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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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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会我们睡得正香,这猫突然就叫了起来,听小芝说,还一直冲着厢门叫,也不知怎么回事?”
  阴十七问:“你们可有起来查看过?比如说……打开厢门?”
  英小姐看向身后一直安静候着的小芝,阴十七也同看向小芝。
  小芝立刻会意,开始回忆道:
  “夜里白猫突然就叫了起来,那声音听着还有点骇人,扰了小姐的安睡,奴婢便起身想让白猫安静下来,不要再叫了,可平日里十分乖巧听话的白猫却总是冲着厢门叫个不停,奴婢以为厢门外有什么东西,便打开了厢门……”
  可在厢门外,却什么也没有。
  这个时候白猫也停下了叫声,迈着小步走回英小姐的床榻旁侧躺下,猫头倦缩着进入安睡。
  阴十七问小芝:“什么也没看到?”
  小芝摇头道:“没有,厢门外只看到那棵古树,及四个石柱灯台一直亮着。”
  阴十七不死心地再问:“走廊呢?信厢房门前的走廊或对面的走廊?”
  小芝还是摇了摇头,说什么也没有看到。
  阴十七沉默了下来,她沉思着。
  当晚白猫的异常表现,小芝形容不出来,白猫此刻又是如常的乖巧,怎么样才能重现白猫那会的异常呢?
  没有问出重要的来,阴十七与无为起身告辞,英小姐主仆也起身相送,白猫则被英小姐放下地,跟在英小姐后面一小步一小步走向厢门。
  阴十七与无为踏出信厢房后,小芝便将厢房重新关上。
  与无为一同走到快出书院院门之际,阴十七突然反转走回厢房走廊。
  客院厢房的格局是由左至右顺着八字排列,左三间客厢,右三间客厢,中间正面面向院门的客厢两间,八间客厢围着古树而建。
  除了院门方向,其他三个方向皆有客厢。
  左边三间客厢顺序是忠、信、义,除了中间的信厢房住着英小姐主仆之外,左右两间客厢皆未有香客入住。
  阴十七在踏上左边厢房走廊前,便拔出了随身佩刀。
  无为站在院门口,有些不明白地看着阴十七突然走回又显得奇怪的举动。
  他没有动,也没有作声,只静静地站在院门处看着阴十七动作。
  阴十七提着刀刚走过忠厢房,踏过信厢房门廊前两步,只差三步便可重回到信厢房门前的位置,这时白猫高亢得像是吃了兴奋剂般的嘶叫声自厢房内兀地响了起来。
  信厢房内也传来小芝惊诧的声音:“小姐,这猫不晓得又怎么了?怎么突然间与昨晚夜半那会一样叫起来了呢?”
  英小姐也是有点忧心了:“猫儿不是是病了吧?”
  阴十七一手拿着刀鞘,一手拿着银晃晃的大刀,在信厢房门前站了一会,她便伸手敲门。
  小芝很快来开了门,嘴里还拌着对白猫不满的叨叨,乍一开门见到阴十七拿着刀横眉竖目站在厢门外,她差些被吓得尖叫起来。
  小芝捂着嘴巴,将突然被吓得魂快飞了的尖叫声使劲塞回肚子里去。
  英小姐也是呆愣地看着阴十七,不明白为什么阴十七会去而复返,还是以这样凶神恶煞的模样?
  而白猫在小芝打开厢门之后,对着门外的阴十七是嘶叫得更欢了。
  它全身炸着毛,弓起身子像只蓄势等发的猎豹,嘴里不断地发出忽高忽低恶狠狠的呜呜声,像是害怕时尖叫声的尖锐,又像是遇到威胁时奋起的自保。
  它用尽全身、用尽力气地向阴十七表达它的不畏惧、它的奋起作战,这是对忽然感到危险之际而做出最直接的反抗。
  它在警告外边它认为危险的人——不用进来伤害厢门内的任何一人,不然它会用它的利爪撕了它认为危险的人!
  除了阴十七,没有谁明白白猫到底怎么了,连忽而听到白猫尖锐的嘶叫声而不得不跟着走回信厢房门前的无为,他也同样没明白过来。
  只半会的时间,阴十七已试出了她所想要的答案。
  她慢慢收起浑身刻意放出来的恶意,再慢慢将刀收回刀鞘。
  刀得回了鞘,阴十七也在仍炸着毛,但明显已减轻许多的白猫面前蹲下,听着白猫尖锐的嘶叫声越来越小声,越来越温和下来,她慢慢笑了开来。
  阴十七温声赞道:“真是好猫,可惜你说的话我听不懂,要不然指不定你还能给我提供点线索,真是可惜了。”
  末了她伸手往白猫猫头轻轻地摸了一下,又在白猫伸爪想挠她一下之际迅速缩回了手。
  真是快速又惊险。
  在旁看着的英小姐主仆两人与无为皆让阴十七这样的举动吓得够怆,这白猫要是真挠了阴十七一手的两三条血丝来,那这白猫肯定得被绑去打板子吧?
  打猫的板子当然不可能,但倘若让展颜知道它挠了阴十七一手的血丝,那它大概会比被板子的下场还要惨烈。
  阴十七特意摆弄的这一手,英小姐主仆、无为都看得有点云里雾里。
  离开了书院之后,阴十七直接走回棋院阵厢房。
  阵厢房是棋院入院后右三间的最里间,阴十七刚踏上右侧走廊,无为的声音便在她身后传来:
  “十七施主,方才在书院信厢房前你那样做,是为了证实凶手是否曾到过书院么?”
  阴十七顿住步伐,回身看着终于想明白过来她为何要那样做的意图的无为,她明白干脆地应道:
  “是。”
  无为双十合手:“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佛真的慈悲么?
  要真是慈悲,那为何佛不保佑遇害的死者呢?
  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将心中的那两句反问说将出来,阴十七转身快步走向最里面的阵厢房。
  展颜正站在先前阴十七看过的红杜鹃花前,她走近床榻尾端的高几,与他并排站着,看着青竹瓷瓶中开得正盛的红杜鹃。
  展颜道:“被褥上有杜鹃花,瓷瓶里也有杜鹃花,而倨我了解,寺里根本就没有杜鹃花,连种植过一株都不曾,凶手特意展示这杜鹃花应该是有其代表着的含义。”
  阴十七道:“嗯,不仅杜鹃花,还有黑布的窗,垫桌脚的棉布……或许这厢房内还有我们尚未发现及忽略掉的东西,这些都代表着某种含义,而这些含义说不定就是凶手想要告诉我们的,黑布的窗兴许便是如我们所想的代表着黑夜,那么其他的呢?”
  无为一回到阵厢房,又是独站在一旁候着,安静得似乎不存在。
  但与先前不同的是,无为不再是单纯地站着候着,他摘下了挂于脖子的佛珠,一手竖起,一手拈着佛珠不缓不慢、富有节奏地转动着,开始阖起双目一心一意地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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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 破逛语

  展颜对于其他凶手特意布置的物件代表着什么含义尚未想出什么答案,他也答不了阴十七的问题。
  随意在厢房内四扫之下,展颜看到了与阴十七出去一趟回来便有点怪异的无为,不禁问道:
  “无为怎么了?”
  阴十七顺着展颜的视线,看了眼杵在厢房门槛内边的无为道:
  “应该是突然觉得凶手离寺里香客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一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唯恐连佛祖也无法全部顾及,他感到了危险,所以开始惊谎无措,念经不过是试图安下他那颗正不安跳动着的心。”
  这话颇俱讽意。
  说这话的时候,或许连阴十七自已都不觉得,展颜却察觉到了她话中对佛的不信任,甚至可以说是对于人们执着信仰的淡漠。
  为什么她会这样?
  她是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了她这样的心态?
  花自来也听着不是滋味,遂问阴十七:
  “十七,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阴十七道:“哪里有什么怪怪的,我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
  花自来是直接问,展颜却是用着一双深富含义、困惑猜测的眼盯着阴十七,眼里满满是为什么。
  展颜这样赤裸裸打着疑问的眸色让阴十七微顿了顿,两息后又浅浅笑道:
  “展大哥是不是觉得我这样解读佛祖,实在是对佛祖的大不敬?又或者认为是我错解了无为的慈悲为怀?”
  展颜没作声。
  也不是他不想开口,而是他在不晓得阴十七这样说话的含义之前,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是对的。
  阴十七又道:“以前我信天信命信自已,可现在我除了信自已,便只信……事在人为!”
  无为自然能听到了阴十七与展颜两人的对话,他听到阴十七说“事在人为”之后不停念着经的嘴巴、拈着佛珠一颗一颗转过去的手皆停了下来,他看向阴十七道:
  “境由心造,事在人为,十七施主所言极是。”
  无为居然赞同她的话,这让阴十七来了兴致,她走近无为道:
  “你觉得我说得对?哪一句对?是对佛祖无法护得天下众生,还是不屑你只会念经求佛的慈悲?”
  方将的话只是微讽,而此刻的话则带了刺。
  展颜与花自来同时走近阴十七,与她齐齐站在无为跟前。
  无为没有应声。
  只盯着阴十七一瞬不瞬的,他似是在等着阴十七未说尽的话。
  阴十七不负无为所望地接下道:“五年前我祖母在我性命垂危之际,曾来千光寺诚心跪拜,最终求得我如今的安平和顺,祖母总说,多得了千光寺佛祖的保佑,方佑得我捡回一条性命……可我却觉得,我能自阎王那抢回一条性命,是因着祖母的善心善举,更是因着祖母的医术高明,这一些皆与佛祖没有任何干系。”
  她笑着:“你瞧,我是这样的不诚心,也从未真正想过要到千光寺里来向佛祖他老人家跪谢当年的救命之恩,上回特意来寺里,亲自谢过慈眉大师不怪罪我紧急时的无礼之举,那会我也只是到佛祖面前随意地拜了一拜,没说什么话,连半个心愿都没有,我不信……佛祖真能实现我的愿望。”
  展颜看着显然不对劲的阴十七,有点担心地唤道:
  “十七……”
  花自来再迟钝,这会也与展颜一般察觉到阴十七的不对劲。
  这样的不对劲令花自来想起了抓曾品正的那个时候,阴十七也是这样掺杂了个人情感,情绪似乎处于临界点般不稳定,像是时刻会爆发似的,令人心惊肉跳。
  不同于展颜与花自来杂带了忧心的感受,无为听着阴十七突如其如的一番自我剖析,面上微怔,竟是半晌没作声。
  无为此刻的心情又有些与展颜颇为相似,俱都是在猜阴十七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方会突然这样奇言怪语起来?
  而与展颜不同的,无为更多的是无由来的不安。
  这种不安自白猫嘶叫开始,更自阴十七这会的奇怪言语持续加重。
  展颜嘴里唤着阴十七,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看向无为。
  无为却似是没瞧见展颜打着问号的眸光,他完全无动于衷。
  阴十七霍然拔出佩刀,刀锋微泛着冷芒,仿佛还能看到鲜红的血滴,她看着明晃晃的刀身道:
  “展大哥,我到书院里去,就是用这把染有苗贤、苗铁两人鲜血的刀吓得信厢房里的英小姐的猫直冲我嘶叫,那嘶叫声经英小姐主仆两人证实,那便是昨夜里白猫突然叫起来的声音,一模一样,这就说明了昨晚白猫同样受到了危险的威胁,令它恐惧或是出于反抗自保的本能而发出了尖锐的嘶叫。
  当它冲着厢门嘶叫的时候,凶手或许就在厢门外,英小姐的丫寰小芝说,白猫嘶叫的声间约莫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那至少说明了厢外的威胁持续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
  这样的威胁,倘若并非来自于凶手,那么只能说明千光寺里除了杀人凶手之外,还存在着另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尽管我再横眉竖目,倘若没有这把刀,大概也达不到我要的效果,那便也得不到我要的答案……呵!有时候人还不如一只猫来得坦诚!”
  手中刀突然一个反转,由下往上凌厉逼近,阴十七快速将刀架上无为的颈脖,冷声问道:
  “为什么说谎?出家人不打逛语,这不是最基本的么?”
  展颜看着事情的发展已出了他所知道并理解的范围,可他相信阴十七,他信她不会毫无缘由便将刀搁到一个无辜的和尚脖子上。
  无为到底说什么谎了?
  展颜看着无为。
  无为被阴十七突来的一杠吓着了,僵着身体半晌没回过神来。
  僵持着,无为没有作声,阴十七也没有移开刀锋,展颜更是紧紧盯着防着无为被逼急了的妄动。
  僵持了半盏茶的功夫,无为终于开口,他看着阴十七问:
  “十七施主……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
  这得从阴十七决定亲自去查问英小姐那会开始说起。
  那时刚回棋院,无为带路,阴十七随意与他攀谈着,其中说到客院中的香客状况,无为说他不甚了解。
  阴十七觉得无为不了解客院中的香客,这也是很好理解的,毕竟和尚是出家人,出家人出尘世修行,理所当然也不会过多理会尘世诸多繁事。
  于是她没再问。
  可当敲开书院信厢房英小姐的厢门之后,阴十七觉得她先前的认定错了。
  两人一坐下,小芝便给两人上了茶水。
  很快的,几乎是在两人在桌旁坐下的同时。
  阴十七以为或许是两人到的时候,英小姐主仆正巧在煮水,想要泡茶喝,她与无为的到来,刚好赶上了。
  那时她尚未起疑。
  小芝不是用大个的茶壶泡的茶,而是用了小巧精致的陶制茶碗泡了三杯碧螺春。
  碧螺春茶叶条索纤细,嫩绿隐翠,卷曲如螺,茶叶被泡开后,香味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银澄碧绿,清香袭人,入口凉甜,鲜爽生津。
  问了英小姐两句后,阴十七便端起茶碗,掀起碗盖,先轻轻拂开了尚未沉底的细长茶叶,再慢慢轻呷一口。
  她并非口渴,只是借着喝茶的当会她想了些事情。
  英小姐见阴十七慢条斯条品起茶来,并不着急问她关于案子的事情,她也不急,随之也端起茶碗来,慢慢品掇了一口,又轻轻放下。
  英小姐掀开她那茶碗的碗盖时,阴十七无意中瞥了一眼,发现英小姐茶碗中并无茶叶,可其清香味道及茶水颜色又分明是碧螺春无疑。
  正想开口随意问问英小姐,阴十七又瞥见刚刚掀开碗盖想要喝茶的无为,他茶碗中竟与英小姐一般并无茶叶,却同样泛着与她手中茶碗碧螺春一般无二致的清香茶气,茶水亦是一模一样的银澄碧绿颜色。
  阴十七问无为:“这是巧合么?你与英小姐喝碧螺春竟有相同的习惯?”
  泡开碧螺春后,将茶叶去掉,只留下银澄碧绿、清香扑鼻的茶水——这样的习惯,只是巧合么?
  无为没有立刻回答,倒是花自来细细回想起他与无为到书院信厢房去时,英小姐的丫寰小芝给两人上茶时的情景。
  想了又想却是无果,花自来根本就没注意过这样与案子毫无干系的细节,现今想来,也不一定与案子无关。
  同样是查问,花自来没有查问出什么来,可阴十七却看出了小芝上茶时各个茶碗中茶叶的不同,及逼得白猫再次与死者遇害当晚时一样嘶叫起来。
  花自来突然意识到自已与阴十七的差距,花自来觉得展颜那样嚣重、重视阴十七,实在是有道理的。
  他默默地闷不吭声,大概没有比此刻的感悟更令他胸闷的事情了。
  无为道:“十七施主,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相像相似的人何其多,何况只是小小的习惯的。”
  阴十七道:“那为何小芝如此清楚你的习惯?先前你与我说过,你与客院的香客甚少接触,便是在寺里后院干着做饭洗衣之类后勤杂活的小师父也甚少与这些香客攀谈,除非香客有事要问,或你们有何要事必须通知香客,否则你们谁也不会主动去扰了香客在寺里的清修,不是么?”
  无为道:“正是如此,至于小芝施主为何会晓得无为喝茶的习惯,那是因着今日无为头回与花捕快到信厢房登门时,无为便亲口与备茶的小芝施主说的。”
  阴十七与展颜闻言同时看向花自来。
  花自来被两人看得有点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那会……我将重心放在查问案情上,哪里会顾得上注意这些小事……”
  也就是说,花自来也不确定无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阴十七无奈地将视线转回无为身上:“好吧,那么你来告诉我,为何在我查问小芝白猫昨夜里嘶叫的情况时,英小姐的眼神会时不时地瞟到你的身上?”
  有么?
  无为回忆着。
  可即便回忆不到什么,无为的心也乱了。
  花自来听到还有这样的情况,一下子来了精神:
  “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无为你老实说,你与英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着花自来开始不客气的质问,无为拈着佛珠的手指止不住地微颤了一下。
  看出无为的防备正在一点一点崩塌,阴十七决定下最后一贴猛药:
  “那眼神根本就不是香客看寺里师父该有的眼神,而小芝无意间流露出对你的恭敬更是习惯成了自然,这些皆表明了,你与英小姐的关系并不像你所说的只是香客与寺里师父之间的关系,或许你与其他香客真的不甚熟悉,可你与英小姐的关系,我却可以十分肯定,那绝对不简单!”
  无为双手合十驳道:“这些不过是十七施主的臆测!”
  阴十七笑了笑,将将刀自无为颈脖上撤下:
  “臆测?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在你喝了茶碗里将将一半茶水之后,小芝自英小姐身后走近桌旁,原本是想为你添茶水的,可在你微抬搁放于桌面上的右手食指之后,小芝再没有动作,而是退回到英小姐的身后去继续站着候着……莫非这一点,你也要说是我臆测出来的么?
  瞧,就说我不太信佛祖他老人家吧,连收个弟子都是这样识人不清,念经念得满口逛语,修行修得谎话随手拈来,连自已的前尘俗事都拿不起放不下,你还当个什么和尚?你这样的又能修得什么善果?”
  无为浑身一震,他震惊地看着徐徐道出这小小细节异常的阴十七,更被阴十七直戳他心的犀利言语震住。
  旁人不会注意到的小地方,阴十七却都注意到了。
  若他有失算的地方,那大概就是算错了阴十七的能耐!
  无法再狡辩,也似是不想再狡辩。
  阴十七说得不错,他连前尘俗事都处理得拖泥带水,何淡什么以身侍佛修心养性?!
  无为没有再反驳阴十七的话,他承认了阴十七所推测出来的一切。
  他与英小姐早就相识,是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珑门栈

  无为并非有意隐瞒了这样的事实真相,而是早在命案发生之前,他便一直守着这个秘密。
  他不仅仅隐瞒了展颜、阴十七、花自来这些自衙门里来寺的差爷,连寺里的住持大师慈眉与他的师父也是不知道的。
  只是未料到谁也没有瞧出来的秘密,让阴十七看无为的一个喝茶习惯与右手食指小小的动作便将秘密牵引了出来。
  右手食指微抬,那是无为尚在尘世家中时的习惯,若是不必,他便会微抬右手食指,示意身边的下人,下人们是侍候他惯的,自然明白他微抬右手食指的意思。
  他与英小姐自小便在一处玩耍,小芝又自小是英小姐的贴身丫寰,自然晓得他这一个小小习惯动作的意思。
  至于他与英小姐之间的情感纠葛,无为并没有将故事说得太多太长,只大概说了他与英小姐的有缘无份,道是人意弄人,缘深份浅,万般无可奈何。
  无为与英小姐的故事颇令人唏嘘,却没有半点与案子扯上干系,无为的谎言令阴十七起疑,甚至还动到她从不轻易拔出刀鞘的佩刀。
  可这样的结果,却让阴十七很满意。
  不管真相到最后是什么样子,她都不希望在佛门之地静修出一个杀人凶手来。
  寺里响起了钟声,阴十七、展颜、花自来三人皆不明所以,无为解释道,是寺里众僧与香客的午膳时间到了。
  午膳时间到了意味着午时到了。
  展颜让无为先带着花自来到斋堂用斋饭去,他则与阴十七再在阵厢房里待一会。
  花自来问展颜,为什么不一同去用斋饭?
  展颜还未说什么,花自来自已已迅速意会到了什么,连道着明白明白,便飞也似地与无为走了。
  无为走得慢,还让自以为很聪明地猜中了展颜与阴十七之间那点小道道的花自来拖得不得不走得快些。
  日间午时或夜里子时皆可看死者亡语,阴十七午后便要与花自来到邻县珑门客栈去,于是她决定在午时看死者的亡语。
  死者留在千光寺里的身份表明是洪沙县城北人,名为兰芷。
  除此,再无更详细的死者家地址或其他信息。
  而到寺里来静修的女子,为了闺誉或其他缘由,有时候大都会使用化名,所以这在寺里得到的死者身份信息也需进一步核实,方能定下“兰芷”这个名字是否便是死者的真实姓名。
  衙门已发出认尸告示,同时衙役也拿着衙门里画师画好的死者画像,在县里城北挨家挨户问有谁认得画中女子,大规模搜寻一个可能叫兰芷的女子的具体住址。
  城北不算大,却也不算小,一时半会还真难以找到死者的家属。
  认尸一时间未能确定下来,县里衙役却带来了石仵作与珍稳婆进一步的尸检信息——死者外裳之下的内衫染有几处血迹,应是被割断喉咙后喷撒染上的,特别是内衫衣领处,更是染有一大片血迹,除了颈脖被割断而致命这一重伤之外,身上再无其他伤痕,亦无受到侵犯的迹象。
  衙役没有在千光寺里滞留,向展颜禀完最终尸检报告及核实死者身份进展情况之后,他便出寺回县里衙门。
  阴十七刚看完亡语,双腿微软地坐在阵厢房内的桌旁。
  衙役赶到阵厢房来找展颜的时候,正好阴十七已看完亡语,展颜正扶着她在死者死时坐着的位置的对面凳子坐下。
  听完衙役禀告死者进一步的尸检之后,阴十七陷入了沉思。
  尸检报告说,死者兰芷未有糟到任何侵犯的迹象,死者私人贵重物品中也未有被动过的痕迹,凶手既不是为财,亦不是为色,那是为了什么?
  情杀或……仇杀么?
  展颜也想到了这一点:“看来我们得自情杀或仇杀这两点入手,查查看死者生前是否有这两点可能的潜在凶手,再一一排除。”
  阴十七点头道:“目前只能这样了,死者的亡语也没什么作用,死者是被凶手自后割断了喉咙而瞬间死亡,被杀之前死者是半点防备且半点没意识到危险,临死前只有一句未能喊出的本能自救的两个字——救命……”
  她突然觉得自已这种异于常人的能力,竟有如鸡肋般的存在。
  在大都时候,好像半点用处也没有。
  全部取决于死者死前那一瞬间想到并是最想说的话,倘若这句话不在重点上,那完全处于被动的她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有用的亡语。
  看出阴十七的沮丧,心情的低落,展颜道:
  “没关系,你不是自英小姐的白猫那里试探出死者被害当晚凶手曾在书院出现过么?我们还可以从这一点入手细查,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凶手的痕迹。”
  阴十七道:“我知道,我没事的,展大哥,我就是觉得……你为了让我能安心看亡语,不但驱走花大哥,从而令花大哥误会了什么,还在一直在旁边护着我,结果我却让你失望了……”
  展颜伸手将阴十七自凳子上拉起。
  阴十七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展颜看着阴十七的双眸,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
  “没事,结果总是有好有坏,有时候没有结果也是其中一种结果。”
  阴十七初次发现展颜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眸,黑墨如点漆,亮晶晶地就像是天上夜里闪烁着的星星,一眨一眨的,轻易地便将人的心魂吸了进去。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阴十七突然觉得有点热,敛下眼帘,右手抚上脸颊,才发现是那样的烫手——怪不得那样热呢?原来这么烫啊!
  展颜却看着阴十七垂目摸脸的动作,及她脸上左右颊浮起的红霞,慢慢地笑了。
  用完斋饭,阴十七与花自来便出发。
  出发前,展颜对花自来交待道:
  “照顾好十七。”
  花自来笑着道:“那当然啊!”
  然而展颜一脸正色,盯着花自来的笑盯得他开始觉得“照顾好十七”的这五个字实在有点沉甸甸的。
  花自来重新郑重地点头道:“好!”
  阴十七没站在展颜与花自来的旁边,她站在千光寺那九十九个石阶下一旁拴着马儿的树旁,远远地看着约莫站在三十几个石阶之上的展颜与花自来。
  一会看看奇怪的展颜,一会又看看耍宝耍到一半变得十分正经的花自来,她的脑袋里好像进了点浆糊,想半会也没想明白这两人在说什么暗语。
  展颜留在千光寺查紫光檀佛珠,及再次细细搜查书院周边,花自来则骑马带着阴十七赶往邻县珑门客栈。
  邻县是一个与洪沙县差不多大小的县,叫桫林县。
  骑马骑了一下午,到桫林县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阴十七坐在马背上,双手紧抱着花自来的腰,进了桫林县城门的时候,有三匹快马自两人的马儿身侧呼啸而过,那速度比两人的马速还要快上一倍。
  到了桫林县城门前官道,花自来便将马速降了下来,因着已有百姓人来人往,骑得太快的话怕会出什么意外。
  可这刚刚过去的三匹马却是刚自桫林县里出来,县里的百姓更多,他们三人却这样肆无忌惮,就不怕马儿跑得太快,有什么事情发生时来不及勒马而酿出祸事来么?
  进了城门,花自来便让马儿慢慢行走着。
  阴十七坐在马背上左观右望,顺便问了问刚才那三人。
  花自来道:“那三人中有一位我倒是识得,是方城有名的叶家少爷,正宗的纨绔子弟!”
  方城离洪沙县与桫林县都不远,知府衙门便建在那里,花自来随着洪沙县知县大人到过知府衙门拜访过知府大人几回,于是对方城中的一些事情也算得上了解。
  何况这叶少爷还是方城甚是出名的反面教材典范,花自来就是想不了解都有些难,在方城时,总会有人在他耳边将叶少爷的丰功伟绩自动倒一些出来让他听听。
  阴十七问:“那骑在最前面骏马上的那位少爷是谁?”
  花自来想了想摇头道:“那人瞧着面生,不知道是谁。”
  那人生得俊朗,朗眉星目,一脸温和,只是因为急着赶路而染上了几许焦色。
  即便只是匆匆擦肩而过,阴十七也不自觉地被他吸引,总觉得那人……她该是识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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