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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恨嫁-后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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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得姜舍之张大了嘴。
  见过能吃的男人,一顿饭能吃一锅饭,可真没见过吃三碗的女人。
  他和陈佳云一块儿生活了十几年,陈佳云日日年年每顿只吃半碗饭,还是小半碗。
  就连怀孕的时候,也不例外。
  他这新嫂子,当真是海量。
  陈佳云看了却只想笑,心里还想着:瞧那寒酸的样!迟早要吃成了肥婆娘!
  反正,一顿饭下来,徐昭星和陈佳云零交流。
  可陈佳云心里乐的是什么,徐昭星倒是能知晓个一二,她并不在意就是了。
  陈佳云的体格和她没的比,陈佳云的运动量和她也没的比。
  两人根本就不在同一起跑线上,陈佳云吃一碗能胖死,她吃三碗照样苗条,谁亏谁知道。
  饭后,两房人散场。
  徐昭星教训章得之:“以后少干这种无聊的事,各吃各的,相安无事最好!有些人,她要是找事,我先忍着,我要是忍不住我就碾压。压着压着,她会习惯的。”
  “有些人”说的是谁,在坐的都知道。
  蒋瑶笙觉得她娘说的话太可乐,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姜高良假装没听懂,将头转到了一边,刚好和蒋瑶笙面对了面。
  蒋瑶笙止了笑,瞪了瞪他,和她娘,还有先生告别。
  自那日起,蒋瑶笙就没有和姜高良说过话。
  哪怕他跑到二房和他亲娘闹了一场,她还是不肯和他说话。
  姜高良心情不美妙,等蒋瑶笙走远了,也就回了前院。
  屋里头剩下章得之和徐昭星两人,丫头们知趣的很,说是送送公子出门,送出去之后,就没再进屋了。
  章得之道:“来,伸手,我给你号号脉。”
  徐昭星将右手递给他的时候,道:“是不是号脉挺好学的,怎么你们都会呢?”
  “我们?我和谁?”章得之笑笑地问。
  徐昭星这话说的,就没过脑子。可说都说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道:“那个谁呗!”
  章得之一瞧她的神色,就明白了,问的是:“我的医术高,还是他的医术高?”
  屋里头点了些薄荷熏香,淡淡的薄荷味道,怎么忽然就有点儿酸了呢!
  这飞醋吃的,叫人无语。
  徐昭星说:“敢情,我找老公是以医术高低来定的!”
  章得之诧异:“七十老公?我才三十几而已!”
  徐昭星又要笑疯了,点了他的脑门道:“像咱们俩这种关系,我叫你老公,你叫我老婆,老夫老妻!”
  “明明是新婚夫妻。”
  她能当真和他因为这事争论不停?
  徐昭星挑了下眼皮,没再言语。
  章得之给她号完了脉,顺手揉搓着她的手,还道:“今日秋高气爽,不如我陪夫人小憩一会儿!”
  真不知道秋高气爽和陪她睡觉有什么关系。
  不过,章得之倒是难得能中午睡上一会儿,徐昭星同意,才将站了起来,就听外头传来了声音。
  “先生,斥候报,城北四十里的烽火台上燃起了烟火。”
  得,该来的跑不掉。
  徐昭星多口问了一句:“陈留怎样?”
  章得之满目惊喜地看她道:“怎么想起陈留来了?”
  徐昭星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一本正经道:“陈留乃是你的老家,打长安来的说不得就是几十万的大军呢!如此,倒是可以双|管齐下。若你分出救兵救援,那洛阳城就好攻打。若你不分出救兵救援,那陈留势必得被夺下。打的就是你分|身乏术,洛阳城倒好说,毕竟咱们有法宝,你留在陈留的是何人的人马,一共多少人?你还是尽早打算的好!”
  “夫人,放心,我早就打算好了。”章得之拉了徐昭星到怀里,香了一下:“在陈留的是陈家人。”
  好吧,果然是老狐狸,走一步想百步,她还在人家的跟前班门弄斧。徐昭星愣了一下,没好气地推开了他。
  章得之浅笑,还是捏了她的手说:“今日就不能陪夫人小憩了,等这些事了,我再好好地陪陪夫人。”
  好像没他陪,她就会死似的。
  徐昭星怪嫌弃地挣扎了一下,他笑笑地走了。
  几乎是一转身的时间,章得之便敛住了笑。
  大战在即,即使是稳赢,也要喜怒不形于色。
  徐昭星送走了章得之,自个儿也坐不住了。
  上一回和小妆逛街买回来的那匹墨绿的料子,慧玉早就给做成了男装,样式简单,却不失大方,还配了一条宽宽的灰绿腰带,如此颇显腿长。
  徐昭星特地裹了胸,就是勒的难喘气的那种。换好了墨绿衣裳,拆了繁杂的发髻,以一根灰绿布带绑发,再配以那根青玉符。
  她出门之时,刚好撞见少了半截臂膀的徐鹿。
  徐鹿头一眼,没认出她是谁。
  再看一眼,便笑了。
  他道:“主子要出门?”
  他笑的倒是明朗,徐昭星自那日远远地看过他一次,就再不敢看他。
  不忍心,内疚,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心里就是这样的感觉。
  徐昭星“嗯”了一声,就要越过他。
  他却一边道,一边跑到了前头:“我给主子赶车!”
  徐昭星顿了脚,怪纠结地说:“你还敢跟着我?”
  “怎么了?”
  徐昭星指了他的胳膊:“不怕没命吗?”
  “主子放心,徐鹿的命硬,阎王爷一般不爱收。别看我现在就只有一只手,我赶车仍旧赶的好。”
  “成,赶的好了有赏。”
  徐昭星说着又抬了脚,前头的徐鹿却停住了。
  她问:“怎么了?”
  徐鹿笑:“赶的好了,主子就让慧圆嫁给我,怎样?”
  “慧圆,她……”
  “她说她愿意呢!”
  “那我就给她备嫁妆。”
  “那敢情好,等到了长安,主子给我们置办个三进三出的大宅院,门就要像这郡守府这么大。”
  “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就你和慧圆两个,难不成你还准备着妻妾成群吗?”
  “那哪儿能呢!”
  ……
  徐鹿将套好了马,小妆就告诉了他要去哪儿。
  他坐在马车外头,和徐昭星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地方。
  万条街是洛阳城中的居民区,整整一条街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房子。
  因为沿街没有铺子,一辆马车从窄窄的青石路上驶过,总是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
  徐昭星让徐鹿将马车停在了万条街外,她领着小妆一路步行,寻找徐文翰说的地方。
  他说,樊星汉和慧珠就住在万条街中间的一个左转巷里,大门是青色的。
  原来他二人并不曾住在万条街,而是住在马安巷,那里的房子好歹是两进。
  可自从她剿了祥瑞药铺,两人便悄无声息地挪了地儿。
  要不是徐文翰的人看的紧,没准儿就跟丢了。
  倒是好寻。
  徐昭星让小妆敲门,来开门的是慧珠,像是午睡将起,衣裳整齐但发髻松垮。
  她吃了一惊,冲着里屋就喊:“爷,快走。”
  几乎是声音将落,衣衫不整的樊星汉就提着剑出来了。
  小妆一见这二人的打扮,撇了嘴,还“呸”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耻。
  别说是慧珠了,就是樊星汉个男人也红了脸。
  徐昭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男未婚女未嫁,说的不好听点,她没和章得之成亲前,要是被人堵在了屋里,八成也是这狼狈样。
  重点根本不是这个。
  她轻推了一下小妆,自己到了前头,和樊星汉道:“谈谈?”
  樊星汉原就想过他这住处是不是已被人盯上,可离老马被俘过去了多日,依旧安然无恙,他便抱了个侥幸心理。
  哼,大概是重活一次,已经将幸运耗光,幸运再也没有眷顾他。
  他凄然一笑,“我跟你们走,放了慧珠。”
  看来是没得谈了。
  徐昭星道:“这样吧,你和慧珠都先跟我回郡守府,等我打败了赵器的军队,送你们出城。”
  “你会那么好心?”慧珠急道。
  “要不然呢!”徐昭星笑了笑:“我暂时软禁你们,不过是对你们不放心罢了。”
  慧珠挺了挺胸口,又道:“你放了爷,就不怕爷离了洛阳城之后,率军卷土而来,要了你们的性命吗?”
  别说是谈判了,论谈话的技巧,慧珠也还差的远了。
  若徐昭星当真忌惮樊星汉,听了这样的话,还不得赶尽杀绝!
  可,徐昭星根本没把樊星汉看在眼里,不过是他在城内,她心里膈应。
  她正色道:“卷土重来我信,要的我的性命我不信。再一个,他没有卷土再来的机会了。”
  “你胡说。”慧珠简直急红了眼。
  她眼里的二爷睿智有才,就和那天神差不多,如今的落魄也不过是暂时的。
  和不明白的人说话,说到累死,也说不明白。
  徐昭星干脆说:“我要是想要你们的性命,你们早死八百回了。你无需明白太多,你已经跟着樊星汉了,那就听他的。”
  徐昭星和慧珠一齐来瞧他。
  樊星汉心里知道,一定是赵器的军队打来了。他心里隐隐有些兴奋,想了想那些天雷,他果断道:“好,我跟你走。”
  徐昭星很失望,她其实只是又挖了个坑。
  他若是不跟她走,她还能敬他是个好汉,如今……不过是个赌徒。
  赌徒玩的是心跳,靠的是过硬的心理素质。
  他靠的也许仅仅是机关算尽罢了。
  玩心智,她不怕,她们家有一只老狐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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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守府的前院里早就没了主子住的地方,徐昭星让徐鹿收拾出了一个下人院落。
  方寸大的小院里,有水井,有厨房。
  徐昭星的意思,就是让他俩一直呆在里头,少和外头的人接触。
  又唯恐“慧”字辈的几个丫头,从别处听到了不好的话。
  她一回去,便和那三人道:“如今,慧珠跟了樊星汉,我把他二人软禁在了前院的下人房。我和你们说,你们啊都长点儿心吧!”
  话只说到了这里,是什么意思,看她们个人去琢磨。
  她最担心慧玉,下意识多看了两眼,就瞧见慧圆和她点了点头。
  那意思是让她放心,有她看着。
  徐昭星没有交代,徐鹿自然会告诉章得之。
  她心里是怎么想的,章得之的心里该已明了。
  她不想杀樊星汉,为了昭娘也好,为了蒋瑶笙也罢,她都不想。
  徐昭星的心里想,这一场战役赶紧结束吧!
  她想让日子快走,日子偏就慢了下来。
  第二日,凌志山率领着数十万大军还在洛阳城的三十里外。
  他们扎了营,不紧不慢地休整。
  章得之的“陷阱”早就挖好,可坏就坏在,凌志山稳妥,不会贪功冒进。
  他没有猜错的话,凌志山肯定会先派了先锋叫阵。
  先锋营不是主力军,他刨的那些坑可是想要一举消灭凌志山的主力。
  章得之也急,也不急。
  晚间依旧会回郡守府,只不过呆不了多长时间,有时是一个时辰,有时可以多半个时辰。
  徐昭星期待的天雷声音迟迟没有响起,倒是被慧玉咋咋呼呼的声音,给吓了个半死。
  “夫人,夫人啊,姑娘杀人了!夫人,夫人,快救救慧珠姐姐吧!”
  慧玉是打院子外头,一直喊到了院子里头。
  徐昭星急急出了门,喝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话说起来不止长,还和慧玉撇不开关系。
  慧玉话未出口,牙先打颤。
  慧圆上前掐了她一把道:“事到如今,你还能瞒的住?还不快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夫人,说不定夫人还能替你向先生求求情,饶你一命。”
  慧玉拉着哭腔道:“说,我说还不成吗?”
  事情的起因脱不开的就是姐妹情深。
  认真说起来,也怪不得慧玉。
  谁叫慧玉的爹好死不死和慧珠家做了邻居。
  慧玉打小就是跟在慧珠姐姐的屁股后面长大的,后来一处遭了难,又一处到了蒋家为奴为婢。
  慧玉活了二十年,就没和慧珠离开过。
  如今分开了小半年,明知她就在前院,岂有不去瞧瞧的道理。
  还不止瞧了一次。
  慧玉倒是谨记着夫人说的“可长点儿心吧”,只要是关于夫人和先生的事情,她一句口风都不露。
  其实慧珠也明白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她也并不多问。
  只是求了慧玉给雪刹带句话,她想雪刹了。
  要算起来,慧珠和雪刹还是没出五服的一家子。
  家里的亲眷早就死了个光,这没出五服的亲眷,也是亲眷啊。
  想想慧珠没准是真想雪刹了,慧玉便小心翼翼将话带了去。
  雪刹当时就落泪了,她跟着姑娘,打从一开始就不晓得慧珠姐姐是为了什么被赶出去。
  雪刹偷偷地去见了慧珠,不知慧珠和雪刹说了什么,雪刹竟将姑娘带了去。
  这下好,不知慧珠哪句话惹怒了姑娘,拔了剑就要砍。
  慧玉慌慌张张地往后跑,这会儿也不知前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姑娘到底有没有当真砍了慧珠!
  徐昭星气得想骂人,她心想,慧珠能和蒋瑶笙说什么,关键还惹恼了她,八成是告诉蒋瑶笙那樊星汉就是蒋福。
  至于慧珠的心理,她懂,慧珠不过是不信她罢了,便想着蒋瑶笙那层血亲。
  这事儿……真特么的恶心。
  徐昭星提了裙摆,快步往前院跑。
  她心里想了一百种念头,却不曾想到景象居然是这样——蒋瑶笙确实砍了慧珠,位置是在肩胛骨上,有没有砍到血管什么的不知道,血流了不少,人还有口气在。如今,樊星汉和蒋瑶笙各持了把剑,对阵呢!
  打倒是没打,就是他拿剑指这她,她也拿剑指了他。
  樊星汉道:“小小年纪,居然这么暴烈残忍!”
  蒋瑶笙冷哼了一声说:“你给我让开,我今日势必要杀了她。”
  气还没有喘匀的徐昭星怒道:“都给我放下剑。”
  蒋瑶笙一听她娘的声音,就红了眼眶:“娘,你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我知道。”徐昭星上前,轻抚着蒋瑶笙的背,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赶走她吗?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自打你父亲过世,就有些失心疯。她一直怂恿我自尽,想着只要我死了,就能和你父亲团圆了。谁知,我自尽未死,变了性情,她拿捏不住,又露了马脚,我劝她不听,她是一心认定了我不死就对不起你父亲呢!这样的人,我不敢留在身边,只能赶走了她。先前樊星汉绑了我,她一直在近前伺候,我发现她的失心疯更胜从前,居然认定了他就是你父亲。”
  慧珠一听她提起怂恿自尽的事情,便很是心虚,一直喃喃着“我没有”,等到她说完,又喊道:“姑娘,樊爷真的是你的父亲。”
  先前樊星汉一直在屋里,并不知院门口的事情。
  他是听见慧珠的喊叫后,才持剑而出。
  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竟是现在才明。
  他咬了牙,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听徐昭星道:“瑶笙,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直接问一问他,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父亲!”
  蒋瑶笙迟疑了一下,张口和樊星汉道:“我一向敬你为长辈,请你说实话,慧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你……是不是我父亲?”
  骑虎难下。
  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是还是不是?
  樊星汉扔了剑,怅然失笑:“谎言,全部都是谎言,我哪一点长的像你父亲,又怎么可能是你的父亲!”
  他……不配!
  慧珠凄惨地叫了声“不”,昏厥了过去。
  真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说点啥好呢?
  我都沉默好几天了,不会卖萌,也是病啊!!!!
  ☆、第七十章
  说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同理,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徐昭星叫人请来了洛阳城里治外伤最有名的大夫。
  慧珠已经被抬到了房间,樊星汉也在里面。
  砍了人的蒋瑶笙还在发懵,连手里的剑什么时候“哐当”一下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不停地有血水血衣从房间里端出来,慧玉和雪刹两个就跪在她的不远处,她们好像在哭,只不过她听的不太真切。
  慧珠说,樊星汉是她爹的转世。
  她仔细想了一会子,还是不能理解。
  人死不是要喝孟婆汤,忘了前尘之后再投胎!即使她爹死了立马就能投胎,也和那樊星汉的年纪对不上。
  算算他的年纪,她爹死时,他已经十来岁。
  慧珠若只说这个,她不过是疑惑,并不会如此愤怒。
  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丫头,还说她娘明知樊星汉是她爹的转世,还一意孤行,和男人偷情,端的就是水性杨花的性子。
  她娘岂是她一个丫头可以指摘的。
  她是杀过人不错,可杀的是侵犯姜家的贼人,如今她伤的却是自己认识了许久的丫头,先前她只是气急,现下被秋日的凉风一吹,她觉得冷,看着地上沾染了鲜血的剑,还一个劲觉得恶心、害怕。
  害怕她自己。
  慧珠是给她和姜高良传过信的。
  若真如她娘所说,慧珠得了失心疯……其实她是半信半疑。
  屋里的血腥气越来越重,请来的大夫和樊星汉一道,给慧珠止了血,可缠在伤口上的白色布条,不多时就湿透。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也可能是疼的,仍旧昏迷着的慧珠,脸色是苍白苍白的。
  那大夫洗了手,又开了药方和一些补血的药,这才道了句:“某已经尽力,一切就看这位姑娘的造化了。”
  徐昭星倒是知道失血过多,再输回去最好。
  可这里,且不说没法化验血型,就是输液的工具也做不好。
  所以,知道的多又有什么用呢!很多时候,都无能为力。
  徐昭星默默地退了出去,向着仍在院中发傻的蒋瑶笙走去。
  才将走近,就听蒋瑶笙轻声道:“娘,他,到底是不是我爹的转世?”
  徐昭星叹了口气道:“我没有问过他。”
  话没有说死,也不算是假话。
  她确实没有问过,甚至还道:“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蒋瑶笙怔了一下,移目过去,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
  蒋瑶笙思索了一下,“娘是怪他这么多年对我们不管不问吗?”
  “不,”徐昭星摇头,抬手替她将歪了的珠花扶正,“蒋福已经死了,那个人是樊星汉。”
  蒋瑶笙一时还没想明白她娘是什么意思,只听她娘又道:“瞧,秋天快过去了,又快到你生辰了。今年及笄,娘要好好给你想个字。”
  她被她娘劝了回去,饮了一碗安神汤,浑浑噩噩地睡下。
  即使入眠,也睡得并不踏实。
  她梦见了她爹在半空中飞,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可她知道那就是。
  蒋瑶笙不过睡了半个时辰,便清醒了,她好像有点明白她娘的意思了。
  樊星汉是不是她爹?
  她觉得不是。
  他看她的眼神里,从来没有像父亲端详着女儿一样的宠爱,在他的身上,更没有会让她安心的安全感,只是感觉到别扭。
  徐昭星把蒋瑶笙劝回去了之后,自己也回到了后院。
  今这事儿,真是恶心他妈哭恶心,恶心死了。
  要是叫章得之知道,肯定该笑话她“妇人之慈”,要是一早杀了该杀的,哪还有这么多破事。
  哪怕是现在,她也应该严惩慧玉和雪刹,才能立威呢!
  可她什么都没干,雪刹跟着蒋瑶笙走了,慧玉也跟着她回来了。
  半晚上,章得之抽空回来吃晚饭。
  自打住进了洛阳,徐昭星的吃食就简单了很多,毕竟这是非常时期,说不定她今日浪费的口粮,就是明日的救命粮。
  晚饭只有一粥一菜。
  徐昭星没有多少胃口,粥只用了半碗。
  家里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
  章得之吃完了自己的一碗饭,把她剩下的半碗吃掉,这才去了小榻旁。
  两人对视了一眼,半躺着的徐昭星坐了起来,低了头,不想看他。
  章得之勾了她的下巴,“凡事,别想那么多。”
  徐昭星撇了撇脸,章得之又把她掰了回来。
  “别烦,我正在想我自己办的蠢事。”
  她办的蠢事,真的,太多了。
  想起来眼泪哗哗的,都能淹了整个洛阳城。
  可她改不了,让狗改掉□□可真特么的难啊。
  徐昭星的眼眶忽然就红了,和章得之道:“你说,我老是这样……是不是没救了?”
  章得之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有时会想,上一世,我杀的人还有因我而死的人不计其数。这一世里,为我而死的人可能还是不计其数。像我这样双手沾满了血的人,为什么还有这个幸运能重活一次?也许…就是因为你。听说过夫妻运这个东西,能改了人原本的命数。我恶,你善,这本是天注定。所以,你为何总想与天争输赢!”
  她没想过和天争输赢。
  她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用怀柔的方式,不伤害自己,不连累别人。
  慧玉和雪刹不能用了,再留在身边,就是害自己。
  三天后,慧珠终于醒了过来。
  徐昭星长出了口气,慧珠该死,却不该死在蒋瑶笙的手里。
  她是怕蒋瑶笙会自责。
  也是这一日,休整了几日的凌志山终于又向着洛阳城前进了二十里,还派了一小队人马,到成门前晃悠了一下,再一次在洛阳城外十里扎营。
  听说站在洛阳城门之上,可以看见凌志山的营地里,升起的寥寥炊烟。
  城门上的事情,都是徐文翰回来说给徐昭星听的。
  她听完之后,便忿忿地道:“那厮玩的就是心理战,想让咱们的兵士日日有紧张感。想着,吓死咱们呢!”
  徐文翰一听,惊喜:“姑姑说的竟与先生说的一样!”
  好吧,她家的老狐狸,若是连此都看不出,就不是狐狸了。
  徐昭星便只问问,也不多操心。
  她抽了个时间,当着蒋瑶笙的面,专程和慧玉、雪刹说:“等洛阳之围一解,我便会从立功的小将中,挑选二人做你们的夫婿。”
  原想着慧珠那事儿,就这般无声无息地过去。
  谁知道,夫人在这儿等着她们呢!
  慧玉先哭,跪下,道:“夫人,奴婢不嫁。”
  雪刹便跟着道:“夫人,让奴婢留下来继续服侍姑娘吧!”
  说罢,跪着挪到了蒋瑶笙的跟前,“姑娘,你替奴婢求求情吧,奴婢再不敢自作主张。”
  蒋瑶笙叹了口气,没看她道:“你前年便已及笄,我总不能将你一留再留,耽误了你。夫人就是不说,我也准备提的。如今,夫人提起,你自当该高兴,夫人的眼光总是不会错。”
  雪刹知道,姑娘恼了她,低着头嘤嘤哭泣。
  徐昭星让这两人哭的心乱,又道:“你们二人且放心,一,我不会将你们送去给人做妾;二、我选定了几人之后,会将那些人的条件一一和你们说清,再由你们自己挑;三,该有的嫁妆,一样都不会少。如此,也不枉你二人跟随我多年的情分了。”
  再说什么,都没用。
  又过了一日,凌志山终于有了动静。
  先锋营叫阵,悉数章得之十八条罪名。
  上一世就是这样。
  这一世,那骑在马上宣读章得之罪名的小将,还没有骑到近前,便被章得之一箭穿心。
  都已经重来一世了,别说是十八条罪名,就是一百八十条,他也不好奇。
  “我就算是做下了大恶,也自有天来收。却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祖宗的基业,落在赵姓人手里。”
  章得之收了弓之时,如是道。
  其实说起来,哪有那么多的大义。
  他不过是想要激怒凌志山而已。
  这一世不是上一世,可以这么说,就算没有徐昭星的火|药,这一世他也不会输,不过赢得艰难。
  他并不把凌志山放在眼里,只是过惯了白日里繁忙,夜晚搂着媳妇睡觉的日子,让凌志山一搅和,少了不少晚间的乐趣。
  他烦,便想着快点解决。
  却也知道,不能急。
  他与凌志山乃是旧识,以凌志山对他的了解,会认为他并不是个急功近利的人,凌志山会有所怀疑,仍旧按兵不动。
  紧接着,明日还会试探。
  他当然知道,还知道打仗和做人差不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再拖延个几日,等徐大经解了陈留之困,杀个回马枪,到那时,就把凌志山当饺子馅给包了。
  徐大经是谁?
  是他埋在陈家的钉子,原先叫陈大经。
  这一世明知陈家会背叛,他怎么可能没有动作!
  不止有徐大经,还有他建好的坞堡,坞堡里的一万兵丁和已经配置好的两百斤火|药。
  真正的大战啊,恐怕,还要再等几日,才能来呢!
  ——
  九月三十日。
  哎哟,小规模的战役打了几场,各有死伤。
  但基本上,还是凌志山的损失更大。
  正所谓上阵父子兵。
  凌志山和他的儿子凌浩同坐在大帐内。
  陈留没有攻下,攻打陈留的十万大军,被什么天雷,给炸的溃不成军。
  凌志山问跪在帐内的李雨,“你且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天雷?”
  “爹,还听他说什么?不过是在给自己的战败,找借口开脱罢了。若那章得之的部下当真能驱使天雷,为何章得之不可以?”
  一身狼狈的李雨,从陈留逃到洛阳,身边只余下了三千人。
  他泣道:“末将真的没有说谎。末将不信,大将军在来的路上,难道没有听过章得之是怎么夺下洛阳城的?且大将军围城数日,也能看的出,不止是军心,就连洛阳城内的百姓也并非像我们想的那样不安定,那都是有原因的……”
  “别再在这儿妖言惑众!”
  凌浩将案上的茶杯砸到了李雨的头上,血混着茶水顺脸流下。
  李雨似没有知觉,又道:“大将军……”
  凌志山抬了手,阻止他说下去。
  “我等效力于朝廷,食君之俸禄,自当替君分忧。陈留战败是实,多说无益。来啊,先将李将军扣押,待他日回朝,交由圣上发落。”
  进来了两个兵丁,架了李雨的胳膊,便要将他拖出去。
  李雨并不甘心,喊:“大将军,如今连百姓都道‘天雷降下,谁敢违抗天命’,大将军三思啊!且不可冲动用兵。”
  他也就只喊了一遍,便被人堵住了嘴。
  凌浩气的拔了剑,和他爹道:“父亲,像李雨这种人,留下只能乱了军心。”
  没了旁人之时,凌志山便弯了腰,忽然就像是老了十岁。
  他道:“大战在即,杀了李雨,难道就不会打乱军心了?”
  凌浩还要相劝,他又道:“好了,别说了。去传令下去,一个时辰之后,大军开拔,攻打洛阳城。”
  “父亲,不是说再等等!”
  凌志山苦笑:“已经没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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