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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的侍卫大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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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景微踟蹰,“也许是属下想错了,那晚只有霍公子一人。”

    “侍卫大人,你不能这么消沉,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宜安公主捧着他的脸,惊奇道,“你一定是对的!再说,季章和霍青的武功,相差有那么多吗?”

    秦景垂目:正是觉得相差没那么大,所以一开始,他才会觉得是两个人一起重伤了季章。

    可真正动起手来,情况本就千变万化,不是谁武功好,就一定能赢。秦景没有亲临,他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再说,小郡主和霍青一起证实了,当时只有霍青……

    秦景拥抱公主:他自己都不确信的事,公主无条件相信他。

    绝不要辜负公主。

    最后一天,秦景仍然没有找到那个人。此时,整个军营里的将军,没和秦景动过手的,只有巾帼女将军徐丹凤。公主听闻,直接道,“肯定就是徐丹凤了。”

    秦景看公主一眼:人家姑娘根本没动手,你这是公报私仇。

    这几天,据他观察,徐丹凤一直躲得远远的。徐姑娘不喜欢公主,也惹不起公主,她从来不往热闹的地方凑。公主却认为,动手的另一个人,肯定是徐姑娘。

    不理秦景的劝说,公主直接找上徐丹凤。和这位跟自己有旧仇的徐姑娘面对面,公主思索:她该找什么借口,让徐丹凤先动手呢?

    公主道,“你挡着我的路干什么?”

    “……不是公主你喊住末将的吗?”徐丹凤对公主的倒打一耙很费解,她就知道,这位公主很难相处。

    公主哼笑,抬下巴,“本公主喊你是让你让路!你非但不让,还主动迎上来,本公主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人。给本公主跪下,道歉!”

    “……”一段时间不见,宜安公主的厚颜无耻让徐丹凤大开眼界。

    她被气笑,踩都不睬公主,抽身便走。后头传来公主怒声,“你无视本公主,罪加一等!来人,拦住她!”

    风声扑将,徐丹凤转身迎敌,被身法简锐的靛衣青年逼得步步退。她盯着对方淡色瞳眸,心底恨意强烈:当日初见,明明是为了他跟公主结的仇!结果他、他……

    这种愚忠的可怜人,根本不值得她救!

    徐丹凤身形飘逸快速,打出了火气,完全不躲闪。几次堪堪躲开对方的掌力,又一次次迎上。她冷目看着青年,想从他眼底看出一丝愧疚。可惜对方表情欠缺,从头到尾没多余情绪流露。

    一直到号角响起,集营声一遍遍高喊,徐丹凤和秦景的打斗才匆匆结束。徐丹凤不敢耽误军情,忙跟众将一起去集合。公主并不急,现在就没什么对她有约束力。

    她和秦景慢悠悠地跟在后头,公主探寻地看向秦景。

    秦景面色严肃,点了点头,“是徐丹凤。”

    公主眸子眯了起来,唇角溢出讽笑:霍青果然是说谎了。

    当晚有人和他一起在密林,那个人是徐丹凤。

    那么,季章被打得差点没命,恐怕就是他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霍青和徐丹凤想杀人灭口。如果不是小郡主出现的太及时,季章大概就死了。

    老神医说的三天时间早就过了,季章依然没有醒过来。

    死无对证,谁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

    就连现在……老神医仍然说尽人事听天命。季章一死,霍青和徐丹凤不管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没人知道了。

    公主甚至怀疑,霍青每天探望季章探望得这么勤,是不是就有秘密动手的打算?

    公主想着妹妹的事,进了主营,传令官上前见礼,她才恍然发现,自己被所有人看着。她蹙蹙眉,被迎接进去。公主赶到后,传令官才将诏书传下。

    其实这诏书,和军营常务无关。是平王夫妇知道了两个女儿的到来,要她们进戎州。

    公主叹口气,她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爹娘现在才找她们两个,她都觉得晚了。

    小郡主不愿离开,“我要等季章醒来再走。”

    公主顿一下,“对,我们要防着有人杀人灭口。”

    “大姊?”小郡主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公主先没理会妹妹,跟传令官约了三天后再入戎州。传令官苦着脸,跟她后面哀求,“公主,小人只是传令的,您不能让小人没法交差啊。”

    公主懒得理他,一个眼色下去,就有侍卫上前,把人拦了下来。

    找到机会,公主将徐丹凤的事说了出来。她观察着妹妹,说之前,再三要妹妹冷静,怕妹妹支撑不住情郎的谎言欺骗。

    刘郁静沉默地听着,无慌乱也无惊恐。

    她甚至低头笑了一声,幽凉冷漠。

    这个角度的眉眼,公主恍惚,隐约看到当年的自己。

    小姑娘脸色苍白,眸子安静,并没有被打倒,双目更加明亮,“我就知道季章是无辜的。”

    霍青骗了她。

    她却没那么受不了。

    大概从头到尾,她就没相信过霍青吧。

    她不信季章会不为自己考虑,不信季章会无缘无故惊扰霍青。季章跟她许多年,从来都没有做让她为难的事。

    季章和霍青动手,肯定是听到了什么,或霍青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霍青要杀人灭口!

    “季章一定不会死!他会醒来,告诉我霍青做了什么,是不是对我不好!”小姑娘的眸子澈亮,说得斩钉截铁。

    季章不会这样死掉,不会不管她。她之前怕他醒不来,现在却不怕了——他肯定会醒来,他怎么忍心自己受霍青的欺骗呢?

    她相信他!

    公主有些发愣,看着妹妹坚定的目光:她、她、她觉得妹妹是不是太相信季章了……公主开始思索妹妹和季章之间,是不是有问题。

    她有心问小郡主是不是和季章那啥,但想着季章还没醒呢,她贸然问出口,往小郡主胸口一刺,小姑娘得多伤心啊。

    公主默默走出了帐篷,看到秦景后,她扯扯嘴角,“我娘会疯掉的。”

    如果小郡主真的看上了季章,高贵冷艳的娘亲,平王妃一定会疯掉。千防万防,没防住内贼。

    公主跟传令官约了三天时间,她的打算是一日日拖下去。反正爹娘又不可能亲自过来,把她和小郡主揪回去。

    期间,小郡主并没有跟霍青摊牌。霍青来看季章,霍青跟她说话,小郡主都默默应着。只是在霍青看不到的时候,小郡主用幽静到冰冷的目光看着这个人。

    她要看清楚,霍青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公主看到了小郡主的变化。

    她沉默:阿静被迫长大了,多么可怜。

    她们等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寒夜铺雪,静的无声。

    在这场雪夜中,季章终于醒来了。

    是小郡主一直陪在他身边,第一个等到了季章的醒来。

    公主坐在自己的帐中,喝着茶赏雪。季章醒来的消息传来,她舒口气。不管小郡主和季章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季章醒过来,对小郡主来说,一定是好事。

    公主吩咐,“准备收拾行李,进戎州吧。”

    她没有专门去看一个侍卫的道理,秦景却去了。去了一会儿,又很快回来。公主嘲笑他,“你被赶回来了?”

    秦景疑心公主早就猜到怎么回事,无奈道,“郡主在里面。”

    他等了一会儿,发现郡主没有出来的意思,大约一晚上都不打算让出位置,秦景只好退回来。

    公主“嗯”一声,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茶,金杯玉盏,玉手如笋。

    “你听到阿静和季章的对话了?”秦景那么好的武功,她不信他什么都没听到。他要是没听到,为什么会回来?

    “霍公子和徐姑娘说起一些旧日恩怨,对郡主并不太好,”秦景其实听到这些,就觉得不对劲,他匆匆离开,认为这些不该由自己知道,“属下听到郡主说,她绝不放过霍公子。”

    公主眨眨眼,白了秦景一眼。听墙角都不会!

    小郡主不放过霍青,这是怎么说?她仍然不打算跟霍青摊牌?

    含笑饮毒酒,咽下这口毒,非要还到霍青身上,才能解恨?

    小郡主不要后路,眼底燃起报复的烈火。爱不爱,都不放过那个人。

    外面雪声和风声交替着,与帐中灯火不远不近地相衬。一个越冷,一个越暖。

    公主冰凉的手指被蹲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卫大人握住,她呆呆看着他。想着在秦景眼中,此时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差。

    她被秦景拥入怀中,心里忽然安静。

    那种从心底生出的暖意,抚慰她,熨帖她,拯救她,让她从过往醒来。

    公主闭上眼:感觉一夜之间,就快不认识阿静了。阿静和前世的她,那个被陈昭所负的宜安公主,变得好像。

    这不是她那个调皮爱笑的妹妹,她的妹妹,一下子就不见了。

    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第83章 结束一切

    清晨,公主出了帐篷,被吹来的飞雪遮眼,颤颤打了个哆嗦。锦兰忙将暖手炉塞到她手中,劝公主不要在外面多站。

    这么冷的天,谁没事会喜欢站外头啊?

    公主折身欲走,余光看到挺拔颀长的青年转过弯,走了过来。秦景站的位置微妙,正好替公主挡住风。

    公主问,“秦景,你一大早的,从哪里来?”

    秦景语调平淡,“属下听到前面动静,怕会吵着公主,去看了看。”

    “有事?”公主实在了解秦景,阿猫阿狗的打架争执,秦侍卫从来不上心,更不用说去围观。

    秦景不喜多事,不论人是非。早上的事他本不想说,但是公主问起来,他会实话实说,“郡主在和霍公子争吵。”

    小郡主和霍青开撕了么!

    公主挑挑眉,一下子提起了所有兴致。她也不回去保暖,催着秦景带路,要去看场热闹。

    到场的时候,小郡主和霍青的争吵已经到了尾声——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微妙的心理,你动手想强杀季章,绝对不值得我原谅!”

    “你单凭季章一面之词就定我罪?该说的我都说了,那些都是徐姑娘的推测,你不能把什么都推到我身上。阿静,你得讲点道理。”

    “你……你到现在还骗我!你不要往季章身上泼污水……”

    “他若真对你好,为什么把莫须有的事情告诉你?”霍青厉声质问,“而你,宁可相信一个侍卫的话,也不信我的话?”

    “你要我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把心剖给你看么?!”

    “我不要你的心,”小姑娘眼有泪光,雪花在她眉目间化开,“你敢说你没有犹豫吗?你只是在利用我而已。”

    “阿静……”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小郡主赫然打断霍青,她转过身,看到角落处站着的宜安公主,“霍青,我们要彼此冷静一下。我要去见我爹娘了,你我之间的事,日后再说吧。”

    霍青抬目,也看到了走过来的公主。霍青抬手,压住眉目间的抑郁,向公主见了礼。公主没有顾得上为难霍青,她只发现,方才远远看到阿静的侧脸,纸白又难过,随时会崩溃;而现在,当阿静背着霍青,转过脸来看自己时,那张俏脸上的一切表情都淡去了,静寂无比。

    阿静在跟霍青演戏!

    公主惊讶,她发现自己需要重新认识阿静。

    公主自己上了马车,一会儿,车前帷帘拉开,着雪白狐裘的小郡主爬了上来。钻进暖融融的车上,小姑娘自觉歪在了公主身旁,挽住公主的手臂。

    公主在煮茶呢,嫌弃地推她,“别捣乱。”

    小郡主郁闷,“我这样伤心,你既不同情我,也不问我。我还没有你的茶重要吗?”

    车内工具一应俱全,马车也行得稳当,煮茶根本不受影响。公主垂着玉颈,认真地洗茶,姿势曼然优雅。袅袅烟霞衬得她眉目朦胧,她声音凉薄,“我不问你,你不是也要告诉我吗?”

    小郡主愣了愣,然后点头,“对,我要告诉你的。”只有姐姐,可以让她放心地告知所有事。

    就算是最疼她的娘,有些话,她也不敢说。

    “季章刚醒来,行动不便,我把他留在了军营。我又怕霍青趁我不在时对付季章,干脆在今早将事情挑开。我要把季章摘出去,把事情变成我和霍青之间的问题,让霍青不要想着杀季章,就能解决一切。”

    “那你和霍青之间的问题是什么?”

    “我疑心他和徐丹凤之间有私情,”小郡主侧了侧脸,跟说闲话一样的平和语气,“我还疑心他当初求娶我,是报复爹他们。”

    昨晚,当季章醒来,当他每说一句话、肺部就痛一次的时候,他仍然把自己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小郡主。

    期间,小郡主红着眼,几次求他不要说话,那会加重他的伤势。

    季章到底说完了,他不在乎自己伤得多重,他只怕小郡主被蒙蔽其中。

    他躺在床上,高烧烧得双唇裂皮、肤色晕红。在老神医为他扎针让他强行睡下时,他仍一遍遍呢喃,“他利用你,他不是好人……你莫被他骗了……”

    小郡主捂着嘴,眼泪大滴大滴掉落。她伸手握住青年的手,安抚他,“我知道……我都知道……”

    季章与她相识多少年,霍青又与她相识多久?

    这个人对她这样好,满心都记挂着她的安危。她又怎么忍心辜负他?

    “爹那时候是刑部大员,徐丹凤说,霍青家人遇害,和爹脱不了干系。徐丹凤问霍青和我定亲,是不是准备报复爹。这一句,霍青没回答。”刘郁静眼含泪水,说的时候,却轻轻笑了一声。

    又悲凉又无奈,又觉得自己可笑。

    她好像能亲眼看到夜间密林,那一对男女在林间私会,并说起这种根本不适合被外人知道的话题。

    徐姑娘英气勃勃,霍公子端正刚毅。那样远远一看,男才女貌啊。

    霍青的家人出事,和平王脱不了干系的话,那刘郁静,在其中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为什么她都不知道的事情,徐丹凤会知道?

    是徐丹凤自己查的,还是霍青告诉的?若是自己查的,徐丹凤凭什么查,出于什么目的调查?

    当想到这些,小郡主的心一下子坠入冰窟。

    她不仅得知自己被利用,还察觉霍青已背叛她。

    他不曾在意她,一直利用她来麻痹自己父母。日后等他功成名就,他可以揭穿一切,抛弃自己,迎娶真爱。

    小郡主将头埋在膝上,喃声,“我简直不认识他。”

    也或许,她从来没有认识过霍青。

    是她主动追慕的他。

    放弃后,又是他找的她。

    一切完美浪漫,如童话。世间女儿都憧憬这样的爱情,刘郁静也自洋洋得意,向所有人炫耀霍青对她的好。

    她这样好,又漂亮又乖巧,霍青凭什么不喜欢她呢?

    他说自己对她心动,她一下子就认可。她都不知道,原来她也会被人骗。

    一直要到季章濒死,她才直面惨烈的真相。

    公主将妹妹搂入怀中,小姑娘泪掉得更厉害,在姐姐怀中哭得身体颤抖。当然是很伤心的,两年多的时间,小姑娘一直把霍青当爱人。

    霍青是混蛋。

    在她年少不知情的时候,就开始哄骗她。

    一直到现在,到两人摊牌,他仍然在骗她。

    “他是混账。”小郡主哽咽。

    宜安公主怒意染上眼眸,此刻她除了抱住妹妹安慰,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心底其实还有庆幸:幸好季章没有死,幸好妹妹早早知情,幸好妹妹只是伤心被人欺骗,并没有对霍青情根深种。

    不然这时候,小郡主受到的打击,绝不止现在这一筐眼泪。

    公主问,“你要如何做?”

    “我要告诉娘!”小姑娘恨恨道,“我要让娘看到霍青的真面孔,要爹惩罚霍青。我才不要嫁给他!”

    小郡主从小长到大,都没有被人这么耍过。她心中愤恨,脸颊生痛,觉得自己给全天下人闹了出笑话,给人一起嘲笑。

    如何能等待?一刻都等不了。

    让霍青栽跟头!立刻,马上!

    可最后,当见到平王妃后,小郡主到底没有将自己和霍青的事情告诉娘。

    公主和小郡主一起下马车,入了专为他们备下的府邸。她们被婆子引着去见王妃,雪已经停了,路还很滑,踩着积雪,发出簌簌声,无人说话。

    转廊一过,主屋前的雪已被扫净,她们看到一个妙龄姑娘跪在地上,面对着主屋。那姑娘眉目极美,脸容苍色,因跪的久,身子摇摇欲晃。廊口檐下站着数十个婆子侍女,冷眼看着,见到公主和小郡主,脸一下子笑开花,热情相迎。

    那美姑娘也看到了公主二人的身影,面有羞愧之色,垂下头,乌发下耳珠烧红。

    “时辰到了,”奶婆婆掀开帘子出来,让人把美姑娘扶起来,“王妃说你可以走了。”

    那姑娘被自己的侍女扶住,努力无视周围的各色目光,温柔俯身,行礼的仪态楚楚可怜,“多谢王妃教诲。”

    她转身抬目,与公主对视,眼有点点泪光,怕公主看到般别目,之前,还冲公主露出一个善意的笑。

    小郡主看得分明,她家姐姐下巴抬得极高,眼睛直视前方,把对方的善意从头忽视到尾。小郡主见对方面有受辱之情,眼圈更红了,忍不住想笑:跟她姐姐套近乎?公主那脾气,一般人能套的近吗?

    小郡主问公主,“她是谁?你认识?”

    “叫程嫣,”公主怎么可能真的没认出对方,不说她记性极好,单说那日在胭脂铺子时,对方和秦景“眉目传情”,公主就不可能忘掉,“下人们给爹准备的玩物吧。”

    公主的声音根本没收住,清清楚楚地传到程嫣耳中。姑娘肩膀僵硬,颤了颤,还是被人扶着,走出了院子。小郡主猜,程嫣肯定被公主气哭了。

    “她来干嘛?”公主问给她们揭帘子的嬷嬷。

    “程姑娘听说王妃名门出身,便跟王爷说,想和王妃学规矩。所以,王妃正在叫她规矩呢,”奶嬷嬷目有鄙夷之色,很快掩饰,徒留冷笑,“这下跪的礼数,不也是规矩吗?”

    公主和小郡主面上都带了笑意:这还真是娘的风格。

    她们二人的轻松,并没有持续多久。她们见到平王妃后,都愣了一愣。平王妃美艳冰冷,相貌出色,高高在上,平时不见笑不见哭,高冷得快得道成仙。现在,她们见到的平王妃依然高傲,依然漂亮,眉间却有了阴郁之色。

    她目有疲累,脸色苍白,跟两个女儿说话的短短一段时间,就抬手捏了好几次眉宇。她甚至没有责怪公主怂恿小郡主出远门,跟她们两人说了几句话,就打发她们出去,“去向你们爹请个安吧。”

    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才让王妃这样。

    平王妃这样,小郡主又怎么会拿自己的事去烦娘?

    她们去见了爹,爹还是老样子,不着四六。可比起以前的没谱,现在又多了意气风发。公主看到一些大官围着爹奉承,爹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宜安啊,爹就知道你会平安的!”平王果然极疼公主,见到面就嘘寒问暖。看公主脸颊瘦小,还关切问,“你又病了?好好听庄先生的话,不要乱跑。你娘没罚你?”

    公主摇摇头,问他,“爹,我娘是不是生病了啊?”

    平王愣了愣,疑惑又茫然,“有么?”他看向自己的随从,随从连忙派人去问。

    公主隐有失望:娘都那样了,爹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之前觉得爹和娘相敬如宾,不谈多么恩爱,但也不冷淡。可现在她想她错了。爹很渣,他一点都不关心娘。

    从平王妃奶嬷嬷的口中,公主才知道最近的事。程嫣就是知州程大人送给平王的女子,不仅父亲有本事,这个女儿手段也不错。十几岁的姑娘,温柔款款,百般挑逗,把平王勾得心痒痒。

    看惯了这么一味迎合自己的俏佳人,再见平王妃那张永远冷淡的脸,便觉得平王妃有些面目可憎。

    再加上,身边所有人,都给平王妃施压,要求平王收了程嫣。

    这倒不是为程大人考虑,而是为他们自己考虑。打压名门,提拔新贵,自然需要给平王送女人来联络感情。数十年,平王府就只有平王妃一个,大家都纷纷猜测是怎么回事。

    如今借程嫣一事,大家都在试探平王夫妇的接受程度。

    “所有人都在给娘施压?”公主喃声问。

    奶嬷嬷叹气,“是啊,那些人都推自己的夫人,来游说王妃。连平王都被那贱蹄子撺掇着找王妃,跟王妃说什么大度之类的话。”

    奶嬷嬷气道,“王妃不是不大度,而是之前王爷一直没这样的打算,王妃以为就这样了。谁知道现在,王爷给她闹这么一出。王爷真是糊涂了,为了城池,还真打算让那个贱蹄子跟王妃平起平坐啊?”

    “娘怎么说?”

    “王妃说,纳人入府可以,想跟她地位一样,不可能。王爷若敢闹平妻一策,她就当堂撞死以名志,”奶嬷嬷红着眼,求公主道,“王妃一直在为公主和郡主考虑。若王爷成了……,日后公主和郡主的身份绝不可同日而语,王妃不可能让公主和郡主的地位受到动摇,不可能让公主去给一个同龄姑娘请安。公主,你去劝劝平王吧,他不能这样对王妃。”

    公主沉默:某个层面来说,娘已经屈服了吗?

    她心里有些伤心:自己那个跟仙女似的娘,一贯不把谁放在眼底,到今日,却连自己的婚姻都保不住。

    求爹?

    公主不屑,爹一向不着调,求他没用。还得靠自己!

    当夜回去,公主依然烦恼着这件事。她越想越气,把火发泄到秦景身上,“你们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坏,就会欺负我们女人!”

    “属下并未欺负你,”秦景不接受她的说法,“公主不能这样说。”

    公主知道自己说错话,便给秦景道歉。她伏在秦景肩上,把自己爹娘的事情一说,郁闷道,“秦景,娘虽然总凶我,都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可她是为我好,她不该遭受这样的待遇。”

    秦景当忠实听客,不加以多言。

    公主看着他,“你记恨我娘的不通情吗?”

    “不。”

    “那你愿意帮她吗?”公主小声问。

    秦景转眼看她,“公主,你不用跟属下这样说话。”

    他淡淡道,“你要属下做什么,属下绝无二话。你不必试探属下。”

    公主抱住他脖颈,蹭了蹭。外界的各种寒冷,让她更加喜欢秦景。你看,陈昭、霍青、平王,他们各有各的坏,在外面多风光多有本事,却都让女人伤心。你看秦景这样好,他就没让她伤感过。

    公主和秦景温存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决定,“我爹这个人,我最了解了。他根本不爱什么美人,程嫣能得他的眼,靠的根本不是那张皮,而是程嫣父亲许给我爹的好处。我爹脑子里除了皇帝还是皇帝,别的人别的事,不同程度上,他都能牺牲。所以解决这件事,很简单,让程大人失去利用价值。当程大人没有价值了,程嫣就算是绝色佳人,我爹也不会心动。”

    她顿片刻,垂目道,“但其实,我娘的地位会很危险。我爹要打压名门,现在打压,入了邺京后还要打压。什么时候,我娘的处境都很艰难。这是我爹的政治抱负,我也没办法。”

    秦景温声安慰她,“王妃不会让自己那么被动的。”

    公主笑了笑,也对。这一次是太过措手不及,让平王妃没有准备。但看那日程嫣被平王妃罚跪一事,就知道平王妃在慢慢缓过气。一切会好的。

    公主道,“秦景,我要你出行一趟,打破程大人的布局。他要联系周围几城向爹投靠,我要你偷偷潜去,或囚禁或杀人,打破这种联盟。同时,我会给大哥写信,求大哥布置破城。”

    她迟疑下,“希望大哥不要拒绝。”她也不确定刘既明会不会答应她,那虽然是她大哥,可也是爹的儿子。刘既明会不会帮平王妃,公主不确定。

    “不过,只要秦景你能成功,大哥出不出手,都起码成功了一半。”公主很快振奋。

    秦景点了头,这样的任务,对他来说并不算艰巨。当他是陈昭影卫的时候,就经常出这样的任务。秦景至今没有把南明王府的隐秘跟公主坦诚,他当然永远也不会说。

    第二日天未亮,秦景便出了城。

    公主和小郡主在戎州,小心翼翼地陪着娘,想让娘心情愉快。公主很快发现自己多心了,平王妃很正常,并没有崩溃。该做什么做什么,面对程嫣,也是该收拾就收拾。

    光公主所见,程嫣就在娘手下哭了四五次。每次都顶着泪眼汪汪去找爹告状,不过爹一次都没有来找娘算账。

    平王妃心不在焉地翻着册子,“王爷是有大志向的人,程姑娘为这么一点小事去烦他,只会让他厌烦。”

    “可这样用处很大吗?”小郡主质疑,“你还不是答应让她入府啊?”

    平王妃唇角翘了翘,不置可否,“那得她真的有本事入府。”

    公主的心跳了跳。

    平王妃问起小郡主,“听说你和霍青发生争吵,出什么事了?”

    平王妃都有心情问小女儿的事,可见她确实恢复过来了。公主一面欣慰,一面还觉得不妥:总觉得娘恢复得太快了些;接受纳妾又接受的这么迅速,不太符合娘的脾气啊。

    平王妃是什么脾气?

    看看公主和小郡主吧。

    公主和小郡主都是她女儿。

    公主什么样的脾气,平王妃身上一定有。虽然平时看不出来,公主却很确信,只要她是娘亲生的,她不信娘和自己与妹妹的脾气差得太远。

    你看现在,小郡主明明之前因为霍青伤透了心,却能一本正经地跟平王妃说,“没什么事啊,他惹我不高兴,我要冷他几天。”

    公主回眸,静静看了一眼跟平王妃巧笑作痴的小妹妹。

    等出了门后,刘郁静认真道,“大姊,我想过了,我现在不能跟霍青退亲。”

    公主看向她。

    “我不想让爹娘知道季章在其中的作用,就算季章无错,他知道了这样的事,爹娘也会选择封口。他们会杀了季章,而我绝不允许。可我又没有理由保季章,我保不住他。所以,不能说。”

    “二则,霍青是爹的一员大将。我这几天查得很清楚,爹人手紧,霍青在他手下位置很重要。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就害爹损失一个人才。霍青毕竟没有动手,他说得对,莫须有。徐丹凤的信口,难以服众。”

    “爹娘已经很忙了,前朝后院的事情一大堆,我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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