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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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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阴十七动作的花自来突然想起被展颜在阵厢房桌脚下垫着的玫红棉布,他不禁也跟着蹲下身去,帮着阴十七微抬高了桌脚。
  像是在等待揭晓中奖号码一般,阴十七心跳得有些快地看向已微微抬高的四方桌其中一个桌脚之下。
  花自来赫然叫了出来:“有!”
  是的!
  有!
  “阁楼”里唯一一张四方桌的四个桌脚下同样有案发现场阵厢房发现的玫红棉布,一样被垫在四方桌的四个桌脚之下!
  叠得四四方方,就像一小块玫红色的豆腐块,被完完全全垫在桌脚底下,倘若不微抬高了桌脚去看,根本就不会发现这完全被垫得不露半点踪迹的玫红棉布。
  被花自来霍然叫出来高八度的声音吓到,赵有来提都会灯笼也在花自来身侧蹲下问道:
  “花爷,发现什么了?”
  姜景天也是好奇,伸长了脖子去看,后见花自来一一抬高四个桌脚,阴十七则一一取出桌脚底下的四小块玫红棉布来,他严然神情有些失望,没了好奇地问道:
  “花爷,阴小爷,这四小块玫红垫布可有什么不妥?”
  阴十七自取出四小块玫红棉布来,便未错过赵有来与姜景天两人的神色。
  赵有来在花自来突然高喊一声“有”的时候,正常的好奇心令他即刻蹲下身去问花自来那是什么东西。
  姜景天则先是露出了好奇的神情,但比赵有来要淡定得多,这就是少东家与店小二的区别的,曾远游在外并且见识过不少大小场面的姜景天更能控制住自已内心真正的情绪,而达到控制表露出来到脸上的表情神色。
  但他的好奇还是有的,只是不如赵有来表现得那般直接与期待,姜景天更多的是意外。
  阴十七想,这应该与姜景天时常到“阁楼”里来亲自洒扫的缘故有关,毕竟他亲力亲为地给这间“阁楼”洒水扫尘多次,倘若他多次未能发现的东西却让她与花自来发现了,那必然是足够令他惊讶的。
  花自来一听姜景天这问话,便知道姜景天必然是早知道了这四小块玫红棉布的存在的,不待阴十七问出来,他已然应道:
  “少东家早就知道了这四方桌桌脚下垫着各垫着一小块玫红棉布?”
  姜景天并不介意花自来的不答反问,只看了看阴十七手中的那四小块玫红棉布后,便点头道:
  “是,我早就知道了,不知这玫红垫布可有什么问题?”
  阴十七道:“少东家怕是不知道,在千光寺阵厢房里发生的命案现场,也有这么一张四方桌,而四方桌下的四个桌脚便同样垫着这么四小块玫红色的棉布。”
  这话一出,姜景天僵住了。
  赵有来则直接惊呼了起来:“什么?这、这这还得了?!”
  阴十七走近姜景天,将手中的四小块玫红棉布递到姜景天跟前问道:
  “少东家既然早知道了这些玫红棉布,那么少东家能否说说,这些玫红棉布被垫于桌脚底下到底有什么含义?”
  这也是花自来想知道的,连赵有来也巴巴看着姜景天。
  姜景天看着阴十七递到他跟前来的手心中的玫红棉布,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他的眸光渐渐迷离,嗓音低沉:
  “那会我年岁尚小,父亲也还在,我时常随着父亲到这间‘阁楼’来,父亲亲自动手洒洒扫扫,我则跟着拿着一块抹布,左抹抹西擦擦……”
  年岁尚幼的姜景天那时并不能理解姜珞边洒扫着姜珑儿的“阁楼”,边想着姜珑儿到底去了哪儿的心情,他在“阁楼”里一会帮忙,一会帮倒忙,自已玩得不亦乐乎。
  姜珞见“阁楼”里多了姜景天的欢笑声,不禁仿若回到了他与妹妹两人小时玩闹的情景,那时姜珑儿也是笑得这般天真无邪,笑声就像银色的铃铛随着风响动的声音一般好听。
  有一回,姜景天又随着姜珞到西小院“阁楼”里来,这回父子俩并没有洒洒扫扫,他们围坐在桌旁随意聊着姜珑儿的事情。
  说是聊,但其实就是姜珞在说,姜景天在听,最多也就时不时应了一声“嗯”,再问一句“姑娘到底躲猫猫躲到哪里了啊”,诸如此类的童言童语。
  可那会姜景天的童言童语,却带给了姜珞挂念姜珑儿安危之余的短暂欢乐。
  姜景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目光移到四方桌去,像是以前小时候他还与姜珞围坐在桌旁聊着姑姑姜珑儿的事情一般,他在四方桌正对着房门的右边凳子坐了下来:
  “那会我便喜欢坐在这个位置,父亲说,这是姑姑最最喜欢坐的位置……”
  阴十七一听,与花自来不禁对看了一眼,两人同时想起死者便是趴在阵厢房正方桌正对着房门的右边凳子上遇害的!
  两人心中虽有惊,也虽有疑,但两人都没有打断姜景天的回忆,任着姜景天将后来的事情说将下去。
  姜珞笑看着竟是与姜珑儿喜欢坐同一位置的姜景天,眸中的慈爱尽现,末了又带着些许的悲伤,想是他想起了姜珑儿的下落不明,生死难料。
  姜景天年幼,正是最好动好玩的年纪。
  在桌边听着姜珞断断续续说着姜珑儿的一些成长趣事,哭的、闹的、笑的,姜景天渐渐地也坐不住了,他爬下凳子一下子便钻到四方桌底下去。
  姜珞问姜景天为什么要钻到桌底下去?
  姜景天稚言稚语地道,说他要找找土地公公。
  姜珞一下子便大笑了起来,跟姜景天说土地公公并不在桌底下。
  姜景天人小不仅玩心重,还有一股不服输的韧性,他一下子牛脾气起来,两只胖胖的小手硬是要抬高四个桌脚看看,底下到底有没有藏着土地公公。
  那段时光太过美好,姜景天便是现今回忆回来,姜珞在他脑海中的形象还是那般高大,谁都无法比拟,他带着笑道:
  “这四方桌是实打实的杉木所制,岂是几岁的小儿能抬得起来的?可那个时候的我就是犟着脾气一定要看四个桌脚底下到底有没有土地公公,父亲也是被我闹得没法子,只好帮着我微抬高了桌脚……”
  于是姜景天看到了那四四方方、叠得有如豆腐方块的玫红棉布。
  姜景天好奇心重,便追着姜珞问,这桌脚底下做什么要垫着玫红棉布?
  姜珞本不想说与姜景天听,但被追得紧了急了,便脱口道那是姜景天的姑姑姜珑儿做的玫红棉布,也是姜珑儿将其垫在四方桌脚底下的。
  花自来问:“你父亲未说姜珑儿为什么要这般做么?”
  姜景天道:“没有,父亲说他也曾问过姑姑,但姑姑只笑着说是个女儿家的秘密,不能告诉父亲。”
  姜珑儿一说是关于闺中女儿家的事情,姜珞做为一个男子,即便是亲为兄长,他也不便再问,这事便也随之过去。
  直到被姜景天闹着意外看到四方桌桌脚下的玫红垫布,姜珞方想起姜珑儿过往的事情中还有这么一件。
  姜珞虽不知道姜珑儿为什么要这般做,但他也未曾去改变“阁楼”中的任何一物一件的摆放,包括这被垫于桌脚底下的四小块玫红棉布,更嘱咐了姜景天不可将这玫红垫布私自拿出来玩耍。
  姜景天道:“父亲说,要是我私自取出这些玫红垫布出来玩耍,或是坏了‘阁楼’里的任何物什,父亲他定然不会轻饶了我,那时我看着父亲从未有过的郑重神色,我便知道父亲是认真的,若是我真的不听话乱碰乱动了姑姑留在‘阁楼’里的任何一样东西,父亲下手定然不会轻……”
  姜景天像是要证实给阴十七与花自来看,当时的姜珞是有多认真的程度,他起身走到‘阁楼’里墙角的衣柜里取出一样东西来,那原本该是一个小巧的墨砚,但被摔成了两小块。
  姜景天拿着这被摔成两小块的墨砚重回到桌旁,浅笑着道:
  “那时我虽看出父亲并非玩笑,可到底是我年幼,在父亲的嘱咐后的几日后,我便不小心摔坏了姑姑在时惯用的这个墨砚,结果父亲将我狠狠打了一顿……”
  →_→谢谢花落蓠与顾稳稳啊的打赏,及流氓000每日不间断的投票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跪寺亡

  姜珞将姜景天拉到东小院的书房里去,他在书房里用藤条打得只有几岁的姜景天哭得差些断了气,蔡氏则抱着小小的姜念珑站在书房外拍打着书房的门哭求着姜珞,莫再打姜景天。
  那会连赵掌柜这帮客栈老伙计也听着书房内传出来的姜景天哭声,听得颇为心疼。
  可姜珞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谁的劝求。
  阴十七听着姜景天面带微笑的叙述,心道蔡氏大概便是自那个时候开始对感情不深的小姑子姜珑儿起了怨怼之心。
  说完后,姜景天将两小块摔断的墨砚放回衣柜里。
  阴十七跟了过去道:“这墨砚不是该放在书案上的么?即便摔坏了,也不该放在衣柜里的吧?”
  花自来也跟了过来道:“就是,这衣柜不是放衣裳的地方么,放着一块摔成两半的墨砚算怎么回事?”
  姜景天径自打开衣柜,弯下腰去将墨砚放入衣柜最下格柜角处,起身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后来我再来‘阁楼’,有一回玩闹打开姑姑这个衣柜无意间发现的,因着那时我便是因为这摔成两半的墨砚被父亲狠打,我虽好奇,却也不敢再问父亲缘由,所以到底为什么父亲会将这墨砚放置在这衣柜最下格柜角处,我也是不明缘故。”
  姜珞没有将被姜景天摔坏的墨砚丢了,反而放在衣柜里,或许是因着对姜珑儿的思念,不舍得将姜珑儿“阁楼”中的任一物什丢了。
  花自来说出了这个意思,在场的几人不由微微点头,皆赞同他这个解释。
  只有阴十七想着姜珞将摔坏的墨砚未如正常人一般丢掉,除了作为对姜珑儿的念想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缘故?
  阴十七没有思考太久,她很快让姜景天打开的衣柜里的旧衣吸引了。
  姜景天放好摔坏的墨砚,便想关上衣柜,却让阴十七阻止了:
  “少东家!莫关,我看看衣柜里的衣裳!”
  花自来一听阴十七这样与姜景天说道,目光不由也看向木制衣柜里的那些衫裙——老旧、干净、过时。
  姜景天依言没有关上衣柜,他让开位置,让阴十七上前更近地看衣柜里的那些旧衣。
  阴十七走近后,双眼便在被隔成三层格子的衣柜里逡巡起来,看了一会,她发现姜珑门衣柜里所有衫裙的颜色属鲜艳夺目的那一种:
  “花大哥,你还记得死者死时身上穿的那一套衫裙么?”
  花自来还未想明白阴十七这样说他的意图,但他还是如实应道:
  “记得,死者死时身上穿着嫩芽黄上衫与紫红牡丹裙!”
  阴十七道:“对,死者还穿着一双绣着游鱼戏水的嫩黄缎面绣鞋!”
  边说着,阴十七边在衣柜左右望了望,继而走过衣柜,在衣柜左侧的一个只有衣柜一半高的矮柜前蹲下身,问姜景天:
  “少东家,这可是姜珑儿的鞋柜?”
  姜景天听着阴十七与花自来的对话,便知道两人在说着与千光案命案有关的案情,突然被阴十七提名问到,他连忙应声:
  “是!”
  姜景天答话之际,阴十七已打开了鞋柜,她很快自里面取出一双同样看着有些老旧,但颜色仍很鲜艳的绣鞋:
  “无论是衫裙,还是这绣鞋,样式在现今看来虽已过时,但若放在二十年前姜珑儿还在的时候,这些衣物应当是极为新颖好看的!”
  姜景天在旁应道:“是,父亲曾说过,姑姑是最爱美的姑娘了,每一回县里有出什么新样式的衣裳,姑姑总是第一时间买回来,还总挑颜色最为艳丽的衫裙!”
  花自来听到这里,他已明白了阴十七的意思:
  “凶手在死者死后特意给死者换上的衫裙、绣鞋,也皆是选的最新颖好看、颜色最为艳丽夺目的!”
  花自来已想到了什么,可他竟有些说不出来。
  他看着阴十七,阴十七也正看着他!
  看完了“阁楼”,阴十七与花自来回到了客栈三楼,赵有来也回到客栈前院看没什么要忙的,只有姜景天留在西小院“阁楼”中,说是要再待一会。
  阴十七与花自来没有回到玖号房、捌号房,而是到了三楼看台,依旧是坐在临街栏杆角落里的那张圆桌里。
  之所以会选这张圆桌,是因为这张圆桌的位置足以让阴十七看清楚看台上对面的雅间及两边楼道,更能看清楚看台下街道上的所有人、事、物,视野是足够的开阔。
  甫坐下一会儿,赵有来便给两人沏来一壶毛尖,放下离开后,花自来便对阴十七道:
  “明日我们便得回洪沙县了。”
  阴十七道:“嗯,我们来桫林县都有两日了,也不知展大哥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那一颗被镶钳在书院尽头院墙里的紫光檀佛珠,不知可有问出其出处?
  这两日'她与花自来在桫林县珑门客栈里发生了这么多事,那么展颜那边呢?
  千光寺可还平静?
  翌日一早,花自来退了三楼上房,与阴十七骑马出了桫林县回到洪沙县县衙。
  展颜并不在衙门里,就在阴十七与花自来下马踏进县衙的前半刻钟,千光寺那边一个小和尚又跑来报案,说——又出命案了!
  阴十七大惊:“什么?”
  花自来也惊道:“又出人命了?”
  马儿刚牵入马圈里歇息了半会,便又被花自来自衙后院牵出来。
  赶到千光寺时,阴十七与花自来两人一下马,便远远看到九十九个石阶这上围了不少人,其中有衙役,也有不少和尚及少数一大早来上香的香客。
  花自来去一旁树下拴好马儿,阴十七一下马便直冲千光寺寺门跑去。
  跑到千光寺寺门前时,阴十七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随后跑上来的花自来也一样。
  展颜比阴十七、花自来早到一刻多钟,他早让同来的衙役保护好案发现场的所有一切。
  展颜正站在新的死者面前看着死者脸上的表情,便看到阴十七急匆匆跑上石阶来,惊了一会之后,阴十七矮身过了粗绳走到他身侧左手边来,同样看着新的死者惊得僵住了。
  花自来则是自看到新的死者,便僵着步伐慢慢渡步到展颜右手边,又僵着身躯弯下腰钻过了横牵在寺门前的粗绳,他同样看着新的死者半声不吭。
  新的死者便是千光寺书院客厢信厢房的……英小姐!
  英小姐的贴身丫寰小芝早在一旁哭晕过去,让展颜命衙役先将其抱到寺里的客院里去歇息去。
  阴十七站在展颜左手边一会,像是被什么定住一般,她看着跪死在千光寺大门前的英小姐,半晌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就在两日前,她还与英小姐面对面坐着吃茶聊天,英小姐温婉柔腻的声音仍犹如在耳,含蓄闲雅的笑厣仍历历在目,可在两日后的这一刻,英小姐竟被杀害于在千光寺前。
  英小姐的尸体正跪在千光寺寺门前,睁着双眸,脸上还带着泪,她跪姿正且直,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两侧,就这样直挺挺地跪在寺门前。
  而英小姐的尸体在死后之所以能这样直挺地跪在寺门前,全是因着她被割了一刀的颈脖被两条粗绳自寺门两侧的两个方向紧紧地拴住,就像是圈住小狗的绳子一样拴在英小姐的脖子上,以维持她挺直腰跪着的死姿。
  这两条粗绳自寺门左右侧的两个方向吊着英小姐的颈脖,那个高度又特意设定为与令英小姐跪下去之后的高度一样,于是英小姐下半身双膝跪着,上半身则因着两条粗绳吊着她的颈脖而不得不挺直了腰,并面向寺门跪着死亡!
  石仵作与珍稳婆已为英小姐的尸体做了初步的尸检,两人也同样站在英小姐尸体正面面前,石仵作道:
  “死因是被一刀割喉而亡,与先前死在寺里棋院阵厢房中的死者白兰芷一模一样,暂时未再发现其他伤口,也未有中毒迹象。”
  珍稳婆也道:“目前就如石仵作所言,至于其他更详细的结果还需回到衙门里去做进一步的尸检,唉,遇害的都是可怜的年轻姑娘,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这般狠心!”
  展颜、阴十七、花自来三人都明白珍稳婆所说的详细尸检,是指回到衙门后扒开死者英小姐的衣裳,查查是否有其他伤痕或是否有被侵犯过的迹象,及看看有没有旁的发现。
  平常的男死者,皆是石仵作主检,珍稳婆为辅。
  但一旦遇到女死者,便是珍稳婆主检,石仵作为辅了。
  阴十七听完石仵作与珍稳婆所说的尸检初步结果之后,便微微点了点头,想起石仵作所说的“死者白兰芷”,她不由问展颜:
  “展大哥,阵厢房的死者身份确定了?”
  展颜点头道:“确定了,是县里城北一家米铺的三女儿,十五岁,到千光寺是为了她重病的父亲而斋戒礼佛求平安来的。”
  却没想到,白兰芷没求得父亲的康健,反而死在了准备住上十日的棋院客厢里。
  而白兰芷的父亲原本就重病,在衙役持画像寻上门之际,听闻白兰芷无端死在千光寺客厢之后,更是一口喷出血来,病情加重,临近油尽灯枯。
  花自来唏嘘道:“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白兰芷的父亲定然是受不住这打击的!”
  是啊,任谁想到女儿是为了自已去寺里上的香拜的佛,却一夜未过便死在了寺里,谁都无法接受,谁也无法不在心里强烈自责。
  毕竟换个角度去想,倘若白兰芷不是为了给病重的父亲祈福,那她便不会来到千光寺斋戒礼佛,便不会住进寺里的客院客厢,那么白兰芷兴许就能逃过一死。
  白兰芷的父亲自衙役口中得知白兰芷的死讯时,定然是这般想的吧。
  而此时此刻,以跪着的姿势死在千光寺寺大门前的英小姐,又何尝不是为了病逝的母亲超渡而惨糟凶手残忍杀害?
  倘若英小姐家里的父亲得知这一消息,他又该如何悲伤、自责。
  石仵作与珍稳婆说完尸检的初步结果之后,便站到一旁去。
  两人得等到英小姐的尸体小心放下来,再由衙役抬上衙门里专门来运死者尸体回衙门的马车之后,两人才能随着衙役回衙门去。
  阴十七重新回到英小姐的尸体上,她看着英小姐死时睁大的双眸,看了一会她突然伸出手去。
  展颜有看到,但他没阻止阴十七的举动。
  倒是花自来眼疾手快地握住阴十七伸手的右手右腕:“你做什么?”
  阴十七道:“我想看看英小姐脸上的水光是什么。”
  花自来看了眼阴十七口中所说的英小姐脸上的水光,只两息便道:
  “当然是泪,还能是什么?”
  阴十七微扯了扯嘴角,她没什么兴致解释,只道:
  “放手,花大哥。”
  花自来道:“死者已矣,莫要冒犯了死者!”
  阴十七点头道:“我知道,可我想,英小姐更希望我们能找到凶手,替她伸冤!”
  花自来愣愣地没说话,也没放手。
  展颜道:“自来!”
  花自来即刻放了手,几乎是下意识地条件反射,这令阴十七不禁看了眼展颜。
  初入衙门的时候,阴十七便知道花自来只是捕快,与她一样是展颜这个大捕头的下属,可渐渐地她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她与花自来终究是不同的。
  她是小小的快手,展颜的下属,而花自来即便不是在衙门里当捕快,他也必然会听展颜的,无论什么。
  花自来自小与展颜一同长大,一同成长,又一同在衙门当差,说是下属与上峰的关系,可看在阴十七的眼里,她觉得这种上下级的关系即便不是因着在同一个衙门里当差,两人的相处模式大概也不会改变。
  展颜总有一股为主的气势,花自来则似是天生地只能站在展颜的身侧,不是前或后,而是紧紧地跟随在身侧左右。
  展颜一出声,花自来放开了手,阴十七便继续着她所想要做的事情。
  她将右手食指指腹轻轻沾了沾英小姐脸上的微弱水光,继而将食指举到自已鼻子前闻了闻,闻不出什么后之后,她又伸出了舌头舔了舔食指指腹上沾到的液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主珠为

  花自来被阴十七这样的举动吓到,他看得瞠目结舌。
  展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也有点触动,他问阴十七:
  “是什么?”
  阴十七放下食指回道:“水。
  花自来讶道:“怎么会?”
  阴十七解释道:“人的眼泪是咸的,而英小姐脸上的水光没有任何味道,显然并非英小姐的眼泪,英小姐到寺里斋戒,她脸上并未施上半点脂粉,所以这水也没有与别的东西混合在一起而产生旁的味道,它不过是纯净的水!”
  花自来听得有点呆了,阴十七所说的他都懂,可他有一点没明白:
  “你怎么会怀疑英小姐脸上的泪……不,水光不是泪?”
  展颜有听到花自来问阴十七的问题,可他的视线却落在英小姐脸上那双睁着的眼睛上,他想他找到了答案。
  阴十七为花自来解惑道:“我一直在看英小姐的脸上睁着的双眼,在想着英小姐死不瞑目之前,她瞪大的这双眼睛里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倘若她脸上流着的是泪,那为什么眼里没有半点泪光?”
  通常人的脸上若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那么眼里必定也应有残留的泪光才对,然英小姐那死了也闭不上的双眼却半点泪光都没有。
  展颜道:“十七说得不错,英小姐眼眶里半点泪光也没有,她脸上的水应该是凶手加上去的,为的便是……”
  阴十七道:“泪!正如花大哥初时所以为的,凶手特意在英小姐根本就没有泪的脸上加上水,为的便是让人见到以为是泪,是英小姐流下的泪!”
  花自来诧异道:“英小姐根本就没哭,凶手特意制造英小姐哭的假象是为了什么?”
  阴十七的目光自英小姐的脸上移到她的尸体上,眸光幽深:
  “英小姐身上外面所穿的衫裙应当也不是她自已!”
  嫩芽黄上衫紫红牡丹裙,足上则穿着一双绣着游鱼戏水的嫩黄缎面绣鞋——这样的装扮与死在寺中客院阵厢房里的白兰芷一模一样。
  且与白兰芷死时一样,除了被凶手刻意换上的外面那套衫裙之外,里面所穿的中、内衫皆染有血迹,以衣领处犹甚。
  展颜与花自来自然明白阴十七所说的意思。
  三人在初见到英小姐跪死在千光寺大门前的尸体时,便是让英小姐身上所穿着的衫裙吓到了,不仅衣裳、绣鞋一模一样,就是梳的发鬓也同样是垂练鬓,与前一个死者白兰芷梳的发鬓一模一样!
  英小姐的尸体毕竟不能让她一直半吊在千光寺大门前,待展颜示意,几个早候在一旁准备好的衙役便各自散开,有人上前扶住英小姐的尸体,有人去解了寺大门两侧两个方向延伸而来绑得紧紧的粗绳。
  石仵作、珍稳婆随着运英小姐尸体的衙役们回了县里衙门,有几个衙役则疏散着围观的和尚、香客。
  两盏茶的功夫,千光寺大门前便只余下展颜、花自来、阴十七三人。
  花自来将他与阴十七到了桫林县珑门客栈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展颜,阴十七则自已跑开,她跑到寺大门前两侧方向绑着粗绳的两棵大树边上查看。
  阴十七先查看了寺门左侧那边绑着粗绳的大树,并没有发现什么,她再跑到寺门右侧那边绑着另一条粗绳的大树边,这回她终于有了发现。
  阴十七蹲下身去,她盯着大树边上掉在土壤里的佛珠串的主珠,而这颗主佛她并不陌生。
  展颜已听完花自来的叙述,他远远看到阴十七蹲在寺门右侧大树,不由向阴十七走近。
  花自来也跟了过来。
  两人一凑近,花自来便问道:
  “十七,你在看什么?”
  阴十七拾起掉在土壤上的佛珠,站起身道:
  “你们看,这主珠是不是觉得有点熟悉?”
  展颜接过阴十七指间的佛珠,看了会道:
  “是无为那串紫光檀佛手串的主珠!”
  阴十七道:“对!”
  花自来也瞧了又瞧,却觉得这颗佛珠很是普通,与旁的佛珠串上的主珠没什么不同:
  “你们怎么能肯定这主珠便是无为手上那一串佛手珠上的?像主珠上面刻有个‘佛’字的实属平常,这样的主珠应当有许多,并不能说明它就是无为那一串佛手珠上的主珠。”
  花自来会这样说,这只能说明他看无为那串佛手串时看得并不认真,至少没把细节看出来。
  展颜没开口,只是将他手中的主珠递给花自来:
  “自已看。”
  说完,展颜在阴十七刚才蹲的地方蹲了下来。
  花自来接过展颜手中的主珠后,便听话地仔细看将起来,可看了半晌,莫说一朵花了,就是一根草也没瞧出来。
  阴十七早在展颜蹲下身时,便也重新蹲了下去,与展颜再次仔细查看大树下土壤的周边。
  花自来实在没法子,只好在阴十七身旁蹲了下去,悄声问阴十七:
  “到底看什么啊?十七?”
  阴十七被花自来炙热的眼神看得无法,只好开口提个醒:
  “花大哥,你仔细看看主珠上‘佛’字侧面的云纹,那云纹里有什么。”
  花自来闻言果然认真地看起主珠‘佛’字旁的云纹,起先他还是看不出来什么,盯着云纹盯得快斗鸡眼了,最后在忍不住直接问阴十七答案之际,他终于看到了隐藏在云纹里的那个浅浅淡淡几乎与白色云纹混为一体的字体。
  花自来惊道:“一个‘为’字?!”
  阴十七没再找到旁的线索,展颜亦然。
  两人同时站起身,听着花自来讶道的话语,阴十七看着仍蹲在地上的花自来应道:
  “没错,无为中的‘为’字。”
  展颜张望了一下大树上面诺大的树冠之后,发现并无异常,便说道:
  “这边已无别的线索,我到那边去看看。”
  展颜指的是寺门左侧的那棵大树。
  当初千光寺大门两侧各种上三棵大树,并在三棵大树中间的那一棵大树下安置上石桌石凳,为的是方便早到或晚到寺门紧闭的时候,让上千光寺来的香客能有个暂时歇息的地方。
  却未曾想,这大树在今日竟成了凶手造杀孽的帮凶。
  展颜在左侧大树周边转了几转,便走到寺大门前与阴十七、花自来汇合。
  花自来没跟着去查看大树周边有无线索,因为他已经让自已没发现无为那串佛手串的主珠上的细节而竟识到自已的粗心,他想啊,阴十七刚才就去过左侧大树边查看过了,这会展颜再去,若两人都没什么发现,那他也不必去了,去了也是白去!
  那吊着英小姐尸体的两条粗绳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是寻常店铺里能买到的普通粗绳,千光寺里就有好几条。
  花自来在案发现场没能发挥到什么作用,听完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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