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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女主要逆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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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女主要逆袭/相思子》作者:安一素

  文案
  资质平平的红豆,却是百年难见的天生灵体。
  危机四伏的师门,人心险恶的江湖。
  例行巡诊。雪山之行。忘川茶楼。
  破碎的求仙图残卷,开启仙界大门的钥匙。
  所有的一切,将她彻底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到底什么才是正邪善恶,是非对错?
  又到底何谓天道,何谓人心,何谓——无悔?
  PS:
  1、本文为冒险向剧情流;
  2、原名《相思子》。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红豆 ┃ 配角:西河,纪轩,夜笙箫,等 ┃ 其它:江湖冒险


  第1章 祸起无端
  
  孔雀从昏睡中惊醒,霍然坐起身子,大口喘息着,手指发颤,额上、颊上尽是冷汗。待到心绪平定,她方觉脸上粘腻难耐,伸手用力抹了一把,触指湿热,是汗,是泪,已然辨不分明。
  门上的青布帘子一掀,却是进来一位妇人。约莫三十年纪,中等身量,穿着靛底白花的长棉衣,腰间缠着条三寸来宽的青色束腰。瓜子脸,长眉杏目,模样原是极美的。只右脸一块巴掌大的褐色疤痕,叫她添了几分狰狞之色。
  妇人手里牵着个女童,着一件红色碎花夹袄,身材瘦小,头绾双髻,眉眼与前者颇为相似。
  妇人行至榻前,笑道,“姑娘几时醒的,现下可曾觉得好些了?”
  孔雀暗忖这妇人虽面目丑陋,但气质脱俗,倒不似寻常人。不由多留意了几分,拱手问道,“是夫人救了在下?”
  妇人还未答话,却见女童撅着嘴,脆声纠正道,“是我跟我娘一起救的。”
  妇人嗔怪的瞪了女童一眼,转脸笑道,“这孩子平日里教我惯养坏了,没大没小的,姑娘莫见笑。”
  孔雀并未在意,只翻身下榻,抱拳冲妇人躬身一拜,“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妇人忙上前,将她扶起,“行医救人乃医者本份,姑娘无须挂怀。”
  先前孔雀还心道普通人如何能救治她的伤势,现下听着妇人这话,又联系起妇人浑身不俗的气质,不觉释然道,“原来夫人竟是位医师。”
  “只是在碧落外院学了几年皮毛罢了,当不得这医师之称,”妇人微微一笑。指着桌边的方椅道,“姑娘请坐。”
  孔雀身为武者,性子直爽,听闻妇人的话,倒也未作推辞,躬身坐了下去。
  妇人见孔雀落了座,方携着女童于她对面坐下。女童偎在妇人怀中,把玩着鬓角碎发,眼珠却滴溜溜的在孔雀身上转着,又佯出若无其事状。教人忍俊不禁。
  妇人笑道,“说来还未请教姑娘如何称呼呢?”言罢,方觉不妥,又道,“妾身宁氏,这是妾身独女,名唤红豆。”
  孔雀瞧这母女二人眼神清明,不似恶人,也无意隐瞒身份,答道,“在下藏剑山庄弟子——孔雀!”
  “就是那个用剑很厉害的门派?”红豆似发现了罕事,睁大眼睛,在孔雀身上来回打量了一遭,疑声道,“那姐姐你的剑呢?”
  孔雀闻言,浅然一笑。她右手往腰间一探,接着白光一闪,也不知她是如何出手,但只眨眼间,她的手里便多了一把细长软剑。剑身极薄,通体雪白,闪着冷冷的白光。
  红豆哪曾见过此番情景,心中兴奋难抑。自顾从宁氏膝头跳下,欢叫道,“给我瞧瞧!给我瞧瞧!”伸手便要去拿剑。
  孔雀见她娇俏可爱,心中欢喜,正欲将剑递与她。却听宁氏一声轻喝,“红豆,不得无礼。”抬眼过去,方见宁氏正皱着眉,一脸不悦。
  红豆被宁氏喝住,颓然的垂着头,悻悻回到母亲身边。宁氏拍了拍她的背,“下去泡壶茶来!”
  “哦。”红豆虽心中不满,但不敢忤逆母亲。只得撅着嘴,乖乖出了房间。
  “红豆无礼,姑娘莫见怪。”瞧着红豆出去,宁氏赔笑道。
  孔雀将手中的细剑收回腰间,摇头道,“无妨。红豆生得可爱,在下心中喜欢得紧,哪里还会怪罪?”
  “姑娘抬爱了,”宁氏闻言,垂眸一笑。笑罢,抬眼问道,“妾身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孔雀笑道,“夫人请问。”
  “先前妾身替姑娘诊治时,发觉姑娘身中蛊毒。依那毒性而言,倒似出自白鬼之手。不知姑娘因何会中白鬼蛊毒?”
  孔雀本就无意隐瞒,现下听宁氏问起,便是缓缓开口道,“不瞒夫人,在下此次原是奉了师命,前往死亡之痕寻找金苜蓿的。不想却在回程途中被百鬼峰门人发现,遭了他们的围追堵截。同行的同门在突围中尽数殒命,只余我一人侥幸逃脱,却还是中了白鬼的蛊毒。最终毒性发作,昏死在半途中。”
  宁氏见她双目通红,满是氤氲,料她定是心中悲痛,不由安慰道,“姑娘休要难过,你道这江湖中与百鬼峰有血仇的还少?还不是都在等着时机手刃仇人?姑娘此次既能突围逃出不死,便该好好活着,待到有朝一日,亲手替同门报仇才是!”
  孔雀听着宁氏安慰之言,又见她眸中温和,感激道,“夫人好意在下明白!”转而平复心绪,开口问道,“不知此处距离回音谷还有多久路程?”
  宁氏听她语气平静,脸色稍显缓和,方才放下心来,答道,“沿这林子往南,约莫行上小半时辰,便能瞧见回音谷入口。”
  孔雀听罢,缓缓起身,“如此,在下便不多做叨扰了,救命之恩,来日必当报答!”
  “姑娘伤势未愈,如何要这般急着走?”宁氏诧道。
  “在下只怕百鬼峰不会善罢甘休,若再耽搁下去,恐连累了夫人和红豆!”
  “这儿终究是回音谷地境,想那百鬼峰不至会追击至此吧?即便是当真来了,料他也不敢轻易造次。”宁氏道。
  孔雀摇头苦笑道,“夫人莫不是忘了,在下此行的目的是去死亡之痕寻找金苜蓿?”
  宁氏脸色徒然一变,不置信的来回打量了孔雀一遭,“难不成你们当真寻到了金苜蓿?”
  “若非如此,夫人道百鬼峰会这般不依不饶?”
  宁氏闻言,垂眸不语。良久方道,“即是这样,那妾身也不多留姑娘了。姑娘万事小心,以后得空还望常来坐坐。”
  “一定!”孔雀道。
  二人说话间,却见红豆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自顾将茶壶放到桌上,口中小声嘀咕着,“唉,真是倒霉,倒霉死了!”
  宁氏心道她这是怎么了?将她拉至怀中,柔声问道,“怎么了?”
  红豆抬眼看着母亲,忧心忡忡道,“娘,我大约要倒大霉了!”
  “哦?你做什么了,要倒大霉?”宁氏摸着她的头顶,问道。
  “刚刚我去泡茶,瞧见一只很大的乌鸦落在咱家的院子里,阴森森的看着我。他们都说,看见乌鸦会倒霉,我看见那样大一只,不是要倒大霉是什么!”语气低沉,竟是泫然欲泣。
  宁氏听闻因由,不觉心中好笑,无奈道,“那些都是骗人的,当不得真。人的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与那乌鸦又如何能扯上半点关系?”
  红豆听着母亲的劝导,心中似懂非懂,又不敢言明,恐招了责骂,便是点头答道,“孩儿明白了。”
  宁氏见红豆点头,掉头对孔雀道,“妾身送送姑娘。”言罢,牵着红豆随孔雀一同出了屋子。
  才刚行至院中,却听红豆突然叫到,“娘,快看,就是那只乌鸦!”
  循声看去,果真瞧着院中落了一只乌鸦。体型要比寻常乌鸦大上几分,眼睛漆黑发亮,遥遥的瞅着院中的三人。模样看起来分外的诡异。
  宁氏心道这乌鸦好生奇怪,那眼神倒好似人一般。疑惑间,却忽听孔雀低呼一声“不好,这是百鬼峰的鬼鸦!”
  宁氏心中一惊,皱眉道,“鬼鸦?”
  孔雀沉声道,“这鬼鸦可以凭借气息追踪目标,看来他们果真还是追来了!”语毕,却见她突然足尖轻点,眨眼间便跃至鬼鸦跟前,缠在腰间的软剑也不知何时握在了手心。
  鬼鸦似感受到了不详的气息,惊叫一声,拍打着翅膀,意欲逃离。但孔雀又哪能让它逃掉?她手腕微转,凌厉的剑气便自软剑中喷薄涌出,将鬼鸦包裹其中,动弹不得。鬼鸦拼命拍打着翅膀,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
  孔雀嘴角噙着冷笑,剑身轻轻一挥,那还在挣扎的鬼鸦,瞬息间便被劈成了两半,跌落在了地面上。只余了几根漆黑的羽毛,还流连在空中,随风纷扬。
  宁氏瞧着孔雀斩杀了鬼鸦,心中惊叹之余,忙道,“趁他们未来,姑娘还是赶紧走吧!”
  孔雀秀眉紧拧,一脸忧色道,“鬼鸦向来都是两只一起行动,这里既只有一只,那就说明,另一只应是回去引他们过来了!若在下此时离开,一旦他们寻来,夫人你跟红豆要怎么办?”
  “这里毕竟是回音谷地境,即便他们来了,但未寻到你,想来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宁氏说着,见孔雀仍是一脸犹豫,又道,“姑娘休要犹豫,早一日将金苜蓿送到碧落谷,百里少侠的伤势也能早一日好起来不是?”
  孔雀听闻这话,终于狠下心来,朝着宁氏躬身一拜。继而掉头,脚尖一点,纵身跃出院子,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时值冬日,回春林中的树木早已掉光了叶子,顶着光秃秃的枝干孤独的耸立着,说不出的荒凉。
  宁氏站在院中,望着孔雀消失的方向,幽然叹道,“这江湖,只怕又要不得安宁了咯!”言罢,却是突然心生感触,想起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来。
  她揉了揉眼睛,对红豆道,“一会要是有人来,问你些什么你都不要说,更不要提见过孔雀,知道吗?”
  红豆虽不明其中缘由,却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
  宁氏见她点头,欣慰一笑,瞥了一眼地上的鬼鸦尸体,又道,“快些回屋将锄头拿来,咱们得赶紧把它埋了,莫要叫人看出了端倪!”
  “哦。”红豆应声,掉头跑回屋内,很是听话的将锄头拿了出来。
  母女二人将鬼鸦就地埋在了院中,还在上面洒了些散沙,作为伪装。
  待到做完一切,宁氏方才彻底松了口气。
  不知是何处来的风,悄然吹佛而过。宁氏只觉颊上落了斑斑点点的冰凉,仰头看去,才发现竟是下起了雪来。
  “回屋吧!”她侧头对红豆轻声道。
  母女二人携手正欲回屋,却突觉一阵凛然杀意自后方汹涌袭来。
  宁氏止住步子,掉头看过去。
  只见忽悠而下的细雪中,正有人朝着她们疾驰而来。
  
  第2章 殒命枉死
  
  宁氏将红豆护于身后,挺身立在院中,冷眼瞧着自林中纷杳拥来的不速之客,心中决然凛冽。待到众人行至院前,方才叫人看清模样。
  清一色墨绿镶边长棉袍。左袖袖口,用同色丝线纹以“青鬼”两个蝇头小字。腰佩长剑,横眉竖目。料是那百鬼峰门下青鬼弟子无虞。众弟子之前,则左右各立一高大男子。
  居左,乃一挺拔青年。约莫二十一二年纪,身长九尺余,面容肃穆,眼神凌厉。身背一玄铁巨剑,通体墨黑。墨绿锦袍随风鼓动,更显其杀伐果决之气。
  居右,为一赤膊大汉。古铜肤色,胸腹肌肉纵横。体型上却还要比那青年壮硕许多。只是两眼浑浊不清,暗淡无光,全无半点生气。
  大汉左肩,端坐一垂髫女童。身材娇小,容貌清秀。一袭白袍纤尘不染,双目纯白宛若无珠。她嘴角含笑,小腿悠闲的摆着,一派惬意模样。
  这突如其来的众人,让红豆没由来的心生惧意,即便躲藏在母亲身后,却仍旧悄然拉了拉母亲的袖子,小声道,“娘,我怕!”
  宁氏将红豆搂紧,安慰道,“有娘在,不怕。”说完,抬眼望着院中众人,寒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想做什么?”
  宁氏这一问,却似石沉大海,杳无答复。
  独那白衣女童嘻嘻一笑,高声道,“自然是有事才会来。倘若无事,谁愿来这儿看你这丑八怪?”又道,“丑八怪,你在这林中,可有见过一位受伤的女子?”
  宁氏心中不悦,本不愿回答。但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只得皱眉答道,“不曾。”
  女童笑道,“丑八怪,最好不要骗我哦!不然,我爹爹可是会吃了你的呢!”说着,小手轻轻在大汉肩上一拍,撒娇道,“对吗,爹爹?”
  那大汉讷讷的点了点头。喉结翻滚,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宛若兽鸣。
  女童听闻,顷刻间眉开眼笑,欢喜道,“就知道爹爹最疼人家了,嘻嘻”,又掉头对一侧的青年道,“青木头,她说没看见。”
  青年闻言,却是冷哼一声,低声喝到,“搜!”
  “是!”身后众人得令,各自四散,搜查起来。
  待到众人将宁家各处翻了个底朝天,却仍是搜寻无果。
  白衣女童见状,蹙眉道,“难道是那鬼鸦出了差错?”
  青年静立未语,视线却一直在院中来回巡视。
  红豆本就惊惧万分,现下听他们提起鬼鸦,心中惧意更甚,不能自持。提心吊胆的朝着埋葬鬼鸦的地方瞥了一眼,生怕被瞧出端倪,惹了祸患。
  但如此细微的动作,却恰恰一览无遗,尽入青年眼底。
  青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待众人反应,便是反手抽出巨剑,循着红豆的视线,猛烈一劈。一道强劲剑气,自巨剑剑身升腾而起,贴着地面一略而过。扫尽了地面薄薄的积雪,亦然拂去了一层薄土。将藏于黄土之下的鬼鸦尸体,尽显在众人眼前。
  宁氏心道,他是如何知道鬼鸦埋在那里的?她虽心中惊疑,却自知事情败露,已然于事无补。只得将女儿又搂紧了几分。全不知一切起因,不过是女儿那无心一瞥。
  青年略一查看鬼鸦尸体,沉声道,“看来,果真是叫她逃了!”
  女童闻言,朝着鬼鸦狠啐了一口,撅嘴道,“我还道这鬼鸦如何了不得,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嘛。枉费峰主还呈了慕容老狗那样大一个人请。真是不划算。”又问道,“咱们还继续追么?”
  青年缓缓起身,“鬼鸦虽死未僵,想来应是刚死不久。且她身中蛊毒,功力受限,必定没有走远。动作快些,大约还能赶上!”
  女童斜睨宁氏母女一眼,问道,“那她们要如何处置?可以吃掉么?爹爹说他饿了!”
  青年道,“你莫非是忘了,来时峰主是如何告诫你的?这里毕竟是回音谷地境,还是少下杀手为妙。”
  女童不依道,“可是万一她们暴露了咱们的身份怎么办?”
  “我发誓,我们绝对不会暴露你们的身份!”宁氏闻言,慌忙说道。
  女童仍旧撅着嘴,道,“我才不会相信你呢!大骗子!”
  宁氏肚中的句子被女童这话,尽数噎了回去。她死命握住红豆颤抖的小手,满怀期望的看向静立在侧的青年,希望他能阻止女童近乎疯狂的决定。
  青年全未在意宁氏乞求之色,淡然对女童道,“我带他们先行上前,你动作快些。”继而携众青鬼弟子,往回音谷方向追击而去。
  女童转瞬间喜笑颜开。一对纯白大眼,滴溜溜的打着转,最后落于红豆身上,咯咯笑道,“还是她看起来比较好吃呢!爹爹,咱们就先吃她吧!”
  大汉好似回应一般,冲着红豆嘶吼一声。便是驮着女童,狠扑过去。喉中呜咽作响,很是骇人。
  宁氏虽知垂死挣扎只是徒劳,却也不愿坐以待毙。她一把拉着红豆,埋头便往院外跑。意做殊死一搏。
  因着宁氏这一逃,倒叫大汉扑了空。大汉一击失手,恼怒非常。目眦欲裂。喉中呜咽之声更甚。猛一回身,又是狠扑过去。
  女童坐于大汉肩头,身形沉稳,未因大汉的行动受到丝毫影响。她瞧着宁氏拼命奔逃的模样,心道有趣,不由吃吃笑起来,“嘻嘻,我倒要看看你们能逃到什么时候。”
  宁氏终究只是一位手无缚鸡的妇人,几次躲闪下来,加之身心俱疲,已然没了气力。那大汉低吼一声,猛然一跃,眼见就要扑将上来。
  宁氏自知在劫难逃,无望生还。心中决然的同时,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抓起红豆,狠命将她往外一推。这搏命一推,直将红豆生生推出了院子,一头载在了雪地里。
  红豆哪曾见过这般阵势,一时脑中空白如纸,惶惶无措。竟是连逃跑都忘了。
  宁氏见女儿发愣,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只得厉声吼道,“红豆,快跑!快跑啊!快——”这“跑”字还未喊出,声音便戛然而止。
  经母亲一吼,红豆霍然惊醒。手足并用,自雪中爬起,意欲奔逃,却觉双足犹如灌铅,沉重万分。纵使拼劲全力,仍旧未动半分。
  “啊——”身后一声凄厉惨叫,叫她下意识掉头看去。这一看,直吓得她是胆裂魂飞,跌坐当场。
  宁氏舍命将红豆推出院子,自己则彻底失了时机,被追赶上来的彪身大汉,一把扑倒在地,动弹不得。
  大汉稳定身形,四肢着地蹲立于宁氏背脊之上。继而双手向前,一把抱住宁氏脖子,口中低低嘶吼着,双臂用力一扯,竟生生将宁氏的头颅自颈项间拽了下来。捧于掌心,大口吸食起来。
  鲜血自宁氏脖颈处喷薄而出,升腾着股股热气,直叫周遭的积雪,尽数融化得干干净净。自头颅脱离身体数息之后,宁氏的身体才彻底瘫软下去。
  大汉捧着宁氏的头颅,津津有味的吸食着,不时发出满足的呜鸣声。震耳欲聋。直让红豆完全失了神志。
  红豆呆立原地,忘了奔逃,忘了恐惧。便是那样呆呆的跌坐雪中,全然不顾积雪湿了衣袍、鞋袜,亦然不顾细雪落了满头。
  脑中嗡嗡作响,好似有一把重锤自她头顶轰然敲下,直叫她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双耳不闻,呼吸具屏。
  一排排零碎的记忆,自她的脑中呼啸而过。或甜蜜或心酸,或开心或委屈,只是那一桩桩一件件一字字一句句,却在飞逝过后,尽数破碎成灰,再也无法拾起。
  她想要开口再大声叫一声“娘——”可是……双唇未张,却早已是泪湿了双颊。
  她讷讷愣在那里,生机尽丧。只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看着那个捧着她母亲尸体大肆啃食的怪物,以及怪物肩上笑靥如花的白衣女童。
  吸食干净的宁氏头颅,被大汉随手一丢。跌在地面上,颓然的滚了几个圈,却终究停转下来,仰面朝天。
  宁氏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临死时候,那万分焦急的模样。双目圆睁,死死盯着前方;嘴巴张着,那还未说出的“跑”字,却好似回声一般,萦纡不绝。最后随着那些洞彻她空洞颅骨的冷风,悠然飘散在了远方。经久不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红豆只觉母亲那已然空洞的头颅,在对着自己极尽温柔的微笑着,柔声唤着,“红豆——红豆——红豆——”一字一字,一声一声。宛若刀割、针刺。铭于心间,刻骨不忘。
  雪不知何时突然大了起来。宁氏滚烫的鲜血已然随着这飘然大雪,一点一点冰冷下去。白衣女童,摊开手掌,瞧着落在手心的雪花,不由斜睨着院外的红豆,咯咯笑道,“爹爹,看来咱们得动作快些了!”
  大汉扔下手中的残肢,掉头看望院外。只见红豆一脸呆滞的跌坐在雪地中,大雪落了满头,却是全未在意,眼神空洞。恍若失魂。
  大汉半弓着腰,粗壮的双腿微微屈起。喉中呜咽作响。好似在为即将入口的美食欢呼雀跃。接着,他双腿用力一弹,便是朝着红豆猛地虎跃过去。
  那大汉本就生的膀大腰粗,孔武壮硕。气力之大,自是不言而喻。他口中低吼一声,凭着双腿强悍的力度,竟是一下跃出了院子。眨眼就到了红豆身前。
  不待落地,大汉便急不可耐的伸出双臂,大力朝着红豆狠抓过去。白衣女童见此情景,更是满脸欢快,喜不自胜。
  眼见大汉宽大的手掌正要自红豆头顶轰然劈下。正当这紧要关头,女童却是脸色一变,急声喝到,“爹爹,快躲!”
  女童话音才落,便有一道凌厉剑气,自二人身后席卷而来。
  大汉虽生得虎背熊腰,肌肉横陈。但并不笨拙。他先是身形微顿,接着右腿前伸,足尖点地,往地面狠命一蹬。继而身体侧转,借由右腿的蹬跳之力,急速往左前方猛然跃去。
  大汉才刚刚跳离原地,那剑气便汹涌袭来。几欲是贴着大汉的右臂一掠而过,飞入一侧的树林,狠狠斩在一棵树上。
  “咔嚓”一声,树干应声而断,轰然倒地。惊起一阵细碎的雪花。纷扬飘散,久久不落。
  
  第3章 争端突起
  
  大汉稳定身形,不由回转身子,循着剑气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悠然而下的雪中,不知何时,多了三道身影。
  当头之人,为一明丽少女,十五六岁年纪,穿着身褐色道袍。腰缠一深褐腰带,倒也衬得身段玲珑,别致婀娜。满头青丝,以黑色发带束在头顶,眉目灵动,颇有英气。
  少女身后,立着位年轻男子。生的是明眸皓齿,气宇不凡。肩背一松木药箱,手持油纸伞。所穿道袍,款式与少女相同,但颜色是青翠的碧绿。
  一黑衣女子站于男子右侧。身形苗条,容颜娟好。只是脸色稍显苍白。正是先前为宁氏所救的孔雀。
  她见红豆跌坐雪地,双目空洞,恍若失魂。三步两步,疾步行到红豆身前。
  俯下身子,轻轻唤了几声。却见她毫无反应。宛若未闻。模样甚是怪异。她心中惊诧之余,便一把将她抱起,退回碧衣男子身侧。低声道,“流苏,你替我看看,她是怎么了?”
  被唤作流苏的男子,随即将纸伞放下。任由大雪肆意落了满头。他细细探查一番,心下了然,和声道,“只是惊吓过度,并无大碍。”
  孔雀闻言倒是放心不少。抬眼间,视线落入院中。瞧见宁氏的残肢横陈在四溅的血水中,凄凉异常。
  她深深看了一眼呆滞的红豆。倒是突然明白了红豆受惊的原由。不由紧握拳头,掉头便要朝女童冲去。
  流苏觉察到孔雀的情绪,一把将她拉住,摇头道,“你伤势未愈,不宜动武。这里还是交给缨络吧!”
  孔雀转眼,看着缨络虽单薄,却显得分外挺拔的背影。又瞧着流苏满眼的温和,终于点了点头。收回了前行的步伐,只紧紧抱着怀中的红豆,缄默不语。
  二人言谈间。缨络已然前身一跃,跳到了大汉跟前。她手持细剑,剑尖直指白衣女童。秀眉微扬,嘴角含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白丸子跟她的死鬼老爹。”
  白薇看清来人模样,诧道,“是你!”
  两人的语气,倒似是认识的。
  缨络笑道,“白丸子,洛州城一别,我倒真是想你想得紧呐。上次不小心,叫你逃了,害得我一直心里不得劲。想不到能在这里遇着你,真是天助我也!这次,我定要亲手了结了你。”
  白薇不屑笑道,“这话该是我说才对!缨络,上次要不是临时接到峰主的任务,我早已取了你的性命,哪能由你活到今日?”
  缨络吃吃笑道,“好些时日不见,想不到你个子不见长,这吹牛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啊。”
  白薇跟着笑道,“这到底是哪个在吹牛,你我心中有数。我可没兴趣跟你浪费口水,争论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快些将那藏剑山庄的小贼交出来为好。”
  缨络紧了紧握剑的手心,笑道,“我要是不交呢?”
  白薇冷哼一声,“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气!”
  缨络讥诮道,“尽管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不客气!”
  语毕,缨络便是提剑前冲,直直朝着白薇刺去。
  白薇反应极快。双手往大汉肩头一拍,借着臂力轻身跃起,一把躲过了迎面袭来的剑锋。接着,翻身一跳,霍地立在了皑皑的雪地上。躲在了大汉身后。嘻嘻笑道,“爹爹,替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大汉浑浊的瞳孔中,闪过一层诡异的白光。他大吼一声,张开双臂,一个猛虎扑食,朝着缨络攻击而去。
  缨络嗤鼻笑道,“大块头,你要真这么急着送死,那我今天就做做好事,送你一程。”接着,翻身后跳,躲过大汉攻击的同时,又借势将手中细剑前送,直刺大汉敞开的面门。
  大汉急抽手臂,退回跟前。接着用力合住手掌,将攻击而来的细剑,生生握在了双掌之中。任缨络如何使力,都未能再进半分。
  佩剑被控,又知自己力不如人。缨络明智的放弃了硬拼的打算。心念流转间,便是依仗细剑之力,横身一跃。双脚直朝大汉的下身踢去。
  大汉见势,松开一臂,护住下身。另一掌,则用力一翻,直将细剑剑身翻了个转身。
  这强硬的力道,连带握着剑柄的缨络的手腕,也受到了那股庞大力道的扭转。不愿弃剑,又不能伤及手腕。缨络一咬牙,收回双脚,顺着佩剑转动的轨迹,跟着翻身转了一圈。
  大汉倒也不含糊。见缨络收回攻势,翻身回转。霍然松开手中细剑,双手前伸,直击缨络半空盘旋的双腿。
  手中的力道一松,缨络心道:好机会!抽回佩剑,反手直往地面一刺。细剑穿过积雪,刺进坚实的地面。双腿狠命往大汉胸口一蹬,借力前跃。
  大汉的双臂速度极快,饶是缨络已然跃出,仍旧紧追不放。猛地一抓,竟是直直抓住了缨络的两只短靴。
  缨络秀眉一蹙,无奈之下,索性弃了短靴,光脚跳脱出来。骨碌碌在雪地滚了几圈,方才稳定身形。揶揄道,“哎哟,白丸子,我倒真不知道,原来你的死鬼老爹还有这等嗜好。真是叫我长了见识。”
  白薇闻言,勃然大怒,喝道,“不准侮辱我爹爹!”
  缨络不屑道,“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
  许是受了白薇情绪的影响。大汉突然变得暴躁异常。扔掉手中的短靴,怒声咆哮着。手足并用,野兽一般,朝缨络奔走过去。
  奔驰中,他双目忽的变成一片血红。同时,四肢肌肉暴涨,毛发滋生。张开的血盆大口中,獠牙尽显。只瞬间,便从人形大汉,变成了一头庞大的人面猛兽。
  大汉这副模样,不禁让白薇转怒为喜,“就知道爹爹会帮我出气。嘻嘻,爹爹,人家跟你一起对付她!”
  说完,十指尽张,轻轻一扬。竟是从十指指尖,各生出了一根银白丝线。那丝线伸展自如,分外灵活。宛若十条银白小蛇,朝着缨络飞击而去。
  缨络一边躲避着大汉凌厉的攻击,一边盘算着要如何应对白薇的步步紧逼。只是,还未等她拿定主意,那霍然袭来的十条银蛇,却尽数撞在了一把横空出现的玄铁巨剑上。
  之后,便是“嘭”的一声。巨剑轰然落地,稳稳刺进雪中。所在位置,离缨络近身不足一尺。
  不待缨络回神,忽的一道墨绿悠然闪过。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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