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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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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姑娘务必保持冷静,关于姚君、逍遥子、你哥哥三人服毒自杀案件一事,我尚未与姜捕快、姜快手明说,也只大概说了些可能不是自杀的推测,也让他们确信并同意重新并案调查,但其实我知道,无论是你哥哥,还是姚君、逍遥子,他们确实是死在自已的手中,只是他们不是心甘情愿地自杀,而是因着某一件事或某一个人所胁迫,最终不得已而为之!”
  林湖霍然站起身来,走到对座的阴十七面前,一个矮身跪下,眼泛泪花一个头磕下:
  “请阴公子务必查清我哥哥为什么要服毒自杀的真相!林湖是一个弱女子,没什么本事,自父母双亡,都是哥哥操持这府中的里里外外,如今哥哥不在了,林家香火已断,我便是守着这万贯家财又有何用?便是死后,我又有何颜面去拜见父亲、母亲,及林家的列祖列宗!”
  阴十七已再坐不住,她起身想扶林湖起来,未料林湖执拗,坚持不起身。
  就在起与不起间拉扯当中,林湖又是一个响头磕下:
  “阴公子就让林湖把话全部说完吧!说完了,林湖再与阴公子好好说一说当年莲花客栈那一段传奇姻缘的始末!”
  林湖相貌秀气,与林涯的俊朗不同,她生得一副江南水乡女子的柔媚。
  林涯的性情外刚内柔,而林湖的性情则是外柔内刚。
  两兄妹能各自成长为这样恰好的性情,也是林家祖上有灵,没让林涯与林湖因着父母早亡而一撅不振,或走上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想到这里,阴十七在心里摇了摇头——不,或许林涯之死便是因着他在不知不觉中,已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看林湖模样,应当是毫无所觉。
  磕完三个响头之后,林湖无需阴十七搀扶,自已便任俐落干脆地起身道:
  “阴公子,莲花客栈那段传奇姻缘发生时,我年岁尚小,并未晓得当时的情况,但我会对此略知一二,却是因着当年在莲花客栈当伙计的其中一人,正好后来成了我林府的管家。”
  林府的管事姓徐,叫徐一里。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有其他原因,在那段被传得沸沸腾腾的传奇姻缘过后,徐一里辞了莲花客栈里的长工,为此还赔了不少银子给徐莲花。
  阴十七道:“那徐管事……”
  林湖打断阴十七的话道:“阴公子莫急,徐管家日前回乡下看望孙儿去了,要晚些时候方归,待徐管家回来,我要与阴公子说的事情大概也说得差不多了。”
  林湖神色挣扎,却又带着几分坚毅。
  想来要说给阴十七听的事情,于林湖或林涯而言,皆是大事。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先前没说,这会主自吐实,也大概是因着阴十七先投的红桃,才换来林湖的琼琚。
  阴十七问:“不知林姑娘所要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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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夜垂钓

  林湖把阴十七带到了林涯生前的院子,直接进了林涯的寝屋。
  大户人家的寝屋不像小户人家的寝屋那般简单,寝屋外有一间暖阁,像是待客的,又像是平日里无事自个待着打发时间的,除了一应齐全的摆设、物什,还有一排低低矮矮落地的书架。
  书架边上铺着一层厚实的毛毯,毛毯上错落放着几个软垫,还有一张矮几,几上是一整套寒冬腊雪独翁垂钓的茶具,景德镇的正宗紫砂茶壶,及三个小而精巧的茶杯。
  无论是茶壶还是茶杯,壶身与杯身都绘有那么一幅寒冬腊雪独翁垂钓的图样。
  林湖让阴十七自已随意看看之后,她进了林涯的寝屋亲手捧着一根鱼杆出来。
  阴十七正坐在软垫上,拿着紫砂茶壶细看它上面描绘的那幅画。
  林湖看状道:“哥哥喜欢垂钓,所以哥哥院子中的大都物件或多或少都描绘或雕刻着关于垂钓的图案,还有这个。”
  说着,林湖也在软垫上坐下,正坐在阴十七对面,中间隔了那张矮几,她将鱼杆捧高了些,又捧前了些。
  阴十七目光自紫砂茶壶移开,抬眼看正前方,触目所及,在见到果然又是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鱼杆时,不知怎么地,她竟然没有感到意外。
  似是冥冥之中,似是早有预料。
  接过林湖双手捧上的鱼杆,阴十七细致地将鱼杆从上到下地看了一遍,道:
  “这鱼杆很是普通,没什么特别的,但我想,这根普通的鱼杆却让你哥哥珍而重之地装在一个长条木盒里,且木盒还是特意让人制作的。”
  这时一个小厮入内来,对林湖轻声唤了句“小姐”,正好又听到阴十七的话,他讶异地看向阴十七,目光中带着考究,也带着不解。
  林湖介绍说:“阴公子,他叫林全,是自小跟在我哥哥身边的人,我哥哥的事情,除了我,便是他最是清楚,阴公子但凡有什么想问的,尽可问来,我答不出来,还有林全可以回答。”
  林涯身边的小厮?
  想向谁问清楚林涯死之前有什么异状,除了林湖,林全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阴十七也明白了,看来林湖这回真是下定了决定地全盘托出,要不然也不会带她来林涯的院子,更唤来林涯自小跟在身边侍候的小厮来任她问话。
  林湖说着又转对林全道:“这位是阴公子,有关于少爷生前的所有事情,但凡是阴公子问到的,你都要如实回答,好好地回答,明白么?”
  林全点头说明白,又向阴十七一礼,不敢坐,只半弯了腰站在毛毯边上道:
  “阴公子,刚才小的听阴公子说,这鱼杆是装在长条木盒里,且木盒还是特意让人制作的,不知是否是小姐对阴公子说的?”
  阴十七摇头。
  林湖也道:“我是想说,但还没来得及说。”
  林全明白了:“不知阴公子是从哪里听到的?”
  阴十七道:“并非是从哪里听到的,而是在查姚君、逍遥子的案子中,我发现他们两人也有这样的一根鱼杆,一模一样,丝毫不差,于是在见到这根林姑娘拿出来的鱼杆时,我便自然而然地猜想到了,莫非事实并非如此?”
  林全道:“不,正如阴公子所言!”
  林湖眸落在阴十七手中捧着的鱼杆上,昔日回忆顿时如流水般回涌,一双温婉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哥哥最喜垂钓,隔三差五地便会与人一同出府垂钓,这根鱼杆虽最是普通,哥哥也不止有这根鱼杆,然这根普通至极的鱼杆却是哥哥最喜欢的,就像阴公子所说的,那长条木盒是哥哥亲自到店里去订制的,木盒做好后,哥哥便将这根鱼普放进木盒里。”
  那个时候,林湖就站在林涯身后。
  她看着林涯珍而重之地将鱼杆放入木盒,又轻轻阖上盒盖,然后坚起来放到寝屋的角落里,再覆上一层绵布。
  那个角落是林源寝屋里最不起眼的角落,几乎可以称之为死角。
  倘若不特意去找,或认真地瞧,轻易不会发现林涯寝屋里还放着这么一个长条木盒。
  林湖道:“哥哥盖好绵布后,我问哥哥,为什么会把鱼杆这么封存起来?”
  林涯说,因为再也用不到了。
  林湖那时很讶异,她问为什么会再用不到?
  林涯没有再说什么,只让林湖无需再问,更不许林湖去碰那一层绵布之下的木盒一下。
  林湖那会想,木盒里面的那根鱼杆就那么珍贵,那么连碰一下都不许么?
  她可是他的妹妹,相依为命的亲妹妹啊!
  怎么就比那根普通得随处可见的鱼杆还要不值钱呢?!
  后来林涯渐渐明白了,不是她比鱼杆不值钱,而是林涯心里压了事,大事。
  那之后,林涯没再出去垂钓过,即便以往的狐朋狗党来请,他也断然拒了,阴着脸说,自此不会再去垂钓。
  起先那些狐朋狗党不信,正如林湖产生微妙的心理一样,都觉得林涯太瞧不起人了,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这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缓冲的信任了?
  有一个特别与林涯交好的,又素来将林湖当成亲妹子看待的陈家少爷,瞅着林涯不在府里的时候,他上门来问林湖,特特的,又小心翼翼的,说,林涯不让他们这些朋友再提垂钓二字,连半个字都不准提,问林湖知不知道原因?
  那时林湖茫然,心说她还想找他们问问呢。
  陈少爷又问林湖,林涯突然说不再垂钓的时候是哪一个日子?
  这个问题又让林湖一阵茫然。
  陈少爷见林湖没立刻回答,想着是应该好好想一想,谁会料到林涯好好的,竟然会突然整出这么一台戏呢?
  是吧?
  是得好好想一想的。
  过了不知多久,林湖就突然从嘴里愣愣地冒出一个日子来。
  陈少爷听后,皱着眉头回想了好一会,说,那不是林涯约了人去夜钓隔一天的日子么?
  难道那日夜钓出了什么事?
  是么?
  出了什么事?
  林湖瞬间恍然。
  后来陈少爷走了,念念叨叨着说,要去找一找那晚跟着林涯去夜钓的人问一问。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阴十七问:“为什么?”
  林湖可能还陷在恍惚的了悟里,一时间怔怔的,眼是向着阴十七的,却不是看着阴十七,而是像透过阴十七看向后面的某一处或某一点。
  林全对这件事也知道一点,见林湖没动静,便替着回道:
  “因为没有!”
  没有……是几个意思?
  阴十七疑惑地将林全看着。
  林全回忆说,是真的没有。
  事后那位与林府交好的陈少爷又来了,偷偷让林府守门的下人给林湖送两个口信,一个说要私下见一见林湖,有要事相商,另一个是给林全的。
  林湖与林全知道陈少爷是为着林涯突然性情大变的事情来的,谁也没有瞒谁,两人一同出了林府,悄悄在夜里去见了陈少爷。
  在隔林府两条街,有一家夜间小店,专供夜里出摊的小贩吃夜宵的,所以也没什么精致食物,三人各喊了一碗馄饨面。
  不久三人同出夜间小店,桌面上仍摆放着三碗半点未用,继而放到糊掉的馄饨面。
  谁也没有心思去吃。
  林全说:“陈少爷说,他访遍问遍了那晚原本与少爷约好去垂钓的几位少爷,可那几位少爷都说,那晚天色阴沉,都说会下大暴雨……”
  于是几人踌躇着,商量着,到底去不去。
  但各执已见,谁也不服谁的决定。
  反方说,哪一晚去垂钓不是钓啊,非得选这个一个破天气出门?
  正方则说,这天气就像变脸的娃儿一样,这会阴着,指不定下一刻就拔开云月见繁星了呢?
  有道理。
  都说得有道理。
  最后五人分成两派,两人归家去,改日再夜钓,三人按照计划继续去夜钓,不管它是刮风还是下雨,先钓了再说。
  那两个归家的自然无需去问些什么,那三人同行去夜钓的,其中一人便有林涯,除去林涯,陈少爷上门去找了余下的两人。
  那两人回忆说,那晚确实是个糟糕的天气,他们三人一行还未到目的地,便轰隆隆下起了暴雨,于是两人便打了退堂鼓。
  林涯却是笑了笑,指着前方说——不是快到了么?
  确实是快到了,但这天要下暴雨了啊!
  谁都是家有余粮的富家少爷,谁都不想把自已淋成个落汤鸡的狼狈模样。
  最后那两个人归了家,只林涯固执地往前走,还说不过是风大了些,雨大了些,有什么好怕的?
  莫非还怕淋坏了没衫袍换不成?
  望着两个渐渐远去的朋友背影,林涯嗤笑了他们一番后,还真的就不惧风雨地往目的地继续走去。
  阴十七问:“那个林涯说不再垂钓的日子,是不是去年的八月十一?”
  林全讶然,点头说是。
  连林湖也睁大了眼:“阴公子怎么知道的?”
  阴十七没有理会林湖的问题,又问:
  “林涯说再不垂钓的时候是夜钓的隔日,那么前一夜便是去年的八月初十,那一夜林涯去夜钓的目的地是哪里?”
  这个林全与林湖都知道,林湖终于不再沉默,说:
  “五子湖!”
  五子湖?
  突然就像千丝万缕间,有一些错乱交叉的断线被悄无声息地接了起来,顺着接起来的线缕过去,便是之前并未隐藏的线头。
  那线头一直在哪里,不曾躺过避过,只是没有人去将它曾断开的线连接起来,得以让它抻筋撑骨。
  这会经阴十七一路边寻边接,终于缕成一条线,而线头根源就是去年的八月初十,那一场夜钓!
  林涯在去年八月初十原本是约了好几个朋友一同到五子湖夜钓的,但因着天色突变,暴雨将临,最后只剩下他还坚持着去夜钓,可见他是多么喜欢垂钓这一闲趣。
  然就在隔日,也就是去年的八月十一,林涯却毫无预警地性情大变,把最珍视的那根普通鱼杆收起来封存,并坚决地说了不再垂钓的话。
  一个人的习惯是不难改变的,当然也不是无法改变。
  只是这个改变需要过程,而不是呯的一声刹那间便丢下了,并真的再未曾拾起来。
  而林涯说丢就丢了,轻易得好像那不过是他的一件日常衫袍、一支束发发簪。
  姚君、逍遥子也是在去年的八月十一突然改变,突然就去定制了长条形的木盒。
  在这突然改变的前一日,便是去年的八月初十。
  那么会不会是在去年八年初十的夜里,姚君、逍遥子、林涯其实在无意间聚到了一起,并在一起夜钓呢?
  假设他们三人在那一晚是一起夜钓了,那么三人是不是早就相识的?
  毕竟那三根一模一样的鱼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会不会是三人一同在同一家渔具店里买的。
  姚君、逍遥子早就相识,那么林涯呢?
  问了林湖与林全,两人却皆对着阴十七摇头,说,就算认得,也绝无可能相交。
  因为林涯根本就不喜欢看戏听曲,姚君与逍遥子的名头再大,林涯也只是听人说过罢了,他从来未曾到过五子湖上的花船去捧场。
  阴十七又特意多问了林全一句。
  林全肯定地说:“阴公子,我家少爷绝对不可能与姚君、逍遥子相交的!”
  林涯与林湖虽是没了父母,但就像家贫的孩子早当家一样,早早失了双亲的林涯也早早扛起一家的重担。
  早年还得靠林家产业那些可靠的掌柜帮着撑着,也幸在林涯父母早家慧眼识人,在林家帮着管产业的掌柜们个个是忠实可靠,没谁想趁着林涯、林湖年幼,而私吞林家产业。
  后来林涯一及冠,便全盘接收林家全部产业,且打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五年里,更是将原有的林家产业拓展到最大,每年收入几乎翻了一翻,这让几个看着林涯长大的掌柜们个个心生安慰,都说林家可算后继有人了。
  可未料到,林涯入住莲花客栈,想着在今年娶个妻子归家,也好让林府有个当家主母,结果却是命丧黄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竟断袖

  林全说,林涯是做买卖的好手,闲时就喜欢垂钓打发时间,也有一两次被撺掇着去看了戏听了曲,但都是不到片刻,林涯便退了场,直道无聊得紧。
  除了林涯确实对戏曲没兴趣之外,林湖还补弃了另一个缘由,也是林涯为什么会不可能与姚君、逍遥子相交的重点:
  “哥哥年到二十未娶,是有缘由的。”
  确实应当有缘由。
  林涯是林家唯一的独苗苗了,年过及冠便可娶妻生子,为林家开枝散叶,可他却迟迟未娶。
  外人不知,林湖与林全却再清楚不过。
  好像是在林涯十七岁那年,那是一个百花怒放的春日,林涯带着林湖去踏青,只带了林全与林湖身边的一个丫寰。
  踏青中,林涯救了一个不小心摔下山坡崴了脚的俊俏少年。
  这个少年叫——逍遥子!
  那时的逍遥子与姚君在五子湖上已初露锋芒,很得五子戏班的班主方永年器重。
  阴十七不明白:“你哥哥即是在三年前便识得逍遥子,那么怎么可能绝不相交呢?”
  林湖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来:“因为哥哥……喜欢逍遥子!”
  所以,当听到林涯说他要去参加今年的花月盛会,并为林家带回一个林家主母回来时,无论是林湖、林全,还是林府管家徐一里,皆高兴得齐进了林家祖祠,三叩九拜地感激林家祖宗有灵!
  听起来,徐一里、林全与林涯、林湖两兄妹的关系已早早跨过主仆的限定。
  林湖也承认,在她与林涯心里,确实早将徐一里、林全当成最亲最近的家人。
  只是让阴十七没有想到的是,林涯居然会喜欢逍遥子,竟是个断袖男,起先不怎么会相信,她还再问了林湖,也许林涯只是与逍遥子的交情更深更好而已?
  然而林湖却说,她也希望如此,可事实胜于雄辨,哪里容得她自欺欺人?
  再观林全的脸色,阴十七终于明白林湖所言竟是比真金还要真的事实。
  怪不得林湖在莲花客栈的时候不说,后来官差上门问了几回林涯生前情况,她也没披露这一点,原来却是这样的难以启齿。
  毕竟是揭北县的大户人家,一旦说出去,林涯便是死,也让林府丢尽脸面,自此成为揭北县诸多长舌闲时叨磕的笑话。
  林湖不忍林涯死后还被人指着尸骨骂,她求阴十七替她保密,替她林家仅存的一点威望保密。
  失了林涯,仅余孤女林湖的林家,已形同昨日黄花。
  林湖也不瞒阴十七,她说徐一里与各大掌柜叔叔伯伯已在为她选婿,想尽快招个可靠温良的男子入赘林家。
  阴十七说,这好,不错。
  林湖却没什么待嫁女儿的娇羞,想来她这个处境,换作谁,谁也无法生出半点欢喜来。
  徐一里回林府之前,阴十七等着的同时,脑子里所有关于案子的纹络也在一条一条地收齐归正,企图理出一个最准备的头绪来。
  只要有了头绪,便有了方向,查起来也就避免了可能查错带歪的可能,可以避免浪费诸多时间。
  毕竟三日很快便过,她可不想再听到有第四个人服下鹤顶红死亡的消息。
  身处林府,阴十七自然而然最先想到第三名死者——林涯。
  林涯既然在心里默默地喜欢了逍遥子三年,又因着逍遥子是正常男子拒绝他,继而对梨园戏子生出愤愤来,自此对梨园不屑一顾。
  为此,林涯也对女子生不出兴致来,一直拖着,未有娶亲的念头。
  那么在入住莲花客栈前,林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涯可以因着逍遥子一人的干系,而排斥整个梨园,连姚君这样红火的人物也不得他待见。
  他可以避开逍遥子及所有与逍遥子有关的人事物,那么为什么会在姚君、逍遥子接连死后,突然就想开了,那样轻易地说,他要入住莲花客栈,他要娶个妻子回林府呢?
  那让林涯突然改变,几近直线,毫无弯曲缓冲的直接改变,到底是怎样的一件事情?
  不管是什么事情,那件事情大概丝毫不亚于林涯竟是个断袖令人震憾,为之色变。
  只是这件事到底是什么?
  就像去年的八月初十那夜一样,没有人跟着林涯坚持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林涯到最后到底有没有夜钓,因为在最后的一程,没有人陪着林涯。
  所以那一夜后半段发生的好与坏,除了林涯知道,也就那夜的五子湖知道了。
  然林涯死了,五子湖本身就是一汪死物。
  谁都无法证实什么,谁也都无法说得清什么。
  林湖无法,林全无法,阴十七也相同的没有法子。
  去年的那一夜,倘若找不到半丁点关于当时状况的人事物,那么那一夜注定将成为一个谜,一个因着林涯的死而成为永久蒙尘的黑洞。
  阴十七有预感,只要找出这个谜的谜底,那么一切真相将随之浮出水面。
  可是这个谜底要怎么样才能揭开,这无疑是一个令她头疼的难题。
  事过一年,当夜即便还有其他什么人曾在五子湖看到过林涯,这会大概也皆记不得了。
  何况那一夜是一个狂风暴雨之夜,街上行人一定稀少,甚至没人。
  毕竟能有几个像林涯一般,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下雨了,要避。
  这样的道理就像人饿了,就得填饱肚子一样自然。
  林涯是个异类,他可以为了一个早早制定的方向而不畏风雨,甚至觉得这是另一种难得的体验。
  姚君、逍遥子那夜也在五子湖垂钓,在那样的情况下,两人是否也与林涯一样执意而为?
  姚诺说,那夜姚君突然就归了家,身后还跟着逍遥子。
  那么姚君与逍遥子在回叶子巷的家之前,两人一定遭遇到或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令两人慌慌张张归了家。
  而在两人归家之前,姚君与逍遥子是否有见到过林涯?
  倘若见过,那必是三人同时发生过或遭遇到同样的事情。
  而显然,能让三人同时色变并封存鱼杆的事情,必然与垂钓有关,且十分严重。
  倘若没见过,那便是姚君、逍遥子两人与林涯一人曾先后发生过或遭遇到同样的事情,能让未曾见到面的三人,事后做出同样的举动来,那件事情更绝对与垂钓有关,且万分严重。
  不然以林涯那沉稳中带着几分轻狂的性情,他怎么会轻易改变自已的喜好?
  连暴雨,他都坚持夜钓。
  不管朋友劝诫,不理会天气恶劣,他独行独断得厉害。
  这样有点偏激的性子,林湖说,是在林涯意识到自已竟然喜欢上被他所救的少年,又在表白后断然被拒之后形成的。
  任阴十七从哪个角度去思考分析,她都得到一个确实的答案,那就是在去年八月初十的那一夜,一定发生过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这件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事关人命!
  不然无法解释像林涯这样偏激固执,独行独断到浑然自我的性情,怎么可能会那般轻易就丢弃了他多年的喜好?
  更无法解释在那样的一个夜里,本就住在五子湖梨花船上的姚君、逍遥子会慌张离开,不管不顾地直跑回叶子巷的姚君家!
  天色渐渐垂暮,八月初八这一日已过去大半,阴十七等着徐一里等得有点着急。
  终于在日暮前见到徐一里。
  徐一里是个过半百的老头,两鬓微有华发,双目却是炯炯有神,红光满面,身板也是挺得直直的,步履走进厅时更是轻快得很,可见身体一直都很硬朗。
  在刚回林府的时候,林全去大门迎徐一里之际,林全便与他大略说了,所以他大步跨进厅里后,向林湖一礼:
  “小姐!”
  还未等林湖引见,徐一里已然看向厅里唯一面生的阴十七,见阴十七年不过十五上下,又生得面如冠玉,见他入内,自圈椅中起身的身形虽是并不怎么高大,都却是越看越英气不凡,这让他在心里不禁悄悄打起了主意。
  这两日,他进进出出的,与各大产业的掌柜们碰头了好几回,为的皆是林湖的终身大事,也是挑花了眼了。
  但凡是个年轻男子,他便不由自主地往是否适合当林湖的入赘女婿的方向来衡量。
  赤裸裸地,毫不加以掩饰。
  阴十七瞧出来了。
  林湖先是不解,再是羞得不敢看阴十七一眼。
  林全则乐呵开了,眉开眼笑得只差当场就唤一声姑爷。
  徐一里毕竟经历过许多大小事,便是沉醉于自已的衡量当中,也只是一小会。
  他很回了神,看向林湖,觉得林湖脸红红的娇羞模样大概是愿意的。
  再看回阴十七,除了几分尴尬之外,倒也不失风度,与他对视的双眼坦然中带了点……急、急切?
  红线崩一声断了。
  徐一里顿时想起林全特特在府外大门等他时,先给他说了一说的事情:
  “阴公子此番前来,是为我家少爷之死一案,怎么会突然想听那一段多年前关于莲花客栈的传奇姻缘?”
  正事的话音一落。
  瞬间将厅里的林湖拉回飘远的心思,急急与徐一里道:
  “徐管家,事关我哥哥服毒的真相,徐管家可要如实相告!”
  阴十七亦道:“徐管家,莲花客栈传奇姻缘是否真与林涯之死有关,尚只是我的猜测,但凡事有因有果,即便只是猜测,也不能排除其中千丝万缕连着的干系,还请徐管家畅言一番,为十七解惑一二。”
  徐一里看了眼满面急色的林湖,想是之前他未归之际,这位阴十七已与林湖说了许多。
  罢了,既然林湖已听个分明,且信了这位阴十七公子,那么他便将陈年旧事再翻一翻提一提,又有何不可的?
  但有些话还是该说到前头的,徐一里道:
  “既是小姐吩咐,阴公子又是为我家少爷之死觅得真相而来,老奴自没有不应的道理!但老奴话说在前头,多年前的这段传奇姻缘其实并不像人人相传的那般光彩亮丽,还请阴公子听后,只将其埋在心中,切莫将其喧扬出去!”
  林湖听过徐一里提过一些关于莲花客栈的那段传奇姻缘,却未曾听过徐一里这般郑重地说——只将其埋在心中,切莫将其喧扬出去!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么?
  林湖面有疑惑,而林全早将徐一里引进厅里后,便下去了。
  林全是林府家生子,自然晓得什么场合他该在,什么场合他该避。
  于是厅里此刻就只有阴十七、林湖、徐一里,三人各坐圈椅中,各倨一角,无形中竟成三角之势。
  林湖就坐在阴十七与徐一里的对排中间,左对座上方是阴十七,右对座下方是徐一里。
  她脸色一变,对排的座里两人皆在第一时间同时注意到了。
  徐一里是一府管事,察颜观色是基本,特别林湖还是林府里的小姐,他向来不会放过林湖面上的任何一点情绪反应。
  阴十七是耳聪目明,何况坐在她与林湖对坐着,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观察视野,她没有理由会错过林湖脸上的表情。
  林湖的表情是真切的,这说明徐一里对她所说的这一番话,在之前并没有与林湖说过。
  所以林湖的表情有着明显的疑惑,她不明白徐一里为什么会把那样的话先说在前头。
  林湖隐隐嗅到的东西,也正是阴十七听完徐一里的话后,心中所直接想到的,但她还是坚持自已该有的立场:
  “徐管事所言不无道理,十七也理解徐管家有些顾虑的缘由,但说与不说,对谁说,皆得视情况而定,十七无法做下这样的保证。”
  徐一里皱眉,越皱越紧。
  他看向林湖,意思很明显——他犹豫了。
  犹豫着该不该说,犹豫着这说出去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林湖意会到了,但她却无法在这个时候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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