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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女主要逆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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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缨络回神,忽的一道墨绿悠然闪过。地上的玄铁巨剑,被一只宽大的手掌兀自提起。手掌轻轻一挥,挡在缨络身前。一同被挡的,还有大汉朝缨络扑食上来的身体。
静立一旁的流苏,看着来人。温和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惊诧,有喜悦,有很愤恨,又有一丝淡淡的伤感。
他张了张口,那两个沉淀太久的字眼,萦纡喉中,呼之欲出。但最后,他却只是凄然一笑,摇着头,终于没有说出口。
“青木头,你做什么?干什么要帮她?”白薇自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对着来人,不满的大叫道。
那人沉声道,“来时峰主的告诫你可还记得?她是回音谷弟子,即便你与她有过节,但也不可意气用事,违了峰主的吩咐。”
白薇听着来人之言,倒逐渐冷静了下来。只心中仍是颇为不满,“可明明是她出口伤人在先,而且,她还帮着那藏剑山庄的小贼。”
那人答道,“这些我来处理。你暂且先退下。”
白薇不满的撅着嘴,收回了指尖的银白丝线。恨恨的冲缨络瞪了一眼。接着,轻唤道,“爹爹,回来了!”
兽化大汉闻言,果真听话的奔回了白薇身边。转瞬,便恢复回了最初的模样。伸手将白薇抱起,放至肩头。沉默着退到了一边。
那人手腕一翻,将玄铁巨剑放回背脊。旋即转过身子,指着孔雀,对流苏道,“我无意与你们动手。交出她,我便放你们走。”
流苏还未答话。却是一边的缨络沉着脸,冷笑道,“许清言,不要觉得你帮了我,我就会谢你。”
“我压根就没指望你会谢我。”被缨络唤作许清言的青年,面无表情道,“还有,我是青鬼堂堂主青槐坐下首席大弟子青言,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许清言。你认错了。”
缨络光脚站在雪中,全不顾刺骨的寒冷。提起佩剑,直指青言,恨声道,“你这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禽兽,即便是化作飞灰,我也不会认错。许清言,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呢。竟还恬不知耻的做了什么首席大弟子。你莫不是真的,已经忘了怜香姐,忘了桃树村,忘了屠村之恨,忘了父母之仇?不然,我倒真是好奇,你到底是如何,才能做到这般的薄情寡义人面兽心?真是枉披了一层人皮。”
“够了,缨络。别再说了。”流苏突然喝住缨络,沉声道,“那个我们认识的许清言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是你认错了。”
缨络皱眉道,“可他分明就是……”
“故人已去。纵是容貌相同,又有何意义?记挂不放,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你又必须太过执着?”流苏惨淡一笑。语气有些伤感,但更多的,却是种心事终了的释然。
缨络闻言,凝眉良久,终是收回佩剑。纵身跃至流苏身侧。静立未语。
青言斜睨孔雀一眼,对流苏重复道,“交出她,我放你们走,如何?”
第4章 路转峰回
流苏抬眼,对上青言冷寂的眸子。淡淡笑道,“卖友求生,与禽兽何异?生便同生,死便同死。阁下无须多言。”
“我大哥说的不错,纵是死,我们也绝不会交出孔雀。”缨络忽的高声附和道。满眼坚定决然。
青言看了两人一眼,又看向孔雀。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冷笑。
孔雀见流苏缨络神色决绝,几次张口语言。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暗咬嘴唇,一时间,心内竟是五味杂陈,言说不明。
曾几何时,她异常坚定的告诉自己,纵是拼尽性命、牺牲所有,也要带回金苜蓿,治好那个人的伤。这个念头自那人受伤时,便落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从未磨灭。
可如今,当看着那些朝夕相处的同门,一个个的相继惨死;看着好心救治自己的宁夫人,徒遭连累,无辜枉死;看着怀中红豆空洞呆滞的眼睛;看着流苏缨络脸上的决绝。
第一次,她心中那个稳若磐石的念头,发生了松动。摇摆不定。让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分寸。
许是察觉了孔雀的心绪。缨络侧首给了她一个坦然的笑脸,似是在说,放心,有我们在,会没事的。
孔雀微微一怔,继而重重的点了点头。
青言睨着三人,“其实,只要你们肯交出金苜蓿。我也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们三个一起走。”
“交出金苜蓿?你想得倒美!”缨络轻哼一声,对青言冷笑道,“莫再废话了。你要真有本事,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就一定能够留得住我们!”
青言兀自笑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们四人,一个孩子,一个不会武功的医师,一个重伤未愈的伤员。哈,难道你想凭你一人之力,带他们三个一起突围?不得不说,你的想法着实不错。只是未免太过天真了些。”
“不试试又如何知道行不行?”缨络抽出佩剑,剑尖直指。转眼便是剑拔弩张,杀意凛然。
青言神色不改。仍是古井无波。沉稳如常。他微一扬手,适才赶将上来的青鬼弟子,见势纷纷拔剑而出,直将缨络等人团团围住。退路全无。
孔雀知此一战在所难免。虽己方人单力薄,却也不想坐以待毙。打定主意,她转身将怀中的红豆交给流苏,道,“红豆就拜托你了,我去助缨络一臂之力!”
这次,流苏倒未再阻止她。他接过红豆,脸色凝重。低声道,“小心些。”
孔雀颔首。抽出腰间软剑,与缨络并肩而立。携手应战。
白薇瞧着这番景象。不由喜笑颜开。对青言笑道,“青木头,现在我总能动手了吧?”说完,也不待青言答话,便谴着大汉,行上前去。
青言看着白薇,并未说话。拔出玄铁剑,遥遥看向相对而立的孔雀、缨络。脸色沉郁,让人心底生寒。
一时间,场中众人,竟是谁都没有再说话。亦无人贸然动手。皆是静立雪中,缄默不语。任那大雪不休,悠悠落了满头。
“喂——我说你们到底还打不打?”场中的沉静,忽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两道人影。一高一矮。却是位中年男子,携一清瘦少年。
男子穿着身宽松的灰色道袍,头戴一顶青色斗笠。面色冷峻,眼神凌厉。让人不由心中生畏。少年的打扮与男子相同,只是肩上多了只不大的竹篓。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从二人斗笠上沉积的雪,和潮湿的鞋子看,他们应是赶了不少的路。
少年看着众人,神色颇有不耐,“要打就赶紧打,不打就快点散了。这大雪天,站那一动不动的,你们以为自己是雪人啊?亏得你们人多势众的,真是丢人现眼。”
少年虽声音不大,但场中众人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众人之中,属白薇性格急躁。最是沉不住气。闻得少年言语中的不屑和讥讽,不由回道,“你说谁丢人现眼?有本事你就给我说清楚!”
少年双手环抱胸前,斜睨白薇一眼,嗤鼻笑道,“当然是谁接我话,说的就是谁咯!白痴!”
此话一出,白薇瞬间火冒三丈,咬牙道,“有种你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我杀了你!”
少年笑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有本事你就来杀我啊?”说完,又斜着眼睛打量了白薇一遭,道,“不过我说,你的品味还真是差得可以。长得难看不说,还生了双惨白兮兮的眼珠子,看得我都想吐。再加上你这身不知道哪弄来的丧服。这知道的你是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地里的白萝卜成了精,跑出来吓人呢。”
“你——欺人太甚!我要杀了你!”白薇怒不可遏,正欲冲上前去。却被青言一把拉住。
“给我冷静些!”青言低声喝道,强行止住了白薇的动作。转而抬眼,警惕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位不速之客,道,“敢问两位是何人?突然到此,莫不是想要插手我百鬼峰之事?”
男子睨着青言,冷笑道,“若老夫没记错,这里应是回音谷地境。何时轮到你个百鬼峰小辈,在这放肆?”
“我看他们何止是放肆啊,”少年在一边,嘻嘻笑道,“简直就是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完全没将我们回音谷放在眼里才是。”
男子看了少年一眼,“你也给我收敛些。少说一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少年挨了骂,却不恼。冲男人做了个鬼脸,倒果真未再说话。
流苏看清来人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抱着红豆行上前,冲两人微微欠身,各行了一礼,恭敬叫到,“见过师叔祖,见过小师叔!”
男子看了流苏一眼,并未言语。将视线落回青言身上,道,“百鬼峰小辈,你们是自己走呢,还是要老夫亲自动手送你们一程?”
青言心中一凛,依着流苏对男子的称呼,倒是不难猜出男子的身份。纵观整个回音谷,这般年纪便能被流苏称为师叔祖的,除了六长老沈无秋外,再无第二人。
据传这沈无秋不仅医术高超,且武功高强,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加之脾气古怪,行事诡异。即便是回音谷谷主也要忌他几分。
青言望着沈无秋,不由紧拧双眉。思忖片刻,对众青鬼弟子沉声道,“咱们撤!”
白薇不满的叫道,“凭什么咱们要撤啊?咱们的人明明比他们多,为什么还要怕他们?”
青言皱眉道,“我知你心里有怨,但现在是情势所迫。咱们还是先行撤退比较好。至于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你不要忘了来的时候,峰主是怎么嘱咐我们的。”
青言如此一说,白薇倒未再反驳。她狠狠瞪了缨络和少年一眼,便驱着大汉随一众青鬼弟子迅速撤出了林子。
待到白薇等人,安然撤出。青言方才收回巨剑,转身撤退。
流苏将红豆交与孔雀,慌忙追赶过去,唤道,“青言!”
青言止住身形。却未回身。背对流苏。
流苏垂着眸子,沉吟良久。正欲开口,却忽的听见一声幽然轻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早已无法再回头了!”他心头一沉,抬眼看去。但见那抹墨绿,已然离去,渐渐消失在了茫茫的白雪中。
缨络见流苏满脸失落,一副怅然若失的落魄模样,不由恼道,“你不是跟我说许清言已经死了么?那你自己为何还要这般模样?真是气人!”
流苏心中苦涩。却言说不出。只浅淡一笑。未作言语。
缨络自知无趣。懒得与他计较。转而拉着孔雀行至沈无秋师徒跟前,躬身行礼,“见过师叔祖,见过小师叔。”又指着孔雀对二人道,“这位是藏剑山庄的孔雀姑娘。她此次是专程送金苜蓿来回音谷的。”
沈无秋看了孔雀一眼,“这么说来,百鬼峰门人此次会到回音谷这般的嚣张,全是因你那株金苜宿而起?”
孔雀本就因此次行动,牵连太多无辜,心内自责万分。如今听沈无秋如此一说,自责之意更甚。垂着眸子,沉声道,“此次牵连无辜,实非在下本意。但在下也不想妄逃罪责。待到逍遥师兄伤情得解,在下定当已死谢罪,告慰在天亡魂。”
沈无秋见孔雀一脸决然,道,“这已死谢罪就算了。免得叫那百里老儿知道了,给老夫安个逼死他弟子的罪名。那样老夫,纵是浑身是嘴,也是说不清楚的。”
孔雀道,“前辈放心,在下事前会跟师傅说明情由,决计不会叫他误会前辈您!”
“我说你是脑子不会转弯,还是天生少根筋?”却是那少年,瞧着孔雀一副我意已决的表情,不耐道,“我师傅的话,哪里有半点怪罪你的意思?你怎的好端端的就给自己揽了罪名?再说,你要真死了,那些因你无辜枉死的人,也不会就此复活。我劝你,还是莫要想什么以死谢罪为好。多花点心思练好武功,早日为他们报仇才是正道。”
沈无秋听完徒儿的话,不由赞许一笑。孔雀却是心中波澜涌起,久久不得平静。思忖良久,终于点头道,“孔雀明白了!”
少年闻言笑道,“你能明白就好啦!”转而拉了拉沈无秋的衣袖,撅嘴道,“师傅,我鞋子湿了,穿着难受死啦。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也好。”沈无秋颔首。抬眼看了看眼前四人。又看了一眼宁家院中,宁氏凄惨无比的尸首,对流苏道,“发生这样的事,是我回音谷失责,没能保护好他们。你们稍后将她好生安葬了吧。至于那孩子,先带她回回音谷将养段时间,待她恢复过来,再询问清楚。若她世间尚有亲人,就将她送回亲人身边。倘她再无依靠,又愿留在谷中,就让她留下。倘她不愿,就好生给她安排个去处。叫她一生无忧。也算是我们的一点补偿吧。”
流苏点头,恭声应道,“是!”
沈无秋交代完毕。掉头对身侧的少年,道,“走吧。”说完,便拉着少年转身消失在了皑皑的白雪中。
第5章 心结难解
“红豆——红豆——红豆——”
红豆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身处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那一声一声,温和浅淡的呼唤,轻轻的落在耳中。
那声音是那般的熟悉,那般的柔和。红豆茫然四顾,望着黑漆漆的四周,不由开口道,“娘,是你吗?”
“红豆——红豆——红豆——”
那声音未答,依旧反复的唤着她的名字。
红豆忽的有些无措,仿若迷途羊羔。伫立原地,听着那像极了母亲声音的呼唤声,一声一声的敲击在她心头。
脑中蓦然想起,大雪中横陈的鲜血,以及母亲空洞的头颅。
她只觉得心中疼痛难耐。加之周遭好似魔咒一般的呼唤声,更让她头痛欲裂,痛苦不堪。她蜷着身子,双手用力抱紧脑袋。想要逃避周遭可怕的黑暗,以及让她心惧的呼唤。
只是,那团团的黑暗,却好似越来越浓,浓郁到融化不开,将她包裹其中,几欲不得喘息。
“娘——”她大声呼喊着,还未得到回应,却已先泪湿了脸颊。
红豆大声呼叫着,自梦中惊醒过来。刺眼的天光,自窗外投射进来,刺得她的眼睛生痛。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却只揉出了满眼的泪。
待到心神平定,她方才打量起周围来。
这是一间普通厢房,窗明几净,内中摆设亦是简单平常。只几把松木椅子,及一张松木圆桌。桌上摆着水壶水杯。
房间另一边,则是一张大炕。上有三个床位。除却红豆睡着的,其余两个皆是被褥整齐。全无人迹。
红豆透过窗子,看得天光大亮,却不知是何时辰。她掀开被子,发现身上只穿着襦衣。枕边放着一套折叠整齐的干净衣物。只因屋中寒冷,她倒未做多想。随手拉过衣服便套在了身上。
待到穿戴完毕,她才发觉。这衣服,原是一套褐色道袍。虽宽松简朴,却很是厚实保暖。这道袍,她是见过的。正是回音谷黄泉院弟子所穿之物。
红豆心中惊疑,却无处可问。只得压了念头,跳下炕。她穿好鞋子,行到门前,用力将门推开。不知是否是心绪作祟,她只觉那门板,似有千斤重。
门打开的瞬间,扑面而来的天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好半晌,方才缓和视线。
放眼看去。印入眼帘的,是一处不大的院落。除却南面开了道圆形拱门外。其余三面,尽是摆设相同的厢房。粗略估算,足有十数间。红豆略一思量,倒隐约猜到,这里应是黄泉院弟子住宿的舍所。
先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已经停了。屋舍顶上,积了厚厚一层雪。映着天光,很是晃眼。院中地面,却已然被人打扫干净。未存半点雪迹。
红豆看着静寂无声的院落,忽的有些失神。她多希望这一切只是她做的一个噩梦。梦醒了,便能看见母亲那张熟悉万分的脸。听见她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说“红豆乖,只是做梦而已!别怕,有娘在。”
“小姑娘,你醒了啊!”
红豆回过神。循声看去。只见一道身影,自拱门中出现。穿着身黄泉院的褐色道袍,容貌秀丽。却是一清丽少女。
少女行至红豆跟前,打量了她一圈,笑道,“看来我这衣服,你穿着还挺合身的嘛。”
红豆这才完全醒过神来。看着少女,问道,“姐姐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少女答道,“我叫缨络,是黄泉院的弟子。之前你因惊吓过度,失了神志。你母亲又不幸遇难。所以,我们便将你带回了回音谷。我听孔雀说,你叫红豆是不是?你这名字倒很是有趣啊。”
红豆并未作答。只怔怔的立在原地。脑中只不断重复着缨络那句“你母亲又不幸遇难”。口中呢喃自语,“原来,这一切不是梦……原来,我娘她,真的已经……”想及如此,她终于忍耐不住,蹲下身子,埋头痛哭起来。
缨络站在一边,有些无措。俯下身子,轻轻的拍着红豆的背,安慰道,“虽然你娘不在了,但你还有我们啊。只要你愿意,回音谷就是你的家,回音谷里的所有人,就是你的家人。莫要再哭了,你再哭我都要跟着你一起哭了。”
红豆恍若未闻,依旧埋着脑袋,失声痛哭着。
正当缨络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缨络掉头看去,不由大喜过望。唤道,“孔雀,你可算来了。我最见不得别人哭了,你快些哄哄她。”
后来之人。正是孔雀。她听缨络如此一说,低头瞧着蹲在地上痛哭的红豆。幽幽叹了口气。行上前去,俯身摸着红豆的头顶,柔声道,“红豆,别哭了。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娘。不过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替你娘报仇的。你别哭了好不好?你这个样子,若你娘泉下有知,她也会难过的。”
孔雀的话似是有了些效用。红豆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孔雀。孔雀得见,很是心疼。不由伸手过去,轻轻拭着她颊上的泪水。
不想红豆却不领情,一张嘴,竟是一口咬在了孔雀的手上。
孔雀吃痛,正欲挣脱。却见红豆眼里的悲痛,心中不忍,便任由她狠命的咬着。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要是这样能让你好受些,那你就咬吧。”
红豆松开口。紧握拳头,恨声道,“要不是因为你,我娘就不会死。我恨你!我恨你!”说完,猛地站起身子,一把推开孔雀,埋头冲出了院子。
缨络走到孔雀跟前,拉过她的手背,低头一看,不由惊呼道,“怎么咬得这么狠!这孩子也太下得去口了。要不是我们,想她早已随她母亲一道死了。却为何还这般的不知好歹。看我不将她抓回来,好生教训她一番。”
孔雀一把拉住缨络,摇头道,“她说的没错,要不是因为我她娘就不会死。她心里怪怨我,我理解。你也莫要怪责她。毕竟只是个孩子。我们也不能要求她太多。”
“可是……这下口也太狠了吧。”缨络拉过孔雀的手,瞧着上面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伤口,道,“我还是带你去碧落院,叫他们给你包扎下的好。”
孔雀望着红豆消失的方向道,“但红豆她……”
缨络道,“在这里出不了什么事的。叫她一个人静一静未尝不是好事。她想明白了,自然会回来。好了,你就别担心她了。我还是先带你去碧落院吧。”说完,不由分说,拉着孔雀朝碧落院行去。
红豆埋头奋力的跑着。不知跑了多久,忽的一个踉跄。摔倒在了雪地上。这一摔,倒像是找到了某种出口。
她顾不得爬起身子,便是一把将脸埋进雪中,任凭脸颊,被冰凉刺骨的雪,团团包裹。兀自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用手用力捶打着地面。好似在发泄心中的悲痛还有愤恨。
其实,与其说是恨孔雀。倒不如说,恨的是她自己。
她恨自己的没用,没有能力保护母亲。恨自己的怯懦,竟会因为惊吓过度,失了神志。恨自己的弱小,不能亲手手刃仇人。恨自己的自私,将所有的原由全部怪到孔雀头上。
于是,泪水便承载着她的悲痛她的愤恨不甘,肆意的流淌着。恍若没有止境。
到底哭了多久,她并不清楚。哭到最后,她已然有些神情恍惚。喉咙干涩难耐,眼睛肿胀发痛。一同发难的,还有她的肚子。
自家中来到回音谷,这之中她滴水未进。早已是饥肠辘辘。之前因着心中悲痛,浑然不觉。现下哭过了,发泄过了。所有的不适感,倒是一并涌了出来。
一阵冷风吹拂而过。四周除却树叶沙沙的低鸣。竟是静谧异常。分外的安静。这中恍若梦境的静寂,让红豆全然忽略了身体的难耐不适。
她稍稍活络手脚。待到四肢恢复知觉。便就势侧转。四肢伸展。仰面朝天,躺在了雪地中。任由寒风拂过额头面颊。却浑不在意。
如此难得的静寂里。红豆脑中却是思绪流转,游离不决。如今,母亲殒命,叫她旦夕间成了个伶仃孤儿。年幼如她,自是心中悲痛,难过万千。对往后人生长路,更是茫然自失,惶惑无措。
雪后晴空。湛蓝无云。甚是好看。红豆抬眼,望着无际天边。竟是忽的想起母亲的笑靥。一时间,悲伤之意,再度翻涌而出。纵使她已然万般克制,却仍免不得又是泪水潸然。宛若雨下。
正当她心中悲痛,无声泪下之时。自远处,忽的传来一阵零碎脚步声。由远及近。行将而来。红豆暗呼一声不好,不愿叫人瞧得自己此刻狼狈模样。便是纵身,钻至附近一丛灌木之后。借着灌木茂密的枝桠阻隔,小心躲藏起来。
红豆透过枝桠缝隙,定睛瞧去。只见得远处,行来三名豆蔻少女。皆着一身褐色道袍,腰中佩剑。想来,当是黄泉院弟子无疑。
为首少女,面容俏丽。眉目如画。很是动人。此刻,她却鼓腮撅嘴,边行路边不时踢着沿途的积雪,似是心有不快。
行了不远,她忽的停下步子,掉头对两位同伴道,“我叫你俩出来是给我出主意,不是过来装哑巴的!”
那两位女伴,居左之人,生得娇小玲珑。皮肤雪白。衬着周遭雪景,遥遥看去,倒像个惹人怜爱的瓷娃娃。居右之人,身材高挑。柳叶眉。丹凤细眼。眉宇间是同龄人少有的精明世故。
那“瓷娃娃”听得同伴此言,转眸看向身侧的“丹凤眼”,低声道,“春晓,你一向主意多。这次你倒是想个法子,好生替心柔出出这口恶气啊!”
“丹凤眼”闻言,沉吟片刻,抬眼说道,“其实,想要教训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领头少女眼眸一亮,“什么办法,你快说说!”
“丹凤眼”看了眼同伴,又四下巡视一圈,确认周遭再无他人。方开口,小声答道,“下、药!”
第6章 前嫌冰释
“什么?下药?”“瓷娃娃”闻言,不住摇头,“不行不行。下药太危险了,万一叫师傅他们查出来,咱们三个都得完蛋。”
“丹凤眼”冷笑一声,道,“咱们又不药死他。只消给他吃些大黄巴豆,叫他尝些教训就成。做得小心些,师傅应当不会发现。”
“我觉得这办法不错!”领头少女点头笑道,显然对同伴的提议很是满意。
“瓷娃娃”仍旧蹙着眉,“可是,下药的话,咱们该怎么让他吃下去呢?以咱们跟他的关系,我不认为他会轻易接受我们给的东西。”
“说起来倒也不难。”话说到此,“丹凤眼”蓦地一顿,故作神秘,嘿笑道,“心柔,上午你败于他手,定然心有不甘。到时你就以此为由,提议再切磋一次,将他约出去。以他练武成痴的性子,必当不会拒绝。雪儿,你跟我就趁此机会将药下在他的茶里。如此,倒也不怕他不中招!”
领头少女闻言拍掌赞道,“好!咱们就这么办!,”又冷冷笑道,“平日里瞧着纪轩那小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我就来气。这次定要让他出尽洋相,好好出口恶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那般的嚣张!”
“丹凤眼”抬头看了看天空,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离开饭没多少时间了,咱们还是早些准备的好。”
三人言罢。稍一合计,便是一同掉头离去。只留了数行零散的脚印,沉默的印在雪地中。
红豆自地面爬起,拍去身上的残雪。她藏于灌木之后,将三人的计划一字不落,全数听在了耳中。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她暗忖道,也不知道那叫纪轩的家伙是怎么得罪这些人的。竟然被她们这样的算计。唉。看来这回音谷也不是好待的地方,以后我行事也得万分小心才是。
言罢,她不由苦笑一声。揉了揉早已唱起空城计的肚子,顺着来路,返程行去。
红豆回到院落的时候,恰逢缨络带孔雀包扎伤口回来。缨络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院中的红豆。瞧她垂眸不语,似有心事。又瞧得她道袍肮脏,沾满污泥。不由蹙起眉,不满道,“我的天呐,你这出去一趟,是去雪堆里洗澡了吗?瞧你身上脏的,跟个泥猴似地!事先说好,我可不给你洗衣服。”
听得缨络如此一说,红豆方才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望着满是污泥的短靴,以及道袍,心中懊恼之余。咬着下唇,小声道,“对不起,我……我会把它洗干净的!”
孔雀见红豆一副怯弱模样,心生不忍。扭头对缨络道,“不就是件衣服么。回头我替你洗了便是。她一个孩子,爱玩是天性。你啊,也莫要太过怪责她。”
说着行至红豆跟前,一把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温声道,“走,我带你进去换身衣裳。这湿衣服穿着难受不说,还容易受凉染上风寒。还是早些换掉比较好。”语毕。拉着红豆进了先前休息的房间里。
瞧得孔雀对红豆的怜爱模样。缨络只好打消了再训红豆几句,为孔雀出气的念头。苦笑着摇了摇头。随身,跟在孔雀之后。一同进了屋。
待到红豆换了身干净衣裳,孔雀笑着对她道,“从昨天到现在,你都没吃过东西,一定饿了吧?我们现在去些吃东西。”
红豆愣在那里,看着一脸温柔的孔雀。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醒过神,指着换下的脏衣服,“可……衣服还没洗……”
孔雀笑道,“不妨事。等吃过东西,我拿去洗便是。”
红豆垂下眸子,视线落在孔雀受伤的手背上。一时间,心中懊悔至极。犹豫片刻,终于咬着下唇,小声道,“孔雀姐姐,对不起!”
孔雀的身子徒然一怔。望着红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倒是缨络,闻得此言,揶揄道,“我还道你是个不知好歹的混沌呢。现下看来,倒还算明得事理。”又道,“你俩,一个手上有伤,一个刚恢复清醒,我要让你们洗衣服,这要叫人知道了,还不得说我欺负你们?得了,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红豆抬眼看着缨络,有些没明白过来她话中的意思。疑惑的看向红雀。孔雀伸手,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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