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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入局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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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鼻涕!”
笑从喉咙里溢出来,“那就是有眼泪了。”
“梵谷你混蛋!”
“嗯,我混蛋。”
最后一鞭很短,一闪即过。
天宇上空云层逐渐散开,明媚的光线暖暖洒下。
白初松了口气,定定望着他,“怎么样?还站的起来吗?”
梵谷扬眉,轻松极了的语气,“白初,别小看我。”
话音一落,还未散开的云层里突然多出一道光亮来,狠狠朝梵谷击去。
“啪——”
刚准备起身的梵谷被这一下抽倒在地。
白初惊了一惊,伸手去扶他。
梵谷全身重量靠在她身上,清咳了几声,“耍我呢,天罚也有半道半道给的……”
话未说完,眼皮一沉,直接晕了过去。
白初看了看全部散尽的云,扶着梵谷,皱着眉望向主峰最高处。那里,白炘对上她的目光,理也不理,转了个身往其它方向走去。
☆、章一四一 得寸进尺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
天早已暗下,青丘西边殿落某一小阁里,帘幕交叠处透出里面晕黄的亮光。
亮光映在琉璃珠帘上,折射出明晃晃的金辉丽色。
“啧啧啧,乖侄儿你这苦肉计使得可真是……”女子轻轻笑,一路从殿外走进来。
趴在床上的梵谷闻声看了她一眼,回了她一个冷笑,“你来做什么。”
珠帘外,女子青衫长袍,乌发绾成侧倾髻,斜簪几支长银簪,不算是什么华贵的妆扮,却因着那上挑的眼尾含笑,莫名添了几分妩媚风韵。
明时拿起手中一个白瓷瓶向梵谷示意,“做姑姑的见到侄儿受了伤,自然给过来看看。”
烛光明亮,房里琉璃折射的金芒耀目。梵谷嘴角扯了扯,“不敢当。”
“啧啧,你这脾气,简直跟你爹一个样。”隔着珠帘,女子一双明眸里沉淀着几分狡黠,语声幽幽,“我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梵谷侧了个身看过来,“没招我,也没惹我。最后那半道鞭子,神尊您抽得真好。”
明时眯了眯眼,唇角一弯,“哟,被发现了?”
梵谷冷冷一嘲,“您与我同出一族,神泽自然也有相近,不被发现才难。”
今日中午,三十三道天罚的最后一道被人中途拦截半道,最后使下来的半道,不但夹着原本天罚的程度,还额外在里头以神泽参了一鞭,直接抽得他昏了过去。
眼前,始作俑者在这,梵谷要想给她好脸色,也难。
“凡间那句俗话怎么说的来着?”明时无谓笑笑,“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姑姑可是在帮你。”
“帮我?”梵谷冷笑。
明时上前进了几步,伸手拨弄那晃动的珠帘,“我们家狐狸一肚子坏水,你年纪太轻,不得不被他玩弄在股掌里。我们魔界至尊,怎么能真正任人摆布?做姑姑的看着可真心疼,忍不住就出手帮了一把。”
“你们家狐狸?你们家唯一和你有些关系的现在伤重在你面前呢。”梵谷侧眼睨她,“神尊别忘了,那老狐狸还没说娶你,小心玩着玩着把你自己赔进去。”
明时扬眉,“侄儿你这性子和你爹一样看着令人不爽。”
梵谷挑目,“姑姑你这性子难怪我父神要篡你的位。”
四目相对,各自眼里都印着诡谲之色,而后,唇角微牵,各自面上扬起笑来。
明时挑开帘子进到里间,梵谷身上一身衣服未换。背后衣裳褴褛,血肉模糊。明时瞟了眼他身上的伤,眯起眼睛笑,“这伤势,可半点没掺假。有这么一遭事儿,白家那小丫头怕是要对你死心塌地了。受回伤赚到个美人,侄儿你不亏。”
梵谷无视她肆无忌惮往他背后瞧的目光,盯向她,冷笑,“不亏的何止是这个。”
“自然不止是这个。”明时触上他的目光,双目微微沉了下来,唇角一勾,浅笑,“狐狸最是宝贵他这个妹妹,他家的小阿初吃了一点亏,自然得从你这个拐带走了她的祸害那里全都讨回来。”
墨玉般的眸子暗沉得如见不到底深渊一般不可捉摸,唇边的笑意却丝毫不减。
白初该挨的鞭子,他不得不过来挡。
老狐狸那算盘打得太好。废白初帝位,鞭笞三十三天罚。他若这个时候不过来为白初挨鞭子,待白初三十三鞭实打实的挨完以后,老狐狸自然会放出风声到魔界。他与白初犯了同样的事,白初的结果是被废了位,那么,他魔界为体现公允,便不得不采取同青丘一样的做法,废他的位,顺便再受一次天罚。
到时候,明时理所应当的能再掌权位,届时,老狐狸再将明时娶了去,相当于整个魔界陪嫁送给了青丘。
抽白初一顿鞭子可以得到一个魔界,为什么不抽?反正抽不死。
梵谷去为白初拦了鞭子,老狐狸同样不会亏。即便拿不下魔界,那鞭子全打在梵谷身上,对青丘不痛不痒,看着这拐走了自个儿妹妹的混账东西受刑,老狐狸保不准心里更乐呵。
狐狸么,只会有好处捞得多还是捞得少的说法,从来都不会让自己有半点损失。
至于明时,那最后半道鞭子拦得妙。
在青丘境内,白炘的眼皮子底下使小动作,唯她一人能做得到。她与梵谷无冤无仇,白初自然想不到最后一道鞭子是被她拦下的。
这皮肉上的苦头梵谷吃是吃了,最后换来的结果,却也不算太差。
届时,白初怀疑上白炘,啧啧……
明时看了他一阵,“听说这兄妹两个吵起来的时候,小白初还不会占下风?”
梵谷蹙了蹙眉,“你和老狐狸玩情趣,别把白初参合进去。”
明时微怔,定定看了他一瞬,唇瓣轻启,笑出了声,“哎呀侄子,你是真喜欢上了那白家丫头?”
梵谷眉心蹙得更紧,不耐烦的偏了偏头,“多事。”
“哟哟,还害羞?”明时凑近他,双目里盈盈亮,“你爹当年偷看妲夷洗澡被我逮着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
“……”
明时眯了眯眼,“白家丫头好是好,就是性子野了点。”
梵谷沉了目,“野不野用不着你来说。”
“啧啧,人还没娶回去呢,就护起短来了。”明时缓缓一笑,慢条斯理的卷了卷袖子过来,“趴好,我给你上药。”
梵谷看她一眼,不甘不愿的趴了回去。天罚的这一身伤,难以自愈,只能配着伤药一同疗养。伤在背后,他自己碰不到,只能靠着别人。
明时捏起他后背衣服一角,“啧啧,血肉和衣服黏到一块儿,这层布要是扯开,你又得疼一阵,忍着啊——”
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床上趴着的这人一声惨叫。
明时呆了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没扯那层布来着,这小子怎么……
眼前的小子翻脸翻得比翻书还快,刚刚还面无表情,现在竟然做出了满脸痛楚难耐状。
让她不禁疑惑是不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之前挨鞭子也没见痛得这副模样的呀!
明时面上肃了肃,到底是亲侄子,怎么能放着不管!她正要开口询问,冷不防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明时扭头往帘外看去,白家丫头站在帘外,愠怒视她,手里头还握着个小瓷瓶。
明时当下了然,瞟了床上装虚弱的梵谷一眼,拿起手上药瓶向白初晃了晃,“给他伤药呢。”
梵谷这时很是应景的闷哼了一声。
白初清楚看到明时手上还沾着的血,眉一拧,撩开帘子大步走了进去,挤开明时挡到梵谷身前,怒目视她,“你弄痛他了!”
明时被这话说得一呛,目光越过白初肩头落到床上,方才还一脸憔悴的小子此刻肩头颤着,捂着唇在憋着笑。
明时撩起袖角就要上去教训人,“你小子——”
白初狠狠瞪过去,“这里是青丘,不是你九幽!”
明时皱皱眉,冷着脸向后小退了半步。
白初这才得空去看梵谷伤势,刚一折身,便看到梵谷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心里揪了揪,声音首先就软了下来,“疼么?”
梵谷看着她,嘴角轻轻浮出一个笑,话语依旧虚弱无力,“有点疼。”
明时瞥了眼梵谷,这表情,活灵活现,不去凡间演戏都可惜了!
白初抿了抿唇,眼里俱是愧色,“我哥哥下了令,不让你住到我那去,说是不方便。”
他定定看她,柔着声音,“你我还未大婚,是不方便。”
白初握了握手里的瓷瓶,撅着嘴,“可是这个地方,离我那远,我过来一趟就不得不经过哥哥的寝殿门口,更不方便。”末了,低低加了句,“哥哥不让我见你,我……偷偷过来的。”
梵谷静静看她,“白初,你身上还有伤。”
“无碍的。”白初坐到床沿上,看向他的背后,“血都凝块了,上药要先把衣服撕开才行。”
梵谷点头。
白初伸手就要去动那层紧贴了血的衣料,刚碰到布料的一瞬顿住,皱着眉头回头,“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明时倚着屏风看过来,“小阿初,上药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是?”
白初微微笑,“神尊三更半夜跑到我未婚夫房里,要为我夫君宽衣解带?”
狐狸养出来的丫头,跟他一个德行!明时面色十分精彩复杂,瞪了梵谷一眼,撩了帘子出了门。
殿里,终于只剩下两人。
白初转过头去,对上梵谷一脸的笑。
俊秀的面容,光彩斐然,一双墨眸晶亮亮看着她,声音哑着,“你方才称呼我什么?”
白初面上一红,目里很快阴了阴,拽了他后背的衣服直接用力一撕。
梵谷倒抽一口凉气。
“得寸进尺,你小子给我好好趴好!”
一身衣服直接被她从背部撕开成两半,沾着血块被扔到地上。梵谷默默抱头把脸埋在了枕头里,“姑娘你这么凶悍,我不娶你了。”
白初眉一拧,刚刚施法给他清理完后背血污的手重重拍到他背上,“说谁凶悍呢!”
梵谷被这一掌拍得五章六腑都荡了一荡,立马改口,“刚出去的那人凶悍!”
☆、章一四二 太孙逃走了
药粉一点点匀匀撒上,刚盖过那一层血,又慢慢被浸透。
白初小心为梵谷上着药,动作轻柔且细致:“这伤六天内好不了。”
低头的时候一绺青丝滑下,落在她颈间,前胸。梵谷黑眸微眯,低声笑笑,伸手去捉那缕发,“怎么,担心六天后嫁不出去?”
白初瞪他一眼,将那缕发从他手里扯出来,正色看他,“有一个地方,能在六天内使你的伤痊愈,你去还是不去?”
梵谷手撑着额头侧身横卧着,浅笑如曦,“白初,你要带我去凡间?”
仙魔两界一日,凡间一年。
即便是仙魔人三者皆存的青丘,主峰以下的时间同主峰上头的时间算法亦不相同。
青丘主峰之上的六天,若在凡间就是六十年。六十年里,一个鞭伤,不愁好不了。
“你去还是不去?”
梵谷微笑,“白初,你是要在婚前便与我子孙满堂?如果是这样,我考虑下……”
白初面无表情,“不想去算了。”
说着,收拾了药瓶就要离开。
梵谷自然看得出白初情绪不佳,悠悠看着她转身挑帘,淡淡道:“白初,你想去看你儿子你就直说,犯不着拿我养伤当借口。”
白初止了步,面上隐过些复杂情绪,回过头来看他,“梵谷,不要以为你真的懂我。”
“不懂吗?”他挑了眉,神情一片轻松随意。
白初目里变了变,软下声音来,“去还是不去?”
他看着她,唇角弯了弯,“去,自然去。你想去,我陪你。”
白初这才面上露出笑来,“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我来找你。”
珠帘放下,沙沙作响,梵谷看着那银丝上晃动的琉璃,目送着她出门,面上笑意敛下来,伸手在虚空掐了个决,深紫的幽火凭空燃起,他凝眸看了幽火一阵,微微笑,掐灭了火。
暗夜无边,无月无星,唯有长廊上的宫灯发着荧荧光亮。
从梵谷那里回自己的寝殿,白初不得不经过白炘的殿阁口。果然,回去的路刚走到一半,便看到白炘已经在他殿外等着她了。
“本尊没许你去见他。”
“尊上不许阿初去见他,阿初可没答应不见。”白初看也不看他,绕过他往前走。
这样轻漫的态度明显遭白炘不悦,他冷冷开口:“站住。”
白初停下脚步,也不回头,依旧背对着他,“尊上还有吩咐?”
“转过身来。”
白初一动不动,“尊上既然喜欢在暗地里玩阴的,又何必让阿初正眼相待?”
“阿初?”
白初冷哼一声,丝毫不搭理。
冷风吹来,触面生凉。白炘两三步走到白初面前,皱眉,“又在闹什么脾气?”
“明知故问。”白初侧眼睨过去,“今天那最后半道鞭刑,尊上敢说和您没有半点关系?”
白炘对上她淡淡嘲讽的眼眸,眉宇微滞,“与我无关。”
“无关?”白初笑了一笑,迎上他的目光,“天地间能中途拦下天罚的有几人?青丘境内,有谁敢在您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尊上,阿初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因你随口一两句话就能哄骗了去的。”
白衣广袖,深不到底的眼眸里似藏了万年飞雪,端严肃穆,具是威严:“不信我?”
“阿初一直都信您。”白初将身子一直,语气冰了些许,“阿初知道您一直不大喜欢梵谷,多日前阿逸晋神天雷有异,兴许也同梵谷有些关系。可是尊上,这事一码归一码,今日的鞭子是梵谷为我挡的,那最后半道鞭子,您不觉得做得太过?”
淡漠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情绪:“不是本尊动的手。”
“阿初知道不是您动的手。”白初定定望他,“暗箭伤人的把戏您不屑,但明时将那鞭子抽下去的时候,您分明知道,却没阻拦?”
白炘目光在她身上一落,墨眸里微微一沉。
“我听到了梵谷和明时说的话,那最后半道天罚是明时使的诈。”手中装药的瓷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捏得微微变形,“尊上,您当时不拦她,分明就是默许了她!”
“所以呢?”他淡淡一句,话里漠然。
“这样的哥哥,不是阿初喜欢的!”
手里的瓷瓶狠狠朝旁边扔出去,砸到长廊拐角处,“啪”的一声破碎。廊角宫灯的映照下,一抹青影从散开的白色药粉中狼狈离开。
白初瞥了眼那廊角,再看向白炘,目里幽光半亮,眯起眼睛笑起来。她走近他,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语:“她既然想看我俩不和,我就做给她看。哥哥,我不讨厌她,您要是喜欢,就快些娶了。她那唯恐您家宅不宁,巴不得您手忙脚乱的恶趣味,实在太……啧啧……”
话到一半,笑颜立时变成怒面,澄澈的眸子瞬时被水雾弥漫,“白炘,我讨厌你!不想看到你了!”
说着掩着面朝来时的方向回去。
素衣倩影,眨眼消失在长廊深角处。
长廊深处,宫灯寂灭,白炘凝望着那处黑暗,目里愀然,良久,轻轻一叹。
长廊拐角,宫灯下的地面上隐隐露出个迟疑的人影。似在拐角那头,想要出来又犹豫不决。
白炘立在原地,淡淡道:“你满意了?”
明时再也隐藏不住,从拐角处出来,面上有几分尴尬:“狐狸……我也没想到小阿初她会……”她只想看一看兄妹两吵架的场景而已呀,没想要把人家搞得兄妹不和来着……
白炘瞟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开了殿门进去。
明时快走几步跟上去,跟到门口时,殿门从里一关,直接把她关在了门外。
明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回,自己莫不是真的做得太过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敲门,轻言细语:“狐狸,狐狸?”
门内很静,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抿抿唇,声音大了些,“狐狸,狐狸!”
没人搭理她。
生平还没被这么漠视过,明时眉一拧,一脚踢在门上,“白炘,给老娘把门打开!”
门一下开了,白衣,漠颜,清淡的话里满是疏离,“有事?”
准备好要骂出来的话被这一副淡漠的样子生生憋了回去。他这是生气了?真生气了?
道歉?不可能。她明时字典里就没有“道歉”这两个字。可人在面前,不说话又觉得别扭。明时抿了抿唇,想着该如和同他开口。
白炘等了一阵,看她一眼,再次把门关上。
……
明时看着眼前再次被关上的门,默了默,扭头就走。
小气巴拉的。一点小事,至于把门关上么?夜黑又凉,明时顺着长廊走,鬼使神差走到梵谷养伤的殿阁,大门开着,里面该躺在床上养伤的那个不见了。
明时心里疑惑,伸手招来门口经过的侍卫,“魔尊呢?”
侍卫低眉敛目,将头上的盔甲往下压了压,“魔尊和帝姬出门了。”
明时皱眉:“他一身伤怎么会出门?你们帝姬就没拦着他?”
侍卫默了一默,往左右看了看,指着门低着声音道:“帝姬刚刚哭着跑进去,没过多久就拉着魔尊一块出去了。”
“哭了?”明时讶了讶,莫不是和白炘起争执的时候哭的?明时眉间拧得更紧,盯向侍卫,“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侍卫垂目,“属下不知,看方向应该是出界门的方向。”又似是回忆的想了想,“……嗯……好像还说了什么凡间,再也不会来什么的……”
明时面色变了变,这事好像变得严重些了……白初若是再也不会来,那白炘……
明时细细斟酌了一番词句,四处张望了一下,凑近侍卫,“你们尊上发起脾气起来是个什么模样?”
“发脾气?尊上?”侍卫愣了愣,“尊上一般情况不发脾气。”
明时心里舒了舒,“真的?”
侍卫正色道:“当然是真的,有一年帝姬受了罚和尊上赌气,一把火烧了尊上的寝殿,尊上都没说过帝姬半句不是。”
明时目里亮了一亮。
侍卫微微笑,“然后尊上一连三千年都没搭理过帝姬。”
明时刚亮起来的双眸一诧,立时黯了下去,“三千年没搭理过?”
侍卫道:“尊上三千年里没对帝姬说过一句话。”
明时惊了惊,犹豫半会儿,再问:“那后来是怎么又搭理了的?”
“后来是帝姬再也受不住,一把火烧了自己寝殿,写了份一万字的悔过书,跪在主殿门口认错这事才算完。”
明时惊呆了,想起方才被关在门外的场景,没由来浑身一寒。她把人家亲妹子给害得离家出走了,他不会再也不搭理她了吧?连忙吩咐眼前的侍卫:“你是看着帝姬出去的,本尊现在命你马上把帝姬带回来!”
侍卫默了瞬,“神尊,像我们这种小侍卫怎么能出得了界门?”
明时大方的从袖里掏出个令牌来,“这是你们尊上给的,有了这个,青丘境内的结界一概通行无阻——”
话未说完,手里的令牌就直接被抢了去,眨眼,侍卫消失了。
明时怔了一怔,这年头青丘的侍卫都这么勤劳敬业?
过了一会儿,青丘界门处金光大盛。
有兵士扯着嗓子大喊:“不好了!太孙逃出去了!”
“界门口不是被尊上摆了结界专门防太孙么,太孙怎么会逃出去?”
“不知道从哪偷了块令牌,把结界都破了!”
明时呆在原地,想起刚才侍卫的脸,好像……是有些脸熟来着?
☆、章一四三 狐帝的孙女
夜黑而深,无星无月,刚刚废位的前任狐帝和即将继位的新任狐帝全都失踪不见,一时间,青丘境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白炘沉着脸从殿内出来,看了明时一眼,便偏过头去向兵士们下令。
这一眼十分平常,似不经意间轻轻一瞟,可莫名的明时觉得心里有些虚。
刚气走了他妹妹,又不小心放走了他孙子,一夜之间他白家人就有两个因她离家出走,这事情,连解释起来都费力了。
明时摸了摸鼻子悻悻朝白炘走过去,听得他的声音依旧淡漠:
“天上、地下、海里,都不要放过,尤其是凡间,秦楼楚馆和酒巷,着重排查。”
一句一句,声音平淡如水,丝毫听不出情绪:
“见着太孙,立即逮捕,其中可用武力,重伤不论。告诉他,若敢拒捕,本尊会亲自打断他的腿。”
“诺。”兵士们得令下去。
明明是冷漠无情的一番话,却偏偏能说得风轻云淡。明时望了望白炘,突然间觉得有点儿冷,双臂交叉在胸前,手在臂上微一磨搓,突然好奇问:“不找小阿初?”
“过两三天自己会回来。”白炘极其自然的握住她搭在臂上的一只手,牵着她往来时方向走。
陡然被牵住了的明时怔了一怔,有点回不过神来。
她两三步行快些走到他身前,伸臂挡住他要前行的路,面上满是费解:“你……不生我气了?”
白炘睇了她一眼,眼里满满写着“白痴”二字。
明时再怔了怔,“怎么……”
白炘也不接话,突然之间心情极好的用力拽了她一把。明时被这突然来的力道弄得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不稳的撞到了白炘身上。抬头,看入一双墨眸,那目里似乎隐有笑意,面上却仍旧一片淡漠,他说:“蔷薇姑娘,你撞到我了。”
“……你不用力我会撞到你?恶人先告状也不带这么——”
恍然间,明时悟了。
她瞪大眼睛看他,目里满是惊讶。
白炘没给她多余时间惊讶,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语声淡淡飘在空气里:“阿初性子犟,若她哪日真脾气起来了要顶撞我,绝不会在中途哭着让自己失了气势。”
明时想着一个时辰前,白初捂着脸从长廊上跑过去……默了一默。
他淡淡道:“青丘的侍从,没有哪个有胆子敢随意议论主上。何况,还是些不大光彩的事。”顿了会儿,斜睨她,“即便之前你都没察觉出不对劲,可白逸,未掩饰容颜站在你面前,你不认识?”
明时脑海闪现当时侍卫正色倘然的一张脸,抿了抿唇,尴尬道:“是觉得有那么些眼熟来着……当时他背对着宫灯,脸全隐在暗处,头上还带着头盔……我也没想到那小子敢随便换件衣裳就这么站在我面前糊弄我不是?”
回应她的是白炘不冷不热一句:“是呀,一般人,他糊弄不了。”
“……”明时恍然想起些什么,顿住脚步,狐疑看他,“我没跟你说过这事,你却知道他穿着侍卫衣服糊弄我?”
白炘跟着她停下来,“蔷薇姑娘,青丘一草一木都逃不开本尊的眼。”
明时面上诧异,“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过来阻止他?眼看着那小子抢了令牌跑了出去?”
白炘十分莫测的看了她一眼,“本尊也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容易就被他骗了去。”
“……狐狸你一天不埋汰我心里就不舒坦是不是?”
“不是。”他盯了她半晌,认真道,“但会少些乐趣。”
“……”
当明时意识到自己在一个时辰内被三只狐狸不约而同耍了之后,内心十分繁杂。想起白日里拦下那半道天罚时白炘面上的表情,明时皱皱眉:“我欠你一次,你欠我一次,扯平了。”
废白初帝位,本就有他对魔界的算计在内,若真的计较起来,他的确欠了她。白炘上下看她一眼,“你何止欠我一次?”
明时瞪大了眼,“睁着眼睛说瞎话!”
白炘语声不急不缓:“你弄走了白初,弄走了白逸,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是谁?”
“那是他们算计我!”
“你但凡脑子动得快一点,怎么会被他们算计了去?”
明时一噎,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所以蔷薇姑娘,你欠了我三次。”白炘走近她,“你预备怎么还?”
宫灯晕黄的光亮洒在面上,男子俊美的面容清晰明目。
明时想也没想,“什么怎么还?难不成要我以身相许不成?”
“以身相许?”他欺近她,目里幽深诡秘,“蔷薇姑娘,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明时突地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有种自己把自己买了的感觉。她小心的后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狐狸,你故意的吧?”
“嗯,故意的。”
她为凡人的那一世,是莫名其妙同他成了亲,没祭过天地,不作数。重生之后,恢复了本身,便再没主动开口提过两人之间的事。他自然能从里头看出她的小把戏。
明时目里阴了阴,“我不想嫁你。”
“我知道。”
=======这是有爱的场景分隔线==→_→哥哥和明时的小别扭是什么~你们猜呀~~==========
话说另一头,梵谷、白初身上都带着伤,即便白初身上伤轻一些,带着一个伤重的梵谷,走不了多远。
对于这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两人原本的计划是去两人初见时的青…楼待一阵。
秦楼楚馆这类的地方,有房,有酒,有美人,还时不时能听些个凡间的小故事,实在是比客栈茶馆之类的地方更要来得舒适多些。
青丘境内是暮春时节,而凡间却下着雪。
下雪,楚馆里的美人自然会捂得厚些,但这并不影响两个人的好心情,对于这两个随手能点石成金的金主来说,这年头,只要手里有钱,美人脱还是不脱,都由着金主的意愿。
两人的盘算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沧海桑田,曾经在这片繁华地几万年前的那个男女通吃的楚馆,如今连半点残破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曾经的繁华城镇,如今成了一个小村落。
曾经的那家楚馆,如今是一个简单的小院子,里头住着户人家。
夜,落雪成白,地面一片银装素裹。
黑压压的夜和刺目的白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狂风肆卷,吹动梵谷背上的伤口,梵谷很是应景的呻…吟了声。
他的脸上没什么血色,连着嘴唇也发白着,白初看着他,心中涌起几分愧疚来。这份愧疚感还没有来得及表露在脸上,就见得梵谷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去敲面前楚馆、不,农舍的门。
寂静的夜,突起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
隔壁院落里的狗大声的吠了起来。
这间农舍的主人在隔壁人家的咒骂声中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农妇,身上穿着厚厚的大棉袄,一开门,见着外面两个陌生人,愣了一愣。
在这一愣间,梵谷开了口,“天寒夜深,我们兄妹二人赶路途径此地——”
“兄妹?”农妇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了面前两人,“兄妹两人长得不像。”
梵谷面上没有话被打断的不悦神情,淡淡接话,“同父异母。”
“同父异母你大爷!”农妇几乎是在梵谷说出那句话后面上大怒,伸手揪上梵谷的耳朵,直接把人拧了进门,“你那死去的爹听到这话非得气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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