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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把夫君宠上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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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怀中人的抽泣声渐渐停了,她松了他的衣领,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陆修凉抿了抿唇,将人温柔地抱起,放回床榻之上,又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水用自己的袖子擦拭干净,替她掖了被角,一言不发地翻窗离去。
黑暗中,月苓眼角通红,手又抓了抓被子,轻声呢喃:“我知道是你。”
脸越发滚烫,红晕爬上了脸颊蔓延至耳后。
“你回来了,真好。”
男人的怀抱那样温暖,他身上的味道那般清晰,和记忆中的一样。
她记得上一世,那时傅家刚刚落败,她接连遭受打击总是郁郁寡欢,晚上时常做噩梦,惊醒之后便能看到陆修凉坐在她床边守着她,就如今夜那般,待她醒来,他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等到她安然睡去,他便回了自己的榻上休息。
清晨起来,月苓羞于前夜的种种,看着他疲惫的神色,忍不住开口:“你不必这样照顾我,这样太过辛苦,不如我搬到别处去……”
话音未落,只见陆修凉沉了脸色,唇抿得紧紧的,他盯着她半晌才道:“不必。”
后来月苓才想明白,她半夜做噩梦他放心不下,必须要守着才心安。
他这人总是做多说少,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她却觉得这冷漠颇有伪装的意味。
外人总说他们夫妻二人感情不睦,陆将军对着自己的夫人都没有好脸色,那些人都觉得她可怜,可是她从未真正感受到他的疏离,反而总能从他身上找到安全感,感受到关怀和温暖。
那个时候又觉得,陆修凉格外可爱。
幸好她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次她要主动出击,再不会浪费时间了。
……
隔日,四月十二。
西南大军大胜回朝,京城百姓夹道欢迎,纷纷抻着脖子想要瞧一瞧镇国大将军的风采。
吴蔓围着月苓转圈,兴奋异常:“你今日真漂亮,从未见过你穿这么明艳的颜色,比你平日可美多了!早知道就应该多叫上几个人,尤其是那位嘉阳郡主,她成日里吹嘘自己是京城第一美人,那些个马屁精还上赶着巴结她。”
“人家是郡主,齐王唯一的宝贝女儿。”月苓对面坐着一气质清冷的白衣女子,她淡淡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面上满是不解,“许久未见,你竟来邀我们一同凑这个热闹?”
大军还未进京,街上便如此多的人在此等待,瞧着就让人心烦。
“别说,这个位置真是绝佳,还要多亏了你哥把他茶楼最好的这间雅座留给咱们。”吴蔓身子探出窗外,兴致勃勃。
白衣女子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道:“与我无关,怕是傅姑娘亲自要来的吧。”
想到这间茶楼的主人,吴蔓心思微动。
“要说你家也是奇了,竟生出你们四个性格迥异还都十分优秀的子女。”吴蔓看着霍明珠优雅地泡茶的动作,心中满是羡慕。
霍家这四个孩子,大哥霍明渊继承了信国公霍老将军的衣钵在前线领兵,将才出众。二哥霍明煦身为禁军统领掌管京城守卫。三哥霍明辰是个奇人,出身将门却弃武从商,是个经商鬼才,今年才二十二,全京城无论是胭脂水粉、古玩字画,还是典当钱庄、药铺医馆、茶楼酒家,没有他不涉足的。
唯一的女儿,四妹霍明珠,年少时便夺得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没有对不上来的诗词,没有写不出来的文章,书画也是无人能比,就连当今皇上也对她的文采赞许有嘉。她还是虞老太师门下唯一的女弟子,要知道虞老太师年近七十,一生所收的学生寥寥无几,但各个人中龙凤,就连傅崇也是他门下的弟子。
“就是不知道霍明辰今日会不会来啊……”吴蔓神色复杂看着眼前的杯盏。
月苓没察觉她的异常,视线牢牢盯着楼下。
霍明珠看了一眼吴蔓,徐徐道:“三哥今日去处理城郊田庄的相关事宜,今晚应该就回来了。”
月苓回头看了看明珠,皱眉,昨日霍明辰还在城中,他每次去城郊办事,快则都要三日才回,这次怎么这么快。
霍明珠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三哥与那位大将军是至交好友,那位今日回京,他可不是迫不及待赶回来叙旧么。”话音落下,冷笑了一声,似是颇为忌惮陆修凉。
月苓惊诧地瞪大了眼,竟不知他二人还有这层关系?
“至交好友?”吴蔓一头雾水,“听说大将军很早就去了战场,这些年也鲜少回京,霍明辰是如何和他成为至交?而且……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明珠品了品茶,用手帕慢条斯理擦了擦嘴角,不甚在意道:“陆将军年少时曾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至于为何成为好友,我不清楚,他们的事与我何干。”
这……也太不友好了些。
吴蔓小心翼翼瞧着她,霍明珠虽然语气云淡风轻,但眼里的抵抗遮掩不住。吴蔓噤声,这霍明珠素日里脾气不太好,她不敢惹。
月苓心中咯噔一下,瞧着明珠和陆修凉似乎有些恩怨,心中不免有些吃味。
她刚抬手拿起桌上一片桂花糕,就听吴蔓惊呼一声:“大军入城了!回来了!”
月苓手一抖,慌忙起身走到窗边张望。
明珠挑眉看着那边,心中顿觉有趣,她这仙女儿一样的密友何时这般失礼过……
笑着摇了摇头,茶杯端到嘴边动作一顿,莫不是……
想到那个可能,脸色沉了下去,握着杯壁的手指缓缓捏紧。
这个陆修凉真是她的克星!小时候就这般讨厌,没想到数年过去,依旧是这么惹人厌恶!
“哎,你别说,这可真是盛况空前。”吴蔓感慨道:“多亏了大将军,这么多年在边境护卫国土,如今平定了大顺,百姓终于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月苓心中动容,安静地等待着那人归来。
“话说,你今儿真是奇怪,到底怎么回事?”
月苓不言,视线牢牢盯着外面,生怕错过什么,吴蔓见她不语,撇了撇嘴,也立在一旁静静看着。
“我这眼神不太好啊,那两个哪个是啊?”吴蔓揉了揉眼睛,指着远处两道身影。
月苓的心都提了起来,砰砰砰跳得飞快,她稳了稳心神:“黑色马上是陆、陆将军,白色马上是霍将军。”
“霍将军?明珠!是你大哥啊!你快来看!”
霍明珠听到大哥的名字,眉目舒展,款款走来。
三人聚在窗前,一人新奇,一人欣喜,一人百感交集。
角落里阿念一直面色凝重,她在一侧一直观察月苓的一举一动,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
第10章
街道上慢慢行进的队伍中,霍明渊坏笑着调侃好友:“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昨夜去哪儿了。”
陆修凉无视身边人的唠叨,面无表情地看着四周热情的百姓,心中毫无波澜。
“你那心上人怎么样了?肯定比小时候更好看了吧?”
“……”
霍明渊摇头晃脑,“前几日特意给我二弟去了书信,让他昨日夜间在城门守着,想不到真的有惊喜啊,他肯定特别感谢我。”
“……”
见好友不答,不死心道:“到底是哪家姑娘你就告诉我吧!反正你早晚都要说的!”
“我竟不知你如此八卦,像个妇人。”
霍明渊喉头一哽,斜着眼睛瞪他。军中日子太过苦闷,好不容易知道了这小子的秘密,当然要以此为乐,好好调戏一番。
他们四兄妹,除了老三,都对陆修凉有着极为复杂的感情。
这小子刚到霍家时一身的伤,霍明渊和弟弟霍明煦可怜他孤苦无依还是很照顾他的,但是日子久了也没捂暖这人冰冷的心,心中难免郁闷。再加上陆修凉太优秀,武艺上很快就超过了他们兄弟二人,父亲也格外喜欢他,他们因为嫉妒不少刁难他。
后来陆修凉和他一起去了前线,两人多次在生死关头互相扶持,他慢慢了解陆修凉的为人,也放下了心结。他是真的心疼这小子,也是真心希望他能有一个家,一个爱他的女孩。
陆修凉许久没有等到身边之人的回应,侧头望去,见这个三十岁的大男人眼眶微红。他沉吟片刻,安抚道:“不是我不想告知你,实在是这种事有碍女儿家的声誉,我不能让她受苦。”
霍明渊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心中刚刚酝酿的那点温情被他的话震得杳无踪迹,哭笑不得:“我没生气,你别这么认真。”
“哦。”
霍明渊无奈摇了摇头,抬头无意间对上了二楼的视线,他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小妹,愣了一下,然后轻笑出声,“看看,有家人等你回来就是好,你也快些和人家姑娘表白吧,别再这样孤身一人了。”
陆修凉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不设防撞进了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呼吸一紧,心无规律地猛烈跳动着,喉咙也干涩起来。
二人视线相撞,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彼此望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这是她这一世第一次见他。
月苓恍惚间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已经许久未见,男人那斜飞英挺的剑眉,那锐利深邃的黑眸,还有削薄轻抿的唇,无一处不是她所熟悉的。
陆修凉狼狈地收回了视线,用力闭了闭眼。他竟然觉得她在看她,还那样深情,那样眷恋。
他真是疯了!
昨夜怀中那柔软的身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天知道放开她时有多么不舍!若是能一辈子将她留在身边,让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就算让他倾尽现在的所有,只要能换得她的真心,哪怕只有十之一二,他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陆修凉淡淡笑了,眸色深沉暗不见底。等了这么多年,此刻他终于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了。
待队伍从茶楼大门路过,月苓还痴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霍明珠神色复杂盯着月苓的侧脸,眼中满是挣扎。
“这陆将军还真是英姿非凡,气势骇人啊。”吴蔓回到桌前,端起茶杯,“怪不得外界那样传他,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月苓还望着那人,喃喃道:“马上之人,便是我未来夫君。”
一句话,把阿念的三魂七魄都吓飞了。
“噗……”吴蔓喷了一口茶水,被呛得咳个不停,丫鬟给她顺了半天的气,“咳咳……你说什么?!”
霍明珠紧皱着眉。
月苓收回视线,嘴角微微上扬,那双顾盼撩人的眼中似是含有一汪清水,她看着好友,语气坚定:“我说,马上之人是我未来夫君。”
阿念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她觉得整个天地都在摇晃。刚刚姑娘说了什么……什么夫君……
“不是……月苓……霍、霍将军……他娶亲了啊……”吴蔓心惊胆战地看了看月苓,又瞧了瞧面色不善的霍明珠,心道当着人家妹妹的面撬墙角真是厉害了我的姐妹。
???
霍明珠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吴蔓。
月苓哭笑不得,“不是他。”
“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额……
吴蔓可怜地看着她,轻声道:“嗯……你喜欢陆将军啊?”
月苓点点头,一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两位好友。
“……”
“……”
“不是……我不是说陆将军不好……你不觉得,他有点太冷了吗?”吴蔓神色犹豫,她挠了挠头,“他刚刚看过来的那一眼,感觉要吃人的样子,太凶了。”
月苓歪着头想了想,“我觉得还好啊。”
哦,好吧。
明珠咬了咬唇,犹豫道:“只怕……他看不上你。”
以她对那人的了解,怕是不喜欢月苓这样娇滴滴的重臣之女。
吴蔓一听便有些生气,拍桌怒道:“为何?”力气用的有些大,手掌刺痛不已,连忙又吹了吹红肿的掌心。
“你与他,有……”旧情两个字徘徊在嘴边,月苓心中直冒酸水,醋得她表情都有些不自在。
霍明珠知道她想岔了,叹了口气,“你别误会,我不喜欢他。”
月苓神色有异,狐疑道:“那你为何如此断定?”
若不是傅月苓清楚陆修凉对她的感情,怕是会信了明珠的话。
“幼时他拜在我父亲名下,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住在我家的,我记得他初到时浑身是伤。”
月苓眸色暗了下去,心中抽痛,她知道,那些是因她而伤。
“不知为何,父亲不许我们泄露收留他这件事,所以即便是你们几个,也都不清楚他和我家的渊源。”
月苓垂下眸子。
难怪了,她幼时去找明珠明辰两兄妹玩耍时不曾见过他。
“原因为何我不清楚,只知道那时他家中变故,父亲怕他被仇家报复,秘密藏了起来。”
“那段时间他的伤没好,不能习武,便只能和我一同读书。”明珠似是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愤愤道:“你们知道,我自小便自负,那时我虽年幼,但已极少有人能胜过我。”
霍明珠咬着牙:“此人……此人是从我记事起,唯一将我打败的人。”
月苓意外地看着她。
“那日老师正巧来家中,旁观了我们比试的过程。”明珠觉得羞辱,眼眶慢慢红了,“老师要收他为徒,他居然拒绝了!”
“我当初为了拜在老师门下,费了多少功夫!他居然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拒绝了!”
“我承认他优秀,但是他傲慢的样子着实让人讨厌!”
吴蔓嘴张得老大,眨了眨眼睛,“所以你一直记到了今日啊。”
“我实在想象不出他这样的人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姑娘,但应该不是月苓这样的娇弱美人。”明珠上前握住姐妹的手,恳切道:“这人委实坏得很,性格缺点一大堆,不要喜欢他,他会伤害你的。”
月苓看着激动的好友,心中有种难言的苦涩。
实在不知他以前都受过什么样的苦。
家中突遭巨变,一夜之间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不仅无处可去,还要小心提防藏在暗中的仇人。
月苓也微红了眼眶,轻声道:“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可知,他身为家中庶子,自小便尝遍人生苦楚,看透世间冷暖,他能有与你一较高下的能力,是为何?”
霍明珠无话可说。
是啊,庶子本身就低人一等,何况听闻父亲所言,那人的生母身份卑贱,比一般姨娘还不如,初时父亲还让他们兄妹四人不要因此对他抱有成见。
月苓哽咽道:“他在人后必定付出了百倍的努力,方有如今的成就。”
明珠见好友如此难过,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是嫉妒陆修凉,嫉妒他才华在自己之上,更嫉妒老师对他青睐有加,就连父亲也将他视作得意门生。现在竟连好友也喜欢上了他……
真是冤家。
明珠把月苓抱在怀中,迟疑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你既如此喜欢他,那我也不会再说什么。不过我还是讨厌他,但你是我的好姐妹,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知你的忧虑,你放心,若是他欺负我,我就去找你,你帮我欺负回来。”月苓冲明珠笑了笑。
那莞尔一笑,煞是动人。
明珠被她明艳的容颜晃了神,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绝色美人,心中对陆修凉的不满又添了一层,真是便宜了那厮!明珠暗暗想着,若是那人敢辜负月苓,她定不能饶恕他!
吴蔓顺通了那口气,担忧道:“月苓,那万一……陆将军不喜欢你,怎么办?”
不,不会的。阿念在心里默默说道,她神色紧张地看向姑娘的方向,专注地等待月苓的回答。
只听月苓轻笑一声,朗声道:“我如此美貌,他定会另眼相看。若是他对我无意,那我便去吸引他的注意,一定让他看上我。”
吴蔓敬佩地看着她,居然敢去招惹那出了名的大魔王,不愧是她家月苓。
明珠看她如此,也笑了。她知好友如此说是想让她宽心,可是倘若陆修凉这般看重外表的话,也并不是好事一桩。
第11章
绛红色的软轿内,月苓闭着眼坐在柔软舒适的绣榻上,发顶的珠钗随着轿子的摇晃左右摆动,春风拂过,淡黄色的帘布里外翻飞。
阿念伴坐在另一侧,小心打量着她。
今日月苓一改往日素雅的装扮,特意身着火红色襦裙,外披薄如蝉翼的纱罩衫。
这身衣服是几天前刚刚赶制出来的新衣,布料是十五岁生辰时,二姐傅月芫送给她的生辰礼。
因为素日里月苓偏好浅色的衣服,所以即便是这些布料极为名贵,她也没有拿出来用过。
不久前姑娘突然找出这匹布料,吩咐崔妈妈去京城中最好的裁衣铺做一身漂亮的裙子。
晨起梳妆时,流月为她换上这件裙子,一身张扬艳丽的颜色非但没有半分违和,甚至将她骨子里那份娇媚展现得淋漓尽致,惊艳了一众丫鬟婆子。
崔妈妈眼睛发亮,满脸笑容:“这衣裳的颜色真的太衬姑娘的肤色了!我可真是该打,居然没发现姑娘如此适合这种亮丽的颜色。”
“真的太美了……我回头去库房里好好找找,把所有压箱底的布料都拿出来做成夏衣,姑娘本就艳压京城,换上这身怕是比当年的姚贵妃还要美上几分!”
阿念原本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何原因让姑娘一改往日的风格,直到此刻,她终于有了些头绪。但这猜想太过惊人,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被天空中的流星砸中。
姑娘真的还是以前的姑娘吗……
阿念试探道:“姑娘今日……和往常不太一样……”
月苓眼都没睁:“嗯?”
阿念一鼓作气:“姑娘,您刚刚和吴姑娘和霍姑娘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月苓表情都没变,“自然。”
阿念大惊,吞吞吐吐道:“您什么时候对……对将军……奴婢一直以为您钟意姚公子。”
月苓淡淡道:“我从未说过我喜欢姚之骞,为何你们一个两个全都以为我会嫁给他?”
她睁开眼,撞上了阿念震惊又意外的眼神,叹了口气。
就算是上一世,她也谈不上喜欢姚之骞,也并没有多想嫁给他,只是上一世她什么都不懂,不懂情,更无从谈爱。
她和姚之骞相熟,又没有遇到特别让她心动的人,姚傅两家关系近,家世相当,姚家求娶她便嫁,这也没什么。甚至她也以为,这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情。
她自幼看过很多话本子,也期待过爱情,她的父母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父亲不仅没有纳妾,这几十年都和母亲恩爱非常,她很羡慕,所有当两家将她的婚事定下之后,她曾幻想过。
然而现实无情。
上辈子着实过的太糊涂了。
“可这真的太突然了!我以为将军他……”阿念很激动,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满脸懊悔。
月苓似笑非笑睨着她,“你以为他如何?”
“……”
完了,说漏了……她大意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暴露了!
“嗯?如何?说啊?”自从月苓发现只要她一提到陆修凉,一向稳重的阿念就会自乱阵脚慌乱得不行,她就觉得故意逗一逗阿念特别有意思。
“…………”
阿念害怕,阿念不敢说。
也不知陆修凉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能让阿念这么怕他。
月苓勾着嘴角,不怀好意地与她说道:“我一提到陆……”
果然,刚说到陆字,阿念就浑身僵硬,很不自在。
“我一提到陆将军,你就紧张,你认识他?”
“我没有!”阿念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让月苓无端想起了前段时间收养的那只雪白团子。
“哦?阿念,陆修凉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不适合当卧底。”月苓笑了笑,慢悠悠坐直了身子靠了回去,又闭上了眼睛。
昨夜陆修凉离开后她便再也睡不着,她一直反复回忆着上一世成亲那两年的点点滴滴,连天亮都浑然不觉。熬了一宿,又兴奋了半天,现下实在困倦得很。
她闭上了眼睛,没有看到阿念面如纸色。
天,她是怎么露馅的……将军确实说过她的心理素质太差,不适合继续做杀手,所以她才被派到姑娘身边……
阿念欲哭无泪。
等到轿子停在了傅府门前,月苓被搀扶下了轿,阿念还是一副霜打了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生无可恋。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屋子,月苓将所有的人都遣走,只留下阿念一人。
阿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惴惴不安道:“姑娘,我有错,您责罚我吧。”
既进了傅府,就应忠于现在的主人,她没有做到就该领罚,毫无怨言。
月苓楞住,片刻后失笑道:“我又没怪你,你起来,好好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阿念没起身,“姑娘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有问题?”
月苓心道,你当我白活了那一世吗。
口中却说:“你格外关注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想你应该是被人留在我身边监视我的。”
阿念脸又白了一分,头更低了些。
“我一直都在想是谁,你在我身边从未对我不利,反而照顾得格外妥帖,我想此人并无恶意。”
月苓低垂着眼,温柔地看着亲手绣的那对鸳鸯,笑道:“你如此关注我的婚事,听说我会嫁去姚家又格外着急,可是今日我提起陆将军时,你却没有过激地反对,反而像是诧异、惊喜。”语气中笑意更浓,“所以……你真正的主人应该就是那位将军吧。”
阿念浑身卸了力道,背脊塌着,认命般说道:“姑娘聪慧,确实如此。”
月苓上前将她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现在我问的话,你要如实回答。”
阿念点点头。
“他将你安排到我身边,是如何交代的。”
月苓只知道阿念是陆修凉的人,但其余的她都只是靠猜测,现在需得证实一下。
“五年前,将军把我从碧海阁中救出来,一同被救出的还有很多和我一样被当作杀手培养的人,我们无处可去,便都跟着他。因为我……”阿念赧然,“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除了身手还行,无一处可取,性格太软,不够狠也不够绝情,心理素质也不好,所以就被将军安排来了姑娘身边。”
月苓笑出了声,阿念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实在没法想象她是个冷酷的杀手的样子,那人看人还是很准的,她们俩很合得来。
阿念露出极为认真的神色,“我在姑娘身边主要就是保护你,有什么大事就传信给将军。姑娘……将军他……很喜欢你。”
虽然将军不善言语,也从不笑,当初给她的命令也只是冷冰冰的一句话:“去傅家四姑娘身边,保护她。”但阿念还是听出了缱绻在其中。
月苓不知为何,神色落寞,看上去颇为难过,她垂着头坐在了床榻上,一语不发。
阿念很慌张,“姑娘……”
“阿念,从今日起,有些事你不许向他汇报。”
阿念疑惑:“比如?”
“比如今日说的,我喜欢他。”
阿念冲到月苓面前,蹲在她面前,“为何?姑娘!将军他思慕你多年,若是他知晓你的心意同他一样,一定会很开心的!”
月苓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所以我要亲自和他说,而不是通过你告诉他。”
阿念恍然大悟,点头应下。
“若是他问起我的婚事,你就说还没定下。”
“是。”
月苓嘴角挂着笑,阿念怔怔看着床边笑颜如花的姑娘,竟也红了脸颊。
……
皇宫内,仁政殿。
“陆卿这些年辛苦了,朕该好好奖赏你。”殿上人三十五六的年纪,头戴束发金冠,身穿明黄色龙袍,相貌堂堂,威严十足,眉眼间却又满是温和,正是当今陛下仁景帝。
陆修凉垂首立在殿中,不卑不亢:“都是臣职责所在。”
太子萧恒知道陆修凉不是推脱之词,他向来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父皇,他不喜那些金银财宝,您不如给他赐一门婚事算了,他都二十二了。”
陆修凉侧头看向萧恒,对方察觉到他的视线,以为这话说到陆修凉心里去了,得意地挑了挑眉,与他对口型:不用谢我!
陆修凉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皇儿说的有理,你如今二十,都已有太子妃,陆卿去前线这些年,确实耽误得太久了。”仁景帝略略思索,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齐王家的女儿嘉阳郡主今年十七,尚未婚配,你们二人正合适!”
太子闻言心道不好,若是别人他或许没资格评价,但这嘉阳妹妹他可清楚,虽然性格简单,人也漂亮,但太过刁蛮任性,这两人凑到一起怕是会闹得鸡犬不宁。
还未等萧恒开口,陆修凉行了一个大礼,他跪在地上,语气严肃认真:“陛下,臣在年少时便已有心仪之人,臣当年离京前曾暗暗对自己发誓,此生非她不娶,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殿中父子二人均吓了一跳。
萧恒更是眼睛瞪得老大,他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陆修凉是大梁最锋利的一把刀,所有人都道他冷漠寡言,无心无情,谁能想到这杀人兵器居然有一天跪在他面前说有喜欢的人,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何、何人……是谁家的女儿啊?”
“臣不愿给她压力,故而恕臣不愿透露她的姓名。臣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我,而不是迫于陛下的旨意。”
“好!朕准了!不过爱卿也要争点气,朕等着喝你的喜酒。”
第12章 (修bug)
“来尝尝小厨房新作的糕点,你素爱甜食,应该会合你口味。”说话女子身穿金丝线绣着凤凰的淡蓝色织锦长裙,宽大的裙摆逶迤身后,华丽优雅。
太子妃虞乐瑶今年十八,是月苓从小一同玩到大的密友,虞乐瑶的母亲和沈氏、严皇后是闺中密友,虞夫人在乐瑶很小的时候便香消玉殒,严皇后怜爱乐瑶,时常将她接到正阳宫小住。
三年前,某个家族背景十分显赫的纨绔子弟看上了乐瑶,还扬言说虞老太师年事已高,不能再庇护她,虞家唯一的长辈虞宋也早就成家搬出了老宅自立门户,虞家已经没落,何不干脆嫁给他?
那个纨绔风流成性,最喜寻花问柳,家中尚未娶正妻,陪房已数不胜数,身边有点姿色的丫鬟都已被他染指,此刻喝了些酒更是得意忘形。
说起虞家三叔虞宋,那也是个厉害的人物,他是虞老太师的老来得子,虽然年岁上只比傅逸朗大两岁,但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可见城府与手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那纨绔究竟是有多不长眼,竟然觉得虞宋好对付。
虞乐瑶被纨绔缠的没办法,月苓恼得不行,当即拉着乐瑶去了虞宋的府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二姐夫!乐瑶被那人缠得好苦,现在外面风言风语传的有鼻子有眼,说乐瑶就要嫁入他府中,您不能就这么瞧着,让乐瑶白白受了委屈!”月苓看着郁郁寡欢的好友,气得咬牙切齿。
虞宋面色淡淡看着她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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