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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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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美虹正欲开口说话,白旗忙是补上一句:“至于年龄,不是问题,我身体倍棒,三年抱俩,不是问题。”
乔美虹气得差点一盏茶水泼白旗脸上,她扭头,看着戏台上水袖蛇舞,听着那咿咿呀呀的唱腔,她不懂戏,也不看戏,听不懂。
回过头,乔美虹只说:“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别跟着我了,我不喜欢你这一挂的,更何况,你这年龄和我,相差太大了。”
“没事,没感觉可以培养,至于年龄的问题……,”白旗拖了个长腔,“也不是问题,想想九爷两千岁的年纪还可以娶十八岁的小娇。妻,对,乔小姐你多想想九爷,慢慢的,就克服了。”
乔美虹耳根边上开始泛红了:“我想他做什么。”
“对了,乔小姐怎么突然要走?”白旗一挠头,明白了,“是因为肖洛明也动身了?”
乔美虹抿嘴不说话,白旗这人,在她面前嘻嘻哈哈,时刻笑脸,可乔美虹也明白,白家的当家人,手中的权、钱、人一样不少。
算起来,白旗和她在歇马镇也待了七八天了,自打他们落脚的第二天起,白旗身边就多了三四个灰色布衣的人,进进出出替白旗打点,虽未曾露过明面,可乔美虹也晓得,白旗的消息不比她差,手段,也不比她软。
乔美虹只点了下头,白旗便说:“那行啊,我让人备船,我陪着乔小姐一起,一路南下,捉了这姓肖的去给乔家奶奶认罪,让他解除婚约。”
“你怎么知道他是要南下?”乔美虹这话一问出口,就觉得多余,只怕是白旗不仅知道,而且早早地就在肖洛明的目的地埋伏好了人马。
未等白旗开口,乔美虹就自己改了口:“也行,咱们之前也算是配合过,有些默契,咱一块儿,去长沙。”
***
长沙这几天,闹出不少声响。
先是老城墙那边又毙一批在长沙县作乱的匪徒,后是白水巷的虞家要嫁女,过大礼那天,鞭炮响了两条街。
听街坊们说,礼金直接用担子扛,礼饼数担,海味论箱算,发给周边孩童的四京果子,那荔枝干,都有拳头大,哦哟,总之这虞家的小姐,是要嫁去了好人家了。
一般过了大礼,再往后推十五到二十天就是大婚,不过两家这次挺着急的,大婚就在三天后。
喜帖发给了半个长沙的乡绅大官,姜琰琰这儿,也送了一份。
姜琰琰当时忙着搬家,从谷山村挪窝到了河东的浔龙河村,就挨着曹献廷家的院子,抬头就能看到曹献廷穿着个马甲吐晨痰。
倒是曹献廷,之前只听说隔壁的宅子被人买了,这宅子好啊,早些年是人家大文豪在乡间置办的消暑院子,同样都是泥巴地里建的宅子,就这宅子和旁边的与众不同,灰瓦白墙,里头还有假山流水,虽然不大,可胜在精致。
曹献廷还一直想着,这么好的宅子,如果卖给一个不识货的,譬如和自己一般粗鲁的人,那就白瞎了,看到院子门口走出了一个姜琰琰,曹献廷一口痰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小小小……小神婆?”
姜琰琰转头也看到了他:“你结巴了?”
曹献廷再一看门口堆的一个又一个的大箱子,继续磕巴:“搬搬……搬家了?”
姜琰琰点头,瞧着曹献廷这股惊讶劲:“我在长沙又不是第一次搬家,姜家传统,没事儿就搬家,你不知道?”
“前两天你往警察署塞人的时候,不是还住在谷山村么?”
曹献廷说的是姜琰琰送了孟天罡等三人进局子里的事儿,其实这事儿,原本不想和官家搭上钩,只是自己当时逼问孟天罡师从肖洛明的事儿,他抵死不说。
其实姜琰琰心里头已经有谱了,可孟天罡这人,姜琰琰不能杀了他,更不可能养着他。
上头不是要给长沙换个天地吗?连河西窑子都给拆了,姜琰琰就让阿蚁和阿毳,连夜去了一趟七峰村,把孟天罡在家里囤的那些瓶子罐子,虫子黄符全给掏出来了。
半夜,连人带东西一起捆了,全部丢到了警察署门口,顺道给虞家送了封信,大概的意思就是,划他们虞家小姐脖子的人,找到了,让他们看着办。
说来也是巧,长沙警察署新官上任,着急建功立业,耍了些歪招,就今早晨在老城墙那枪毙的流匪,有几个是真匪徒?
找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又或者是关在牢里的囚犯,凑个数。
早晨阿蚁就探来了消息,说今早晨被当做流匪毙掉的,就有田三,毕竟田三在警察署里有前科,冠上个流匪的名头,轻而易举。
至于孟天罡,倒是没看见,想来,这当师父的有当师父的手段,不过人还在牢里,跑不了。
要说这事儿残忍,可别的地方的警察署也都这么干,也是因为这样,姜琰琰不大喜欢和警察署的打交道,残忍的事儿,干的人多了,就成了警察署某些人升官发财的阳关道。
曹献廷瞧着姜琰琰没搭话,又问:“搬家的事,你爷爷知道吗?”
第72章
姜琰琰努嘴朝着身后的院子:“这院子就是我爷爷早些年置办的,一直空着没住人; ”姜琰琰压低了声音; “谷山村住得太久,被人盯上了; 不得不撤,可能再过几年; 我和爷爷就得再换个地儿了。”
其实曹献廷约莫晓得姜家的事儿; 当年自己十二岁,在江边贪玩,险些丧命; 就是姜多寿救的他; 那时候,姜多寿看起来就是这副样子,如今曹献廷都三十好几了; 姜多寿开始那副样子; 换了谁都会怀疑,这家人……是不是不是人啊。
曹献廷聪明就在; 他十分懂得装着明白装糊涂的道理,这事儿吧,他从未问过姜多寿; 倒是姜多寿; 倾吐过几次带着孙女不容易。
曹献廷当时还点头说,是不容易,又当爹当妈当姥姥的。
姜多寿搓着花生皮和他说; 不是那个不容易。
这才是稍微透露了一些,这俩不会衰老的怪人,是怎么十年搬个地儿,五年腾个窝的。
算起来,谷山村还是姜家住得最久的地方,这得住了有……二十年了吧。
也是该搬了。
曹献廷默默点了点头。
他似想到什么,着急又问:“那东西带上了没?”
“什么东西?”
“诶!你爷爷让我看着的东西啊。”
姜琰琰其实一开始就晓得曹献廷要问什么,无非就是埋在葡萄架下的石敢当,其实石敢当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石敢当下镇着的一个罐子,那罐子周围绘着八卦图,罐口是用红符黄布封的,拴布的绳子都是用浸了黑狗血的千年藤,专治邪物。
姜多寿当时做的九枚铃铛,就挂在这千年藤上,只要九个罐子任意一个别人动了,其余的都会跟着颤动,连响三天,不过这声音,只有埋铃铛的人听得见,所以姜多寿身上,还有第十枚铃铛,和九枚互有感应。
姜琰琰只说说:“当然带了,我亲手挖的,待会还得亲手埋进去,你就放心吧。”
可这话才说完,院子里,阿蚁突然狂奔了出来,惊恐万分,张嘴朝着姜琰琰,手指往院子里指。
“姑娘快进来看看吧。”
姜琰琰不想惊动姜多寿,只跟着阿蚁进了院子才问:“怎么了?”
阿蚁:“姑娘让我看着的封魂罐,上面坠着的铃铛,动了,没有声音,但是我看到它动了。”
又有魂被人动了?
姜琰琰脚步突然顿住,周身的血液似突然被凝住,一股从脚底窜起的凉意直逼姜琰琰的心口。
闻东也被阿毳喊了出来,远远地从走廊那边走过来,神色肃穆。
姜琰琰看着闻东,身体却僵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琰琰?”闻东走近,轻声喊了一句,姜琰琰倏尔眼睛一睁,一口鲜血喷溅,身体如冰块般又冷又僵。
她直挺挺地倒下,幸好闻东一把将她搂住,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再一看,姜琰琰耳鼻都开始淌血。
姜琰琰听到有人在喊她,微微睁眼,眼前又是一片血色,她的眼膜也像是被捂上了一层红纱,她皱着眉,她看不清楚,她觉得很难受。
姜琰琰哼了一声,她晓得是闻东抱着她,她喃喃开口,嘴里尽是血的气息。
“闻东,我好冷。”
阿蚁听了,立刻说:“我去拿鸡血石。”
鸡血石可温补,之前姜琰琰每次从猫化人,姜多寿总会买成年的大公鸡取鸡冠炼鸡血石给姜琰琰温补。
“不用了。”闻东把姜琰琰打横抱起,继而左右吩咐,让阿蚁立刻去把封魂罐埋好,又对着阿毳说,“吩咐你所有族类,立刻,搜遍长沙。”
当年姜多寿采用了九尾狐狸的法子,准备去黄河边上击杀仙家猫的时候,九尾狐狸胡春蔓曾今拦过他一脚。
“姜小哥,你要不再等等?如今我们九爷不在,我们正四处寻他,前头的灵兽传了些消息过来,说九爷就在东北,您再等等?”
“九爷?”姜多寿当时只听过这个名讳,却并未见过真神,只晓得千年得道的九尾狐狸都十分敬重这位九爷,那该是个大角色。
“哟,真是啊,若是九爷在,哪里需要你去做杀仙家猫这种惹冤孽的事儿,他只稍一口仙气,你家孙女还愁没有肉身?可您若是提前去斩了仙家猫,让你家孙女占了人家真身,九爷再想替你孙女复肉身,可就难咯。”
姜多寿当时年轻,心气也着急,只问:“九爷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他。”
“可不能找呢,”胡春蔓又说,“九爷这些年,都在攒功德,求飞升,一百年一个轮回,三年前,也就是上一个一百年刚完,九爷明明攒够了,却飞升不得,九爷性格刚硬,非要去万灵洞神树下受天劫,被劈得身形差点都保不住。”
“后来是我和鳌婆各自替九爷续了一口命,可九爷之前的记忆全无,身形也被打回了三岁孩童的样子,一个没看住,人还从万灵洞跑了出去。”
“我原本也想追出去的,不过掐指一算,九爷命中有这一劫,所以便是等着,等到九爷重新恢复记忆和身形,再接他回来就是,要不,姜小哥你也跟着我等上些时候,等九爷回来了,什么都好了。”
姜多寿心中大动,追问:“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九尾狐狸掐指一算:“九爷现在身体的年纪是六岁,十八岁成年,再等十二年。”
十二年?
于神兽来说,十二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可与肉体凡胎的常人来说,十二年太长了,长到可以忘记很多事,也可以改变很多事。
姜多寿等得,只怕姜琰琰等不得。
姜多寿最终还是一意孤行,九尾狐狸后来和闻东喝酒时提过这么一句,说之前碰到了一个脾气比九爷还硬气的人,又三两句带过了姜多寿斩仙家猫的后话。
那时候闻东还笑,凡人见识短浅,这样做和杀鸡取卵有什么区别,九魂只要被人动了一魂,他家孙女都会受影响,开始还能用功德压一压,可有些事儿,越压制反弹越大。
压到最后,但凡九魂受到惊动,他家孙女七窍流血不止,他再慌乱去好了。
可闻东没想到,七窍流血的人,是自己此时此刻怀里的人。
闻东抱着姜琰琰放在床榻上,姜琰琰眼角渗血,只能隐约看到闻东的身形,她轻轻拽了拽闻东的衣领子,声音气若游丝:“闻东,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难受。”
“你冷是不是?”闻东贴在姜琰琰的耳边,“那我抱着你。”
闻东爬上。床榻,把姜琰琰从枕头上搂到自己的怀里。
姜琰琰浑身冰凉,闻东的手刚碰到她的脸,她就迫不及待地用两手抓住闻东炙热的大手,下意识地把两只冰凉的手塞进闻东的袖子里。
闻东的身体很热,对于姜琰琰来说,像是一个救命的温床。
“闻东,我好冷啊。”
闻东微微皱眉,姜琰琰蹿进来的两只手似寒冰,一碰他他就脑仁发麻,可他没躲,姜琰琰都这样了,他怎么能躲?
闻东叹了口气,索性解开了袍子,让姜琰琰双手抱住自己的腰身,倾身贴上,一个“你”字才说出口,姜琰琰那手就和两只小老鼠似的,往闻东更加热乎的后脊一搂,甚至把闻东往前拖拽了一下。
她嘴里还喃喃说:“暖和多了。”
闻东摇头,似自言自语:“我就晓得,你这人,占人便宜从来不用教的。”
阿毳探了消息回来的时候,正看到闻东推开屋门出来,手边还在系着袍子的束带,脸色似乎不大好,有些……疲惫。
“先生,”阿毳走近了才说,“探到了,是河西老地方,就是原本那间破屋子旁边,被人布了一阵。”
姜多寿埋九魂,两魂在长沙,一魂是藏在姜家自家院子里,还有一魂,便是借了河西一个古墓的地,准确的说,就是当时姜琰琰带着杜秋明挖密室的正下方。
当时闻东认出,那刚挖开的木板上的封魂符是姜琰琰所写,便试探过姜琰琰,姜琰琰也承认,自己是探过这地方的,也晓得这下头有古墓。
姜家人不找古,没必要专门找古墓,除非,是当年姜多寿埋九魂,想找个风水宝地。
闻东也说过,那地方,是养尸地。
加上之前曹献廷说过那么一嘴,说姜多寿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看顾长沙的东西,谷山村和河西两处跑,光是听到河西两个字,闻东便已经断定,姜家藏在长沙的另一魂,就在河西密室的下头。
所谓封印亡魂的符咒,就是为了封印这下头的仙家猫魂。
“那你怎么回来了?”闻东转身,随手对着这屋子布下一圈结界,防止姜琰琰虚弱之际,有邪物入侵,又转头对着阿毳,“回去,守着。”
“我派了族类看顾着那边,回来只是为了告诉先生,白先生和乔小姐已经和人干起来了。”
闻东脚步一顿,斜眼看着阿毳。
白旗和乔美虹来长沙了?
阿毳细细说道:“我去的时候,先是看到了乔小姐和一精瘦男人缠斗,打得昏天暗地的,尔后横空迸出一柄铁伞,一转头就看到白先生从天而降,也是奇怪,我看乔小姐和那人打得算是平手,白先生如此勇猛,本以为能速战速决,可三人又打了好一会儿,我不知敌我,不敢随意出手,赶紧回来请示先生。”
闻东抿嘴,只对着阿毳:“既然回来了,就看好这院子,你和阿蚁,照顾好琰琰,护好封魂罐,我去一趟。”
***
河西。
柳枝轻垂入水,和风微荡。
忽起了一阵怪风,逆着水流从南及北,足足掀起两米高的江浪。
白旗手持白家四十八股铁伞,奋力朝前一推,将眼前那精瘦的高个男人逼退了数十步。
白旗将伞柄往肩上一扛,些许得意:“诶,我白家铁伞,原本是九十六柄钢刀,为了对付你,特意在伞头上加了个三钉叉,加起来算作九十九把刀,就是为了讨个我和乔小姐长长久久的彩头,所以说,你和乔小姐的婚约,压根没戏,撤了吧。”
乔美虹赶来,两柄弯刀挎在手边。
她先是看了那精瘦男人一眼,又对着白旗:“撤什么撤?我要抓着他摁在我奶奶面前磕头,做了这么多冤孽的事,肖家不管你,我乔家替天行道。”
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乔美虹追查了许久的肖洛明。
肖洛明比之白旗还要高出半个头,不过身材奇瘦,窄肩瘦腿,腰身似女人一般纤细,不过这人颧骨凸出,眯起眼睛时,眼似一条狭窄长缝,邪佞得很。
尤其是此时,正不慌不忙地朝着两人抿嘴笑。
白旗恼了:“你笑个什么鬼?一脸刻薄相。“
肖洛明开口声音尖细:“我在笑你们,中了调虎离山计。”
肖洛明又朝着乔美虹,眼神精钻,像是在菜市场挑选新上市的小白菜:“至于你,胸无半两肉,面无福相,耳垂吝薄,注定短命,说白了,我也没想过娶你,倒是你,够执念,追了我这么久,怎么?日久生情了?”
“我去你娘的日久生情。”乔美虹作势甩出一柄弯刀,肖洛明身形灵活,只一闪,便闪入了树林,乔美虹还欲去追,白旗却猛地拉住她。
“乔小姐,你看你的肩头!”
隔着布衣,乔美虹分明看到自己肩上趴着一只多足蜈蚣,她叫了一声,反身甩掉,低头却看到自己裤腿上爬满了如芝麻般大小的黑虫。
那肖洛明师从龙灵友,阵门蛊门的术法都熟悉,只怕这些虫子便是那肖洛明养的小虫。
方才肖洛明忽而遁走,随手就撒了一把黑虫,虽然不知是什么虫子,可盯着人气就往人身上攀爬。
乔美虹捡起弯刀,使劲抖落裤腿,那虫子不落反黏得更紧。
白旗道:“得找个地方,换条裤子,把这条旧的给烧了。”
白旗又思索了一遍肖洛明方才所说,总觉得些许奇怪,掐指一算,突然皱眉。
“怎么了?”
白旗将铁伞一收,只对乔美虹说:“南边真气浮动,有一个大阵,新设的。”
乔美虹亦是反应了过来:“他所说的调虎离山!”
白旗和乔美虹赶到的时候,江边已是风卷云涌。
明明是晌午,天空却似布上了一层遮天幕布,江水翻滚起无数狂狼,重重拍打在岸边的土堤上。
闻东和肖洛明相对而立,正中间是一圈血光画作的大圆,穿插各样图文符法,直径三丈,中心正对着姜家封魂罐所在之处。
白旗喊了一声“九爷”,继而提着铁伞站在闻东身后,低声提醒了一句:“这人就是龙家外门第一位弟子,肖洛明。”
“我知道。”闻东故意朗声,看着对面那人,“就是和自己的师父,不清不楚,传闻……有私情的那位。”
第73章
若论八卦,闻东消息也算是通达; 毕竟手下耳目多; 想知道哪方消息,都能听上一耳朵。
龙家是三兄弟起家; 排行老大的龙盛况如今是龙家当家人。
二弟龙盛年原本持掌蛊门,英年早逝; 留下遗腹子; 出生前,龙家满怀期待希望是个小公子,能继承蛊门衣钵; 没料到; 生出来的是个小姑娘。
龙家盘踞南洋百年,规矩奇多,其中一条说得明明白白; 龙家家传; 只传男不传女。
亦是有人传言,说蛊门门主突然暴毙本就奇怪; 怕不是龙家三弟龙盛丙所害。
总之当时闹腾过一阵,尔后,大哥龙盛况出来辟谣; 特设了一场酒席; 歃血做保,直言自家三弟性情虽乖张孤僻,可兄弟手足; 不容外人过多揣度。
正当大家哭得一团和气的时候,龙盛况便是又宣布了另一件事儿,他废了龙家只传男不传女的规矩,力排众议,直接扶了二弟遗孤,龙家晚辈里唯一的女儿龙灵友做蛊门备选少门主。
所谓备选,还非正式,除非龙灵友十八岁时能炼出玄蛊虫母,不然,这位置她也是坐不稳的。
玄蛊虫母,三十年才出一个,当时龙家玄蛊虫母仅有两只,一只是龙家先祖留下,这只虫母也算是龙家的老长辈了,换句话说,龙家现有的玄蛊,都可以算作是这只虫母的子孙。
另一只便是龙盛年当年拿下门主时所炼,正在壮年。
大家各揣心思,只等着龙灵友到了十八岁,再见真章,没料到,龙灵友怕是天生吃这碗饭,十二岁的时候,便炼出了玄蛊虫母。
如此天才,她不当门主,谁来当?
在外人眼里,龙灵友也算是顺风顺水,当时收第一个外门弟子肖洛明的时候,自己也才十八岁,肖洛明当时年仅十六,年纪都不大。
肖洛明从小个子就高,虽然比龙灵友小了两岁,可站直了比龙灵友高了一个头,出了门像是哥哥带着妹妹出门逛街买糖,哪里像是正儿八经地出来巡查的。
不过很快,龙灵友和肖洛明的实力双双显露。
龙灵友在明,肖洛明在暗,一个打先锋,一个做后勤,总之,满满的默契。
不然,之后龙盛况也不会放手将阵门也交给龙灵友打理。
流言蜚语总是跟着名声鹊起,很快,俩人有私生子这种不靠谱的消息都传得有鼻子有眼,传闻他俩的小孩一出生就一米二,能跑能跳,天天和虫子玩。
啧啧,听听,这传得还能再不靠谱一些么。
当时的八卦闻东听到这儿就听不下去了,十年前,闻东还只是过着舒舒坦坦攒功德的日子。
毕竟攒了这么多回,啥都是轻车熟路。
没料到,这龙家胆子颇大,最近半年小动作大动作不断,四处找闻东的骨头想创立新世,这梁子,算是正儿八经地结下了。
闻东看着眼前的肖洛明,忽而只微微抬手,正在运转的阵法突然戛然而止。
“给你个机会。”闻东轻轻开口,“你可以选择,留全尸。”
肖洛明笑:“我听说,您好像是没办法杀生的吧。”
哟,说明这人很清楚闻东的来路,也是,挖了人家的骨头,之前不好好研究一番,岂不是成了无头苍蝇。
白旗手握铁伞,跟着喝了一句:“九爷的意思是让我出手,姓肖的,你当老子是空气啊。”
白旗和肖洛明,交手在前。
那数个回合下来,白旗就晓得,肖洛明之前对阵乔美虹和自己两人,一直在隐藏实力,目的,不过就是拖住他们。
肖洛明隐藏了实力,白旗当时也未必全力以赴,毕竟自己是助战乔美虹,让乔小姐能亲自抓了这混账,才能解了乔美虹的心头大恨,白旗为了佳人,打起来也锁着手脚,加上白家大伞一撑开便是一面屏障,白旗唯恐伤了乔美虹,那九十六柄钢刀都不敢大转,哦,对了,现在是九十九柄天长地久。
不过阵法已经被闻东强行停下,白旗这一架,打得也还算是无后顾之忧,虽还不晓得这阵法是做什么,可瞧着这阵法光束血红一片,再瞧肖洛明这一脸尖酸样,白旗就笃定,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偏生,两人打得最为胶着难分胜负的时候,阵法突然再次转动,原本趋于平静的天色忽而乌云雷动。
白旗持铁伞对阵肖洛明不敢松懈,只回头对着闻东喊了一句:“九爷!这阵法怎么又动了?”
闻东皱眉,凑近阵法,伸手一探,明白了。
肖洛明愈发得意:“早晓得九爷天生神力,不过百年前那次强受天雷,让九爷损了不少灵力吧,这阵法,可以自行转动,也可以靠人力驱使,早在你们来之前,就有人藏身进了密室。”
“若外头阵法出了异动,他就会从我早先留下的甬道进入古墓,亲自毁了封魂罐。”
闻东厉色:“你用活人做阵眼。”
“我去,”白旗收起铁伞,指着肖洛明的鼻子大骂,“你是专门来作孽的吧,活人做阵眼,要破阵,必杀了这阵眼里的人,你是摆明了和九爷作对了?”
“是又如何?”肖洛明抬抬手,嘴角上勾,挑衅至极,“有本事,九爷你过来……杀了我啊。”
闻东正要出声,白旗却平地跃起丈高,喊了一声:“九爷助我。”
白旗手持铁伞,示意闻东借力,铁伞端头三钉叉安得还真是时候,白旗以伞头直插入阵眼,那阵眼刚好对着姜琰琰当时画的红符,十分显眼。
可第一击,却没破。
白旗囫囵从阵法里滚了出来,虽是瞧准了生门,跃生门而出,可貌似稍出了些差池,那衣角被燃掉了一半,带着火星。
白旗打了个滚,灭了火,示意闻东再来一次,闻东却突然拽住他,指着已经遁走的肖洛明:“人已经走了。”
不对啊,肖洛明之前调虎离山,单独引开了白旗和乔美虹,不就是为了设下这阵法吗?怎么自己又走了?
白旗欲追,闻东却止住,只抬眸,横空掠过一只角鹰,朝着肖洛明奔逃的方向去了。
闻东再一看这阵法,正主走了,阵法血光渐弱,只有阵眼光芒依旧刺眼。
白旗大胆抬手朝着阵法飞舞的血光挥了一下,继而皱眉:“阵法破了?没道理啊,我刚才可没杀得了那阵眼里的人。”
继而,他睁大了眼看着闻东:“九爷,您灵力恢复到十成了?隔着这好几层都能杀人了?”
“不是,”闻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很放得很轻,“你听。”
白家鬼眼通天,可耳朵不大行,听了许久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又不敢张口问闻东,直到闻东面色趋于平淡,才听到闻东说了一句:“里头的人死了。”
“啊?”
“我们上当了。”闻东下意识地攥了下手,指甲快要掐进了掌心,“肖洛明根本没发现通往封魂罐的甬道,纵然是发现了,姜多寿为了护着封魂罐,一个封魂罐有三十六层结界,我亲眼看到琰琰取过一个,结界十分复杂,短时间内,要破了结界,送人下去,根本不可能。”
白旗有些听不懂了:“姜多寿我认得,我家上一任家主和他关系不错,不过妍妍?艳艳?燕燕?是谁?封魂罐和姜多寿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把人放在了密室,虚设了一个阵法,把活人当做阵眼,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密室里那个人活着出来。”闻东说完,眸光随之狠厉,似和肖洛明有天大的仇怨,“白旗,我们还是中计了。”
“道理我都懂。”白旗木楞着,眼睛睁得斗圆,“可是咱接下来……干……干啥?”
“我要回一趟浔龙河,你就守在这儿,寸步不离。”闻东担心,若是肖洛明的目的不是河西的封魂罐,那家里那罐,还有无比虚弱的姜琰琰,会不会遭毒手。
他之所以看着肖洛明遁走未亲自去追,就是怕,这阴险狡诈的肖洛明别又是设下一招调虎离山,肖家出手,是针对封魂罐,那必然是要对付姜家,要护着姜家,如今,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随时在姜琰琰身边。
闻东拍了拍白旗肩头,指着血光已经尽数散去的岸边,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灰色的浓云渐退,可没有出太阳,依旧不是个好兆头。
***
这一趟,闻东觉得自己有些失败。
当年因一时冲动,害了岸上的生灵,他发誓之后要痛改前非,多读书看报,少舞枪弄棍,落得个有勇无谋的名声,将来在人家的史书里也只能留个不光彩的形象。
天帝曾与他说,你没什么慧根,要不算了,别飞升了。
没慧根,用现在洋气一点的说法,就是智商低,再通俗一点就是蠢。
闻东当时还不愿意承认。
可这一趟,他在心里止不住地咒骂自己,自己真他。妈的蠢啊。
闻东才回院子门口,就听到里头鸡飞狗跳,人声阵阵,是阿毳在惨叫:“姜姑娘,这个不能吃!哎哟喂,我的大侄子诶!”
推开门,庭院中间是座假山,原本还气虚血弱七窍流血的姜琰琰,如今却精神得很。
她像一只兽类,攀爬在假山上,手当足,足似爪,躬着背脊,压低头,眼珠子像是猫眼石,泛着光。
姜琰琰嘴里,还叼着一只白毛鼬鼠,她见到闻东,十足地警觉,看到闻东靠近,只从喉咙里发出低吼,类似于“嘶嘶”声。
阿蚁瞧见闻东来了,立刻说:“九爷走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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