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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娘子猛如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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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几天订包厢的; 否则杏花楼是不会准备的。平日里一人只招待一楼与二楼的散客。
可凡事都有例外。
物采跟在疤子后面,一面走一面看,颇有几分兴味。疤子横了她一眼; 物采这才收敛一些。
“老板,来间包厢,再将招牌菜都上一遍!”疤子将银子放在柜台上。
埋着头的老板扶了扶头顶的帽子,优哉游哉的说; “客官又不是不清楚杏花楼的规矩。”
疤子嗤笑,“规矩?老子就是要在包厢吃!”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刑府的制牌放在掌柜的面前晃了晃。
老板拨算盘的手一顿,抬头笑盈盈的赔笑道:“哎呦,这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几位楼上请!”
他朝着一旁的小二挥手,“还不带客官楼上请!”
小二连忙鞠着腰,一挥手中的巾子,扬声道:“几位,这边请!”
物采哼哼了一声,抬头挺胸的跟在小二身后走了。
角落里,崔湛看向崔显安,皱眉道:“公子,刑府的人。”
崔显安点头,朝着柜台走去。
“掌柜的,来间包厢!”崔湛大大咧咧的站在柜台前,手里随意的扔了锭银子。
“都说过了包厢要提前订!”掌柜的吹胡子瞪眼的抬起头,看向崔湛。
他站起身,手插着腰,重重哼了两声,“不给开!”他杏花楼要的就是格调,哪里能不顾规矩!
身后伸出一只手,崔显安将手中的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似笑非笑,“掌柜的,楼上一间包厢。”
这世上的事情,无非分为两种,一种是能用银子解决的;一种是用权利解决的。若是不能,那便是银子不够多,权利不够大了。
掌柜的瞪大了眼,仔细的打量了崔显安一眼,他伸出手拿起柜台上的银子,仔细的看了眼。复而,他朝着厅堂内喊了一声,便走过来一个身着布衣的小二。
他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手中还拿着擦桌布,“掌柜的,喊我干啥呢?”
掌柜的笑眯眯的指了指崔显安主仆,说道,“带二位上楼,好生款待!”
小二面露疑惑,他嘴巴直,直直问了出来,“掌柜的,这又是邢家的?”
掌柜的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低声道:“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上去!”
他转过身子陪着笑,道:“客官别介意,这就带您上去。”
崔显安又拿出两锭元宝,放在柜台上,他轻轻敲了敲,才开口,“我要方才刑府相邻的那一间。”
掌柜的面露为难,他偷瞄了眼柜台上的那两锭银子,又看了眼手里的两锭,咬了咬牙,看向一旁的小二,“带两位贵客去楼上,就要刑府隔壁的那间。”
“疤子,你说大人发现了丢了个小姑娘吗?”物采啃着手里的鸡腿,不住点头,“嗯,这杏花楼的饭菜就是香!”
疤子喝了口杏花酒,才摇了摇头,“大人问都没问,估摸着想都没想起来呢!”
“那就好,免得怪罪咱们。”
疤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狐疑道,“那姑娘,不是你故意放走的吧?!”
“嘿嘿嘿,大哥喝酒!喝酒……”
崔显安步子一顿,将门内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公子——”崔湛低声唤道。
崔显安回过神,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捎走两步,小二推开包厢的门,满面带着笑,“两位公子,就是这里,风景位置都是极好的。”
崔湛点头,从怀里掏出二两碎银子放在小二手里,温声道:“辛苦了,劳烦上两个小菜。”
“得嘞!”
崔显安靠着墙,凝神听着隔壁的动静。
半炷香后,崔湛跟在崔显安身后,跨出了酒楼。
崔显安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抬头看向崔湛:“他们就是冲着愿愿来的,被放走的应是临衫,你带着人去寻人。”
他仔细回想方才那女子说的酒话,沉吟了一瞬,才开口道:“临衫现在应该还在城外,她手上没有令牌。”
崔湛低头,半晌才道:“是。”
崔显安看了他一眼,面色平淡,“不用担心我,我去一趟赵府,回来直接去找我。”
××*
“大人,门外有人找。”
赵又清抬头,将笔递给一旁的书童才问道:“这个节骨眼儿,谁还敢来找我?”
管家也有些疑惑,恭敬地答道:“老奴也不认识,看着有些面生。”
赵又清懒懒的伸腰,吩咐道:“请进来罢,左右现在也无事,闲着也是闲着。”
管家低声应下,退了出去。
崔显安踏进书房,就看见案前站着的人正百无聊赖的逗着趴在桌上的猫。
他轻笑出声,开口调侃:“听闻今日赵大人被停了职务,倒是未曾想到大人竟这般气定神闲。”
案桌上的猫陡然听见陌生人的声音,警惕的抬头,一溜烟儿跳出了窗。
赵又清抬头,看见门口的人,有一瞬间的怔愣,转瞬笑道,“我就猜到你要来,却没料到竟这般快,”他指指一旁的椅子,“看来愿儿在你心里,比我想象的还要重。”
崔显安不接话,调转话峰,“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要进刑部。”
赵又清挑眉,“哦?我为何要帮你?你最清楚,我是个利益至上的人。”
崔显安轻轻勾起唇角,脸上似是带了些疑惑,“那当初帮她的人,难道不是你?”
“那只不过是为了要还赵将军的一个人情罢了,”赵又清好笑的看着他,双手放松的垂在两侧,“难道你就这么点筹码来找我谈条件?”
当然不会了,崔显安从来不会打没把握的仗。先前,华浓出逃,他顺藤摸瓜查到了赵又清与魏璟通信的证据。他提出要看信件,魏璟自然不会拒绝。一共一百来封书信,他趁机顺走一张,也不是什么大事。
崔显安拿出黄纸密封的油纸袋,直接扔在案桌上,眼里带着笑:“不知赵大人觉得,这个诚意怎么样?”
这封信是他亲自所装,他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当即脸色一边,不可置信的拿过信封,拆开浏览了一遍,是他的字迹。
“怎么会在你手里?”赵又清咬牙切齿,有些被动的问道。
崔显安抬眸,看向窗外大好的春光,似是感慨又似谓叹,“怀凉的天下啊,早就破旧不堪,腐朽的不成样子,”他忽的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赵又清,“只可惜了赵大人的一腔抱负,无处施展。”
赵又清已经平静下来,他深深看了崔显安一眼,开口道:“你想进刑部?你进去又能做什么呢?你救不了她。”
诚然,他说的是实情,纵使崔显安手眼通天,在人生地不熟的怀凉,无可用之人不可能轻轻松松的能在刑部将人捞出来。
崔显安挑眉,笑的有些邪气,他弯腰凑近赵又清的耳边,轻声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可若是皇帝殡天了呢?”
眼下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两位皇子争得头破血流,都在看皇帝的意思。可若是皇帝悄无声息的死了,必将引起皇城打乱,而此时,以崔显安的手段,救走赵从愿不是难事。可若如此做,必将引起怀凉内部大乱。
赵又清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他眼里满是惊骇,不可置信的看着崔显安含着笑的脸,压低声音,“你疯了?”
他快步走到门边,迅速的看了眼左右,一把关上门。
“你现在可是站在怀凉的土地上,你不要命了?”
崔显安坐在椅子上,不在意的瞥了他一眼,“你在乎?别告诉我你从未想过。”
赵又清一晒,“好吧,我想过,只是,有贼心没贼胆。”
崔显安很快离开,桌上的茶还尚未冷透。屋顶闪下来一个身影,他看向赵又清,迟疑的开口:“大人,真的要信他?”
赵又清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呷了一口茶,才开口道:“试一试又何妨?更何况,他那颗心,早就为愿儿疯了。”
“大人为何不告诉他,您早已派人在狱中做了安排?”
下了早朝,赵又清便察觉出事情不对劲,赵从愿进了刑部,他第一时间就做了安排。
赵又清晃了晃茶杯,有些轻嘲:“说了有什么用,我不能放下身前的繁华锦绣,崔显安能。”
他转身轻叹,“我终是及不上他。”
×××
“头儿,这人什么来头啊,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赵大人与刑大人竟都派人来打了招呼。这两位大人不是积怨颇深吗?”
“你知道什么呀,知道这里面住的是谁吗,那可是大将军的嫡女,给你一百个胆子,你敢上刑吗,就不怕大将军半夜去找你?”
☆、密谋造反
“你不知道吧; 听说啊,赵大人就是为了她; 还未娶亲呢!”
“不会吧,赵大人那么厉害,要是喜欢还能不来救她?”
“你知道个屁; 皇上亲自下的旨,赵大人也被牵连了呢。”
赵从愿抬起头,遥遥的望着铁门外,她还是连累了赵又清。而且; 也不知道历史内涵怎么样了。
牢房里常年晒不到太阳; 常年阴冷潮湿,此时又正值春日; 正是早凉夜里冷的时候。赵从愿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衫,她坐在干草上,双手环抱着膝盖; 将头埋在腿弯处。
门外传来一阵吆喝声; “老李头!”
赵从愿闻声抬头; 就看见那个被唤作老李头的狱头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他弓着腰嬉皮笑脸:“什么风将公公吹来了?”
他伸出脚将地上的灰尘蹭开了去,“公公这可是有甚么重要的事; 竟还亲自跑一趟。”
明公公看了他一眼,满意的翘了翘兰花指,才挑着一双精致的眉眼,看了眼蹲在角落里的赵从愿; 才道:“看见那边的姑娘了没?”
牢头忙点头,“看见了,看见了。”
明公公狭长的眼眸瞥了他一眼,他见惯了阿谀奉承,却也没见过这么胆小的,瞧那幅怂样,不过这样倒是方便了他行事。
明公公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牢头一见,顿时一喜,忙将头凑过去。
明公公拉着他的耳朵,耳语道:“我也算伺候过这位主子,她是最吃不得苦的,我今日便想着做些她爱吃的糕点送过来,让她尝尝。”
牢头抬头在,这才注意到明公公身后还跟着个小太监,头埋得低低的,手上拎了个大大的食盒。
他连忙退后,拿起手中的钥匙,小跑着上前开门,“公公这么客气做甚么,您吩咐一声便是。”
明公公面上挂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牢头会意,忙退到外面。
赵从愿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歉疚:“公公怎地不避讳这些,也免得带累您。”
明公公看向那边的小太监,开口笑道:“这可不是老奴想来看您。”
赵从愿疑惑的看向他,纵是她玲珑心肝,也想不出他话中的深意。
“愿愿。”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嗓音还带着沙哑,却如回忆里一般无二。这个声音,昨晚还出现在她的梦里。
赵从愿背脊一僵,不可置信的转过身。
男子将头顶的帽子摘掉,抬起头看向她。
赵从愿喉间一梗,她憋着泪,一把扑进他怀里,“你怎么来了啊。”
崔显安伸出手圈住她的细腰,有些心疼,本就没多少肉的小身板,经过这几天又瘦了些。他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声音软的不可思议,“怕我的小姑娘哭鼻子。”
赵从愿紧紧攥着他的前襟,将眼泪鼻涕都蹭在上面,娇软的反驳:“我才没有。”
怀里抱着思念了这么天的小姑娘,崔显安满足的谓叹出声,将头埋在她发间,慢慢的道:“是我再不来看看我的小姑娘我就要哭鼻子了。”
赵从愿破涕为笑,她脸颊旁还挂着泪珠,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像是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奶猫。赵从愿看向一旁转过身的明公公,小声的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怎么会认识明公公啊?”
崔显安眼眸带着星星点点的笑,他低下头,小声耳语:“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赵从愿气的想锤他,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她鼓了鼓脸,小声嘟囔:“爱说不说,我还不乐意听呢。”
转过身去的明公公似是吃吃笑了一声,赵从愿脸一红,她瞪了崔显安一眼,语气凶凶的,带了些威胁:“你说不说!”
崔显安低头,趁她不备,忽的一口亲到她的脸上,转瞬即离。他低笑出声,软软糯糯的触感,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赵从愿摸了摸脸颊,有些烧,她偷偷瞄了眼站的直直的明公公,见他未曾发觉,偷偷松了口气,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抬起脚,一脚踩在崔显安的白色靴子上。
崔显安闷哼一声,低下头,狠狠亲了她耳朵一下,面带挑衅。
赵从愿忽的想起什么,急忙问道:“找到临衫了吗,在京郊她就逃出来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崔湛在京郊的一处农家小院找到她的,她现在很好,”崔显安叹息一声,复又开口道:“你什么时候能这般操心自己,我就阿弥托佛了。”
明公公装作没看见两个年轻人的小动作,轻声咳了咳,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崔显安闻言,才肃了肃神情,声音仍是温温的,却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明公公是赵又清的人,这里我都安排好了,等事情处理完,我就来带你回家,好不好?”
赵从愿狠狠点头,她又有些想哭了。明明来的路上,还能强压着害怕安慰临衫,还能想着替她想好退路,但是现在,从看见崔显安的那一刻,她就控制不住眼泪,鼻子一直发酸。
崔显安一把将人拉进怀里,低头怜惜的亲了亲她的发丝,轻声道:“别害怕,我一直在,不曾离开。”
赵从愿瘪了瘪嘴,才一把推开他,“赶紧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崔显安点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重新戴上帽子,转身快步离开。
×××
出了刑部,明公公接过崔显安脱下来的太监服,似笑非笑的调侃:“倒是未曾想到,原来崔公子也有化成绕指柔的时候。”
崔显安一贯不与人玩笑,此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他看向面前圆滑的宦官,明明是赵又清的人,却又想在他这里讨个人情,他淡淡扫了他一眼,身上的气势却不容小觑,“此事便多谢公公。”说完,便转身离开。
崔湛已等在一旁,看见人出来,快步走上前,低声喊道:“主子。”
“嗯,”崔显安牵过马,看向仍站在一旁的明公公,开口道:“公公保重,先行告辞。”
街上十分热闹,本就不太宽敞的街上满是吆喝的小贩,偶尔几个带着帷帽游街的女子,都不约而同的转身偷偷瞄一眼长身玉立的崔显安,暗暗记下他出众的容貌,与同伴嬉笑打闹着。
崔显安目不斜视,他清冷惯了,身处这般的闹市只觉得心里烦躁,便加快了脚步。直到走出那片最热闹的街区,才转头看向崔湛,低声问道:“都安排妥当了?”
崔湛点头,低声道:“都已经安排好了,很快就会传出消息,宫外接应的人也已经到位。”他迟疑了一瞬,有些难以启齿,咬了咬牙还是开口,“主子,这样一来,我们布置在怀凉皇宫的暗桩基本全军覆没……”
崔显安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低沉的声线已经染上了丝丝杀意,“哦?那你认为该如何?”
崔湛低头,却是说出了心中积压已久的话,“主子,咱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子赔了您精心布置多年的心血。”
崔显安忽的沉默下来,就在崔湛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崔显安再次开了口,“崔湛,你觉的这些人放在怀凉有什么用?”
崔湛:“为咱们搜集情报。”
崔显安看向远处,眼神悠远,他幽幽的开口,“等这段事情告一段落,我打算带着愿愿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她也喜欢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他对未来没有规划,向来是只看得到眼前的人,却在遇见赵从愿之后,开始向往未来,开始憧憬中赵从愿描述中的那种生活。
崔湛疑惑,“那崔家怎么办?”
崔显安:“崔家有显怀担着,我为他铺平了路,若是他走不好,那应该也是崔家的命数了罢。”
他自一片绿意盎然中移开目光,看向崔湛,沉吟道:“你若是想回去,我便安排你去显怀身边,他也好多个帮手,毕竟你的能力我信得过。”
崔湛一慌,急忙单膝跪地,低声道:“属下永远追随主子,哪都不去。”
崔显安轻笑,将他扶起,轻声道:“那便去办事罢。”
崔湛:“是。”
第二天清晨,崔显安正站在院子里练剑,赵又清便急急忙忙从门口跨进来。
崔显安慢条斯理的收了剑,问道:“赵大人这是怎么了,这么慌里慌张的。”
赵又清好不顾礼仪姿态,一把拉过他的肩膀,直直问道:“你到底在怀凉插了多少人?”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崔显安诧异的望向他,也有些几分好奇,“怎么了?”
“少装糊涂,”赵又清忌惮的看向他,“昨晚,皇帝忽然吐血,知道今日清晨才醒。”
崔显安摇头,“皇帝的身体每况日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赵又清嘲讽的看向他:“皇帝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虽说连年服用丹药,早就被掏空了身体,却也不会这般快发作,他还有几年的寿命。”
他想霸权,皇帝就必须死,可皇帝身体健壮,他只能通过丹药让皇帝衰弱。眼下皇帝只服用了大半年的丹药,就连他找的丹药师都断定他至少还有三年寿命。可昨日崔显安才到京城,今日便传出皇帝病重的消息,这其中一定有鬼。
☆、我的小姑娘
“赵大人; 喝茶。”崔湛将手中的茶杯放到石桌上,便站到崔显安身后。
崔显安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才慢条斯理的道:“赵大人,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赵又清咬了咬后槽牙,一口老血差点没咽下去; “我要是晓得你这般疯,一定不会上你的船!”
崔显安闭了闭眼,说出的话却是轻飘飘的:“我等得起,我的小姑娘等不起; 她不能有任何万一。”
赵又清沉默了; 赵从愿待在牢里一日,便是危险的一日。更何况; 牢里的条件太差,赵从愿的身体也受不了。
不过,“可不是你的小姑娘; ”赵又清开口; 眼神不屑一顾; “你们尚未成亲,崔大人还是注意一些好,免得被人数道没有规矩。”
说到赵从愿; 崔显安的眉眼都要染了笑,他轻笑,“她答应嫁给我了,等此次事情一了; 我便带她离开。”
赵又清怔愣了片刻,很快回神,正色问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崔显安看向他,无波无澜的说,“皇帝信道,既然吐了血,自然是要找钦天监算一算的。”
赵又清站起来,狐疑道:“钦天监也有你的人?”
崔显安轻轻点头。
“怎么那都有你!”赵又清跳脚,怀凉改姓崔得了。
“放心,我对怀凉没兴趣,三权分立,相互制衡,才能长久,”崔显安淡淡道:“这次之后,这些人都会撤回大锦。”
赵又清这才安心,他看向崔显安,忽的笑的畅意,道:“这你这边结束,我的人会带你进刑部救人,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崔显安站起身,他微微勾唇,“那么,就提前祝赵大人心想事成。”
赵又清颔首,转身离去。
这里一片祥和,皇宫却是快要乱了套。
皇帝躺在床上,眼神呆呆的看向窗外。忽的,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明公公,声音发虚,轻的仿佛要断气似的,“朕是不是快要不行了?”
明公公手中正端着药碗,乍一听见这话,吓得手一抖,他立马跪在地上,头紧紧挨在冰凉的地砖上,声音有些发颤:“圣上可不能胡乱想,圣上只是生了病,很快就要好了。”
他这样一跪,寝宫里便哗哗哗跪倒一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皇帝闻言,轻轻的笑了,重重的咳了起来,他摆了摆手,道:“你跪着做甚么,朕自己的病,朕自己最清楚,快起来罢!”
明公公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才犹豫的开口:“皇上,不如让钦天监来算算,这病的这般突然,恐怕是天有异象。”
皇帝沉默了半晌,便点头应下,“让钦天监的人午后来一趟罢。”
明公公赶忙低头应下,“是。”他转身的一瞬,极快的掩住唇边的一抹笑意。
“微臣参见皇上。”
“朕看你面生,原先的监正呢?”
监正不敢正视君威,低着头答道:“回陛下的话,两月前微臣的师傅告老还乡,臣便接替了监正一职。”
皇帝轻声咳了咳,才挥了挥手,苍老的声音响起在众人耳边:“起来罢,最近天象如何?”
监正偷偷抬眼,快速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皇帝,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着声音道:“臣不敢揣测天意!”
皇帝虽是病重,却也并未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敏感的捕捉到了他那慌乱的眼神。他当下眼神一沉,沉声道:“你就是看天象的,朕让你说,你便说!”
“是,”监正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前两日紫微星尚冉冉上升,显然处于朗星高照的盛期。可是近日,”他吞了口口水,才接着说下去:“近日紫微星旁威海星闪耀,紫微星有陨落的趋势。”
皇帝不由坐直,他眼睛瞪着大大的,急急问道:“紫微星陨落?”
“是,近日紫微星旁星座大亮,紫微星被逼退,黯淡无光。”
近日朝中二皇子、三皇子虽表面风平浪静,私底下动作却是接连不断。近日朝中四品大员被换下一批,立太子奏折堆积成山。皇帝冷笑,真是当他要死了吗?一个个的,都等不及了。
他此时两眼充血,眼神空洞,嘴巴张得大大的。明公公担忧的看向他,上前轻声道:“陛下,您可要顾忌着自己的身子啊,老奴还指望着能多伺候您几年呢!”
皇帝回神,浑浊的眼睛里有些湿润,他拍了拍明公公光滑细腻的手,重重的道:“如今也只有你是真正的关心朕了,你放心罢,朕不会这么快垮掉的!”
说罢,他看向跪在中间的监正,问道:“可有什么办法,破解如今的困局?”
“只要让威海星远离紫微星,待紫微星恢复往日昌盛,再将其调回,方可颇此局。”
皇帝沉默,半晌后终是做了决断,他看向一旁的明公公,道:“拟旨,二皇子结党营私私下招兵买马,前往皇陵念经一个月,为朕与怀凉祈福。至于三皇子,”他沉吟片刻,疲惫的挥挥手,才道:“他一贯小心谨慎,便让他待在府里面壁罢。”
“是。”明公公低着头,开始拟旨。
二皇子府。
“什么?”二皇子接完圣旨回到书房,重重的将手中的圣旨扔在案桌上,看向一旁的赵又清,一脸的暴躁,“先生怎地都不急?”
赵又清稳稳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笑意,拿起二皇子丢在案桌上的圣旨,低声道:“殿下为何这般着急,这不恰恰表明圣上如今正是强弩之末了吗?”
二皇子步子一顿,转头看向赵又清,焦急的问道:“先生有什么妙计?”
赵又清沉吟片刻,才开口道:“此时正是选太子的关键时刻,皇上将三皇子留在京城,却将您调去京郊守皇陵,看样子,皇帝主意已定。”
二皇子闻言大骇,急躁的道:“父皇也太过偏心,本皇子自认文韬武略没有一样是输给三弟的,他的心也太偏了!”
赵又清暗暗勾了勾唇角,劝慰道:“殿下也不必过于忧心,皇帝的身体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有大碍,万一哪天好起来也不是不无可能。”
二皇子压低声音,道:“若是好不了呢?”
赵又清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就看殿下想要什么了。”
赵又清走出二皇子府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他回过头看了眼身后气派的皇子府,轻蔑的勾起唇角,才看向车夫,吩咐道:“回府罢。”
第二日,皇帝正用着早膳,明公公便走进内室,轻声在皇帝耳边低语:“陛下,二皇子已经离京,三皇子府未曾有什么动静。”
皇帝点点头,忽的对面前精致的早食没了兴趣,扔掉筷子不吃了。
一桌的食物还未动几筷子,明公公劝道:“陛下再用些罢,这民间的老话说啊,吃的好,这病才能好得快。”
皇帝脸上带着笑,正准备说什么时,门外传来一阵通报声,“陛下,顺妃娘娘送来了桂圆莲子羹。”
顺妃是三皇子的生母,他昨日刚刚禁了三皇子的足,此时怕也是来求情的。皇帝叹息一声,看了明公公一眼。
明公公瞬间会意,朝外扬声喊道:“端进来。”
顺妃身着一身淡紫色百花宫装,手上端着碗银耳莲子羹,低眉顺目的走了进来。
“皇上万安。”
皇帝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起来罢。”
“皇上,臣妾听闻皇上最近食欲不佳,这银耳莲子羹最是开胃,臣妾亲自做的,您可要尝尝。”
“端过来,朕尝尝。”
明公公上前一步,笑着接下顺妃手中的粥,轻声道:“娘娘,还是老奴来吧。”
皇上张开嘴,轻轻咽下口中的粥,笑着点头,“嗯,味道不错,辛苦顺妃了。”
顺妃面上一喜,昨日三皇子派人传信进宫,道皇上虽禁了他的足,却将二皇子派到了京郊守皇陵,看样子是属意与他,让她近日不要去求情,只试探试探皇帝的心思。今日一见,皇帝用了她熬的粥,还特意夸了她,她便安心了,看样子,儿子说的不错。
她正美滋滋的想着,儿子穿上那身气派的皇袍,而她成了太后,脸上不禁露出了了一抹笑意。
忽的,耳边传来明公公的惊呼声:“皇上,皇上!”
顺妃回过神,有些呆愣的看向明公公,“怎么了?”
明公公扶住虚弱的皇帝,朝着外面吼道:“快传太医啊,传太医!”
顺妃眼珠一转,看向明公公怀里的皇帝,倒吸一口凉气,蹭的一下站起身,身后的凳子打翻在地都毫无所觉,她捂着嘴,结结巴巴的道:“怎么会这样?”
皇帝脸色卡白,嘴里吐着白色泡沫,浑身抽搐着,他此时还清醒着,用尽力气指向顺妃,恶狠狠的道:“给朕、将她抓起来!”
明公公看向外面,喊道:“都聋了吗,将人压下去!”
几个太监一齐上前,将人围起来,扣住胳膊腿,直接将人压了下去。
“皇上,不是臣妾啊!臣是冤枉的!”顺妃发髻凌乱,被拖着朝外走去。
☆、获救
“太医; 皇上怎么样了?”明公公脸上带着焦急,看向正坐在龙床边的太医。
太医收回手; 自有宫人将皇帝放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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