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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恨嫁-后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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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珠直接蹲在了她的跟前道:“那奴婢背夫人!”
  徐昭星不肯。
  慧珠又道:“夫人就死了要逃的心思吧,奴婢既然能在这里解开夫人的眼罩,自然是樊爷吩咐过的。樊爷说了,只要进了这个院子,夫人就是插翅也难逃。”
  逞的可不是一时之快。
  徐昭星活动了活动腿脚,从慧珠的头上跳了过去,心道,那就试一试吧。
  好吃好喝的供着。
  徐昭星除了不愿意见到慧珠以外,适应的很好。
  不过,给她的饭菜里都下了药,就是那种吃了会没力气的药。
  这就叫她头疼了,吃呢没力气,不吃呢还是没力气。
  她忍了两日,砸了所有的饭菜。
  听说,人不吃不喝,3天后就会出现幻觉,精神中枢系统出现混乱。5天后,会出现晕厥,出现生命体征减弱。七天之后,就可能死亡。
  那就赌一把,那什么药的药效到不了七日。
  要是它药效比七日长,那她就自认倒霉好了。
  这仿佛又回到了她刚穿来的日子,有些惶恐,还有些迷茫,更多的是烦躁。
  徐昭星躺在床上,有时会想,也不知蒋瑶笙又哭了没有,肯定又哭了,哭着要娘。有时又想,也不知道章得之现在在干什么。
  脑子里想的事情多了,心反而能平静下来。
  她饿了两日,到第三日,来送水的丫头变成了另外一个丫头,想来是慧珠不想再触霉头。
  那丫头自己道:“夫人,奴婢叫小妆。夫人您就是不吃饭,也要喝口水才行呀。”
  徐昭星嫌她呱噪,索性闭上了眼睛。
  她又道:“夫人,厨上做了您爱吃的臊子面。奴婢偷偷告诉夫人,晚间,爷就要回来了。”
  这话说的奇怪,若是慧珠一定不会这么说。
  徐昭星下意识睁开了眼睛,便瞧见那丫头笑着对她眨了眼道:“爷要回来的事情,夫人一定要装着不知,奴婢可是偷听来的。”
  那丫头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笑起来的样子很喜气。
  她晃动着双髻,她耳朵上的耳环也跟着一摇一摆。
  徐昭星看清了她的耳环,怔了一怔。
  “你叫小……”
  “妆!”她又笑道:“夫人,喝口水好不好?若夫人不喝,奴婢下回就不能来了。”
  徐昭星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接了水碗道:“以后你伺候我,我不能看见慧珠,看见她,我一口水都喝不下。”
  徐昭星做的绝,任慧珠怎么求,都不再让她进屋。
  到了晚间,她正坐在窗前,听见窗外有人说话,推了窗户去看,正看见慧珠跪在一身白衣的樊星汉跟前儿,嘤嘤哭泣着。
  她只瞧了一眼,便重新坐了下来。
  慧珠低声道:“奴婢说了二爷还不相信,现在的二夫人根本就不似从前,心硬起来就和那顽石一个样,也不知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樊星汉扭头看向了窗边,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里头的徐昭星正低了头,叫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她抬了头,和他遥遥对视一眼,满眼的鄙夷之光。
  上一世里,他记得也这样看过她。
  那时,她的眼睛里有的是情有的是怨。
  樊星汉摆了摆手,让慧珠起身。
  他掀了衣摆,上了台阶。一低头进屋的时候,她仿似不知道。
  樊星汉道:“我知道你恼慧珠,那便让她在外伺候,不让她进屋就行了,何苦不吃不喝,饿坏了自己的身子。”
  徐昭星不想和他说那些虚头巴脑的废话,直接问:“你为何要绑我来此?”
  “我觉得你呆在陈留不好。”
  这理论……徐昭星目瞪口呆。
  樊星汉绕过了琴台,到了她的身边,“你肯定觉得我凭什么要管你的事情,而我非管不可,自有我的原因。你可知那章得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就敢在姜家常住。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一想瑶笙,还有远在长安的宣平侯府八十七口人。”
  难不成他已经窥透了章得之要谋反?
  徐昭星的心里一咯噔,嘴硬道:“我为什么要管宣平侯府里的八十七口人?”
  “是,你不喜他们,可你也不该陷他们于不忠。难道你就是为了让蒋家被满门抄斩,才故意和废王之后混在一道?”
  樊星汉的眼里透着寒光,她若敢说“是”,他就要拧断了她的脖子,彻底灭了这祸根。
  徐昭星还真没想过自己和章得之混在一起,蒋家会被满门抄斩的问题。
  思了片刻道:“原本蒋家是不会有事,是你节外生枝,弄来了余良策,让长安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姜家,是你陷蒋家于不义。”
  樊星汉哪里会想到她的嘴巴如此之利,恼羞成怒:“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没有我的节外生枝,你干的好事,就不会有人知?”
  “肯定啊,我离了蒋家,就没准备以蒋家二夫人的名义过活。我是徐昭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满长安城里,不是你们揪住我不放,谁能知道我是蒋家后院的徐氏?”
  “那迟早也会被人识破。”
  徐昭星原本想说,到被识破的时候,长安已经在她的控制下了。
  可她不傻,谁也不会把自己的野心昭告天下,只道:“是谁说废王之后就一定会谋反的?圣上都没有说什么,你凭什么要给他们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宣平侯府的人在你眼中是人,难道废王之后就该死吗?”
  樊星汉冷笑:“看来你在他那里也不过是个玩物。”
  玩物?徐昭星火冒三丈,立了起来,想撕烂了他的嘴。
  却又听他道:“丰州的粮仓前几日被抢了,丰州那些灾民上了鳞山,自号鳞山军,摆明了要和朝廷对着干。你猜怎么着?”
  他顿了一下:“紧接着,那章得之抢了陈留的粮仓,杀了陈留的郡守,以‘清君侧’之名,讨伐赵器。连克下陈留旁边的三座城,正向洛阳逼近。”
  这不对,她记得章得之明明说过在他的梦里,是赵器登了基,他才有的起事之名。自她被绑,也不过十几日的光景,怎么生出了这许多的变故?
  难不成是为了她,连站在道德最高点上的时机都不要了,她的脸真有这么大?
  看她那表情,想来着实不知情。樊星汉便又道:“瞧瞧,这就是说喜欢你爱你的男人。可他要做什么,可是从来不会透露给你,你还傻傻的帮他做事情。”
  不管章得之是为了什么,如今已经起事,再无挽回的余地,倒不如想一想怎么才能不费力气,拿下洛阳。
  徐昭星已经回了神,一听他的话,半点也不想反驳,道:“我困了,爷连续赶了多日的路,想来也累了,赶紧休息吧!”
  樊星汉不知她唱的是哪一出,站在原地没有动。
  徐昭星又道:“怎么?爷想和我住一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这个残花败柳,想来爷也不是真心能看上,何必委屈了自己。你说是不是啊,爷?”
  樊星汉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接下来的两日,樊星汉再没有来过。
  还是小妆偷偷告诉她,那樊星汉做了忠义将军,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镇守洛阳。
  徐昭星听了之后,没有言语。
  她这几日一直在想,那樊星汉为何会如此在意蒋家人?
  还有慧珠,在长安时,樊星汉明明没能收买她,她还一口一个“二夫人是二爷的”,她就是个死心眼。
  一个死心眼,一转脸就对别人表示了忠心,每回和她说起樊星汉,都是爷爷爷的,这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樊星汉……
  穿越重生类的小说看的太多,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但徐昭星,不想承认。
  这时候倒是明白了,刚穿来的时候,她矫情个屁啊,做个寡妇,才是真自由。
  是夜,小妆摆好了八菜一汤。
  徐昭星道:“今儿菜怎么那么多?”
  小妆努努嘴:“慧珠姐姐吩咐的。”
  正说着话,慧珠站在门口,行礼道:“夫人,爷马上就到。”
  徐昭星没有理她,她站在门前,欲言又止的模样。
  徐昭星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是说,我是二爷的?怎么如今帮着别人牵线了?”
  慧珠犹豫了一下,低了头道:“夫人,樊爷是好人。”
  “再好也没有二爷好。”
  慧珠急道:“不,爷和二爷一样…好。”
  得,这欲说又止的模样,还是别问了吧。
  徐昭星还真怕说透了,害了她自己。
  樊星汉奇怪极了,原以为这一顿饭又会吃得不安生,不曾想,她只顾吃饭,一句话都不讲。
  吃过晚饭,他又想和她说说章得之,可转念一想,何必又提气。
  他见案子上放了本琴谱,便和她道:“听说夫人的琴艺极佳,不若你弹上一曲,供我品鉴!”
  徐昭星越发地觉得他很可能是蒋福,一想起昭娘在蒋家过的日子,越发的看他不顺眼。
  她道:“没自尽之前的昭娘会弹琴不错,可自尽又活了过来的徐昭星不会弹琴。”
  樊星汉听出来她的话里有话,问:“此话怎讲?难不成是忘记了?”
  “不是忘记了,是根本就不会,从来没有弹过。”
  徐昭星直视着他道:“从前看二爷的藏书中有一本《怪志谈》,里头说河西有一个孩童,自己整日说自己原是住在河东的老妇何氏,还说自己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女儿的姓名也能说的出来。要知道那孩童不过才四岁,且从没有到过河东,家人只当他乱语,可偶然一打听,河东却有一名何氏,何氏也确有三子两女,就连姓名也对的上。书上说,那叫转世,只不过转世的时候,忘记喝孟婆汤。不知樊爷觉得这个故事的可信度有多高?”
  徐昭星本是在说自己。
  可见樊星汉的脸色一变,便知他想错了,以为她是在说他。
  她赶紧又道:“不瞒樊爷说,我根本就不是什么蒋家的二夫人。大凡了解蒋家二夫人的人都知道,我和她的性情一点都不一样。我是我,她是她,我和她不过是共用了一个皮囊。要真说起来,那蒋家的二夫人委实可怜,被蒋家大房、三房欺压,逼的活不下去,才自尽的。唉,若是二爷活着,怎至于成这个样!”
  这些话才是说给他听的。
  她或许是有些意气用事了,但她想和他撇清了关系,想让他彻底明白,她是她,昭娘是昭娘。
  可是,他竟然不发一语,就离开了。
  徐昭星正奇怪,只见守在门口的慧珠,脸色苍白,后脚跟上。
  樊星汉的书房与徐昭星的房间,其实只有一条长廊之隔,一个在长廊的这头,一个在长廊的那头。
  樊星汉才将走到自己的书房门口,便猛一转身,给了慧珠一记耳光。
  “说,你都和她说了什么?”
  慧珠忍着泪,一五一十地将饭前的事情说了,又道:“爷,奴婢真的只说了这些,其他的什么都没讲。”
  樊星汉道:“你都能看的出,何况是她!”
  原以为他已经隐藏的很好,谁知,她竟是早就看出来了。
  怪不得,他说要娶她,她不肯。
  这是在怨他,这么些年,对她不管不问。
  又怪不得,她要和章得之混一道。
  她就是想用蒋家八十七口人的性命,和他博弈。
  还说什么昭娘已经死了,她哪里知道他的苦。
  作者有话要说:  被那个小孩传染感冒了,头是蒙的。
  ☆、第六十一章
  第二日,徐昭星便发现候在门口的慧珠半边脸又红又肿,连眼睛都跟着变小了。
  这背后一定有故事,无非就是对方的心里也明白了点儿什么。
  若真要说透的话,对她没好处。
  所以,樊星汉要非说不可,那也只能是“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徐昭星对樊星汉这个人,只能用无语来形容。
  这就能解释通当初他为何肯帮她,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其实只要是蒋家人,他哪一个都不能舍弃。因为他心里装的不是谁,而是整个家族。
  这倒怨不了他,世家唯一的嫡子,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生如此,死也如此。
  和慧珠差不多,都有一个日本名字叫死心眼子。
  而如今,她要脱离蒋家,不止要和蒋家撇清关系,还想跟着反贼混。
  那她的小命……啧啧,堪忧。
  徐昭星想清楚了关节,决定夹着尾巴做人。
  反正,人家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她就勉为其难暂时做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好了。
  只要别人不找她的事,她绝对不会先找事作死。
  只要她愿意,其实她的适应能力不差。
  索性就把这不知名的宅子当作了蒋家,自己给自己寻乐子。
  反正,她从来都不怕寂寞,因为她有对抗寂寞的小法宝。
  在蒋家有小瑶笙,在这儿有比小瑶笙还小的小妆。
  她就喜欢和这些小东西打交道,老师本性。
  说的是七月流火,可七月也难有阴凉的好天气。
  好容易盼了一天阴天,屋里头闷热,徐昭星便让小妆抬了榻出来。
  一盘香瓜子,一壶龙井茶,还有一盒酥皮的小点心。
  再配上一个小妆,时不时逗上几句,如此这一天一准儿能过去。
  小妆也不似其他的小丫头,那时在蒋家,她这样打发时间时,不论是慧字辈的哪个丫头陪着她,手里都捏着针线做女红。
  小妆却啥也不干,就只搬了个小马扎,双手托腮,看着她,时不时还咂咂嘴说:“夫人真好看,和奴婢的娘一样。”这样的傻话。
  徐昭星觉得好笑,又要了个杯子,也给她斟了杯茶、一把瓜子和两块点心,和她道:“你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
  小妆撇了嘴道:“那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不是卖给这家,就是卖给那家,做丫头呗。”
  “那你几岁开始做丫头的?”
  “六岁。”
  “那…你娘呢?”
  小妆叹了声道:“奴婢一岁的时候,奴婢的娘就过世了。”
  别说是一岁了,就是三四岁的孩子,你把她抱到了别处,过上个三五年,她也能忘了亲娘是什么样。
  徐昭星弹了弹她的脑门,道:“鬼灵精,你往后就跟着我,只要乖乖听话,我铁定不卖你。”
  “夫人说的当真?”小妆半信半疑。
  “自然。”
  “那奴婢一定乖乖听话。”
  “那你会骑马吗?做我的丫头都得会骑马。”
  小妆苦了脸,摇头,又道:“夫人,奴婢不会骑马,但奴婢跑的快,夫人要是骑马,奴婢一定能跟的上。”
  这傻话说的,徐昭星哈哈直笑。
  就立在不远处的慧珠听了心里不是滋味。离开夫人数日,再见之时,已是物是人非。
  如今想想,与夫人和慧玉呆在一处的光景,竟是这些年来最好的日子了。
  可她不后悔,二夫人本就应该是二爷的,无论二爷是生是死。
  女人为夫守节,乃是天经地义。
  二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守不住。
  若真爱的话,怎会守不住?
  慧珠替二爷不值,真想找个机会,好好劝一劝二夫人。
  也怪她眼拙,那时在蒋家,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二夫人会对那个章先生动心呢!
  慧珠想不通二夫人是什么时候变了心,其实在她看来,本来就是二爷爱二夫人更多。
  她还想不通,明明死了的人,怎么会变成了另外的样子活下去。
  可想不通也没关系,她知道那就是二爷。
  二夫人将她赶出了蒋家,她流落街头,是他不计前嫌收留了她。
  虽对她冷淡,却从不亏待。
  而后她便发现,他的喜好和二爷一模一样丝毫不差。字迹、作画的画风、口味,就连想事情的时候会头疼,还有一举一动,真是除了脸,哪儿哪儿都一样。
  关键,他会吹那曲二爷死前才作出的《浑天曲》。
  虽说他曾是蒋家的奴仆,可她笃定了他以前并没有听过那首曲子。
  她起初也只是怀疑,诈了一诈,果真让她诈了出来。
  她只是惊讶了一下,便认定了他就是二爷的转世。
  一定是菩萨开了恩,才放二爷回来的。
  若二夫人能回心转意,一家团圆,再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
  慧珠想的出神,什么时候小妆蹦到了她的跟前,她都不知道。
  她吓了一跳,再一看二夫人已经回了房。
  她冷着脸道:“你做甚?”
  小妆把剩下的那半盘点心捧到慧珠的面前道:“姐姐,夫人赏给咱们的。”
  慧珠盯了那点心,愣愣的瞧,好半晌才道:“你吃吧!”
  “姐姐真不吃?”
  “嗯。”
  慧珠看了她一眼,甩了手绢,走到门口,依旧如往常一样守着。
  她想,人就得这样,守着一样东西,守一辈子。
  一辈子,其实并不长。
  一辈子长不长,徐昭星不知晓。
  谁也不知道谁这一辈子,到哪儿就是头了。
  她满心想的都是,现在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她想蒋瑶笙了,还有些想……章得之。
  人就是不能拿来比较,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如今想想,至少章得之那人,比樊星汉强。
  强在哪里不知道,反正她就是不愿意和樊星汉说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偏那人,每日晚间,不管回来的有多晚,都要来和她说说话。
  她总结了一下,他每晚必要说的一句话“你今日吃了什么?”
  这也是她能回答的唯一问题了。
  余下的“我究竟怎么做,夫人才能消气呢?”
  没法回答。
  “夫人到底恼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呢?”
  没法回答。
  “夫人放心,总有一日,瑶笙会回到夫人的身旁。”
  不作评价。
  “夫人,不是我自夸,我自觉并不比章得之差。”
  不作评价。
  “夫人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慧珠,我让慧珠买来给你。”
  不想说话。
  “明日我让慧珠拿过来一只翠鸟,给夫人解闷可好?”
  我特么,现在就是翠鸟。
  徐昭星的耳朵尖,一听见樊星汉的脚步声音,就脱了鞋上床。
  樊星汉的右脚已经先行迈过了门槛,只听小妆道:“夫人,现在就睡吗?”
  又听徐昭星说:“嗯,熄灯吧。”
  他这剩下的那只脚,不知该跨不该跨。
  他想了想,还是进来了。
  小妆已经吹灭了油灯,他道:“你出去吧。”
  小妆行了礼,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他绕过了屏风,“我知道你没睡。”
  怪热的天气,徐昭星闷在薄被里,不出声音。
  樊星汉踢倒了一个方凳,索性搬起了方凳,坐在床前,好与她好好说会儿话。
  可又一想,他不管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听,坐了一下,他从袖子里拿出了短笛。
  他坐的地方,一斜身,刚好能对着窗。
  原想着今日阴天,就看不见月亮。
  不曾想,窄窄的月牙上了树梢。
  说起来,真是奇怪,上一世他并不会吹笛子。
  这一世的蒋福会不会,他并不知晓。
  他是做了樊星汉之后,偶然学会了吹笛。
  还有那首《浑天曲》,他新作不过几日,一吹之后,慧珠便认定了他是蒋福。
  冥冥中,有很多事情,都让他无能为力。
  就好比,上一世,是她讨好他,而他无动于衷。
  这一世,就成了他来讨好她了。
  他试了下笛音,就吹了那曲《浑天曲》。
  徐昭星起初是装睡,后来就是真睡着了。
  樊星汉的催眠曲,嗯,不错。
  比唐僧念好多了。
  可这样的好日子,不过过了三日。
  这一日,樊星汉一进屋,便摔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
  徐昭星正在瞧小妆给她寻来的一本不知是谁写的、连书名都没有的破话本子,她只不过一惊,便又低了头。
  砸的又不是她家的东西,砸坏了也不花她的银子买,管她毛事啊!
  谁买谁心疼去。
  樊星汉等了许久,都没等来徐昭星的响应,斜着眼看她,她正用手指沾了唾液,翻书页。
  他忍不住皱了眉。
  再看她的坐姿,那是个什么坐法他不知晓,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翘起的那只脚还一摇一晃,绣鞋上的绒球,也跟着一颤一动。
  这脾气,他是发不起来了。
  是他大意了,他哪里能想的到那章得之能够轻易而举地攻下新安,又哪里能想的到章得之当真有一呼即集的本领。
  既是他大意,冲她发脾气又有何用。
  可他这心里,委实难受的紧。
  只是难受的是什么,他也很难能说的清。
  最后,他也就只能挥挥袖疾走。
  那厢的徐昭星微微抬了头,便再一次对着话本子发愣。
  能让朝廷新封的忠义将军,发如此大的脾气,恐怕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章得之正在步步逼近。
  嗯,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
  ——
  能攻下新安,在章得之的预料之内。
  可接下来,想要攻克洛阳,便没有那么容易。
  他还知道,她就在洛阳城里。
  他伏在案前,翻阅着今日来的密报,一晃神,仿佛可以看见她就趴在他的案前,眼睛眨啊眨的,说着疯疯癫癫的话。
  那些话,是真的疯癫啊。小背心,一夫一妻,听的时候觉得是在听故事,这故事,就和他曾经听过从没见过的鬼怪故事一样。
  可说来好笑,他竟从没有怀疑过。
  而她一不在,那些话总在他的脑海里环绕,还有她说话的模样,他从没有忘记过。
  说按照她的心意来治理东颜,那是他说过最疯的话。
  如今,只要她能完好无损地回来,他陪她疯一次,又如何呢!
  “让我进去。”
  “小人去通报。”
  屋外头的声音,让章得之回了神。
  他喊道:“是谁?进来说话。”
  他的话音也就是将落,蒋瑶笙便跑了进来。
  她道:“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去洛阳?”
  “明日开拔。”不止她等不了,他也没有耐心在等了。
  与此同时,徐昭星也在盘算着攻克洛阳之事。
  要知道,洛阳向来是兵家必夺之地,正因为如此,这地方也成了军事重地。
  军队配备精良,粮草充足,想要拿下它,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非,用火|药。
  徐昭星等了许久,也没等来章得之用火|药攻城的消息。
  虽说这时代的信息不发达,但那毕竟是个谁也没有见过听过的稀罕物,更别说陈留据此,并不遥远,若他用了话,不会像如今这般无声无息。
  她估计,他是想等真正的大战,用来一鸣惊人。
  也许,再过不久,她就能听到如天雷一样的爆炸声音了。
  想想,居然隐隐有些激动。
  这两日,樊星汉来的愈加频繁,看着她欲言又止。
  就算她消息闭塞,也能猜出点什么。
  可她什么都不问,什么也不说。
  樊星汉在心里赞她一个“好城府”,可一想,又气的不行。
  章得之居然能在短时间内凑齐十万大军,虽然是一帮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杂牌军,说不定有的连刀都不知怎么拿,可也不容人忽视。
  他们已经围了城,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他放了章夫人。
  他有苦难言,恨的牙根儿痒。
  偏又不想和蒋家牵连上,只能忍怒不发。
  如今城里的将领都在议论,说他抢了章得之的夫人,章得之冲冠一怒为红颜。
  说清君侧的是他,说讨要夫人的也是他,不过就是一个反贼…罢了。
  樊星汉正愣神,忽地听见她在说话。
  她问他:“围城几日了?”
  他道:“不过才两日,可你知这城中的粮草能维持多久吗?还有章得之的那些大军,他们的粮草,又能支撑多久?”
  他不问她也知道。
  不过还是想知道,章得之准备什么时候攻城。
  急报便是这时来的。
  “报~将军,城外,开始攻城了。”
  樊星汉急急忙忙站了起来,想要往外走。
  那人却又道:“将军,郡守要求小人将这位夫人带上城门。”
  “你再说一遍?”樊星汉的脚步一顿,扭头道。
  “请将军以城中的百姓为先,让小人绑了这位夫人上城门,小人替洛阳城内的百姓给将军叩头了。”
  那人跪在地上将头磕的当当作响,这时,又从门口拥进来了一队兵将。
  徐昭星看着樊星汉,他也看着她。
  她猜这是没有悬念的事情,果然就是。
  他看着她,对着那些人挥手的时候,她不叫人觉察地冷笑了一下,道:“我跟你们走,可我一个妇道人家,跑也跑不了,能不能别缚住我的手脚?”
  这还是她头一次说软话。
  樊星汉瞪了一眼要绑她的兵丁,那人低着头退下。
  出了院门,要骑马。还有人想要上来绑她,还没走到近前,又因着一个眼神退下。
  樊星汉拽着她,到了一匹马前,先扶她上去,自己又一翻而上。
  这一路走的顺当,还没走到城门前,就听到了各式各样的声音。
  她才想仔细去听,忽听樊星汉在她耳边道:“我倒要看看他是会为了你退兵?还是会为了你负手被擒?你也看看那个说喜欢你,心悦你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
  这时,骏马已经飞驰到了城门边。
  有兵丁上来牵马,不用人扶,徐昭星自己从马上跳下,更不用人推,她自己往城门上爬。
  这个城门最多有四层楼那么高,因为楼梯狭窄,她与匆匆忙忙跑上去的士兵挤在了一道,只能侧身而上。
  被关了一月有余,为了降低樊星汉的戒心,她连锻炼身体都不敢,爬上城门,气喘吁吁。
  她歇了口气,才跟着樊星汉往城门的当中走。
  这时候,她已经能看见城门外的情形了。
  没来这儿前,战争片看的也不少,可在电视里看到,和亲身经历并不一样。
  城外真的有千军万马,那带着“姜”字的旗子,像是开出来的遍地红花。
  徐昭星也有些惊讶,短短月余的功夫,便有这么多人追随章得之。
  可换另一个角度想,如今的统治者是有多糟糕,才能逼反了这么多人。
  弓箭手就位了,投石车也就位了,撞击城门的冲车眼看就要攻到城门边了。
  不时有碎石砸在城门之上,发出“哄”的一声巨响,那弩|箭就像是流星雨爆发时,一样的密密麻麻。
  可奇怪的是,当徐昭星立在城门之上时,先是投石车不再投石了,弩|箭也不再发射了,快要攻到城门边的冲车居然后退了,城外的攻击全部停止。
  樊星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眯着眼睛看她。
  红色的裙裾在一众盔甲当中,是那么的醒目呢!
  徐昭星正在往下看。
  他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只见两匹骏马挤开了千军万马,奔向了前方。
  即使离的还远,他也看的出来,那骏马之上的一男一女,男的是章得之,女就是蒋瑶笙了。
  而他没有看见本应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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