顾左右而言他:“要走了?”

张仪正转头问她:“你不送我?”

“当然要送的。我是最贤惠的。”许樱哥起身随意收拾一下便要叫丫头们进来,张仪正见天色还早,便道:“先别忙,我有话要交代你。”

许樱哥见他神色严肃,晓得是重要的事情,忙敛了容色坐过去,先递了一杯清水:“早起空腹饮一杯清水利于养生。”

张仪正一口气喝了,正色道:“最近不独是贺王府乱,便是宫里也够乱。且怕是会越来越乱。诬赖你和大嫂打死人那事儿宫中并不在意,过不得几日便会妥善解决,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她之前也觉着那是个荒唐闹剧,谁敢往康王府里来拿她和世子妃?所累的不过是声名而已。从前她没嫁人怕声名受损连累了梨哥,如今她已嫁人,且婆家人全数站在她这边,又还有什么可怕的?许樱哥觉着张仪正要交代的不止是这个,便道:“然后呢?”

张仪正看着她道:“我日后都会忙起来。夜里若是不回家或是晚回家,你不必担忧挂怀,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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