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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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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姜大朋训斥姜生,并亲口向林湖表示歉意一举当中,便可窥得一斑。
只要姜大朋与姜生并非是那种只管升官发财的官差,那么阴十七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便显得要顺利得多。
没了姜大朋与姜生会不悦她插手他们办案这一层顾虑,阴十七当下便道:
“不瞒姜大哥,我与子落刚从五子湖回来。”
正想再问问林湖一些关于林涯生前事的姜大朋顿住了,有点诧异地瞧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的阴十七:
“阴兄弟这话是……”
阴十七道:“姜大哥,我觉得姚君之死不是自杀,至于逍遥子,我虽尚未能下什么定论,但我觉得应当与姚君一样,也不是自杀,正如林姑娘所言,我也不相信林涯会是自杀。”
姜大朋先是讶异了一会,接着便沉默了下来,显然他得想一想理一理一些事情。
而林湖则在透过泪眼看着坐在她对座的阴十七,好半晌方道:
“你、你信我?”
阴十七点了点头:“信。”
林湖本来自察觉姜生出去后,便重新在凳子上坐下。
这会一听阴十七相信她,林湖再次自凳子上起身,退后两步,便朝着阴十七跪了下去:
“林湖叩谢公子!”
阴十七未料到林湖有此举,不免让林湖这样干脆的举动吓了吓,很快又回过神来,连忙起身亲手将林湖扶起:
“林姑娘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林湖起身后,阴十七又道:
“我本就住在你哥哥隔壁,那晚我也是有听到些许动静的,却是我贪睡未曾重视,倘若那时……”
林湖阻断道:“公子不必说了,我听衙门里的仵作说了,我哥哥所中之毒乃是绝命的鹤顶红,便是当时公子察觉赶过来,大概……也救不回我哥哥的性命……”
林湖声音哽咽,说到后面已是再次掩面,哭得上气接不了下气。
待林湖心中悲伤哭出来,也冷静了些后,姜生已再次踏入林涯客房,手上捧着一条热毛巾,支支唔唔道:
“林姑娘,刚才都是我言语莽撞,冲撞了姑娘,还望林姑娘莫与我一般见识,这条毛巾还热呼呼的,林姑娘擦擦脸,捂捂眼睛吧!”
林湖一双大眼哭得肿红,确实该需要热敷一敷,只是没想到粗鲁性急的姜生竟也有这么细心体贴的一面。
一时间,姜大朋眼露安慰。
阴十七与叶子落却是古怪地看了眼说完话便有些别扭的姜生,再看向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林湖,两人皆有些明白了。
林湖怔愣着,姜生手上的热毛巾一直捧着,两两僵持了小一会。
阴十七不得不轻咳了一声。
刹那间,林湖接过热毛巾,姜生待林湖一接过,便低着头在桌旁坐下,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
不同于阴十七与叶子落两人的心中暗笑,姜大朋脸上的笑意却是十分明显,颇为明目张胆。
不过也只是一会,姜大朋想起正事来,也是心中有了决断,于是问阴十七:
“方才阴兄弟所言,可是发现了什么?”
一听姜大朋肯与她说一说,阴十七顿时将心完全放下,道:
“在梨花船上,姜大哥可查看过姚君房门正对的那一截折断的船栏?”
姜大朋点头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他查看过,但没发现什么。
不过经阴十七这样特意一问,他已直觉该是他漏掉了什么。
果然听得阴十七道:“那船栏在姚君撞断跳湖之前,曾被人动过手脚。”
姜大朋愣了。
姜生直接一个抬头:“什么?!”
阴十七继而将船栏折断的异处说了一说,说完后道:
“姜大哥,那船栏明显早被人做了手脚,倘若姚君真是自杀,那么他服毒之后,其实已无需再跳湖,可他不仅跳了湖,且那还撞断了以山樟木这样的好木材所制成的船栏,姜大哥不觉得有异么?”
姜大朋还未说什么,姜生已然道:
“梨花船可是方班主当初费了重金方建造而成,那船栏结实得就连我,也得费好大力气方才撞断,姚君不过是一个唱戏的……”
说到这,姜生看向姜大朋,姜大朋点头同意他的说法,也接下姜生的话道:
“姚君的力气堪比一介书生,确实没那么大的力气能撞得断,而阴兄弟方才所言的船栏早被做了手脚,这正正符合为什么姚君那点文弱力道会撞断船栏的缘由……”
说到最后,姜大生心生惭愧:
“都是我的疏忽,险些就要造成冤案了!”
姜生道:“姐夫!索性姚君一案、逍遥子一案、林涯一案因着早先都被定为自杀案件,知县大人已同意并案调查,三起案件继而可一同结案,如此一来,姚君、逍遥子两人的自杀案子,我们便可重新调查!”
姜大朋振奋起精神道:“没错,姚君、逍遥子、林涯三人的案子已经并案,自此刻开始,我们可以从头来过,一切从头彻查!”
热血沸腾,豪情万丈。
莫说阴十七与叶子落,就是先前对姜大朋、姜生误断林涯案件性质的林湖,在这一刻,也对两人心生敬佩。
林湖当下又跪了下去,这回跪的是姜大朋与姜生:
“民女求两位差爷,为民女的哥哥做主!”
三起自杀案件重新彻查。
那么首要的,便是姚君的案子。
阴十七与叶子落主动要求从中帮忙,姜大朋因着阴十七已不再是衙门中人,而叶子落从始自终便不曾是,故有所犹豫。
倒是姜生十分干脆,与姜大朋道:
“姐夫!阴兄弟当过快手,查案自是有经验的,能帮不少忙呢,而叶兄弟虽未进过衙门,但据阴兄弟所言,船栏异状的发现,叶兄弟也是有份的,两位兄弟目光如此敏锐,虽是平民,但只是从旁协助我们办案,也算是百姓们的义务嘛!姐夫何必犹豫不决!”
经姜生这般一说,姜大朋豁然开朗,当下便应了。
而阴十七与叶子落却是不禁对心性不佳的姜生多看了两眼,心道脾气虽是败坏了些,但看事情的本质却是要比姜大朋看得更快更透彻。
姜大朋其实本身办案能力也是不差的,只是他太过拘于形式,有时候的许多事情便会因此失了先机,更耽误了进展。
不过有姜生在旁常伴姜大朋左右,两人的脾性眼光倒也算互补。
自杀案子的开端,由八月初一夜里的姚君开始,历经逍遥子死于临风亭,林涯死于莲花客栈客房,已是接连的三起服毒自杀案件。
再一次回到五子湖,亲眼去看了并确定了湖中心梨花船上姚君房门正对着的折断船栏,确实如阴十七所言,颇有异状之后,姜大朋、姜生正式与阴十七、叶子落四人成行。
姜生蹲在折断的船栏前,看着那些被处理得极其细微的接口处异状,问仅离他两步远的叶子落:
“叶兄弟,这样不易察觉的异状,你是怎么发现的?”
当初姚君隔日被捞起尸体过后,姜生与姜大朋是有看过这被撞断的船栏的,只是那时并未看得十分仔细,再加上当时梨花船上五子戏班的人都还在,方永年又被姚君的尸体吓得失魂落魄,整个戏班的人皆乱成一锅粥,也没个能主持大局的人在。
众人纷乱之际,连姜生与姜大朋这些接到报案后来查看案情的官差,也是被扰得微乱了心神。
这一乱,便导致了许多细节未能及时发现。
对此,在确认阴十七所言不差之后,姜生与姜大朋极为没脸。
叶子落回头看着一脸认真问他的姜生,缓缓道:
“最先我也没发现。”
姜生问:“那是……”
叶子落看向与姜大朋正说着案情的阴十七,唇边抿起浅浅的笑:
“是十七最先发现的,她蹲下去看的时候,我也跟着蹲下去看,顺着她的目光仔细地去看,我才发现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两鱼杆
白瓷的底,瓶身绘着黑梅寒风,再没有旁的,很普通的小瓷瓶。
要说普通,大概就在那几朵如墨的黑色梅花儿。
鹤顶红就是装在这样的一个白瓷黑梅小瓶了。
不足三寸的瓶身握在阴十七的手中,她看着道:
“这样的瓶子很常见,可里面的鹤顶红却是不常见的,姜大哥,你说姚君、逍遥子、林涯三人死时的现场皆是这样的一个小瓷瓶?”
姜大朋道:“完全一样一样的!”
鹤顶红是剧毒,市井中根本没有,就连一般的大户人家也是没有这种歹毒的绝命毒。
除了那些个江湖门派,或府中专养死士,或在刀口舔食的杀手组织,不然有哪些人会有这样的毒药?
阴十七问:“可查出三名死者所服毒药的来源?”
姜大朋面有愧色:“没有,自仵作验出毒药便是鹤顶红之后,我与姜生走遍了各个药铺,就连种植鹤顶红主要成分的药农,我们也访了个遍,却皆没有收获,丝毫查不到可疑人物。”
当然,那会两人俱都认为姚君是自杀。
在盘问那些药铺、药农之际,两人不免不怎么上心,基本就是走了个过场。
但即便如此,个别药铺暗中备有的各种禁药,以两人对揭北县各种暗黑面的熟悉度,两人还是查了个通透,只是在那些禁药当中,确实没有鹤顶红这种绝命毒。
那几个藏着禁药暗中买卖的药铺掌柜说了,鹤顶红那是绝顶的绝命毒,便是沾上一点都得丧命,他们是做买卖的,便是再贪图禁药的肥厚盈利,也不敢去沾诸如鹤顶红此类的毒药。
一是怕惹来官司,二也是没本事搞到货源。
阴十七道:“如此说来,鹤顶红很是难搞到?”
姜大朋道:“就是这个理!”
因着这个理,两人从鹤顶红这一面入手调查的结果,到此碰壁终结,再查不下去。
姜生看完船栏后走过来,叶子落也一并走回阴十七身侧,两人俱有听到阴十七与姜大朋最后所说的话。
姜生道:“此后,我与姐夫便转而从五子戏班的人入手,想着从他们中间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
然事与愿违。
五子戏班的人,包括方永年这个班主、逍遥子这个传说中与姚君交情甚好的知已在内,没有人能够说出姚君用来服毒的鹤顶红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甚至就连白瓷黑梅小瓶也是未曾见过。
在姚君服毒跳湖之后隔日的案发现场,他们都说,那是他们第一回见到白瓷黑梅小瓶。
姜大朋道:“当时连逍遥子也是这样说的,不过……”
姜大朋有点犹疑,反而是姜生俐索地接着往下道:
“不过我与姐夫都觉得当时的逍遥子有些不在状态,总是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
当时,姜大朋与姜生虽对逍遥子的状态有些怀疑,但一想可能是因着知已好友突然离去的恶耗,逍遥子还未能尽数消化并接受过来,所以才有这样异常的神色。
但自逍遥子继而也服了同样的毒,自杀于五子湖上的临风亭后,两人再次想起逍遥子当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已然断定逍遥子在当时便知道些什么,只是因着某种原因,没有实话与两人实说。
对此,两人过后也是万分懊悔。
姜大朋叹声道:“要是当时,我坚持着问上一问便好了。”
姜生抚慰姜大朋道:“姐夫也别再想了,当时我们都各问了至少两遍了,逍遥子都是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
就连姜生端出官差的架子来,威喝着逍遥子说,一定要配合衙门的所有调查,逍遥子的反应却只是冷笑了下,便摆出一副任你们要杀要剐都行的姿态,气得姜生当下一个吹胡子瞪眼的。
最后还是方永年解的围,说逍遥子这是刚亲眼见到姚君被捞上来的尸体,还未从过度的悲伤中缓过劲来,请姜大朋、姜生两位差爷多谅解谅解!
要是谁的至亲或至友今日还与你有说有笑,隔了一夜便冷冰冰地横尸于你跟前,那是换做谁,谁一时半刻也是接受不了的。
逍遥子的态度虽是大有问题,但幸在姜大朋与姜生不是那等仗着丁点大的官威就横行的官差,又有方永年给了两人台阶下,两人便也顺着坡下驴,不再与逍遥子一般见识。
那会,姜大朋还想着待逍遥子的情绪好些,他再问细细地问上一问。
岂料在姚君服毒跳湖的三日后,也就是八月初四的夜里,逍遥子便步了姚君的后尘。
姜大朋颇为难过地说:“早知逍遥子情绪不稳,我却还是疏忽了对他的监控。”
姜生亦道:“唉,早知道会出另一条人命,在发现逍遥子不对路之后,我就该亲自日夜跟在逍遥子身边了!”
两人心都是善的。
只是在查案的时候,两人都不够机警,或者说两人并不真正懂得人心。
阴十七想着,倘若她与叶子落早几日到揭北县,或许能帮得上忙,那么即便阻止不了逍遥子之死,林涯之死应当有一半的机会能够避免。
叶子落听到姜大朋、姜生这般全心为民,心中也在庆幸。
庆幸他与阴十七是遇到这样心善且有为民之心的两个官差,要不然,阴十七想要插手查三起看似自杀,却非真正自杀的案子,怕是没那么容易。
当然,倘若阴十七真的因着林涯一案而坚持插手,他也不是没有法子,只需调动叶家人的势力便是,再不济还有阴家人的权,总会让阴十七得愿所偿。
只是那样的结果,终归不比现今这般顺其自然又相处融恰的情况要好。
安慰了两句姜大朋、姜生自责的情绪之后,阴十七在姜大朋的带领下,又细细地翻看了姚君、逍遥子在梨花船上的房间。
倨姜大朋所言,因着姚君、逍遥子的案子未破,所以自姚君的尸体被捞上来之后,五子戏班便再未开过锣,所有人皆被官差留在梨花船上,接受一长串的盘查。
直到三日后,本来盘查已告一个段落,应当可以让五子戏班的人尽数下梨花船去,到岸上方永年重新安排的落脚处住着,等着姚君一案的结果便可。
哪里知道三日一过,逍遥子便在夜里的临风亭中,也服下了鹤顶红而亡。
发现逍遥子尸体的人,还不是五子戏班的人,而是因着好奇案情发展的路人发现了尸身已僵的逍遥子。
那时也是一大清早,姜大朋、姜生刚到衙门,想着今日便让方永年散了梨花船上的人,哪里知道两人还未踏出县衙大门,方永年便哭丧着脸到衙门里来,再次报案。
听到逍遥子也服毒死了之际,姜大朋、姜生现今还记得当时的心情。
姜大朋道:“当时就想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姜生道:“我倒没想什么波不波的,就是觉得这五子湖上的梨花船是不是撞邪了?怎么一个个好好的都不想活了呢?”
是啊,怎么都不想活了呢?
真是引人深思的问题。
下意识中,姜生对姚君、逍遥子两人服毒的案子中,那是早早便有了是自杀案件的先入为主。
而姜大朋则是一半一半,毕竟案发现场确实发现不了他杀的痕迹,自杀倾向太重。
姚君、逍遥子的房间,因早早让姜大朋命着衙役封锁起来,所以到阴十七堪查的时候,倒是与案发时的现场相差不远。
但若是放在现代,这样进进出出过不少人的案发现场,当然已是不能成为纯粹的案发现场。
所幸在古代,也没有那么先进精密的堪查科技,大概也就是在一团乱中看能不能揪出一根线来,再由着这根线看能不能揪出一个矛头来。
姚君的房间,阴十七早在找上姜大朋、姜生之前便看过了,除了姚君房门外正对的船栏异常外,已没什么足以论证的发现。
姜大朋、姜生早查看过逍遥子的房间,叶子落是只负责阴十七的安危,于是三人皆站在逍遥子房门口,安静地看着在房里左翻翻右看看的阴十七探查。
时不时阴十七问上一两句,姜大朋、姜生便回上一两句。
末了,阴十七也没翻到特别的东西来,倒是翻出一杆鱼杆来,很普通的鱼杆,没什么特别的。
于是姜大朋问:“阴兄弟拿这鱼杆做什么?”
阴十七拿着鱼杆走向房门口的三人:“这鱼杆,姚君房间里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
经阴十七这么一说,姜大朋与姜生略微想起来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姜生更是赶紧地往隔壁姚君房间里跑,很快真的取了一模一样的鱼杆来,惊道:
“真的是一模一样!”
叶子落没注意这些细节,不过这会一看阴十七与姜生各自手上的鱼杆,扫了眼便点评道:
“制作普通,所用材质也普通,在渔具店中,这样的鱼杆满满都是。”
所以意思是,这能说明什么?
姜大朋、姜生、叶子落三人同同向阴十七看去,皆一副求解释的模样。
阴十七也不负众望,拿过姜生手上的鱼杆,再与自已手中的鱼杆一并研究了一会,道:
“两根鱼杆都很老旧,但在鱼钩上却没发现近日来的垂钓,姚君这一根鱼杆上的铁制鱼钩甚至出现了微锈的痕迹,而逍遥子的鱼杆明显保存得更好些,这表明两个问题。”
一,相较于姚君,逍遥子对鱼杆更为重视;二,这鱼杆可能是两人曾经共同做过什么事情的标志,无可否认的,两人曾经都喜欢过钓鱼,虽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导致两人同时将各自的鱼杆长期搁置起来,但可以说明发生的事情必然与鱼杆有关。
而与鱼杆有关的事情,无非就是垂钓。
那么是否是在垂钓的过程中,曾发生过极其不愉快的事情呢?
听完阴十七娓娓道来的两个问题,叶子落只点头表示明白,再无其他思绪。
姜大朋与姜生却是不同,两人在衙门当差的时间也不短了,听着阴十七这样透过鱼杆把姚君、逍遥子两人的关系,及可能发生过的事件罗列出来,两人有点发怔。
特别是姜大朋,那都有十年上下的时间了,可他就从来未曾自这样的角度去看死者留下来的遗物,更未曾透过这些遗物去发现这样看似普通,却又很有道理的线索。
姜大朋如此,姜生便更如此了。
于是两人怔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姜大朋一回过神便问:“钓鱼……还能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姜生也问:“什么事情能让私交甚笃的两个人,不愉快到把一样一样的鱼杆皆封存起来?”
没错,封存。
阴十七在逍遥子房间与姜生在姚君房间,两人各自取出来的鱼杆皆是被完好地放在一个长条形的木盒中。
木盒虽一掀便开,且毫无灰尘痕迹,但从被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还被遮了好厚一层绵布来看,放着鱼杆的木盒显然被主人刻意地忽视,足见它们的主人都不怎么想见到它们,从而透过它们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这一点,叶子落的双眸在随着阴十七四处翻看逍遥子房中物什的时候,他便有所察觉:
“木盒长五尺,与鱼杆的竿长度相符,这样长的木盒除非定做,否则没有哪家店会有摆卖。”
阴十七见叶子落要比姜大朋、姜生反应得快,她也很高兴:
“没错,正如子落所言,我们可以从这个订做的木盒入手,只要知道了木盒制作的时间,便可知道姚君、逍遥子是在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界时我们再查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便会有头绪,查起来自是比现在容易得多。”
至于别一条关于鹤顶红来源的线索,也是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只是很明显,这一条线索要查清楚还真是不易。
首先,就不知道该从哪儿入手。
姜大朋、姜生表示疑惑,最后两人苦思冥想之下,也是数日前查鹤顶红线索断了时,两人所想到的方向——自揭北县之外流进来的毒药!
阴十七没有反驳,还点了下头:
“确有可能。”
姜大朋、姜生顿时高兴坏了。
终于有一点说对了!
真是太让人高兴了有没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去年日
查木盒、找毒源。
毒源先不急着找,也是因为较为难找。
至于木盒,姜大朋与姜生回衙门找了整班的衙役,两人带队分两头去挨店询问访查。
阴十七则向姜大朋问了姚君的家在哪儿后,她与叶子落一同到了揭北县叶子巷。
叶子巷不大,巷里就住了十几户人家,都是日子过得不怎么如意的贫穷百姓,姚君家便是其中一户。
初听到时,阴十七有些讶异。
姜大朋解释说,其实按照姚君所赚得的银两,是早早能搬出叶子巷到条件好些的地方去居住的。
但姚君总说住习惯了,他是自小在叶子巷长的大,他的母亲是在叶子巷去的世,他的父亲是在叶子巷盲的双眼,他唯一的弟弟也是在叶子巷里慢慢成长懂事的。
一句话,姚君恋旧,恋得连一个破房屋也不舍得搬。
到了叶子巷,很容易就找到了姚君家。
一排民舍望去,门口白带飘飘,一棵老树死气沉沉地挨着院墙。
红砖彻的院墙,外面涂的一片雪白,虽有些斑驳,但也不怎么落败。
阴十七觉得这样的房屋其实还是不错的,跟她在洪沙县与陶婆婆住的那房屋区别不大,进了姚君家后,她方觉得区别还是有的。
姚君家院子不大,比她家小了一半,屋子也不多,除了厨房,仅有两间屋子。
正屋做厅堂,另一间屋做寝屋,姚君的父亲与弟弟便同挤在这一间寝屋里。
门是姚君那唯一的弟弟开的,叫姚诺。
姚诺见到阴十七与叶子落时,开门时本以为又是官差上门来查问,开了门后见两人俱一身常服,并非官差,他瞬间一脸茫然。
阴十七解释说:“我们是协县衙门办事的外来人员,受姜捕快之托上门来再问一些关于姚君的事情。”
言意宴宴,要多友好便有多友好。
可姚诺仍甩了阴十七一脸不悦,讥讽道:
“有什么好问的?该问的不是都问过了么?你们这样反反复复地来查问,还不是一样没能查出个结果来!”
说完便要关门转身,被叶子落眼明手快地拦住:
“你即是姚君的弟弟,难道不想你哥哥的案子沉冤得雪么?”
或许是叶子落说的“沉冤得雪”刺激到了姚诺,他一下子便大开了院门,如箭般冲出院门站到叶子落跟前去:
“你是说,我哥哥真的并非自杀?”
叶子落点头:“至少我们已查到一些眉目,虽尚不足论定你哥哥是被人所害,但你哥哥自杀的可能性确实不高,其中还有许多疑点。”
不得不说,叶子落颇有安定人心的天份。
不过三言两语,姚诺便一改先前的恶劣态度,十分殷勤地请两人进门。
阴十七颇为满意地瞧了瞧叶子落,倒是一脸温润的叶子落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
进了姚君家唯一能待客的厅堂,姚诺先是为两人奉上两杯茶水。
那茶水是用茶沫泡的,端起来的时候,姚诺万分歉疚:
“两位差爷莫怪,自哥哥死后,家中茶叶没了,我也没心思去买……”
阴十七道:“我们不是官差,你我又是年岁相当,倘若姚兄弟不介意,便唤我一声十七便可,至于子落么,大概要比你大上两三岁,你倒是可以叫上一声‘叶大哥’。”
姚诺立刻从善如流:“行,那十七也莫再喊什么姚兄弟,直接叫我阿诺便可,家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叶大哥也一样!”
叶子落点头:“好。”
奉完茶,姚诺说容他先把厨房里的汤药端到寝屋给他父亲喝下后,再来回答阴十七与叶子落的问题。
听到汤药,阴十七不免多问了句,才知道自姚君死后,姚君的父亲便病倒了。
姚诺只片刻便回来了。
他父亲说,让姚诺好好回厅堂招待客人,汤药放凉了,他自已会喝的。
三人在厅堂桌边坐定,姚诺着急姚君案子的进展,不等阴十七、叶子落问,他便先道:
“我哥哥绝对不会想不开自杀的,而且也没什么事情可想不开的啊!先前我与姜捕快、姜快手说了好多次,可他们就是不听,总说事实明摆着,我哥哥必是自杀无疑!”
于是一来二往的,姚诺对于姜大朋、姜生的印象极为不佳,连带着往后上门来问些什么事情的官差,也没得到他的什么好脸色。
虽不得不配合盘问,但甩个冷脸还是可以的。
就像刚给阴十七、叶子落开门的那一会,冷言冷语地寒着脸。
阴十七让姚诺冷静下来先,好好说一说为什么他觉得姚君不会想不开而自杀的理由。
姚诺慢慢冷静,努力让跳得剧烈的心平复下来。
再回忆起姚君,姚诺还是止不住眼眶溢出热泪来:
“明明白日里还好好的,还让我与父亲晚上去听哥哥唱戏的,哥哥还说,那是逍哥哥新谱的曲子,哥哥那晚头一回献唱,怎么也要让我与父亲去捧捧场……”
那晚,姚诺与父亲也真的去了。
姚君父亲虽是眼盲,耳朵却不是盲,反而越发地灵敏,往往能听出姚君哪儿唱得不够好,所以姚君也很喜欢一合到新曲子,便头一个让父亲听听,然后根据父亲的意见,反复练习修改那些唱得不够好的地方。
连逍遥子也喜欢有事没事就往姚君家跑,时常是拿着新曲或新戏来给姚君父亲讲讲、唱唱。
姚诺道:“逍哥哥的声音也是极听的,哥哥常说,倘若逍哥哥愿意登台献唱,那五子戏班也就没哥哥立足之地……”
当然,这话有些过了。
即便逍遥子登台献唱,抢了姚君的风光成为五子湖上的第一名角,姚君也只是从第一降到第二罢了。
那晚姚君唱得极好,连他父亲的耳朵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连连拍手叫好。
不同于旁人家对于梨园戏子的偏见,姚君父亲并不以姚君为戏子而感到羞侮,反而是感到无上的骄傲。
姚君父亲总说,姚君不偷不抢,是正正经经地靠自已的本事赚钱,养活了他一身病痛,养大了姚诺这个弟弟,这没什么好丢人,靠嗓子吃饭,那也是一种本事!
阴十七赞道:“姚伯父说得对极了!这什么活计不是活计,什么本事不是本事,只要是能养活人,靠的又是自已的本领,有什么好丢人的?不是有句俗话么,说,行行出状元,你哥哥就是梨园里的状元!”
你哥哥就是梨园里的状元!
这大概是姚诺有生以来,听到对他的哥哥姚君最高最好的评论。
他好不容易抹干的眼眶又湿了。
叶子落掏出自已的蓝色帕巾来,递给姚诺:
“擦擦吧!”
姚诺接过蓝帕,却双手像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小心翼翼的又未拿去擦眼泪。
蓝帕只入手的手感,便告诉姚诺,这帕巾很是值钱。
他想啊,既然这么值钱,他可不能弄脏了。
于是只拿在手中,十指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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